北京故事
發言人:S.S(北京同志)
第 一 章
已經過去三年了……。三年前,我每天晚上夢見他回來了,我總是驚訝
又狂喜地問:「你不是死了嗎?你沒有死嗎?」三年後的今天,我仍是常常
做著這個同樣的夢,不同的是,現在的夢中我會反覆的告訴自己那只不過是
個夢,直到我醒來。
溫哥華的天氣那麼宜人,好像從沒有過像北京那樣飛沙走石,或是悶熱
潮濕的時候,總是明媚的陽光伴隨涼爽的微風。每天清晨醒來,我會茫然地
想「這是哪裡」?看著窗外美麗的楓葉隨風搖擺,看看身邊熟睡的年輕女人
──我的新老婆,我輕歎了口氣,重新又躺下來,繼續夢中的回憶……
我在中國曾經算是個高幹子弟吧,但不是不學無術的那種。高中畢業後
考上了一所重點大學的中文系,讀到大二,已經與周圍的狐朋狗友弄了個不
大不小的公司。大學畢業後拿著一筆不小的貸款建了一個自己的貿易公司,
什麼賺錢幹什麼,尤其那幾年與東歐的生意做的特別火爆,五年後靠著老爸
的關係,也仗著自己有點聰明才智,已有了個上億資產的公司,那年我二十
七歲。
那時的我從沒想到過結婚,甚至都沒有特別固定的性夥伴,我說性夥伴
,是因為那包括女孩也包括男孩,從大一時我就開始交女孩,與我第一個上
床的女人我仍然記得很清,她是個比我高兩年級的漂亮的女生,眼睛不是特
別大,可睫毛很黑很長,高挺的小鼻子,使我有咬一口的慾望,笑起來兩個
淺淺的酒窩。
我們的第一次是在我家中我的臥室裡,那天我們逃了課,我先藉故將小
保姆打發出去,將她領到我家。她看起來很興奮,我們先是不停的接吻,然
後我試探著將手伸進她的衣服裡,她好像沒有任何反應,仍投入的和我吻著
,直到我雙手握住她的兩個乳房,她才微微皺了下眉,一邊輕輕地推我一邊
含糊地說不行,我的心已經是狂跳不止,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她的拒絕倒
像是給了我動力,我也含糊不清的叨念著「我愛你,我一定娶你」之類的廢
話,我慌亂地脫去她的衣服,自己只把褲子脫掉,舉起她的雙腿,連忙將陽
具往裡送,連送了三、四次,總不得要領,最後還是在她的幫助之下插進了
陰道口,只可惜進去還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行事,就一洩如注了。那女孩哭
了,不知是高興的還是傷心的。我想大概女孩第一次都要哭的吧。
直到一年後,我已經算是經驗豐富了,才知道我根本不是她的第一個,
恐怕連第三第四個都說不准呢。以後的我不停的更換身邊的女孩,對我來說
找女人已經不是問題,問題是如何擺脫她們。我的心裡多少有些討厭這些女
人,她們總在從一而終,或非我不嫁的問題上和我糾纏,使我有一段時間對
女人望而生畏。這時圈兒裡一位老哥給我介紹了一個男孩,他是在歌廳裡唱
歌的,我也開始了另一種新的玩兒法。
那是我掛上的第一個男孩。時間太久了,我怎麼也無法記起他的名字,
但他的模樣仍清晰可見,他很白,還算清秀,聽說他已經二十多了,比我大
,可看起來也就十八、九的樣子,唯一的缺陷是臉上有幾個「青春豆」。我
們先是在他的歌廳裡,我點了兩次他的歌。他挺健談,但又有些 腆。他下
班後,我們一起去了他的家。一路上,他不停地和我聊這聊那,我倒顯得有
點被動。看的出,他很心細,而且好像一直在試探我的反應。
他的家還不錯,是個一室一廳的單元房。家俱也不少,可收拾得非常乾
淨,使我一下想起骯髒的八人一屋的宿舍和自己零亂不堪的「狗窩」。
「我爸媽給我準備的,讓我結婚用的」他一邊笑著跟我說,一邊用眼睛
不停的在我身上瞟著。
「我先洗個澡,歌廳裡的生人味道太重,你要不要……?」
「等會兒吧!」我聲音有點兒不太客氣。我實在是想掩飾自己的恐慌。
沒想到這比和女孩子第一次上床還難。
沒過太久,他從浴室裡出來,只穿了一條內褲,身材很勻稱,我還注意
到他的頭髮是乾的。就在這短短的幾秒種,我突然覺得他好像一下變了,他
沒再說話,開始輕輕的撫摸我,慢慢地將我的襯衫脫掉,並在我身上來回地
吻,手也不停地在我褲襠上摸索。我連大氣都不敢出,可我的確開始激動。
但不知為什麼我仍是很僵硬地坐著,他好像也注意到了,停下來,抬起
頭,用一種柔柔的幽怨的眼神看著我。我的天,我從沒有被這樣刺激過,他
調起我全部的慾望和感情:愛憐,疼惜,又帶著征服甚至是虐待的衝動,我
猛然把他按到床上,用手在他身上亂摸,那是年輕男性的肉體,細膩,卻很
有彈性,完全不是女人那種軟綿綿的感覺。他幫我脫掉褲子,當拽下內褲時
,我那個粗大,充血的醜陋玩意兒像是一下跳了出來,他笑了,
「這麼大?」說著,便開始用他的嘴上下套弄。
我不停的大口喘著粗氣,情不自禁閉上眼睛。那的確是太刺激了,我也
曾要求女孩幫我這樣玩兒過,但她們好像都很勉強,不是吸兩下就停下來,
就是她們的牙齒居然碰到我的陰莖。他仍在上下左右地吮著我的陰莖,同時
手也套弄著自己的雞巴。
「我要射了。」我情不自禁的喊道。
他鬆開嘴,用手同時為我和他自己上下套弄老二。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精液一下子噴了出來。我從沒這麼爽快過──沒有任何義務,完全是享受。
稍稍定了定神,我看到他的「傢伙」還大著,有些不好意思,可我的確
不太想給他口淫。他倒不是很介意,耐心地把我的一隻手放到陰莖上慢慢弄
,他自己的一隻手放在肛門的地方輕輕地揉,他開始激動,身體的肌肉像是
在上下抖動,還伴有如女人一樣的呻吟。我的另一隻手也幫他在肛門附近揉
搓,他拚命搖動著身體,呻吟,喘著粗氣,直到射精。
事後,他告訴我我是他好過的最帥的男孩,他的其他「朋友」雖然技巧
很棒,但都沒有和我玩兒過癮。不知為什麼,我聽後並不高興,覺得自己的
童真都給了這些「老」女人、「老」男人。我想我應該把失去的損失補回來
,我要好好玩。我抱著這種玩的心理,仗著手裡與日俱增的鈔票,混了不少
的「傍家」。直到我認識了藍宇。
我說過,二十七歲的我好像是功成名就了,挺不可一世的。生意以外就
是和朋友們或是情人們一齊瞎混。那天上午生意談的還算順手,中午正想著
晚上幹什麼,劉征進來了,他是我的總經理辦公室副主任,我們算是「發小
兒」。
「嘿,今兒我看那俄國小子走時,可不太高興。」他一進門,就笑著問
我。
「他還想在我這找便宜,願意不願意做隨他便,就他這兩下子,哼!嘿
,今晚去『皇都』打保齡,你去不去?」我隨口問了一句。
「你不請郝梅呀?她今天上午還給我打電話問你好呢。」
「算了,沒心思,你替我送她個包兒什麼的,少讓她一天到晚的給我打
電話。」
「嘿嘿!又膩啦?」劉征壞笑了一下「說真的,前兩天我在『國街』那
裡認識了個小子,是今年剛考到北京的學生,好像走投無路的樣子,有沒有
興趣?」
「得了得了,我現在是男的女的一概都沒興致,你怎麼總能勾搭些不三
不四的人,乾淨不乾淨呀?怪噁心的。」我笑著說。
「真的挺純的,絕對是圈兒外的。剛十六歲,考上大學了,我猜是缺錢
。他不太願意講,反正是等錢用。」
「也許是個騙子呢,民工吧?現在北京這種騙子多著呢!」
劉征沒再和我爭下去,又聊起新雇來的俄文翻譯不太老實的事。劉征比
我大兩歲,但卻和我同屆。從小學初中一直同班,高中我們仍是同校但不同
班,我讀文科,他讀理科,考大學時他沒我運氣,只考入一所市屬的師範學
院,畢業後,不甘心當個窮中學老師,便到我這找口飯吃,我自然是不會慢
待老朋友的,雖然我從不需要物理人才,還是讓他做了「總經辦」副主任,
沒什麼具體的工作,算是我的耳目吧,另外也幫我找些「好玩兒」的事。我
最喜歡他的雖然聰明卻不失厚道。而且不爭強好勝,不太有妒忌心。另外,
他「那」方面挺正派,但卻容忍我的不正派。
「行,就這麼著,我晚上去『皇都』找你。」劉征說著想往外面走。
「嗯……要是你覺得那小子真不錯,就帶他一塊兒來吧。」
「行。」劉征笑了笑。
「你打算怎麼跟他說。」
「就說是陪一位陳總玩兒,總之我會暗示他的。1000塊。」
「這麼便宜!可得乾淨啊!」
「放心吧,肯定是個VIRGIN,只怕人家還嫌你不乾淨呢。」
「我操你大爺。」我笑罵著。
第 二 章
我一直喜歡『皇都』的保齡球房,寬敞,人又不多,尤其是見不到那些
街上的混混兒。約來一起玩兒的還有衛國和張姐,張姐可是個有來頭的人,
我們關係很好。她看我朝門口望了一下問道:
「等誰呢?」
「劉征,還有外地一老哥托我照看他兒子,今年剛考上北京的。」
「你攬的事還不少。」她笑著說。
大概六七點鐘的時候,劉征來了,身後跟著一個男孩,遠遠望去,身材
不高,也不很出眾,我一下覺得挺失望的,心裡罵著劉征。
「張姐,衛國。」劉征和大家打著招呼。
那男孩站的比較遠,眼睛一直看著劉征。
「這就是陳總。」劉征轉過身給我和男孩介紹。
「他叫藍宇,姓藍,不太多。」
「你好!」我笑著伸出手。
「您好!」藍宇有點緊張地和我握了下手。
就在握手的一剎那,他抬起眼睛看著我,那眼神我終生難忘,明亮的眼
睛裡充滿了憂鬱,不安,和懷疑。他沒笑,沒有絲毫那種我常見的討好的微
笑。他長得不算白,但臉上很乾淨,面目十分清秀,鼻子直直的,嘴唇閉得
很緊,似乎沒什麼表情。我的心猛然狂跳起來,那是一種久違了的衝動。
我畢竟不再是毛頭小子了,連忙避開他的眼神,並看看身後忙著玩球的
張姐他們,隨口問了一句:
「喜歡打保齡嗎?」
「我不會。」聽起來是北方口音。
「北方人吧?」
「對。」
「他大概還沒吃飯呢。」劉征小聲的對我說。
「行,正好我也沒吃飯呢。」
「張姐,我有事幹了,我得請我侄子去吃飯,別到時候別讓老哥罵我虐
待侄子,你們去不去,我請客。」我大聲對他們說。
「算了,你自己樂去吧。」
我老是感覺張姐話裡有話。無所謂了。
我們開車去了『鄉哥』飯店,因為那裡有我開的包房。
『鄉哥』的中餐廳很大,光線很亮,金碧輝煌的,就是粵菜不太好吃,
但總比意餐和法餐可口。
「你多大了?」一路上,我們幾乎沒說話,直到在餐廳裡坐下,我才問
他。
「十六,快十七了。」
「你怎麼上學這麼早?我記得我上大學那年都快十九了。」
「早上一年學,又跳了一級。」他仍然沒有笑容,但說話的時候眼睛一
直看著我,很有教養的樣子。他憂鬱的眼神幾乎使我不能自控,我滿腦子都
是將他按到床上的想像。
「還習慣北京吧?」我說得很快,習慣二字都連到了一起。
「嗯?」他臉有點紅,看得出,他聽我的北京話有點吃力。
我笑了:「我剛來北京時也聽不懂這幫人說什麼,尤其北京男人說話,
污裡污突的,特噁心。」我把大學時同宿舍方建的話安在了自己頭上。
他的嘴稍微動了一下,就算是個笑吧,很勉強。
菜幾乎一口沒動,但很快吃完了兩碗炒飯,看得出他真是餓了。
「學建 ?很好啊,將來肯定不缺錢花,我以前有兩個學建 的朋友,
大三的時候幫人家畫圖,富得讓我們這些學文的窮鬼眼紅。」邊走出餐廳,
我邊與他閒聊。
「考到哪個學校了?」我又問。
他沒說話,眼睛盯著電梯的門。我有點兒吃驚,看來他不想回答這個問
題,難道他說的其他的話都當真?依我的經驗,這不太可能。
電梯裡我們都沒有說話,我突然想起半年多前領一個「外院」的女孩來
這裡,她不是個處女,但是個雛妓。我不缺乏嫖妓的經驗,但男孩還是第一
次。
我這時才注意到他的衣著,深蘭色的布褲子配一件白色的圓領背心,很
簡潔乾淨,只是褲子比較短而且都很舊。另外,我發現他一直在觀察我,哪
怕是一個很細微的動作。
進了房間,他看起來更拘謹,一直站在靠門的地方沒動。
「隨便坐,這是個套間,外面算是客廳加飯廳,裡面是臥室。」
藍宇仍然站在門口。
我打開電視,並隨手將遙控器遞給他。
「看看電視吧,有很多有線台節目。」我停頓一下,眼睛盯著他:
「隨你啦,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從不勉強別人做事。吃飯,聊天兒
,交個朋友也好。」我笑著說。
他接過遙控器,憂鬱的眼神落到我的臉上,很快又慌忙避開:
「我,我看電視吧。」
「隨你,我下午一直在外面跑,要衝個澡。」我說著進了浴室。
七月的北京潮濕悶熱,亮天的時間也特別長,已是晚上九點多,外面天
才剛剛全黑。我一個人穿著浴衣坐在沙發上琢磨著怎麼讓這小子快點就範。
他此時正在浴室裡。我要了兩杯酒,是那種口味比較甜但後勁大的,然後將
一盤「毛片」放進錄像機裡。一切就緒,我不免有點緊張興奮。
他從浴室出來,穿著淡蘭色有些肥大的睡衣,(我這裡總是準備著全新
的浴衣睡衣)前面濕漉的頭髮零亂地搭在前額上。
「要不要喝點酒,很解乏。」我說著,將一杯酒遞給他。
他接過酒,手足無措的樣子,仍站在那裡。
「坐呀。」
他坐下,似乎還偷偷地舒了口氣。電視屏幕上一個漂亮的全裸的洋妞正
給另一個使勁舔著陰唇,那個被舔的雙手正揉搓著自己的大奶子浪叫著。
他像是被什麼嚇到,一動不動的坐著,雙手緊緊握著酒杯。我知道他一
定是第一次看「毛片」。
「有過女朋友嗎?」
「有過女朋友嗎?」見他沒說話,我又問了一遍。
「沒有。」從他的聲音可以聽出來他已經亂了方寸。
我回過頭來看他,他臉很紅,神情慌亂。我輕輕地將手放到他的兩腿之
間,在褲襠的地方揉搓。他的身體幾乎像僵住了一樣,一動不動。他的老二
已經硬的不得了。
我先把電視關掉,他轉過眼睛看著我,茫然中帶著羞怯。我解開自己的
浴衣,露出健壯光滑的肌膚,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的身體。我俯下身,不
慌不忙地脫掉他的睡褲,他輕輕的嚥了一下口水。他的陰莖不是太大,但也
不是很小的,他的身體是一個沒完全發育好的少年的樣子,略微有點瘦。我
開始為他手淫,然後讓他平躺在沙發上,我一直看著他的眼睛,他也看著我
,我用舌頭舔他的身體,用手輕輕的撫摸。
「要是不舒服就告訴我。」
他看著我,不知可否。我知道第一次干處女還是童男都一定要溫柔體貼
,這會使他們終生難忘,將來他們就百依百順了。
我的嘴慢慢移到他的嘴上,用舌頭舔他的嘴唇。他的嘴開始很僵硬,但
很快也開始和我吻起來。說實話,那時他的身體不是特別吸引我,倒是他乾
淨的童子身使我激動不已,我想我是對自己的過去自戀、自憐吧。還有他的
眼神,那是我最不能忘的。
我瘋狂地在他臉上身上吻著,手也不停地在他的陰莖、睪丸還有肛門附
近撫摸,他像是也進入狀態,緊閉雙眼,沉重地呼吸。突然他的手猛然地抓
住我的胳膊,嘴裡發出一聲低沉的男性的呻吟,他射精了。神態看起來挺壓
抑的。
我有點想笑,沒想到他會這麼快。
那天晚上,我們又干了兩次,第二次是我為他口淫,他又射精了。第三
次是他給我口淫,我們一起達到了高潮。我沒有要求他肛交。因為還為時過
早。
也許是酒的作用,也許是他太累了或是太年輕,他很快就睡著了。我看
著他年輕英俊還帶著稚氣的臉,在想:我真的要請劉征吃飯了。
第二天早晨我起的很早,說好八點要和建行信貸處的處長一齊見行長,
關於一筆五千萬的貸款。看藍宇睡的還很沉,我沒叫醒他,先要了份早餐到
房中,然後留了個字條,大意是:若有什麼要幫忙的就通過劉征找我,並讓
他吃了早飯再走。我留下兩千塊錢,比說好的多了一千,本來我想留三千,
又想以後他「獅子張大口」我倒不好說話了。
貸款的事基本上敲定,中午我請大家吃飯。這時劉征打來電話:
「你今兒早上走的時候,那小子沒醒呀?」
「對,怎麼了?」
「飯店打來電話說房間裡留了一千塊錢,還有個字條。」
「什麼字條?」
「他說拿走一千塊,算是借的,將來有錢換你。還說再和你聯繫。」
我沉吟了便刻,不知該說什麼:
「行,就這麼著吧,我現在特忙,回去再說。」
關了手機,我心裡隱隱的覺得,自己和這個男孩之間可能會有更多的交
往。
第 三 章
郝梅應該算是那種白領麗人型的女孩,她在一家合資公司裡做銷售管理
。對於女人我只喜歡兩類,一是校園的女孩子,再就是像郝梅這樣。我討厭
那些歌星模特之類的,她們要的多,可貨又不新鮮,而且氣質也差。男孩我
喜歡那些玩音樂,弄繪畫的,他們大多是臨時客串,或者為了錢,或者為了
一時新鮮刺激。校園的男孩我沒有搞過。實際上找男孩要比找女孩困難得多
,高水準的更是鳳毛麟角。或許正因為如此,我更偏愛後者。
郝梅最吸引我的地方既不是她漂亮俏皮的外表,也不是她聰明敏感的頭
腦,而是她豐滿肥美的屁股。她的屁股不像一般的東方女孩那種扁平的感覺
,而是圓潤的,肉很厚且皮膚細膩,連走起路來都雄赳赳地撅著。這些事我
當然不會讓她知道,否則她會認為我粗俗。這半年多一直跟她約會,每月單
給她買的亂七八糟的禮物也有八九千塊。
還沒進十一月份,樹葉都快掉光了。週日的早晨我縮在被窩裡酣睡,一
只手還沒忘了放在郝梅的白屁股上。電話鈴聲大做,我不得不睜開眼睛接電
話,是劉征打來的:
「你丫有病呀?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我含糊地嘟囔著。
「早?你看看都幾點了?快十二點了。」
「什麼事?」我有點不耐煩。
「今天上午藍宇給我打電話,說他剛期中考完。我猜大概想你了。」劉
征也有點不客氣。
「……」
「你忘啦?」
「我知道,你讓他……」我看了下表:「兩點,我兩點在『鄉哥』等他
。」
放下電話,我一掃剛才的睏倦,一下子很興奮,爬起來開始穿褲子。
「誰的電話呀?你要出去?」郝梅趴在床上看著我。
「快起來,我下午有點急事,咱們先去吃飯。」我邊說著,邊將她的衣
服扔給他。
「不要緊吧?」郝梅有點不安地問。
「沒事兒,生意上的,但我必須要去一趟。」
郝梅沒再多問,她很知道分寸。
兩點鐘的時候,『鄉哥』的前堂大廳裡很安靜,只有零星幾桌人在那裡
聊天兒。將近兩點二十,我看到藍宇走進來。他看上去與上次有些不一樣。
我沖正在張望的他打了個手勢,他看到我了:
「對不起,來晚了。」他沒多解釋。
「怎麼來的?」
「乘公共汽車。」他的普通話可是大有長進。
「我對北京還沒有都瞭解,轉錯了一次車。」他補充道。
我邊聽他說邊打量他,真沒想到,短短的四五個月,他竟長高了一節,
臉色也沒有上次那樣黑瘦了,尤其臉上的神態,完全沒有那種緊張沉重的感
覺,雖然仍是沒有笑,卻帶著笑意。但眼睛沒有變:憂鬱而不安。
「以後你就打車好了,如果我有時間,或者我去接你。」
他沒有說話。
「學校那裡還喜歡嗎?」
「太可怕了,人人以前都是最好的學生,現在人人都可能是最後一名。
都暗中比著呢。」他說的時候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見他真正的笑,很燦爛,
還很甜。
「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只要能跟上就行。食堂怎麼樣?吃得可口嗎
?」我有一個優點,就是總能讓別人感到我的關心和誠心,因此我的朋友多
,『相好』也多。
「可口,都是北方菜,饅頭很大,就是麵條不好。」
「哈,」我笑道:「食堂的麵條的根本就不要買,全是水泡過的。我記
得我有一次中午打了半斤麵條,結果上了五次廁所,還不到兩點鐘就餓了,
不過說良心話,我去很多學校吃過,『南大』的食堂還算不錯,最差的是『
華大』。」
「我就在『華大』。」他不無自豪地說。看那神情,像是真話。
我有些吃驚,難道他說的全是真話?他還真是個大學生,而且是個好學
生?我還是懷疑。快到我的房間,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問:
「你從哪兒來?吃飯了嗎?」
「沒有,」他有些不好意思:「上午有個家教,我怕晚了,就直接來了
。」
不知為什麼,他總讓我有點吃驚。
那次我們幹得很投入。吃飯的時候我們不停地看著對方,如果他是個妞
,我當時一定就摸他了。草草地吃過,我們迫不及待地來到房間,我們都有
些按捺不住,我邊給他脫衣服,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找我,想死我了。」
「剛開學,上課太忙了,我總想給你打電話,又怕……」他的聲音有點
抖。
兩個男人做愛時的近乎瘋狂的衝動是異性戀所不能比的。他褲子的拉鎖
打不開,我一下拽開,很快他就全裸的在我面前,細滑的古銅色的肌膚充滿
彈性,他寬肩、窄臀,典型的倒三角身材。我們接吻,相互撫摸,相互口淫
。我試探著將手指輕輕插進他的肛門一點,他的身體抖了一下,但並沒拒絕
,仍和我狂吻著,當我的手再進入一些時,他猛的避開了,停止了接吻,我
看他一眼,那像夢一般的憂鬱又浮現在臉上。我重新吻他的臉,在他耳邊輕
聲說:
「我真的喜歡你,你願意怎樣做就隨你。」
這句話很管用,他變得更興奮了。我在他的口淫下射了精,然後我幫他
手淫,他也很快射精了。我們洗完澡,又重新躺下,這一次他沒有很快睡著
,我們開始聊天兒,我讓他以後不要叫我陳總,就叫我捍東,意思是捍衛毛
澤東思想。我給他大概講了點我自己,他看上去愉快而輕鬆地聆聽著。我覺
得有些話有必要早點向他說清楚:
「我們認識挺有緣份的,只是你太小,我倒有點過意不去。其實這種事
在西方不算什麼,可在這兒還是流氓罪呢。總之這種事小心點,這只是兩個
人之間的事情,別跟外人講。另外,玩兒這個都憑自願,合得來就在一起,
感覺不好就算了。」
他很認真地聽著,沒有說話。
「其實要是兩個人太熟了,到不好意思再玩兒了。」我笑著說,這話算
是暗示吧。他有點像那種情竇初開的女孩,我怕他太當真。
以後我們又約了兩次,每次干的都很棒,只是沒有新的進展,我真的不
想勉強他,兩個人都感覺好才過癮。我有耐心,對他的興趣反而更大。他一
直沒張口向我要錢,也從不談他自己,我也沒有問。倒是劉征幫我向他問過
錢是否夠用,他說這個學期沒問題,助學金加上兩份家教的錢足夠了。
他的確「天生麗質」,而且長高了,年輕男孩的魅力更足了,只是他的
衣服給他減色不少,連那個時候北京男孩的水平都達不到。我讓小敏(我從
前的相好)在香港買了十幾件那種專為年輕男孩設計的衣服,那時的北京還
沒有外商的專賣店。
那天我們幹完,我指著壁櫃裡的一大堆袋子告訴他那是給他買的衣服,
他「哦」了一聲,連個謝謝都沒說。第二天早晨他六點就起來了,說是八點
有課,我說我送他,他說不用了,公車也很快。我讓他把衣服帶走,他猶豫
了片刻,從中拿出一條仔褲和一件外套穿上,說剩下的先放這兒。他走後,
我也沒再睡。到了公司,告訴秘書和劉征,今後有藍宇的電話,就說我不在
。我慶幸沒有告訴他我的手機號。
十二月份,因生意的事要去一趟「捷克」,我本來不想去,我討厭坐飛
機,朋友們都說我「老土」。可那次我去了,因為北京沒意思,郝梅讓我徹
底甩了,她的大屁股就像我小時候朝思暮想的冰棍兒,到後來看著都噁心。
她那種女孩雖然不和我吵鬧,可甩起來更難。在「捷克」住了六天,簽了筆
合同,又將海關扣著的貨物解決後,我沒馬上回來,想在那裡好好玩玩,可
是怕不乾淨,這方面我很在意。後來決定鍛煉一下自己的膽量,讓同來的人
先回去,自己飛到香港。直到一月中旬才飛回北京。
藍宇的事我沒忘,可也沒有人向我提起。那年的春節來的特別晚,一月
底公司裡也人心惶惶的,大家都想著過節呢。
每天看著外地學生和民工提著小包,抗著大包地往車站走,我想:藍宇
也該回家過年了。
第 四 章
「我剛才見到藍宇了。」劉征說完公司的事,隨口又說了一句。
「在哪兒?」我心猛跳了一下。
「你知道劉海國在北村一條街上開了個公司吧,那小子在哪裡打工呢?」
「奇怪,他春節不回家了?他看到你了?」
「沒有,好像正幫著裝機呢。」
「這陣子他給我打過電話嗎?」
「我操,少說也有二十個。」
「他說什麼了?」我說著,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就說找你,什麼也沒說。」劉征看著我笑的樣子也笑了:「你丫逗人
家玩兒吶?我還以為你真是玩兒膩了呢。」
「我這就去找那小子,再逗逗他。」我笑得更洶了。我沒有告訴劉征我
為什麼要「逗他玩兒」,其實連我自己都說不清。
劉海國正忙著,不知從哪裡弄到一批水貨的計算機散件忙著張羅搬箱組
裝。我懶得和他打招呼,一進門就四處張望。
「先生,想買計算機?」一個小伙子熱情地像我打招呼。
「隨便看看,我等一會兒和你們老闆有點事要談。」
小伙子看我有來頭,沒敢再和我多聊。
「你他媽看著點,往哪兒搬吶?會不會幹活呀?」一個典型北京痞子模
樣的小子在那裡罵著。
「是老闆讓我搬到這裡的。」說話的是藍宇,他聲音不大,但口氣挺硬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爭吵。
「就放那裡,再把這個箱子也搬過去。」劉海國吩咐著。
「傻逼。」我聽到那痞子小聲的嘟囔。
藍宇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過身去拿另一個箱子,猛然他看到了我,
他先是愣了幾妙鐘,然後笑了。
「你們倆快把箱子拆開,堆在這裡沒辦法走路。」劉海國不耐煩地衝著
藍宇和另一個帶眼鏡的男孩催促著。他轉過身看到我站在那裡:
「嘿!陳哥,你怎麼來了?您可是稀客。」劉海國的臉上一下堆起了笑。
「給你送生意呀,要不要?」我一面和劉海國調侃,一面用眼睛的餘光
掃著藍宇。他仍在忙碌,只是眼睛不時地朝我這邊看,臉上浮現出興奮的表
情。
和劉海國閒聊了一會兒,我轉身告辭。這小子有點茫然,不清楚我的來
意,我覺得好笑。臨出門時,我向藍宇使了個眼色,又指了指街對面我那輛
深蘭色的『寶馬』。
大約十分鐘後,藍宇跑了過來,很快鑽進汽車。
「我怕你已經走了呢。」他氣喘噓噓地說。
「我今天正好從這路過,辦點事,現在沒事了。」我說話的時候自己都
覺得虛偽。接著我又問:
「你在這裡打工?過年不回家呀?」
「今年我和另一個同學都不回去了,他家在海南,連路上的時間都不夠
用的,所以不回去了。」
我們都沉默了一會。還是我先開口,換了個話題:
「你出來和老闆請假了?」
「我向他請假,他說不行,我說有急事,他就罵,我說我辭工了,就出
來了。」他邊說邊開心地笑。我也笑了,他又說:
「北京人火氣都特別大,好像挺了不起的,還特別欺負外地人。」
「你是不是罵我呢?我可是北京人啊!」我更笑了。
「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從外地考來的。」他挺認真地。
我忽然想起一句話:「在兒童面前不能撒謊」,我忍不住笑出聲來,不
知可否。
車子剛拐出北村一條街,藍宇叫住我:
「可不可以去一下我們學校,我想換件衣服,這是幹活的髒衣服。」
那是一件晴綸棉襖,的確很髒。
「只有南門才可以進汽車,你知道如何走嗎?」他問。
「『南大』和『華大』是鄰居,我在這混了四年,能不知道嗎。」
『華大』的校園也很大,可遠遠沒有『南大』校園秀美。汽車停到八號
樓門口,他已經進去了,我有些困惑:他真的是在這裡上學,他不太撒謊,
如果他不想讓我知道的他就不說,現在這種人太少見了。想想自己,十句話
有九句半都是假的,那有什麼,無奸不商嘛!
他再出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寬鬆的仔褲配一件灰蘭色外套,沒有系
上扣子,翻出來的領口袖邊是深咖啡色,這還是上一次他穿走的那套衣服。
臉也洗過,眉毛和前額的頭髮還帶著水汽。我雙手使勁捏了一下方向盤,兩
腿間忽然感覺很漲。
「這些衣服我不能在學校穿,和大家不一樣,還有留學生找我說日語呢
!」他有些羞怯又有點得意。
我們又是像以前一樣瘋狂地接吻,相互手淫,口淫,然後分別射精。完
事後藍宇側臥在床上,正在看我剛得到的兩盤從美國帶來的男同性戀的「毛
片」,那兩個干的熱火朝天的小伙子挺英俊的。我將一杯飲料遞給他,他抬
起眼睛,看著我問:
「你因為衣服的事情生氣了吧?」口氣裡帶著歉疚。
「你以為我是小學生,還為點什麼事兒生氣?」我笑著掩飾。
「我沒有其他意思,我怕你認為我是為了錢才找你的。」
「我根本沒那麼想過。」他真純,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又繼續看電視,還是側臥著。我將床頭的燈都調到了最暗,從後面抱
住他,也同樣側身躺著,我的手開始輕輕地撫摸他的肩膀前胸,他比以前健
壯了,也性感很多。然後慢慢滑到前面濃密的陰毛處,他的老二又硬了,搓
弄了一會兒,滿滿轉到兩個蛋蛋,再往後走是肛門,我的手指停到那裡,開
始輕輕地揉,指頭上又沾了些自己的口水,試探著慢慢往裡插。他身體有點
僵直,但一隻手卻死死攥住我的另一隻手。我已經將整個指頭放了進去,慢
慢地抽插。我湊到他的耳邊問:
「痛嗎?」
他搖搖頭。我看不到他的臉。我翻身從枕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潤滑劑抹
了很多在自己的陰莖上,再幫他往肛門裡抹,他的肌肉稍稍抖了一下。
「有點涼。」我說的時候他仍是背衝著我。
我示意讓他上面的腿抬起來一點。我的陰莖慢慢地試著往裡插。這個姿
勢很難的,可他一直那樣躺著,我也不好強求。我的「傢伙」剛進了個頭,
就一下子歪了出來。電視裡那個年輕一些的小伙子已經被插得浪叫了。藍宇
轉過臉,緊張中帶著興奮。我讓他兩腿分開跪在床邊,肩膀壓得很低,這是
最容易干的角度,特別是第一次,可看起來有點下賤。我的陰莖開始慢慢往
裡送,他的手緊緊抓住被單,沒有一點聲音。當我全根沒入的時候,他手抓
的更緊,發出一聲幾乎聽不到的呻吟。太棒了!這不僅僅是性器官的反應,
他那種非常痛苦的忍耐讓我感動,近乎瘋狂。我想盡量緩慢的抽插,以便減
輕他第一次的疼痛。可我的意識早已混亂,我情不自禁的叫著:
「啊……我天天想你,想死我了,想死我了!太棒了!真太他媽的。
……」我顧不得許多,拚命地抽插,雖然有足夠的潤滑劑,還是很緊
。我的一隻手下意識地摸到他的「傢伙」,幫他手淫……
「嗯……」他又發出那種壓抑的興奮聲。我突然覺得我的手濕滑一片,
他的陽具在猛烈地抖動,我的天!他居然在我之前射精了。我也隨之一洩如
注……
那天我們做完愛都沒有洗澡,任其骯髒著。我沒有像以往,倒頭便睡,
而是像對女孩兒那樣摟著他愛撫。
「那兒痛嗎?」我輕聲問。
「有點!」他說完轉過身背對我,做出要睡覺的樣子。
「要是你討厭這樣,今後就不這麼玩兒了。」
「挺好的,睡覺吧。」他關了燈。
我已經敢肯定,他不討厭肛交,只是男性的自尊受到傷害,就像女孩第
一次失身一樣,或者比那還要難過。我是真心有些喜歡他,肛交只是一種做
愛方式,尤其在男同性戀中,他懂嗎?
這男孩太單純太寡言、內向了。
臨近春節,員工的心都散了,我這個老闆也沒心思工作了。藍宇幾乎每
天和我在一起。我沒有總和他住在飯店裡,太固定的男性夥伴會讓人起疑心
的,我帶他到我在『臨時村』的一套很大的兩室一廳的住處。他很喜歡,說
比飯店自在。我經常帶他玩兒,可那時北京也沒有太多好玩的地方,只是在
飯店的「迪廳」裡,或卡拉OK,打保齡,洗「桑拿」 游泳什麼的。我的
潛意識裡還有個邪惡的念頭:讓他學會享受,響往這些,他就不會再「傲氣
」了。
他仍然兼著兩份學生的家教。他說都是『華大』老師的子弟,已經說好
的,不好意思不幹。我不同意他再找其它的工,他猶豫著默認了,他在想什
麼?下學期的生活費嗎?
再過兩天就年三十了,外面的鞭炮零星地響著。他那天還要去一個高三
學生家,回來的很晚,他說去郵局給他家裡打電話,人很多,等了好久。我
很不屑地告訴他無論家裡的還是飯店的電話或我的手機都可以打長途。
「我還以為你是孫悟空呢,石頭裡蹦出來的。」我對他家裡的情況很好
奇。
他無奈地笑了一下:「我母親幾年前就死了,我不想回去,那個女的,
就是我父親後娶的,也不願意我回去。」
「你爸還好吧?」我還想多知道些。
「好,他們一家人都好,我還有個三歲的妹妹呢……」他眼睛裡又出現
那種動人的憂鬱,而且深邃,像在回憶什麼,但再也沒說下去。
大年三十晚上,在我的堅決要求下,他來到我家。這非常冒險,可我真
的有些同情他。對這個「我朋友的弟弟」,全家人都算友善。特別是我媽,
她對人一向熱情,這點我像她,我的兩個妹妹像我爸,虛偽,冷漠。藍宇事
後告訴我他沒想到我們這種高干家庭也很溫馨,我告訴他那是因為老爺子現
在失勢了,沒用了。可他說我應該知足。
快十二點了,鞭炮聲四起,我看著小妹,藍宇還有大妹夫一起放鞭炮,
想:要是家裡人知道我和藍宇的關係,還不把我給殺了。
第 五 章
那年一開春就都是好事,先是生意上賺了一筆,又結交了個大人物,將
來靠著他一齊做,定是前途無量。再有就是我認識了一個樂隊鼓手。
早已經開學了,藍宇又開始忙,一般兩個星期才來找我一次。開學前我
將一個兩萬元的存折遞給他,他打開看了一眼:
「上次那一千塊錢還剩下六百呢。」
「你也太省了,該花錢就花嘛。」停了一會兒我又說:
「這錢算我借你的,等你畢業工作後還我,不過可是高利貸啊!」我開
著玩笑。
看著他有點不情願的收下,「他媽的,有病!」我心裡憤憤地罵著。
那個鼓手叫張建,模樣只能算還行,可床上的功夫真是一流。他傍上我
非常情願,連我要他先體檢的這種無理要求他也欣然接受。
他喜歡干之前先畫點淡妝,特別是眼睛上有點紫色眼影。我其實不是很
喜歡,我喜歡男人就是因為他是男人,而喜歡女人也是因為她是女人。
但張建弄的不讓人噁心。他也喜歡光線很暗的環境,他有兩面性:有時
進入狀態後,就用一種溫柔,調逗的眼神看著我,開始用他的舌頭舔我,他
那時溫柔的就像一池水,隨我揉掐,真過癮。他舔我的每寸肌膚,他能用舌
頭把我的陰毛撮起來,一點也不痛,爽極了,然後把我的陰囊含在口中,絲
毫碰不到牙齒,再用舌頭調逗,最後繞到雞巴上,他一下子就把我又長又粗
的傢伙整個吞進去,他的嗓子眼可真粗。他不厭其煩地上下套弄,每次在他
嘴裡,我的「傢伙」就挺不住了,我連忙把他推開。
可有時他狂熱地像個瘋子。我們不停的變換姿勢,我很少幫他口淫,而
他卻在我的肛門附近舔,舔得我想笑。我一向拒絕對我肛交,我這種有來無
往的行為傷了好幾個「夥伴」。好在張建無所謂,他更喜歡被干。每次的結
束動作總是他跪著,背對著我屁股抬的挺高,迎接著我的「傢伙」,這時我
有種愉快的征服欲:擺平個娘們算什麼,連爺們也不在話下。我喜歡看張建
高潮時的表情,他從來不委屈自己,呻吟、浪叫、胡言亂語、大汗淋漓、拼
命扭動著身體:
「讓我死吧!!!干死我吧!!哦!」這是他最愛說的話。
如果他的手正好抓住我的什麼地方,他能把我掐出血……直到射精。我
特別有成就感。
清晨,我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張建正含笑看我的身體,我身上滿是他昨
晚留下的口紅印,他特別喜歡抹上濃重的口紅然後吻我的全身。
「你丫真變態!」我打了個哈氣罵道。
他馬上用種撒嬌的神態依偎在我懷裡。他說跟我玩兒棒極了,打鼓都特
別來勁。還說要是玩音樂的人不會玩兒這個,就弄不出好作品。
「屁話。」我心裡嘲笑著。
進入四月底,有好幾天我挺想藍宇的,忍不住給他宿舍裡打電話,等了
有五分鐘他才接電話。可他說下星期期中考試,下個星期六再找我。我有點
失望,我不習慣被人拒絕。
……
「這個姿勢真他媽來勁,咱們今晚兒試試!」張建指著電視對我說。
「毛片」上一個男孩在下面,另一個和他同樣的方向正用屁眼坐他的雞
巴。真是高難度動作!
「我看了那套鼓,特棒!西德進口的。」張建又繼續他的話題,他這次
向我要一套什麼架子鼓,四千美金。這以前他已經要了不少東西了,他想要
輛車,我還沒答應他呢。
門鈴響了,大概是送晚餐的,張建要了兩份西餐,他特別崇洋,只吃西
餐,也不知道他能吃出什麼好味道。
「我去開。」張建穿了件浴衣大大咧咧地去開門。
「我找陳捍東?」是藍宇的聲音。
「我操!!!」我心裡一驚。穿上外衣,急忙衝到門口。
藍宇死死的盯著我,沒有憤怒,只有茫然。張建敵意地又帶點藐視看了
藍宇一眼
第 六 章
炎熱的夏季又來了,生意進入淡季,可是服裝生意賺的好極了。我原本
有個很好的計劃,想帶藍宇去東南亞和香港走一趟,公私兼顧。我甚至和出
入境管理處的人打好招呼,他們答應三天就可以幫藍宇辦好護照,而且不用
通過他的學校。讓我氣憤的是他告訴我這個暑期找到一份工作,在一個施工
工地做工。
天就像下火一樣酷熱難當。我根本足不出戶,每天躲在房間裡。電台天
天報告是三十八度,實際上四十度也有了。藍宇每天去工地,從早上十點到
晚上十點。說是趕工期,兩班倒,他做白班。他本來就不白,幾天下來,曬
得與黑人無異了。我再也忍無可忍,我們又一次爭吵:
「你這份工作有什麼意義?你以為你將來是做建 工人嗎?」
「到施工現場多知道些也好。」
「能有幾個錢?」我問。
「兩個月一千塊呢。」
「哼!一千塊!」我冷笑著,「飯店裡的『雞』張口還要兩千呢!」我
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再說那是人幹的活兒嗎?每天十二個小時,這麼熱
的天在室外!」我見他沒出聲又問:「我不是給了你兩萬塊嗎?不夠?」
「那錢我準備還給你。你是不是認為兩萬塊也可以和我玩幾個月?」他
非常敏感。
我真想揍他,他怎麼如此不懂事!我真的動氣了:「你丫找打呢!你也
太拿自己不值錢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抬起眼睛看著我:「你在『鄉哥』還有許多『雞』,
是吧?」
天!他居然還耿耿於懷呢。「你管不著!」我狠狠地看著他。其實我和
張建已經一個月沒見面了。
「那你也管不著我的事!」他還挺凶的。
就這樣不了了之。他說想住在工地,我說那你就永遠別來了。所以他仍
每天回『臨時村』。他到家的時候都快十一點了,他看起來疲憊之極,我倒
有種說不出的快感。洗過澡,我開始摸他、調逗他,雖然很累,但他畢竟年
少氣盛,很快就激動起來,可幹了一會兒,他就想草草了事。每次射完精,
用不了幾秒鐘他就酣然入睡了。看著他熟睡的樣子,我不知道是心痛,還是
怨恨。
那天回家,我看藍宇的一堆書裡夾著一張存折,是我給他的那兩萬塊,
一次提款的記錄也沒有。
「好,藍宇,你以為不拿我的錢我就看得起你,就不是玩兒你,照樣玩
兒!白玩兒!我可不是正人君子。」我恨恨地想,我還從來沒有為一個『傍
家』這麼生氣過。
當天晚上他十點多就回來了,臉色很不好,一個指頭上還亂七八糟地裹
著沙布,他說是玻璃劃傷的。我沒理他,等到他從浴室出來躺到床上,我把
手放到他的兩腿間,上下揉搓。
「捍東,我今天太累了,明天玩兒吧!」他央求著。
「我想了你一天了!」我根本沒理會他的請求,繼續我的親吻。
他閉著眼睛平躺著,任憑我撫摸。我看他快睡著了,重重地推他:「醒
醒,嘿!醒醒,你也太沒勁了吧?」
他睜開眼睛,我又吻他的嘴,他無奈地和我吻著,沒過一會,他的雞巴
硬起來了。我跨在他臉上,跪在他面前,逼他給我口淫,他幹的還算認真。
他看我遲遲不射精:
「你從後面來吧。」他示意我肛交。
「不,我今天看你有沒有本事讓我射出來。」我笑著逗他。
他一下跳起來,很精神,也笑著開始吻我,做出可愛的媚態。幾分鐘以
後,我們又幾乎同時高潮……
半夜,我起來上廁所,看看表,兩點多。我洗了臉,回到床上,將熟睡
的藍宇翻過來,整個身體趴在他身上。他被我吵醒了:
「你幹什麼?」聲音含糊不清,有些不耐煩。
「我睡不著,陪我玩兒會!」
「快睡覺吧!我明天還要上班。」
「快七點了,也睡不了多久了。」我騙他。
「天還黑著呢!」說著他把枕頭拿起來,蓋住自己的頭,將我推下去,
又趴著睡了。
我起來,將臥室裡的小電視打開,放著「毛片」,聲音開得很大,然後
點支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反常。
他翻了幾個身,終於被吵的坐了起來,呆呆地看著電視。沒理我。
「你這麼年輕,還不如我這個『老同志』!太衰了吧!你是不是想讓我
陽萎呀?」我又開始逗他。
他打了個哈氣,無奈地帶著睏倦的表情輕笑了一下,他出奇的柔順,隨
和。我本來只是惡作劇似的折騰,可我真的又激動了。我讓他靠在我的身上
看電視,我可以方便撫摸他,他再一次被我調逗起來,這比弄個疲倦的女人
容易的多。不到幾分鐘,我們都洩了。
我們都再也睡不著,他看看窗外:
「天這麼黑!」
「才三點鐘,快睡覺吧!到時間我叫你。」
「你丫真是……!」他無奈地笑,還學了句「京罵」。
我們一直聊天兒,看電視,直到五點多才又入睡。早晨,我迷迷糊糊聽
見他在洗漱,聲音很輕。臥室的門是關著的,可能怕吵醒我。我聽到他輕輕
關門出去的聲音……
晚上藍宇十一點半才回來。原本俊秀的臉變得黑瘦。他說在公共汽車上
睡著了,一直坐到終點站。只好乘出租車回來。我真沒想到他每天是乘公車
上班,我恨他的固執。他連澡都沒洗,就睡覺了,帶著滿身的土和汗。我覺
得噁心:
「起來!起來!洗澡去!別像個民工似的。」我說著伸手拉他。
他嘴裡不高興地說著什麼,迷糊著走進浴室。沒有五分鐘就出來了,又
一頭倒在床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一種強烈的虐待欲和報復心直衝心頭,
我終於開口了:
「藍宇,我覺得挺沒意思的,分開算了。你也可以好好讀書,正經做人
。大學裡再找個女朋友。別來糾纏我了。」
他微微皺著眉頭,抬起睏倦的眼睛疑惑地看著我,呆呆地坐在床上。
「你需要錢就去找劉征,他會給你的。」我有意刺激他。
他的眼睛裡透著茫然,不知所措,仍沒有一句話。
「我玩兒這種事最多超不過一年,咱們在一起算夠長的了,你讓我覺得
膩了。」我想:他要是像個女孩一樣失聲痛哭或者歇斯底里地爭吵就更過癮
了。
可他還是沉默。
「我今天晚上出去,你明天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走,今後別來了。」我怕
自己會得意地笑出聲來,我沒敢再看他,推門向外走,然後重重地關上了門。
外面好熱,可我挺開心的,這幾天的怨氣終於出了。我開著車漫無目的
地沿著新修的『六環』走,越走心情越沉重。
……
「他還在工地幹活呢。」劉征告訴我。我請他幫我打聽藍宇的情況。
「操!這小子太少見了。」
「算了,捍東,要是個女孩還差不多,你這不是浪費感情嗎!」我雖然
沒對劉征具體講這些事,他也能猜出幾分。
「誰跟他感情呀!我是覺得沒有擺平這小子。」我笑,故意用調侃的口
氣說。
「擺平他還不容易,送他輛車,再到美國玩兒一圈。還不行就找幫人握
他一頓,看他還平不平!」劉征被他自己的玩笑逗得使勁兒樂。
自從藍宇走後,我既沒有住在『臨時村』,也不想住在飯店裡,而是回
家住了幾天。我不太開心的表情大概被我媽看出來了。那天晚上老爸去會戰
友,小妹約會去了,家裡只省我和我媽。我正津津有味地嚼著我媽做的「油
激黃瓜」。
「小東,這兩天怎麼想起回家住了?」
「想您和爸呀!」自從長大後,我和老媽說話從沒正經的。就是哄著老
太太高興。
「是不是談的女朋友吹了?」
「沒有,趕都趕不走。」
我媽笑著,她知道自己英俊還有錢的兒子不缺女人。
「我聽小征說你有個姓好的女朋友。」
「對呀!還死纏著我呢。」
「張海紅昨天又來找你,那丫頭不錯,她爸今年又要升了,而且可能主
管外經貿那方面。」
「您怎麼總對那個醜丫頭情有獨衷呢?我可不想買身求榮,外面的好女
孩多的是。」
「你找誰都行,就是別再拖了,該收收心了。像小征那樣,有個自己的
家多好。」我媽說著,又轉到廚房去指揮小保姆幹活了。我想著我媽的話:
『找誰都行』?我要是找藍宇,還不把她氣死。
我越來越覺得和藍宇的事太荒唐,太離譜了。我甚至想起個可笑的詞:
「戀愛」。我不會荒唐到愛個男孩吧。我有把握自己是個很正常的男人,只
是玩兒的太花而已。還好,這樣分開了,懸崖勒馬,對他、對我都很有好處。
然而我還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他。
第 七 章
藍宇的事讓我心煩,可生意的事更讓我頭痛:一批進口車砸手裡了。因
為政策的關係,我必須在明年春節前脫手,賠錢也要賣。星期六的中午,我
正準備出去,劉征告訴我藍宇有一個星期沒去工地。
距離上次分手快有兩個星期了。起初我很吃驚他仍然在工地打工,他還
真可以處變不驚。可是現在卻突然不做了,我不免有點疑惑。快到黃昏的時
候,我決定打電話到他的學校。可能是放假的原因,等了很久才有人接電話
,又等了十分鐘,得到的結果是八一五(房間)沒人住,都放假回家了。那
天晚上原本說好見幾個客戶,是些想買車的傢伙。我臨時改變了主意,我必
須去一趟『華大』。
走進八號樓,一股臭味迎面而來,真是久違了的味道,我想起大學時期
,那是男生宿舍的公共廁所裡傳來的特有的臊臭。光線有些暗,我順著號碼
找到了「八一五」。我敲了幾聲門,沒人回應。又敲了幾下,仍沒聲音。我
有些失望,隨手擰一下門把手,正準備轉身走,可發現門沒有上鎖。
屋子裡漆黑一團,一片寂靜。藉著月光,看到房間裡滿滿的上下八張床
和中間一排長條桌子。突然我注意到靠窗戶一張下鋪上似乎躺著個人。一股
強烈的恐懼感向我襲來,我幾乎不敢往前走。
「藍宇!藍宇!」我試探著,急促地叫了兩聲,沒有回音。
我更是驚恐萬分。我不得不拚命地壓制著自己的恐懼,走到床前。那是
他,雖然不是特別清楚,可我斷定那是藍宇。我活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如
此害怕過。我鎮靜一下,伸手摸他的臉,不是我想像中的冰涼,而是滾熱。
我又找到他的手,摸他的脈搏,微弱而急促。我聽到了他的呼吸,這是個活
著的人,我舒了口氣。我想把他抱起來,可不行,我衝到樓道裡,大聲喊:
「有人嗎?有沒有同學幫個忙?」
「怎麼了?」從一間屋子裡同時伸出兩個腦袋。
「幫個忙,有個同學要趕緊送醫院。」我說。
他們一邊幫我將藍宇架起來,一邊相互議論:
「這是幾字班的?」
「是『建A』的,叫藍宇,他今年也沒回家。」
「哦!就是穿的像個小日本的那個,他好像北京有親戚?」
「好像有,這人不愛說話,沒什麼來往。」
「您是他家人?」其中一個男孩問我。
「我是他哥。」我沒有心思聽他們議論。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第三醫院』的急診室裡仍然人很多。一個年輕,
秀氣,帶著眼鏡的女實習醫生正在給藍宇檢查。
「怎麼這麼晚才送來呀?」小醫生細聲的、不滿地說。聽起來好像沒有
希望了。
看著藍宇緊閉的雙眼和乾裂、發白的嘴唇,我真的克制不住了,我抓住
他的一隻手,眼圈發紅。
小醫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得不掩飾著:
「這是我弟弟,他要是死了,我怎麼像我爸媽交代!」
小醫生很快理解,並同情地告訴我他可能是因為扁桃體化膿引起的高燒
昏迷,而且嚴重脫水。她一邊說一邊用眼睛在藍宇雖然極端憔悴,但仍英俊
的臉上掃來掃去。
那是個不眠之夜。我整晚守在藍宇身旁,不停地用酒精為他擦身,進行
物理降溫。我觀察著他的表情,聽著他不均勻的急促的呼吸,看著輸液的點
滴。小醫生非常負責,每半個小時就為藍宇量一次體溫。直到凌晨五點多,
小醫生才笑著說體溫已經降到三十八度,沒有危險了。我一下子特別放鬆,
感覺好困,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真是年輕,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已經坐起來,餓的要吃飯了。下午我將
他從醫院觀察室接到『臨時村』。我將空調關小,先讓他喝了一大杯水,然
後讓他躺下,為他蓋上被子。我告訴他要多休息,再睡一會。我摸摸他的額
頭,是涼涼的。我攥著他的一隻手,坐在床上看馮意寬(我的一個副經理)
給我的一份關於三十輛進口車的草簽協議,那是他們前天晚上的戰果。
藍宇平躺著,過了幾分鐘他轉過身,面朝著我這邊。我感覺他的手放在
我的陰莖上,還用他的腳蹭我的腿:
「別鬧!好好睡覺!」我笑著凶他。
他不但沒停,手還上下撫摸我的「傢伙」。
我低頭看他,他正衝我笑。
「你怎麼耍流氓啊?」我也衝他笑。
他更得寸進尺,開始套弄我的陰莖。
我猛的捉住他的兩隻手,舉起來,兩邊分開,緊緊地按在枕頭上,並翻
身騎在他的身上。這個姿勢有點強暴的味道:
「你找死哪?你這可是自己找的,別怪我不客氣!」我笑著,眼睛緊盯
住他。
他又是那種迷戀的眼神,但帶著更多的欣喜:「你要怎麼樣?」聲音中
帶著男人的挑釁。
「我要干你!!」我邊惡狠狠地說,邊俯下身吻他的嘴,動作十分粗魯
……
他做愛的時候很少出聲,而且越激動越是沒有話,只是急促地喘氣。或
許因為他大病初癒的原故,這一次他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
我吻他的臉,吻他的脖子,吻他的前胸,吻他的陰毛,吻他的……我兩
手抓住他的退,粗暴地分開,迅速埋頭舔他……
他的手伸到我的頭髮裡,胡亂地抓著,我有一絲絲愉快的痛感。
我示意他翻過身,側躺著,臀部弓起來,上腿略微抬起,我的手觸摸他
的肛門,隨著我的手的動作,他輕輕地扭動著身體,還用他的舌頭添我的胳
膊。他轉過頭,癡迷的眼睛觀察著我的表情……
我知道這次不應該對還很虛弱的他肛交,但我的慾望早已淹沒了思想。
……我沾了足夠的唾液,緩緩地將陽具送進……
我也同時側躺下去,雙手摟住他的肩膀,然後整個胳膊摟住他的上身,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死死地抱住他。我下身開始抽插,他居然也迎合我的動作
微微動著下身。這是他唯一喜歡的肛交姿勢,可能這個姿勢不會使他覺得難
堪。
我抓住他一隻正在套弄陰莖的手,對他說:
「盡量不要射精,否則消耗太大。」
「不會的!」他絲毫也沒有聽我的勸告,他已經完全沉浸在性愛的瘋狂
中。
在我的抽插和他自己的手淫下,我們都射精了……他看起來已經是精疲
力竭,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拚命地喘著氣。可精神卻好極了。
在浴室裡,我讓他躺在浴缸內,輕輕地幫他擦洗。我們聊起那個小女醫
生:
「那女孩一直不停地看著你,很有點『意思』。」我調笑他。
他很不以為然的樣子:「她那麼老!」他像想起了什麼,接著說:
「在醫院裡她告訴我說:『你昏迷的時候,你哥哥都快急哭了』。」他
說話時帶著點孩子似的得意,眼睛還有意地盯著我,像是在看我的反應。
我避開他的眼神,自我解嘲的微笑了一下。我的心有點酸:他真是容易
滿足!
他的確要的不多,可卻是我最害怕給的。
我和藍宇的關係進入了全新的狀態,還有一個多星期他就要開學了,我
雖然為生意的事心神不安,但還是拿出很多時間和他在一起。他開始欣然接
受我的錢,我的禮物,可我的感覺是:他是在讓我高興。
他從來沒有提起那天我趕他走的事,也沒說過這件事給他的傷害有多大
……
我終於找到了個「傻瓜」,也算是熟人,他將我那批棘手的車全部買下
。「殺熟」這種事我不喜歡做,但有時卻不得以而為之。我無意中將這件事
講與藍宇聽,他嘲諷地說:錢能使人變得瘋狂。
新年的鐘聲在我和藍宇床上的狂歡中響起,激動之餘,我發誓將一直和
他在一起,沒有其他人。可我並沒有守住這個誓言。
那是不平凡的一年,無論對於我,還是整個國家……
第 八 章
二月十六號,我接到我小妹的一個電話:
「哥!爸快不行了!你快來呀!」小妹抽泣著說。
「什麼時候?怎麼回事?」我簡直不能相信,兩天前他還罵我不務正業。
「昨晚還好好的,可凌晨的時候媽就發現爸不行了!」小妹哭得更厲害
了。
兩天後,我父親去世了,他死於腦溢血。我這個長子,也是他唯一的兒
子還沒來的及為他哭幾聲,就開始忙於他的後事。無論怎麼說,老爸也曾是
個有些影響的人物,追悼會、弔唁、慰問……我已經疲憊不堪。我媽比我爸
小二十歲,可幾天之間竟蒼老了很多,我不得不每天住在家裡,也讓她有個
安慰。
那是個週末,藍宇打來電話,問我回不回『臨時村』,我的確想避開家
裡那悲傷的氣氛,我告訴他晚上我過去。
我打開門,看見藍宇著正坐在沙發上看書。他見我進來,放下手中的書
,關切地看著我問:
「咱媽這幾天好些了嗎?」他從前稱我媽為『伯母』,我告訴他北京的
哥們之間稱對方的母親為『咱媽』。
「還行吧!」我無精打彩地說。
「走吧,出去吃點飯。」我又說。
「算了吧,我想你一定沒有情緒。我買些熟食,就在家吃吧!」
我看到餐桌上放著好多紙包,地上居然還放著一箱『燕京』啤酒。他心
真細。
我拿起一瓶啤酒,笑了:「我們大學的時候就這麼折騰。」
「現在還一樣。」他也笑著說。
幾杯酒下去,我感到是這幾天從沒有過的舒服。我腦子裡總是想著我爸
,他的確死的太突然了。
「以前老爺子總繃著個臉,沒他在家倒覺得舒服。可現在覺得真冷清。
」我像是對藍宇又像是對自己說:
「我從小就不喜歡他,他老訓我,還打我,而且是不分地方,逮哪打哪
……我長大些,他好多了,他還愛找我說話,可我不愛理他……我記得那年
我自己考上了『南大』,他得意得都喝多了,說他那幫戰友裡,就他的兒子
是自己考上的……我從沒覺得他對我好,可現在想想,我創業那幾年,老爺
子沒少幫我……」
我呷了口酒,看了藍宇一眼,他聚精會神地聽著,他是個最好的聽眾,
我接著說:「他臨死前,突然睜眼了,我想是迴光返照。他看了我們每個人
,最後眼光落到我這,他肯定想說什麼,可他說不出來,他心裡可能真的喜
歡我……」我有點激動,說不下去了。
過了好久,我聽見藍宇低聲說:
「我想他去世的時候不會太難過的,咱媽,你,還有你兩個妹妹都守在
他身邊。他應該是滿足的……」他停了便刻,「我母親死的時候沒有人陪著
她,她自己吃了一瓶的安眠藥……」
我抬頭看他,這是他第一次講到他母親的死,她是自殺的,難怪他從來
不說。他表情有點怪,雖然很傷感,可帶著冷漠:
「我父母親雖然住在西北,可他們都不是當地人,我媽媽是杭州人,父
親是東北人……」所以他長的既有北方男人的輪廓,又有南方人的清秀,我
看著他想。
「他們都是『工大』的老師。我小時候家裡一直很好,我父親特別喜歡
玩。他總帶著我和我媽媽玩,他教我拉二胡,帶我集郵,還和我一起做算術
應用題,我小學畢業的時候已經學完了初二的課程,都是他教我的。我媽媽
不喜歡說話,她對誰都好。我以前從未聽過他們吵架,唯一的一次是我媽媽
說我爸爸大男子主義,家務一點也不幫忙,可後來她又笑著對我爸爸說『我
不要睬你』。」
他說著還挺甜地笑。他又喝了一大口酒:
「改革開放了,我父親算是最早跳下商海的知識分子,他好像研製了一
個風機,被鄉鎮企業聘用。我們家變成校園裡最富的人家,我們最早有了冰
箱、彩電,全院的人都羨慕我們……」我已經猜到這個故事的結局,現在這
種事情很多。
「我父親和你們這些商人不一樣,他不懂得玩,他一玩就認真了。在我
母親去世之前我見過那女的,她實際上很漂亮,可在我看來卻醜陋無比……
我十二歲,不敏感家裡發生的事情,直到我母親中風。醫生都說她剛四十歲
就這樣,太年輕了。我每天放學到醫院看她,我父親很少去。」 藍宇已經
明顯地喝多了,否則他不會說出這麼多話。我沒有勸他停下來,這是太難得
的機會。
「她其實已經沒事了,出院了,可她還是死了。她留了很長的一封信,
是寫給我的,也是寫給我父親的:她恨錢,她說錢能使人變得冷酷,自私,
無情。她說對她而言最珍貴是感情,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聽著,心
不禁抖了一下。
「她囑咐我要好好學習,將來一定要考出去,離開『工大』的環境,她
要我自立,要我堂堂正正地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藍宇說到這,突然停下
來,微微發紅的眼睛瞪著我。我好像看到了怨恨。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了。」他低下頭,一個手扶著酒杯,一個手玩兒著
個酒瓶蓋子。他又接著說:
「我媽媽一定沒想到,她死後還不到一年,我父親的『事業』就一落千
丈,他連自己的積蓄都賠進去了。可他和那女的已經結婚,還生了個女孩。
他又回去做大學老師,所有的人都笑話他:逼死了結髮妻子,又變成了窮人
。我覺得他們也在笑話我……」
「那女的開始對我還好,後來很壞。高三時,學校裡每天做模擬試題,
老師要求交錢印刷,她為此同我父親大吵,說沒錢。後來我考上『華大』,
她再也無法容忍我,她告訴我家裡很困難,她和我父親的工資只夠用來吃飯
的。我爸爸什麼事都不管,只沉迷於圍棋中,他已經是業餘六段了」藍宇無
奈地笑著,又倒了杯酒。
「少喝點吧!」我勸阻著。
他根本沒理我,接著說:「我向住在杭州的一個舅舅借了一百元錢就來
北京了,就遇見劉征,遇見你了。」他說著又看我,並衝我笑,意味深長。
「他媽的,為什麼我這麼倒霉?」他突然恨恨地罵道。我不知道那是指
他父母的事,還是指遇到了我。
「別喝了,再喝就醉了。」我邊說邊將他的酒杯收走。
「沒事的,我沒醉。」他自己站起來,扶著牆進了洗手間。
他回來後,躺在沙發上,媚態十足地看著我問:
「要不要玩兒一把?」
我搖搖頭:「沒情緒。」我確實毫無心情。
「自從我媽媽死後,還沒有人對我這麼好呢。」他又喃喃的對自己說。
我想那一定是指我吧!
……
強烈的陽光透過窗簾射進來,照得臥室好亮。已經是上午十一點,我們
都醒了。
「我的頭好痛,昨天晚上真是喝多了。」他說。
「沒有,你還一直挺清醒的。」
「那酒本來是給你買的,結果我倒醉了。」他不好意思地笑著。
我沒有接他的話。我從側面端詳著他,看著他粗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
和長長的睫毛。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轉過頭來看著我,問:
「怎麼了?」
「沒事兒。看看你。」我說。
「有病呀!」他有點臉紅地笑著說,完全像個北京男孩。
「我有病,我真是病了!」我像是自言自語。
他看著我,然後湊過來輕吻我的嘴,我們吻的很細緻,很輕柔,他一邊
吻著還不時地看我。他離開我的嘴,開始為我口淫。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那
像夢一般的暈旋……
「捍東。」他輕輕的叫我。
我睜開眼睛,看到他正疑惑的望著我,一定是我不尋常的神態讓他奇怪。
「繼續呀!」我鼓勵他,又閉上眼睛。
他繼續為我口交。過了一會兒,我讓他身子靠近我一些,我也可以幫他
口淫……沒弄了幾下,他就射精了。
我仍沒有射。他一副內疚的表情,還要繼續為我口交,我阻止了他。他
躺下,身體緊貼著我,他在暗示我肛交。
我從後面摟著他,我說我不想射精,就想這麼抱著他。
他沒說話。我們這樣呆了很久……
我真的不想做愛。我在想著他昨晚的話,他後來越來越迷糊,說了許多
話,說他害怕周圍的老師、同學,怕他們看出來他的事。他說只有和我在一
起他才放鬆。他說自己已經是無藥可救了……
他不應該怨我,如果說一開始是我把他拖下水,那麼這一次,我也被他
拖下水了。我認了!!!
我又想到了死去的老爸和悲痛的老媽……
第 九 章
那的確是不平靜的一年。四月十五號,藍宇興奮地告訴我他們罷課絕食
了。
「瞎鬧什麼呀!好日子過膩了是不是!」我很不屑地對他說。
「你從前也是大學生,也應該有憂患意識。」
聽著他純真的話語,我忍不住要笑:
「你們要是真為國家擔憂就應該好好唸書,我們呢,好好做生意。」我
在同他逗樂。
「你們這種人,才是國家的蛀蟲呢!」
「這虧得不是『文革』,要是『文革』,你還不把我揪出去游鬥。」我
邊開著車邊笑著對他說。
他也笑了,然後又擔心的問:
「這麼鬧下去,對你有影響嗎?」
「有啊,我將來要是做不成生意,又沒其他本事,那不就要上街乞討了
嗎!」
「我養活你呀!」他得意地笑。
「算了吧!我寧可去討飯。」我停頓一下,用比較嚴肅的語氣又說:「
你別陷得太深啊,有倒霉的時候。你看『文革』,有幾個好下場的。」
「我不會的,我連絕食團的都不是,算是最外圍的。」
那時候大部份學生在「革命」,也有少部分趁機幹著自己的事。藍宇說
學校裡的「托派」(準備考托福的)「麻派」(打麻將的)和蝴蝶鴛鴦派(
談戀愛的)是「革命」的最大受益者。我說他算蝴蝶鴛鴦派的,可他說不算
,那是指正經談戀愛的。他一定認為我們是不正經的偷歡。
我們在一起算什麼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幾乎天天在一起。學校已
經完全停課,他什麼事情也沒有,我除了和他床上的歡愉,就是帶他到飯店
裡玩兒,我會小心的經常更換地方。我知道幾個GAY的場所,但我從來不
帶他去,他就像塊完美無瑕的玉,我惟恐別人染指。有一次我們去了一個有
「三陪」的歌廳,我特意找了個年輕,看起來清純的女孩陪他,可整個晚上
他都顯得有點拘謹。出門後我笑著問他:
「怎麼了?嚇壞了?」
「沒有,沒意思,我不喜歡!」
「你應該練習和女孩在一起,否則你將來怎麼找老婆?」
「……」
我現在已經對他非常瞭解,他的沉默往往是不高興的表現:
「你現在還小,將來就會考慮這些問題了。」我又補充了一句。
「為什麼一定要結婚?咱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他說。
我微微地笑了一下,沒出聲。
「你想結婚嗎?」他停頓了好一會兒,忽然問我。
「想呀!也許過兩天就找到老婆了!」我有意逗他。
那已經是午夜,我們站在一個黑暗、寂靜的停車場裡。周圍沒有人。在
暗中,我看不到清他的眼睛,可我已感覺到他那憂鬱驚恐的眼神。
「捍東,我已是無路可退了!」他低聲地說。
我們站的很近,我猛地抱住他,緊緊的。「我也一樣」,我心裡想。我
快為他瘋了,我一聞到他的氣味就激動不已……我將我的嘴貼到他的嘴上,
我狂吻他……那是我們第一次在室外、在公共場所接吻、擁抱……可惜那時
沒有明媚的陽光,只有漫長的黑夜……
六月三號,我剛蹋進公司的門,就接到蔡明的電話,他神秘又興奮地告
訴我,晚上要動手了。他的消息的準確率是百份之九十九。我也覺得早該動
手了。
到了下午,我又接到我媽的電話,她要我今晚千萬不能出去,我笑著問
她,我為什麼要出去?我也不想動亂。放下我媽的電話,我打電話到『臨時
村』,告訴藍宇下午不要出去,等我回家。可兩個小時以後,他電話中告訴
我今天晚上情況緊急,他要和一個同學去『大前門』,我急了:
「今晚絕對不能出去!」
「我們就去看看,晚上一定回來。」
「不行!我告訴你,今天晚上肯定要出事的!」
「你怎麼知道?」
我煩透了,還要耐著性子向他解釋:「百份之百的準確,你就別問了!」
「那我一定要去!」他變得興奮地說。
「你丫腦子裡進水了?!!」我開始緊張。
「我十點前一定回來。我會小心的!」他主意已定。我奇怪他為什麼有
時會如此固執。
我放下手裡所有的事,開車飛奔回『臨時村』,可他已經走了。
「這就是喜歡上一個男孩的『好』處!」我焦急又氣憤地想。
我開著車在北京城裡亂轉,到處都亂哄哄的,充滿了緊張的氣氛。已是
半夜十一點多了,我疲憊地坐在『天大』的校園門口,高音喇叭裡不停地放
著國際歌和國歌,不停地響著個挺具煽動性的女孩的聲音,她要大家去聲援
『大前門』。空氣中充滿著潮濕,天空沒有一顆星星,使人壓抑之極。我不
停地往『臨時村』打電話,可沒有人接。
我不得不又回到『臨時村』,我沒有進屋子,而是坐在馬路崖上,那是
一條進『村』的必經之路。我一根接一根地不停抽煙。從下午到現在我沒吃
過一點東西,可毫無感覺……眼看著天將要放亮,我已經絕望到了極點。我
禁不住吶吶地自語:
「藍宇,藍宇……」
「我必須出去,死也要出去!」我這麼想著,準備去發動汽車。
遠遠地,一個人半走半跑地向這邊來,是藍宇,那感覺我不用看都知道。
他白色的衣服上蘸滿了血跡,連臉上都斑斑血痕。我驚得一句話也說不
出來……
「簡直是法西斯,是畜生!」他憤憤然地罵著。
「你怎麼了?」我已經傻了。
「我沒事的。」他邊看看自己的衣服邊說:「都是別人的血!」
聽到這話,我感覺自己已是頭暈目旋……
他是從『北河』走回來的,他不停地向我講述所發生的一切:
「第一次打槍的時候,所有人都往後跑,我也趴在地上,槍停了以後,
我看見前門一個人沒有動,就去拽他,可我抓了一手的血……我身邊有個女
孩,我想拉她走,可她嚇得呆在那裡不動,這時又打槍了,我撲到她身上,
將她壓在下面……」
隨著藍宇的講述,我的腦子裡也隨之是一幅幅血淋淋的畫面。我看著他
……我真難以想像,順從、文雅、多情的他居然在槍林彈雨中去保護別人。
雖然緊張了一夜,可我們仍興奮地睡不著。他躺在我懷裡:
「我還想我會死呢,見不到你了。」他說。
「哼!你也真夠自私的,我差點就去了『大前門』,就是你不死恐怕我
也得死了!」
「你真的這麼……喜歡我?」他的「喜歡」二字說得很輕,像是羞於出
口的樣子。
「我恨你!想殺了你!」……
剛剛告別了死亡的恐懼,我們開始互相撫摸。我們都在用相互的肉體來
證明對方還活著。我用臉蹭他性感的肌膚,那是熱的,是有生命的,我仍然
擁有他!他也同樣蹭著我,還不時抬頭看我,他喜歡這樣。他漂亮的眼睛裡
充滿了無限的陶醉。他停下來跪在地毯上,我也從床上下來,走過去,他用
手摟住我的臀部,用嘴吸吮著我的陰莖……我抓住他的頭髮,看著他生動的
臉,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我不能!」我幾乎喊了出來。我順勢將他按
倒在地,雙手捧著他的臉。我看著他的眼睛:
「我愛你!」我說出了對女人都沒說過的,在我認為是非常肉麻的話。
我講的很自然,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語言……我們再一次沉醉在愛的激情中
……
那的確是愛,絕不僅僅是「性」。無論世人如何看待,可我真的曾經實
實在在感受到這些,每每回憶起來,我仍激動不已。
我的愛是看得見,聽得到的,可藍宇的愛,我只能去感覺。
第 十 章
從六月到九月,藍宇更是清閒得無事可做。他要我幫他找個活兒干,說
不是為了錢,只想多一些實際經驗。我答應他,條件是他去駕校學車。他從
我在建 公司的朋友那裡接到許多設計和畫圖的活兒,他又變得比我還忙。
他得到駕駛執照那天,作為禮物我送給他一輛「凌志」。接受的時候,他笑
著說聲「真棒!」就完了。
我的生意情況很差,到處都在「制裁」,我不在乎,因為大家都一樣,
這是暫時的。可偏偏這時雪上加霜,一個倉庫失火,價值七百多萬的小家電
產品全部燒掉。劉征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閒聊的時候,我告訴藍宇我準備將劉征開除:
「值得嗎?你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他一邊看著他剛完成的一張效果圖
一邊對我說。
「他也太過分了,明知道現在是最不景氣的時候,還拆我的台!」
「又不是他的直接責任。」藍宇仍在修修描描。那是一張鋼筆淡彩的建
繪畫,這是他告訴我的。
「我事先就知道那個倉庫電路上有問題,告訴過他要找電工修一下。」
「你不是說他這兩天小孩病的很厲害嗎?他一定是忙糊塗了。」藍宇一
向寬容。
「那是他自己的事,我的損失誰來彌補?我沒起訴他就算對得起他!」
「你們商人可真不講情誼。」他笑著說。
「商場上只講利益,不講情誼。學著點!」我一副教訓的口吻。
「商場以外呢?朋友呢?」他隨口又問。
我沒說話,我不知道。
「你就是把他開除了,損失也不能彌補回來。他人挺好的,這次你要是
饒過他,他一定會感激你的!……我操!壞了!……」他好像將畫兒弄髒了
一塊……
我沒有和他再爭下去,我的確在考慮該如何處理這事。我漸漸感覺到藍
宇對我的影響很大,可他一點也沒變,除了長的更高更英俊,床上技巧更豐
富以外,仍和我剛見到他時一樣。
隨著輕輕地敲門聲,劉征進了我的辦公室。他從前是不敲門的。
都沉默了片刻,劉征先開的口:
「捍東,你別說了,我知道是我有責任……這幾年跟著你幹,我也攢了
幾萬塊,就算賠公司的……我只求你一件事,那房子你先別收回去,你也知
道我弟在我爸媽那住著,我也沒法子回去。等我找到個地方……要不詩玲和
小偉……」劉征也住在『臨時村』的單元裡,和我那套房子一樣,都在公司
名下。
他說得很艱難,我們之間還是第一次這麼尷尬。
我打斷他:「現在是公司最困難的時候,本來生意就不好做,這把火燒
得更是麻煩,維持都很難了。」我有意誇大其詞。
「我已經讓小周打好一份通知,張明和張順國都開除。他們是直接責任
者。」我停頓一下,接著說:「你呢,我扣你三個月工資,你給我白幹三個
月,我是希望你能有個教訓。這事就別在公司裡傳了,我直接讓財務扣。」
劉征的表情看起來有點意外。
「小偉怎麼樣了?」我又問。
「還沒退燒呢!都快兩個星期了。」他皺著眉頭說。
「我已經找人和『兒醫』的內科主任說好,你下午就趕緊給孩子辦轉院
,那個小醫院不行。」
劉征更是茫然地望著我說:「那是詩玲的合同醫院,恐怕不給轉。」
「無所謂了,就轉你的,在『兒醫』的費用公司出,還考慮這些幹嗎?
要是孩子真燒壞了有個三長兩短,那不是後悔莫及嗎?」我粗聲對他說。
他沒抬頭,也沒說話。我又說:
「你這幾天肯定也忙,我也不要求你按時上班,早晨八點到下午兩點,
你幫我盯著就行了,剩下的時間我盯著。現在人心惶惶的,別人我也不放心
。」
他半天沒抬頭。等他抬起頭,我看到紅紅的濕潤的眼睛。他有些說不出
話:
「……行!那我走了。」他轉身開門出去了。
我放了一筆人情債,這是藍宇教我的。沒想到四年多以後,我就以高出
許多倍的「利息」收回來了。
冬天又來了,還下了場大雪。劉征請我到他家吃四川火鍋,還要我帶著
藍宇。那是個美妙的夜晚。
藍宇還挺有小孩緣的,小偉很快就和他熟起來,還拉著他到他的房間,
給藍宇看他得的「小紅花」。劉征看著他們進了小偉的房間,對我說:
「他要是個女孩兒多好呀!」我知道劉征說的是真心話,我不怪他。
「他要是女孩兒,我就不要他了。」我有意用開玩笑的口氣說:「我真
覺得他有意思。」
「這也是正常的,別說這孩子真的不錯,就是養個貓、狗,時間長了還
有感情呢!」劉征好意地為我解釋著。他無法理解我對藍宇的感情,他永遠
也不會明白。
「不過,你小子也是個多情種兒!」他笑著又補充了一句。
劉征的老婆──詩玲是四川人,曾是名校的校花,居然「下嫁」給了劉
征。有時看到他們夫妻恩愛的樣子,我幾乎有點羨慕。她教養很好,熱情又
得體。她一定知道藍宇的事,可她完全沒有那種好奇、審視、或同情的態度
,無論她內心怎麼想,表面上她就像對個普通朋友那樣對他。深夜,小偉早
已睡著,我們四個人邊喝酒邊聊天兒,我們都有點醉意,我習慣性地抓住藍
宇放在桌子上的手,並放在我的腿上,我攥著他的手和大家聊天,我們誰也
沒有介意這些,那是種從沒有過的認同感,我們不再需要掩飾、隱瞞,一切
都那麼自然、和諧。
可外面冰冷的雪仍在下著……
「五一」節加上校慶,藍宇有將近一個星期的假,我和他的東南亞之旅
終於成行了。我們玩兒的很開心。沒有人認識我們。我們甚至可以在大街上
表現出一絲親暱。我一向以為定期的更換性夥伴才會有意思,才刺激,從沒
有想到有個固定的伴侶也同樣非常幸福,連那種強烈的佔有慾和妒忌心都令
人激動。
有一次在餐廳裡,我去洗手間,當我回來的時候,看到藍宇正注視著一
個挺英俊的新加坡小伙子。我走過去,衝他腦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他很不
好意思。我告訴他我絕不容許他喜歡別人,哪怕看一眼都不行,否則我殺了
他。他臉紅的要命,半天沒說話。後來,整個晚上他都在討好我。
其實他比我要敏感、挑剔的多,而且越來越嚴重。如果他看到我和其他
年輕漂亮的男孩或女孩說話,他就變得嚴肅沉默,害得我不得不哄他。另外
如果我想有點「出軌」的行為,我一定做得非常小心、謹慎,我絕不可以讓
他發現。對於這些我不抱怨。
我有了藍宇這個固定的伴侶,可我並沒因此完全斷絕與女人睡覺。我與
她們上床並非是出於生理需要或喜歡她們,而是種心理需要。我只是想證明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記得我們去看「人妖」表演,他問我他們和女人有什麼不同,我說他們
都是男的,大部分下身還保留著,有些做掉了。他說太噁心了。我問他要不
要找個玩兒,他吃驚地看著我說「你有毛病呀?」
我知道藍宇是個挺保守、傳統的人,可我不清楚他是如何看待他現在的
所作所為。我沒有與他討論過我們的關係,但我感覺我們都認為這絕非正常
的行為。
那時的中國比現在閉塞得多,我們很難找到一個渠道去正確的瞭解我們
的感情,而且我們也不自覺地避免瞭解。
第 十一 章
八月份,我隨一個政府的商務代表團去了美國。我本來不是非常感興趣
,美國這邊我生意不多。可沒想到我挖到了個大買主,我開始 做起了對
美國的紡織品的生意。當那個美國佬問到我「配額」的問題時,我告訴翻譯
,那是小菜一碟,那翻譯告訴美國人:那是個花生米。
我本可以在那裡多呆幾天,並去洛杉磯和賭城玩兒,可我沒有心思,一
是我已經去過,另外我想藍宇,特別想他,我要一個人回來……
北京機場裡,我遠遠地就看到藍宇。過了個夏天,他又稍微黑了點兒,
可更有魅力了。他穿了一條深藍色短褲,配件寬鬆的灰色無領T恤,前胸靠
近領圍的地方有幾隻小扣子,沒有繫上,隨便的散開。我好像看到他光滑、
健康、充滿青春朝氣的肌膚,我已經是渾身燥熱,心跳加快。他的頭髮有一
點長,從中間很不明顯的分開,蓬鬆地搭在前額上。這是我要他剪的髮型,
他不喜歡,說像個台灣人。可在這些方面,他從來都順著我。他站在那裡很
顯眼,我身邊兩個一同出來的女孩子,一直緊緊盯著他看。他看到了我,像
我招手……
還沒出機場,我幾乎掩飾不住自己的衝動,我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在取車,放行李的時候,我有意和他靠的好近,甚至用臉蹭了他一下。他也
開始急促地喘氣。車上我們都沉默,他緊握住方向盤,眼睛看著前方,可他
的心一定也狂跳不止。我伸左手輕輕地放到他的褲襠上,慢慢的揉搓,那兒
已是很硬。
「捍東!別!讓我好好開車。」他慌忙的說。
我繼續摸他,我知道他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他會用心開車的。「我要
折磨他,讓他受不了!」我激動而瘋狂地想。
他將車子停到一個飯店門口,我問:
「幹嗎?」
「我開不回去了!」他看著我說。
我們沒再說話,迅速地來到大廳,開了個房間。就在關上房門的的一霎
,藍宇猛地抱住我,同時他的嘴壓在我的嘴上,拚命的吻我,我也一樣摟住
他,吻他……我將手伸進衣服裡摸他,我感覺到他寬闊的前胸和平滑脊背。
我將他推倒在床上,開始撕他的衣服,我從那幾個趔開的扣子撕起,我要看
到他那讓我不能自持的身體。我扒他的短褲,不管皮帶和拉鏈劃過他的皮膚
,是否使他疼痛。他真美,已經成熟了的男人的身體,還帶點少男的氣味,
我來不及看他的表情,我要把他扒光,我要佔有他,那個機場上俊美的男孩
,我為他付出太多,他是我的!!……
我又一次跪在他上面,我的手抓著他的頭髮,我將我粗大的「傢伙」送
到他的嘴裡,大概是太用力、太深,他幾乎嘔了一下。可他看著我,永遠是
那麼癡迷的神態……
我讓他翻過身來,跪在床上,我使勁按著他,他的頭貼到了床上,我連
唾液都沒有沾,就一下下地將陰莖生硬送了進去,由於缺少潤滑,我的老二
都覺得痛。我大力地抽插。我仍覺得有點痛,可越痛我越覺得爽……
「哦……哦!藍宇!藍宇!」我終於在極度興奮中射精了!
他也累得倒在床上,他還沒有高潮。他看著我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太痛了!從沒有這麼痛過,我痛的都出汗了!」他喘著氣說。
我爬到他身邊,我摟住他,邊吻他的臉邊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太想你了,我怎麼也也控制不住自己
了。」知道他那麼痛苦,我真覺得有點歉疚。
「我還想你要把我弄死呢!」他不高興,可也並沒真的生氣。
我開始舔他,為他口交。我嘴忙著,手也撫摸著他的身體。幹了一會兒
,我停下,抬起頭看著他問:
「你想不想從後面來?」我的意思是對我肛交。
他很驚訝:「我沒試過!」
「我也沒試過!第一次給你來試。」我打定主意,只要能讓他高興,我
什麼都願意做。
我教他往陰莖上抹足夠多的唾液,然後我也像他剛才那樣趴著,我感覺
到他猶豫著試圖往裡插。
「用力,用力才行!」我像教個小孩幹什麼事一樣。
他真的用力了,一下子就進來了。
痛!果然痛!我一點都不喜歡。可我忍著,他能為我忍,我為什麼不能
?他總算是射精了,我有種想去廁所的感覺。
「喜歡嗎?」完事後我問他。
「沒有你用手和嘴弄的舒服。」他說。很好,我真高興他這麼想。那是
我唯一的一次「被干」的經歷,我不喜歡,可不後悔。
半個小時後,我們又開始干。這次我們做的很溫柔,我們相互口交,手
淫……我們都覺得好過癮……那天我們做了多少次,我已經記不清了,我只
記得我們後來又累又餓,連叫到房中的飯都沒有力氣吃……
紡織品的生意非常好,我盤算著在『北郊』買一處別墅,作為我和藍宇
的家,或許乾脆送給他。我從不吝惜送他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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