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美人(7)
原著:倪匡 掃瞄、校對:SOFA
高達閉上眼睛之後,他眼前浮起的還是妮娜玲瓏浮笑,活色生香,誘人之
極的胴體,他真難相信那樣的一個美人兒,會變成一具遍體鮮血的 體!
黎探長揮了揮手道:「黑箱車來了嗎?」
「來了,因為等候探長,所以暫時不搬動 體。」
「將 體搬走!」黎探長提高了聲音:「高達!」
高達睜開眼來,黎探長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對於黎探長的話,高達實在無法回答。
他最喜歡美人兒,妮娜的確是美人,雖然妮娜投入他的懷抱一點也不懷好
意,目的是要他做金康的替死鬼,但是高達卻不在乎,別說在妮娜宛轉投懷之
際,他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的話,他也會不顧一切危險,先摟緊懷中的美人
兒再說的。
但是現在,曾經在他強壯的手臂環抱之下,發出陣陣嬌喘,用那樣甜媚的
聲音呼喚過他,曾和他像是原始人一樣,享受過最原始的歡樂的美人,卻遍體
是血,那樣恐怖地被殺害了!
高達呆了半晌,才苦笑了一下道:「黎探長,我不明白你這樣問我是什麼
意思,我和整件事清一點關係也沒有。」
黎探長嘿嘿地冷笑著道:「高達,你別再裝佯了,這兩個人的死和你有關
系,實在太大了」
「探長?」高達吃了一驚:「你以為我是兇手?」
「當然不是,兇手不是你,但我知道兇手是誰,你也知道,你和我更知
道,金康和妮娜兩人,是為什麼會被人殺害的……」
高達的背脊上,已感到了一股凜意。
但是他的臉上,卻還是一派若無其事的神色,聳聳肩道:「探長,我仍然
不明白,只要你不懷疑我是兇手,那就好了。」
黎探長一字一頓地道:「高達,我們之間,似乎不必再打啞謎了,他們兩
人是因為那筆巨款而死的,現在那筆巨款已落在你的手中了,你每分鐘都有被
人殺害的可能,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這一點,和警方合作那是你唯一的生路!」
高達攤開了雙手,黎探長的那些話,是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的,是以他應
付起來,也十分容易,他道:「探長,我想你弄錯了。」
黎探長的神色十分憤怒道:「你別再自作聰明了,妮娜生前曾經向警方報
告,說是你在她的手中,奪走了那箱鈔票。」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前天晚上。」
「那就不對了,前天晚上我和人在俱樂部玩橋牌,黎探長,如果你需要人
證的話,我可以找出一打以上的人證來。」
黎探長望著高達,半晌不說話,高達神色自若,黎探長望了高達足足有兩
三分鐘之久,他才搖著頭,歎了一聲道:「太可惜了,高達,我只是不想你和
這兩個人一樣,血肉模糊地死去,而你卻愚蠢到連這一點也不明白,太可惜了!」
高達笑著道:「或者是,但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如果你將那筆錢拿出來,高達,你可以獲得百份之十的獎金!」黎探長拍
著高達的肩頭。「那夠你享受一陣了!」
高達垂首回道:「可是如果我不交出來,卻可以得到百份之百,那可以使
我享受更久,黎探長,如果你不準備起訴……
黎探長的怒容更甚,他冷笑一聲道:「我當然不準備起訴,因為妮娜已經
死了,而你又有充份的不在現場的「證人」!
他在「證人」兩個字上,特別加重語氣,那表示黎探長他也完全知道高達
的所謂「證人」,全然是虛假的,但是高達卻不在乎,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安排
是無懈可擊的,在法律上,他一點責任也沒有,即使人人都知道他的證人是假
的!
高達微笑著道:「那麼我想告辭了!」
他一面說,一面已向外走去,黎探長也不去阻攔他,一直到高達走到了門
口,黎探長才一個箭步,竄向前去,伸手搭住了高達的肩頭。
高達立即站住,轉過頭來。
黎探長冷冷地道:「高達,是我,你不用害怕,當忽然有人搭住你的肩
頭,而你回過頭一看,你身後的人居然是蠍子老大時,你再吃驚不遲。」
高達的面色變了一變,一直掛在他口角的那個笑容,雖然未曾斂去,但是
在那一剎間看來,卻也變得相當勉強,他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如果你真遇到了困難,打電話給我,」黎探長又說:「雖然你不相信警
方,但是實際上,相信警方會對你有好處的。」
高達仍不說什麼r只是聳了聳肩。
黎探長縮回了他的手道:「去吧!」
高達立刻向前走了開去,他還聽到黎探長在道:「祝你好運,希望蠍子老
大找不到你。」
高達仍不答腔,他只是加快了腳步,轉眼之間,便來到了樓梯的轉角處,
並且迅速地走下了三層,他雖然離開黎探長很遠了,但是黎探長的話,卻還像
是在他耳際響著一樣,那自然是因為他知道黎探長所說的一切,絕不是虛言恫
嚇之故。
警方知道巨款在他那裡,蠍子老大自然也知道。
對付警方,他可以利用偽造的人證,使警方奈何他不得,但是對付蠍子老
大,他卻不能用那一套,如果他被蠍子老大發現了……
高達想到這裡,因為他如果落在蠍子老大的手中,蠍子老大一定用一切方
法,要他交出那筆巨款,而蠍子老大有的是辦法,不怕他不會講出來。
高達現在想到保存部一筆巨款,實在是一個極重的負擔,蠍子老大的爪
牙,隨時隨地都可以出現,而他必須以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應付。
當高達想到這點時,他真想和警方合作,將那筆巨款交出來,平平安安的
享受那十分之一的獎金了。
但是如果他真的那樣做的話,那才是一九六六年最大的怪事了,因為那和
他的性格是絕不相合的,他喜歡鈔票,絕不會放棄已到手的鈔票,雖然要保有
那些鈔票,可能要付出生命來做代價,他寧願冒險去搏一搏的!
如果他是一個喜歡平安生活的人,那麼他有良好的家庭背景,有足夠謀一
份高薪的學歷,他又何必去做一個浪子!
他只是略想了一想,便將這個念頭放開,來到了電梯門口,等電梯到了,
他便跨了進去,他心中想著,現在起,對在自己身邊出現的每一個人,都必須
懷疑,不能讓蠍子老大的爪牙,有接近自己的機會,在自己身邊也應該多帶一
些防身的武器。
當他決定和蠍子老大鬥一鬥之際,他的心情反倒輕鬆了不少,是以又自然
而然地想起寶玲來,想起了寶玲,當然也想起了海天別墅。
他右手一揮,中指和大姆指相扣,發出了「得」的一聲來,海天別墅,寶
玲,他,這使他構成了一個極好的好主意。
他可以和寶玲兩人,在海天別墅中住上一個月,甚至兩個月,或者更久,
和寶玲在一起,就算一個月,甚至兩個月,或者更久,即使不出房門一步,也
不會感到厭煩的。
他走向電話間,拉上了玻璃門,接了海天別墅的電話,電話一通,他就問
道:「鍾小姐還在嗎?」
「還在,」那邊的侍者認出了高達的聲音:「你是高先生吧,鍾小姐正在
等你,可要我將電話接到她的房間去?」
「不必了,也別告訴她我馬上來。」
「是。」
高達吹著口哨,走了出來,他並不打算去找自己的車子,因為他的車子是
一個目標,黎探長曾注意過這個目標,蠍子老大也會注意的。
他走出了酒店的旋轉門,門僮已趕前打開了一輛計程車的門,他順手彈出
了一張簇新的鈔票,賞了門僮,然後在車中坐下,吩咐司機道:「海天別墅。」
然後他閉上了眼睛。
寶玲在海天別墅等他,那多麼像一個妻子在家中等待遠出未歸的丈夫?對
於忽然想到了一個「家」字,高達自己也覺得有點奇怪,但那只是寶玲一個女
人給他有這樣的感覺,別的任何女人,都不會使他和「家」這個字發生聯想關
系的。
他伸了個懶腰,深深吸進一口氣,才睜開眼來,而當他一睜開眼來之際,
他就已覺得事情很不對勁了!
車子在向前疾駛,但不是向海天別墅去的那條路!
一般人在那樣的情形下,一定會大驚失色,厲聲質問司機為什麼走錯了
路,但高達卻立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知道,那計程車司機,是蠍子老大的手下!
當他一知道了這一點之後,他心頭不禁怦怦亂跳了起來,但是他的反應卻
是又閉上了眼睛,好像完全不知道這已有了意外一樣。
他並不是真的閉上了眼睛,在那幾秒鐘內,他迅速地轉念著,車子當時正
駛出了路口,高達突然一欠身,重重地一拳,擊在那計程車司機的後腦之上!
他那一拳的手法,在捏緊拳頭之際,中指微微向外突出,而在他的中指
上,又戴著一枚相當大的不銹鋼的戒指,是以那一擊,就足以令得任何再強壯
的人昏過去的,那司機的頭立刻向旁一側,車子登時失去了控制,突然轉彎,
向路邊撞去。
而就在那一剎那間,高達已打開了車門,抱著頭向外滾了出去,當他的身
子落地之際,彈起了一尺來高,然後向外滾去。
高達的手背被擦傷,但是他也根本不覺得疼痛,因為接之而來的那一下轟
然巨響,實在太驚人了,高達已穿過了一條街,停了下來。
他在一根電燈柱下,停了下來。
剛才他如果遲了幾秒鐘跳出車子,那就難以想像了,他翻轉手,看到手背
上的傷痕在流血,他用口吮吸著手背上的傷痕。
也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身邊有人道:「不行,那樣你的傷口會發炎的!」
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高達連忙回過頭去,他看到一位牽著一隻黑色貴婦狗的女人,那女人穿著
一套黑色的常服,更顯得她的皮膚,異樣的細白。
她臉上並沒有什麼化 ,但是那更顯得她有一股異樣的,近乎原始的誘
惑,正帶著關切的神色,望著高達的傷口。
高達笑了一笑道:「多謝你的關懷,小姐。」
那女人冷冷地望著他道:「我看見你從那輛車子中跳出來的,沒有別人注
意你,你走脫了,我想你一定是不法之徒。」
高達略呆了一呆,但是他卻並沒有過份吃驚,雖然那女人看來好像凜然不
可侵犯,頗有一股冷若冰霜的感覺,但她顯然不會是警方人貝,而且剛才高達
既然在馬路中心從車中跳出來的,那麼給人家看到,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了。
「你猜對了,」高達呆著,故作神秘之狀。「小姐,我是一個不法之徒,
我是個採花大盜!」
那女郎向後退了一步,吃驚道:「你別過來,我……立即去通知警察,你
如果過來,我的狗會咬你,我……也會大聲喊叫。」
高達感到很好笑,他隨便和對方開了一個玩笑,對方便大驚失色,一個美
麗的女人,原來在吃驚的時候,也同樣的美麗。
高達聳聳肩,攤開了手道:「那太可惜了,電影和小說中,高貴的小姐遇
到了受傷的大盜,總是同情大盜的!」
那女郎的大眼睛眨眨道:「你這人倒很有趣。」
高達趁機道:「是啊,如果你通知警方,那麼我這個有趣的人,便可能在
監獄中被關上幾十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老頭子了,不再有趣了。」
那女郎蹙起了眉,那是一種十分動人的神情,看得高達心神湯漾起來,他
向前走了一步道:「小姐,你有機會救我,你可有妥當的地方給我養傷?」
女郎吃了一驚道:「不,不,我不能收留你!」
高達哀求道:「小姐,我的生命掌握在你的手中,難道你見死不救嗎?我
逃不遠,警察就會追上我,你牽著狗在散步,一定住在這附近……」
這時警車的嗚嗚聲,已傳了過來,高達更作出惶急無依之狀來,那女郎突
然將手臂勾住了高達的臂彎道:「我們慢慢地走!」
高達忙道:「是!」
他一面說著,一面趁機攬住了那女郎的腰肢,那女郎的腰真細,而且放手
上去,十分柔軟,那是真正的細腰,絕不是用腰封束出來的。
當高達的手攬住那女郎的細腰之際,那女郎抬起頭來,高達在她的眼中,
看出了十分異樣的一種神情來,那種神情,使高達將她攬得更緊一些。
他們向前走去,不一會,便轉進了一條比較僻靜的街道,來到了一幢屋子
前,上了三樓,那女郎用鑰匙打開了門道:「只有我一個人住在這裡。」
「一個人?」高達有點懷疑。
「是的,我的丈夫在和我蜜月旅行途中,遇到了飛機失事,他死了,我卻
沒有事,我們結婚還不到一個星期。」那女郎幽幽地說著。
高達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房子不大,但是很清雅,高達道:「很對不起,但是那一定是很久以前的
事情了,如果老是哀傷,那也不是辦法,對嗎?」
「唉!」女郎歎了一聲:「讓我替你包紮傷口。」
她打開了一道門,高達跟著她走了進去,那是一間很雅致舒服的臥室,那
女郎巳走進了和臥室相連的浴室之中。高達似乎生來就是一個多艷遇的人,如
果是在以前,他對於自己能夠不費吹灰之力,而進入一個美麗、年輕的寡婦的
閨房,一定不會起任何思疑,而認為那是一件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但是自從被妮娜誣指他是金康時,令得他幾乎難以脫身之後,他卻已有了
戒心,要研究一下艷福是不是來得有些突然了。
他在那女郎進浴室的時候,迅速地打量著這間臥室,他看不出臥室有什麼
異樣來,他只是發覺臥室中少了一樣東西!
不是細心的人,是不會覺察這一點的,然而處在危險情形下的高達,卻恰
是個十分精細的人,他看到那張鋪著乳白色床單的,法國宮殿式的床頭上,掛
著那女郎的相片,在梳 台上,也放著兩幀不同姿勢的照片,全是屬於那女郎
的。
看來那似乎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和那女郎自述的故事,未免不怎麼配合
了,那女郎說她是在蜜月旅行中失去了丈夫的,那麼她的房間中,怎能沒有她
那短命丈夫的相片?怎會沒有他們新婚的照片?高達已可以肯定那女郎是在撒
謊!
當然高達還不明白那女郎何以要撒謊,而且他即使知道那女郎是在撒謊,
他也沒有離去的意思,因為即使高達多艷遇,但像那樣淑靜美麗型的女郎,他
也不是經常遇得到的!
當高達回過頭來時,那女郎已拿著紗布和膠布,自浴室中走了出來,坐在
高達的身邊,高達的手背上,只不過是擦傷了皮膚,血也止了,並沒有大礙
的,他將手放在那女郎的大腿上,任由那女郎將膠布貼在他的手臂上,那女郎
低著頭,在高達眼前的是雪白的一截粉頸。
高達緩緩地吸著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體香味,問道:「我該怎麼稱呼
你。
「我?」那女郎一笑。「如你剛才所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叫我恩
人好了。」
高達笑了起來,對方不像剛才那樣冷冰冰了,高達叫道:「救命恩人」他
一面叫,一面輕輕地移動著他按在那女郎大腿上的手掌。
那女郎穿的裙子很短,質地也很薄,高達的手,就像是直接撫摸在她的大
腿上一樣,那女郎的氣息有些急促,她的動作也有點不自然起來。
但她卻沒有推開高達的手,也沒有說什麼。
高達進一步俯下頭去,在那女郎的後頸上,吻了一下,那女郎揚了揚手中
的剪刀道:「小心些,採花大盜,我有武器在手上的。」
高達突然伸手,抓住了那把剪刀,奪了過去,拋到了屋子的一角,他的左
臂,已趁勢摟住了那女郎的纖腰,那女郎的身子向後折去,她的細腰,像是隨
時都會折斷一樣,高達忙又將她扶住,但是她已向後跌出了一大步,兩人一齊
跌倒在地毯上。
高達的身子壓在她的上面,高達故意緊緊地壓著,那女郎的雙頰,已開始
泛起一種美麗得難以形容的緋紅色來,她的雙手不是推開高達,而是勾住了高
達的頸,他們兩人,立刻深深地吻在一起,高達只覺得她的舌尖,靈活得像蛇
一樣!那是使任何男人都難以忍受的,高達也享受了熱得像火一般的一吻之
後,再吻著她的頸,低聲道:「採花大盜要行動了,你就是嬌艷的鮮花。」
那女郎拉下了床單,遮住了自己的臉,但是卻發出了一陣充滿了誘惑的嬌
笑聲來,高達慢慢地解開了她上衣的一粒鈕扣。
等到她上衣的鈕扣全給高達解開之後,高達可以聽到她發出急速的喘息
聲,高達一躍而起,關上了房門,將那頭貴婦狗關在門外。
等他轉過身來時,女郎的動作一定十分快,因為她雪白修長的嬌軀已毫無
保留地呈現在高達的眼前!
她仍然躺在地上,也仍然雙手翻轉著遮住了她自己的臉,然而她的雙手,
卻並未能將她的臉遮盡,從指縫中,可以看到她的臉像火一樣紅!
地毯是粉紅色的,她潔白的胴體,略為蜷曲著,躺在粉紅色的地毯上,那
是足以令人瘋狂的情景,高達俯下身來,不斷地吻著她。
高達的嘴唇在那時是十分乾燥的,乾燥的嘴唇不免粗糙,在接觸到了潔白
細嫩的皮膚時,卻帶來加倍的刺激。
開始的時候,她還只是呼吸越來越是急促,但是當高達的吻,像驟雨一樣
地落向她的嬌軀之際,她的身子開始扭動起來。
那是一種十分奇異的扭動,或者說是顫動,她像是要逃避那異樣的刺激,
但是卻又要迎接那種刺激所帶來的快感,高達在驟然之間停止了吻,因為那女
郎在那時,張開了雙臂,將高達緊緊地抱住了,她的雙頰紅得像是怒放的桃
花,她眼中一片水汪汪,她嘴中在喃喃發著聲,但是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高達也完全陶醉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只看到眼前的美人兒,那是如此
需要他來慰籍的一個美人,他怎能辜負這一番美意?
他左手伸到那女郎的腰後,輕輕托了一托,那女郎的腰向上略挺了一挺,
就在那時候,那女郎發出了一下呻吟聲來。
那是令人蕩魂蝕魄的呻吟聲,再加上她緊蹙的柳眉,高達突然發起狂來,
那女郎的呻吟聲也越來越甚,她的嬌軀不斷地搖擺著,她想逃避,但是卻無法
逃得開去,她那種楚楚可憐的神情,令得高達也不禁生出了憐惜之心,低聲
道:「你是處女?」
那女郎睜開了眼,搖了搖頭,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當然不,但
是……我丈夫……在結婚第三天就死了,他……死去三年了。」
高達吻著她,那女郎不再呻吟,剛才只是高達一個人瘋狂,但這時很快
地,他們兩個人一齊瘋狂了,他們在地上不斷地滾著。
等到他們兩人靜了下來的時候,他們發現他們的身子相擁在一起,已從床
邊到了屋子的另一角。
那女郎將頭藏在高達的懷中,高達側了側身子,托著她的下顎,將她的俏
臉抬了起 ,那女郎的臉上充滿了喜悅,和高達在路上遇到她的時候,那種冷
冰冰的情形,已完全不同了,高達像是一陣春風,吹開了嚴寒,使她的臉上,
充滿了春意。
那女郎還在微微地喘息著,當她和高達四目相視之際,她臉上又泛起了一
股羞意,低聲道:「高達,你……你真了不起。」
那是一句任何人在那樣的情形之下聽了,都會感到極為高興的話,但是高
達一聽,卻突然跳了起來,因為那女郎叫他高達!
他不知道女郎的名字,他們只是在街邊邂逅的,女郎自然也不應該知道他
的名字,但那女郎叫他高達!
等到高達跳了起來之後,那女郎也像是知道自己失言了,她的面色略變了
一變,突然滾到了床邊,伸手在枕頭下面,取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高達。
這一切變化,加起來只怕還不到兩秒鐘。
高達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僵立著不動。
那女郎在床沿坐了下來,手中的槍對準了高達,這樣的變化,對高達來說
是太突兀了些,但是在那女郎而言,也是一樣的突兀!
是以那女郎雖然已取得了主動,佔了上風,但是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說
些什麼才好,一手持著槍,另一手掠了掠亂髮。
剛才高達只是瘋狂地吻,和盡情地發 著原始的慾望,這時高達反倒能有
冷靜地欣賞那女郎的機會了,那女郎有著十分美妙的胴體,她決不是豐滿,但
是也不瘦,她的嬌膚細滑得令人難以形容,高達在此際,也不禁感到喉際又有
些發乾。
她的腰肢細耍高,是以令得她的大腿,看來格外修長迷人,也唯有那樣的
細腰,才能作出剛才那樣蕩人心魄的有節奏的擺動。
高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首先開口說道:「小姐,我可以坐下來嗎?」
在剛才他們兩人經過了如此瘋狂的「遊戲」之後,在如今他們幾乎是赤身
相對,毫無保留的情形之下,高達忽然問了那樣彬彬有禮的一句話,那實在是
近乎滑稽的一件事,那女郎顯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而高達已自顧自坐了下
來。
那女郎這才道:「你別亂動!」
高達已漸漸恢復了鎮定道:「你認識我?」
「是的。」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老大給我的任務是,」那女郎說:「將你帶到這裡來,然後再通知他。」
老大!那自然是蠍子老大。
高達的身子不禁震動了一下,那女郎是蠍子老大的手下,是蠍子老大派來
勾引他的,他雖然一進臥房,就已起了懷疑,但是卻未曾想到這一點。
高達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你是蠍子老大的人,但是你為什麼不在
我一到,就通知老大,卻要和我……」他指了指那女郎。
他指的地方是在正常情形下,一個男人絕不應如此指向一個女人的,他隔
得那女郎雖然遠,那樣的一指,也令得那女郎的身子,自然而然地閃了一閃。
就在那一閃間,高達的身子突然向旁,撲了開去,在地毯上打了一個滾,
疾躍而起,當他躍起的時候,他雙手抓住了地毯的邊緣,用力一拉。
地毯被拉向前,令得那女郎的雙足向前移來,身子也向後倒去,高達再撲
上了床,抓住那女郎的右腕,將槍奪過 ,拋了開去。
那女郎的面色變得十分蒼白,緊咬著下唇。
高達立刻站了起來,伸手在她飽滿堅挺,幾乎是處女才有的乳房上,輕輕
拍了拍道:「甜心,那是很危險的遊戲,最好別再玩!」
女郎拉起了一張毯子裹住身子,縮在床上。
高達迅速地穿著衣服,心中尤有餘悸,那實在太危險了,蠍子老大的手
下,幾乎在每個地方都監視著他,看來他不應該逃避,應該去對付他!
高達穿好了衣服,才拾起了手槍來道:「通知老大,說你已將我騙到這裡
來了,要他立刻就來,和你們原來的計劃一樣。」
那女郎道:「請你拿衣服給我。」
「不!」高達笑道:「我喜歡欣賞你的身體。」
那女郎掀開毯子,走了下來。
血美人(8)
那真是每一個人都愛欣賞的胴體,尤其當她在走動的時候,修長的大腿輕
輕地邁出去,平坦的小腹起著有節奏的起伏,豐滿的乳房微微顫動著,高達忙
道:「甜心,千萬別緊張,我一定不會傷害你的,一定不會,你可以相信我的。」
那女郎忽然哭起來道:「蠍子老大卻會!」
高達收起了手槍,沒有手槍,他也可以對付得了那女郎的,他走向前去,
那女郎立刻投入他的懷抱,嬌軀緊緊地貼著他。
「高達,」那女郎叫著:「別讓人傷害我!」
「沒有人會傷害你,你通知老大,讓他來,他只要來到,我就不會放過
他,除去他之後,你就沒有什麼再可怕的了。」
「我們可以在一起?」那女郎輕輕地問。
「我們可以經常在一起。」高達修正那女郎的話。
「那我已夠高興的了,高達,叫我。」
「你叫什麼?」
「我叫鳳屏。」
高達輕輕在撫摸著她滑不留手的背脊,雙手一齊停在她的腰上,托住了她
的腰,令得她的上半身向後仰去,低聲道:「鳳屏,我會記得你的,你用什麼
方法通知老大前來?」
「電話,我去打電話。」她回答著,可是依依不捨地向外走去,高達將她
的黑裙拋給了她,她穿上了衫裙,衣服的質料很薄,她的身體在衣服內若隱若
現,她的乳頭頂著衣服,看來更加誘人,高達忍不住又擁住了她,一齊來到電
話旁。
鳳屏撥了電話,高達雖在她身邊,但電話一接通,他就屏住了氣息,一聲
不出,鳳屏才說了一聲:「是老大嗎?」電話那邊,就響起了一陣咆哮聲來。
那並不是蠍子老大的聲音,但是那聲音高達聽來,也十分耳熟,他認得
出,那正是事情一開始之際,和蠍子老大在一起的兩個人之一。
那人大聲喝責著道:「你在什麼地方?早已有人看到你和高達搭到了,為
什麻直到現在你才打電話來?若不是老大正有事,看你怎麼得了!」
鳳屏道:「高達並不是容易對付的人,我得用心對付他,現在行了,請老
大立刻到我這裡來。」
電話那邊傳來一下悶哼聲:「你小心些!」
接著便是「得」地一聲,對方已掛上了電話,鳳屏也放下了電話,她的神
情有點緊張道:「老大……他就要來了!」
「大約什麼時候到?」
「怕不會遲過十分鐘。」
「那不要緊,」高達微笑著道:「我們還可以有幾分鐘的時間溫存一下!」
他一面說著,一面向鳳屏的朱辱吻了下去,同時他的手按在鳳屏的胸腹之
間,輕輕移動著,令得鳳屏的身子自然而然扭動了起來。
一時之間,他們兩人都幾乎忘記最緊張的一刻就快來到了,直到樓下突然
傳來了汽車突然剎止的聲音,他們才迅速分了開來。
高達迅速地閃到窗前,按下了一格百葉 向下看去,他只看到兩個大漢打
開車門,從車中走了出來,進了門口。
他是自上而下望去的,看不清那兩人的臉面,高達忙向鳳屏打了一個手
勢,握住手槍,躲到了門後。
他剛在門旁貼牆站定,門上便已響起了十分粗暴的扣門聲,鳳屏忙應道:
「來了!」
她走過去,打開了門,兩個大漢各自伸手將她一推,推得她向後退出了好
幾步,跌倒在一張沙發上,兩人連忙逼近去,喝道:「高達在那裡?」
鳳屏掠著亂髮道:「你們這算什麼?老大呢?」
那兩個大漢走進了屋子來,高達雖然只看到他們的背影,但是也可以知
道,蠍子老大並不在他們兩人之中了,他的心中也在問同樣的一句話。
那兩人一面大聲叫著,一面伸手去抓鳳屏。
鳳屏的身子閃了一閃,未曾躲得過去,被他抓住了肩頭的衣服,那大漢用
力一拉間,「嗤」地一聲響,整件衣服都裂開了。
鳳屏除了外面那一件衣服之外,裡根本沒有穿什麼,衣服一被撕裂,她渾
圓的乳頭、豐滿的胸脯便一起展露出來。
那兩名大漢,發出了淫邢的笑聲道:「鳳屏,你這打扮很特別啊,聽說高
達很能得女人歡心,你和他已有了花樣了,是不是?」
在那樣的情形下,高達不能再保持緘默了!
他陡地踏前兩步才大聲喝道:「轉身過來!」
那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令得那兩名大漢,突然震了一震,果然不約而
同,轉過身來,高達早已雙拳握緊,他們兩人一轉過來,高達雙拳齊出,「砰
砰」兩聲響,兩拳便一齊擊在他們兩人的下顎之上,那兩個大漢也一齊倒了下
去!
那兩個大漢中,被高達右拳擊中的那個,比較倒霉,因為高達的右手握著
槍,那一拳連槍柄一起砸了上去,力道沈重,令他立刻昏了過去。
而另一人在倒地之後,並未曾昏去,掙扎著想站起來,但是高達的身手,
何等敏捷,早已一步竄上去,又在他的頭上,重重踢了一腳。
那一腳,令得那漢子在地上接連打了好幾個滾,滾出了好幾 ,除了喘息
之外,什麼也不能做了。高達一俯身,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將他直提了起
來,放在沙發上,用槍對準了他道:「我就是高達,你準備將我帶到什麼地方
去?」
那大漢張大了口,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高達突然提高了聲音,大喝道:「蠍子老大住在什麼地方,快說~」他一
面呼喝,一面揚起一掌,重重打在那人的臉上。
那一掌,令得那人的身子幾乎翻出了沙發,他立刻掩住了臉道:「我說
……了,老大在……在小花園中……他在那裡有事。」
高達怒道:「什麼叫小花園?」
「我知道。」鳳屏忙回答。
高達陡地跳了起來,重重一掌,擊在那人的頭頂,將那人也擊昏了過
去,他們兩人合力將那兩名大漢,一起綁了起來,叉塞緊了他們的口。
高達這才問:「小花園在什麼地方?」
鳳屏的眼中,忽然淚花亂轉,她低下頭去道:「那是蠍子老大的一幢小花
園洋房,黨徒都稱為小花園,老大在那房子中,一定又在幹壞事了!」
「什麼意思?」高達心中疑惑著。
鳳屏抹了抹眼淚。「兩年前,我就是在小花園被老大姦污的,我……那是
他專門姦淫少女的一個地方,現在不知道哪一個女孩子又遭殃了!」
高達深深吸了口氣,他是一個浪子,決不是正人君子,在他的一生之中,
和他有過最親密關係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但是他卻最恨對任何女人施以強暴!
他認為男女之愛,是雙方共同的享樂,而單方面的施暴,就破壞了那種至
高無尚的樂趣,那是世上最不可饒恕的事情!
他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疾聲道。「鳳屏,你快穿好衣服,我們現在
就到小花園去。」
半小時後,一輛奶黃色的房車,停在一幢小巧精緻的花園洋房門口,當那
輛車子駛近之際,洋房的鐵門之內,已有兩個人在注意著那輛車子了。
從那兩個人的打扮看來,他們像是花匠,然而他們卻身形魁偉,而且一臉
凶相,令人一望便知道,他們決不是什麼好人。
車子一停下,車門打開,鳳屏首先跨了出來。
鳳屏的手中握著槍,嬌喝道:「將手放在頭上,走出來,別妾動!」她一
擺頭,對鐵門內那兩人 道:「老大要的人來了,快開門!」
鐵門中的那兩人,還在猶豫,但是鳳屏已然尖聲道:「你們看清楚了沒
有,那是高達,和被金康拐走的那筆巨款是有關係的,老大要見他,你們不是
不知道老大的脾氣,再要不開門,可是你們自討苦吃!」
那時高達雙手放在頭上,從車子裡走了出來。
鐵門後的那兩個大漢,給鳳屏一罵,也慌了手腳,連忙打開了門,鳳屏一
腳踢在高達的腿上,道:「進去,別裝死!」
高達的雙手按在頭上,走了進去,鳳屏跟在他的後面,手中的槍,指住了
他的背心,他們很快地經過了花園,來到了屋子前面。
他們還未曾踏上石階,就有兩個人走了出來,一個道:「鳳姑娘,老大正
在有事,你先暫時等一等,別去打擾他!」
鳳屏冷冷道:「是他叫我一找到高達就帶來!」
她說著,又催高達向前走去,高達走上了石階,那兩人不由自主,退進了
屋中,鳳屏也跟著走了進去,那是一個陳設得相當華麗的客廳。
鳳屏一走進客廳就道:「你們不敢去驚動老大,我去告訴他,但是高達十
分狡猾,屋中有多少人在,一齊叫來看住他!」
那兩人互望了一眼,一個道:「屋中有兩個人,花園中還有六個人,兩個
人是守衛老大的,我想有四個人看著高達也夠了。」
「也好,還有兩人呢?」
那兩人發出了一下口哨聲,立刻有兩個人推門而入,鳳屏向高達使了一個
眼色,她走向那四個人道:「你們聽我說……」
她才講了一句話,身子突然向前一跌。
在她前面的兩個人,立刻伸手來扶她,另外兩個人也突然一呆,就在那一
剎間,高達已疾射出了四枚麻醉針,令得那四名大漢,一齊滾跌在地,眼睜睜
望著鳳屏和高達,高達來到了鳳屏的身邊,低聲道:「老大在哪裡?」
鳳屏的臉色,因為緊張而變得十分蒼白。
她作了一個手勢,令高達別出聲,大廳中登時靜了下來,過了十來秒,鳳
屏才道:「我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但還有兩個人保護他。」
高達道:「這四個人我們也對付了,還怕兩個人?倒是花園中還有六個
人,會不會闖進來?」
「那倒不會的,沒有召喚,他們不能隨便進來,跟我來,老大在後面!」
鳳屏輕輕地推開了一扇門,和高達閃身而入。
門後是一條走廊,在那走廊的盡頭則是樓梯,但是那樓梯不是通向上,而
是通到地窖中去的,在樓梯口並不見有人。
高達和鳳屏兩人,躡手躡腳走到了樓梯口,向下看去,那樓梯十分陡直,
就在樓梯的下面,便是一扇門,從那扇門中,可以聽到蠍子老大的邢笑聲,不
斷地傳出來,在門旁則坐著一個人,另外有腳步聲傳過來,顯是有人在巡來巡
去。
高達向鳳屏作了福手勢,令鳳屏在樓梯口蹲下來,他自己則突然站起了身
子, 從樓梯上走了下去。他那種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得鳳屏嚇了一大跳,可是
她卻又不敢叫出聲來。
高達向下走去,坐在門前的那人立刻抬起頭來。
高達仍然向下走著,一面還向那人作了一個手勢,向門指了一指,示意他
不要出聲,以免驚吵了門中的人,那人也不知高達是什麼來路,正猶豫間,高
達已到他的身前,手起掌落,一掌砍在那人的頸際大動脈之旁,那人張大了
口,連聲都未出便昏了過去。
高達扶住了那個人的身子,仍然將他放在椅上。
然後他側耳再細聽著腳步聲,等到他聽到腳步聲快轉過牆角時,他突然向
前迎去,另一個人恰好轉過牆角,突然看到眼前有人,便陡地一停。
高達早已有了準備,那人才一停,一枚麻醉針已經刺進了他的大腿,那人
瞪大了眼,望著高達,高達向他召了召手,那人的身子已慢慢向下倒去。
高達解決了兩個守衛,立刻來到了門前,輕輕旋轉著門柄,那門並沒有
鎖,高達沒有發出任何聲息,便將門推開了寸許。
從門縫中向內望去,高達看到了蠍子老大!
這個窮兇惡極的黑社會頭子,這時正赤著上身,他的手中卻捏著一柄極其
鋒利的小刀。那是一間佈置得很簡單的臥室,這時蠍子老大站在床前,而縮在
床上的卻是一名少女。
那女孩子最多不會超過十八歲,但是卻打扮得十分濃艷,她穿著一件淡黃
色的襯衫,由於她發育的豐滿,胸前高高挺起。
這時那少女一定十分驚恐,因為她正急促地喘著氣,是以她的胸脯,急促
地一漲一落,更使得她豐滿的胸脯十分突出。
她穿著長褲,那種長褲,像男人的褲子一樣,在前面開叉,而且開叉的部
份,是用一根帶子,像鞋帶一樣交叉穿起來的,從腹際一直到小腹,這是極具
誘惑力,令人想入非非的裝束。
蠍子老大握著刀,對準那少女道:「過來!」
那少女卻又縮了縮身子道:「老大,放過我!放過我!謝謝你放過我,我
是……有未婚夫的……你放過我……我還錢給你……」
「你還記得?」老大淫笑著:「你在我酒吧中做了三個月,向我借了那麼
多錢,你還得起?過來,不然我立刻殺了你!」
高達心中暗歎了一聲,原來那少女是個小吧女,女孩子除非下定了決心,
不要自己清白了,不然就應該知道,一走進酒吧的門,清白便已和她再會了。
那小吧女不敢不過來,她慢慢慢地向外移動著身子,她還未曾來到床沿,
蠍子老大已陡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襯衫,用力一撕,將整件櫬衫,撕了下來。
她並沒有戴乳罩,襯衫一被撕脫,她連忙雙手交叉,遮住了她堅挺的雙
乳,老大的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拉住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拉了過來,
他將尖刀咬在口中,雙手在小吧女的胸前,用力地搓捏著,他用的力道如此之
大,以致小吧女雪白的胸上出現了一條又一條紅色的指印。
小吧女沒有再掙扎,她只是哭了起來。
她的眼淚將她的雙眼旁那種過濃的化 ,全都弄得散了開來,以致她看來
變得很滑稽,而蠍子老大一定是一個心理變態的人,看到了這種情形,更加高
興起來,他一隻手仍在小吧女的胸前肆虐,另一隻手,突然從小吧女平坦的腹
部中插下去,抓住了褲腰,又用力向下一拉!
小吧女哭出了聲來,她的身子在發著抖,她的雙手向下掩去,但是她整個
人卻已被蠍子老大拋了起來,拋到了床上。
蠍子老大面上的肌肉扭曲著,他的雙眼定在小吧女充滿了青春氣息、結
實、腴白的身體上,他的喉間發出了一種異樣的聲音。
他張開了雙手,和身撲了上去,將小吧女的身子擁住,一口咬住了小吧女
的肩頭,使得小吧女發出了一下痛苦的呻吟聲。
高達一看到這裡,推開了門,兩步踏到了床前,蠍子老大還全然不知道有
人到了他的背後,是以高達在揚起手來之際,心中竟有不好意思之感!
他重重地一掌,擊了下去,擊在蠍子老大的後腦上,然後執住了蠍子老大
的肩頭,使得他仰天跌了下來,又在他的臉上,重重踏了一腳!
那一腳,使得蠍子老大的臉上,鮮血迸流,他也早已昏了過去,那小吧女
蜷曲著赤裸的身子,根本不知道剎那間發生了什麼事。
高達對她笑了一笑道:「沒有事了,警察很快就會來,老大最少要在獄中
住二十年,你不必害怕,快穿回褲子吧!」
小吧女的臉上,頓時紅了起來。
高達已拿起了電話,撥通了警局的號碼道:「請黎探長聽電話……黎探長
嗎?我參高達,我在蠍子老大的巢穴之中……是的,如果你立刻來到,你可以
有判老大入獄二十年的證據,我當然不等你了,探長,這是我送給你的升級機
會啊!」
高達放下了電話,小吧女已穿回了長褲,可是她卻沒有襯衫可穿,她挺著
堅實的乳房,走了過來,來到了高達的面前,突然她抱住了高達,緊緊貼住高
達的身子道:「這是我欠你的,不論你什麼時候要,我都給你,我願意給你!」
高達給那樣青春柔嫩、豐滿熱情的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少女抱住,也不免心
神搖幌,但是他卻知道,警方人員快要來了。
所以他輕輕推開了那少女道:「別那樣,你不是有未婚夫嗎?」
「不管他,他不來救我,他明知我被老大帶到這裡來,也不敢出聲,像他
那種男人,我不要了!」她咬牙切齒地說著。
高達忙道:「好,但不是現在,現在警員就要來了,而我還有十分重要的
事情要辦,記得你是我的,可別再隨便將你自己給了別人!」
小吧女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高達退出了房間,鳳屏卻就站在門口,向高達投以幽怨的一眼,高達知道
剛才房間中的情形,鳳屏已經完全看到了。
他連忙俯身在鳳屏的耳邊,低聲講了一句。
鳳屏的臉上,立刻紅了起來,高達笑著道:「我們走,黎探長快帶著人來
了!」
鳳屏搖著頭道:「我們怎麼走?花園裡還有人!」
「和來的時候一樣,由你押著我,說是老大吩咐,仍由你將我帶走,屋子
中發生了一些什麼,他們又不知道,自然會放你走的。」
鳳屏點著頭,喝道:「將手放在頭上。」
「遵命!」高達答應著,向外走去。
他們迅速地來到了花園中,向鐵門走著,到了鐵門前,守門人迎上來道:
「鳳姑娘,見到老大了嗎?」
「自然見到了,」鳳屏冷冷地說著:「老大吩咐我將他帶走,快開門!」
在花園中的人,根本不知道屋中發生了什麼事,聽得鳳屏那樣說,自然立
刻打開了門,鳳屏和高達上了汽車,疾駛而去!
他們的車子駛出了不多久,便聽到了驚心動魄的警車響聲,幾乎是從四面
八方向那幢花園洋房圍了過來,有兩輛警車,還緊貼著他們的車子駛了過去。
鳳屏駕著車,不到十分鐘,便已駛出了市區,接著便在一個十分靜僻的角
落停了下來,她按下了一個鈕,車子的前排座椅,向後仰來,她人也向下倒下
去,同時勾住了高達的頸,將高達也勾倒下來,半伏在她的身上。
她只頰緋紅道:「是你剛才說的,說我……」
她的臉更紅,再也說不下去。
高達忙道:「是的,我說像你那樣,才是真正的女人,我喜歡和你在一
起,可是……」
「不要說可是!」鳳屏的嬌軀向上貼去。
高達還是撐起了身子來。「可是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如果錯過了這個
機會,對你和我,都沒有好處,現在黎探長和大隊警方人員,都在對付蠍子老
大,我要去將那筆款子取出來,甜心,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鳳屏放開了高達,高達將她的身子翻了一個滾,他自己坐上了駕駛位,鳳
屏仍然躺著,她躺的姿勢是那樣撩人,令得高達好幾次無心駕駛,幾乎撞了車!
高達一面駕著車,一面心中在想,鳳屏的態度,多少有點奇怪,她肯那樣
和自己合作,照現在看來,自然是她也恣意享受和自己在一起的歡樂,但是為
什麼當自己一進入她的房間時,她就肯向自己獻身呢?這的確是值得研究的事。
高達已準備直接將車駛到他藏錢的地方去,但是當心中起了那樣的懷疑
後,他卻改變了主意,所以二十分鐘後,車在一家電影院門口停了下來。
鳳屏也已坐了起來,高達笑了一笑道:「你在車中等我,三分鐘之後,我
就可以帶著款項和你一起遠走高飛了!」
高達下了車,走進了戲院。
那筆錢當然不是放在戲院中,是以他走進了戲院之後,立刻從橫門走了出
來,轉到了近戲院的正門處,監視著鳳屏。
他對鳳屏起了懷疑,但是還不能肯定鳳屏究竟是不是不懷好意,所以他還
要再觀察一下,看看自己的懷疑是不是正確。
他看到鳳屏的神態,像是十分緊張,不斷地望著戲院的大門,那種情形,
不能說不正常,但是等到高達看到鳳屏低下頭,分明是在檢查著她的手槍之
際,他就知道自己的懷疑不錯了!
鳳屏一定是在等他出來,只要他一到車前,鳳屏便會用槍指著他,將那一
箱鈔票搶走。
高達幾乎笑出聲來,他吹著口哨,轉過身,走了開去,他截住了一輛計程
車,上了車後,講了「海天別墅」四個字。
他知道那個計程車司機,絕不會再是蠍子老大的手下了,所以他可以放心
地先養養神,而且他也改變了立刻去取錢的計劃。
他要在這件事漸漸被遺忘的時候,才動用那筆餞,現在最要緊的,自然是
去見寶玲,寶玲已等得他太久了,只怕已不耐煩了!
高達甚至安心地在車中睡著了,還是那位司機將他搖醒的,在他睜開眼來
時,車子已停在海天別墅的門口了,高達付了車錢,跳下車,向前奔著。
他幾乎是衝進海天別墅的,當他奔上二樓之際,已迫不及待地叫起來道:
「寶玲,我來了!」
他用力打開了房門,寶玲正坐在床沿。
高達連忙關上了門,來到了寶玲的身前,伏在寶玲的腿上,好一會,他抬
起頭來,看到寶玲的眼中,淚水在一滴滴落下來。
「寶玲,」高達搖著寶玲的身子。「我雖然來遲了,但是我並沒有失約,
我還是來了,你哭什麼?你看,我不是在你身邊嗎?」
寶玲的纖手有些發抖,十指不斷的在高達的臉上撫摸著,她的聲音也有點
發顫道:「我……沒有什麼,我以為你不來了,又失約了。」
她略略頓了一頓道:「我以為你不來,你來了使我感到意外,也感到高興
……我實在太高興了!」寶玲突然擁住了高達,高達也擁住了寶玲。
他們深深地吻著,兩個人好像已融成一體了。
口 口 口
從那天起,足足有一個月,沒有人知道高達在什麼地方,要找高達的人很
多,有高達的三教九流的朋友,有鳳屏,有那個要以身相許的小吧女,當然還
有黎探長。
黎探長要找高達,一則自然還想追問那筆款項的下落,但是那卻是次要
的,他是想向高達道謝,高達的那一個電話,使蠍子老大被判十五年徒刑,也
使黎探長在警方內部,受到極高的褒獎。
蠍子老大落網的消息,是全市一個月來最轟動的大新聞,只怕全市只有兩
個人是全然不知的,那兩個人就是高達和寶玲。
高達和寶玲兩人,在那一個月之中,未曾走出過那間房間半步,他們沉醉
甜蜜的歡樂、旖旎的風光之中,簡直像浸在蜜糖中一樣。
當然高達還會再出現的,但那也自然是出現在另一個故事之中了。
各位,什麼樣的人叫作「浪子」,在看完了浪子達的第一則故事之後,多
少已有點概念了,是不?
口 口 口
話說高達得到那筆巨款之後,除了分給他集團中的份子之外,他所做的第
一件事就是環遊世界,玩遍各地,看盡天下的美女, 遍美食,他所受到的待
遇,並不比一個富有的阿拉伯酋長差,加上他的出手大方,反正花的是蠍子老
大的錢,所以他所到之處,都是最受歡迎的人。
這天他來到了法國最著名的香榭裡捨大道,坐在露天的咖啡座裡喝著咖
啡,享受一個悠閒的下午。
法國的確是個浪漫又具文化氣息的國家,像一個貴婦,也像一個美少女,
更有成熟女人的風韻,尤其法國女人更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高達自然是頗有心得。
因為對他投懷送抱的法國女人太多了。
高達雖是東方人,但是他是「耀眼」的東方人,他出色的外表可以將任何
一國的美男子比下去,所以他不愁自己會沒有女人。
他向來是無往不利。
忽然有個女人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那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裙,黑色的高級馬靴,脂粉不施、清新、
紅潤的臉,一頭又直又鳥黑柔亮的長髮,配上一七○的高姚身材,纖細合度的
體態,完全不同法國女人的風味,但是卻比法國女人更能吸引男人,更重要的
是她是個東方人。
一個在法國出現的東方美女!
她也在露天咖啡座裡坐下來,叫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精的純咖啡。
她最吸引高達的是她那種怡然自得、不慌不忙又懂得享受人生,品味生活
的那種感覺,好像她完全得放鬆,活得非常快樂的樣子。
這樣的女人,高達怎麼能放過。
高達端起了他的咖啡,在那東方美女的對面坐了下來,先給她一個炫目的
笑容,由於還不清楚她到底是中國人或是日本人,他只好用英語和她交談。
沒想到他得到她冷漠的一眼。
「我聽得懂國語。」
高達有些喜出望外。「在這裡碰到自己的同胞,這種感覺真是應了「他鄉
遇故知」的那句話。」
「誰是你的「故知」?」
「我是打個比方。」
「那你的比方用得未免太爛了一點。」美女絲毫不給高達顏面的說。
高達有些下不了台的感覺,這種經驗對他來說是第一次,他的第一次!
從來沒有女人這麼對他過。
但也就是因為如此,更挑起了高達的興趣,高達喜歡刺激、挑戰,愈是不
容易辦到,愈是難以完成的事,他愈有興致,愈提得起勁。
而這個女人絕對是個好對手。
「我想你是不會告訴我你的名字了。」
「杜雪。」她冷冷的說。
她總有辦法讓高達意外,他一向有看穿女人,將女人弄得服服貼貼的本
事,但遇到這個叫杜雪的女人,他的魅力好像就失靈了。
「你是住在這裡或是來度假的?」
「和你相關嗎?」
「只是純聊天!」
杜雪對這種自命不凡,自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必須買他的帳的男人最不感興
趣,英俊、瀟 ,是個美男子又如何?一個人的內在是最重要的,他如果存著
什麼非份之想或是吊馬子的心情,他最好早點死了心,或者乾脆從巴黎鐵塔跳
下去算了。
「那你找別人聊,我沒心情。」
「你好像對我很反感?」
「我該對你有好感嗎?」
看來他必須搬出他的名字了,看看她是不是有反應。
「我是高達。」
杜雪很明顯的吃了一驚,她一改原本不是很帶勁的表情,仔細的打量了一
下他,她的反應表示她是聽過他的名字和他的一些「傳奇事跡」。
「你知道我?」他有些得意。
「高達!你別弄錯了!」杜雪帶著一絲冷笑的說:「我知道你,也知道你
的很多事,但是那些決不是什麼好事,你的生活根多采多姿嘛!而且是個在法
律邊緣遊走,叫黎探長頭痛的人。」
高達故意輕咳幾聲。
「你除了有「浪子」的綽號之外,還是個有名的「女性殺手」。」她繼續
說:「你的那個小集團也有些名氣,近來的案子是什麼啊?」
「你不知道!」
「不!我知道!是蠍子老大那筆販毒的錢,你真行,連蠍子老大都栽在你
的手裡。」
高達要吃驚這個叫杜雪的來歷了。
「你知道很多。」
「誰叫我時間多、朋友多。」
「你在哪裡高就?」
「我沒有工作。」
「富家女!」他看了看她的穿著、打扮、氣質,做了這種研判。「想不想
加入我們這個集團啊?既然你時間多,朋友又多,消息又靈通。」他隨口的說。
但是杜雪很感興趣的表情。
「你是說真的?」
「我……」他正想收回自己的話。
「你要我加入你的小集團?」她非常開心的說:「成為集團中唯一的女性?」
「我……」
「太棒了!」杜雪興高采烈。
「我想你沒有想清楚,有時候我們是拿自己的生命在賭,很危險,而且有
被抓的可能,你又是一個女孩子家,來自富有的家庭,你……」
「什麼都別說了,」她笑瞇瞇的阻止了他。「我正愁生活沒有變化,日子
太乏味、無聊,現在這一來,什麼都解決了,我馬上回香港。」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高達為自己的失言懊惱不已,但是偏偏話又說出
了口。
「就這麼說定了。」
「你知道到哪找我?」
「你放心!我一定找得到你!」她說完起身。「我要去準備了,希望你也
快點結束你的假期,我們在香港見了,高達!」
他看著她好像走在雲端般的背影,將頭埋進了自己的雙掌裡,而且呻吟出
聲,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掉進陷阱裡的感覺,而且好像永遠也脫不了身似
的。
他為什麼要向杜雪搭訕?
他為什麼要自找麻煩?
他真想就留在法國,永遠不回香港了,但是他知道自己會回去,因為香港
還有個更大的挑戰在等著他。
杜雪!
這個叫杜雪的女人說不定會改寫浪子高達的傳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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