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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 遇(5)     

原著:倪匡     掃瞄、校對:SOFA
  
  凍房之中,本就冷得可以,叫人忍不住會發抖,再給阿發那樣一說,各人
更感到一股極度的寒意,直襲上心頭來。
  
  杜雪本能的往高達的身邊靠。
  
  高達看到各人都有駭然之色,叱道:「別胡說。」他一面說,一面走向前
去,將那層紅絨,揭了開來,可是當高達才一揭開紅絨的那一剎間,每一個
人,都呆住了!
  
  自銅棺之中,突然站起了一個人來!
  
  那實在是太突兀了,以致每一個人,在那一剎間,肌肉都僵硬得像是木乃
伊一樣,一動也不能動,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高達算是經歷過不知道多少危險的人了,可是在那片刻間,他也不能例外。
  
  只不過,他是所有人之中,最早恢復鎮定的人,當他恢復鎮定的時候,他
首先看到的,是一根籃殷殷的手提機槍槍口。
  
  那手提機槍的槍口,離他的胸前,不到一 !
  
  接著,高達才又看清,握住了那柄手提機槍的,是十分纖細美麗的手指,
指甲上搽著橙紅色的指甲油,修剪得十分美觀。
  
  這樣美妙的手指,是應該要來撫摸男人壯實的肌肉的,如果給這樣的手指
愛撫著,那自然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好享受。
  
  但是,當那樣美麗的手指,緊握著手提機槍,而且機槍的槍口,對準了胸
口時,那卻不十分美妙了!
  
  高達緩綏地吸進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再睜眼看去,他看到一個妙齡女郎,
那妙齡女郎站著,還站在那具銅棺之內。
  
  她的身上,穿著一套緊身的羊毛衣,在她的腹際,圍著一條寬皮帶,在那
條寬皮帶上,有著一排小型的壓縮氧氣筒。
  
  每一條橡皮管,從壓縮氧氣筒通到那妙齡女郎的肩頭上,那妙齡女郎在銅
棺中的時候,一定是吸住了那管子的一端,藉以呼吸的。
  
  但現在她已出了棺材,自然不必再靠壓縮氧氣來呼吸了,那女郎身上所穿
的是一套緊貼著她嬌軀的緊身羊毛衣,而在那套羊毛衣之中,她又顯然沒有穿
著別的什麼,是以她高聳的雙乳,看來玲瓏浮突,甚至可以看到她雙乳的乳
尖,頂住了衣服。
  
  那女郎的乳尖這樣堅挺;可能是因為突然之間,她置身於如此低溫的緣
故,她雖然握住了一柄機槍,在突然之間自棺材中站了起來,可以說已佔了絕
對的優勢,但是氣溫實在太低了,是以她的身子,在不由自主,劇烈地發著抖
了。
  
  當她的身子在抖動之際,她胸前那一雙挺聳的乳房,也在跟著抖動,看來
極其誘人。
  
  當那女郎從棺材中陡地跳了起來之後,凍房之中,足足有一分鐘之久,靜
得一點聲音也沒有,還是高達最先開了口。
  
  高達道:「這……是怎麼一同事?」
  
  那女郎的手提機槍,向前略伸了一伸,道:「高達,現在你完全受我控制
了,你和你的朋友,全在我的控制之下,你承認嗎?」
  
  高達實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何以那妙齡女郎會在棺材之中,從那
妙齡女郎一身裝備來看,她顯然是早有計畫的了。
  
  那麼,億萬富翁韋壽祺的 體到什麼地方去了!
  
  從那妙齡女郎的話聽來,好像全是為了對付他而躲在棺材中的,那麼,這
究竟是怎麼一同事?高達實在一點也想不明白。
  
  但是,對於那女郎的詰,他卻是不能不承認的。
  
  他和他的全部組織,全在那妙齡女郎的控制之下,他們簡直一點反抗的餘
地也沒有,因為那實在是太意外了,他們絕未想到會有那樣的意外。
  
      ○      ○      ○
  
  高達心中迅速地轉著念,但是他卻並不回答那女郎的問題,他反倒微微一
笑,道:「小姐,你身上太單薄了,我看會冷壞了你!」
  
  那女郎的身子抖得大厲害,她堅挺的雙乳,變得在不斷左右搖擺著,她沉
聲道:「高達,你得老實一點,退到門口去!」
  
  高達攤了攤手,那女郎忙又喝道:「將手放在頭上,每一個人,都將手放
在頭上!」
  
  她一面說,一面突然勾動了 機。
  
  一排子彈,立時呼嘯而出,那一排子彈,雖然未曾射中他們之間的任何
人,但是子彈卻在他們的身邊掠過,射在凍房的牆上。
  
   聲在密封凍房中迴盪著,聽來更是驚心動 。
  
  杜雪有意和女郎一別苗頭,被克魯斯的眼神勸阻。
  
  高達忙最先將雙手放在頭上,同時道:「照她的吩咐,不要妄動!」
  
  那女郎冷笑著,道:「所有的人站在原地,高達,你向前走,打開門!」
  
  高達只呆了一秒鐘,便照著那女郎的吩咐,向前走了出去,那女郎也跨出
了棺材來,一步一步,跟著高達,來到了門口。
  
  高達打開了凍房的門,費經理叫了起來,道:「喂,小姐,我們呢?我們
難道還不能出去嗎?在這裡,會凍死我們的!」
  
  杜雪悶不吭聲的看看高達。
  
  高達並不是沒有看到,他轉向女郎。「我可以跟你去任何地方,難道不能
放他們出來嗎?」
  
  女郎狂妄的搖搖頭。
  
  「至少放那個女人出來。」高達為杜雪求情。
  
  「不必了!」杜雪一口回絕。「即使會凍死在這裡,我也要和大家死在一
起。」
  
  高達苦笑了下。
  
  那女郎冷冷地道:「我看暫時還凍不死你們,你們的命運如何,要看你們
的首領,是不是肯和我合作來決定了!」
  
  阿發「噢」地一聲,道:「小姐,你放心,我們的首領,是一定肯和你合
作的!
  
  各人雖然處在十分不利的情形之下,但是一聽得阿發如此語帶雙關地回答
著那女郎,也不由自主,一起都轟笑了起來。
  
  杜雪卻面無表情。
  
  那女郎瞪了他們一眼,將高達逼出了凍房,她自己也跨出了凍房,手提機
槍一縮,槍柄撞在門上,「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那女郎關上了門之後,槍口直指在高達的胸口,離開了溫度如此低的凍
房,她立郎鬆了一口氣,身子也不再發抖了。
  
  她四面打量一下道:「你們找的地方不錯啊!」
  
  高達苦笑了一下,道:「比起你來可差得遠了,可愛的小姐,你找的地方
更好,我看,我一定是上了人家的大當了。」
  
  「那是你的事,」那女郎冷冷地說,向一扇門指了一指,道:「那門通向
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
  
  「將那扇門打開來?」那女郎命令著。
  
  在那樣的情形下,高達是完全沒有反抗餘地的,他只好向那扇門走去,那
女郎跟在他的後面,高達打開了那扇門,向內看了一看。
  
  那間房間,原來一定是凍房的辦公室,裡面有幾張辦公桌,和幾張椅子,
還有兩隻早已生了銹的鋼櫃,高達走了進去。
  
  那女郎跟在後面,一進去,就將門關上,她命令高達站在牆角,她自己則
坐上了一張桌子,當她坐在桌上的時候,她兩條修長美妙的玉腿,擺出一個十
分動人的姿勢來,緊身衣緊緊包著她渾圓的臀部,看得高達不禁輕輕吹了一下
口哨。
  
  那女郎「哼」地一聲,道:「高達,想不到你也有那麼狼狽的時後!」
  
  「狼狽?」高達笑了起來,「我不覺得有什麼狼狽啊,能和你那樣動人的
女郎在一起,欣賞你美妙動人的曲線,有什麼狼狽?」
  
  那女郎的面色向下一沉,喝道:「高達,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可輕而
易舉將你殺死,當有人發現你的 體時,你已被老鼠咬得什麼也分不出來了!」

  高達緩緩地吸了一口氣,道:「小姐,你不辭辛苦,躲在棺材之中,總是
有目的的,不必再繞彎子了,你想要些什麼?」
  
  那女郎一字一頓問道:「誰叫你來偷死人的?」
  
  高達呆了一呆。
  
  那女郎已厲聲喝道:「快說!」
  
  高達搐了搖頭,道:「那真很對不起了,我有根多壞習慣,但是,我卻還
不習慣出賣人,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那女郎將手提機 向上抬抬道:「你不說?」
  
  高達閉上了眼睛,道:「你開槍吧!」
  
  那女郎冷笑了起來,道:「我不必開槍,那個叫你偷 體的人,一定會到
這裡來找你的,對不對?我只要等著就好了!」
  
  高達又笑了起來,道:「你又弄錯了,小姐,我已經說過,我有根多壞習
慣,而周上了莫名其妙的事,好追根究底,就是壞習慣之一,所以我雖然答應
了人家去偷 體,但是卻並不準備偷到 體,便交給對方,而是準備自己先行
研究一番!」
  
  高達講到這裡,緊盯著那女郎的胸脯,道:「不過我發現,如果研究死人
的話,遠不如研究你來得有樂趣了,你是……」
  
  高達才講到這裡,那女郎突然一聲怪叫,自桌子上跳了下來,向前疾撲了
過來,揚起手提機槍,便向高達的肩頭上,砸了下來。
  
  那女郎的來勢極快,高達避之不及,肩頭上已重重地著了一下。
  
  鋼製的槍口,撞在他的肩頭之上,那一下,高達痛得連淚水也流了出來,
但是也就在那一剎間,他的右腳,突然在那女郎的足踝上勾了一勾。
  
  那一勾,使得那女郎一個站立不穩,向前跌了出來,高達的身行一轉,巳
轉到了那女郎的身邊,他疾抓住了那女郎的手腕,用力一抖。
  
  那女郎發出一聲驚呼,但在高達的一抖之下,她手中的手提機槍卻已
「啪」地一聲,跌到了地上。
  
  女郎手提機槍一脫手,高達巳完全放下了心來。
  
  他雙臂輕舒,便已抱住了那女郎,身子一側,和那女郎,一起向下倒去,
在地上滾了幾滾,那女郎竭力掙扎著。
  
  但是高達的雙臂,緊緊環抱著她,在滾出了幾滾之後,將那女緊的臉向
下,壓在地上,而高達則坐在她的腰上,雙手按住了那女郎的背部。
  
  那女郎在這樣情形下已完全無法掙扎,她喘著氣,高達坐在她柔軟的嬌軀
上,反手在她的豐臀之上,重重打了兩下,道:「你猜,我會怎樣懲罰你?」
  
  那女郎尖聲叫了起來,道:「放開我!」
  
  高達的身子,向上抬了抬,那女郎立時翻了一個身。
  
  可是高達卻立時又向下沉去,坐在她的小腹上,那女郎雙手向高達的臉上
抓來,高達立時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按到了地上。
  
  那女郎拚命掙扎著,搖擺著身子,她飽滿的雙乳,左右擺動著,抖出令人
口眩的乳浪來,高達將臉埋在她的雙乳之間,用力捱擦著。
  
  那女郎掙扎得更厲害,高達俯身下去,要去吻她的朱唇,那女郎搖搖頭,
躲避著高達,高達笑著,道:「你要是不肯讓我吻,我就叫我那些朋友來,我
們一個個輪流來享受你!」
  
  那女郎現出了駭然的神色來,頭也不再擺動了。
  
  「或者我就把你交給杜雪,她可是一個脾氣奇壞的小魔女,你有勇氣把她
關在凍房裡,給她逮著了機會,她不把你給整慘才怪!」
  
  女郎的表情有了妥協的跡象。
  
  「杜雪還真管用!」高達嘲弄道。
  
  「放開我!」女郎尖叫道。
  
  高達微笑著,在她豐滿而富有彈性的朱辱之上,連吻了三下,那女郎吸了
一口氣,她的胸脯,挺得更高,她道:「你可以放開我了?」
  
  高達「唔」地一聲,道:「那怎麼夠?」
  
  那女郎怒道:「你想怎樣?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女人?」
  
  高達笑了起來,仍然緊緊壓著她,居高臨下望著她,那女郎本就十分艷
麗,這時她在發怒,看來更有一股動人的風韻。
  
  高達笑著,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女人,但是,一個拿著手提機
槍,躲在棺材中的女人,會是什麼樣的女人?」
  
  那女郎陡地挺了挺身子,她多半是想掙扎著站起來,可是她小腹一挺,高
達卻正坐在她的身上,壓住了她的小腹,她小腹一挺,高達立時產生了一種異
樣的感覺,他緩綏地道:「親親,你應該知道,你如何令我快樂,我才會放開
你!」
  
  女郎怒道:「休想,看你有什麼法子對付我!」
  
  的確,像現在那樣,高達坐在她的身上,壓著她,又按住了她的雙手,除
了可以俯身去吻她朱唇外,是不能做什麼的。
  
  她挺聳的乳房,是如此動人,透過羊毛衣的隙縫,甚至可以看到她雪白的
胸脯,和鮮紅的乳尖,但高達卻也難以空得出手來去撫模她。
  
  高達略想了一想,突然身子一聳,跳了起來。
  
  他才一跳起,那女郎一挺身,一腳便向他踢了過來,但是高達的身形何等
靈活,怎會給他踢中?高達一隻手在地上一按,早已一個虎跳,向外避了開
去,一探手,抓住了那柄手提機槍,槍口對準了那女郎,那女郎站起身來,掠
了掠亂髮。
  
  高達笑道「小姐,真對不起得很,現在輪到我來問你了,那究竟是怎麼一
回事?」
  
  那女郎雪白整齊的牙齒,咬著下唇,瞪著高達,卻是一聲不出,高達聳了
聳肩,道:「你不說,那也沒有辦法可想了!」
  
  他伸手在頭上摸了一摸,將假髮摸去,又迅速地除去了他臉上的一些化裝
用具,在不到半分鐘之內,他回復到了原來的面目。
  
  高達是一個極其英俊的美男子,他那種翩翩的風度,動人的微笑,實在是
任何女子看了,都會心生傾慕的。這時,那女郎的臉上,也現出了驚訝的神色
來,她目光中的怒意,也在迅速地消退。
  
  高達拍了拍手中的機槍,道:「這種東西,不是像一個你那樣可愛的女郎
應該玩弄的,你要不要一件外衣?像你那樣走在街上……」
  
  那女郎呆了一呆,才道:「什麼意思?你準備放我離去嗎?」
  
  「當然是,你不肯將你為什麼躲在棺材中的原因講給我聽,我不放你走,
又怎麼辦?」
  
  那女郎殷紅的嘴唇,掀動了幾下,像是想講些什麼,但是她卻終於未曾講
出什麼來,道:「好,那我至少應該謝謝你!」
  
  高達盯著那女郎高聳的胸脯,那女郎不由自主,縮了縮身子,一個轉身,
向外走了出去,高達看她拉開鐵門走遠了,才來到了凍房門口,將門打開來。
  
      ○      ○      ○
  
  高達才一打開凍房的門,各人就一起湧了出來,他們都凍得臉色青白了,
一看到了高達,便都七嘴八舌地問道:「首領,怎麼一回事?」
  
  高達直接走到了杜雪的面前,心疼的看著已經給凍得一臉青紫的女人,
「你還好吧?」
  
  「還沒有凍死!」她帶著敵意的回答。
  
  「剛剛我真的無能為力!」
  
  「美人在抱,你還顧得到我們的死活嗎?」杜雪只想到她和眾人在凍房裡
凍得要死,高達卻在外面和那女郎卿卿我我的「消遙」!
  
  「杜雪!」高達要發火了。
  
  「那女郎呢?」克魯斯問,趕緊轉移兩人之間一觸即發的火爆氣氛。
  
  高達的回答很簡單,他道:「那女郎走了。」
  
  費胖子揮著拳,他是很少那樣動氣的,但是因為剛才在凍房中,零下二十
度的那一段時間,實在太不好過了,是以他也生起氣來。
  
  他揮著拳道:「首領,你不該放她走的!」
  
  韋松石等幾個人齊聲道:「是啊,便宜她了!」
  
  高達笑了起來,道:「照你們說,應該怎樣對付她才好呢?」
  
  時律師眨著眼,道:「將她的衣服脫光了,也趕進凍房丟,凍得她死去活
來。」
  
  高達笑了起來,在時律師的肩頭上拍了拍,道:「時律師,當你將她的衣
服脫光了之後,只怕你不捨得將她推進凍房去了!」
  
  高達的話,令得眾人轟笑了起來。
  
  「低級!」杜雪罵了一聲。
  
  但是在眾人的轟笑之中,高達卻皺起了眉。
  
  阿發最先看出了高達的心事,他道:「首領,我們偷不到韋壽祺的 體,
你也無法向托你盜 的人交代,應該怎麼辦?」
  
  高達並沒有出聲,只是背彎著雙手,走來走去。
  
  他,浪子高達,一生之中,可以說不知曾遭遇過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但
是卻再也沒有一次比現在更加古怪不可思議的。
  
  他一面在踱著步,一面在努力使自己的頭腦冷靜一下,好將一切集合起
來,找出一個頭緒來,只有那樣。他才能決定下一步應該怎樣。
  
  高達想,事情應該從億萬富翁韋壽祺被謀殺開始。
  
  這件謀殺案,本來就是一個十分耐人尋味的謎,而在謀殺案發生之後,居
然有一個女人,要他去偷盜韋壽祺的 體!
  
  這自然又是另外一個謎。
  
  第三個謎是,當他到這儀館的時候,已經有人等著他,要破壞他的行事,
那人是一個身材豐滿得令人想起來就要心蕩的女人。
  
  高達不知道那女人是什麼人,雖然他和那女人兩度歡娛,享受著那女人豐
美的胴體,獲得了難以形容的快意,但是他仍然是要將之列為謎。
  
  那第四個謎,就是那棺材中的女人?警方監視得如此嚴密,她用什麼方
法,可以逃過警方的監視,而躲進了那副棺材之中?
  
  而且,她躲在棺材中的目的是什麼?
  
  至於最後一個謎,自然是:韋壽祺的 體,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當高達將整個事件,從頭到尾想了一遍之後,他發現一切全是謎,完全是
不可能解的謎,他被許多謎包圍在其中,一籌莫展!
  
  本來,事情可以說和高達一點關係也沒有。事情發展到了這一地步,他大
可什麼也不管,將一切都拋開去,依然去過他花天酒地的日子。
  
  但是這件事,卻有兩個地方,擊中了浪子高達的弱點,一個地方是美人
兒,從紫妮開始,他已經有了三次意外的艷遇。
  
  高達是浪子,沒有浪子會放棄艷遇的。
  
  第二,整件事情引起了高達強烈的好奇心,如果高達不盡自己的力量,去
弄明白事實的真相的話,那是怕在三五年之內,他要食而不知其味了。
  
  他在來回踱了幾圈之後,才抬起頭來。
  
  每一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高達緩緩地道:「沒有什麼事情
了,你們可以離去,黎探長曾在殯儀館旁邊遇到過我,棺材失竊的事,他一定
會算在我們賬上的。」
  
  阿發攤攤手道:「事實上,我們是偷了啊!」
  
  「可是我們沒有得到那具 體!」高達苦笑一下,「說不定警方人員會來
麻煩我們,你們每人都得想好應付的法子。」
  
  各人笑了起來,道:「那太容易了!」
  
  高達揮著手,道:「好吧,解散了!」
  
  各人路續走了出去,只有高達一人,留了下來。
  
  他仍然在那小型凍房原來的辦公室中,緩慢踱著步,那辦公室中,似乎還
留著一重淡淡的香味,那正是那女郎身上散發出來的異香。
  
  高達不能因為杜雪就過得像和尚,何況杜雪也不會領會他的心意。
  
  高達閉上了眼睛,回想著剛才的情形,想起那女郎嬌俏的臉寵,動人的嬌
軀,他不禁有點後侮,不應該就此放走了她!
  
  高達在辦公室中,呆了三四分鐘,他仍是一點頭緒也想不出來。他想打電
話給紫妮,告訴她自己已偷到了棺材,但是棺材中的卻不是死人。
  
  可是他立時苦笑了一下,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因為他既然未曾偷到
體,那表示他未曾完成他對紫呢的許諾,對愉他,浪子高達而言,實在是一種
十分丟人的事情,他的口再油滑,也沒有法子在那樣的事實之前,來字圓其說
的。
  
  高達暗歎了一聲,他離開了那間辦公室,向外走去,推開了凍房的鐵門,
走了出去,街道上靜得出奇,高達慢慢地向前走著。
  
  當他走過一個街角之際,在他身後,忽然響起了極輕的腳步聲,高達陡地
一呆,立時轉過身來,可是他還未及轉身,便聽到身後,傳來了「的」地一聲。
  
  換了別人,或者還聽不出一下聲響是什麼聲音來,但是浪子高達,一聽就
可以聽出,那是一柄手槍的保險掣被推開的聲音。
  
  這一下聲音,可以說比任何的呼喝更要有力!
  
  高達在剎那間,身子僵凝著不再動。
  
  而幾乎只在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內,他的背脊,已經被一根堅硬的金屬管,
抵了上來,毫無疑問,那一定是一柄手槍了。
  
  再接著,他就聽到身後,響起了一個雖然很冷酷,但仍然十分動聽的女人
聲音,道:「將你的雙手,放在你的頭頂上!」
  
  高達一聽,就聽出在自己身後的那女人,正是在銅棺中跳起來,被自己制
服,又放走了的那女人,他的心中,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他一面慢慢地將手放在頭頂,一面卻笑著道:「原來是你,在我來說,我
寧願將我的雙手,放在你高聳的雙乳上,或者,用我的手來拉開你雙腿!」
  
                 
  
盜 遇(6)
  
  那女人的聲音,變得十分低沉,她道:「我不會再像剛才那樣笨了!」
  
  高達略呆了一呆,他還末曾來得及弄明白那女人這樣說究竟是什麼意思之
間,他的後腦之上,已經受了重重的一擊!
  
  那一擊是如此沉重,令得高達在剎那間,眼前金星亂飛,幾乎昏了過去!
  
  但是,卻也 不過是幾乎昏了過去而已,他並未曾真的昏了過去,在他的
身子,向前仆跌出去之時,他的左足,還來得及向後勾了勾。
  
  他也可以知道,自己那一勾,的確勾中了那女郎的足踝;使得那女郎,和
她一起跌向下,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不是十分好了!
  
  當那女郎也向下跌來之際,高達還未曾來得及轉身過來,是以,他的後腦
之上,又立時受了重重的一擊!
  
  沒有人可以連接接受兩下那樣重擊的,高達自然也不例外,這一次,他眼
前一陣發黑,他想叫,但是還未曾叫出聲來,便已昏了過去。
  
  高達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當他漸漸有了知覺之際,他是覺得後腦上,好
像有一塊烙鐵在炙烙著他一樣,多麼難忍。
  
  他不由自主,發出了一下呻吟聲來。
  
  當他聽到了自己的呻吟聲之後,他的神智已經清醒了不少,而後腦的痛
苦,也來得更強烈了,他想伸手向腦後摸去。
  
  可是,高達卻立時發覺,他沒法移動他的手!
  
  高達吃驚地睜開眼睛來,但儘管他的雙眼睜得老大他也無法看清眼前的事
物,因為在他的眼前,是一片漆黑,黑得什麼也看不到!
  
  高達在最初的一秒鐘內,還以為自己的神智尚未曾完全恢復清醒,是以他
才不能移動自己的手,但是他立即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因為他不但不能移動他的雙手,而且也不能移動他的雙足,在他的手腕和
足踝上,都有堅固的金屬圈,將他緊緊地籟著!
  
  他整個人,像是一個大字一樣躺著,除了頭部可以轉動之外,竟無法動彈
分亳!高達的心中,不禁大是吃驚起來。
  
  他是落在別人的手中了!
  
  像浪子高達那樣的人,自然有數不清的仇人,這時他也記起了昏迷的一
切,他應該是落在那女郎手中的!
  
  然而,那女郎是什麼人呢?和他有什麼仇恨,為什麼要那樣對付他,高達
卻完全說不上來。
  
  在剎那間,他也不能肯定自己的身邊,在黑暗之中,是不是有人,他大叫
了起來,道:「喂,這算是什麼特別的遊戲?」
  
  他才一出聲,便聽得答地一聲響。
  
  隨著那一聲響,一股強光,突然向他射了過來,那股光芒十分強烈,而且
又恰好射在高達的臉上,使高達根本無法睜開眼來。
  
  那情形比在黑暗之中,更加糟糕!
  
  高達立時閉上了眼睛,他聞到了一股沁人肺腑的幽香,正在飄過來,高達
雖然閉著眼睛,但也可以肯定,一定是那女郎在接近自己。
  
  果然,他立時聽到了那女郎的聲音,那女郎笑著,道:「高達,這一次,
我聰明得多了,是不是,你還有什麼法子反抗?」
  
  高達的心中雖然焦急,但是他卻是一個出色的浪子,浪子有著心中焦急多
時仍然嘻皮笑臉的獨特本領,是以他閉著眼,笑了起來,道:「甜心,你這樣
將我綁著,你享受不到什麼?」
  
  高達的話才一出口,啪地一聲,他的臉上,已被重重摑了一掌。
  
  高達仍然笑著,道:「後腦上兩下,再加上了這一下耳光,甜心,我們之
間的帳有得算了!」
  
  那女郎冷冷笑著,道:「高達,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高達忙道:「好啊!」
  
  那女郎綏緩地道:「叫你來偷取那死人的是什麼人!」
  
  高達的心中在想,還是老問題!他吸了一口氣,道:「一個女人,那女人
不如你那麼凶,可是也很難說,有時候,越是凶的女人,越懂得取悅男人!
  
  啪地一聲,高達的臉上,又挨了一掌。
  
  高達哇地一聲,叫了起來,道:「好痛!」
  
  高達當然不至於挨不起纖纖玉手的掌摑,他是故意那樣高叫起來的,那女
郎嘿地冷笑著,道:「高達,老實說,我得不到答案,決不會放過你的!」
  
  高達突然覺得臉頰上有一樣冰冷的東西,那是什麼?
  
  高達仍然閉著眼,搖著頭,道:「沒有用,不是太黑,就是太亮,我倒很
願意看看你,你發怒時候的樣子,十分可愛!」
  
  那女郎厲聲 道:「睜開眼來,你可以看到你想看的東西!」
  
  高達慢慢地睜開眼來,他才睜開眼,就發現他眼前的強光消失了,房間中
的光線很柔和。他是在一間佈置得很雅致的房間中,一看那種佈置,就知道那
是一個女人的房間。
  
  那房間唯一不相稱的東西,就是他所躺著的木板了。那塊木板顯然是特製
的,它有七 長,四 闊,有四個鋼箍,箍住了高達的手碗和足踝,使他的身
子,被固定在木板上,一動也不能動。
  
  而那女郎,就在沙發的面前。
  
  那女郎已換了衣服,她穿一條黃色的緊身褲,那條緊身褲子,將她渾圓的
臀,豐美的玉腿,表露無遺。她的上身,穿著一件絲質的花襯衫,櫬衫在腰
際,打了一個結,露出了雪也似白的一段纖腰來,肌膚是如此細滑,看了令人
想入非非。
  
  這一切實在大美好了,但是不美妙的是那女郎臉上的那股怒意,更不妙的
是,高達也看清了,貼在他臉上的那冰冷的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柄雪亮的刀!
  
  那柄刀有著根多精緻的銀質雕花的刀柄,它的刀鋒只有六寸長,但是那種
鋒利的感覺,卻使人一看之下,就禁不住寒慄!
  
  高達一看就看出,這種鋼刀是十七世紀時歐洲著名的劍匠傑作,而且那女
郎握刀的姿勢,也是極其自然和成熟的。
  
  高達斜過眼去,望定了這柄刀之際,那女郎緩緩地轉動著手腕,冰冷的刀
身,貼著高達的臉頰,在轉動著。高達感到自己臉上的肌肉,正不由自主,簌
簌地跳動著。那種資味,著實不好受。
  
  那女郎冷冷地望著高達,在她美麗的眼睛中,現出一股殺氣來。高達曾不
知和多少美人兒親近過,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在一個這樣美麗的女郎的雙目之
中,看到過那樣的殺氣。
  
  那女郎冷冷地道:「高達,你這張臉曾經吸引過不少女人,是不是?你想
想,如果在臉上添了一道疤痕,是不是還會那麼吸引?」
  
  高達自然不想在臉上添一道疤痕,然而他還根本來不及設想如何對付,是
繼續強硬呢?還是出言討饒?那女郎開始行動了!
  
  那女郎將刀尖抵在他的眼角下,手腕突然一移,刀尖劃他的眼角,劃了大
約兩寸,高達感到一陣奇痛,他感到自己皮膚的迸裂,血也立時流了出來,令
他的視線也模糊了。
  
  高達不由自主地叫了起來。
  
  這時,他真的感到恐怖了!
  
  原本的這張俊臉,杜雪都可以視若無睹,冷若冰霜,如果再加上個幾條刀
疤,杜雪更會不顧一屑了。
  
  但是杜雪的個性奇特,說不定幾條刀疤反而更引起了她的興趣,女人都有
母性,都同情弱者或遭遇過重大變故、打擊的人。
  
  高達懷疑自己在如此惡劣的清況之下,還能想到杜雪!杜雪已經穩站在他
的心中!還是他真給杜雪搞得神經再也正常不起來!
  
      ○      ○      ○
  
  他還不知道那女郎是什麼樣人,但是從那女郎這種說做就做的情形來看,
她毫無疑問,是一個心理極不正常的人!
  
  她可能是一個心理孿態的嗜殺狂!
  
  當高達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實在無法再保持心情輕鬆了,自他臉上傷口
流下來的血,不但流進他的眼中,而且還順著他的臉頰,流進了他的口中,他
到了自己血的鹹味,而那女郎的臉上,則始終帶著十分冷酷的冷笑!
  
  那絕對不是什麼好玩的事,高達已可以肯定三點了。他一面怪叫著,一面
迫不及待地道:「行了,我投降了,你問什麼,我答什麼!」
  
  高達並不是什麼英雄人物,他是一個浪子,他憑著他的機智,度過了許多
難關。但是眼前除了投降之外,無路可走時,他也決不會英雄式地支持下去。
  
  那女郎冷笑著,道:「你知道嗎?高達,像你這樣的人,有一句話形容,
就叫做『不見柏材不流淚』,你明白了嗎?」
  
  高達歎了一聲,道:「小姐,那本是人類通病,不能怪我的!」
  
  那女郎道:「好,讓我們從頭開始,是什麼人叫你去偷韋壽祺 體的?」
  
  高達忙道:「一個女人,一個叫紫妮的女人。」
  
  那女郎皺了皺眉,道:「她是什麼人?」
  
  高達苦笑著,道:「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她是什麼人,我只是在一個
化裝舞會中認識她的,她叫我去偷那個死 。」
  
  「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高達望著那漸漸向他移近的利刀,尖叫了起來道:「我真
的不知道,在這樣的情形下,我不會不回答你的!」
  
  那女郎的刀尖,漸漸移向高達的頸際,高達的心跳得如此劇烈,像是他的
心隨時可能從口腔之中跳出來一樣。他望著那女郎,只見那女郎手中的利刀」,
在他的頸際貼了一貼,當那冰冷的刀尖貼住高達頸際之時,高達以為她一定是
一刀刺進去了。
  
  但是那女郎卻沒有一刀刺進去,她只是用刀輕輕滑下,那柄刀是如此鋒
利,刀尖一劃過,高達胸前的衣服,便一起被劃了開來。
  
  高達忙屏住了呼吸,他唯恐自己的呼吸再急促,胸脯在起伏間,會被刀尖
劃破。那女郎劃破了高達胸前的衣服之後,注視著高達寬澗壯實的胸膛。
  
  高達看到她那嬌俏的臉龐上,現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來。高達不敢出
聲,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那女郎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事來。
  
  那女郎用刀身在高達的胸前按著,然後又移動著利刀,將高達的兩隻衣
袖,也割了開來,她抓住了高達的破衣,用力一抽,將破衣抽出,拋了開去。
  
  高達的上身,變成赤裸的了!
  
  當那女郎又開始用利刀來割高達的褲腳之際,高達的心中,實在只好苦笑
了,他知道自己所遇到的那美艷女郎,是一個心理極不正常的人!
  
  不到一分鐘,他的褲腳已全被割開,那女郎手中的利刀,又輕而易舉割斷
了他的皮帶,刀鋒在向下移動著,將他的褲子完全割了開來。
  
  高達看到那女郎的呼吸,像是有點急促,她高聳的胸脯在起伏著,她露在
外面的那一段雪白的腹肉也在輕微地顫動著。
  
  她盯著高達。高達的心中,緊張到了極點。他竭力地想使自己輕鬆些,可
是他一開口,他的聲音,聽來卻是十分之顫澀。
  
  他道:「怎麼一回事?你從來也未曾見過一個男人嗎?」
  
  那女郎本來是在注視著高達的身體的。當高達一開口,她的目光便移到了
高達的臉上。高達的心頭,又不禁怦怦地跳了起來。
  
  因為高達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是說錯了,還是說對了!
  
  在那樣的清形下,他如果說錯了一句話的話,會招致什麼樣的後果,是全
然不可想像的。
  
  那女郎望著他,用她雪白整齊的牙齒,咬著她殷紅豐滿,充滿了彈性的紅
唇。出乎高達的意料之外,她竟點了點頭。
  
  她點頭,那表示她從來也未曾看過一個男人的身體。這實在是有點不可思
議的,像她那樣一個胴體成熟得她身上的衣服也包不住的美人兒,竟從來也未
曾看到過男人的身體。
  
  高達緩綏地吸了一口氣,他勉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來。在他勉強擠出笑容來
的時候,他臉上的傷痕,給他帶來了一陣疼痛。他道:「那你就盡情地欣賞
吧!我想你現在所看到的是最完美的男人的身體了!」
  
  那女郎的呼吸更急促了起來,她的右手仍然在持著那柄利刀,但是她的左
手,卻已按在高達的胸上撫摸著,漸漸向不移。
  
  當她的手,移到了高達的小腹之下時,她纖細柔滑的手指,搖了一搖。雖
然在那樣的情形下,高達也突然有了反應。
  
  那女郎像是吃了一驚,鬆開了手,望著,過了半晌,她才像是自言自語,
道:「真正的男人,和他們製造出來的好像完全不同!」
  
  當高達聽到了這句話時,他可以說完全明白了!
  
  那女郎的確是一個心理變態狂,她所說的他們所製造出來的東西,那一定
是女人用來自慰的器具!那女郎一定是使用這種器具來自我安慰的。
  
  高達現在,最大的目的是要脫身,是以他立時道:「差得遠了,真正的男
人是活的,他可以使女人快樂得像神仙一樣!」
  
  那女郎的俏臉,立時紅了起來,她手指又握緊,呼吸急速,望著高達,雙
眼之中的殺氣消失了,而代以一種水汪汪的媚光,她道:「你怎麼能?高達。」
  
  高達道:「當然,我是一個男人,可是你得先放我,讓我們一起享受快
樂。」
  
  那女郎的臉上越來越紅,那從她肌膚內部透出來的緋槓,看了實在使人怦
然心動。突然之間,她拋開了手中的刀,扯脫了她自己的上衣,她豐滿柔滑的
雙乳,彈了出來,她立時俯下身來,將她豐瞞的雙乳,緊緊壓在高達的胸前。
  
  她不但將雙乳壓在高達的胸前,而且還在緩緩地轉動身子,自然她的口中
發出了一陣連續不斷的唔唔聲來。
  
  她的乳尖堅便得像寶石一樣,當她的身子在轉動之際,她的乳尖,和她腴
滑的胸脯一起,在高達的胸膛前磨擦著。
  
  那使得高達的體內,像是突然燃起來一股烈火一樣,那女郎也扭得更緊,
她喃喃地道:「不同,男人和女人,真的不同!」
  
  高達的心中暗歎了一聲,那美麗的女郎,竟是一個同性戀患者,這實在是
任何男人知道了,都不免要長歎一聲,覺得是可惜的事。
  
  那女郎的身子扭動著,她突然站了起來,高達幾乎還未曾停過神來,他的
眼前,便閃起了一片眩目的肉光。一具白得令人心蕩,優美得令人難以形容的
嬌軀,已站在他的面前。
  
  高達忙道:「你得先放開我……」
  
  可是,他一句話還未說完,那女郎的香馥腴白的玉體,已經壓上來了,緊
貼著高達。高達立時感到了一陣異樣的快感,他的身子也不禁輕輕顫動一下。
  
  那女郎半睜著眼,她的兩條玉腿,微微開張著,完全貼在高達的大腿之
上,她扭動著纖腰。自她的臉上,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神情來。
  
  高達先不出聲,等到那女郎的鼻尖上,已經有細小的汗珠滲出來時,他才
道:「唉!寶貝,你完全不懂得如何享受男人!」
  
  那女郎嬌喘細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的小腹,貼得高達更緊,而在
剎那間,高達也感到了一陣令人飄然欲仙的緊縮。
  
  她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地問:「我應該怎樣?」
  
  高達道:「將我放開來!」
  
  「不!」那女郎說:「將你放開,你就走了,男人全是靠不住的。」
  
  高達立時道:「寶貝,你對自己大沒有信心了,像你這樣的美人兒,每個
男人都願意為你出力,沒有男人捨得離開你!」
  
  那女郎的喘息更急促,她不斷地扭動著腰肢。高達道:「寶貝,那沒有用
的,你不能要求一個手足被固定的男人,使你感到快樂!」
  
  那女郎喘著氣,她的手臂向前伸來。她的手伸到了木板下,她可能是拉動
了一個掣,發出了啪地一聲響,高達的手腕上和足踝上的鋼箍都鬆了閉來。
  
  高達立時抱住了那女郎,他的身子側了一側,離開了那塊木板,將那女郎
抱了起來,那女郎也緊緊地抱住了高達,喘著氣。
  
  高達向前走了兩步,雙手順著那女郎柔滑的背脊向下移,一直移到那女郎
豐滿結實的玉腿上。然後他俯身,那女郎的嬌軀後仰,跌倒在一張墊子上。高
達已將她的腿彎壓住,將她線條優美的小腿擱在自己的肩頭之上。
  
  任何同性戀的女人,都不可能享受到像如今那樣的快樂。那女郎的頭左右
搖擺著。她的嬌軀在顫動。她的細腹在扭動,她的雙乳在擺動。
  
  高達的些手托高了她渾圓的股,那女郎的手指,緊緊抓住了高達的手臂,
她開始發出蕩魂懾魄的呼叫聲來,她在盡情享受著,這一點,自她臉上的神
情,可以毫無懷疑地得到證明。
  
  高達也在享受著。
  
  那女郎當然不是處女,但是毫無疑問,在她生命中這是第一次有男人,她
還是第一次知道,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所造成歡樂,決不是兩個女人所能替代。
  
  高達的雙手,用力地搓揉著她的雙乳,一半是為了享受,另一半是為了報
復,高達簡直是瘋狂地在摧殘著那女郎!
  
  高達站直了身於,他的雙手,按住了那女郎的小腿,將那女郎的雙腿,用
力向下壓去,那女郎雪白的胴體,幾乎折斷了過來。
  
  她的大腿,緊貼住她自己的腹際,而她的膝蓋,壓在她自己飽滿挺秀的雙
乳之上,她的纖足,就在她自己的雙頰之旁,她在掙扎著,想擺脫高達那樣地
緊壓,但是她卻做不到。當她的一雙玉腿完全彎曲時,她雪白渾圓的股,便毫
無保留,完全呈現在高達的眼前。高達的手指,陷在她柔滑的腿肉之中,那女
郎小腹下高高隆起著,高達更瘋狂,那女郎的叫聲,也更加劇烈,她突然想俯
起身來。
  
  她急速地喘著氣,但是她立時又給高達推得向後倒去,她的腳趾彎曲著,
她像是一頭野獸一樣地發出呼叫聲來。高達越來越是興奮,當他突然之間,感
到一陣熱流,快速的像是電光一樣,經遍他的全身之際,那女郎的一雙玉腿,
向外張了開來。
  
  那樣,她就可以俯起身來,她緊緊地抱住了高達,將她飽滿的乳房,緊貼
在高達的胸前,她的朱唇吻向高達,她靈巧香滑的舌尖,整個度進了高達的口
中,她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而她的嬌軀,則在不斷發著抖。
  
  她分明是已到了快樂的盡頭了!
  
  高達也是一樣!
  
  高達在極度的緊張之後,又獲得了極度的鬆弛,他一方面吸吮著那女郎的
舌尖,一面也享受著那種一瀉千金的極度愉快之感。
  
  終於,一切都靜止了。
  
  那女郎仍然緊緊擁吻著高達,過了好久,她才慢慢地睜開眼睛來,高達仰
起了頭,離開了她幽美柔軟的朱唇,那女郎的雙眼半睜著,她頭髮凌亂,媚態
畢呈,道:「男人……大奇妙了,你知道嗎?……最後的快樂
……我從來也未曾享受過。」
  
  高達直起身來,輕輕撫摸著她平坦光滑的身體,然後,突然後退了一步,
那女郎發出了嚶地一下呻吟聲來,身子蜷曲著。
  
  她的一隻玉腿,是如此柔美修長,當她雙腿蜷縮著的時候,所形成的那種
渾圓的線條,簡直是美得難以形容的!
  
      ○      ○      ○
  
  高達已經知道,在那女郎 到了男人的滋味之後,自己已完全可以控制她
了!
  
  是以他用力在那女郎雪白的股上,打了一掌,那一掌,發出了清脆的啪地
一聲來,立時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手印。
  
  高達喝道:「起來;你忘記了我們之間還有賬要算嗎?」
  
  那女郎喘著氣,道:「隨便你喜歡怎麼和我算賬,我只要你……再給
我一次,不,兩次那樣的歡樂,你……真好!」
  
  高達不禁有點啼笑皆非,女人真是太不可捉摸了,剛才還是那樣凶神惡
煞,但是現在,卻柔順得完全像是一頭小羊一樣!
  
  高達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她立時倒進了高達的懷中,高達一
手摟住了她的細腹,一手在她的乳房上搓揉著。
  
  高達的手指,在她的乳房上輕輕滑過,道:「我要在這地方也劃上一刀!」
  
  那女郎將她灼熱的小腹,向高達貼來,細聲道:「隨你喜歡怎樣,你可以
將我整個人割碎,剛才,你不是差點將我揉碎了嗎?」
  
  高達又感到臉頰上隱隱作痛,他忙道:「好了,甜心,你有急救箱嗎?」
  
  那女郎點了點頭,她的小腹在高達的小腹上磨擦著,道:「你何必那麼性
急,反正你臉上添一道疤痕,是免不了的了!」
  
  高達不禁苦笑了一下,的確,他臉上添一道疤痕,那是免不了的了,那女
郎卻仰起頭來,道:「你可以再使我快樂?」
  
  當她仰起頭來時,她雙乳也貼在高達的胸前,高達一低頭,就可以看到她
迷人的、深深的乳溝,高達將她推開了些,道:「現在不行。」
  
  那女郎幽幽地歎了一聲,高達又道:「急救箱在哪裡,快帶我去!」
  
  那女郎略側了身子,她還是將她一半的胴體,偎依在高達的懷中,帶著高
達來到了浴室之中,高達連忙照照鏡子。
  
  當他洗去臉上的血污後,他才略略鬆了一口氣。
  
  傷痕不是很深,也不是很長,在痊癒了之後,自然會有一道疤痕,但是也
不會大明顯,或許這可以增加他男性的魅力!
  
  高達剪了一塊適當大小的消毒膠布,貼在臉上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