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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晶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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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断天涯路(上)
一、
吉红大厦的八楼B03室内,高士力老早就在此等着。他相信,张美瑶一定会前来赴约的。他有十二万分的
把握, 要他想要的女人,似乎从来没有失手过,而且跟他上床的女人无不服服贴贴。
果然没有多久,一位打扮时髦穿着暴露的妙龄女郎来到B03室。她不是别人,正是高士力所要等的女人。
张美瑶果然是一等一的美女,她进入室内立刻抛开高跟鞋,本来极短的裙子经她轻意的脱下来,就剩下玻璃
裤袜裹着她迷人的下半身。
「嘿!你来多久了?」她已坐到他身旁。
「没关系的!你这不是来了吗?」
高士力把她搂在怀里,张美瑶故意挣扎一下,然後扑过去吻将起来。她的身体散涣出诱人的香水味道,不是
很浓但恰到好处。
这个吻很深,两个人舍不得似的舌尖相交,在对方的口腔内探索交合着。不久,高士力才将她推开。
「美瑶,还是到内间床上去,比较舒服。」
美瑶抛着媚眼,故做撒娇状,娇嗔道:「人家要你抱抱嘛!」
高士力不疑迟,立刻将她抱起来,把她放在内室的床上。他一边解自己的衣服,一边指挥。「美瑶!我想要
你裤袜里面的东西。」
「死相!」美瑶淫笑道,终於也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娇嗔着躺在床上等他。
他则豪不含糊,马上进行攻势。他扶着张美瑶的乳房,吻着她的乳头。她的乳房是如此的丰美,他的手掌握
也握不住,只得捏来捏去。乳头则被他含在嘴里啜吮着。
「啊哼!哎…唷…哦…哦…」
张美瑶全身像爬满了蚂蚁似的奇痒无比,娇柔的躯体一阵颤动。
「哦…哦…」
他的手己伸到对方的阴户,芳草萋萋的半月山,夹着一条轻唱的小溪。他试着把中指插到她的阴户内。「哦
!好紧的穴。」接着食指也进去了。
「啊…啊…亲亲…唔…好痒…唔…」
他的姆指恰好顶住那膣口上方的那粒核子,在一阵搓揉中,张美瑶疯狂了。
「哎唷…哎唷…哎唷…耶…耶…」
吐气如兰的张美瑶如痴如醉,欲仙欲死,淫水哗啦啦的泛滥起来。他的手指都 了,他真是个调情圣手。他
看她双目半闭,朱唇微张,口出莺啼,知道她春情汤漾,便一刻也不停顿。
「啊…士力,我…想换…个姿势…」这时,高士力才停手。
於是张美瑶改采主动,她要高士力站在地面上,然後她自己则蹲在他大阳具的面前。高士力当然知道她要干
甚麽,便不说话,等待她的来临。果然张美瑶伸出叁寸长舌舔起他的生殖器官。
她先舔睾丸,睾丸立刻敏感的膨胀起来。他低头看到她贪婪地吃相,内心激起无数的涟漪。此时,高士力的
鸡巴已是一柱擎天,宛如一尊十八世纪的古炮,又粗又长。张美瑶的手握住他的棒子,便一上一下的套弄着。
「啊…」他忍不住的叫了起来。
张美瑶知道他兴奋难奈,於是把他的肉棒含在嘴里,放弃了先前吃睾丸的动作。鸡巴在她的嘴里舒服无比,
不久龟头也流出了滑润的精液,张美瑶并不忌会,全部把它吃到嘴里。
「啊…」他再一次的惨叫。
等到她套得满意了,才要他玩她的小穴。
「好吧!宝贝,你就趴在床沿上,我来操你。」
张美瑶依言趴下,高士力立刻进行反攻。他手握自己的长枪,对准美瑶的小穴,便是一顶。
「啊…啊…」美瑶肥臀抖了两下,那大肉棒已进去了,而且直抵花心。
高士力也不留情开始抽插,如获至宝。
「嗯…嗯…啊…好…人儿…唔…给…我…」
「用力…用…力…哦…美…我好…美…嗯…」
「不要…停…求…求你…啊…嗯…」
美瑶香汗淋漓,如羽化登仙,舒服至极。而高士力越操越舒服,已经像一头猛狮,一会儿抓她的大奶子,一
下子拉她的长发,有时也打她的美臀。这是追求刺敏,增加性欲的助益动作。
「啊啊…美美…唔…我的…好丈…夫…对…用力…」
她被操得死去活来,气喘不已。淫水是越流越多,像是涨潮时溢出来的淫水般淹没了山丘下的芳草。一阵抽
搐,张美瑶又是一次高潮,狂叫不止。他玩得乐了,更是猛冲呐喊如入无人之境。
「好人儿…你舒服吗?」
「嗯!」高士力简单的回答。继续运作。
「你…甚…麽时候…出…出来…」
「哦…我…想…我想…出…啊…」
不等高士力说完,他自己已控制不住,身体一冲,那火热热的精液便射进张美瑶的穴心深处,很多…很多。
这次,两人都玩得很累,不久便沈沈入睡,相互拥抱着…
当张瑶睁开眼睛时,已是四、五个钟头的时间了,她本来想顺便摇醒身旁的高士力,但却发现他人已不在了。
「也许又有甚麽任务吧!」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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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高士力又在回忆和他有过交往的那些女人了,说起来,他所交往的女人,没有过千也总有数百名之多。这些
风骚冶 ,性感惹火的娘儿们,全都与他有过一手。还有数也数不尽那麽多。前面所说的只是高士力心中,
最先想到的其中之佼佼者而已。每次当他受雇之前,或者是完成使命之後,他所享受过的樱唇、酥胸和大腿
,连他自己也记不清。
有人会问:一个人怎能够既是杀人不眨眼的猎人,又是无往不利的调情圣手?可是,现在的高士力却有气数
已尽,大难临头的感觉,这并不是有人用枪口指住他,而是由於医生对他说的那些话。
在裘医生的书桌上,放着一张登记卡,图表和几张纸,图表上写着些高士力看不懂的字。
裘医生请高士力坐下,说:「高先生,有些事我要和你谈一下。」
裘医生拿起那张登记卡来审视一会,然後对高士力说:「高先生,你想要知道自己的真正健康状况是吗?」
「当然,这正是我来看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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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很对,高先生。我老实地告诉你,我早就怀疑你有间发性的心脏病,现在检验的结果,证实了我的
诊断。」
裘医生又拿起登记卡看了看,指着说:「你今年叁十五岁,体重一百六十五磅。对於身长六 的人来说,这
是很标准的体重,这点对你的健康是有利的。这次幸而我及时诊断出你的状况,今後你只要稍微注意一下身
体,遵守一两项规则,你就能够享有正常、愉快而长久的寿命了。」
高士力有点不自在地说:「那麽难道我的呼吸困难,和那些疼痛等症都是假的?」
裘医生说:「这倒不然。我会详细向你解释的,我的目的只是想消除你的顾虑,不是以为自己会变成残废而
已。」
裘医生继续微笑着问道:「高先生,你是干那一行的?登记卡上面似乎没有写。」
「我是石油公司服务。」
「坐办公室吗?」
「嗯,不过我有时也要外出旅行的。」
「你的情绪是否会受到工作的影响?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工作是否使得你太劳心,甚至在你应当休息的时候
,也会想着工作上的事情?」
「有时候的确会这样。」
「这就要马上改正了。除了正常的职业需要外,你绝不能让自己的精神过份紧张和刺激过度,否则的话,我
也没有办法使你恢复健康。」
裘医生诚挚地说:「总之一句话,高先生,你非要改变你的生活方式不可。必须要过着清静的生活,否则你
的心脏就要受到更大的损害,这不啻是自取灭亡了。」
半小时之後,高力士独自一人乘自动电梯下楼。高力士常以他的果敢决断能力为荣,当他离开电梯走出公园
道的时候,已经成竹在胸了。
高力士当然不希望在一、二年之内就与世长辞,因此他非停止工作不可,这是唯一可循之途。但是,当他转
入第叁街时,高力士就皱起眉头来,不干这一行也好,但是钱呢?
高力士小心翼翼地走上那几阶楼梯,走进自己的寓所。拿起电话来,拨了一个号码。
「早安,这是太阳城设计公司。」电话筒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子声音。
「董事长在吗?」
「对不起,马老板今天没有来。可以请别的人和你谈话吗?」
「不,请你告诉我,在什麽地方以找得到马老板?」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谢谢。」高力士把电话挂断了。
之後,他再拨了一个号码,和管家讲了几句之後,他就接通了马贵华室内游泳池旁的电话分机,在话筒内,
他还听得见池水溅起来的声音和女子嬉笑声。
马贵华在听电话之後,高力士说:「马老板,我是高力士。关於上星期我们谈过的那宗生意,我现在改变了
主意。我愿意替你把事情办妥。」
「我还以为你一年内,真的只肯办两件事的呢!你不是说,事情不大安全吗?」马贵华的声音里带点轻蔑的
意味。
「我不是说我改变主意了吗?到底你还要不要我替你办?」
「当然,我要你替我办这件事。那麽,我们什麽时候碰头?」
「价钱谈妥就随时可以碰头,这次我可得加倍收费。」
「要贰拾万吗?怎麽突然抬价了?」
「见面时再和你解释。总之要贰拾万,不然就拉倒。我需要这笔钱,马老板。如果你不答应,就请高明好了。」
马贵华沈默了一阵,话筒内传来个女郎唤人取酒的声音。
然後,马贵华哼了一声说:「妈的,我答应,你明知我从来不找次等货色的。」
「好极了,我一定为你效劳。」
「就这样。这件事情应该速战速决。等一会我再和你接头吧。」
高力士断了电话,走进卧室,打开一个箱子,然後坐在床边,他想:这次我能干得成吗?我的心脏能受得了
吗?最後他狠下了心,管他的,还有什麽办法好想,我非要先找点钱来不可。於是,他又安静地拿出那一对
左轮枪来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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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高力士是星期四早上坐飞机离开拉加地亚的,由於雾大,他的飞机比原定时间迟了两个钟头才抵达芝加哥。
那时他的手表正指着十一点,他还有叁个钟头时间可以活动。
高力士走到外边,叫了一部车子,驶往 区。四十五分钟之後,司机把他送到XX街的美的酒吧。高力士进
去酒吧,把衣帽放好,找到他所要找的人。这个人正坐在酒吧的圆凳子上,高力士走到他旁边的圆凳坐下来
,一面向他招呼道:「你好吗,龙飞云?」
龙飞云年约叁十多岁,一头黑发,穿着考究,衣襟上还插了朵康乃馨。
两人握手後,龙飞云说:「好友,我们有好几年没有看见了。」
高力士叫了一杯威士忌。
龙飞云说:「当马贵华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已经聘请你的时候,我真感到高兴。他能请到你这样的高手,我觉
得这事情可以办得妥当些。」
高力士不顾医生的劝告,把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後说:「这儿不是谈话之处,我们找个清静之所吧!我等会
儿还要赶搭下午两点钟的班机呢。」
龙飞云付了酒钱,吩咐待者把他们带到一间小小的私家舴里,点了菜後,侍者走了出去。
龙飞云说:「马老板告诉我你有了心脏病,真是不幸之至。听说你这次干完之後就要洗手了是吗?」
「我打算这样。」
「好,那麽祝你马到成功。」
侍者把菜端上来,同时替龙飞云从衣帽间拿来一个大信封。之後,他走出去,把门关上。
龙飞云拍拍信封说:「东西都在这里面了,要我现在就告诉你吗?」
「愈快愈好。」
「这才像职业杀手的口气。」
龙飞云微笑着说:「你有没有看到报纸上,关於参议院设立一个委员会,来调查吃角子老虎的新闻?」
「当然已经看到。」
「你知道巫大维这个人吗?」
「你就是要我对付巫大维吗?」
「不,是他的一个亲属,如果把巫大维解决了,他怎会明白我们是惩戒他?我们要下手的对象是他的家属,
他唯一的亲人。」
龙飞云指着信封对高力士说:「这里装的,就是关於你的对象的全部资料。还有叁分之一的订金,我们所能
搜集到的都在里面。此外,就是我的手下对於该怎样下手的一些建议。」
高力士说:「我有我自己的行动计划。」
「当然,我知道你有你的做法,不过这些资料可以供你参考,也可以省去你不少时间。」
龙飞云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照片来说:「你先看看吧。」
那是一张八寸的大照片,是一个女郎的全身像。她看来约十九或二十岁,生得明 照人,身材丰满,身穿黑
色衣服,是个大学女学生的样子。
龙飞云说:「这小妮子不错吧?我自己也真愿意去收拾她一下呢!」
高力士皱着浓眉问:「就是她吗?」
「是的,正是她,巫大维只有这一个女儿。」
「她叫什麽名字?」
「美珍。」
高力士说;「对付这样年轻的女孩子,我倒从没有干过呢!」
龙飞云锐利的眼睛立即闪了闪,追问道:「怎麽了你这是什麽意思?」
「没有什麽,我只是说她年纪实在还小, 怕还未成年。」
「就算她不是一个孩子,那又会怎样?她还不是和别人一样的死去?」
「问题不在这里。」高力士一面说,一面研究那张照片。
「我不管问题在那里,总之是,马老板告诉我,说你要拿我们贰拾万元,才肯收拾这小…」
高力士立即止住他:「如果你想改请别的混蛋,就会把事情弄僵,随你的便好了。」
龙飞云不服地反嘲:「这样说,你连贰拾万元也不稀罕了?」
高力士说:「算了,我们到底有什麽好吵的。我只是说我不曾收拾过这样年轻的女孩子而已,难道说错了?」
「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麽要这样说,难道这个小娼妇,凭张照片就迷住了你?」
高力士心中震动了一下,但是嘴里却说:「妈的,别管我说什麽,我说干就要干。你们要我收拾这个女孩,
我就去收拾她好了,别他妈的罗嗦了。」
龙燕云松了一口气道:「这才像个职业杀手的口吻。」
他临别时又告诉高力士说:「到了墨尔斯 之後,你最好住在彩虹酒店。我的手下可能在今天下午有新消息
给我,到时我会再通知你。」
高力士坐街车到机场的时候,想着刚才与龙飞云的争吵,心中不禁暗自警觉;但是不一会,他又任性地想:
管他妈的心脏病不心脏病,职业杀手的声誉,他不能不如以保持。难道那一点点小病,使他的心肠竟然变软
了?
高力士的飞机只飞了一个钟头,就到达培奥拉。他用丁大平的名字租了一辆汽车,在大风雨中驶往墨尔斯市
。那时是下午叁时一刻。
墨尔斯 离培奥拉有四十五英哩,高力士估计,在风雨之中,不开快车,大约要一个钟头多些才能到达。他
也就放宽心情,不急不忙地驾驶着,一路上,他经过了一些玉蜀黍田和农庄。
到四点十五分时,高力士驶到一处住宅房屋建 工地,从广告牌上得知,这儿离墨尔斯 不过叁哩。那时候
雨势已经小了,只下着毛毛雨。高力士再向前走了大约一哩,来到将近市区的一处斜被时,发现有一辆敞蓬
汽车停在路边,就在一间小饭店对面一百码左右。一个穿着蓝色皮外套的人,正弯着腰在察看汽车左边的後胎。
高力士抬头一望,这附近却是没有加油站的。当高力士驶过这辆抛锚的汽车时,他懒洋洋地别过头来望望那
个倒霉家伙。他不望尤可,一望之下,可吃了一惊,并且本能地将右脚重重地踏在刹车上把车子停住。
原来,这辆爆了车胎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刚刚在照片中见到过的俏女郎巫美珍。高力士心里怀疑:他这
样做是否得当?但是,结果他还是把车子停在路旁,并且下了车,在迷蒙的微雨中朝着美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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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高力士心中正在盘算,是不是现在就收拾她?
他用手碰了碰帽边,算是礼貌的招呼,然後微笑着向美珍说:「有什麽麻烦吗?小姐!」
美珍脸上浮起了无可奈何的笑容:「一个车轮爆胎了,还有一个车轮陷在烂泥里。」
「我来帮你换上新的车胎吧。」说完,高力士绕到车子的另一边,看看那个陷入泥淖的轮子,然後对美珍说:
「看来并不严重嘛,等车胎换上之後,你在前面发动引擎,我在後面推一把,就可以把车子开出来了。」
他又作礼貌状地说:「或者我可以驾车到前面去找人来替你修理,也是一个办法。」
美珍说:「不。不过要麻烦你替我修车子,真不好意。」说时,向他报以妩媚的一笑。
高力士一面在打量她的美妙身材,一面说:「那儿的话,我十分乐意替你效劳,其实这也不麻烦,五分钟内
,就弄得好。这样吧,你先到那间小店去喝杯咖啡,等我把车胎换好再一齐把车子开出来。」
美珍说:「那麽,谢谢你了。」
高力士目送美珍走入小食店,然後再对当前的情势估量一下。他不由得不咒骂自己的愚蠢,因为,如果这时
有人见到了他和美珍在一起,他要下手,对於他今後的行动不是大有危险吗?
路上传来一阵大卡车的隆隆声。要是以後这部卡车的司机被查问起来,记得他就是曾与美珍一起的男子,岂
不糟糕。但现在已经太迟了,情势不容他退缩,为了不使美珍起疑,他只有迅速地动手修车。
高力士先把车子里的打火掣锁匙取下来。汽车里有一阵香水味,车子後座堆满着行李和一盒盒时髦的帽子,
在汽车旁的玻璃窗上,贴着一块金色的贴纸,上面有「KAO」叁字。
高力士一面换车胎,一面想:这「KAO」叁字大约是代表什麽学生的团契吧。真好笑,赫赫有名的杀手高
力士,竟会被一个女学生耍得团团转。
高力士很快把车胎换好,把工具放回车尾箱里。他急步走去那间小食店,进去之前,先在窗口窥望,幸而店
里并无其他顾客,只有美珍一个人。
「弄妥了。」高力士把汽车钥匙交给美珍说。他的眼睛停留在美珍的面上,直到店主从厨房走出来时,才在
她身旁坐下来,叫了一杯咖啡。
两人坐在那里,沈默得有点尴尬。最後还是美珍先打开僵局,她从手袋里拿出一包香烟,点上一支,说:「
真对不起,要麻烦你做这样辛苦的事情。」
「不要紧,那算不了什麽。」
「车胎是钉子刺破的吗?」
「不错,是一枚钉子。我把换下来的车胎放进车尾箱了。」
「我是由学校驶回家的,回家渡假。」
「我看我们两个人也许不能把车子开出泥淖了,车轮陷入相当深呢!不如我把你载到最近的加油站去,然後
,叫他们派人把你的车子拖出来吧。」
高力士一面说,一面竭力在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要她上了他的汽车,事情就容易办了。他想。
美珍瞧墙上的电话机,说:「我可以打电话…」
「当然,随你的便。不过我横竖要开去墨尔斯市的,载你一程也好。」
高力士小心地捋起衣袖,看看手表,说:「我就要走了,你坐一会儿吧,我几乎忘记了我有一个约会。」
「啊,不是我把你的约会耽误了吧?」
「没关系,我还有十、二十分钟时间呢?」
「你常常旅行的吗?是不是推销员?」
「是的。」他又补充一句,「我叫邓世才。」
「我叫巫美珍。」她笑着说:「今天真倒霉。我本来也不想回家渡假的,墨尔斯市是个没趣的地方。幸而遇
到了像你这样的好人。」
高力士:「别说了,谁都会帮你忙的。哦,我得走了,你怎样,要不要一起走?」
美珍又看了看墙上的电话机,然後说:「好吧,我和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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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力士透了一口大气。现在,唯一的危险就是那个小饭店的店主,司能认得他的相貌,不过,如果他现在就
能够把任务完成的话,冒这麽一点儿危险还是值得的。
他几乎要迫不及待了。可是,美珍走出来後没有几步,却突然停了脚步。高力士往斜坡下一看,原来在她的
车子後面,已停着一辆黑色的大汽车,并且有叁男一女走下车来。其中一个少年正在察看陷在泥淖中的车轮
,他穿着一件运动衫,胸前有个金色的「D」字。那个女孩子,现在也看见美珍了,她向她挥挥手。
高力士把已经冲到嘴边的一句粗话忍住,问:「那些人是谁?」
「学校里的同学。我忘了他们也是今天回家的。不然,我可以不必耽误你去赴约了,他们一定能帮助我把车
子弄出来的。」
穿运动衫的少年十分留意地打量着高力士。高力士假装没看见他,侧着头和美珍一起走到自己的汽车旁,然
後和美珍握手道别。
高力士一边咒咀,一边开车到墨尔斯 。
彩虹酒店位於这个小城镇的大街,是一座灰暗积尘的建 物。高力士在酒店柜台登记的时候,柜台的职员取
出一封电报交给他说:「这是不久之前有人送来给你的,高先生。」
高士力想:一定是出了什麽岔子,不然龙飞云绝不会在他抵达酒店之前就给他电报的。因为这样一来,他又
多了一个被人注意的机会,那个柜台职员一定会记得他的。
在以往,只要有稍微不妥的迹象,高士力就要取消他的任务,以策万全。可是这一次却不同,为了那笔钱,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干下去。
一进入房间之後,高士力马上拆开那封电报。电报上大约有十一、二句话,语气是妻子打给丈夫的,说孩子
患了病。高士力一口气把电报读完後,不禁大感烦恼。原来,在那些表面看似普通的语句中,却另有密码消
息在内。
那个消息说,巫大维已经雇请了特别保镳,是谁?和共有多少名?电报中并没有说明。总之事情很显明,龙
飞云要实践他的恐吓行动,已经走漏风声。高士力把电报撕碎,放在烟灰缸里烧掉。他想:更辣手的保镳我
也对付过了,难道我还怕什麽人不成?
高士力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雨点,忽然间心头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并不想把美珍杀死。为什麽?他自
己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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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高士力在墨尔斯 住了两天,一事无成。酒店房间墙上贴的是一种玫瑰花图案的墙纸,高士力闷了这许多时
候,到星期五的晚上,他已经把四幅墙上的每一朵玫瑰都数遍了,一共有九千叁百一十二朵。
他看了六本侦探小说,从酒店休息的书架上取来的。他曾经到彩虹酒店街口转角的那间小餐室吃过六顿无聊
的饭。他曾经召唤过酒店的妓女,但是那些庸俗脂粉却不能引起他的兴趣。有一天深夜,他曾经驶车经过他
要下手对象巫大维的屋子,但是黑漆一片,什麽也看不到。
除了这些活动之外,高士力就像关在狱中的囚犯那样过了两天。星期五下了一整天雨,星期六雨停了,虽然
天气仍然又灰暗又湿。高士力却在等候着黑夜的来临。根据所得的资料,巫美珍每星期六晚上和她的男朋友
出街的。
高士力这天并没有吃晚餐,因为他的胃再也受不了那间小餐室生硬的蕃薯和粗糙的牛扒。他取出一枝左轮,
装上灭音器,把枪放入他特别裁制的上装内一个暗袋里,然後离开酒店。
高士力走到停车场,驾车驶到巫家的屋子前一个路口,停下来,熄了车头灯,扭开收音机,把声音降低,然
後耐心地等待。
八点十分时,街上出现了汽车灯光,高士力坐起身子,看见一辆白色、双座位的跑车飞驰而来,驶进巫家屋
子前的大铁门。二十分钟之後,跑车从里面开出来,转个弯,朝着高士力停处方向驶来。高士力把身子坐低
,并且移到靠人行道的一面。跑车擦身而过,他从眼角里望到了一个女郎的漂亮面孔,正在和开车的小伙子
嬉笑着。
高士力一等他们过去,立即发动引擎,把汽车掉过头来。他刚刚转完一个大湾,就从汽车後视镜里看见了车
头灯的亮光。紧接着跑车之後,从巫家屋子的大铁门里又驶出一辆汽车来。
高士力停了一阵,发觉自己心跳加速,同时又想起医生叫他避免心脏刺激的警告。高士力看清了那辆汽车是
一辆黑色的大轿车,他只能见到车里有一个人。黑色汽车慢下来一会,然後才加速追向前面的跑车。高士力
知道,那汽车里的驾驶人一定是保镳,而且已见到他这辆车了。
高士力等那辆黑汽车开了约两个街口之遥,才踏油门赶上去。他在第一个路口右转,再左转,开入一条与刚
才马路平行的街道。高士力一路搜索,一直没有发现刚才黑色汽车的影子。直到最後的一间汽车旅馆「白阳
旅馆」时,他才发现了那部白色的跑车。
这间「白阳旅馆」是一间两层破旧的楼房,後面另外有一列六间小平房,外貌完全一样,这就是供汽车游客
们居住的房间了。
高士力在这列小屋子和大屋之间兜了一圈,仔细看了一遍,但除了那部白色跑车之外,停在那儿的叁十几部
汽车之中,却没有他跟踪过的黑色汽车在内。
高士力停好车子,坐着吸了十分钟香烟,黑色汽车仍然没有出现。他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能久
等下去。於是他拍了拍西装暗袋里的左轮枪,下车走向白阳旅馆那座大屋,进去之前,他双眼向公路两旁一
扫,一辆汽车也没有
白阳旅馆的大厅里面,实在暗淡得可以,唯一的灯光,就是装在酒吧的几盏有罩的灯和那些小桌子上面的几
盏灯而已。
在舞池之上,有一个多角的的银球在旋转着,发出闪闪银光。一队蹩脚的五人爵土乐队,在在奏着热门音乐。
舞池内和周围的小桌子,挤满着一对对男女,他们大部份是看来仅仅成年或者尚未成年的少年男女。湿浊的
空气中,充满着汗臭、香水和烟草的味道。
高士力绕过音乐台,在酒吧找了一张圆凳坐了下来,叫了一杯酒,然後搜寻他的目标。他敏锐的眼睛很快就
发现了他的猎物,他们两个人正坐在距离酒吧一端最近的小桌子旁。
美珍在长发上扎了一条缎带,身上穿一件紧身的羊毛衣、短裙、尼龙袜和高跟鞋。她的男朋友是个穿着皮上
衣的瘦削大学学生,在他的面前,放着叁只空的酒杯,还有一杯倒满的酒。美珍的前面只有一杯半满的酒。
高士力又看看他的周围。在酒吧的一端有两个穿皮飞行夹克的小伙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目不转睛地注
视着坐在音乐台旁边桌子上的那班飞女。酒吧的酒保正在埋头看一本连环图。
高士力端起酒杯想喝一口,看见杯边的半边唇膏印,马上小心地把杯放下,重新转过头来看看他的猎物。不
知怎的,他对美珍的伴侣有着莫名其妙的僧恨。这个小子正歪着身子,说得口沫横飞,美珍却一味摇头。接
着她站了起来,拿起手袋,向走廊那面走过去。
高士力这时才有机会第一次看到美珍的身材。一对饱满而坚挺的乳房,把她的白羊毛衫绷得紧紧地,窄窄的
裙子,包裹着圆润丰满的臀部,在不停地左右摆动,他看着她走进了洗手间。
就在这时,高士力瞥见美珍的男朋友,把一条好像是旅馆锁匙的东西塞在桌子上一条餐巾的下面,锁匙上还
有一条胶带系着。
高士力拿起酒杯,慢步踱过去,一边走一边两边望。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发现有任何形似保镳的人物。
以他多年经验来说,这绝不会有错的。要是真的有保镳在,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高士力走到美珍男友桌子旁边,偷偷往下瞧。那小子正在对着面前的酒杯出神。系在锁匙上的胶带,有一小
截露在餐巾外面,高士力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鹤」和一个「3」字。
不久美珍回来了,那小伙子又和她讲了一大串的话,美珍仍然摇头。後来小伙子又慷慨激昂地讲了一番话,
并且用手拍拍餐巾下面的锁匙。美珍望着锁匙,一声不响,又望了她的男朋友许久,才微微地点一下头,并
且表示要去跳舞。
这一来那小子可眉飞色舞了,他热情地用手环住她的细腰,走入舞池的人群中。
高士力把他那杯酒一饮而尽,心中打定了主意。他想时机快来到了。
跳完一只舞之後,美珍走回她的座位去。
高士力心中说:「你今晚不再会回家去了。你也不会再见到阳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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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五分钟之後,乐队休息了,他们放下乐器,从一道小门鱼贯而出。美珍神经质地抓起餐巾下面的锁匙,偷偷
地塞入手袋里。她的男朋友指着手表说了一些话,她又点一下头。
美珍拿起椅背的绒外衣,然後走开。那小伙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在裙子里面一扭一扭的浑圆屁股,直到她
在黑暗中消失为止。之後,他的脸上泛起一阵狡诘的笑容,心满意足地把酒杯里剩下的酒饮尽。
这一幕哑剧的意思是十分简单易明的,当哑剧上演之时,高士力已经在心中想好临时的行动计划了。第一步
是先把那小伙子踢开,免得碍手碍脚。
他走过去和那个小子打招呼说:「哈罗。」
那个脸色苍白,喝得半醉的小伙子望了高士力一眼,说:「你认错人了,朋友。」
高士力不管他,把声音放高点:「我们好久不见了。」
邻座有人转过头来,但随即转回去。高士力在小伙子的面前坐了下来。
那小子一脸厌恶的神色,对高士力说:「你喝醉了吧?」
高士力大笑一会,然後把声音放低,对他说:「乖乖地站起来和我到外面走一次,不然小心我把你轰穿一个
。」说完,他走到小伙子的身边,一手搭着他的肩头,在他耳边说道:「你把身体挨过来点。碰到了吗?那
就是了。那是一把手枪,识趣点就不会有事。」
那男孩子颤抖地说:「谁…谁…」
高士力轻轻地说:「别罗嗦,再给你五秒钟的时间,小子。」
小伙子勉强地站起来,并且还碰翻了一只杯子。高士力微笑着,一只手亲热地揽着他的腰,挟着他走出门外
去,一面对他说:「别耍花样,装作我们是对老朋友。」
当他们经过酒吧时,那酒保望了他们一眼,高士力连忙大声对小伙子:「老兄,你这回喝得太多了。」
一出门口,那男孩子就想逃去。高士力一把抓住他,把他撞在墙上,用手揪住他。
小伙子战战兢兢地间:「你要什麽?你…你到底是谁?」
高士力冷酷无情的眼睛望着他,说:「不要吵,书呆子,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你叫什麽名字?」
「王群。」
「好的,现在我要你走过去停车场那边的树木那里,看见吗?如果看见就点一下头。好!这样简单的事情你
总会做得到吧。」
「当然做得到,但是你要把我怎样处置呢?」
「我要你休息一会。如果你不作声,一点事也没有。如果你耍什麽花样,我就一枪把你打穿一个窟窿,明白吗?」
王群咬咬嘴唇,没有出声。
高士力皱起眉头来说:「你听见我说什麽吗?小子!你当我和你开玩笑吗?」
「不…不。」
「你看看我,像不像开玩笑的?」
王群抬头望着他那冷酷的眼睛,脸上现出恐怖的神色,道:「你…你是认真的。」
「好极了,那就不要说废话,快点走。」
「你…你究竟是谁?」
高士力咬着牙狠狠地说:「小子,你再不识趣,我就一枪送你去见 王。」
他看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来往汽车,也没有人。他左手扬起,在小伙子脸颊上打了一拳,说:「我的手
枪上装有灭音器,开枪时只有一点点小声音,如果你再多嘴,我随时可以把你杀死也没人听见的,明白吗?」
王群说:「别动手,我不再问你就是了。」
「走吧,走在我的面前,不要太快。」
於是两个人一前一後地越过停车场的沙地,来到那树丛。在高士力的威胁之下,王群领前深入树丛之中约十
几步,然後停下来。
高士力说:「够了,转过身来。」
王群转过来後,高士力走前两步,问道:「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了。美珍去了那儿?」
「美珍?你不是要去侵犯她…」
高士力不等他说完这句话,就拿起左轮枪的枪管击他的左脸,说:「你还要我怎样对付你,你才肯乖乖的听
话?」
「你想去侵犯美珍吗?你是什麽人,色情狂还是…」
高士力又举起他的左轮来狠狠地击他一下,王群被他打得蹒跚地退後了一步。
「这样可以使你相信我了吧,小子?现在留心听我的话。」
「我…是的,我会留心听。」
「美珍在那里?」
「在…在白阳旅馆後面的小房子里。」
「在叁号房,是不是?」
「怎麽…怎麽你会知道的?」
「别管我怎麽会知道的。她正在那房间等你,对吗?」
「是的。」
「你说服了她,要她答应今晚和你幽会,是吗?」
「是吗?」高士力再重覆一次。
「是的。」
「好了,小子。现在转过身去,这样你容易受些。」
「啊,我的天,你不是要…」那小子发出软弱的呼叫。
「如果你再不识趣,我就真的要打死你了。」
一等王群转过身,高士力立即高举手枪,用枪柄重重地在他的脑後击下去。王群双膝一软,登时跪倒在地上。
高士力再上前去敲了一下,王群就倒卧在 满树叶的泥地上。
高士力把手枪放回衣袋里,然後跪在树叶上。他先将王群的外套衣钮解开,除下的皮带,将双手反绑住。之
後,他又从王群西装里拿出一条手帕,搓成一团,塞在他嘴里,然後解下他的领带,将他的口部紧紧绑住,
使手帕不会脱出来。当高士力打最後一个结时,突然发觉有什麽东西不对。但是,当他取手枪,迅速转过身
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了。
在他的前面,站着一个高大而没有戴帽子的人,背向着白阳旅馆招牌的光,只见他的黑影轮廓,面目难辨。
约有半秒钟,这个影子动也不动。之後,他开口了:「别动,高士力,否则你立即没命。」
高士力脑子里立即展开搜索,这个声音会在什麽时候,什麽地方听见过,是谁呢?
那个黑影子向前走了一步。现在,藉着旅馆的灯光,他可以看得清楚些了,那人的手里握着一把小手枪。
他稍一侧身,高士力给吓了一跳。因为这一侧身就给他认出这个人的脸孔来。不错,正是他,高士力几乎想
逃,但是又走不脱。他唯有乾着喉咙问道:「你是管冬人吗?」
那个人愉快地笑着说:「对了,我是。」
高士力一时间说不出什麽话来,只能继续注视着管冬人。他的脸孔仍然和以前一样;子弹型的尖头颅,短短
的头发,绻曲的耳朵,丑陋的小嘴巴。
管冬人冷笑着道:「怎麽,高士力,怎麽一句话也不说?我们不是老朋友了吗?」
「你…你不可能在这儿当差的吧!」
「不错,你猜对了。我不再是芝加哥的警探了。」
管冬人的脸孔充满着憎恨地说:「这是两年前的事了。局长不满意我用刑具来逼迫疑犯作供,把我撤了职。」
高士力没精打采地问:「巫大维请了你?」
「是的,那个出钱请你来的家伙,一定已经告诉你巫大维请了保镳的呀。你的雇主们都是些最精明能干的人
物呢。」
「我还以为…」
「你以为你会聘那些无用的混蛋吗?这次是性命攸关,他当然要聘请最好的保镳,尤其是要防备像你老兄那
样的人。」
「你就是驾黑色汽车的人?」
「当然。我早就见你跟着我。後来我把车子驶入横路,熄了灯等你来。你一来到白阳,我就一路注意着你。
刚才如果你想射死这小伙子,我早就先把你打死了。不过现在情形又有所不同了,我可以慢慢动手也不迟。」
管冬人顿一顿,又说下去:「你刚才已经击过王群,而我刚好是被人雇来保护美珍小姐以及和她一同出游的
男孩子的。如果我杀死你,我只是奉命执行,这是我的职责,明白吗?」
「算我棋差一着了。」
「你真的是棋差一着,高士力。妈的,我从未想到过你也会有这麽的一天呢?」
「我早就给你注意到的了?」
管冬人摆了摆手中的小手枪,说:「你没有想到,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也会有人能洞悉你的过去吧?」
管冬人说话中含有恶毒的、骄傲的语气。他略略换一下握枪的姿势,然後说:「看来,这回你是劫运难逃了
,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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