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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 04/11(23:46)
发表: 在车上安顿好,我在心里轻轻地唱着歌,后来却哼出来了。 “你唱歌挺好听的嘛。”阿离专注地看着我说。 “当然。人长得不帅必然有其它长处弥补。”我转过头对阿离说,“何况,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究竟是怎么样的,我正在期待呢。心有所思,忍不住就唱出来了。” 因为还有时间,阿离匆匆去买了些东西。回来兴冲冲地递给我:“送给你的,风衣,据说下关风很大。谢谢你把座位让给我。”我展开看看,很抢眼的黄色。我抗议道:“哎哎,当时不是说好了要以身相许的嘛,怎么现在变成以衫相许了?” “因为当初不知道你是人贩子。”阿离有一个习惯,如果她觉得自己说的话好笑,那么刚说完自己的咯咯地笑起来。就像现在一样说完就笑开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喃喃自语。 男人总是渴望不断遭遇着艳遇。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至少我,现在这阵子,就在寻思着怎样把这次邂逅转化成一场美丽的艳遇。 有人说,秋天是一个干爽的季节,也是一个适合遗忘的季节。它把往事的水份一丝丝抽干,剩下干枯的外壳。不过我很怀疑这种说法,就像人们常常在秋季里把肉风干做成腊味,只是为了在寒冷的冬天可以拿出来抵抗饥饿的日子。所以我怀疑我选择秋季出来遗忘过去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无论对与错,就让我走吧。走到一个见不到你背影的角落,回来的时候看看我能不能忘记你? 二、 “下关风?”下了车,我和阿离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哈哈大笑。 下关是云南的第二城市,位于洱海南畔,南面和西面高山环绕,就像安静躺在情人怀抱的女子,静谧安详。下车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一丝丝风也没有,只有微微的流云还能看出风的痕迹。 车站位于缓慢的山坡上,站在车站前的广场可以把整座城市放进眼底。我们就静静地站了会儿,就看着城市的烟霭,看着蓝天的白云,我忽然就喜欢上这座城市了。转头看看阿离,阿离的目光也是这般迷离,我只觉她也一样,喜欢上这座城市了。 “走吧。”我说。 阿离回头看看我,恍如梦游一般:“走?去哪里?” “你认为我们应该在广场过夜吗?”我没好气地说。 “在这里未必不好,有屋檐的不见得肯定比这儿温暖。”阿离说。 “哦?”真让我刮目相看。 阿离瞪了我一眼:“跟你在一起住酒店我还真害怕。” 我笑笑,说:“怕我太有魅力了,你忍不住以身相许?” “凭你?”阿离上下打量着我,嘴里“嘿嘿”作声。 我们一边说着废话,一面到城区洱海边选择了一家酒店住下。吃过饭,天还没黑,我们决定到外面散散步,我们就在洱海公园的小径上慢慢地走。 说来奇怪,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总喜欢到繁华的街道转几圈。不用买什么,就只是转转,温和地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不过今儿,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和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在一起,会不由自主地选择安静而优雅的地方。 “阿离,你工作了么?”我问。 因为我认为萍水相逢的路人,最终的结果也是分道扬镳,没有诉说历史的必要。再因为伤心人别有怀抱,我怕过多交流现实的真实情况会让自己反复复习正想淡忘的往事,所以,即便在车上长长的一段时间,我和阿离似乎有些默契,都只是不着边际地谈谈各地风情,刻意避开彼此真实的生活。所以当我这么问的时候,阿离有点意外,反问:“我象不象学生?”我斜看了阿离一眼:“瞧你的身体象学生,看你的思想象幼儿园。”阿离马上回了一句:“我倒看你的思维象思想家一样,……”我洋洋得意地接口:“那倒是,……”阿离哧地笑起来,说:“不过看你的身体倒象幼儿园刚刚毕业。” 这一段打岔把刚才的话题中断了,我不死心,继续问:“你毕业多久了?”阿离倒是很警觉,说:“嘿嘿,想套出我的年龄?没门,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绝对是秘密?” 我换了几种方法,但阿离很聪明,始终没让我得逞。 阿离现在比较警惕,得换一个出其不意的时候才能奏效。 天已经黑了,公园的路灯昏暗地亮着。往洱海看去,茫茫的一片,只看见群山,以及洱海边楼台的灯火。阿离突然问:“今天初几?”我说不知道。阿离低头算了算,说:“今天初三。洱海月,阿郎,省省吧。”我暗叫不妙:“上关花,看来也待下次了。秋天的上关,难道也会繁花似锦?”阿离叹了口气:“刚到下关,看到没有风,我就觉得不妥,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来是这样。”我也叹了口气,说:“天见可怜,苍山的雪不会都融掉吧?” 我和阿离互相看看,忽然两个人傻傻地笑起来。这一瞬,突然有一种相知恨晚的感觉。 但阿离,我们终究会别离。 “明天我们到上关?”我小心翼翼地问。我有些害怕她不愿意,我说过,我是带着朝圣般的心情来的。我不愿意放弃“风花雪月”的情结,也不愿意放弃至少目前看起来很美的邂逅。 阿离沉吟了一会,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一早先到上关,再去苍山看雪,然后去丽江,然后就去一趟泸沽湖——让你和美丽的摩梭姑娘尝试走婚的滋味。这样的话,我们再回来下关,那时候,该能看到洱海的明月了吧?” “哟、哟、哟,原来自己想尝试走婚的滋味。啧啧,看不出看不出,现在的年轻人哪1我心中暗喜。尽管估计阿离也不会轻易地想和我分离,但听到她说“我们”的时候,我的心仍然跳动异常。 云南处于高原地带,一年四季温度变化没有其他地方的大,所以有四季如春的说法。不过云南也有一个特点,就是白天和夜晚的温差大。晚上的下关有些冷了,我能感觉到阿离瑟瑟地抖动。这应该是调情的大好时机。如果是昨天,我会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如果是早上的时候,我也会很自然地抱紧阿离的肩头;但此时此刻,我突然丧失了调情的冲动甚至能力。所以最终化为语言的结果是:“冷了,回去吧。连续坐车,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洗了个澡,舒畅极了。房间的阳台正对着洱海,没有月亮,洁净一片漆黑的诱惑,那种黑色不是深茫茫的,不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或许是那些繁星吧,晶莹地、怯怯地诉说一个秋夜的清白。我不是诗人,但这不会影响此刻那些诗意的情怀。 其实我很明白,如果在外面冷冷的夜里我把阿离抱紧,那此时此刻应该可以抱着阿离入眠。我不是后悔为何当时要装扮纯情无知的男子,而是在想当时我的心里为何有一丝结冰。 如果我过去敲敲阿离的门,或许会发生另外一个故事。不过我希望故事发生得犹如行云流水,去敲门无疑是一种瑕疵。这会增加难度,但更符合我内心深处的唯美心态。或许我潜意识里如此刻意地期待那场艳遇使我产生了肮脏的感觉,我才在意要它披上纯洁的外衣。 当然,这是我后来的想法。 上关是一座小镇,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镇,它并不是一个旅游点。我只是慕名而来,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病态情结。 我们看不到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来我们听镇上的人说,所谓的“上关花”只是为了凑够“风花雪月”的数才有的。只是镇上的人比其他地方的多养些花花草草,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阿离一直都很少说话。和先前活泼好动的她有了些改变。我问她是不是很失望?她摇摇头。 我知道,她失望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只不过是没有预想中的花罢,况且我们也预料到这秋天里再怎么也不会灿烂如花市。我上厕所时,刚好看到在墙角有一朵野花,那种六颗瓣的普普通通的野花。我摘下来,回来的时候递给阿离。阿离浅浅地笑笑。 阿离的情绪比较低落,反倒显示出一种娴静的美。 “生如春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维送我的照片上题有她歪歪斜斜写下的一句话。此刻,我突然想到这句子,也突然有了些忧伤。 我想尽快摆脱这种窘迫的情绪,就带阿离去了大理。阿离没有声张,也没问什么,六神无主。 我恶毒地想,如果把她卖进窑子,她会不会帮我数钱? 大理是一个自治州,州政府设在下关,我说的大理就是大家所理解的大理古城。小小的一个地方,四面有城墙围祝城墙很新,应该是不久才翻新的,甚至看不出原来的痕迹。没问过还不知道这里原来的的确确是有城墙的。 大理的手工艺品很多,它的玉石特别多,多处都是小摊子。我特不相信旅游点卖的东西了,看准了你有到此一游的心理,卖的价格特贵。可阿离却正好相反,一个劲地往里凑。老问我这个好不好,这个怎么样。我也没啥欣赏水平,不过倒是从中学到了什么是翡翠。阿离讨价还价了半天,终于买了两块形状一样的,一只翡,一只翠。 我酸溜溜地问:“买给你的小情郎啊?”阿离理直气壮:“是啊,你吃醋了?”我说当然,要买也自个儿去买,拉上我不是要我的命吗?阿离问我干嘛不买一个给女朋友?我说要送也只能送给你。阿离呵呵地笑说好,早知道自己就不买了。 本来想赶去丽江的,一来怕赶到丽江太晚了没地方住,二来也确实喜欢这宁静的小镇。古香古色的街道以及异国情调的酒吧实在太有诱惑力了。所以,我们决定在大理住一晚。 晚上,我决定请阿离去酒吧喝酒。喝醉酒的女人容易沟起心事,通常都是些伤心的往事。这时候温言的安慰能让她的防线立刻崩溃。我怕她不肯答应,还编造了大理的酒吧如何有情调,到了大理不去酒吧喝酒等于白到大理的谎言。阿离将信将疑,怯怯的如待宰的羔羊随我进了酒吧。 很快我就明白我是自己给自己设了个圈套,还怕圈套不牢自己先套在脖子上试试。等我明白再喝下去先醉倒的必定是我的时候,阿离正看着我,举起酒杯。两眼含春,又仿佛带着无穷幽怨。我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拿起瓶子,汩汩地往口里倒。 我坚决不承认我是被酒灌醉的,我认为是被她的眼神所迷醉。 阿离说我们回去吧。 我说不,我喜欢看你的眼神。 阿离说那回去看吧,这里太多人。 我似乎做了一个春梦,梦里模模糊糊的。一个水样的女孩爬上我的床,用温润的嘴巴裹着我的阴茎,头没动,只是用舌头一遍一遍地来回扫动。然后爬到我身上,压着我把我的鸡巴套进一个温暖濡湿的洞穴里上下套弄,当我的激情如高压锅的蒸气冲破牢固的铁盒迸射出去的时候,洁白的四肢如青藤一样死死把我缠住,我竭力挣开,但又不愿挣开。我不知道是谁,因为我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眼睛。我很不甘心,拼命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于是我就睁开了眼睛,于是我就醒了。 我嗖地坐起来,往四处张望。灰暗灰暗的,什么人也没有。只有内裤一片斑驳。 阿离在哪里?这是我第一个念头。然后我想起我喝醉了,然后我想起是阿离扶我回来的,然后我什么也想不起。 我在想梦里的女子是谁?那一个水样的女孩如此善解人意地知道我的欲望并温存地抚顺和容纳了我的爆破。你,究竟是谁? 梦不是真的吧?不会是我喝醉了真的和阿离上了床?我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是。如果是,我的内裤不会这么狼狈。 我觉得奇怪,和阿离上床不是我一直这么期待并且计划的吗?我干嘛要出冷汗? 我还是先洗个澡。 三、 洗完澡舒服多了。天已经蒙蒙的发亮,我很少这么早起床。 黎明很冷,我把阿离给我的风衣穿上。走出阳台,把窗推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带着洱海新鲜的味道。 新鲜的味道来自于红色的诱惑。我看到阿离在她的阳台上看着我。 我问声好,阿离用询问的眼睛看我。 我再次问好,阿离再次用询问的眼睛看着我。阳台都镶了玻璃,隔音效果很好。我干脆过去敲门。 阿离开了门,我才注意到她还穿着睡袍。只是外面披着外套。我说你不冷呀?她说冷。我说你干嘛不多穿件衣服?她反倒问我冷有什么不好?我说当然好,干脆你脱光算了。阿离咯咯地笑让我进了门。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就问你都那么早起床呀。她说是,反问我你呢?我说不,喝多了第二天才会很早起床。她说我给你倒杯水。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抱住她,从身后环住她的腰。 阿离挣扎了一下不动了。这和我预料的反应不同,我还以为她要挣扎很久。 我用嘴唇在阿离的脖子上抚摸着,阿离还是不动。阿离的脖子细而长,水嫩嫩的,有一层细软的绒毛覆盖在上面。外面的曙光撒了进来,毛茸茸的一片金黄,这是一种脱离在情欲之外的美。我的嘴唇在她的脖子上来回亲吻着,阿离一动不动地任我动作,当我的嘴唇亲吻到她的耳垂时,阿离颤栗起来。我猛地把阿离扯过来面对我,阿离立刻把头埋进我的脖弯里。 我侧过头咬着阿离的耳垂,阿离的颤栗渐渐平息了。我想把她的头扳过来想吻她的嘴唇,但阿离死死地把头埋在我的肩脖上没让我得逞。我的手滑进她的睡袍,她没戴胸罩。当我的手握住她的乳房。阿离的乳房不大但也不小,但是很丰满,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味,阿离就用胸膛压住我的手,抬起头,说:“你要干什么?” 我有点生气,欲火迅速降温。我不是不懂女人的矜持心理,而是我确切理解到她说话的语气,以及她看着我的眼神。非常严厉的口吻并且冷冷的眼色。我确实有点生气了。 作为男人,这种气氛下我仍然保持某种礼貌性的温存,我说:“我想触摸你的心跳。” 阿离听了,重新把头埋进我的肩膀,但胸膛仍然压制住我的手。我们僵持着,我也什么都不想,也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这样,过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