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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 04/24(22:03)
发表: (十七) 日历一页一页地翻去,总是没有冬天的感觉。即使是刮风下雨的日子,气候 也是暖暖的,闻不到丝毫冬天的气息。毕竟是在北方长大的人。我的许多记忆中 的冬天,是在漫天飞雪中度过的,那银白的世界,曾经隐藏过我美丽的梦。尽管 太阳出来时,雪融化了,梦融化了,然而留下了梦迹,依然在诱惑着我。 说天真也好,说浪漫也好,反正后来有很长的时间,在纯净的汐境中,我在 快乐地生活着。如今可好,没有了冬季,没有了雪,自然也就没有了梦。思绪, 情感,记忆,全都是实实在在的,连一点浪漫的缕丝都没有了。 近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学会了发呆,痴痴的仰望着天空,天空很宽,很大, 也很蓝,那令人心醉的海水的颜色,在那纯粹的蓝色里,我总是在寻找陈静的影 子,捕捉她的轮廓。我发现我爱上陈静了。一种真正的爱。 有一天我知道陈静休息在家,下午我借故很早就回家了。我开门进去看到陈 静正在客厅里熨衣服。她穿着一件我上班穿的白色长袖衬衫。显得很大,几乎到 了她的膝盖。袖子挽了起来,透过白色的衬衫我能清晰地看出她里面只穿了一条 小三角裤,没有戴乳罩,隐隐约约显露出她那迷人的形体曲线。 “回来这么早啊,大哥。”陈静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微笑着对我说。 “嗯。”我答应了一声,心里有一种紧张的感觉,便换上拖鞋坐在沙发上。 “你看,我穿你的衬衫了,不在意吧。”陈静把胸脯挺得很高,仿佛力图要 把那宽大的衬衫撑起来似的俏皮地说道。 “当然不在意了,而且我发现你穿上我的衬衫显得挺好看的。”我说。 “是吗?夏天我回家的时候我就经常穿我哥的衬衫。觉得挺舒服挺凉快的。 尤其是熨衣服这活儿,真热,又不可以开电扇,电扇一吹很难把衣服压平了。” 陈静的脸红扑扑的,汗珠从额头流了下来。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来熨会儿。”我从沙发上站起来。 “不用了,就快熨完了。你们男人就有这般好处,热起来可以把衣服全脱 了。我们女孩子就不行了,再热也得穿点儿遮着。”陈静边熨边说。 “那倒不一定,你也可以不穿埃”我说完看到陈静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是啊,在你这儿,我可以不穿,因为你是柳下慧,但别的地方可以吗?我 想王丽可能给你说过,我们以前那个房东,那简直是个老色狂。有一次我值夜班 白天在屋里睡觉,我关着门忘了上锁,嘿,他竟溜到我的床上摸我。我狠狠给了 他一巴掌。我本来想报警的,但后来一想,谁能相信咱呢,我们是从中国来的, 还这么年轻,而那个房东还是什么名校出来的学者呢。” “是啊,社会上总有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说。 “还有更讨厌的呢。” “还有什么?” “我们的内裤和乳罩经常洗完了就不见了,我能想象他拿我们的内裤去做什 么,有时候,就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我们哪还敢再穿啊?”陈静熨完了最后一 件衣服,手里拿着刚熨好的上衣向我走了过来。 她将嘴唇凑到我的耳边说道:“你偷过我们的内裤吗?”陈静的脸上带着狡 黠的笑容。 她的脸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我能闻到她那诱人的体香,“哈哈……”我一 下子乐了,然后我逗她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我可以偷吗?” “偷吧!但是你得给我买新的。” “好啊!乌节路MARK&SPENCER商店,有最高档最时髦的女性内 衣。要不要现在去买?” “你还没偷,买什么?” “先买后偷嘛1 我说完,陈静笑得前仰后合。白色衬衫的下面两个扣子没有扣上,她那雪白 的大腿裸露出来,显现春光一片。 乌节路是新加坡的商业购物中心,楼群鳞次栉比,街道车水马龙。我们把车 停在狮城大厦的停车场,沿着扶手电梯一层一层地上楼。 “WA!SEE,DHINAGIRL1当我们上行时,在下行的电梯 上一帮流氓模样的当地人,年龄都二十岁左右,有的皮肤棕黑,有的皮肤发白, 个个向陈静盯着,眼睛射出邪恶的目光,他们边叫边挥动着手臂向陈静作些猥亵 的动作。 “讨厌1陈静冲他们喊了一句。 “不要理他们,快走1我手拉着陈静的手快步跑上了上一层楼。 MARKS&SPENCER商店,优雅敞亮。各种各样的内衣,内裤,乳 罩,G-STRING,琳琅满目,目不暇接。陈静径直走向黛安芬专售柜台。 女孩子逛商店从来不吝啬时间,而我向来最烦逛街,更无颜在这女性用品商店出 现。于是我告诉陈静让她慢慢看,慢慢眩我去外面抽烟,决定好了,打电话给 我,我来买单。 “试衣间里小心点,别让人家偷拍。”临走前我开玩笑的说道。 “会吗?”陈静一脸的惊奇。 没有接到陈静的电话,我在商店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她的踪影。我又打她的手 机,光响而没有接听。我着急了,便在各楼层到处寻找。后来我想即使出什么事 儿也不会在这人群众多的商店里,于是我向停车场奔去。 刚进入停车场的大门,就听到陈静的喊声:“还给我手链。” 只见陈静被包围在四个流氓中,就是我们在扶手电梯上遇到的那几个人,其 中一个是个头高大的白人,两个皮肤棕黑的马来人,还有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的当 地华人。 他们有的抚摸陈静的头发,有的摸着陈静的屁股,那个黄毛的华人拉着陈静 的胳膊,“你跟我们走就还给你。” “STOP1我大喊一声,然后跑了过去。 “HEY!CHINAMAN,ITISNOTYOURBUS INESS。”那个白人向我喊道。 我本来已经义愤填膺,一听到他说“CHINAMAN”,我知道这是过 去西方人骂中国人为中国佬的口语,我更是火冒三丈,心情激忿。我想哥们儿我 今天要开杀戒啦! “SHIT!YOUAREASSHOLE!我喊道。 毕竟我过去在日坛学过四击、八法、十二型;五弓六合十三势。于是我摆好 门户,站好桩口,首先一拳挥过去,打在丫白人的脸颊上,只见他猝不及防,后 退了好几步,四脚朝天跌坐在地上,他用手一抹他的嘴巴,满口是血。两个马来 人一看他们的同伙挨了打,便一起从左右两边向我袭来。 我五弓合一,内气潜转,内劲顿生,以迅捷威猛之势。以两掌左右分拔,前 脚斜向前进,后脚左右调步跟进,臀尾随之左右调动,始终将对方置于正面可击 之处。然后一手横击敌肋,随即仆腿下伏,前手防护,后手掠地而起撩阴,两腿 踏步而上,双拳频击敌胸,使对方无喘息之机。于是两个马来人抱头捂胸,瘫倒 在地。 这时那个黄毛突然从我的背后把我抱住,丫白人乘机又从地上迅速爬起向我 冲来,我腰劲挺起,膀劲前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手将小黄毛从身后抡 起,以“起如挑担”之劲,“如水翻浪”之力,拥身而起,随即180度旋转, 将黄毛撞击在丫白人的身上,两股冲力相撞,只听“噢噢”的两声惨叫,丫白毛 跟黄毛滚翻在地,然后我鼓实全身之气,力起涌泉,对他们一阵拳揍,腿踢和脚 踹之后,将黄毛的胳膊拧翻在后,这时其他三人已经抱头鼠窜。 “大哥饶命。”黄毛向我求饶。 “快把东西拿出来1我喝道。 “混蛋1陈静从黄毛手里夺过手链,并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骂道。 “滚1我在黄毛的屁股上狠狠地一脚,之后他跄踉而逃。 “哇!大哥,你还有这么两下子啊1陈静显得格外惊喜。 “好久没有练了,现在生疏多了。”我一边用手按捏着胳膊一边说。 “你没事儿吧?”陈静关切地问。 “没事儿,你内衣买了吗?” “没买,你刚走,这帮流氓就缠上我了。” “那我们现在再买去吧1 “以后再说吧,我们回家吧。王丽该下班了。” 华灯初放,夜幕降临。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并没有为今天的遭遇而感到沮 丧,相反,一种很长时间不曾有过的痛快与舒畅在心中涌动。我望着坐在旁边的 陈静,汽车里飘荡的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曲,悠扬而缠绵。挥不去的是爱恋,抑或 是相思? 我相信这世间一个生命与另一个生命相遇的奇迹。也许只有千帆过尽,一颗 骄傲的心厌倦了辗转红尘的分分合合,聚聚散散之后,才会去珍视一种叫做缘分 的东西。 到了家,屋里漆黑一片。没有王丽。陈静的手机响了一声短讯的提醒声,她 立即查阅手机里的信息。 “王丽早发短讯了,说替同事值夜班,今晚不回来了。”陈静告诉我说。 “哦。”我心里一阵暗喜。 我们分别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我发现衬衣的袖口被撕破了,领口的几个扣 子也脱落了。我换上一件无领T恤,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然后又从冰箱中取出 两罐啤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陈静。 “你饿吗?”我向正从屋里走出来的陈静问道。 “我前胸都快贴上后背了。”陈静边说边用手上下抚摩着腹部。 “那我叫PIZZA外送,OK?” “好啊!不过我付钱。” “干嘛你付钱?” “感谢您‘英雄救美’啊1陈静说着顺势坐在我的身边。 “哈,你真是大言不惭,你美吗?” “我难道不美吗?”陈静把脸朝向我,一种狡黠的目光但透着无限的温柔。 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火辣辣的气息和她的心跳,我情不自禁地把她搂在怀里。 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别,”陈静喃喃着,“别这样。”但她却没有任何反抗。 她的声音仿佛不是坚意的拒绝,而是盛情的邀约。窗外仍是月光如水,皎洁 的月色使这个城市一下子显得如此干净如此美丽,一切都被某个洁白的意念净化 了似的。从窗口看下去这城市完全像一个纯洁无疵的少女。 “别这样,”陈静被我紧紧搂住,几乎透不过气来,“我想我们是好朋友, 我们应该保持一点距离。” “为什么?”我喘着气,问,“为什么要保持距离?” “……” “你真迷人,”我又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迷人的女孩。” “我哪一点迷住了你?你说。” “一切。还要我说吗?一切1 她的目光异样地亮起来。她伸出一只手,在我的发烫的脸颊上摸着。我的下 颏和嘴唇被吉列刀片刮得干干净净,我整个人也显得干干净净。我知道她最喜欢 干净的男人,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我们互相凝视,互相欣赏,互相湮没。这是 令人迷醉的时刻。 “不行,我不能这样,”她的手突然从我的脸颊滑落下来,“不能这样1 “为什么?”我又那么问,“为什么不能这样?” 她忽然显出一阵羞愧的神情。这一回她真的是挣扎着反抗着了。 “放开我,”她说,“让我们坐起来好好说话。” 我松开了手,看着她坐起,并且整理着弄得很乱的长发。 “请原谅我的……冒犯。”我支吾地说道。 “不,你没有错,”她说,“是我错了。我知道会如此,可是我……”她叹 了一口气。 “静……静……”我叫着她的名字,“你真的很美,静,真的,你……” “别说了,”她温柔地注视着我。 我感到一阵的紧张和惶乱。 “让我安静一会儿,我们都安静一会儿,好吗?” “好吧,我听你的,”我像个大孩子似的,把头低下来,“我听你的。” 陈静禁不住又把那只手伸过来,轻轻地,无限柔情地在我的脸颊上摸着。她 的眼眶里盈出了泪珠。我一把捉住她的手,捂在自己的发烫的脸上。 “我爱你,陈静,真的爱你,相信我。” 陈静仍是含着泪点头,“但是,”她说,“我不能够。你不能够背叛。” 我第一次觉得她的声音好陌生。她把衣裙整理好,把那一袭乌黑闪亮的长发 整理好。 “我要安静一会儿,”她说,“请给我一杯水。” 我起身给她倒水。我的心砰砰跳得很快,我觉得有一种尴尬,有一种惶乱。 我的勇气在忽然之间消失殆荆当我听到“背叛”一词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在对 方的眼中成了一个可耻的坏蛋,一个专事勾引女人的好色之徒。 “我是真心地喜欢你,我爱你。”我说,我不仅仅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 己听。我要心安理得,必须心安理得。 陈静伸出一只手来,我以为她又要摸我的脸。我看着她,我把脸颊凑过去。 但是陈静却是伸手在空中摇了摇,表示对一切解释的拒绝。我的内心涌出一种无 可名状的滋味,些许的忧伤,些许的悲哀。 “不!你要给我个理由。” “你的女朋友也很美,她在美国波士顿。”陈静几乎是喊出来的,她满眼的 泪水不受控制的散落。 我感到震惊,我从来没有给她说过。看来这就是她的解释了。 “对,没错!但我们分手了。” “但王丽告诉我说你们就要结婚了。”陈静抹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 “王丽怎么可以这样瞎说?” “难道说王丽是骗我的?”陈静的眼里放射出一种激动的光彩。 我点点头。 “真的1陈静以极度的冲力扑在我的怀里。 滚烫的嘴唇压在我的唇上,我们热烈而疯狂地拥吻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