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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
阿哈利亚......阿索巴斯特马撒奴......帝夫诺哇拉亚尼......
从耳底最深之处,传来了不像是日语的奇妙迥音。
喀喀喀喀喀......
是脚步声吗?昏迷的意识当中,似乎有好几个人慌忙跑来跑去的声音。
......达肯哈依德拉欧米卡米
欧利马休唔歇......失利马休唔歇......
刺进脑海中的咒语,忽然被大人们的声音打断了。
「那家伙可能逃到哪里去了吧?」
「你、你别吵啦!」
「啊、这家伙好像醒了耶!」
「真的?他没死吗!」
「喂......喂!你醒一醒呀!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看到犯人了吗?」
犯人?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少年)什麽都不知道。不,是他太清楚整个事件,导致自己的防卫本能让头脑停止去思考。
「这里只有这家伙呀。云头神呀!云头神!」
「这些,都是他干的吧?」
「鹤野这家伙,被那个神附身了?
「对,他把自己的妹妹弄成这样......」
「他是鬼怪!是鬼怪呀!!」
耳中响着各种声音,但他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睁大眼望着前方。什麽也不说,也无法回答。但,心里仍喃喃念着:果然......(果然,我看到的事情,并不是在做梦....)
那时......赶来的几个村人,已吓得失去了逃走的力气。他们回过神时,(少年)正面对着那男人的背。
映着昏暗月光的铁道旁边。男人的身旁,散乱躺着数个年轻人的尸体,死者多是半裸。降下的栅栏,一明一灭地照出如地狱般的景象。但,对这些惨死的尸体,他却没有丝毫恐惧。实际上,是怕打破了这宁静的诡异气氛吧?应该能听到栅栏声的呀!但自己好像失去了听觉,什麽都听不到。
男人、和(少年)差不多年纪。由这几天的传言看来,他一定就是云头神。那男人坐在栅栏旁,口中喃喃自语着。一个美少女闭眼靠着他,血液已经乾涸了。白暂的肌肤,微红的脸颊,彷佛已安宁地入睡一般。男人轻摇着抱在左手的东西,右手轻轻抚摸着那女孩,满脸幸福的神情。
「知道了。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罗!」
(少年)的记忆瞬间恢复了。男人左手抱的东西,以染着血污的白色细带和女孩的腹部连接着......是脐带。男人左手抱的是女孩产下的胎儿。仔细一看,那女孩早已死去,她的左右手臂及双腿,被残忍地从根部切断......但,她美丽的脸孔却极安详,如同洋娃娃般的表情。
他的意识又渐渐薄弱下去,只有那少女的脸深深地映在脑中。不知为何,竟对那男人涌起了一种强烈的感情、羡慕......以及嫉妒......
时光回到了现在。六月。
最近的天气寒冷而持续阴雨......现在正是梅雨季节。但,这个下午却晴朗而暖和。草剃和冬川希走在在涉谷的街上,两人最近忙於杂务,连坐下来聊天的时间都没有。
草剃以前是精神科医生。目前是从前的患者 私家侦探凉崎的重要夥伴。他的工作是做犯人和委托人的心理分析。他自认气质和身手都不像侦探。但凉崎说可以让他依心情来行动,他才待在事务所。之後,在半年前发生的<黑之断章杀人事件>中,解决了横跨日本和美国的连续杀人事件,他才在侦探方面有了自信。
自学生时代起,他都是循规蹈榘地生活。但从事严苛的医生工作,要面对无法掌握的人类心理。工作表现不佳时,也会遭指导教授责骂。连在做侦探时,也常被凉崎嘲笑:「会为一些小事烦恼不已,真是个被虐待狂呀!」
事实上,草剃正在和冬山希进行着微妙的交往。他和希是因<黑之断章>事件而认识,然後便开始了急速的进展。希的父母被那事件的主谋者当实验品利用之後,被予以杀害。之後,希的家庭教师兼监护人 「速水遥」,便负起了照顾希的责任。希有时虽会因父母被害而伤心,但是,对草剃的感情,大大抚平了她的悲伤。
到目前为止,两人还未发生肉体关系。希虽然不说什麽,但对此事感到心焦。可能是因为草剃在恋爱方面的表现不太得心应手吧?希虽知道这点,但草剃认为自己比她年长许多,却无法好好地引导两人的关系,因而开始厌恶自己,并时有别扭的举动。
这天,为了拿刚印好的名片,草剃到了涉谷。他对这一带是「路痴」,只好看着地图,一边期望着今天和希的约会,能够顺利地进行......希也期待这好久不见的约会。但已经开始半小时了......气氛却仍是冷冷淡淡。
草确对身旁的<恋人>,不但没有拥抱,甚至连牵牵小手都没有。
「嗯......明日香小姐出差还没有回来吗?」没有别的话题,希无奈地问道。
明日香是凉崎侦探事务所的助手,她的双亲也在她十四岁时,被<黑之断章>事件的同一凶手惨杀。之後,她成为凉崎的养女。半年前她满二十岁时,和凉崎解除了抚养关系之後,便在事务所工作。而明日香和凉崎的关系,已经变成了恋人。
「对呀,这次调查时间此较长。再过三、四天,才能从富山回来吧?」
「三、四天?那......会干什麽呢?」希露出害羞表情问,但从街上传来了吵闹声,草剃没听清楚她的话。
「咦?奶说什麽?」草剃问时,一个庞大物体从他背後撞来,他摔得屁股坐地,名片也散了一地。
是个带着眼镜,有双可爱眼睛的少女。穿着和希同一所学校的制服,也跌倒在地上。接着,一个口操大板腔、穿着新潮的小混混,从後面急迫上来。那女孩一定是在躲避他的追踪吧!
「等等呀!跑得可真快......奶听我说嘛!」那小混混唤道,他的两道细眉,挤成了「八」字形。
「我不是说不要吗?就算你出再多钱,我也不会干的!!」那女孩的左脚扭伤了,表情痛苦地拒绝。照这样看来,那小混混可能是某种可疑的演艺界「经纪人」。
「......草剃......先生......」希一脸怯怯的表情,却明显流露出要草剃帮助那少女的眼神。
「喂、你.......」小混混锐利的视线,望向了草剃。
「啊、你......这个......」草剃欲言又止时,少女已趁隙逃跑了。
要如何对付小混混呢?以为他会找麻烦时,他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希,说:「啊啊啊~太棒了!!没想到这麽可爱的女孩,会和你这熊猫走在一起。啊啊......不、你是男人中的男人,我如果是女人,可会对你一见锺情,是真的喔!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木场亮次......小姐叫什麽名字呢?」
草剃正要阻止,希已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小姐,奶缺零用钱花吗?」
「咦......」
「我要找......奶们这些漂亮的妹妹。有兴趣的话,要不要听听呀?」
「啊、不用了......」希嗫嚅地说。这一定是目前流行的学生非法打工吧?草剃要阻止希时,木场的大哥大响起。
「什麽嘛这种重要时候......。抱歉、我接个电话。」他说着,走到离数步之处,背对着两人讲完电话後,大声说道:「对不起,我现在有急事。这个......给我一张!」木场抓起草剃掉在地上的名片,快步地跑走了。
「怎麽回事嘛......」草剃不觉喃喃自语。
「那家伙,真像是一阵暴风!」希语带抱怨着说。
「对了,刚才没听清楚......奶说什麽?」
希微微摇了摇头。
「就是、刚刚那女孩撞到我之前呀......」
「嗯......。现在要做什麽呢?」
希想起什麽似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深呼吸了一口後,注视着草剃的脸,道:「明日香不在家,你们吃饭怎麽办......」
「这个呀、搞得一团糟。两个老男人,作菜的时候还会吵架呢!」不知道希的意图的草剃,笑着说道:「昨晚还真够扯!叫凉崎按下电锅的开关,他却忘了。我从便利商店买东西回来时,米还在泡锅子里呢!」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什麽?」
「明日香回来之前,就由我帮你们两个作饭吧!」希明示了自己的意愿。平常不太表示自己心意的希,这决定令草剃非常惊讶,但,又感到喜悦。
这时,一阵强风吹起,几张名片被吹到了空中。纸片反射着阳光,令草剃感到一片赤红。他也感到轻微的晕眩。时间、似乎也停顿了。(这......这种感觉是!?)似乎是某种记忆在脑里复苏的错觉,草剃以手遮挡,微眯起眼,抬头注视着盛夏的太阳。
走过新宿的繁华街道後,就变得十分宁静。在百人町的近郊,『凉崎侦探事务所』即位於此。半个月前才搬来这里。不像以前,是在旧大楼中。这三层的旧建筑,就是凉崎和草剃的住家兼事务所。
望望周围,低矮的楼房,被一些高耸的大楼环绕,让人有种压迫感......对於永远没有闲暇时间,把工作当成唯一乐趣的凉崎,即使是在泡沫经济时期,要买下这栋楼也不是那麽容易。其实,这中间的复杂内幕(或一些狗屁倒灶的阴谋)是连草剃也不知情的。
「前一阵子玩六合彩,不小心就蠃了不少钱!」凉崎笑着解释。
草剃和明日香虽是亲近的人,但他俩也不说什麽,心里暗暗地说:果然如此!但实际上、仍不明白详细情形。
「可是,这麽大~的地方......只有你们两个人用,不觉得很可惜吗?」希从厨房探出了头,看着做为事务所,约二十个榻榻米大的空间,发出了惊叹。她心中有个重大的决定。
「还有几个空房间呀!我和明日香提议过:可以分租给别人。」
「是吗......这里还有空房间......嗯......」
「咦?奶有兴趣吗?」草剃问似乎在思考中的希。
「不,有件事......我还没和阿遥姐商量,还不能决定。」希说着,脸红了起来,躲到厨房里去。草剃有点惊讶,但没特别注意。他检查了电话留言,将委托的案件记了下来。过一会儿,希边解下围裙,边走出来说:「用小火炖一下就可以了......」
她在草剃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啊~」地大大伸个懒腰,喃喃说道:「夏天快过完了耶......」她伸懒腰的瞬间,草剃望着她露出的白皙脖子,而无法将视线移开。
「梅雨季早点结束就好了!」
「对呀......」
两人谈着天气,後来聊到了希的学校、成绩等等,草剃发现希似乎在为毕业後的事烦恼。希的成绩要进入理想的学校并没问题。问题是现在和她一起生活的遥。但希想让遥从照顾自己的责任中解放出来。主要的原因是遥最近似乎交了男友。
「阿遥姐为了照顾我,牺牲了自己的青春。她虽然开玩笑说讨厌男人,但我想她因为和我住在一起,才丧失恋爱的机会......」
「嗯。我知道奶为何对这里的空房有兴趣了。」
「嗯......对呀。」希说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想一个人住吗......?」
「虽然还没和阿遥姐说,但这样最好。这样她就不用担心我,可以和男生出去玩了呀!那麽漂亮的人,没男朋友才怪!」
「不......奶以前和遥谈过这件事吗?」草剃以谨慎的态度问希。
「没有。她不会承认照顾我是麻烦的事。」希摇着头说道,她完全相信这点。实际上她却完全误会。遥虽然是美人,也受男孩子欢迎,但她绝对不交男友......不、是无法和男性交往。因为她是完全的同性恋,而且非常爱慕希。
遥不希望自己的存在,对持普通恋爱观的希造成困扰,并为此而不安。她在希面前装出有男友的样子。希也相信了,而对该怎麽做困扰着。
草剃曾问过遥这件事,但,她要求草剃不告诉希真相。(要怎麽才能安慰小希呢.... ?)他更靠近希的脸,她红润的嘴唇,紧紧吸引着草剃。
「奶......想太多了!阿遥没有男友是......因为缘份还没到!一定是这样。还有 ....」
「还有?」
「她还要担心:有我这种坏家伙,来纠缠着奶呀?」
希笑着否定:「可是,阿遥姐常笑我『早点和草剃先生XXXXX吧!』」
她的脸红得不能再红,蚊子般细的声音喃喃说:『上床』。她将头枕在草剃的肩上,发香钻进了他的鼻腔。草剃的情欲被挑起,轻轻吻了希的唇。希虽然惊讶,心中却喜悦不已。
草剃的唇离开时,希说:「我......还要......」
这次,两人比刚才更用力地互吻。
「嗯......晤......」
「嗯......嗯......」
喘息声中夹杂着黏着的声音。这时......
「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玄关传来了低沉的嗓音。草剃和希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对方是从太阳眼镜、袜子到皮鞋都是黑色系的侦探凉崎。凉崎不怀好意地笑着,他似乎已在那站了一会儿,将两人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
「凉崎、这......」
「知道、知道了啦!不能瞬间掌握对手的行动,就不用在这危险的新宿干侦探了!小希,这位大哥还没好好地爱奶吗?」
「......才刚刚开始。」希害羞地说,草剃瞪大了眼。
「希、奶!?」
「冷静一点!草剃能体会身为男人的快感,真是可喜可贺。刚才的场面,令人喷鼻血......」
「啊啊~不要说了!!」希大叫着跑到厨房,炉子上炖的东西,已烧焦黏在锅底。但是把冰箱的菜热一下,再配上热饭,还是一顿美味的午餐。
草剃送希到车站,再回到事务所时,凉崎告诉他有关剃志采访的事。是一家走向低俗,专门报导八卦灵异事件的『世界树』杂志。
「他们想企划:『超能力侦探VS普通的侦探』的报导!」凉崎特意不看着草剃,因为接受这种愚蠢的访问,会被草剃骂死。
「因为......杂志社愿意出高价采访,所以没有拒绝......」
「别骗人了啦!是那不要脸的女人的要求吧?」
「答对了!」凉崎伸出食指,指着草剃。
「......」草剃呆了呆,没有回答。『世界树』杂志的编辑之一 龙泽洋子,是个为抢到采访权,不惜和男人上床的无耻轻浮美女。大概她以SEX为饵,和放纵情欲的凉崎搭上了吧?
「又来了!你......不能少干点让明日香伤心的事吗?」
凉崎望了望草剃。
「被我说中了吧?」
凉崎望向天花板,吐了口LUCKY STRIKE。两小时之前的情景鲜明地在脑中浮起......
「啊~帮帮我!好不好嘛?」凉崎和龙泽洋子,在和事务所附近的廉价宾馆的房间里。洋子用和她大喇喇性格不搭的娇声要求着。
(反正不会是什麽正经事。)凉崎有此预感,但,并没有拒绝她的意思。
洋子的企划是:让某超能力者和凉崎展开侦查能力的比赛。
「如果让你和警视厅的刑事互相较劲一定大受欢迎!所以我也去找了源叔!」
凉崎正在替洋子卸衣,听到这句话时,脱黑蕾丝内裤的手停了下来。
「什麽......那个老家伙!?」
源叔,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老刑事,和凉崎认识。而他的夥伴,年轻刑事寺田和凉崎见面时,两人必定斗嘴。
「奶这个笨蛋......!」凉崎粗暴地将她的内裤脱至脚踝。
「讨厌~不要那麽生气嘛,他冷淡地拒绝了我!」
「可想而知呀!」
洋子还想说什麽,但,嘴被凉崎的吻封住了。
「嗯......唔咕......」
凉崎的舌狂暴地在洋子嘴中搅动,洋子陶醉地涨红了脸,让凉崎的舌和自己的舌交缠。凉崎的嘴在她的唇、下颚、耳垂、颈部移动着,边脱了自己的衣服。他让洋子躺下,双手捧住她形状饱满的乳房,以舌腹舔舐浓桃色的乳晕。
「啊啊~啊啊......被源叔拒绝......啊啊~我只有拜托你......求求你......呀~我的企划如果不成功......我就完蛋了!」洋子愉悦地接受着凉崎的爱抚,也不忘要求工作的事。
凉崎时而轻柔,时而强力地搓揉她柔软的双乳。他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她已坚硬的乳头、洋子难忍地皱着眉,背脊向後仰着。
「噫......啊......嗯、喂、你听到了没有?啊啊......喂、回答我嘛......啊~好不好?」
「好啦......」
凉崎的唇沿着她的侧腹、肚脐、直至下腹部。洋子喘息着,咬着自己的指甲。
「哈啊、唔唔......啊啊啊~可、可以了......哈啊......可以做了......」
「好......」
朝着洋子栗色的密林,凉崎扳开她的大腿,将脸埋了进去。
「啊~啊~求求你......快一点......啊啊......嗯、嗯......进入了......唔唔 ....啊啊......」
凉崎的分身先端抵在秘处时,洋子陶醉地喘息不已。而凉崎也徐徐地加快抽送运动,愉悦的快感,传遍腰部。
「呀、啊啊......好、好爽喔......」从体内涌起的快感,令洋子失去了思考力,她双手环着凉崎的脖子,两人的唇又激烈地合在一起,口角流着唾液,边摆动着腰。
......此时,两人且时达到了高潮。
「哈啊啊......再......再快一点!!啊啊~今天到......这里就好了......」
「好啊。现在......要去了!」
「嗯~嗯~嗯嗯......啊啊!?我、也要高潮了......!!」洋子全身激烈地痉挛。
「唔、唔唔!!」凉崎低声呻吟着,同时发射了。
草剃清了清喉咙,打断了凉崎的沉思。凉崎装得没事般,站起身来,从客厅的窗户眺望着夜景。
「啊......对了!访问就订在明天......。请你一定要帮忙,好不好?」凉崎背对着草剃要求他。
「抱歉......恕我无法帮忙,我明天有事情。」草剃静静答道。
三年前,他在做精神科方面的研究时,被选为政府为了秘密调查犯罪,所策划的『心理分析官制度』的候补生,而在某个设施待过一阵子。这个设施不太像医院,而像个研究机构。它收容了一些病情特殊,或一般精神科医生无法治疗的患者,而以实验的方式来治疗。
凉崎在六年前,在美国卷入某凶杀案中,因冤罪被起诉,因此冲击而导致精神失常。在当地治疗後,回国时已接近治愈状态,在此设施接受治疗。而草剃那时,便是凉崎的主治医生。
分析官候补生时代的友人 山崎聪美突然寄来了一封信,表示:有事商量。约定日期就是明天。
「你......还记得那时的事吗?」凉崎问道。那是在他接受草剃诊察时,在阴森的医院内发生的杀人事件。因为过程离奇,所以记得非常清楚。
「难道......现在还要商量这件案子吗?」一提到事件,他的眼神锐利起来。
「嗯。很久没见面了......她好像有紧急的事呢!没时间回信,不和她见面也不行 ....」
草剃想起她信中的内容,环抱着手腕沉思着。
同一时刻,为时间不够所苦的男人,还有白天追踪可爱女生的木场。(已经这种地步了......不想办法不行呀!)他的烦恼是:对住在一起的女孩麻亚美,涌起了强烈的爱情。而想为她赚一笔大钱。
「还是赶快去那里,问问详细的情形吧!或许有什麽麻烦事呢......」
木场的住处是狭小而肮脏的房间。他坐在床上,伸手向旁边的小桌时,看到香烟旁有张揉皱的名片。那是今天在涉谷街头捡的:侦探事务所的名片。(私家侦探,也是干偷鸡摸狗的事吧......)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木场,望着那薄薄的纸片,嗅到了钱的气味般,露出了微笑。
(这种世道,拥有一点小小的愿望也不为过,奶也是这样想的吧?)望着身旁安详熟睡的麻亚美,木场默默地想着。
草剃的记忆,回到了三年前......缺乏临床经验的他,只有笔试成绩十分优良。因为自卑的关系吧?他叁加了训练心理分析官的机密计画。
其他的同僚,看来都蛮精明干练。自己却没有过人的优点......为了这点,草剃非常郁卒。在自卑的心理下,和超严重的患者鹤野兼人见面了。草剃是首次诊断他,而其他的夥伴,都已对鹤野进行过诊察。
鹤野和草剃同龄,转移於各处医疗设施已有八年的时间,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患。这类型的病患,真正危险的地方在於临床治疗时,诊断的专家们,会反而被患 的<世界>所迷惑......
鹤野虽没有凶暴的举动,但担任过他的治疗医师,都自动放弃自己的职务。都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这种事已听主任 泽村人志提了许多次。
在干练的前辈 山崎聪美的带领下,草剃到了鹤野的病房。聪美是精力充沛的大姐型女性。比草剃大三岁,对他颇为照顾。想起那天的情景......
「就是这里了。你为他诊治吧!要有自信一点,加油!」聪美说着,拍了拍草剃的背。
草雍紧张、好奇地打开病房门。这里窗户设有铁栏,房门下锁,患者不得随便出入的隔离病房。开了门,病房里已经先有访客了。
「咦?你......」
是名叫宫前的同事。他人虽然不坏,但总是板着个脸孔。对於被交代的工作,总是仔细地完成。但个性孤僻,不喜与人交谈。他的身材矮胖,和人应对时,总给人怯儒、不磊落的印象。另外,他还有转笔的习惯。
「宫前,你在这干什麽......?不是该去整理资料吗?」聪美脱口而出,宫前则有点狼狈地说:「咦?没有啦......我只是来看看......他......」
「他?鹤野怎麽了?」
「没什麽。不......他不太舒服的样子......」宫前答道,边转着右手的原子笔,咕溜溜、咕溜溜......
草剃很讨厌他这种习惯。看着笔不停地迥转,似乎连脑子也被来回地搅动着,感觉很不舒服。而聪美似乎也一样。
「我说了很多次!!这里是病房呀!尖锐的东西,要放在患者看不到的地方......你知道了吗?」聪美以充满威严的声音说道。
「对、对不起......」
「现在轮到我们看诊,你回去吧!」
「是、是的。对不起......」宫前缩缩头,对聪美鞠了个躬,走出了房间。
「哼......畏畏缩缩的男人,惹人讨厌!」自动门重重锁上的声音响起时,聪美不禁喃喃说道。
「这样的话,我也要注意一点罗!」
「嘻嘻......算了。草剃,现在看你的罗!」聪美微微一笑,随即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你好,刚才宫前医生说:你不舒服吗?如果是的话,可以跟我说。认识这位女医生吗?我叫草剃,你......是鹤野吧,请指教。」
「......」鹤野对草剃的话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手。
鹤野的脸上毫无喜怒哀乐,表情像面具般僵硬。他的手中,握着一个手臂和腿被拨断、有点脏的洋娃娃,偶而,他的脸上会出现骇人的微笑。草剃束手无策,呆呆盯着床上的鹤野,和他手中的洋娃娃。(没有手脚的娃娃吗......)
「好可爱的娃娃......」草剃轻声地说,鹤野仍然沉默。
但,过了一会儿......
「......奈茅......」鹤野以几乎听不到的微弱声音说。那似乎是娃娃的名字,草剃和鹤野以此开始了话题......一小时过去,聪美表示:时间到了。
草剃觉得鹤野的精神年龄只有十二、三岁。一直待在特殊医疗设施中,因此对一般的常识和道德观并不了解。
诊疗结束後,草剃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但走出病房时,聪美说:「草剃......开始治疗时,不要太沉迷於治疗的对象。最重要的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就是客观面对患者的距离。我们的工作,的确是要理性思考......但,只有这样是不行的,想太多的话更不行。不放松的话,自己会先精神崩溃喔!」
心理分析官候补生的定期会议时,草剃和聪美一起进入会议室。
进入後,发现已经有两人在会议室:一条绚和水野菜奈子,两人似乎聊得很愉快。一条是长相柔和的美男子,但在温柔的态度下,予人易发怒、压抑的印象。菜奈子则和聪美相反,是个教养良好、性格稳重的大小姐型清秀美女。大大的圆眼镜下,一双富魅力的眼眸,不少男性同事(当然包括草剃)都被她深深地吸引。
「啊、你们两个,到的这麽早......在做什麽呢?」
被聪美开玩笑地说,两人不自然地掩饰着,草剃也注意到了这点。气氛正尴尬之时,泽村主任和宫前出现了。
讲究治疗的确认、疑问和其他注意事项後,话题自然移到了鹤野身上。他原本待在别的设施,为了心理分析官训练的实验、才被转移到此。在短期间内,要达到有效的治疗。鹤野的资料一直被保密。直到最後一人的初次面诊结束,资料才被公开。泽村以严肃的语气,叙述手中的的档案。
鹤野生长在面临日本海,名叫「荫洲升」的小渔村。当地迷信特殊的土着信仰『云头神』,被祭祀於当地的泥府神社。鹤野被认为是云头神转世出生,而被村人所惧怕。
「惧怕......?既是信仰对象,应该被尊敬才对。」草剃喃喃说道。泽村立刻说明云头神并非被当作善神来祭祀,而被认为是会作祟的妖神。
鹤野幼年时被称为神童。但在他十岁时,云头神转世的迹象出现之後,鹤野一家就被村人孤立了。这点,就是解决鹤野问题的重要关键吧?
「鹤野一家如果一直被孤立,情形还算好。但发生了一个重大事件以後......」泽村接下去说明......
某天,附近发生大规模的列车事故。救护车、警车的声音及栅栏的警报响个不停。那夜,详细经过不明,只知道鹤野杀害了村中五个年轻人、自己的父亲和妹妹,共计七人。几乎都是遭刺杀,只有鹤野之妹,是以怪异的方式被害。鹤野被捕之时,他将手腿被切断、腹部被剖开的妹妹,及腹中的胎儿抱在怀中,在泥府神社内游荡着。
「那、那个......」聪美叫了出来,草剃脑中闪过......(娃娃......鹤野一直握在手中,手腿被拨掉的娃娃!!)
泽村点点头,道:「对,如大家所想的,那个娃娃具有象徵的意义。被挖出的婴儿,经鉴定结果,是鹤野和表妹所生的。」
血亲相奸!?在精神科的临床领域中,虽不算特异的病例,但将胎儿从母体中刨出,还是令人感到怪异莫名。
鹤野为何要将表妹的手足斩断?据他本人的说法,似乎是「因为不需要手和腿」。
「也就是说,他只要把表妹的『心』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吧?」一条代替泽村说道,泽村的脸孔瞬间抽搐了一下,但仍默默地听他说下去。
「古时候,并没有『脑』的概念,而认为『心』是在腹部。只有武士有切腹的权利,就是因为那里正是『心』的所在。鹤野是想拥有表妹的心,和两人的爱的结晶吧?」一条淡淡说道,在场者默然地聆听他的分析,气氛十分地凝重。
异常性爱。其中还有表兄妹相恋的事,不禁令人感到不快。除了泽村之外,大家都不算专门的心理分析者,因此都为鹤野凄绝的过去感到震惊。
「反正......大家要小心。以前治疗他的医生,反而都患上轻度的精神分裂,或自律神经失调症。所以才放弃治疗他,你们千万要注意!!」
啪啪!泽村拍了拍手掌,示意众人注意,道:「无论你们怎麽努力,鹤野只在这里待两星期。这段期间没成果也行,对今後的研究资料有帮助也好,都随你们的意思。不要忘记!」
「那......鹤野他......离开这里以後呢?」
对於菜奈子不安的询问,泽村只是冷冷地说道:「总有别的设施会收容他这种人,只有被各设施扔来扔去的份......一辈子与世隔绝!」
「什、什麽!!」菜奈子大声说道:「我们不是该尽力治疗他吗?他是那麽沉静,虽然病况严重......但是个乖孩子呀!」
邻座的聪美抚着她的肩膀说道:「没错,菜奈子。但是,我们是心理医生,不应该因为患者而影响了自己的情绪。冷静点好吗?主任,会议到这里结束吧!」
「嗯,各位可以看发下去的资料。虽是八年前的事件,当地的人却不愿多谈。鹤野的资料也很少。至於具体的治疗计昼,下次再讨论吧!」泽村语毕,站了起来,众人微微对他点了头。
草剃站起身时,一条刻意望了望他。草剃正想问时,一条已走出了会议室。仍在座位上的宫前,不停地转着笔。咕噜咕噜......草剃的目光,被笔的转动无意识地吸引,瞬间一阵晕眩。
「草剃。我先走一步罗!」
草剃回过了神,但却感到莫名的不安。
数日之後。草剃和菜奈子为了鹤野的精神分析而努力。虽然和鹤野沟通仍有困难,但已慢慢出现了效果。
草剃将菜奈子泡的红茶,一口喝下。
「......怎麽样?」菜奈子小心地问道。
「嗯,全没进展......我似乎当不了出色的心理医师,什麽线索都没有!」草剃做个「束手无策」的手势,苦恼地说道。
「不是啦!我是说红茶......第一次泡给你喝喔!怎麽样?」
菜奈子微倾着头,草剃望着她玫瑰红的鲜润嘴唇,不觉看出了神。他虽然是精神科医生,但他对自己的『心理』并不明白。人类真的有控制着自己的欲望、和与之抗拒的中枢吗?
根据心理学家佛洛依德,将心分成三个领域:
人类是由<ES>和<自我>之间的相互争斗,才产生了行为。草剃虽明白这个理论,但是,对自己<ES>的原貌为何也无法具体地掌握,因而感到不安。
连自己内心都不了解,要如何去分析患者的心理?他对此极感矛盾,因此尽量让自己忙碌,不去想这个问题。而对鹤野的治疗,表面上进行得顺利。但鹤野所生长的地理、风俗环境等背景,却仍然不明。
草剃想着该去图书资料室查阅文献......突然感到疲累,便趴在桌面小睡。
把茶杯放回厨房的菜奈子进来了,道:「啊......我有点事想说......」菜奈子有点害羞地低下头。「就是......那时、我和一条先生在会议室......」
草剃猜到她要说什麽,便道:「啊、那个吗、奶是不是......不想让主任和其他人知道奶和一条先生的事?」草剃笑着说道。
「不、不是......」
「我知道了!别担心,我不会和别人说。」
「......」菜奈子眼睛睁得大大的,默默地跑了出去。
草剃不如是否该出去,呆呆地留在原地。
「怎麽回事?难道......她和一条已经分手了?」草剃喃喃自语地说。
「笨蛋!不是这样啦!」
「咦、什麽?」
不知聪美是何时进来的,草剃和菜奈子的话,她似乎都听到了。
「你呀......真是不了解女人心的大笨驴!」聪美笑骂着,边嘲讽草剃。
「被奶这麽说......刚才是我不对罗?」草剃不解地问,聪美夸张地点点头。
「对!都是你不对!」
「......!?」
「你在学生时代,不受女孩子的欢迎吧?」
「嗯,真的是这样。」
「菜奈子是一直读女子学校的女孩喔!」
「啊?」草剃又露出不解的表情。
「泽村主任是强势型的男人,一条虽然是帅哥,却不讨人喜欢......至於那个宫前,就更讨人厌了!」聪美笑了笑,道:「所以呀、我要说的是:菜奈子她爱上你罗!」
「咦!?」闻言,草剃吃了一惊。
「她不知道该怎麽办,还和我商量过呢!」
据聪美所说,前几天在会议室,菜奈子清楚告诉一条:自己喜欢草剃,而拒绝了一条的追求。(难怪,会议结束後,一条会那样看我......)虽然了解这点,但对恋爱经验不多的草剃而言,对此事不知该怎麽办。
「怎麽办......」
对於草剃的喃喃自语,聪美则是闪着恶作剧的眼神,又说:「对呀,我也不知道怎麽办?因为......我也对你有意思呀!」
「......!!」聪美这句话,更令草剃震惊。
「奶......奶说什麽?」草剃的脸如火在烧一般,反问着她。
「我是说:我和菜奈子都爱上你了。你说!你到底喜欢谁?」
「奶、奶突然这麽说......」草剃说。这种事是有生以来头一遭,使他不禁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哼、你并不困扰的样子嘛!」
「嗯、不......我......」说不暗爽是骗人的,被聪美一说,草剃羞红了脸。
「立刻出现这种表情。由此可见,你离情场老手的程度还差得远呢!」
「......对不起。」
「但这种率真的态度,显示你和女性交往的经验不多,这也是你独特的魅力喔!」
「这......是赞美我吗?」
「嗯。可是,也会变成你最大的弱点。特别是和sex扯上关系时......说的没错吧?」
草剃微微低下头,聪美说的没错。自己虽不是毫无恋爱经验,但,总不如周围的男性一般顺利。
「怎样?选我的话,我知道你所有的烦恼,可好好引导你喔!」
草榘迷惑了。若是考虑以後在这行的发展,选择聪美此较有利。但,这麽做的话,对两位女性未免太不公平了。现在和菜奈子虽只是普通同事,但,对她有好感却是事实。
「对不起,我对水野小姐....」草雍还没说完,聪美便道:「不用说了,我知道。」她制止了草剃,道:「啊~果然不敌年轻貌美的女孩......算了啦~」聪美搔搔头说,吐了吐舌头。
「不、聪美小姐、也是出色的美女!」
「草剃,别这样说。你虽想安慰我,但这样反而会撕裂我的伤口......」
「啊......我没有那个意思......」
「骗你的啦!既然决定了,就去追她呀!」
「可是......」
「找到菜奈子以後,把这个给交给她。」聪美将某个东西,塞进草剃胸前的口袋,便要走出房间。
「聪美小姐......谢谢奶。」草剃说道,聪美却做了个不解的表情,说:「什麽呀?你快去吧!」
「我走了......」突然聪美又道:「等一下,我要好好帮你检查喔!」
但是草剃回头时,已经看不到聪美的人影了。
为找菜奈子,草剃来到鹤野病房前。今天虽不是由她诊察,草剃还是朝门缝里望了望。
「谁!?」一条尖锐的声音响起。
「我、我是草剃。」
「咦......是你呀。」看到是草剃,一条的表情和缓了,但草剃觉得他表情的变化有点不自然。宫前也坐在病床旁的小沙发上,鹤野对草剃微笑了一下,宫前因是背对着自己,草剃看不见他的表情。
「嗯、请问......」
「什麽?」一条应道。
「水野小姐......有来过吗?」
咚!!草剃才说出水野的名字,宫前身体大大震动了一下。沙发椅发出了声响,令一条也微微皱了皱脸。
(气氛不太对......怎麽回事?)草剃微微地警戒,知道菜奈子不在正想出去时,一直不看他的宫前,头也不回地说:「......草剃先生,你想确认她的事吧?」
(......她的事?)草剃发现他是指菜奈子後,望向宫前,发现他又在不停地转着笔。
咕溜溜......咕溜溜......原子笔在他粗短的手指间,像有意识般地......旋转不已。不想去看,视线却被笔绕出的旋涡吸引着。咕溜溜......咕溜溜......草剃愈来愈不舒服时,宫前突然说:「你想......把水野菜奈子抢走吧?」
「咦!?」
「不止是你,连一条和泽村主任也一样。我好好地告诉你们......她......和我....是那种关系喔!」
什麽关系?草剃全然不知。
「宫前......你好像误会了吧?」草剃平静地说,但,宫前却充耳不闻。
宫前不太正常。身为精神科医生的草剃,发现他身上发出了危险的信号。
「水野小姐对你那种色眯眯的眼光,讨厌得不得了喔!!」宫前以孩子般的尖细声音,对草剃大叫:「我我我我......不不不想说这些话。可可可可是、她这麽对我说。每每每个人,都对水野小姐都有意思。都都都想......从我身边把她抢走......大家......大家......都羡慕我......想使诡计......」
宫前的颤抖着身体,椅脚在地板上发出喀喀喀的声音。草剃正想接住他,一条却冷静地阻止了,他小声对说草剃说:「是精神官能症发作了,不用担心。」
如他所言,宫前由椅子上摔下来,坐在地板上,如往常地转动原子笔。但他喃喃的话语,仍传入了发呆的草剃耳中。
「......神......告诉了......我。」
背脊感到一股寒气窜上。(刚才、他说的是 『云头神』?)(难道......宫前也......被这个患者迷住了?)鹤野把玩着手中的娃娃,对娃娃微笑着。
草剃的思路混乱不已,无法理性地判断。一条察觉了他的焦燥,小声地说:「把宫前交给我吧!我最近发现他有这种情形。我想他是过度疲劳,才使自律神经有点不受控制 ....」
「但是,一条......」草剃认为宫前目前的情形,已比「有点失常」严重得多了。在设施内,关於病人或医师,不管多小的事,都应向泽村主任报告。在精神病院,有什麽奇怪的事也不足为奇,但是,和人命有关的话,可是有危险性的。
草剃正想开口,一条道:「你有权利毁掉他的一生吗?我想在他的病况更严重前,为他进行治疗。为了宫前,请你保密这件事。」他说着,又苦笑着说:「他刚才说的大概全是妄想吧?几天前,我不是在和水野谈话吗?那时......她乾脆地拒绝了我,还说她喜欢的是你......」
(聪美的话,果然是真的。)草剃心情愈来愈激动。
「请你出去吧!我等一下为患者诊察完後,就要为宫前治疗。刚才的话......」
「知道了,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一条欣慰地对草剃笑了笑。
草剃在会议室找到了菜奈子。
「啊......」她背对着草剃,逃向房间的角落处。
「......水野小姐。」
「对、对不起......刚才、我突然......」
草剃已不再紧张,微笑着走到菜奈子身边。
「啊、对不起......」
「该道歉的是我,山崎小姐和一条他们,都告诉我了喔!」
「啊......是吗......」
「是真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
「恋爱这种事......我实在不在行......」
菜奈子噗嗤一笑。「讨厌!你想让勇敢说出来一切的我,继续难过下去吗?」
「下、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羡慕能按自己步调做事的草剃先生。」她的话令草剃感到意外。
「不、我没有这样想过......,而且,也没人对我说过这些。」
「我一直念女校,有喜欢的男孩子,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但遇到草剃先生以後,我终於知道了。」菜奈子抬起头,大大的眼睛凝视着草剃。
「我喜欢你。」她突然说出爱的告白,草剃紧张地挺直了身体,大大吸了口气。
「我和恋爱这种事,一直没什麽缘......不、可是,如果我可以的话......」
「真、真的吗?」菜奈子的表情和缓下来,草剃深深点了头。
「奶太出色了,我......实在配不上奶、啊!」草剃说到一半,菜奈子已抱住了他,草剃默默地将双手环住她的背。菜奈子芬芳的体香,刺激着他的鼻腔。
菜奈子的身体......微微地颤抖。
「水、水野小姐......?」
「最近,尤其是鹤野来了以後......大家都变得怪怪的......我有点害怕。」
(是吗? 她也有这种感觉!)草剃突然对菜奈子产生强烈的爱意。他本能地、更强力地搂紧了她。
喀锵。
「啊、好痛......」
小小的金属声响起,菜奈子不禁缩了缩身子。那是聪美刚塞入草剃口袋的病房的钥匙,这表示病房现在应该是空的。
「奶没有受伤吧?」
「没有啦、这个是......」菜奈子望着草剃掏出的钥匙。
「山崎小姐说:把这个给奶......」
「......?」
「......!!」
两人知道了聪美的用意,都脸红地笑出来。聪美为他俩制造上床的机会,但现在就「全垒打」,未免太急了一些。但菜奈子却说:「去病房吧......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
进了无人的病房,两人的唇立刻重叠了。病房中没有床单和棉被,草剃让菜奈子躺在厚厚的地毯上。两人又互吻起来,这次更加地激烈......舌头交缠在一起,淫靡的亲吻声,在房中迥响着。
「唔咕......哈啊......喂......草剃先生、你......没想到......我是这种女孩吧?」菜奈子的唇离开了草剃,这麽说道。
「从来没想到。」
两人的唇又相叠了,接吻的动作,好像永远不会停下一般......
「哈、啊、嗯嗯......草、草剃先生了我爱你......哈啊啊......我爱你!!」菜奈子大叫着,她的表情挑起了草剃的情欲,草剃双手捧着她小巧的脸庞,吸吮她的舌尖。
「菜、菜奈子......」
草剃迅速地将她的上衣,一件件地脱去。菜奈子喘着气,默默地顺从他的动作。脱下裙子时,娇小而白皙细致的身体露了出来。
草剃隔着胸罩,爱抚菜奈子的双峰,即使隔着胸罩,都感到极有弹性。然後......他翻开了胸罩,直接搓揉她的乳房。
「哈啊......唔唔......嗯~」
草剃以手掌覆着菜奈子薄桃色的乳晕,稍微施加力量时,她的乳头坚硬了起来。
「嗯......嗯嗯......」菜奈子抬起上身,双手环绕草剃的脖子,以舌尖舔舐他的脸颊、下颚、额头及眼脸......并亲吻他的耳垂。
麻痒的愉悦感觉、和菜奈子出乎意外的大胆,使草剃的理性完全丧失了。草剃脱下她的衬衣,慢慢舔舐菜奈子的乳房、侧腹、及肚脐、直至纤细的腰际。菜奈子因紧张而密合的双腿,也渐渐放松了力量。草剃用力以指尖压细缝时,透过濡湿的内裤,可微微看见她的花瓣。
「啊~不要这样看啦!」菜奈子虽摇头,但草剃的手指仍伸进了内裤中。菜奈子边说:「我还要!」,边摆动着腰部。
草剃的舌头舔舐内裤濡湿的部份,酸甜的新鲜果汁,刺激着他的嗅觉。(......忍、忍不住了!!)草剃急忙将菜奈子的内裤脱至脚踝。呈现在面前的是一片淡色密林,及菜奈子沾着清淡丰润果蜜的可爱花园。草剃有点晕眩地,将脸埋进了花瓣。
「啊啊......」菜奈子的腰颤动了一下,草剃的舌沿着花瓣隙间而下。
「啊啊~哈啊......啊~唔!」菜奈子发出了娇喘,草剃的手指在花心抚摸时,她的大腿如触电击般震了一下。
「呀啊......不、不要这样......」菜奈子叫了出来,草剃以舌尖压在中央凹陷处时,她发出更激烈的娇声:「哈~哈啊~哈啊......」她一边舞动着发丝,身体剧烈地扭动着。
(不、不能再忍了......)草剃迅速脱下长裤。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握紧自己的分身,将它送进菜奈子的秘处。
「哈......啊啊!?」菜奈子仰起下颚,发出了尖叫。
「还、还好吧......?」
菜奈子难忍地说:「哈啊~还、还好......动作吧......」
令草剃惊讶的是菜奈子竟采取主动,她激烈大胆的姿态,激起了草剃的征服欲,将自己的唇压上了她的,舌头激烈地在她口中搅动着。
咕咻、咕咻滋咻、滋咻......上下的『穴』都发出了黏着声,交织成淫秽的合奏曲。原本不甚顺畅的动作,也变得有节奏富韵律。
「唔......啊......菜、菜奈子......」草剃逐渐达到爆发的边缘。
「咕......要去了......哈啊~要高潮了......」也在同时,菜奈子後仰着背脊,苦闷地紧抓着毯子。
「......唔唔!!」
「要去了......草、草剃先生......」
随着子宫口附近感到的灼热,菜奈子稍晚,也达到了高潮。
草剃单独在食堂享用迟了几小时的午餐。虽叫菜奈子一起,但她因为害羞,从病房出来後,就去别处了。而草剃的意识,还在恍惚的状态中。大白天躲过同事的耳目,在设施中『做爱做的事』,虽有罪恶感,但反而有种刺激的愉悦。
(我......竟然比自己想像的还......不能控制自己。)草剃喝着苦涩的咖啡,喉际浮起了菜奈子的『味道』,下半身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再和她做一次吧!想到这里,分身就已呈现勃起的状态。
(我怎麽......会这个样子!?)虽然拚命想让心思回到工作上,但,思绪早已混乱得失去了理性。肩膀突然被人敲了一下。草剃回头一看,竟是聪美。
「嘿嘿......看你的表情,好像进行得很顺利呢!」她的眼角带着笑,在草剃耳边喃喃说道:「你还没洗澡吧?」
「啊、因为没时间......」
「没关系。我来帮你洗乾净,跟我来吧!」
「咦、奶......?」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要为你检查!」
「......!?望着聪美充满情欲的双瞳,草剃了解了『检查』的意思。
涌起的欲望,终於有了可发泄的对象。草剃如同梦游一般,走在聪美的身後。但对将要发生的事,却再清楚也不过了。不、应该说是期待吧?
地下三楼的走廊最尽头,有个平常极少使用的女厕......
「你勃起的小弟弟,让我仔~细地检查吧!」聪美坐在马桶盖上,握着草剃的分身。她闻到了精液与淫汁混合的气味。草剃的分身,完全不像刚才经过一场大战,仍然坚硬地勃起着。
「啊......受不了了!没想到菜奈子竟是......和脸孔不相称的好色女人!」聪美将草剃的分身,抵在脸颊上摩擦着。「你......和菜奈子,好好地享受了吧?」她鲜红的厚唇,将草剃分身吸到了根部。温暖湿润的触感,令草剃失了神。
「嗯嗯......嗯......」他已经语不成声,随口应了过去。
咕啾、咕啾......聪美的舌发出了声音。
「我心中的ES,也就是欲望......有时、会无法抑制地躁动着喔!」
「嗯......」
咕啾、咕啾......
「就像是色情狂一样......」
「......啊......」
咕啾、咕啾......聪美的舌腹舐着隙缝,仔细地抚弄着。聪美的口红,如草莓果酱般沾到她的嘴旁,使她看来更加淫荡。
「啊啊~好像......比刚才更脏了呀!」她喃喃自语着,在玉袋的左边、右边、然後轻轻地用前齿咬着左边。
「啊、唔晤......」草剃忍不住呻吟。聪美前齿轻咬时,他因快感而後仰着。似乎和刚才和菜奈子做时的情形反过来了。男性征服欲且暗暗收兵,让聪美任意抚弄。
一会儿之後,聪美停止吹喇叭,用右手上下抚弄草剃的分身。
「SEX这种事,是没有理由可讲的......能了解的人,自然能一眼就了解对手的喜好、习惯......还有弱点。」
她慢慢掀起裙子,单膝抵在马桶盖上。「啊~我只有吹喇叭,这里就这麽湿了。」
「草剃......你喜欢好色的女人吗?」她问道,长长的酒红色指甲,来回抚弄着自己的下体。
「......喜、喜欢......」草剃目不转睛盯着这光景,微微点着头。
「真的?如果菜奈子问......你怎麽说?」
「嗯、不......那是......」
「嘻嘻、骗你的......可是,她真的很色吧?」聪美将湿润的手指伸到草剃鼻端。「我的味道如何?觉得兴奋了吧?」她将手指伸进草剃口中,聪美的『气味』和唾液混合,扩散至喉中。竟是比菜奈子更清淡的酸甜味道。
「女人呀......没有不好色的。被外表骗了可不行喔!」聪美说着,将内裤脱下扔在地上,以两膝夹住草剃,说:「来吧、用力地上我吧!!」
「......聪、聪美小姐!」草剃微微弯着身,将勃起的分身,挺入聪美的体内。
「哈啊啊~好棒......啊啊!」聪美的背部弓起时,膛穴对草剃的分身,施加了强烈的刺激。
「晤、啊啊......好、好爽......」
「哈啊~唔~草剃......我、我那里受不了~」聪美闭着双眼,皱着眉,吐出热烈的喘息:「嗯、啊啊......啊~我、要去了......」聪美发出娇声,身体更激烈地摆动着。
「我、我也......」草剃也加快了动作。
「啊、快、快了......就这样......达到高潮吧!!」
「唔、聪美......小姐!!」灼热的快感,从腰後一直传到出口。
「啊~嗯嗯嗯......好爽......」聪美弯着身子,品尝绝顶的快感。
草剃靠着墙,呆呆地望着空中。他的意识已渐呈清晰,脑中想着自己和菜奈子及聪美产生的关系。对聪美发射完的瞬间,她似乎得到了前所末有的充实及满足感。(这就是 ....我的ES......欲望的全貌?)如果是的话,长年抑郁的自己,岂不是没有真正活过吗?
草剃摇了摇头,想摆脱这种想法。面前,喘息着的聪美,她诱人的姿态才是现实,自已体内萌芽的冲动感情,也是现实。
「......草剃。从後面来,再做一次......好吗?」聪美似乎看穿了草剃的迷惑,以挑逗的口吻说。
当然,没有拒绝她的理由。(ES......欲望......果真是没有止境的吗?)
草剃内心刚涌起的疑问,又被压了下去。
时光回到了现在......昨天的天气还晴朗无比,今天却下了雨,有点阴凉的午後。
三流灵异杂志编辑 龙泽洋子以轻浮的语调,对草剃寒暄着。她找来了真正的超能力者,要和凉崎展开一场纸上侦探对决。
「喂......真正的超能力者,奶从哪里找来的?」凉崎问道。
洋子没听出他的嘲笑,一本正经地说:「对、对、已经来了哟......想见就让你见吧,等一下喔......」站在门口的洋子,对门後的人笑了笑。
凉崎对草剃求助道:「......草剃,留下来帮忙嘛!」
「不要、是你答应她的,不关我的事!」
凉崎对草剃撇了撇嘴,转过身时......
「嗨!!让大家久等了~」洋子身後的是身材虽瘦、但颇结实,且皮肤黝黑的青年,背着摄影机提袋。
「初次见面,我叫佐佐木,请多指教。」他大声地招呼,对两人点了点头。
凉崎和草剃感到有点无趣,所谓的超能力者,就是这平凡无奇的青年吗?
「怎麽回事?超能力者,怎麽看来和足球选手差不多!」
听到凉崎喃喃自语,洋子急忙说道:「对不起。他是开玩笑的啦,真的超能力者是 ....」她说着,指向已经走进房里的两个女孩,她俩大摇大摆地走向沙发。一个是打扮得像淑女一般的少女,另一个的举止很像男生,还穿着男装。
两位双胞胎,就是洋子找来的超能力者,听说还是学生。佐佐木则是编辑部的专属摄影师。
「怎麽样?可不可爱?登在剃志上,一定很卖座!」洋子得意地间凉崎。
双胞胎之一、穿着淑女的「操」,似乎能看穿草剃心思一般,问他:「你不快点出门,会赶不上约定的时间喔!」
(嗯、糟了......我忘了时间。)草剃望望壁上的钟,吃了一惊。(为、为什麽这个女孩......会知道我的心思!?)草剃望向凉崎,他也惊讶地歪了歪头,但,没时问问她了,和聪美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我虽然很想留下,但,抱歉......」
「你不是说,不关你的事吗?」凉崎笑了笑。
草剃正要出门时,双胞胎中的「步」对他叫着:「你最好小心一点!好像......有以前的记忆,在你的四周飘着喔!」
走向聪美位於涉谷近郊的办公室的途中,草剃想着步的话。『以前的记忆』......自己要和三年不见的友人见面。但是那对双胞胎为什麽会知道呢?
草剃还在迷惑时,已经到了挂着『YS PSY』招牌的三层高级公寓之前。『Y』代表『山崎』的第一个字母。这里是聪美开设的诊所,找上门的患者,从轻微的自律神经失调症、、心身症、压力引起的过食症、厌食症都有。生意看来不错。
那时叁加训练,也是政府的机密计画『心理分析搜查制度』,因为设施内发生了骇人的杀人事件,而被中止了。
好久不见的聪美,短发已留成长长的直发,束在背後,和印象中的模样不同。聪美的目的果然是商量鹤野的事,听到他最近秘密出院时,草剃不觉叫了声「啊」,他是无治愈希望的重度精神病患。除非情形好转,不然是不能回家疗养的。
聪美这三年间,一直注意着鹤野的事情。她开了这家诊所後,透过一个年轻男看护的帮忙,取得了鹤野最新的诊察病历。
「可是......设施内的资料,不是不可让外人阅览吗?」草剃问道。
「唉呀、你还是那麽正直!虽然没错......但,也可用旁门左道呀?」聪美比以前更散发成熟的气息,她一定能充份发挥女性的魅力,让年轻男性甘心听她的命令吧?
「每个男孩......都是热衷SEX的呀!」她意味深长地笑笑。
「咦、啊......嗯......」瞬间,草剃的下腹部似乎又开始发热了。
还是谈鹤野的问题吧......据说,某个年轻医生对鹤野施以高危险的药剂,又对他施逆向催眠,让他恢复了记忆。
所谓逆向催眠,是以特定的药剂,让患者置身於催眠状态,追溯过去的意识。甚至可以让人想起十几年前某天晚上吃了什麽东西......等这类极小的事物。
以前,草剃也对鹤野做过几次逆行催眠,并施以规定的药剂,但毫无效果。总之,不知是谁的指示,但似乎是......鹤野的记忆完全恢复了。但,令聪美感到可疑的是,鹤野从治疗、恢复记忆、乃至於出院的过程,似乎过於顺利。
「根据我的消息,鹤野意识清醒後,虽仍处於精神薄弱的状态,但是,才五天後他就出院了。这样似乎太快了,他还有危险性呀!」聪美说。
草剃也有同感......并感到愤怒。鹤野没有亲戚和朋友,随时可能复发的他,是被谁安置出院的呢?
「不知道,所以才找你商量呀。那时的同伴,都没有可以商量的人。」
草剃回道:「不......我是个差劲的医生。过了三年,奶没把我忘记,就是我的光荣呀!」草剃不好意思地搔搔脖子,又道:「如果这是真的......那、鹤野身上的谜团,一定都解开了吧?例如......对了、云头神!」
草剃只是随口说说。但是,聪美的脸色却立刻变了,苍白的脸孔望着空中。
「奶、奶怎麽了?有点不对劲......」
「只是有点贫血。最近常常会失神,大概是工作过度吧?」语毕,聪美说要去洗脸,便进了洗手间。草剃稍微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灯突然灭了,聪美从草剃身後,小声叫着他的名字,草剃正想回头,却停止了动作。因为,聪美突然抱住了自己。似乎是没穿衣服的触感。
「怎、怎麽......聪美小姐?」
聪美紧紧抓住了草剃,口中发出不带感情的喃喃声,说着:「所谓精神创伤,不只限於发生在幼年期。那个事件......对我打击很大!」
「嗯。我、我也......」草剃抑制着惊惶感,颤抖着声音答道。她丰满的双峰紧贴着草剃的背,令草剃的心头狂跳不已。
「那个......爱的最终形式是什麽?如果......只是单方面的爱......」聪美说完,离开了草剃的身体,草剃看到她只披一件薄绢的长睡袍,窗外的光线,微微照在她均匀的身躯上。
她仍是像洋娃娃一般,毫无表情的面孔。「草剃、今天我......要把......」聪美边喃喃说着,边把右手伸到睡衣的口袋,袋中好像有着类似把手的东西。「......最美的我......」她边道,迅速地抽出那把手。
草剃不敢相信,聪美的眼珠,竟然快速地转个不停。咕溜溜地转......令草剃想起宫前转笔的模样。
(糟糕了!!)草剃内心焦急,但却像被施了咒语一般,无法移动脚步。
「为了要你抱我......」她手中的把手其实是锐利的军刀,她将刀高高举起。「为了贯穿......我最初的孔穴,才把你叫到这里......」
聪美突然凄厉地尖叫,一口气将闪着光的刀刃,刺入自己的腹部。
「哇啊!什、什麽......聪美小姐。」草剃惊吓得说不出话来。聪美的腹部,血狂喷了出来,他也束手无策。
「进入吧......我要你那玩意喔!我是真正的处女......真的......非常爱你......为什麽会这样?我不知道......只是喜欢你......」聪美微笑着喃喃说道,她像被人操纵似的,一直用刀刺着肚子。还说草剃的笑脸像极了自己的父亲,以及她十五岁时被夺去了贞操......等不堪回首的过去。
聪美的腹部,像被挖了一个血洞。话声继续着:「云头神说......给你打开的处女孔穴......由我自己打开也没关系......」
这时草剃的身体终於能动了。他立刻冲上前,「聪、聪美小姐!!撑住呀!!」他跨过血泊,用力抱起聪美时,已经太迟了。
(云头神,到底是......)草剃蹲在现场,呆呆地注视着虚空。
警方到达了现场,是<黑之断章杀人事件>中,出场的老刑事 「源叔」(佛鹊源一郎),及年轻的刑事寺田。
验尸时,根据刺伤的深度和角度,加上没有打斗的痕迹,断定聪美是自杀的。草剃虽无嫌疑,但,源和寺田还有疑点,极严重的刀刃伤,聪美这种年轻女性,可能做出来吗?如此单纯的疑点。
草剃脑中浮现了聪美所提过的:『云头神』。(难道......聪美也被鹤野迷惑了?)
根据警方的调查,聪美十五岁时被邻居强暴,之後凶手食髓知味,继续侵犯聪美。聪美的母亲知道後,在狂怒下杀死了凶犯,因而被叛入狱,後来病死在狱中。对於自己的悲惨遭遇,聪美从未对人说过。
草剃震惊之馀,趴在侦讯室的桌上,喃喃道:「那时候......我如果对主任报告那件事......就不会......」
时间回到三年前。草剃发现了宫前的异状的两周後,来了一个从美国回来的精神病患,他就是凉崎。
凉崎发病是在三年前。他因为卷入了缅因州的怪奇杀人事件,受到刺激而丧失了记忆,当地的警察便利用这一点,让他进了监狱。<黑之断章杀人事件>
半年之前,终於真相大白了。但是在那时凉崎已经被定罪。之後,有两年的期间,他被收容於缅因州立精神病院。不如是因为严酷的侦讯,还是事件的後遗症,凉崎出现了多重人格症状,治疗过程极困难。当凉崎回国时,病状虽差不多痊愈了,但仍末恢复记忆。当时他十八岁的养女 明日香,像妹妹一般,负起照顾凉崎的任务。
草剃和凉崎从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变成了好友,常常找凉崎商谈,两人的角色似乎也调换过来了一般。他偷偷地委托凉崎调查鹤野的背景、及『云头神』的资料。看了凉崎收集的结果,有些事虽明白了,有些反而更加不解。收集的资料,不只有『云头神』,还有日本全国的民间信仰、古神道的历史、系谱及意义。
「你一定不相信我会查这麽多吧?我对宗教愈来愈有兴趣,都已经可以当三流大学的宗教学教授了呢!」凉崎笑着,继续说道:『云头神』的资料极少......但是,我想 应该是海神。那是古老信仰的一种,只有在面向日本海、九头龙川流域一区,大概荫洲升湾附近,有这种信仰。」
「特定地域的信仰......?」
「嗯。云头神并不是渔民的守护神,而是存在於海和河交界的极小空间中。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就是河川浅滩淤泥之处,这也是『泥府神社』名称的由来吧?」
「嗯~好像有点了解,又有点不明白。」
「不可思议吗?我也抓不到要点,愈来愈不了解了呀!」凉崎叹口气说,草雍也默默点点头。
这时,事件发生了。在设施中游荡的明日香,「哇啊!!」的惊叫声传入两人的耳中,似乎是从鹤野的隔离病房那栋传来的。凉崎立刻飞奔出去,草剃紧跟在後......
在染满鲜血的鹤野病床旁,肥胖的宫前蹲在地上,菜奈子安详地闭着眼,靠在宫前的身上。菜奈子的两手两腿被切断,一把手术用锯子浮在血泊之中。宫前已服毒自尽,口中吐出鲜血。惊惧莫名的众人中,只有鹤野一人,摇着那个娃娃,默默地微笑着。
「原来如此,真是怪事件!!」听完草剃的话,源不禁大叫。
三年前的事件,现今聪美的自杀,以及出院的鹤野的行踪。源命令部下彻底搜查现场。但,草剃认为会一无所获。这不是警方能力所能解决的事件。因为它混乱、沉重、又脱离常轨......
脑中涌起的各种思绪几乎令草剃作呕。凉崎也闻讯赶来,草剃虽然被饬回,但,真相仍是一团谜。樵悴的草剃身旁,凉崎和寺田两人在斗嘴。源皱着脸,小声劝凉崎:「凉崎,你大人有大量,别太在意寺田小子的话吧!」
凉崎和草剃离开时,听到源喃喃自语。「似乎又有一个狡猾的犯人登场了......真是棘手的案子呀!」
回家的路上,草剃告诉凉崎整个事件的始末,以及鹤野出院的事。
「......真伤脑筋!」保崎喃喃说着,又道:「说到这里......事务所也发生了麻烦的事呢!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凉崎说的「麻烦」是指双胞胎超能力少女。采访完毕後,她们竟说很喜欢这个事务所,两人便留了下来。
草剃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男生打扮的步,冷冷地对他说:「你出门之时,我不是说警告你要小心吗?」
「知道会发生事件的话......为什麽不清楚地告诉我?」
「嘿嘿、我们事先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呀!」她的话似乎暴露了超能力的诡计。
她俩还想说下去,草剃却说了声:「我困得不得了,非去睡不可了!」就快步跑回房间。睡觉是草剃唯一的乐趣,晚上十点就入睡的习惯,在都市人之中非常少见。
草剃离开後,剩下凉崎和双胞胎三人留在客厅中。
凉崎对她俩吐口烟,问道:「奶们到底什麽时候才回去?」
「我们嘛......明日香小姐不在家,你很寂寞吧?我们想好好安慰你呀......是自愿的喔!」
「哼......明明是小孩,却在想大人的事。咦、奶们怎麽会知道明日香的事?」凉崎问道,转念一想,一定是那个大嘴巴洋子告诉了她们。
「凉崎先生房间里,不是有张美女的照片吗?」操以暧昧的态度说着。
「奶们看了我的房间?」凉崎抬头望了望天花板。
「没想到厉害的大侦探,竟然这麽可爱呢,真是的!」步用手肘碰了碰凉崎。
「奶干什麽......」凉崎不耐地摇了摇头,对她俩说道:「算了、奶们就睡在沙发上吧!不过、不准吵闹。好不容易可以清静一点......」凉崎冷冷地说完後,就回到了房间。
凉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发呆,想着三年前草剃和自己遭遇的事件,及今天聪美自杀的事......
(真的......是普通的自杀吗?)疑问闪过凉崎脑中,他只希望不要再发生奇怪事件就好了......
渐渐要入睡时,步和操竟闯进了房间,坐在凉崎床边。两人都是全裸,乍看之下,像两颗青涩的果实摆在床旁。但是,却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喂......干什麽!?」
「我们来罗!」
「喂、等一下......喂!」
「哇啊、凉崎先生是裸睡耶!」
「啊、真的真的。」两人高兴地叫着,抚摸凉崎的全身。
「喂喂、不要乱摸!!」凉崎大叫着阻止,但一点用都没有。
「你才不要一直叫我们小孩,把我们当傻瓜呢!」
「让我们用身体来教你大人的事吧!」操说着,香唇吻上了凉崎的胸膛。
「哇、笨、笨蛋......」
想把她推开时,操在凉崎耳边说:「如果我和步大叫起来,楼下的草剃先生也会起来......」
「什麽?」
「你就不能笑草剃先生是『恋童症』罗!」
步恶作剧地望望凉崎,吸吮着他的耳垂,凉崎忍耐着不叫出声:「奶、奶......」
「其实明日香小姐比你小六岁......你根本没理由批评草剃先生呀?」操说着,舌头伸向凉崎的腋下。
「唔、可恶......奶们......在威胁我?」
「才不是!在这里打扰这麽久,应该谢谢你呀!本来也想去找草剃先生,但他已累倒了......」步钻进棉被,舔舐凉崎大腿根部,两手刺激着他的分身。
「看、这里已经答应了哟!」
「哇、果然和想像的一样!」步张开眼睛说,双手捧起凉崎的分身,湿滑的手掌搓揉着,技巧极为高超。
凉崎不再抵抗,今晚、索性就任由情欲尽情地发泄吧!
「可是......我......有把柄在奶手上......」混浊的意识中,凉崎不忘提醒她。
「不要说那些了,说OK吧!」
「如果我说NO,对谁有好处呢?」
「太好了!步,把灯打开!」
「咦、要开灯吗?阿操姐真是的!灯光亮才会兴奋。」
「别说了,快点开灯吧!」
步按下墙上的开关,视野瞬间亮了起来。步轻重有节奏地抚弄凉崎的分身,镰首更激昂地伸直起来。她抚弄凉崎的分身时,自己的股间也滴下了透明的果蜜。她以指腹沾着溢出的液体,将它拉成丝线状来玩弄。
「奶这个小鬼?」
为了满足这少女残酷的好奇心,只有任她摆弄了。这时,操在凉崎上方几十公分之处,开始爱抚自己的身体。
「啊......难得这麽亮......让你看看......少女最羞耻的地方吧!」
两人的耻毛,如小猫的毛般柔软稀薄。操染满了果汁的花瓣,看得非常清楚。
「啊、哈啊啊......今天感觉比以前爽多了......」
从下往上看时,淫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从秘裂、花蒂一直流到了後花园。淫靡的情景,令凉崎头晕目眩。
「哈噫......嗯、请好好地品尝吧!」
「唔、奶们......」口角被弄得脏污,但也只有将之咽下去。
从他股间传来咕咻、咕咻的声音,步含着他的分身,用舌头和嘴唇,轻轻地爱抚着先端。
「老男人不行的话,就安静躺着,我好好用口为你服侍!」
「嗯......啊、前面也......这里也......嗯嗯......也让这里有快感吧!」
「搞不好无能哟、晤唔......是老男人呀!」
一直沉默的凉崎,因她们旁若无人的言行,急速地涌起了激情。他大叫:「奶们两个家伙!」推开了操,抓住了玩弄他分身的步的双腿,道:「嘿嘿、我要处置奶了!」凉崎冷笑着说,面向着她,将她抱起,采取「火车站卖便当」姿势。他先将步的大腿缠绕自己的腰,然後分身滑向了湿润的淫唇。
「哇~要、要干......什麽~」步大声惊叫,不禁扭着臀部。但,凉崎毫不容情。忍着不立刻进入,只任由她的身体前後左右地摇摆。
「啊、啊、啊......好、好棒......啊、啊啊!!」
虽还没进入,但粗硬而勃起的男根摩擦着极敏感的肉缝,步紧缠着凉崎的腰。
「哈啊、真是激烈,诱人的景象......」操说着,躺着大大张开了双腿,由下而上望着两人的私处。
「啊~啊......凉崎!!」步狂乱地扭着身体,大叫着。
「奶要怎样?」凉崎冷冷地问。
「啊啊~喂......给我吧、快点!!」
「什麽东西?」
「傻瓜、你欺负我!妖怪、变态!!噫......给、给我!」
「给奶什麽?」
「啊、啊......当然是......凉崎的......小弟弟......哈啊......可恶、快点、给我你的鸡鸡!!」湿润而微开的可爱秘唇,呼唤着男性器官。
「OK......这是给奶的奖赏!」凉崎说着,重新抱起步的大腿,分身向中心部挺起,而她则「晤唔」地背脊向後仰。
「哈、嗯嗯!!进去了!」步愉悦地尖叫。
由上往下看来,似乎再深入就要裂开了一般,是一幅极淫荡的景象。凉崎脑髓几乎快麻痹,快要到达界限,分身变得更硬。
「啊啊啊啊啊、不行了啦、要去了......」
「好厉害!凉崎的大家伙......在步的体内、哈啊~好爽......」操将一切看在眼里,也不停地喘息着。
「太棒了呀、太棒了......哈啊、啊啊......」步缠绕凉崎背部的手臂加重了力量。
「唔、咕......」意料之外的刺激,令他背脊一震,腰部挺进,一口气射出了灼热液体。
「啊、要要要......要去了!!」不久後,步也达到了顶点。
「喂、下一个该我了吧?」操在凉崎耳边说。
「......这麽快、又要?」
「可是我还没有呀!」
「好好好!没办法、奶来吧!」
「是!」操欢喜地回答。
二十分钟後,操情欲高涨地叫着:「啊、来吧!」她说着,唾液流到了微震的乳房上。步见状,便轻轻地吻了上去。两人的唇向上翻起,连牙龈都可看到地狂热互吻。对凉崎而言,是首次看到女同性恋舌戏的实景。乍看是惹人怜爱,但其实是犯罪的淫荡美少女的深吻......
(这两人,简直是小恶魔!)凉崎感到自己的下腹部再度发热。立刻进入操的体内後,不停动作着。
「唔、出、出来罗!!」
凉崎正要射出,步慌道:「不行、今天是操的危险日!」
凉崎闻言,便懒洋洋地将分身抽出。操毫不在乎地,一口气将白浊液吞到了喉中。
「晤咕......我、我和她不一样,喝多少都可以......」
「太狡猾了!我也要......凉崎的牛奶!」
步将凉崎的分身从操口中夺过来,舔舐先端。但,又被操抢过去喝掉,操的舌腹缠绕着胴体。
「不行!这是我的份,奶刚不是喝过了吗?」
「别吵!操,奶不能任意胡来!」
两人张开口,伸着舌头,让液体喷到口中。没接到的液体,便洒在她们的额头、眼睛和头发上。
「哇、第二次的牛奶此较好喝喔!」
「嗯嗯......唔嗯、好香!」
步和操互相舔着脸颊,有时互吻着,两人的身体都涌出了如栗子般的香味。
「喂?怎麽样?我们是大人吧?」步瞥了一眼凉崎,问道。
他体会着射精後的充实感,望着眼前淫靡的情景。
「......嗯。」他默默地应着。
草剃过了中午才起床,走到客厅时,凉崎疲倦地从二楼下来,双胞胎似乎已经回去了。两人想着终於可以安静一下了。
突然,一个大坂腔的男声:「早呀、生意不错吧?」传入了室内。
草剃想起了两天前在涉谷追踪可爱女生的小混混木场。他小声对凉畸说道:「这位道上的兄弟,似乎要来找麻烦......」
但,木场却大声否认:「我今天来到这『凉崎侦探事务所』,是要请问两位当侦探好不好赚?我也想加入呢......」
凉崎和草剃对木场说了些当侦探并不是那麽好赚,而且是危险的行业......等事。但木场仍不死心,似乎已是这里的职员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时,接到了源的电话,竟是草剃在「分析官候补生」时期的主任 泽村在自宅自杀了的消息。
几乎是同一时刻,苍泽家的起居室,姐姐『瑞穗』和妹妹『奈穗』,边看电视吃着晚饭。她蛮不在乎地告诉了姐姐前天在涉谷街头,被讨厌的『星探』缠上的事。
奈穗是个性活泼、好奇心强的女孩。瑞穗和她完全相反,个性安静而稳重。奈穗十一岁时,父亲病故。原本就是单亲家庭的姐妹俩,从此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再过几天就过二十三岁生日的瑞穗,最近为了妹妹的事情,担心不己。奈穗是十八岁的女学生,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对为了照顾自己,牺牲了恋爱和玩乐的姐姐极为感激。
奈穗偶然在电视上看到某精神病院副院长自杀的报导时,新闻画面竟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姐姐、快看!这家伙......是那个星探喔!这位大哥......是救我的人耶!」奈穗拿着筷子站起来,在电视前说明着。
(那小混混和这位大哥,为什麽会和这自杀事件有关呢?)脑中闪过草剃摔个四脚朝天的模样,奈穗苦笑了一下。
(对、不是捡到一张名片吗?)跑到二楼自己房间,从制服口袋拿出了『凉崎侦探事务所』的名片,奈穗涌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草......草......咦、这个字怎麽念......?」正要查阅积满灰尘的字典时......嫌麻烦又不想查了。
「直接问他本人就好了。」奈穗喃喃自语。她原本在想要送瑞穗什麽生日礼物,现在心思又转移到了侦探的身上。心里想着最近一定要去找他。
奈穗望着名片上的住址,下定了决心。
另一方面,在泽村自杀的现场......除了凉崎和草剃、还有木场、一副同伴般的姿态,看热闹的人群及电视台记者聚集在此。根据源的解说,泽村尸体的腹部也和聪美一样,有五个刺伤的痕迹。死亡时间也和聪美死亡同时。
三年前,「心理分析官养成计画」受挫後,泽村只好另起炉灶。几个月後,他进入一家小型疗养院,现在已当上了副院长。工作上没有麻烦,没有自杀的理由。
凉崎和草剃离开时,木场死拉活拉地将他们两人,拉到自己的公寓。木场的住处,是在歌舞伎町,狭窄廉价公寓的一间。
「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但,周围的噪音,可会把人吵疯喔!」木场大笑着说。
令人惊讶的是,木场的房中,有个和他极不相配的十八、九岁的美少女。她恭敬地对两人打了招呼,有点害羞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麻亚美。木场虽没说和她是什麽关系。但,很像同居的恋人。麻亚美似乎在某个夜晚俱乐部打工,时间是从晚上,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咦......奶今天怎麽没去店里?」木场惊讶地问麻亚美。
她不避诲地说道:「因为......店长说我陪他上床的话,就给我零用钱。他又摸我的胸部......但我不愿意,就辞职不干了!」麻亚美智力似乎有问题,凝视木场笑着说。
木场的脸色瞬间变了,怒气冲天地大叫着:「什、什麽!那好色的老头......竟敢 ....」木场气愤地丢下凉崎他们,跑了出去。
麻亚美说:木场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回来了。她虽然有点弱智,但温柔善良,且热烈地爱着木场。还说要为木场拚命工作,一定要赚一百万元......
「可是,我这麽爱亮次......他却不跟我上床呀!为什麽呢......?」她有点难过地低下头。
草剃和凉崎不知如何回答,两人苦笑不已。她对木场这种小流氓的真挚爱情,令人怜爱不已。
回事务所的途中,草剃说:「明天想去看看久未见面的一条。」
他已从寺田那里,拿到了一条的地址。当时叁与治疗鹤野,且目前还活在世上的,除了草剃之外,只剩下一条。
「寺田这家伙,好像愈来愈干练了哟!」
对凉崎的话,草剃只报以苦笑。
东京都内某地,一条的房间。深夜中。在栅栏一明一灭的灯光中,一条渐渐醒来。
(刚、刚才......是做梦吗?)己记不起梦的内容。一条按下八厘米录放影机的开关,站起了身。如果又坐下的话,一定又会入睡......最近的意识,变得愈来愈不清楚了。
(我的情况愈来愈差......就像那时的宫前一样。)想到这里,一条愈来愈焦躁。三年前宫前情况有异,一条虽注意到这点,却加以隐瞒。结果,让宫前的情形,更加恶化了。(难道......这是我的报应......!?)
一条对於宫前的事,虽不用负直接的责任,但,事实并非如此。为了让宫前可自由出入鹤野的病房。一条偷偷调换了他和其他同事的治疗时间表。
宫前的身心症,肇因於他对菜奈子的爱。他因为体格肥胖,而极度自卑。当他知道菜奈子爱上了草剃,精神大大受了影响。那时,一条想将宫前精神崩溃的过程记录下来,当作临床实验的样本。
姑且不论过去,现在的问题是聪美和泽村相继自杀。除了菜奈子之外,和鹤野有关而自杀的人,加上宫前,已经有三个人。为了找出线索,一条一连几天,将三年前秘密录制的宫前录影带,整理了出来。
看着录影带,一条愈来愈郁卒,正想去淋浴时,在澡盆里发现一个小洋娃娃。
「......!?」
一条伸手去捡,手指突然被一个尖锐物刺了一下,他感到一阵晕眩......东摇西晃地走回客听时,刚关上的录影机,ON键突然亮了。
「不需要手和腿呀。」
画面中,是<三年前>的鹤野,以平板的语气念着。下一个画面出现时,一条愣住了,是鹤野的正面。
(不、不可能......这样的!?)
「我都想起来了,医生。」
似乎连真空管都异常地眩目。
「我......我好寂寞。从长久的睡眠中醒来,没有奈茅......我一个人在东京....」
「这、这是什麽!?我并没有拍这种东西呀!!」
对於一条的惊声大叫,鹤野答道:「太迟了!是你帮我办出院手续,忘了吗?连这家旅馆也是你安排我住进来的。你会帮助我,是命运决定的吧?你知道吗?」
鹤野笑了,伸手对一条的手指了一指。手中握着的是......没有手脚的娃娃。
翌日,奈穗来到了凉崎侦探事务所。草剃对她的改变吓了一跳,在涉谷遇见时,她穿着制服,戴着眼镜。换上了便服,令人感觉像成熟的女人。
「咦、女孩子真是可怕呀!」这不是讽刺,而是草剃的真心话。
「奶找我......有什麽事吗?」
「为了要见哥哥,才下定决心来的。」奈穗大眼睛咕溜溜地转着,对草剃说。
「见我?」
在沙发上看周刊杂志的凉崎,对困惑的草剃嘲弄说:「嗯~你最近......也接『和女孩交往』这种CASE吗?」
「那边那位叔叔请安静好吗?我有话和哥哥......」奈穗以不屑的口气对凉崎说道:「这个字......怎麽念?」她将名片拿出来问草剃。
草剃苦笑着搔搔头答道:「『ㄊ』『ㄧ』『 』,四声『剃』,请多指教!」
「你好,我叫苍泽,请多多指教!」
草剃望向凉崎,对奈穗道:「那边那个男人,就是这事务所的所长、凉崎。」
奈穗的态度变了,忙道:「啊、对不起。原来是哥哥、不、草剃先生的上司呀!初、初次见面。」恭敬的态度,显得相当做作。
「你看、女人真的很可怕吧?」
「说得没错。」
奈穗不解地歪了歪头,两个男人一同爆笑出来。
她把电视上和现实中的侦探事务所弄混了,似乎也想来这里打工。但,再付一个人的薪水,事务所就没赚头了。怎样也要把她打发回去才行。
昨天厚着脸皮跑来的木场,无精打采地来了。他昨天为了麻亚美的事,将凉崎他们抛下,怒气冲冲地赶去俱乐部,在那里大干了一架,身体还疼痛不已。
奈穗见到了木场,大声说道:「你呀、如果真被人揍得半死就好了!」
木场并不理她,为昨天的事向凉崎他们道歉後,便说些赚大钱的事。
「这是我最後的机会!成功的话......我和麻亚美,可以一辈子过舒服的日子!」
木场眉开眼笑,又道:「嗯、我要先走一步了......奈穗,奶慢慢待着吧!」
木场匆匆地离开後,凉崎怀疑地想:奇怪、他怎麽会知道......这女孩的名字?
三十分钟後,凉崎和草剃在一条的公寓。
他活用以前精神科医生的经验,成了写作流行的「心灵恐怖小说」畅销作家。
「今天都是稀客呀!」听到声音,往客厅里一看,龙泽洋子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她是为了向一条邀稿而来。
「以前的同事会来找我......理由只有一个吧?一直出现自杀者,虽然令人难过,但,和我现在的生活无关了。」一条冷淡地说。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我看不是这样吧!」凉崎冷笑着说。
无论草剃如何对一条解释他会有危险。一条只是笑笑,但在草剃提到『云头神』时,一条的表情瞬间变了,但也只是说:「人类的欲望中,有一种『求死的冲动』。当这种感情强烈时,自杀也不是奇怪的事呀?你们过度担心以前的同事,只是自寻烦恼而已!」一条瞥了眼草剃。道:「我今天心情不太好,请你们回去吧!」
就这样将凉崎、草剃及洋子赶了出来。
走出公寓後,洋子不停地追问他俩有关事件的概要及云头神的事。但,凉崎不说话,草剃也默默不语。
「算了算了!我自己会查出来的!」洋子说完,对两人做个鬼脸後跑开了。
「喂......让她胡乱调查,弄些无聊的报导的话,反而会有麻烦呀!」草剃说道。
「算了......其实女人的嗅觉不可思议地灵敏。或许她会找到我们找不到的情报。让她去吧!」凉崎望了望手表,道:「啊、已经这麽晚了?你救的女孩叫......苍泽奈穗吧?不是约好去她家吃晚饭了吗?」
「你快去吧!要是放她鸽子,她又会到事务所闹罗!」草剃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似地。并说今晚太累了,不想去。「你一个人享受就好!反正,和女人交际,是你最得意的技俩呀!」
对草剃的讽刺,凉崎默不作声,只掏了根烟含着。
凉崎到达苍泽家时,除了奈穗之外,还有另一个美女在等待。
「我是她的姐姐瑞穗。不好意思,让你百忙之中抽空来......」
瑞穗紧张地应对着,凉崎吓了一跳。瑞穗和活泼、旁若无人个性的奈穗相比,是个态度稳重的淑女。(那对双胞胎、以及这对姐妹......怎麽个性都差这麽多?)
三人享用瑞穗做的美味料理,愉快地聊天。凉崎感觉到虽是个性相反的姐妹,但两人好奇心都很强,只不过奈穗表现直接,而瑞穗相反而已。因失去双亲,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的瑞穗,显得比实际年龄成熟,这是她的魅力吧......她似乎没发现这点,显得缺乏自信。
晚饭後,奈穗自动收拾碗盘,道:「姐姐,奶要训练自己敢和男人说话喔!」
瑞穗有点不好意思,没说什麽。和凉崎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她就是这个样子,请你不要介意。」瑞穗脸颊微红地说。
「不......我也很高兴呢!」凉崎也有点难为情,低声对她说道。
两人谈了一会儿後,便不知该说什麽了。这时,瑞穗说奈穗对家事不在行,便回到了厨房。凉崎心想应该回去了,但,又被奈穗强留下来。
「喂......去我房间吧、说一些侦探的趣事给我听!」她拉着凉崎的手臂撒娇地说,凉崎被她拉上了二楼。
「喂、你觉得我姐姐怎麽样?」进了房间,奈穗搂着凉崎的脖子,撒娇地问。
这房间虽是机能性的设计,但采取明暗对比的鲜艳配色。房间的一角,有现在女学生房里少见的及腰高度的书架,上头摆了好几本厚册小说。
「看不出,奶还蛮有文学教养的嘛!」凉崎嘲笑她,奈穗望着书架,说:「你说那些书吗?那是我姐姐买的,她还说『奶偶尔也看点书吧!』」她吐了吐舌头。
「......我猜也是这样!」凉崎苦笑着说。
「喂、你说呀......到底觉得我姐姐怎麽样?」
奈穗盘起腿坐在红绿格子的床单上,她穿着迷你裙,柠檬色的内裤清楚可见。
「奶这麽问的话......」
「她是美人吧?」
「嗯、对呀......」凉崎望着刺眼的柠檬色,随口说着。
「凉崎先生,把我姐姐当『女人』对待好吗?」
「好啊......咦、奶刚才说什麽?」凉崎盯着奈穗的脸问。
「我姐是美女吧?马上就是她的生日。我希望你能让她体会做女人的乐趣!」
在开玩笑吗?凉崎想。她表情却很认真。
「我一直在想要送她什麽?终於想到了!这是最好的二十三岁礼物。本来想找草剃先生......但我要先试一试,他......又没来。所以......凉崎先生,拜托你!」奈穗双手合掌,做着祈祷的姿势。
「我这麽可爱的女孩要求你,不答应的话,机会就被别的男人占去了喔!」她眼睛朝上看,却是更具风情的威胁姿态。凉崎望着她,不觉吞了口口水,想着这番话,不好的预感迅速闪过脑中,还有下半身。
「喂、奶说试一试......是什麽意思?」
「当然是上床啦!我姐姐没交过男友,我有责任替她挑选,快来啊!」奈穗翻起了薄被,呆呆地躺在白床单上,迅速解开上衣钮扣。
凉崎慌忙阻止,道:「等等!奶到底在想什麽?这种事......可以说做就做吗?」
这种正经的话,如果被草剃听到,一定会高兴得流泪。
「咦、不行做吗?」奈穗坐起身,睁大眼睛盯着他。
「奶......说什麽......」
「也不是在暗巷被人强暴!我和你都是自愿的,会有麻烦吗?」
「是吗......」
这时,奈穗已将钮扣全解开了,她脱下上衣,向凉崎一丢。
「干、干嘛......」
凉崎接住上衣。呈现眼前的是奈穗如新鲜白鱼一般,光滑紧致的身体,没穿胸罩。她的乳房虽不是很巨大,但,看起来很有弹性,淡粉红色的乳头挺立着。
「我的身体不是盖的吧?」她捧起自己的乳房,扭着腰枝,模仿脱衣舞娘的姿态。
「嗯......真的。」凉崎回答,但内心暗暗想道:这家伙......也想挑逗我!
「喂、来吧!」奈穗单膝跪在床上,撒娇地说。
「......我会让奶後悔这样!」
「来吧!啊、快点......」
凉崎脱下了衣裤,慢慢地摺叠整齐,放在椅子上。他只穿着内裤,站在床旁低头望着奈穗。
「哇、这玩意儿,比它的主人诚实喔!」她将凉崎的内裤脱至膝盖,他的分身便弹了出来。
「可恶、别取笑我!」凉崎脱下内裤,将奈穗压在床上,粗暴地吻着她的唇。
「晤咕......啊、干、干嘛......唔唔唔......」
凉崎边吻着她,灵活地以腿将她濡湿的内裤剥除了。
「呀、啊啊......」奈穗将两膝立起,双腿张开呈W型。
花园开张了。耻毛薄薄地覆盖着耻丘,秘裂的四周几乎无毛。微微开启的唇,让人无法想像她其实是纵欲的女孩般地呈现着透明的鲜红色。
「这样冒充处女,那些糊涂欧吉桑,花多少钱买都愿意喔!」凉崎以舌舔着。
「啊~呀~讨厌......」奈穗的背脊向後仰,发出了喘息。
「味道......也是一样喔!」
凉崎以言语和舌头玩弄奈穗。她虽扭动臀部,叫着「不要、不要~」但看起来却很兴奋。这幅淫猥的景象,挑起了凉崎的情欲。
「嗯......这、这里......好舒服!」奈穗口中滴出了唾液,流到了床单上。
「这样子,怎麽样呢?」凉崎的唇和秘裂密合着。
「哇、啊啊......什、什麽......啊啊......来啊......啊啊......」奈穗沙哑地尖叫声,混合着愉悦。她苦闷又愉悦地皱着眉,扭着头叫喊:「啊、啊......快、快进入!!求、求求你......不......不行了啦、快......」
凉崎的分身已无法忍耐,先端已分泌出汁液。
「要去了!」
「啊啊啊啊......」发情母猫的娇喘,激烈地响起。
「啊、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奈穗说着,将手伸到臀部抚摸。
「晤、咕......」
这和技术或年龄无关,完全只是任由欲望。奈穗似失去意识一般,本能地摆动着身体。两人发出狂热的交合声,即将达到最後的时刻......
「要、要去了......」
「啊啊~我......我也......要去了......」
灼热的液体喷出後,让原本充满少女香味的房间,弭漫兽性的淫猥香气。
两人善後完毕,全裸地互拥着,享受着畅快的疲劳感。这时,门口传来了微微的声响。奈穗慌忙地确认,是跑下楼梯的声音......似乎被瑞穗发现了。
为姐姐找男友的「礼物计昼」失败了。奈穗开玩笑地说:「对、你乾脆就当我的男友吧!」她又将手伸向凉崎刚『使用後』的分身。
草剃心情郁闷地回到事务所,正要将钥匙插入钥匙孔时,发现门己被打开了。大概是出差的明日香提早回来了,草剃心想。这时,客厅和走廊的玻璃门上,出现了一个黑影。
「辛苦奶了、明日香......。『收获』丰富吗?」草剃向里面说道,打开门时,发现来者并不是明日香。
「好久不见了呀、医生......」
「......!?啊、你、你......」草剃大大地张着口,呆立在当场。跟前浮现笑容、点着头的竟是 鹤野本人!
「我......终於从长久的睡眼中醒来了!我......嘻嘻......嘻嘻......」鹤野突然笑出声来。
草剃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以颤抖的声音问道:「十一年前的事也......想起来了?」
「嗯、几乎全都......除了那个事件,还有今天为止发生的事。这期间我所做的事,或许都是被伟大的意志所操纵的吧?」
「伟大的、意志......那到底是什麽?」草剃狼狈地问道。
鹤野虽仍像三年前般面无表情,但,眼里却多了一丝狡狯的目光。「我被『云头神』所附身。」他以充满自信的语气说道,答案却令草剃不知如何回答。
此时,鹤野向草剃前进了一步。他慢慢地抬起双手,又迅速放下。
「......!?」草剃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渐渐远离了。
「听到栅栏的声音了吧?嗄啦嗄啦......嗄啦嗄啦......嗄啦嗄啦......」鹤野的话如咒语一般,产生了强烈的催眠效果。
「山崎和泽村是刺腹而死,灵魂一定也死了。温柔的水野医生虽然令人喜爱,但宫前说一定要跟她在一起......所以我不得不行动。我终於和奈茅......下一个是谁呢?瑞穗......还是麻亚美......?嗄啦嗄啦......嗄啦嗄啦......好吵喔!我......和奈茅.... 」
鹤野的话彷如催眠曲,草剃眼前逐渐变得黑暗,全身也开始虚软无力。(好重......我的身体......好重......)浮游的意识片断地往下沉,将草剃的身体拉进了黑暗中.... (已经......不行了......)
听到了重重的开门声。是错觉吗?但,的确听到了那声响....
凉崎从苍泽家回来时,发现门微微开了一条缝。依他的侦探直觉,感到大事不妙了。
「谁?」踏进门内,发现已有两人在房里。
「嗨、侦探!!」房里的人是黑道组织中的一倭会的大西组少主『染野谷』,以及他的手下『阿康』 o
凉崎以前因为某个事件,而获得了有关大西组生死存亡的情报,之後,就常受到组长的照顾。而之前提过的,凉崎之所以能在此高价地段拥有事务所,也是组长送的礼物。因此,染野谷虽然不敢动凉崎,却对凉崎颇为忌惮。
染野谷来访,是为了昨晚辖下的俱乐部被木场闹场的事。因木场口袋中,掉出了草剃的名片,而来问个究竟。染野谷特别提到,木场全身发出的杀气令他想起来都还在发抖。
「那个家伙全身散发海的气息,是在湘南海边长大的吧?海水味、腐鱼的味道,想起来就想吐!」染野谷说道。他想起当时的情形,脸孔都扭曲了。当时还好有人来支援,所以木场虽然逃跑了,阿康却被打得倒地。
「那种充满气势的家伙,把人打在地上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染野谷脸颊微微痉挛,又对阿康的肚子连踹了三脚。阿康痛苦地跪在地上道歉,染野谷又用脚踏他的後脑。凉崎连忙劝阻他:「喂、这里可不是歌舞伎町的巷子,也不是你的地盘。不要这样!」
「喔......对不起啦、私家侦探。」
染野谷不禁又对阿康说道:「阿康、像芋虫般趴在地上,惹人厌喔!」说着,又踢了他一脚。他暂且接受了木场和凉崎毫无关系的说法。阿康将昏迷不醒的草剃,抬进了房间休息。
「要是那个家伙再来捣蛋,伤了你的面子......那时,就没那麽好说话了!」染野谷和阿康走出门後,又转过头来说道:「对了......你不听流行音乐吧?那家伙可相当了解喔!说什麽『云头』......你不注意这些事,会不受女人欢迎喔!」他将小指高高地翘起,哈哈大笑地关上了门。
凉崎却笑不出来,思潮翻涌着。
......鹤野这家伙......终於侵入我的地盘了!?
数小时後,草剃的头微微作痛地醒来,他将鹤野提到了麻亚美、苍泽姐妹的名字的事告诉凉崎。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弥漫在事务所中。想通知这些女孩,却不知道电话。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不如直接去她们家里找人。
草剃到麻亚美家时,木场照例不在。草剃对她解说了事件的状况,希望她到事务所去避风头。但是,她并不把自身安全当一回事,反而在烦恼木场为什麽还不和她SEX?这不关爱或恨,她只坚持这种想法。
「只要能让亮次高兴,我死了也没关系!你看......我已经存了一百万罗!」她从银行的纸袋中,取出一捆万元钞票,将钞票一张一张摊在桌上给草剃看。「今天晚上对我太重要了!如果把这些钱给他看,他还是讨厌我,我就不要活了!让他杀了我吧......」
「奶不要说了!!」草剃大声吼着阻止麻亚美。然後静静地说:「奶忘记了最要的东西是什麽。爱不是只有性行为,那种男人,一定......有他爱奶的方式。不能不信这一点!」
但麻亚美却说木场回来之前绝不离开。草剃只好问了她的电话,并为小心起见,将事务所名片交给了她。
凉崎到苍泽家时,大约是午夜零点过後。
按了门铃没人应门,室内的灯却是亮的。大门竟然没锁,凉崎慌忙进入了客厅,发现奈穗昏倒在地上,和刚刚遭到强暴,全裸跪在地上的瑞穗。他将奈穗抬到沙发上後,又抱起眼神呆滞的瑞穗,为她冲洗了局部,换上衣服。
凉崎不停叫她的名字,但她脸色苍白,毫无反应的样子。
「瑞穗小姐......回答我!拜托奶......瑞穗小姐......!!」凉崎摇撼着她的肩膀。
「啊......凉、凉崎......先生......」她发出微弱的声音,似乎又想起刚才的恐怖,全身剧烈地颤抖。
「没事了......不要紧了。我在这里,不要怕!」凉崎搂着她,温柔地安抚着。
她慢慢平静了下来,询问奈穗的情形。听到她没事时,瑞穗却露出极复杂的神情,苦恼地皱着脸。
「为什麽......为什麽她没事......只有我被......为什麽......我会......憎恨她......」她莫名地憎恶着奈穗。负起照顾妹妹责任,一直不表现自己情绪,第一次表现出内心的不满。凉崎默默地听着。
「你不要误会。妹妹的幸福是我最大的喜悦,这是我的真心话。但,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她的话,知道她没事之时,我虽然安心了,却觉得太不公平了!只有她和喜欢的男人上床,还是处女的我......却被人强暴了!」
呜呜呜......瑞穗小声地哭出来,凉崎默默不语,所谓爱恨交织,就是因为有爱,所以恨得更深。突然,脑中闪过鹤野的事。......他是因为爱,才杀死妹妹吗?......
瑞穗表情坚决地对凉崎说:「请你......和我做好吗?」
「......!?」
「凉崎先生,我是......想得到妹妹东西......的不知耻的女人。我现在......好想要你。想把......受辱的感觉......完全消除。」瑞穗说着,身体微微地颤抖。「我偷听了......你和奈穗做爱了以後......身体忍不住发热......发生事件时......虽然拚命抵抗,但身体却......有了反应......」
「......」
「不行吗?我这个肮脏的女人。」
凉崎心痛地紧抱哭泣的瑞穗。「我知道了。」他说:「只有一夜就好,让我......当奶的恋人吧!」
「咦......凉、凉崎先生!?」
「让我好好地爱奶!」
两人走向瑞穗的房间,躺在柔软的床上。
「嗯、叫我瑞穗就好......好不好?」
瑞穗光滑的唇吻着凉崎的脖子,她和刚才共餐时相比,几乎变了个人,做出大胆的举动。她似乎抛弃了理性,要将自己受到凄辱而受伤的心治愈。
「以前......我一直告诉自己我是姐姐......想要的东西要让给妹妹。可是......我......」
「没关系。什麽都不要说了......瑞穗。」
凉崎虽不是心理医生,却有着过去的创伤,他想减轻瑞穗的痛苦,主动吻着瑞穗的唇。
「嗯......唔咕......凉崎先生......」
两人的舌头交缠着,发出卑猥的声音。吸吮了彼此的唾液後,她的唇离开了,张大眼睛对凉崎说:「凉崎先生......请你仔细地看......真实的我......是好色的女人!」她隔着衣服搓揉自己的胸部,左手慢慢移到股间。卷起了长洋装的......用嘴衔住裙角,隔着丝袜看到她淡紫色的内裤。
「这样......你离开奈穗房间後......我......一个人......」瑞穗的右手滑入丝袜,她纤细的手指,隔着内裤抚弄着。「啊......这样......自慰着......发热的身体....哈啊......」
望着她煽情的姿态,要不是知道她刚刚遭到强暴,凉崎一定会扑过去,而拚命忍着冲动。
「表演到此就好了......接下来让我来吧!」
凉崎脱下她上衣及丝袜。她的体味刺激着凉崎的鼻腔,充满成熟女性特有的体香。除下了胸罩,凉崎搓揉着丰满有弹性的乳房,她「哈嗯」地喘息着,颜色稍深的乳头变得坚硬。
「啊...我、我好喜欢......被这样......」瑞穗弯着背,张开了双腿。
凉崎舌了口口水,让瑞穗躺下。除下内裤时,女人的气味,令他的分身涌起了快感。
「看......这麽湿了......」他将手指举到她面前,食指和大拇指发出咕啾声。
「呀......好害羞......」瑞穗摇着头说道。
「害羞?明明溢出这麽多......」凉崎含住乳头,以舌尖爱抚着乳晕,用力吸吮着 ....然後再放开。柔软的乳房摇晃着。如此地反覆......她的身体不禁产生反应。
攻击移向花心时,她便「噫啊~」地大声叫出来,身体极为敏感。
「啊啊......瑞、瑞穗......感觉好爽......」
她舔着自己的唇,身体左右摆动。难耐的喘息,和闭着眼的陶醉模样,看来快达到顶峰了。凉崎见状,便脱掉自己的长裤和内裤。
「......我来了!」
瑞穗魅惑的双眸,望着凉崎的小弟弟,无意识地吸着自己的指尖。
「啊啊......求求你......我......受不了了......凉崎先生......快......戳弄瑞穗吧!!」
凉崎抬起她的大腿,将腰挺进。
「唔......看......我进入了......奶的膣内!」凉崎挑逗地说着,深入了瑞穗的最深处。
「啊、啊、嗯......全、全进去了......」
凉崎前後动作着时,瑞穗也紧紧缠绕住凉崎的身体。
一段时间後,即将要达到高潮的凉崎叫道:「......太、太爽了!......要去了.... 」
耳边响着的淫秽声似乎在迎接将爆发的快感。
「出、出来吧......射在瑞穗的膣内......全、全部......」瑞穗大大睁着眼,哀求似地说,令凉崎的情欲更加高涨。瑞穗的双腿,也将他的背夹得更紧。
......已到达界限了。
「咕......唔唔!!」
「啊、不......要去了......瑞穗要去了~!!」
愉悦的快感从腰後直冲脑门。像要抓住渐渐消失的馀韵般,凉崎更激烈地动作着。瑞穗的背脊如弓般像後弯曲,也达到了高潮。凉崎也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中。
「......凉崎先生......充份进了......我的体内......」瑞穗梦呓一般的表情,喃喃说道。
「瑞穗......奶太棒了!」凉崎搂着瑞穗,亲吻她的头发。心里想着,相信这充满爱的性行为,治愈了她受伤的心灵。
「嗯、最後一个要求......我们一起洗澡吧?」她表情虽害羞语气却很积极。
「啊、好啊!走吧......」凉崎低声应着,瑞穗又出现了笑容,眼中也闪着生命力的光芒。
他暂且安心了,这时,萎缩的分身再度勃起。(在浴室面对她的身体,能控制得了欲望吗?)当然是......没有自信。
都内某处,一条的房间。
在黑暗中,他突然醒过来。录影带早已放完,萤幕画面恢复成一片漆黑。(为什麽 ....记忆会飞散?还有,为什麽一直在录影机前?)一条知道自己的精神状况已极度衰弱。他突然忆起了自己的创伤。
一条的双亲在十四年前离婚之後,他便跟父亲住在一起。但是,却遭到父亲的虐待。有时,父亲喝醉後会说:「你直像你母亲!」然後一边玩弄他,以暴力侵犯他。
父亲死後,一条不相信自己是正常的......也因此对人的心理和精神构造,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如鹤野所说,我的命运,是被他所操纵的吗?)(那是在十一年前、鹤野杀害自己表妹时,就决定的吗?)这样想的话,心情就不会那麽沉重。
想太多无济於事。每晚,鹤野都出现在被孤独和丧失感所恼的一条面前,拿着娃娃碰触他。这样就感到幸福。事实,果真能如鹤野说的一样就好了。对,就像是被父亲玩弄身体,边安抚着「乖孩子、乖!」的时候一样......(如他......云头神所说的一样!!)
望着萤幕时,鹤野的脸孔出现了。
「......喂、我今晚是来接你的喔!」鹤野笑了出来,指着一条的脚。用没有手脚的娃娃......,一条并不惊讶。他知道被它碰触时,指尖会感到刺痛。
「你已经知道......最後要做的事吗?」
一条静静地对萤幕点点头,这时,脚趾的疼痛消失了。
深夜,凉崎将苍泽姐妹带回事务所中。奈穗表示失去记忆前,听到了强奸犯是关西口音。虽然难以相信,但,强暴瑞穗的人就是木场。昨天他来到事务所,说:「有个赚大钱的机会!」後,高兴地离开了。之後的行踪,连麻亚美都不知道。
「他也......被鹤野迷住了吗?」草剃喃喃自语。「当他在事务,说出他并不认识的奈穗的名字时,如果我向他问个明白就好了!」
「不是你的责任,我也没留心这一点......」凉崎说。
草剃表情坚决地说:「凉崎,下一个被袭击的,会是他的恋人麻亚美吗?」
「不、即使......那家伙被欲望所迷惑,也不会杀害自己的女友吧?不要担心麻亚美了。」
再待在东京调查是没有用的,要彻底了解鹤野的话,得去他的故乡 十一年前发生连续杀人事件之地 荫洲升调查。正好,明日香去富山出差,离福井县并不远,可以去当地的机场和她会合。这夜,让苍泽姐妹在客厅休息,凉崎和草剃则打地铺。
但是,立刻被电话吵醒。是源打来的,说一条出事了。警车将凉崎他们接到现场。不是一条的公寓,而是木场的住处。凉崎的猜测错误了。一条不如为何,将麻亚美刺死之後,意图自杀。发现者是楼上电话俱乐部的老板。
麻亚美尸体的手中,仍紧紧握着一百万元现款。......一直到最後,她对木场的爱 ....
根据源的说法,一条体内,似乎有会产生依存性及幻觉的麻药反应。但,这是一种新药,不易检查出来,是血液检查时偶然验出的。
「看来是个毒瘾极深的吸毒鬼!」寺田皱了皱眉。
(难道......!!)凉崎想起了某事。(聪美和泽村的自杀,也是特殊药物的作用吗?)
草剃也想到了。聪美自杀前,说:「云头神」等......异常的反应。如果服下大量迷幻药後,更容易被强烈地催眠。
「那个木场,现在一定和鹤野在一起吧?」
「嗯......所以我之前就觉得麻亚美会有危险......」
「对不起,草剃。我似乎......低估了鹤野。」凉崎低下头说,他紧握双拳,心中充满侮恨、愤怒......和焦急。
「我要尽快去荫洲升,你要去吗?」
「当然。要依赖你的推理的话,我一个人留在东京也睡不安稳呀!」
对草剃的责难,凉崎默默不语。
回到了事务所,除了奈穗和瑞穗之外,还有那对超能力双胞胎,杂志社记者洋子。还有,草剃日思夜想的希。
根据洋子的调查(主要是双胞胎的协助),帮助鹤野出院的就是一条。凉崎便要求源辖下的警署,对女孩们加以保护。
「奶们不要单独行动。不只是晚上,白天也要小心......知道吗?」凉崎如此叮嘱後,就和草剃一起出发了。
在羽田机场的电动步道上,草剃想到了希。还有凉崎对她们:「不要单独行动!」的警告。不单独行动,会比较安全吗......草剃问凉崎他这麽说的理由。
凉崎只是冷笑地答道:「哼、鹤野......只是乳臭未乾的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