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者:逍遥剑
甘美珠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的时侯,她和父母弟妹,居住在这个与世无争的南海小岛上,就像一隻快乐的小鸟。
小岛,真的很小,它的地理位置,是在香港岛以西,叫做坪洲。它是与另一个较大的大屿山,再加上南丫岛及长洲,组成四位一体的岛屿,属香港的离岛。
在坪洲,原本泄布工业曾经十分蓬勃,美珠的父亲,在三十年前就跟随乡人们,从中国大陆内地的东莞,老远跑到这里做泄布工人,直到升做师傅,入息相当安定。他们一家人三餐是不用愁的,美珠和一个弟弟、两个妹妹都有书读,閒时帮母亲做些家务,童年很是愉快。
三年前,美珠才十四岁,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窈窕动人,身段突出了,令男人见了,都会望多两眼。岛上只有一间中学,但都是岛上贫穷居民的子弟就读为主,学生亦少得很,祗因香港的教育制度实施九年强迫性免费教育,所以中三以后,学生便大幅度地减少,多投身到社会工作去了。美珠也一样,中三才读完,此后便和毋亲一起到泄布厂当女工去了。然而,这一年,美珠却遭遇到生活中的难题,而且难题很不少。
首先,是中国大陆的劳工便宜,向海外大力倾销与外资工业的合营,在沿海设立了经济特区,消费价钱比任何一个国家或地方的人工更廉,香港大部份的工厂都内迁入大陆的特区去,於是直接打击了坪洲的泄布业。两年下来,已使这一行业务凋零,坪洲由十多间泄布厂,现在只剩下两间小厂,还经常没工开,大量的泄布工人处於失业状态。美珠和她的妈妈,都被迫停工了,爸爸亦等於「半失业」,每个月祗开工七、八天,一家人生活顿成问题。
其次是美珠的「人生必经阶段」上,出现了麻烦,爱情降临了她的身上,而婚姻,亦在稍后的时间由父母提出。祗可惜这这两件事,并非一致的,美珠爱情的物件,并不同於她要嫁给的那个男人。
最令美珠苦恼不堪的,是她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一个中年男子,一家游客餐厅的老闆李达西。而父母要她嫁的,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叫马华,才廿三、四岁,是当地石矿场内技术最精的石工。坪洲地方感。砘兔乐樵谕?
年时代早就认识了,只是,他人也率直老实,直等到他父亲出面向美珠的爸爸提出了婚事以后,他才敢同美珠约会。
「珠,你十三岁那年过年,我见你穿了漂亮的衣服陪你妈去拜神,那时我就想娶你做老婆了!」马华曾这样向她倾诉衷曲。个性憨直的马华,谈情也是这样开门见山的。美珠虽然也觉得他相当不错,只是牛高马大,说话大声大气,一点也不像她在电影上所见的「英俊小生」,对於一个响往浪漫爱情的美珠,是颇感失望的。
但是,现实粉碎了她的浪漫之梦,马华直等到三、四年后,才提出娶她做妻子,其中原因,并非嫌美珠当时太年幼,在当地,仍属乡村的地方,十六、七岁的姑娘嫁人是常见的事,最大的原因是男方未够经济能力。当地,仍保留封建的婚姻陋习,很像是买卖婚姻,甘家提出要三万元聘金,并需礼饼酒席一应俱全;马华知道他非要苦干几年不可,直到当时,他手上才积蓄了二万多块钱,在讨价还价后,聘金减为二万五千元,礼饼照送,酒席照摆。为此,他必须向石矿场老板借下与他积蓄差不多的数目,始能遂了他这个心愿。
但借钱的条件是∶在他结婚三个月后,要将他调离坪洲,派往香港岛东面石澳的另一处石矿场工作,因为那边以同样工资,是无法请到和马华一样好技术的工人的。但即使他被调离之后,薪金仍比在坪洲为高,比起在香港岛聘请来的人工,仍属非常廉宜。马华要成家,更重要的是要娶这个靚女为妻,满足那种佔有美女的虚荣;实际上,谁不想自己的老婆比别人的老婆更出色?
更聪明的呢?所以他决定接纳老闆的条件。
美珠的双亲,极喜欢这个小伙子,并同样喜欢他的那笔聘金,在当地,无论如何也算是「大手笔」的了。他们用半强迫的态度向女儿提出∶只要接受马华的「爱」,他们一家大小的生活,暂时便可以解决困难,弟妹们也就能继续念书,以后她也能随丈夫搬住到繁华的香港岛去,和亚华过那美满的「天堂伴侣」的生活。
美珠没有考虑的餘地,她怎能够说,她早已爱上了另一个有妇之夫呢?一提出来,父亲准会把她活活打死的。但有时,她也暗暗怀疑,自己和达西之间的那份感情,究竟是否便是「爱」?
达西,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也真是,当初达西追求她的时候,几乎每天一封情信,待见了她的时候塞给她,至今已超过四个月了。相反,作为她未婚夫的马华,就从不晓得写情书,很可能,他念的书比美珠还少哪!
马华亦不会甜言蜜语,好像美珠既然快要成为他的妻子了,那些话便成了多餘似的。这对美珠来说,总觉得有些不满足。不过,美珠也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孩子,她的头脑,更绝不「新潮」。好像达西对她的野心,常常当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达西总是向她提出肉体的要求,而她总是断然拒绝了他。为的是,她觉得自己已是属於马华的人了,自己的初夜权,就应该被马华享有。然而,美珠又下不了决心,趁早在结婚前挥彗剑、斩情丝,这令她经常处於烦恼中,不知何所取捨。
吉日已经择好,文定过后的第十八天,便是美珠出阁的佳期了。这已是第十天,贫家的女儿,虽是快做出嫁娘,但是为了帮忙家务,还得上山采柴作燃料。
家中虽然也装有石油气炉,但石油產品年年涨价,能用不花钱的方法,当然比要花钱的好得多啦!山不远,更不高,只在村后,山上种满松树,政府并不禁止村人把那些枯枝砍伐,故此,对於这座小山,美珠从童年开始,就熟悉得闭了眼也能走上走下的了。
陪她一道上山的,是以前泄布厂的旧工友带娣,比美珠小半岁,却比美珠更早熟,胸脯就比美珠的大,屁股也圆突得很;她本是水上人,住在墟上的一条陋巷内。带娣极爱新潮,嫌带娣这个名字太俗气,早就自己改掉,叫做戴安娜,乍听起来,像个书院女甚么似的,她就是爱这个劲。故此,美珠也就顺了她的意,从此叫她做戴安娜。
「你也改一改吧!」带娣曾经对美珠建议∶「你叫美珠,就改做玛莉好了!
既新潮,又好听的,何况你也真是美人嘛!」美珠表面上说不喜英文名,但是,宝际上如何呢?她把这提议告诉达西-她心爱的人,所以达西以后就用这个英文名来称呼她的了,不过她不会对带娣说吧了。
她们带了担挑,担挑的一端,用捆柴用的绳子绑著一把镰刀。说起美珠的婚事,带娣对那些礼金和礼饼很是欣羡,只是,她可不同意美珠嫁给那土头土脑的马华。
「我要嫁,就绝不会嫁给本地的穷小子!」带娣这样说∶「顶好是拣个有钱仔,再不成,便是嫁个白领阶级也好,那才斯文嘛!」
「戴安娜,我没得选择的。」美珠苦恼地说∶「同时,请你不要再谈论这件事了,现在米已成炊┅┅」带娣知机的住了嘴。
一路上,与吃过美珠礼饼的乡亲和邻居们碰上面,都纷纷称讚她的嫁女真是好材料,又说马华捨得化大钱。美珠最感剌耳的,便是「捨得化大钱」这一句了!的确,人人都说她爸爸贪心,形同勒索,向一个廿来岁的小伙子「敲榨」这么大大的一笔,那不是迫未来女婿去借「贵利」吗?这又怎能怪人们讲閒话呢?
到了山上,她们先歇了一会,站在当风处凉快凉快。两个人的花恤衫都给汗水沾湿了,十分不舒服,带娣索性把衣脚翻起来拿来扇风,露出她好白的肚皮,脐窝深深的,看得美珠要笑她,说凭她这一身好皮肤,想嫁有钱仔那还不容易?
带娣把美珠骂了一顿,又取笑美珠,说美珠的肚皮也够白,他日马华在洞房里把她「剥光猪」的时侯,提防那傻小子会受不起刺激而晕了过去哩!两个人嘻嘻笑了一会,便动手砍柴了,一边砍,还一边谈天。
美珠问她∶「戴安娜,你这两晚去了哪里了?我做完家务还不夜,想找你聊聊,你妈却说你去了街。我猜,你九成是去了拍拖!」
「嘻!你乱估乱撞,不过┅┅」带娣「咭」的一笑,在那边树下朝她望了一眼∶「真给你撞中了呢!」
「他是谁?很有钱的么!」
「不要笑我了,美珠。但是我和他并不是认真的。」
「谁呀?」
「就是米高呀!」
「那个是米高?我不识人家的英文名,你说嘛!」
「就是《春和堂》药材店的太子爷呀!今年暑假刚从香港的英文书院毕业回来的,你不会不识他的。」
「噢!原来是亚牛!」美珠笑了起来∶「他人倒挺不错嘛!你┅┅就是真的和他谈恋爱也是得来的,至少他是个太子爷,你还想怎样呢?」
「小小的药材店,有甚么了不起呢?」带娣用衫袖抹了抹汗,说∶「而且,我是打算交多几个男仔,慢慢才比较一下,然后选定最理想的一个,才与他拉埋天窗!」她的脸红了红,格格大笑著。
「那倒是如意算盘呢!」美珠也笑喘著气,用力地挥动镰刀,那株枯松树有手肘那么粗,每砍一下,她便一阵冒汗。
「总之,我不会未尝过恋爱滋味就结婚那么笨的,不像你。我要多谈几次恋爱,玩够了,然后再结婚也不迟。」
带娣是独女,爸爸在香港做建筑工人,每个月有足够的家用寄回给她母女维持生活,她的条件,真是比美珠优胜得多的。至少,她不必过於辛劳,平日祗砍点柴,帮她妈妈替人做一会鐘点女,挣得多少是多少;挣到的钱全是自己做零用,更加不必依靠人家一份礼金过日子,所以,对於恋爱与婚姻,她有很大的自由。
美珠却觉得她的说法不大稳当。「戴安娜,你不怕男朋友太多,会给你带来损失的吗?」
「损失?」
「许多男人┅┅是存心玩弄女孩子的。」
带娣吃吃地笑说∶「你是说我会吃亏吧?没有的事!我和他们玩,大家都很开心,不见得我一定吃亏的。他们同女仔拍拖,必定要化钱,说起来,吃亏的还是男仔呢!」
「你现在也许还未知,」美珠说∶「那些男人,化了钱,必然想从你身上得点好处的,那么┅┅你就┅┅」
「我不会同他们上床做爱的!」带娣高声说∶「要做,也得看他是甚么人?
会给我甚么好处才行哪!美珠,这个我晓得的。」
美珠连忙说∶「看你讲得这么大声,不怕附近有人听到吗?」
带娣忽然停了手,从裤袋里掏出手錶来看看,点点头,自言自语∶「不错,他也该来了。」
「谁?你┅┅约了人?」美珠十分惊奇地问。
「是的,米高说过,十二点正便来帮我砍柴的。」带娣很自豪的神气。
「啊!你怎不早说?」美珠由惊奇而变成不悦了∶「砍柴嘛,你却约了人上山谈情,他来了我怎么办?」
带娣忙说∶「你照砍可也!美珠,我可以叫米高也给你帮帮忙好了,他很健壮,反正够气够力的。砍完了,我们去谈些私事,你就先下山回去就成。」
美珠有点生气了,带娣却笑著说∶「看你吧!嘴唇都呶起半天高了哪!新娘子。」
「我不高兴你这么做,戴安娜。」
「看你啦!美珠,你自己快结婚了,快有个男人整天陪你开心,但人家却寂寞得要命,找个男朋友来玩玩,你倒吃起醋来?」
「这不是吃酷,」美珠说∶「给人知道多不好,名义是砍柴,却约了┅┅」
「殊!」忽然,带娣制止她再说,并作倾耳细听状。
美珠骤然紧张起来,问她∶「你听到甚么了?」
一会,带娣笑笑说∶「米高来了,他在学昼眉叫呢!」
「噢!我┅┅我┅┅我要避开他!」美珠急忙说∶「我到那边去好了,戴安娜,等会砍好了柴,我就自己回去。」
「好罢!」
带娣话声刚落,小路上钻出了十八、九岁,长头髮的米高,他对两个女孩子笑笑,说∶「我这个生力军,给你们帮忙来了!」
美珠不敢逗留,急忙搂起落地的枯枝,连担挑、镰刀一齐搬走,只听到背后的他俩,在那里细声讲、大声笑┅┅
半小时后,心不在焉的美珠,总算砍到了两捆柴,她真想偷偷跑回来,看看他们在那里干甚么?带娣说不会跟男人发生关係,但男人可不傻呢!他们又不是不吃腥的猫儿,会由得你假正经吗?况且带娣生性热情,在米高挑逗之下,她会不会剥了衣服同米高玩作一堆呢?
山上很燠热,鸟儿不住在附近树上啁啾,美珠想到自己也曾像一隻小鸟儿似的快乐过,只是,当她想深一层,知道还有几天,便得结束她无忧无虑的少女生涯的时候,一种说不出的悲哀,便冷冷地聋上心头来。美珠只能祈祷,祈祷在结婚以后,她和马华俩口子的感情慢慢培养起来,那时,随著崴月的流驶,她必定能把达西深印在她脑海里的印象逐渐抹掉的。如果,马华能像这小岛上其他已婚的男人一样淳朴、忠厚,即使他头脑是蠢钝了点,美珠也愿意守著他的。有时,嫁一个不识风流的男人,比较那些自命是「调情圣手」的男子更保险呢!
当她痴痴地想了一回,想到即将到来的「新婚燕尔」的日子时,又充满了喜悦的憧憬。她立即又变得非常勤快,用带来的绳子把柴捆好,砍刀斜插著,打算不等带娣,这就独自下山去。
突然,她听到附近一声男人的惊叫,接著就是米高抱怨的声音∶「你想捏死我吗?这是男人的要害呀!」
哎呀!原来他们就在这附近,美珠的心一沉,怔怔地站在那里,觉得很难为情。她并非有意偷听,但是,他们好嫌惟恐她听不到似的,说得那么大声。
带娣不知怎的,竟然对米高大发脾气说∶「这是教训你的!我说过不准你弄进来的,你偏偏要!」
「我太爱你┅┅啊!这叫我怎样忍得住?」
「我不管,我已经非常迁就你的了。」
「让我┅┅我这样┅┅好不好?戴安娜,你呀!你┅┅」
语声又渐次低下去了。但美珠的好奇心,以及一种说不出的内心衝动感觉,却给他们的这番对话惹了出来,令她芳心狂跳,面颊一阵阵潮热。
至少怔呆了两分鐘,在一阵沙沙的怪响之后,美珠忍不住溜动她的眸子,向周围的树隙搜索他们的踪影。现在,她是存心要偷窥的了,不管男女,偷窥的心理都是很难解释的,这其中,又数偷窥熟人最剌瀲。美珠弄清了方向之后,本能地弯低腰儿,分开拦路的低树和荆棘,她像小狗般半跑半爬地钻过去。
於是,很快的,她听到米高的怪言怪语了。
「掀起来呀!啊┅┅快解了它,让我看真你呀!」米高的说话之中,夹杂著一阵阵抽噎声。
「要死吗?给你摸到了还不算数┅┅」带娣亦紧张地喘息著。
「不,我要看!看看是不是假的?」
「你去死吧!我怎会是假的?」
「那么证明给我看,看过了后我才相信。」
「哼!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你把人家的裤子也弄湿了,还想再搞鬼吗?」
美珠的心更乱了,她和达西也有过热吻、爱抚的经验,当然明白弄湿了裤子是甚么意思,而现在,甚至她自己,两腿间也在流著「汗」呢!看不到他们,她不甘心,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找寻,生怕给他们发觉。
眼前是一片密林,脚边的矮树更密,当美珠又爬出几尺之后,猛然省悟到这附近是有几道壕堑的。原来,山上是个废置的兵营,在过去屯兵的日子裹,这座后山便给掘了不少壕堑,但由於荒废日久,壕内野草丛生,并且渐渐被风沙土壤填浅了,但也有四、五尺深。他们显然是躲在壕堑里,美珠又哪能偷窥得到?除非她爬上树去,或者,索性跑到壕边去看,但她可没这个胆子。
这时,带娣很开心地嚷起来说∶「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真的,」米高说∶「今晚我就去买给你!」这个药材店的太子爷,居然出动了「银弹攻势」,带娣爱慕虚荣,米高就抓住她这个弱点来进攻。
这时,美珠就知道在壕堑里的她,准是解开了衣服任米高大饱眼福的了。接著,米高就说∶「哗!你真是这么大的,又大又胀呀!」
「唔,你说┅┅我性感不性感?」带娣妮著声音问他。美珠听得心里发毛,暗暗骂她「滑突」肉麻。
「太┅┅太性感了!我真是非常爱你这双大乳房的,戴安娜┅┅」
「不要这样┅┅不要┅┅」
「好甜,好香哟!」
「香甚么,全是汗呢!」
「这些汗,就叫香汗。戴安娜,我这么吻你,你舒服吗?」
「噢!那有这样问人的┅┅唷!你又搞甚么鬼?」她忽然尖声叫起来。
「哈哈!」米高也笑,并且说∶「你也馋涎欲滴了!你也摸我吧!看我。」
「噯哟,你这么快又┅┅?」
「我爱你!我们都是同样需要的,是吗?」他的声音极富挑逗性∶「来吧,我们会合在一起的时侯,就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了。」
「不!我┅┅还是处女!」她说∶「我不能给你来的!」
「那么┅┅这样好不好!」
「你┅┅保持这样,我就答应你!否则我寧死不从的。」
「那么好吧!可爱的戴安娜,快点合上大腿吧!啊┅┅我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快乐了!」
「我也是的┅┅米高┅┅米高┅┅噢!你不要咬┅┅你吻我吧!你摸吧!你┅┅唔┅┅」
美珠大口大口地喘著气,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热汗迸流的,她极难受,无法再忍耐下去,只好迅速转身向后爬,回到她那两捆枯柴的地方,把牙根一咬,用扁担把枯柴挑起来。这时,她发觉自己的膝弯、大腿侧,以及最恼人的地方,全是一片酸麻麻的┅┅
从山脚回去村子,得经过一座大坟场,这里本来是乱葬岗,近年来,坪洲的坟场有「尸」满之患,坪洲的这座乱葬岗经过政府的重新规划,两座山头的乱葬岗,变成面积广阔的大坟场了,一年到晚,都有那么多建筑工人在山上为死人建造他们的安息之所,坟场并不寂寞。
烈日当空,美珠挑著这四、五十斤的木柴,在山脚的泥石小路上走著,也觉得十分吃力,汗水不断涌出,早把她浑身上下都沾湿了。
拐过坟场,是一座荒置的旧工厂,厂的面积很不小,占了山坡下几十亩地,内中有小河、树林,以及星罗棋佈的坭屋或木屋。几年前,这家厂里有三、四百个工人日夜漂泄、晒晾布匹,远销外地,但是自从中国的同类製品扩展了海外市场,坪洲最大的漂泄厂,便面临厄运。四、五家大厂相继倒闭,工人们纷纷离乡谋生,偌大的厂房一片死寂,只是偶尔有几隻野狗,在树林里面出没,残存的化学品气味,连小鸟也吓得不敢来营巢筑窝。
它,比起不远处的坟场,是更像一座坟场似的。厂门前,木栅早给人拆走当柴烧,钢骨水坭的门桩上,仍清晰的出现著红漆大字∶「吸烟勿近」。
走过那里,美珠无意中向门桩后的大沙场投了一瞥,这一瞥,却使她内心顿时紧张,不期然加快了脚步。因为美珠看到,在沙地当中,正停泊著达西的那架旧汽车。
对这辆车子,她有极深的印象,并且曾在这辆车子里,她与达西有过不少亲热的拥抱、熟吻和爱抚,故此,美珠一眼便能认得出来!背后传来汽车走动的声音,美珠听著,心中慌得紧,接著,又是喇叭声,她真想对达西高叫,求他不要再骚扰自己,求他让她安安静静做个新娘子,做个平平凡凡的马家小媳妇┅┅
而汽车,已经擦中她扁担一端的那捆柴,她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了。当她回头之际,便看见达西从车窗探头朝她叫∶「玛莉,为甚么不睬我?」达西今年卅四岁,不胖也不瘦,中等个子,面色像大多数城市人那样,带著点苍白,模样有几分英俊。而在美珠感觉中,拿他和马华相比较,他无疑是个「英俊小生」了。
他戴著太阳眼镜,浅绿色的运动恤,这装束看来使他更年轻些。马华虽小他十年,但是日晒雨淋干粗活,就未免显得苍老与粗糙,在一个少女的眼光中,达西总是比马华更可爱、更能令异性动心的。这会子的她,心慌意乱,涨红著脸,只是说∶「你快走┅┅快走啊!」
「我不走,玛莉!你这样做太忍心了!」达西说著,打开车门跳出来,跑到美珠面前,挡住她去路。美珠差点急出眼泪了,恨恨地瞪他一眼,然而,当发觉达西眼内的万般柔情的时侯,她又觉得心软了。
「你走┅┅达西,这样给人看见多不好!求求你啊!」她颤著声音说。
「玛莉!」他唤她这个称呼,显得多么亲慝、热情,实际上,道个洋化的名字正是达西私下里叫她的,也只有他一个人如此称呼她。每次,当她听到这个称呼,她就会心如鹿撞,情不自禁,心田中掀起了爱的涟漪。
这一回,情形也不例外,即使是在这狭路相逢的一刹,在她心慌意乱当中,亦马上回想起以往和达西在一块儿的快乐时光。只是,今次情形又有点特别,她即将出阁,嫁给一个自己并不瞭解的男子,她恐慌、悲哀,更加捨不得达西的一往情深,故此,她真的忍不住滴下眼泪来。
「不要哭,我的玛莉,」他伸手经触她通红的脸,沾著她一滴晶莹的泪水,他更加放柔了声音∶「我瞭解你的心,我和你同样难过的哟!」
「达西,我┅┅我要回去了,快离开,别再阻住我!」她别开脸地说,随即低头往前冲。
达西忘了形,一下子搂住她的腰说∶「我不让你走!玛莉,我在这里等你,就是要和你叙次面。」
「不!我出来太久了,这担柴要挑回家去的,求求你让我走吧。」
「你还要出来的,是么?除非你再出来,否则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你走。」
「我┅┅我要┅┅再砍两担柴回去的。」美珠只得照实说,同时急忙把他揽著自己腰肢的手臂拨开。
达西犹豫了片刻,终於点头说∶「好吧,我等你!我就在这里等你。玛莉,你回去后马上就出来,可不要叫我失望啊!」
见他说得如此恳切,达西眼中的爱意,越来越浓,这是令美珠更是百感交集的,她只能轻声地答应他。冷不防,达西竟然闪电般朝她腮边吻了一口,在她身子颤动间,他已逃回车上,把汽车倒后退回去。美珠不知所措,呆了半晌,才担著柴枝发足沿路奔回村子里。
父母都出了门,想是忙著为女儿办嫁妆去了,几个弟妹尚未放学,这简陋的屋子,空寂而又惨然。两捆柴扔在门前的篱笆旁,门内的一张小木椅上,坐著呆呆的美珠。
胸口被汗水沾湿了,刚才美珠喝水喝得太匆忙,又把她内里的胸围也给弄湿了;那层薄海棉全吸满了水,压得她胸口重甸甸的。她悄悄反手钻入背脊间,将胸围的扣子解松,长长地嘘出一口气。
她的头脑很纷乱,去还是不去?她怎么办好呢?
为了她即将出嫁的身份,她不能去!但是,为了达西,为了她自己孤苦的命运,她必须去会他!从现在到她出阁,还有几天?嫁了马华以后,她就一辈子也不能再和达西亲近的了。这想法令她无限愁苦、自悲自怜,在这个时刻,她多么需要达西的安慰。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原因,或多或少也受到刚才偷听到带娣与米高的那些谈话的影响,只是,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而终於,她跑入跟两个妹妹同住的小板房内,很快便从一口小柜里,捡出一套乾净的内衣裤来,替换了身上的胸围以及三角裤。这样做,是否包藏著甚么意义呢?她更不敢想,为的是,她的心里很热,面颊又已红透了。
换出来的胸围和内裤,不宜让人家见到,她用旧报纸将之包起来,塞了入床底下。临出房,却又下意识地,就著视窗前边的一块镜子照了照自己脸儿。像苹果般红,额头和鼻尖沁著汗珠,她又怎能不抹一把脸就去?另外美珠还带了一捆麻绳,把砍刀从柴里抽出来,系在扁担上。
美珠将门掩上,又往山上跑去。这次,她走得极慢,出了村子,她真想不再经过那座空废的工厂上山了,打算沿另一条小径走,可是这念头一闪即逝,想起达西苦苦哀求她的表情,她又怎能如此忍心?
快到废工厂时,美珠的心跳得像击鼓,如今,她深深领略到「作贼心虚」的滋味了。厂前与小路之间,没有行人,远远可闻山边坟场打石的声音,彷佛她怦然乱跳的心脉。不知为甚么?她两腿之间又浮现起那种酸溜溜的感觉来。
忽然,她听到一声口哨,猛然回首时,却不见任何人影,再仔细观察时,才见到达西在厂内的一幢小屋后向她招手,露出一张可爱的笑脸。他,活像电影里的「刘德华」,忽然从银幕上跃下来,要把她搂入怀里轻怜蜜爱似的,这一股兴奋,是难以形容的。
小路是沿著厂的週边伸延,其间隔著有倒勾的铁丝网和矮树丛,美珠回头一瞧,仍然不见有第三者,她的心大跳起来,迅即弯下腰,撩起了铁丝网,把扁担连绳、刀一起扔入去。达西已跑过来,帮忙她抽高铁丝网,脚下踏低矮树,抓著她的手说∶「小心点,玛莉!」
她灵活地钻过去,他立即伸嘴要吻,美珠飞红著脸说∶「你这么大胆,我憎死你了!」达西只好帮她拾起了扁担,牵著她的手,开步跑下长满绿草的斜坡,很快便到了一列砖屋后边。在那里,即使小路有人经过,亦无法瞧到他们的了。
那列砖做的平房,每一扇门都是锁著的。踏入臺阶,周围有一堵麻石砌成的矮墙,矮墙内是三合土做成的小型晒晾场,美珠看见达西的汽车停泊在那里,便晓得他在事前已经过一番勘察,才选择到这个安全地点的。
此时,她的心狂跳起来。达西吻了她的脸颊一口,跑过去拉开车门,从车内拿出一块大浴巾来,小心地铺在矮墙后边的晒场内。
看见他这个动作,美珠就心怯得紧,连忙说∶「你要干甚么?」
「嘻嘻!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嘛!」达西拿开她的扁担,放在一旁,牵著她的手坐在浴巾上。
他偎得她如此之紧,并且挽著她的腰,使她无法拒绝。
但美珠嘴里还说∶「不要!快放开我!」
「玛莉!我爱你!」达西热情洋溢地低叫著,火热而焦燥的嘴唇立即向美珠封来。四唇交接,便彷佛阴阳二极电荷的撞击,美珠浑身止不住抖颤起来,但她仍然别开脸孔,回避著他的追吻。可是达西是情到狂时,不顾一切的了,他用力捧住她火红的脸蛋,抵死缠绵的吻过来。美珠瞪著眼,唇儿微敞,一个艰涩的声音从她喉底迸出来∶「啊┅┅」
当达西再次吻到她的嘴唇,吱吱声地啜吸起来时,美珠就已全身软化了,咻咻地喘息著倒进他怀中。他吻得更深,两个人的气息,匯成了闷热的气流,美珠的心内彷佛燃起了一团火。忽然,一隻手,一隻温柔的手,从她恤衫的领口钻入她胸膛上,她本能地挣扎著,却造成那只手钻得更快,迅即插入她奶罩之中,满满的握住了她一团扎实的嫩肉。同时,达西的舌头亦伸入她嘴内,极尽挑逗能事地上下撩拨著。
「不┅┅唔┅┅唔┅┅」除了浓浊的鼻音以外,美珠不能反抗。敏感的乳蒂很快地充血、膨胀、挺立,又彷佛在他手指的捻弄中溶化掉了。当他在那里扫拂著、轻搓著,她幼嫩的肌肤一时之间冒起一层「鸡皮」,随之而来是一种无法遏止的颤抖,心里大打哆嗦。这还不止,达西另一隻手,又已侵犯到女孩子最神秘的肉体了,他拉开美珠裤子侧边的裤炼,正探手入内,从下麵挑起美珠的三角裤斜边的橡筋,快要摸入去了。
「不行!不行的!」她忽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使劲地扯出他的手,一脸可怜而又紧张的神色望著他。
「我爱你的!玛莉。」达西气嘘嘘的说∶「我们以往┅┅不是常常这样做的么?」
「达西,」她苦苦央求他∶「现在不行了!我快要结婚,再不能让你这样来了!」
「但是你是需要的。」他隔著裤子捫著美珠肿胀的小腹下方,说得充满淫邪的意味∶「你这里多么热,证明你是非常需要男人的!」
「我不能给你!」美珠死死地夹上腿子,并已是忍不住流出眼泪来了∶「达西,你放过我吧!」
「你┅┅你就是这么忍心哪?玛莉!」他的声音也像是哭泣。
她闭了眼低泣说∶「达西,我不能让他发现我┅┅」
「我又不是真的来!」他低嚷著,一边把她的恤衫翻起来∶「只是像往日一样,玛莉,我现在好辛苦哟!」
他忽然把美珠的手捉过去,一下子按在他胯下,美珠来不及缩手,已经触及一个坚硬而火热的地方。不知甚么时侯,他已经把他裤子前面的拉炼弄开,这时侯,她的手仅是隔著内裤触摸到他,尤其能深切地感受到他的火热与强韧,在她的手下脉动著。
「不!不!」她挣扎著,拚命地推开达西的手。
「我要你给我┅┅放了┅┅」他一头伏在她胸膛上,随即连她奶罩的扣搭亦弄开,松松的杯托被他弄高了,美珠一双雪白而尖挺的乳房於是露了出来。
她的尖峰是粉红色的,除了粉红,就是令人目为之眩的白皙,在万分衝动的达西眼中看来,真有勾魂摄魄的魅力。在他喃喃的讚叹声中,达西狂热地啜著尖峰,把美珠的软肉贪婪地吮入嘴里。
美珠本能地叫出来,不期然搂住达西的脖子,迷糊地连连叹气。「噯唷┅┅不要这样,不要┅┅」她也乐在其中,把火烫的脸孔左挤右拧,她那两座乳房同时遭受到肉感的刺激,使身子变得更软了。这时候,达西的手又乘虚而入了,这一次,他进入的路线不同,是由美珠的腹部探进去。
美珠的茸毛异常浓密,山丘隆然,刚才她在山上已湿了一次,现在,只是给他吮吸著乳房的时候,她便发觉暗泉急涌,一阵似痒非痒的奇异感觉,盘踞了她整个肉感的领域,这会子,在达西热情的探索下,她更加无所遁形了。
「你很衝动!你看,你是多么湿滑!」他亢奋地叫道∶「你是需要我来满足你的!」
「噢┅┅达西┅┅」美珠急急地缩起一双腿,可是这一来,仿佛更给他提供了方便,他的指头照向美珠的下方塞去,害得她恰似触电的一震,连忙扯住他的手,但他狂牛般向她压过来,在这重压下,她不能不倒在浴巾上。达西的姿势像骑马,他回手动作,很快便把他衝动的下体从内裤中裸裎了出来。阳光虽然背著屋后照著,光线并不强烈,然而羞涩的美珠从眼缝里看到他,觉得既可怕、又丑恶,教她想起最心悸的毒蛇。
「哎哟!你不能这样,你想我死么?」她哭著用力踢著腿。
达西无暇理会美珠,祗是咬紧牙根,使劲地把美珠内外的两条裤子往下拉。
美珠死死坚守著,抓著裤头,拼命地摇著头,抖落了腮边的珠泪。达西狂起来力大无穷,一手把她臀部托高,另一手大力一扯,美珠美不胜收的小腹便裸露出来了。茂密的丝丝,肿胀的蜜桃,还有美珠那饱满白皙的大腿,益发令达西喉核也在抽搐著,两眼像喷火一样,狂热地向她压下来。
他如此野蛮,像存心向美珠强暴似的,当美珠那热烫而潮湿的身体被他所敲击时,美珠一阵阵的心悸,仍想大力推开他,但是达西瞪起愤怒的眼睛低喝她∶「他妈的!你为甚么还要拒绝我?」
美珠从未给达西如此用粗话责駡过,她一怔时,达西已将她的恤衫掀到她的颈子上,美乳颤摇摇地跳动著,他一手握住它,身躯急剧地在美珠身上起伏著。
美珠紧并的双腿,给双方带来了痛楚,而达西的这种感觉更是强烈,因为他的嫩肉,遭受到美珠毛髮的阻挠,他越是用强,便越感到阵阵剌痛,忍不住颤声呻吟起来。美珠不得不稍微把大腿分开来,这对他俩来说,并不是从未有过的经验,当双方有了包藏与磨擦的机会,虽未曾是真个连系在一块,但那种销魂的快感,已教人欲仙欲死的了。达西暴怒之中,在美珠的大腿内侧捏了一把,迫使她雪雪呼痛之下,把大腿更张开来。
清晰地,感受著达西的冒进,他佔据了美珠的浅溪,触著美珠集合了神经末梢的敏感焦点,於是,她也不期然发出呻吟与急喘,甚至,她的臀部,亦期待性地向他耸动著、迎合著,也主动磨擦他。
「这才对了嘛!」达西不禁欢忭地叫著∶「用这个方法,我们过去都非常快乐,你还说好像有一瓶热水在里面涌出来呢!」
「噯┅┅」美珠羞得说不出话来,两眼紧闭,一双手已改为扳住达西的肩,这下子,她的臀部扭得更加起劲了。说不出的快活,在美珠那娇嫩的肉体中,汨汨的滑出大量的黏涎来,她整个地开放、膨胀,身上充满了青春的热血。达西吻她的嘴、吻她颈项,又把热唇俯伏在她的趐胸上,美珠只是喘息著,并使两腿开开合合地活动著。
他狂妄地低叫∶「真是乐死我了!玛莉!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快要死在你身上了!」驀然凌厉的摩擦,把美珠迫得魂飞魄散,她下意识的用腿夹紧达西的阳具,更拿一双手死死地按住他的臀部,感觉出他的肌肉真结实,虽然他的裤子并未完全剥出来。
「真好,玛莉,紧紧地抱住我吧!我恨不得钻入你的肉体里!」
美珠疯狂地回吻他,啜吸他火热的唇皮,吮著他的馋涎,最后,他送了舌头来,被她囫圇吞枣的含弄著。少女的如火如荼的热情,终於溶化了他,他在激溅的一刹,在美珠紧合著的大腿那里横衝直撞,甚至使她痛得皱起眉头来。
火热的,渐渐冷却了,变得凉颼颼地,当美珠臀部有点冷意时,身上却冒出大量的汗水,而双方的急喘声,仍然是此起彼伏。
「等你结婚后,我便能真正进入你这可爱的身体里啦!」酣畅之餘,达西满怀信心地对美珠说。在他的想法,虽然美珠嫁给马华,但他俩的情缘,是不会因此而中断的。为了他有这个念头,美珠深感恐慌。
「不!达西,我们必须要结束了!」
「结束?你嫁给他,那是受环境所迫,但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受到任何环境影响的。玛莉,我可以肯定,马华不懂得爱情,更不懂得甚么叫做闰房情趣,他必定不能满足你的!」
「啊┅┅」她害羞地闭上眼∶「你快不要再胡说了。」
「绝不是胡说,而是经验之谈。」达西露出淫笑,把她才拉上的裤子又往下一扯,捫著美珠芳草茂密的山岗说∶「你知道吗,茸毛多的女人,她的性欲最是旺盛。你这里又多又密,普通男人是无法喂饱你的。」
「噯哟!你要死了!」美珠飞红了脸,用力把他推开去,赶快抽起裤子站起来。只见浴巾上留下一团水渍,而她两腿之间,虽然已曾稍事揩抹,也还是湿黏黏的。她更不敢对他看,只因达西跪在那里,正抓起浴巾在抹拭他的下体,显得恶形恶相的。
「来!玛莉。」他拉好裤炼,执著她的手说∶「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我要上山了。」她不敢再逗留,但欲想挣脱他的纠缠而不得,达西还是拉了她坐下来,吻著她的香腮说∶「这件事顶重要的,玛莉,你还有八天就要出嫁了,是吗?」
「你┅┅明知的。」她眼圈一红,几乎掉下眼泪。
他看看腕表的日历,算一算,说∶「很好,那天是十四号,十三号上午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来!」
「不!我不能再来了。」
「为甚么?你不爱我了吗?还是太忙呢?如果忙,那么就提前一天,十二号吧!」
美珠决绝地摇头,说∶「不行!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了。达西,不管忙不忙,我也不会再见你的。」
「噢!女人心┅┅变得可真快!」他露出悲愤的表情,但很快又回復笑脸,把美珠的身子拥著,悄声说∶「玛莉呀!我约你那天出来,是有作用的┅┅」
「达西,我们不能再糊涂┅┅」
「玛莉,听我说!你不能否认爱我的吧!你爱的是我,嫁给马华只是为环境所迫,对吗?」
「我┅┅我已经认命了。」美珠极其沉痛地抽泣著说。
「那么,就把你最宝贵的东西献给我!」达西拥她更紧,声音更柔和∶「趁著你和他洞房的前一天,你给了我,他绝对不会发觉出来的,因为你第二天一样会出血,他会以为你仍然是处女。」
美珠一下子跳了起来,连随也把达西也带起。她瞪著他,万分惊恐的说∶道「不!不行!这会害了我的终生幸福,我寧死也不会答应你的。」她边说边甩开他的拥抱,不断地向后退。
「玛莉,你这是否认对我存有爱情的了,爱情不是掛在嘴边说说就算数,而是必须要有牺牲的啦!」他步步进迫,脸上却是无比丰富的表情。
「达西!不要迫我!」她在情急之中,弯腰拾起地上的扁担,虚幌一招作状要打他,当他怔在原地的时侯,美珠就转身没命地逃出废工厂。
在背后,达西著急地高呼∶「玛莉┅┅玛莉!不要跑┅┅」
美珠置若罔闻,很快便把他的叫声拋得远远的,她下定决心,以后也不再跟达西来这么一套的了,当她做了马华的妻子以后,不管这个丈夫如何待她,她也会专心一意地爱这个男人,就像小岛上所有的妇女一样,死心塌地爱著她们的丈夫┅┅
美珠出阁,是这条小村落的一件盛事,因为村里将近两百人都有份吃喜酒。
出阁前的一晚,依照俗例,必须请一班同村的姐妹来家里陪伴新娘子过夜,然后请一个子孙满堂、多福多寿的老太婆回来,给她主持「上头」的仪式;须要拜天地、祭祖先,在红烛高烧之下,那老太婆把预先準备好的崭新梳子,在新娘子的秀髮上面略梳几下,念念有词地讲几句吉祥的说话,然后焚冥鏹、燃鞭炮,仪式才算完成。
狭窄的屋子里,开了三台麻将,村中的年轻姑娘,都儘量的把自己打扮得端庄时髦。在平日,她们难得上美容院做一趟头髮,这天,她们个个都恤了发,并且有几个还涂了指甲油。
这其中,要算带娣是最时髦的了,她不但穿了超短的迷你裙,丝袜加上高跟屐,还著意地化了妆,而她的头髮,是特意跑到香港岛的髮型屋去做的。她并非住在村里,而是住在小岛「市区」近街市的小屋子,这样,她大可以在其他姑娘面前,炫耀自己是走在潮流前边的「城市人」的了。儘管,那所谓「市区」,是和乡间的小墟市无大分别的。
马华和他的父亲,也是住在坪洲的「市区」内,从街市的横街折进去,那小屋子是一层高的,既有电灯,也有自来水。只是,这里经常停电,这里的自来水管,也往往没有涓滴的食水供应,常常得跑到外边的街喉去轮水,或从水井打水上来才有水吃。在夏季,缺水的情形更严重,但美珠不计较这些,她心内觉得,从一个住在村里木屋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市区」的少妇,在各方面来说,都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上头」的那一夜,美珠简直没有闔过眼,姐妹们的兴致很高,不但要美珠也参加搓麻将,并且一直闹到近清晨八点鐘。妈妈和隔壁的几个婶母就忙得团团转,为她们弄吃的、喝的,还不断供应女孩子们最喜欢的花生、瓜子和零食。拆腾了一夜,妈妈恐美珠的精神太差,强迫她上床躺了一个鐘头,然后,在吃过早饭后,就得準备新郎来迎亲了。
依照俗例,新郎由一群男青年坐著花车来到未来太太的家门,必须赏给新娘那些姐妹们一封「开门大利市」,紧闭的大门才告开放,新郎才能直闯闺阁,与新娘子双双同拜天地,拜谢岳父母的养育大恩,始能簇拥新娘而归。接著下来,就是回到新居,又是交拜天地、拜父母、拜长辈等。
旧式的俗例,在新娘子入门的时候,还得由俗称「大妗姐」的上了年纪的女人背负著用大红喜巾著面的新娘子,跨过门口用柴草所烧起的烈火盆,进入男家的屋子才算数。马家採取的形式,新旧参半、中西合壁,正如时下所流行的仪式。
他们一双新人,事前甚至没有往政府婚姻註册署登记结婚,只是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马华穿著整齐的西装,结上喜气洋洋的红领带,美珠是粉红色的旗袍,鬢插红花,再配上红鞋、红手袋,左手无名指戴的是订婚的足金戒指,腕上那双金表,是父亲亲自带她去香港的大表行选购的,值上千多块钱,这在她的眼中,真是很不小的数目了。
神采飞扬的马华,显得特别英俊,那套剪裁合度的窄身灰西装,使他看来就像迥然换了一个人似的,真奇怪,他的脸膛也不是那么黑的了。羞人答答的美珠在与马华交拜天地和拜长辈之后,便由眾姐妹拥著入到新房里。房子很小,七、八个姐妹连同新娘子,只得挤往那张新床和三、四张椅子坐下。
带娣是最调皮的了,她把红色的被子推开,试试那张薄薄的泡沫胶床褥,吐了吐舌头说∶「美珠,你们小俩口今晚可得小心了,这张大床相当单薄,是经不起你们打大架的呢!」这一说,惹得姑娘们笑得合不拢嘴来。
小屋太小,本来只有外面的厅子和这个小房的,马华的父母平时住房间,马华他本人则做「厅长」,睡在那张日拆夜铺的行军床上。一直到了几天前,屋子内才重新间格,一厅一房变成了一厅两房,自然,厅和房的面积也就显得更加小了。但是,美珠对这里的一切都极满意,床是新的,还有她自己的梳粧檯,床底下还有一口新皮箱,另一口是髹了红色的木杠,她能够拥有一个真正属於自己的「家」,这份喜悦,是难以言宣的。
喜酒,是在「市区」最大的两家饭店联合一齐摆的,儘管两家一齐摆,可是每家两层楼,一次也只能开八席,只能分两次开上来,才能欢宴男女家共廿多席将近二百位嘉宾,这其中,又以女家的亲友占了大多数。
下午一点正,马华就巴巴地赶到饭店去招待客人了,人们不管有工作做还是做家务的,今天都休了一天假,专诚来吃喜酒、趁热闹,两家饭店的楼上楼下,全响起劈劈拍拍的麻将声。美珠身体很疲劳,但是精神却兴奋得很,当姐妹们拿她调侃了一回,也嚷著要到饭店搓麻将时,她的新家姑,人称二婶的,很瞭解姑娘们的心理,便也催促著那个大妗姐,快点带同新家嫂和姑娘们到饭店去,以免去迟了,连搓麻将的臺子也给人霸佔了去。
到了饭店,新娘子只能躲在临时间隔出来、狭窄的「新娘房」内,勉强腾出一台麻将来,各人就在那里吃瓜子、搓麻将、说笑话。
这时侯,儘管被包围在热闹的气氛当中,美珠却不期然地想起自己心爱的达西。前天,她没有去赴约,昨天,她更没有去,但是一家人在食中午饭的时侯,她听见汽车声。隔著一道篱笆,达西的汽车在那边的泥路上出现,并且按响了喇叭,至少在那里来往了三次。但美珠仍然没有理睬他,那是个疯狂透顶的主意,她绝难这样草率,把自己的终生幸福如此孤注一掷的。今天,他怎样了?
今晚,达西没有被邀请来参加喜筵,因为他既不是马华的亲友,与美珠的父母又不熟,虽然他在那座「溜冰场」旁边开了家简陋的旅游餐厅,岛上的人也都认得他,但是,男女双方都没有把他列为宾客。即使请了他,他又会不会来参加呢?美珠暗中说∶「别了,这浪漫的爱情已经完结了,从今以后,我只能做个规规矩矩的小主妇,好好地侍奉丈夫和翁姑┅┅」
从黄昏六点鐘开始,喜酒上了两次,美珠沿著俗例敬茶、送客,也已做了两次。幸好,这一天并未停过电,直到夜里十一点,客人都酒醉饭饱的走了,帐也算过了,小岛上的这个「市区」,到处巳是寂静一片,马华挽著面孔絳红的新娘子,就在亲友的簇拥中,步行两条短小的街道,回到街道后面的家去了。
翁姑对他们小俩口,可算是体贴入微的了,两位老人家,知道这洞房花烛的一夜,是他们的人生大事,而要进行这番「大事」,是必须经过一番「大动乱」
的了。为了这个缘故,他们今晚特意不在家里睡宿,因为屋子小,用作间隔的木板又单薄,一丁点儿声息也逃不过同屋者的听觉,为了减除爱子、佳妇心理上的威胁,老俩口是在隔璧的裁缝老张那里借个房子睡宿一宵的。
当呵欠连连的马华,很不好意思地送走了双亲,回来屋内关上街门时,听到厨房内的水声,心里是兴奋得连连发抖。
这会子,美珠是在厨房里面,正用一口大红塑胶盆洗澡。水面浮著几片柚树叶,这是用作邪的,连同热水一齐煮沸后,满盆皆是柚叶的浓香。先前,马华已经用同样的方式洗过澡的了,现在轮到她。她想,这种方式的洗澡,难道是表示他们一双「童男童女」洗过之后,就准能顺顺利利,在肉体上结成夫妇了么?
自己是处女,无须怀疑,但马华还是「处男」么?看他那个憨气的模样,他多半也是!因为他见了女人也还面红的呢!料想,他这么害羞的人,也不敢同其他女人干过那种坏事的。
她洗得很澈底,最后是从满是皂泡的盆中站起来,离开黑压压的灶台稍远,才拿水壳向水缸起凉水来,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的身子淋乾净。
忽然之间,马华站在厨房门外说∶「珠,你淋冷水,不怕著凉么?」
这一声,吓得她的血液也彷佛一下子全凝结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遭,发觉一个男人与自己是如此地亲近与密切,竟然在她洗澡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虽然还隔著一扇门。
「啊!你做甚么?快走!」吃惊中,美珠叫了起来。门外的马华,低低笑了一声,走开了。
而她还是怔忡片刻,才能继续用水冲净身上的泡,然后,她从旁边的一张矮椅上,拿起她全新白色的内衣和睡衫裤,逐一穿上。新的奶罩很柔软,罩在浴后膨胀的乳房上,令她有一种十分受用的感觉。她知道,等会儿上了床,这件东西便又要解除出来的。啊!这是她和华哥第一次肌肤相亲,不知他会不会乱来一通呢?
浴室门拉开的时侯,她已一脸飞红,眼见他们的新房内仍然亮著灯,红烛正在高烧,在天花板上映出了闪闪的火光。美珠心中,也活似闪现著羞涩的火焰,她以又惊又喜的心情跨入房,只见马华脱了背心,赤了膊,只穿著长睡裤,对著床边的风扇在吹汗。见了美珠,马华露出笑容站起来,过来捉住她的手。
「珠!你今┅┅今晚好漂亮啊!」这个傻小子,连说话的声线也颤抖著的。
美珠垂著头,羞得不能说甚么。马华关上房门,把她带到铺了大红床单的床缘坐下,一隻微抖的手搭住她香肩,她也禁不住发著抖。
「珠!」他逗起她的下巴∶「我的新娘子,你不叫我一声华哥吗!」
「华┅┅华哥┅┅」她声若蚊子,双颊飞起两朵红云来。
「我爱你,珠妹┅┅」他情不自禁的伸过嘴巴,吻到她嫩红的香腮,美珠更羞不可仰,脸孔益发垂得低,眼睛拼命闭上了。这时恢,他的嘴唇便朝美珠嘴上擦过来,吻得又急又渴,美珠紧紧闭著唇,只觉得他乾燥的唇瓣,正对她来往摩擦著,这使她阵阵发抖中,身子迅即软化,上半身不期然向他偎去,於是,他的手开始行动了。
首先摸著她的胸,很轻、很小心的,继而他的鼻孔迸出紧急的气息,这只手更解开美珠睡衣的钮扣探进去。碰到她滑腻的腹际,马华不禁叫起来∶「珠,解了它,解了它!」那当然是指她碍事的奶罩了。
「唔,不┅┅不┅┅」美珠扭著腰,只能伏在他肩上急喘。马华把她其餘的钮子也弄脱,将美珠那雪白的睡衣从她两肩卸脱出来,她羞得只是顿著足叫∶「熄灯┅┅华哥,熄灯呀!」
「不用怕羞的,珠妹,我们┅┅已是夫妇了!现在我们要做爱!」马华扔开她的睡衣,如饥似渴的啜吮著她丰润的肩头,这一片软玉温香,委实教他万分冲动。但美珠坚持著,使劲用两手交抱在胸前,不让他解去奶罩,他看看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床头小灯扭熄。
电灯熄掉后,那一对龙凤花烛,却仍在熊熊高烧,烛光掩映,但在美珠感觉中,这无论如何也比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来得好些。因此,当马华解她背后的带子的扣搭时,她半推半就,很快便顺利被剥去了。赤稞上身的她,紧紧地偎贴著马华的胸膛。
为了便於欣赏,马华必须把她稍微推开一点儿。美珠闭眼仰脸,一双尖挺的乳房,在他眼底呈现出来了。乳蒂是浅褐而近乎红色,由於太害羞,并未挺胀起来,但是,当马华如获至宝的握著它,并把嘴唇伸来将它吮吸的时侯,小蒂便立即脱颖而出。马华用嘴唇力吮,又加上舌头的舐弄,令得美珠阵阵震撼,不可抑制地「唔唔」连声闷哼著。在他倾轧之下,美珠的娇躯向床上卧倒,马华的脸像一团火,深深地埋入她趐胸中。
「啊┅┅华哥┅┅华哥┅┅」她亢奋地低嚷,紧紧搂住他颈子。
「珠,你真香,又香又甜的!」马华开了眼界,亦当到最丰硕的成果。美珠的乳蕾益见肥美了,沐著他的涎沫,在烛光掩映之下,是更加娇艳迷人的。马华这一头初生之犊,又怎能忍受这种赤裸裸的剌激?他吻她的肚皮,粗鲁地扯下她内外两条裤子,口里嚷著∶「珠!快点,快点让我来!」
美珠用力推他,他离开她时,就在床前把裤子脱去,露出万分兴奋的下体,而美珠死死地闭著眼,完全提不起勇气面对他。他也活像十分害羞似的,侧身挪上来,又吻她雪白的小肚,啜在她那深深的脐窝上。那一啜,更令美珠像蛇见硫磺,浑身瘫痪,却被他提起腿子,强行把下裳从她脚踝处剥出去。本能地,她的一双手掩住两腿间,面红如火的她,扭转脸埋入枕头里。
「珠,我要看!」马华髮出蛮力,抓开了美珠的手,於是,美珠最羞人的东西全给他看得一清二楚了。那乌油油的一片,加上鼓胀如桃的景像,简直要教他发狂!焦灼难耐地,他闪电般吻著她,吻擦著她的丝丝,当嗅到一阵清幽的女儿香时,他益发狂躁,张开嘴,朝她紧合的腿缝钻去。
美珠恰似触电,一抖再抖,禁不住「噯哟噯哟」地哼起来。但是,才哼了两声,少女的矜持,又迫使她紧咬下唇,把亢奋的声浪困在喉咙中。这会子,她又像陷入昏迷中,马华用力拨开她的大腿,不只吻、还要摸,美珠反弹地挺起上身来,死死把马华抱著,两手分别钻过他的腋底,这样,她总算把他制住了。
马华像狗儿般爬上她身体上,一隻手仍留恋在她那桃源仙境中,他挑弄她、捺抹她,很快便发觉一种水份从美珠的仙洞中溢出来。「珠┅┅我爱你!」他的气息灼热而潮湿,十足像蒸气。
美珠赶快伸手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块布,那是一块雪白的毛巾,在这紧急的时侯,她仍未忘记妈妈的吩咐。妈妈曾指著这毛巾对她说,在洞房的时侯,他们夫妻上了床,就得用这块毛巾来铺在屁股下┅┅当时妈妈附耳对她说∶「就是用来证明你有「猪」给他吃的!珠,你明白么?」她当然明白,这是用来揩抹她的处女血的,也许,男家的人还要拿来做检验呢!她是百分之百的处女,更应因此引以为荣,这一重手续更加少不得。
她刚刚垫好,马华就用手扶助著阳具向她突击了,他是那么火热而强悍,双方都是滑极了,但他一次又一次的滑开去,却变得益发坚韧而情急。
「珠,就是这里么?是不是?」他无奈只能退下去,边在拨弄边问她。
她掩著眼睛,不断摇头,为的是,马华指错了方向。
「珠,你来!」他焦急地扯她的手,叫她给予正确的指引。她缩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不能不用两隻指头把自己的阴唇分开,他看到了美珠那红艳艳、湿濡濡的樱桃小口,喉咙中格格响著,索性跪起来,直迫著她,两个人一齐震栗著。
「啊┅┅华哥┅┅」美珠皱著眉头说∶「你轻┅┅轻一点儿啊!」
「这对了,错不了?是吗?珠妹,你肯定是这里了吗?」他更急,问得非常幼稚可笑,似乎,他真的是从未做过这件事的。美珠没答地,只是缩著腿,马华硬攻了几次,仍无法寸进,乾脆倾力压住她,像蛮牛似的狂衡乱撞,更把她的美臀捧起来。
可是,他却滑在外面,像热炭般烫著她最娇嫩的部分,一上一下的磨擦、挤压,然后马华又含住她的唇,没命的吮吸。这时的美珠,多么渴望他能够成功,她也有性欲,她极愿意向自己的丈夫献出她一生最宝贵的东西,然而他却没有耐性,并且由於太急,只想追求一次痛快的发洩,於是,马华就像达西一样,只凭美珠炙灼肉体的磨擦而到达快感的顶点!
「珠妹呀┅┅这┅┅太好!太快活、太窝心了┅┅」他枕在美珠肩头上,嘴巴大大的张开,甚至不由自主地流出口涎来。美珠正腾到半空中,不想他就是这样完了,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怨懟,却又非常怜惜他,只能紧紧地拥著马华大汗淋漓的身子。
洞房之夜,马华进攻了四次,却并未能完成「开封大典」┅┅
这是婚后的第四天。
吃过晚饭后,美珠在厨房里洗碗,翁姑二人坐在门前,跟街坊们正在纳凉聊天。马华这时悄没声息地走进来,在妻子的香肩处轻轻拍一下,美珠吓了一跳,回头说∶「华哥!你吓死人了!」
「嘿嘿,怕甚么?我们这间屋是不会闹鬼的。」他说著,伸长嘴巴朝她微红的香腮吻了一下,笑迷迷的从西装裤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来。
美珠贬眨眼,问他∶「是甚么东西?华哥!」
「唔,」马华挺神秘的压低声音说∶「有了这个,我们今晚就┅┅就有把握了!」
刹那间,她听得飞红了脸。
昨天是美珠「三朝回门」的日子,按照俗例,吃过午饭后,马华便陪她带了礼物回娘家去。美珠的双亲和弟妹们对她特别亲热,因为人人都穿上了新衣裳,并且宰鸡杀鸭,款待她们俩口子。覷著个空子,母亲把美珠带到屋后去帮手拔鸡毛,忽然悄声地问她∶「珠,你们洞房顺利不顺利?」
常时美珠红透了脸,不知怎样作答。母亲以为她害羞,便轻声地说∶「你们┅┅都懂得做夫妻了吧?」真糟糕,那时的她,竟然老实地摇了头。
这下子,母亲急起来,说∶「那块┅┅毛巾┅┅没有见红么?」
美珠知母亲误会了她的的意思,使老人家会怀疑她不是处女,那还了得?於是美珠只得硬著头皮,吞吞吐吐说∶「我们┅┅还不曾┅┅」
母亲追问她∶「阿华不懂吗?」
「我们┅┅都┅┅都不懂┅┅」美珠说得面红耳热。
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含笑说∶「珠,你不必著急,你们将来自然会的,不过┅┅当你们懂得的时候,可要┅┅保重点。珠,你明白妈的意思吗?」
美珠当时垂低头,不敢接触母亲的眼光,这可说是她十七岁女以来最羞的一次。
昨晚,她和华哥又失望了,马华越是急躁,就越是结束得快。夜里他们一连做了三次,因为华哥的乱冲乱撞,事后,却教美珠感到下体有点红肿了,幸好睡醒了一觉,才退了肿,但她却必须要把泄满斑痕淫渍的床单换过。
所以这时当美珠听到华哥说他有把握时,亦不期然心中一荡。娇羞中,美珠对他斜拋了饱孕风情的一眼。
「珠,你猜得出这是甚么吗?」马华兴致勃勃的问她。
「我不猜!」美珠撤娇地扭著腰说。
看著她浑圆翘挺的臀部,马华不能控制内心的激动,一手摸捏著她,同时附耳对她说∶「珠,还是很有用的药酒,保证┅┅」
「唔┅┅不准你喝酒的!喝了酒,你就会乱性啦!」
「这种酒是不同的!我刚才去见做中医的九叔,告诉了他我们的事,他就给我这种酒,说是┅┅」
「要死啦你!」美珠著急地顿足说∶「你把我们这种事也对人家说,要是传了开去┅┅」
「不要慌!九叔平时跟我最是合得来,他当作长辈一样地教我,当然不会说出去的。珠妹,你放心啦!」马华看著她那副羞态,更忍不住一手捫住她高高的胸脯。美珠低叫了一声,急忙闪开身去,又悄悄地低骂了他两声。
打从婚后第二晚开始,翁姑便回来宿在家里,小俩口开始真正尝到「一板之隔」的滋味。夜里,他们在床上的活动,确像做小偷似的提心吊胆。
今晚,临上床时,马华喝过了那「妙酒」,依照那位「老叔父」的指示,一小瓶分作两次喝,份量也有三、四两左右,平时马华爱喝米酒,每次都是喝一饭碗的。
翁姑已经入房就寝,美珠特意把衣服留到夜晚才洗,就是要等他们入了睡之后,然后她才回房与华哥上床,如此便可以避免被翁姑看到的尷尬时刻。这个小市区,也像乡下人一样早睡早起,没有甚么夜生活的。那时,因为接收困难的关系,马家连电视机也没有装的,夏天的晚上,各人乘一会凉,閒谈一下,大概十点鐘过后,到处巳是寂静一片的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鐘了,美珠把几件衣服,用塑胶盆盛著,拿到门前的竹架去晾上。快要晾好时,穿了拖鞋的马华,躡手躡足地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唤她一声。美珠回头睞著丈夫,马华脸上略红,眼中闪闪发著光。远处的路灯很微弱,她也能发觉马华神态有异,那一阵阵酒气嗅进鼻子里,顿时令她想起了在厨房的谈话。这一想,又使她情怀荡漾,胸臆中有一丝丝热气麻了上来。
「珠妹┅┅」马华低唤著,四顾小巷无人,他一下子拉住美珠的手,带到他的小腹下。那儿像突起了一根棍子来。不!应该说是像一根烧红了的炭条似的,因为是那么烫热,又是那么地硬胀。
美珠的手本能地缩回去,就连脖子亦是红透了。「你坏!」轻斥了他一声,美珠急忙把晾好衣服的长竹架上了木架,弯腰拾起塑胶盆,不想马华竟然用衝动的前身来碰她的屁股。
她回头瞪他一眼,急步跑入屋里,在厅间才把脚步放轻了┅┅
那张大床,在他们双方都小心翼翼的情形下,上床时幸好并未发出剌耳的杂音。只是,小俩口还是儘量抑制著,当确实需要说话的时候,就把嘴唇凑向对方的耳朵,用沙沙的低声来说。由於隔了一块薄木板就是两位老人家,间隔的木板又不到一丈高,上面又留有空位作通风用的,他们只好熄了灯。马华却坚持,不熄那盏床头的小灯,要留著点微弱的灯光,来争取他视觉的享受。
马华一面将手钻入美珠的睡衣底下,揉抚著美珠凹凸有致的香肌玉肤,一边对她耳语∶「珠妹,脱了它┅┅我们全脱光!」
美珠一个劲儿地摇头,马华捏弄她的乳头,使她既羞涩、又受用,当他把她的乳蒂轻摇起来时,她的鸡头软肉就颤巍巍的振盪著,使她不禁紧紧地闔了眼,止不住细喘咻咻起来。
「我们都脱光吧!」马华又说∶「你不想我们快点成功么?珠!」
「羞死我了┅┅」美珠用牙齿夹住他的耳朵说。
「不用羞,我们是夫妇啊!」马华退出手来,逐粒解脱美珠睡衣上的钮扣,她也实在没办法,因为当她一挣扎起来,大床就会「吱吱」的响,她无奈,只得任令他把自已的睡衣剥开,衣襟摊开在两旁。今晚她没有御奶罩,一双软滑、雪白、高挺的乳房,香喷喷地呈露在马华眼前。
马华侧身含住美珠的一颗小豆子,急忙把自己的两条裤子卸了下去,同时又教美珠碰触他。美珠软软的照做了,但是心房却卜卜地狂跳著,它是如假包换的热炭,真不能想像,自己那么狭窄的小窝,如何能容纳得下这么粗壮的东西?马华习惯赤膊做工,故此晒得铜皮铁骨的,胸膛既结实,手臂又强壮,手掌也粗糙得很,跟达西那种文弱书生的外型完全不同。
当他用动作叫美珠以更多的热情对付他,美珠温柔地为他套动著,手心里,除了强劲与燠热的感觉之外,更有一点儿湿润的了。而美珠自己,也觉得两腿之中忽然泛起一股潮湿,先是丝丝的痒、阵阵的麻,随后更有些黏黏滑滑的液汁流出,把她的底裤也黏在她臀缝中。
耳畔是马华混浊的喘息,他沙沙的说∶「珠妹,今晚保证行!」
美珠只能一寸一寸地把臀部抬起,好让华哥为自己剥去裤子。马华的脸离开了她的乳房,美珠的岭上双梅,虽巳是娇艳欲滴,但更吸引马华视线的,却是她那肿胀的蜜桃儿。桃儿缀满了茸茸,乌亮、松曲而又柔软,马华轻轻地摸挲著,逗得美珠腰儿不停地蠕动。同样,她并未忘记那块白毛巾,为了铺展它,美珠必须挺起下身,那使她的美妙桃儿更为突出,马华的脸也移了下去。
床又响了,马华却顾不得了,一定要吻她一次才甘心,这是教美珠羞得要命的。当马华焦灼的嘴唇吻到她的茸茸上,她几乎又要哼了出来,还是及时拿牙齿咬紧了下唇,才能忍得住。然而,马华贪心不足,又把美珠的大腿分了开来,他看到最美妙的桃源景色,人便更狂了,就真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来舐她。美珠那娇嫩的肉体是最敏感的,马华这一舐,真教美珠灵魂出窍,无法不从鼻孔哼出声来,一双手,则是死死的掩住她自己、挡著他。
马华很快腾起身来,像一团烈火似的压著她,一双手仍留在她那里,却是粗鲁地挑开她的手,紧接著,他的热炭便往她热烘烘的火炉送过来。
「珠妹,帮帮我!」他沉声央求著。美珠已陷入半昏迷的境界,他的胸脯压得她粉乳欲溶,他小腹下方浓密粗硬的毛髮,却又轧得她浑身发抖。但她鼓起勇气协助他,顾不了羞耻,只因欲焰狂燃中,她也非常需要他的突破与充实。
这是她领略痛苦和快乐的紧张时刻!她,期待的把腿子张开、支起来,让他陷落著、烫贴著她充满青春热血的一处。美珠的手指触到自己敏感的一点,她淋痹、快活,心内一阵阵激情涌动,终於,她的两隻手指张开来了,她渴望的小嘴巳经是嗷嗷待哺。马华把下体钻在她两指之间,向她投了询问的一瞥,见她闔紧眼睛,只好又问她∶「珠,对了吗?」
「唔!」马华立即激烈地推进了,这次是异常地準确,美珠像给小虫咬噬著似的,他衝突了一次又一次,她从眼缝中看他,只见他一头大汗的,她又不禁担心,恐怕┅┅
忽然,美珠感到空前剧痛,几乎要脱口叫嚷出来,但马华迅即封住她嘴唇,他用手扶助著进攻的武器,坚定地逼压、推进,美珠额前也冒汗了,小腹本能地抽搐著。他推入一点,再鼓劲,美珠骤然觉得有一团烈火捲进体内来,疼痛中又有点酸淋,而她发抖著,不由自主地退避著,幸好马华并未畏缩,仍是生气虎虎的攻陷她。很快,他节节寸进,那突如其来被完全包藏的异感,亦使他喉咙中透出痛快的呜咽。
这是百分之百的成功!他完全进驻,给妻子由顶至踵窝藏著,为了这万分快意的感觉,他必须煞住去势,好好慢慢领略其中的温馨滋味。
於是,马华静伏著,一手紧紧围住美珠的脖子,另一手则是好奇地摸索、求证。到他证实的确是奏功的时侯,一脸狂喜的他,又带了美珠的手,教她也分享这一份乐趣。美珠既好奇,也著实需要真切的证明,她身体像是麻木了一样,只是热、胀、充塞和重压,那是使她不能置信的,可是,当她知道了这是事实的时侯,她快乐得流出了眼泪。
马华连忙吻著她的耳朵说∶「珠妹,我爱你!」
「我更┅┅加爱你!华哥。」美珠不由地抽泣起来,想起达西的阴谋诡计,她实在万分惭愧,但她也庆倖自己并未上当。这是多么甜蜜的时刻,幸而,她拿定主意要把这宝贵的东西献给华哥,不然的话,在洞房花烛那夜,便给华哥发觉她不是处女,她也许无面目再生存下去了。
「珠妹,你痛吗?」马华又问。
美珠点点头,很快又摇头,手指往马华坚实的背上轻捏著,后来又移到他的臀尖,终於再一次摸著他和自己连结的一处,她感到满心喜悦、满心的幸福┅┅
靠了那种酒,马华坚持了十五分鐘。当他一上一下活动著,探击著美珠奥秘的身体时,她领受有生以来第一次的痛痒相交的异感。不能说是好受的,但是,心理上的满足,却是盖过了一切痛苦。
到了清晨,马华首先醒来,在晨光曦微之中,他又把美珠脱光,坚实的身体重入温柔乡,这样才能证实夜里的成功并不是做梦。美珠也开始懂得一点儿技巧了,在他完全陷入的时侯,她用两条腿交扣著他的腰,这样双方就再也不容易脱节,并且有著最密切、最销魂的烫贴与磨擦。
最快乐的时侯,她咬著他的肩头,一连串的叫著「华哥」┅┅
打从第六天开始,马华就回復到石矿场上班了。白天,他在石矿场里卖力工作,流血流汗,晚上回到家里,已经是疲惫不堪的了。可是他一到上床的时候,却又精神抖擞、龙精虎猛,往往弄得美珠要扯著他耳朵向他求饶的。
婚后的半个月内,他每晚至少要来两次,有时美珠晨早醒来时,又发觉华哥正扒开她的衣服,像贪嘴的孩子般,不断吮吸她的乳房,直逗得她也忍不住,要华哥把他那根热炭藏到她身体里去的。
即使是,当她来了「例假」的日子,马华一样兴致勃勃,向她摸上摸下的。
那种摸法,很容易又惹起他的欲火,那时,他就叫美珠用手为他解决,一边吮著她的乳蒂,舐著她膨胀的肉团,就那样叫她手不停挥,直到他获得发洩为止。
从马华的表现,是足以推翻达西对他的诬衊的,达西说华哥不解风情,是一只蛮牛、是粗胚,那只是他嫉妒华哥的强壮。体力充沛,马华的确是一隻牛,一只可爱的牛牛啊!美珠的真正性欲,是给华哥引发出来的,拿真正的深入、缠绵做爱,跟过去她和达西那种合起腿来,乱挺一番的体外摩擦情形此较,她只会觉得幼稚和可笑!
当然,华哥不会油嘴滑舌,他有时也发她脾气,比如在床上,如果她不合作的话,他会很不高兴的用粗话低声骂她。而她的不合作并非真的,只是害臊,还想保全女人的矜持,总不能心里想甚么就做甚么罢!那不是像母狗一样淫荡吗?
但是,对劳苦的人们来说,粗话是司空听惯的了,她不会因此而对华哥不满的,而且在交合时,听听粗话,反更能挑起性趣呢!在乡村中,以及这些小镇里,丈夫骂老婆,亦根本不算一回事的,有甚么事情,比得上他们新婚燕尔的快乐呢?
只是,美珠在担心地计算著,两个月的时限快要过去了,她和华哥,就得在如胶似漆的情形下忍痛分手。为此,美珠也曾向马华暗示过,想叫华哥带她一起出去居住及陪伴他。可是,马华却坚决地表明他的态度∶第一、双亲年纪老迈,必须要有美珠留在家中侍奉他们。
第二、城市的生活程度高,租一个起码的房间也得二、三千块,衣食住行样样都不能省,两口子生活所需,将会耗去他大半的薪金,那么他的债项几时才能清偿?
像一切温驯的女人一样,美珠只好死了这条心,依从丈夫的主意了。
第二章
作者:逍遥剑
美珠眼圈红红的,为丈夫挽了手提箱,在农历七月中旬,把他送到了渡轮码头。一同送船的,还有美珠的翁姑和父母。在码头的候船室前,美珠偎著丈夫的时侯,她就忍不住在掉眼泪,想跟马华多说一点体己话,也因喉咙的哽咽而说不来的。
「你放心,珠妹!我一切会很好的。」马华在双亲和岳父母面前,也拼命遏制著对娇妻的依恋之情,在强充硬汉,而且,亦不大好意思对美珠太情热,只得细声地对她说。
「对了,」家姑也这样慰解美珠∶「阿华一去到住定了宿舍,就会打电话回来告诉你,那时你就可以过香港同阿华玩几天。而且,每个月阿华都会回来一、两次探望我们的,大家不是时时可以见面了吗?」
「八月十五中秋节,是公眾假期,我一定会回来的!」马华拍拍美珠的肩头说。
美珠拿一双泪眼,望著华哥,心里在想著。结婚两个月来,马华的确消瘦多了,也许是因为他俩贪「玩」、也许是为了还债,马华工作得特别卖力的缘故。
当他去了石澳,住在矿场的宿舍里,又是只得个「孤家寡人」,那种日子多么难过?他的性欲,又是那么旺盛的,那时候,没有她在他身边,马华会不会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去找那种下流的女人发洩?甚至会爱上另一个女人?虽然华哥早就对她发过誓的了∶决不会移情别恋,也决不会把金钱浪掷在妓女的身上,他要尽早还清债务,积下一点钱,那么,他俩才终有一天能团叙在一起的。
载著华哥的船,终於在汽笛声中驶出码头了。两个月来,这个朝夕与她廝守的男人,终於离她而去,那一种落寞与伤感,使美珠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只是哭,不断的哭┅┅
回家时,美珠先随父母回娘家,因为母亲有话要跟她说。
「珠,那个带娣有没有上门找过你?」毋女俩站在后园,母亲冷不防这样问她。
「这┅┅有的。」美珠据实说了。事实上,带娣就住在和她家只隔两条街,有空就常常来她处串门子,即使没有上门,有时上街市买菜的时候,她们也会经常碰面的,她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
「珠,你以后还是与她少接近的好。」母亲说∶「带娣这个人,不是个正经的女孩子。过去阿华在家,还不怎么样,现在阿华出了门了,剩下你和两个老人家,如果带娣还上门找你,即使妈不担心你,你家公和家婆也会担心她会把你带坏的!」
听了这番话,美珠脑海之中,马上闪现出带娣和药材店太子爷那次在山上的情景,但是带娣是自己的好朋友,总不能不为她辩护一番。
「你不用再说了。」母亲听不了两句,便武断地说∶「总之带娣不正派,要是她是个正派的女孩子,就不会同时跟几个男人拍拖了,而且还打扮得像飞女似的,经常演胸露臂,人们都在背后说她的閒话,还说她已经不是女仔了,你说这多羞家?」
「妈,我又不识她的朋友,只是寂寞的时侯,有个谈得来的姐妹总是好的。
故此我们才┅┅」
「珠!为了让阿华安心做工,你就要捱一下,寂寞一点算甚么?又不会死人的!」母亲说得很凌厉,倒把美珠抢白得又要流出眼泪。母亲这才好言相劝,叫她回去不要在翁姑面前哭哭啼啼,否则,人家会怪她只贪恋闰房快乐,没男人就过不了日子,这同样也是十分「羞家」的事情。
但当美珠回家时,就在街口碰上了英文名叫戴安娜的带娣。戴安娜也知道她去送完船,很是同情的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使美珠非常感激。不管母亲怎么样说,她和戴安娜的友谊是不会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宗旨,假定她要坏,亦无须戴安娜「带」坏她,她早已「坏」过了;而美珠早已拿定主意,从此一条心守著华哥,永不会对他不住的。
「你做好了家务,有空的时候,我来找你一起上山打柴好不好?」戴安娜这样建议。
「还说打柴呢!」美珠给她逗得暗暗发笑∶「如果你又是约了男人上去,我还不是只好走开?」
「说正经的!」戴安娜说∶「有些话,平日不大方便跟你说,还是等上到山上才问你!」
「甚么话?」
「在这里,即使我向你问出来,你也不会说的。美珠,明天吃过早饭就去打柴,好不好?」
美珠也觉得华哥一走,自己像失魂落魄似的,委实需要和这个知己朋友说点体己话,结果便点头说好。
在房中,美珠收拾华哥的东西,想起夜来的情景,她又是面红心跳,又是悲戚流泪。尤其是,当她从床底下把那条沾满了硬块的毛巾拿出来,準备偷偷洗涤的时侯,手中碰到那些像乾结了的桨糊似的东西,她更情不自禁的倒身在床,伏在绣花枕头上啜泣。
昨晚,马华为了要珍惜这临别的一夜,特地又跑过去向九叔要了一点药酒回来,上床前就喝过了。美珠给他收拾好行装的时候,已经很夜,他叫她快点去洗澡,快点返房。一看他面红如火的样子,再看到那个空瓶子,她便知华哥的意图了,而她自己,也委实贪恋这「临别秋波」的唷!
故此,浴后的她,特意把陪嫁的香水拿出来,洒了一点在身上。华哥一嗅到这种香水,就已忍禁不往,当把她脱到赤条条的时候,简直是疯狂了似的。美珠也特别兴奋,给他摸了几下子,便觉得好像忍不住想要撒尿似的,完全失去自製了,只想华哥快点弄进来。她是第一次主动的捉摸他,将他热轰轰的身体拿来把玩,并且急切带它到它最需要去的地方。
这样,马华是初次领略到妻子的「大胆作风」,这是令他感到份外刺激的。
而马华的进入,也比平时更加顺利,美珠渴望的东西,就像一口烧红了的热锅似的,一当他进驻之时,美珠也不顾得羞涩,不断把她高高的地方挺动起来,幸好他喝过「妙酒」,否则,美珠空前热烈的迎合,准把他迅即溶掉的。
他们如火如荼的拥吻著,互相揉搓著对方的身体,直摸到彼此最秘密的角落去,谁也不肯让对方逞强,就像展开竞赛似的。但是在马华坚强有力的撞击下,胜负很快就分出∶负的一方当然是美珠!她觉得,以前他还未到达过的地方,现在都给他撞进去了;过去,她不知在她外边也有一个令她非常紧张和快活的小东西,现在,却给他好奇而贪婪的手指所触发起来,而教她猛然恍悟了。
当她一阵阵地颤抖,不断排出水份的时候,那美妙的感觉,委实令美珠昏迷了似的,只会用两手两腿围绕著强壮的华哥,死死的缠住他,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后来,马华退落床,站在床前地上,让美珠的屁股搁在床缘处,提起美珠的腿子架上他的肩膀上来爱她。那是她从未试过的,她已周身瘫痪了,但华哥,彷佛有著用不完的气力。
那炙灼的身体也像永远不肯低头似的,但是他已一头大汗了,还像人家推车一样的摆佈她。
马华不但拚命地推、狠狠的撞,而且又弯腰亲吻她的乳房。在快乐的时候,不单止美珠那里在溢水,就连她这两个小蜜瓜也像灌满了水似的,又挺又胀,也比平时更耐不住痒。
马华的嘴热而潮湿,当他吻著、啜著,美珠就一阵阵的麻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把屁股向他掀上去。结果,她很快就垮了,就像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给抽了出来,软得她好似湿透水的糯米粉团一样,再给马华爬上床紧紧地压住,使她差点儿气绝过去。
但马华还未完呢!他咬著她的耳朵,问她快活不?是不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快活过?还问她是否有「高潮」?
美珠怎样回答好呢?只好爱惜地,用一双手给马华抹去背脊的汗水,并且用舌尖去舐他脖子上的汗。马华又说非常爱她,有她这么温柔的妻子,使他万分满意!
「珠,这种酒好犀利的!我看今次准能玩足一个鐘头呢!」他得意地对她耳语。美珠一听,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如今回想起来,真不知道那一个鐘头是怎么过的?只是马华忘了形,弄得大床很响,她要制止也制止不来,她又听到家公的咳杖声,怀疑老人家是给他们吵醒的。
后来华哥更坏了,竟然自己仰面睡在床上,像蛮牛那样地抄起一隻角,叫她跨坐下去。美珠争持了一回才试著做,居然能够把它收藏起来,简直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华哥又教她像骑马一样颠著身子,她实在没劲,他就捧起她,把她拋上拋落的。谁知道,美珠那里忽然发出像放屁般奇怪的声音,吓得她又不敢太用力太快了。只是华哥疯起来,甚么也不管,把她拋得越来越快,美珠拼命咬住下唇,才忍住没有叫出声来,只能软软的伏在华哥胸膛上,直到她真的昏迷过去。后来的情形,也就不知怎样了结的了?
正因为夜里太疯狂,今天早上醒来的时侯,华哥还想再来的时候,却是有心无力了,只是把美珠全身吻了一遍,又用手指探入她下体内,像掏挖东西似的,但美珠的感觉,总是不如用真正的傢伙来得舒服;直到美珠春水长流、不能自控时,家姑就拍门叫他们起床了┅┅
母亲殷殷的嘱咐,叫美珠不可再哭哭啼啼,可是,想起这些欢乐,想到以后好像「守生寡」的日子,一、两个月才能跟华哥见一次面,二、三十天才能再给华哥插弄一次,她又怎能不哭?难道,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只要流露出对丈夫的依恋,就是一件「羞家」的事吗?
难道,她必须要像尼姑一样,要抑制她生理上的需要不成?结婚前,对这种需要,美珠还不怎么强烈,但是,吃过了人生的「禁果」以后,她是截然不同的了,况且这「禁果」真是很好吃的呢!她需要丈夫、需要闺房的欢乐、需要性!
然而,现在才只是七月中,几时才能捱到中秋节?
「家嫂!出来吧!我们去饮茶了。」忽然,家姑在外边,隔著一道门对她说话。
美珠手忙脚乱,赶快把那块脏毛巾扔入床底下,用枕巾抹著眼泪说∶「我不饿的,妈!你和阿爸去吧!我看门好了。」
「来吧!今天吃饭吃得早┅┅」家姑掀开门走进房中,一眼见到她泪痕满面,微微一愕,随即带笑说∶「家嫂,别伤心了。」
美珠垂头坐在床边,幽声说∶「你们去吧!妈!」
老人家又对她说了几句话,见她眼盖也浮肿了,想来她也不好意思这样子出去见人,只好不再勉强她,和老伴一道出了门。
听到大门关上,美珠蹩得浑身发抖的倒在床上,更是涕泪滂沱了┅┅
到她泪止了,而鼻子却又黏塞著时,勉强提起精神站起来,换去这件湿了泪水的裙子,改穿恤衫西裤,把华哥留下的睡衣裤拿到厨房去洗,当然那块毛巾也得洗乾净,而且得收起来,也许,真的要到中秋节才再用得著的了。
忽然,门前有异声传来,谁来敲门呢?不!那是敲窗子的声音,这里治安素来良好,有人在家中,大门是不用关闭的,翁姑出门时也只是虚掩著,门边的那口窗子是开著的。
美珠望过去,看到人影闪过,一个声音低唤著∶「玛莉,是我!」
这个称呼,像一股电流直袭美珠的心窝,令她不期然全身一阵发抖起来,眼也瞪直了。
只见视窗中,出现了达西的面孔,他虽架著阔大的太阳眼镜,但是,美珠对他印象那么深刻,一眼就认出是他,而且除了他,还有谁会用英文名来叫她呢?
「啊┅┅你快走,走!」一下子,美珠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急急地挥手低斥他。
「玛莉,我爱你!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有东西┅┅」达西说得颤抖著嘴唇。
美珠马上喝止他∶「你疯了?你跑上门来是想我死!走呀!快走!」
「玛莉!」
「我不会客气的!我从来也不认识你!」美珠急得又要哭,她冲到门边,急忙把大门閂紧。
达西在窗口苦苦哀求说∶「玛莉,我要你出来与我见次面!我爱你!这都是我这两个月来每天写给你的信!你看过就知我是多么的爱你!」接著,「拍」的一声,他从窗口扔入来一包东西。
美珠疯狂的顺手就抓起一个茶杯,拼命朝视窗掷去,茶杯正中铁窗柱,反击落地,碎片溅开了整个厅子。视窗的达西不见了,地上的那包东西,是散开的报纸和一叠信纸,上面都写满了字。
美珠从视窗处张望,不见了达西,但很快听到巷口关上车门的声响,接著马达声响起,由近去远,她才松了一口气。紧接下来的,她把那包东西拾起,跑入厨房里,把灶臺上的铁鑊移开,才把那叠信抖开掷入灶里,立即擦著火柴,一把火烧掉了它。
她暗暗祈祷,但愿刚才的一切,巷子里没人见到,也没人听见┅┅
山上,蝉声聒耳。酷热蒸得人满身都是汗水,才动手斩下几根枯枝,美珠就不能不歇下来喘息。看到这情形,带娣摇了摇头,含笑说:「瞧妳啦?怎麼现在这麼不中用?是不是女孩子去了货以后,连气力也会减去了?」
「哟!我打妳的!甚麼去了货?」美珠给她说得面红红,大发娇嗔。
「穿了「膜」,就是去货!」对方很得意,挤挤眼睛说:「总不成妳还是个罐头吧!除非妳的华哥是太监……」
「还要胡说?我真要一刀斩死妳的!」
「嘻嘻!妳纔不够气力来斩我!怎麼样?给男人插得舒服不舒服?」
「哎唷!要死了妳!」美珠气得要命了,高声骂她说:「再说下去,我就跑回家,以后再也不睬妳了!」
「嘖嘖嘖!」带娣说:「妳呀!这又不是犯法的,老婆一定要同老公做爱的嘛!人家未试过才问妳,妳不说也就算了!」
美珠忍不住,也对她反唇相稽:「谁说妳未试过?妳才比我试得更早呢!」
带娣瞪大眼说:「妳造谣!我未结婚怎样会试过?」
「哼!上次来这裡斩柴,妳不是同那个太子爷搅做一堆吗?还以为人家不知道!」美珠说溜了嘴,索性把带娣的底牌也揭开,看她还敢牙尖嘴利不?
果然,带娣面色也变了,说:「妳知道了甚麼?」
「哼,总之我知道!」美珠见反击成功,也就不再顾忌了,她吃吃笑说:「那天妳们玩得忘了形,就不知给人「装」到晒。」
「哎唷!」带娣叫起来:「妳真的见到了?」
「要是见不到,现在又怎能讲得真的一样呀!」
「唔……原来妳是这麼坏的!非打不可!」带娣非常尷尬,趁机跳过来一把抓住美珠的衣服,在美珠的屁股上揉了几把。
美珠挣扎著,带娣的一隻手更从她的裤头钻进去,说是要摸清楚她那个破了「膜」的东西会变成怎样?带娣更把手指在美珠的裂缝处不断搓揉,使美珠也急起来,就在她手臂上大力一扭,这才把改名做戴安娜的带娣扭得雪雪呼痛地退出来。不过很奇怪,戴安娜虽是女人,但是美珠给她这麼一摸,心裡却有了一种十分微妙的反应。美珠也捉住戴安娜,把戴安娜压在一棵树干上,要以牙还牙,向戴安娜高挺的乳房捫一把。
「不来了!」戴安娜乞饶的说。美珠又伸手去摸她两腿之间,发觉戴安娜的下体也己是湿裡湿滑的。戴安娜更是浑身痠软,面泛红霞,死死地合起腿子,但是她的手,亦同样向美珠又摸过来。
当乳房及下体同样被戴安娜捏著,美珠不期然浑身一颠,说:「看妳呀,就是姣到死!」两个人这才分开来。
戴安娜挤挤眼说:「哈哈!妳去了货,屁股真的是坠下来的呢!就连妳这两包东西,也没有过去那麼实了。」
「妳还不是一样吗?」美珠反唇相讥:「妳以前就没有这麼大,一定是给不少男人玩过、啜过了!」
「乱说一通!」
「我问妳,妳和那个太子爷米高,是不是已经真的做过爱了?」
「我不说!」戴安娜倒是蛊惑,乘机向美珠提出条件:「除非妳把洞房花烛那一夜的情形老实告诉我,我才把这件事对妳说出来。」
美珠飞红了脸说:「噢!这种事也能够讲妳知的吗?十三点!」
「妳不讲,我也只好保留我的秘密了!」戴安娜耸耸肩说:「看谁希罕谁?
妳不用说,我猜也猜得出来的!」
「嘻!」美珠笑起来说:「自作聪明,妳自己又未试过和华哥上床,倒看妳怎样猜得著?」
「当然猜得到,妳的华哥,是个从未见过世面的老实人,当他把妳剥光后,一见了妳这身细皮白肉,可不就快活得晕了过去啦?」
「要死了!把我的丈夫说得这麼不中用!」
「他很中用吗?一晚和妳来过几次呀?」
「妳自己去猜吧!因为妳是个聪明女,又是千里眼,甚麼都瞒不过妳的!」
「噯唷!珠,人家想向妳吸取一些经验知识,妳就这麼小心眼?老朋友也不肯坦白讲几句真心话吗?」戴安娜收起了嘻皮笑脸,很不开心地呶著嘴说。
美珠知道她生气了,便说:「妳答应不笑我,我才说给妳听!」
「我答应,说吧!」
「唔……戴安娜,我把妳当作知心好友才告诉妳的,可千万不要当笑话传出去,害得我无脸见人的呀!」
「放心吧,我可以发誓的!」
在戴安娜发誓之后,美珠才羞人答答的,把她和华哥由洞房之夜开始、直讲到结婚后的第四天,那才是他们真正成功的一夜。由於和戴安娜是知心好友,快乐的事,美珠忍不住向戴安娜炫耀出来,自己亦在回味那细节。
戴安娜却是听得咋舌了,说:「哗!那妳们一夜来了几次,会不会由此上了癮?现在他又离开了妳,妳夜裡怎麼过呢?」
「难过也得忍著的。」美珠几乎又要流泪了。
忽然,附近有些「沙沙」的异声发出,戴安娜首先听到了,对美珠做了个眼色。接著美珠也听得出,那是一个人或动物在树林中走过,两个人空前地紧张。
「啊!」美珠低声问戴安娜:「妳又约了他吗?」
「没有。」戴安娜说:「今天又不是星期日,米高要上学的。」
「那麼是谁呢?」美珠焦急地问。剎那间,她脑海中闪现出达西的脸,正像昨天在窗口所看到的他,会不会真是他呢?
戴安娜扯开嗓子叫:「喂!是谁?」没有回音。空山中,仍可以听到沙沙的声音越去越远……
这天夜裡,美珠左思右想,越想越是悲伤、后悔,百感交集。她后悔不该在山上讲出她洞房的那件事,如今可能给人听去了,传开来纔真是「羞家」;还有戴安娜,她虽然发过誓,但难保她不会跟她的男朋友说出去的?万一、偷听的那个人真是达西,他听过之后,又会有甚麼想法呢?达西事前要求美珠把那个「享受处女」的机会送给他,现在却是让华哥享受了她的初夜,达西一定会恨死她的了!不过,她已成了有夫之妇,达西真恨她的话,以后大家就当作陌路人,不再向她死缠,那反而是一件好事呢!
从第二天开始,美珠开始过她的孤独的生活。她的家公,是在岛上的一家小茶室裡当杂工的,两餐都在那儿吃,故此,只得美珠和婆婆在家裡吃饭。婆婆为人勤俭,快六十岁的老太婆,也是閒不住的,经常抢著家务做,平时还从珠绣厂取些胶片回来穿,婆媳俩人相处得很是和睦。美珠也很有心机的帮著穿胶片,手工又精细,老太婆有这麼个能干的媳妇,和街坊邻居说起来,都是情不自禁的向别人称讚这个「好家嫂」的。只是,她不能了解这个「好家嫂」的内心寂寞,白天还不怎麼样,到了夜晚,万籟俱寂的时侯,美珠真是辗转反侧,想著新婚燕尔的快乐,真是不禁咬碎银牙的。
华哥去了香港已有一星期,只打过一通电话回来,告诉美珠他宿舍的地址。
华哥在电话中说,他很想念美珠,说的虽然不多,但是他深厚的情意,使美珠有著深切的体会,他们是心心相印的恩爱夫妻啊!
中秋节快到了,美珠计算著日子,华哥快要回来她身边了,她将近一个月来的苦苦相思,终会获得一次美满的补偿。
就在中秋节的前几天,她无意中又踫上了达西。
那天她正回娘家,走出市区后,拆入一条泥沙路,达西忽然驾车迎面而来,一发现了她,立即从车窗探出头叫她:「玛莉,玛莉,妳去哪裡!上车吧!」
美珠不睬他,但是,达西见附近没熟人,竟然跳下车来,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玛莉,我非常想念妳!」
「呀!为甚麼拦住我?走开!」美珠很不客气的喝斥他,但却不敢去接触他的眼光。
「来!」他用强了,一把抓住美珠的手:「玛莉,如果妳不想我公开妳我之间的秘密,妳就上车来,我有话要跟妳说!」
「我会叫的!我叫……」她想叫,但是他的手更快,一下子掩住了她的嘴,便把她朝车门裡拉去。她又急又生气,狠狠地咬他,但是达西也疯狂了,不当作是一回事,反而揽紧她的腰,将她往车厢塞去。
美珠在另一边弄开了车门,一隻脚跨了出去,但是达西眼明手快,立即把她拖回来,车门拉上就开车。那车子全身颠簸,急剧地朝大路驶上了。
这时侯,美珠已一脸是泪,哭骂著:「你……你这个无赖,为甚麼要这样折磨我?」
「谁叫妳软的不吃要吃硬的?」他恨恨的说,唾沫星子洒在她脸上:「我这样做,无非是因为爱妳!」
「啊!饶了我吧!达西,我已经嫁人,我万万不能同你再续前情的。」
「我在信中写得很清楚,大家都是结了婚的人,那更好,我们就更加不用顾忌!」
「你的信……我没看……」
「为甚麼?」
「我放了把火,全烧掉了!」
达西听她这麼说,心中万分失望,而面色更加愤怒了,他从驾驶盘腾出一隻手,狠狠地把美珠的手臂抓捏著,像是要藉此惩罚她的过失。美珠很痛楚,但她咬著嘴唇,强忍著不吭出半句声来,可是,她的泪水就像两条小河般地向下流。
美珠觉得,达西如果真的是爱她,就不应如此粗鲁,现在,他分明是因为得不到他所需要的东西而恼羞成怒,这不是一个情人的所为。
车子行的这条路,是两边夹著篱笆和木屋的黄泥路,一见到了这个地方,美珠就知道达西的目的地了,因为在前边不远处,便是那座荒废了的旧工厂。
恐惧、羞耻,令美珠身子发抖,美珠又求达西:「不,不能去!」
达西不再说话,只把美珠的手臂抓紧,美珠用力挣扎的时候,达西显得捉住了她就顾不了驾驶盘,车子好几次都被路边的竹树扫中,击得「格格」作响,美珠也吓得不敢再动弹。不到五分鐘,前面就出现废工厂洞开的大门,这时,她叫了,希望那边坟场裡的泥水工人能听见。
可是没用处,车子拐弯入了废工厂,驰过泥沙地,向著荆棘丛生的山坡直衝下去,一下子好像不受控制似的。美珠的一颗心急跳,几乎要从喉咙中跳出来,由此可见达西的疯狂,不顾一切后果,非要得到她不可的了。
那山坡很斜,汽车像失事般地向下衝,山坡间不少的玻璃瓶、空罐子,一齐「乒乒乓乓」地在车底板下乱响。美珠身子向前倾,额头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她恐怖地瞪大眼睛,惊呼连声。骤然,车子重重的颠簸一下子,总算落至下边的小路上,剌耳的剎车声随之响起来。前面是个种满水浮莲的瘀泥塘,车子虽然剎了掣,还是向前衝出几码,车头看著就要向泥塘坠下了,美珠亦闭眼不敢看,但是,车子却已停下来。
美珠呆了一会,睁开眼时,车子又动了,这次是向后退,退得很快,车尾撞著路边的小树,达西用力地扭动驾驶盘,终於把车退到山坡旁边,接著,引擎熄了。
这时,双方都是喘息不定,达西满头大汗,拿十分懊恼的眼色瞪著美珠。美珠倚在靠背上,躲得远远的,一双手交抱在胸前。
「玛莉……妳不记得这儿了?这麼快……就忘……记我了?」
「你不能再这样!如果你还记得我们过去的友谊,就放我回去!」
「那不是友谊!」达西迫过来抓住美珠的手,强行地拉离开了她胸前,大声说:「那是爱!那是爱!妳不能否认的!」
美珠再次闭紧眼睛,也是没命地大叫:「不!你疯了!」
「我的确疯了,为了妳这麼负心的女子而疯狂,我真想杀了妳!」
达西灼热而又抖颤的嘴巴,一下子便压在美珠的樱唇上。美珠死死地抆住嘴唇,他就吻她的鼻子和脸颊,像雨点般、啄木鸟般地乱吻乱啄,身子也热辣辣的贴住她,把她迫在车门边。美珠唔唔连声的挣扎著,但却挑起达西更加旺盛的慾火,粗鲁的大手向她的乳房用力握过来。这暴烈的强吻,与充满色情的捏弄,一方面使美珠羞愤莫名,另一方面,这些日子来久未接近过男人,却使她心裡起著微妙的反应,毕竟,他是达西!
达西现时虽然很狂暴,却不是令她痛恨与害怕的色情狂,她确曾深深地爱过他,只是由於道德、由於礼教、由於时势,她既做了马华的妻子,便得把过去的恩情一笔勾销。可是,事实上却勾销不了,当达西的手已从美珠胸前的钮扣之间钻入来,穿进了她奶罩底下,满满地捫著她急剧起伏的乳房,美珠便不期然打了个冷震,身子软软的,只想溶化掉,但心裡著实不愿意,而死死的推挡著他。
「玛莉!玛莉!妳是我的!」狂热的达西在胡言乱语地嚷叫,眼睛血红,额上青筋暴现,气息又湿又热的呵在她脸上。是一阵阵的麻、一丝丝的痒,浑身的气力彷彿在美珠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你这个魔鬼!我这……一生都会恨死了你!」美珠终於忍不住哭泣了,是为了自己的无法坚守而悲伤,也是为了达西的无耻,而深感愤恨。
达西的两手动得很快,转瞬间,美珠的胸围背扣已鬆掉,达西那火热的手掌又移到她前边来,两手都紧紧地握住美珠嫩滑的肉团。这时侯,她不由得也低哼了起来,达西喉底也同样迸出欢忭的吶喊。
「真可爱!妳这儿比以前更胀更大了!玛莉,妳简直使我全身著火!」达西拖倒她,教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美珠死也不肯干,可是实在无力反抗他。
在平日,达西像个文弱书生,可是这一剎,竟是力大如牛的,两手退下叉住美珠的腰,强行把她抬起来,他接著移过去,避开驾驶盘,利用那俗称「死亡座位」的较多空间,强迫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而用背脊向著他。
美珠的感觉,如同坐在一根硬柴上,她面红耳热,芳心狂跳,一个劲的挣扎著。她挣扎著,结实的臀部亦扭动起来,那无异给达西火上添油,他气喘如牛,艰难地弄下美珠的裤鍊,但美珠挣脱了,那使他更立定主意,一定要先剥她的下裳。
美珠盘骨旁边的拉鍊已被褪下去,内外两条裤子给他一把抓住,向下剥去。
「噯哟……色狼!魔鬼!你……太不要脸了哇!」美珠边骂边拉扯,然而达西用了蛮力,一下子便使她的屁股裸露了出来,达西衝动地搯著她细嫩的股肉,随即便把自己极端丑恶的身体露了出来。
美珠羞涩欲死,低头一看,更加不敢正视,但是达西狂热而又贪婪的下身,已经迫入她滑腻的股缝间,在上面,达西的两手仍然在乱摸。
最敏感、最奥秘的部分,给这个「前度刘郎」所触摸、接触、挑弄和捺擦,美珠经受不住太多的剌激,儘管拼命的忍,也忍不住哼出阵阵怪异的呻吟声。而即使她绝对不想被达西佔便宜,但是身子却已不受她控制,她腿子本来闔紧的,在他的钻挑之间,不由自主向两旁张开。乾的,变得湿濡,紧凑的,顿成弛放。
本来已够热了,此时更像一座快要爆发的活火山。
忽然,达西的手指无情地透入,把美珠全身向上提。「不!啊……不要!」
但达西他力钻不捨,中指没入美珠佈满黏涎的缝隙间,其餘的手指伸张著,顶在她肛门处,好像要把她托起来似的。
美珠浑身大抖了,所有的毛管眼,彷彿一下子悉数开放,最要命的,是当他指头一阵旋转时,她便像灵魂出了窍,四肢百骸一齐溶化掉。她身子弯曲,不能不用两手撑住前边的挡风玻璃。
「妳很快活!妳是需要我的!」达西万分亢奋叫起来,退出他的手,很快便用上了真的东西。
那在过去只能在美珠身上做个「门外汉」的东西,现在借著「水」到渠成,终於能够昂然直入了。它像一团烈火、一根巨棒,把美珠弄得全身涌著汗水。对达西来说,这是难以言宣的刺激,对美珠,又何尝不是呢?那在她身体裡面撞击著、膨胀的怪物,本是她早已熟悉的,在她变做妇人以前就很熟悉,但最能令她深切感受的,却是在这暴力高张的一剎那,在这异常丑恶下贱的环境中,在她心中早已渴望能再获得丈夫的安慰时,现在把她彻底充实的,却是这个可怕情人的身体。
她心裡充满著矛盾,惊悸而又带有一丝快乐,虽憎恨达西,却又觉得他至少还有这点可爱。颈背后,是达西流著馋涎的嘴巴,他一手掩著美珠的下腹,揉著她饱满的、佈满茸毛的地方,另一手从她左边搓到右方,使美珠的两座膨胀的乳峰在不断颤动。
「噯唷!我爱妳更深……更深的……」达西的嘴巴在乱磨,而身子不断在挺动,他的皮鞋推撞得车底板砰砰作响。美珠抖了一回又一回,她胸臆内边的一团火已经燃遍了她全身每一吋皮肤,汗水在急涌,方寸间,更是湿得一塌糊涂了。
忽然达西在嗥叫,含糊不清的脱口呼喊著,身子变得硬绷绷的,她垮在他的怀中,他还嫌不够密切,死死的压住她的腿,同时把下身拚命地挺进,像要把整个身体也要灌入美珠子宫似的。同一时间,美珠的耳珠遭他吞没了,他湿热的口腔当中,透著一股强烈的气浪,使她耳朵之中活似灌满暖水。
地动山摇般,美珠身体深处也发生了强烈的抽搐,达西的嘴巴也张开了,无意识的、短促热烈的嘆息著。双方,同时由最紧张的境界跌下来,就像掉在深渊裡。美珠头昏眼花,浑身痠软,胸口被他握得快要窒息了。
美珠很快清醒过来,趁著达西手软脚软的当儿,猛然抬起身,弄开车门爬出去。在车内,达西大字型地摊著,把头搁在靠背上,斜著眼睛看她,只见美珠从地上站起来,雪白的屁股上呈现了一片水光,还来不及揩抹,美珠就手忙脚乱地将裤子拉上去。
「玛莉……不要走……」达西有气无力地说。美珠回手到背后弄好了胸围的扣撘,穿上恤衫,一脸通红的看了达西一眼,忽然朝他的车子吐了口痰涎,然后拔足狂奔地朝狭窄的小路走去。
达西提高声浪叫唤她,急忙发动了车子,待要追时,才知道小径太窄,车子无转圜的餘地。他要追,也得开倒后车由山坡处爬升,然后经上边的泥沙地才能驶出大门去追她。
可是,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於出到门前的大路时,但他的玛莉,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然而实际上,美珠并没有跑远,而是在那列小屋后面的芭蕉树下躲起来,当达西的汽车去远,她颓然在树边坐下,整个人变得混混沌沌的。
但是无可否认的,一个月来美珠的生理紧张,一肚子的幽怨和恼瞋,现在竟然都烟消云散了,直到现在,美珠的肚子下面,仍然有一丝丝的酸麻、暖气迫上来。想著想著,不期然美珠又哭泣起来,觉得太对不住华哥,也对不住双方的父母。为甚麼她会这样?摆脱不了达西对她的诱惑呢?难道达西真是魔鬼吗?
那一天,美珠收到华哥的电话,说他会於八月十四日傍晚,搭六时半的渡轮回家,也许能赶及回家吃晚饭。美珠开心得要命!她也在担心,担心自己跟达西的丑事会否被揭发,谁能保证那天在废工厂裡,无人窥破他们的「姦情」呢?万一被华哥知道,她将会如何了局?
日子在欣喜与忧虑中渡过,还有两天,便是中秋节了。家姑特地跑去香港著名的饼家,买了两盒月鉼回来,还有肥鸡和两瓶土酒,叫美珠拿回娘家给她爸妈做节礼。
美珠的心情越来越开朗了,今天是八月十三日,明天,明儿的晚上,心爱的华哥便会回到她身边,又能给她带来大量的欢乐了。
从娘家回来时,在巷口便给带娣唤住,两人站在街边谈话,美珠立即把华哥明晚回来的消息告诉她。
「我也为妳开心的!珠。」带娣搭著她的肩,扮个鬼脸说:「明晚妳就不会再那麼空空荡荡的了,可以被妳的华哥塞得实实的!」
「噯唷!妳好不怕羞,甚麼话也说得出得口的!」美珠的脸刷地全红透了。
「嘻嘻!这是事实呀!」
「还说?不睬妳!」
「珠!我有事跟妳商量的呀!」带娣见她要走,急忙扯住她。美珠问起来,才知她在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要跟那个太子爷米高一道,去新界屯门一个朋友的家裡参加中秋舞会,为了不想别人因为她是坪洲乡下的姑娘而瞧不起她,所以要戴点饰物去。
「珠,妳那隻结婚时的金手錶很靚,能不能借我戴一晚?」
对於带娣这个要求,美珠一时真是很为难,她只好说:「那不是金錶,只是镀金的吧了!不大值钱的。」
「还说不值钱?」带娣猜到她的心意了,很不开心地说:「妳不想借给我,是不是?又不会丢失妳的,第二天马上就还给妳!」
「但是……万一华哥问起来……」
「珠,妳简单的说就行了,借、或者不借?」
美珠见她生了气,只好点头了。「好吧,明晚吃过饭妳来拿吧!」
带娣很快便眉开眼笑地说道:「那是太晚了,我明天下午就同米高搭船去香港,还要去恤个髮呢!不如明早吃完早饭我就去妳家拿,好吗?珠。」
「看妳多隆重,好似去饮喜酒一样。」美珠不禁笑起来。
「不隆重怎麼行?」带娣说:「那是开派对呀!参加的全是些时髦的青年男女呀!他们都是城市裡的人,个个都很新潮的,我总不能给人见笑,说我太土气呀!」
「妳识跳舞吗?从未听妳说过的呢!」
「米高说很容易学的,他会教我,一学就会的,妳不知跳舞多好玩!」
「戴安娜,小心哪!不少飞仔专在派对裡撩女仔,甚至还……」
「妳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傻女,不过……妳不要对人说哪!这裡的人就是见识少,甚麼事也会大惊小怪,见人家穿的裙子时髦、短一点,也会指手划脚笑一餐的,无聊顶透!」
美珠只好点头了,她想起母亲向自己告诫的话,本想劝劝带娣,但是见这个好友一团高兴,再劝她,还不等於向她泼冷水?只好不再说甚麼……
第二天上午,带娣果然跑上门,随她入房把手錶借去。下午,美珠徵求了婆婆的同意,要等华哥回家才煮晚饭。婆婆爱惜这个独子,还特意买了双生鸡仔回来宰好,配上些药材,下午四点鐘开始煲燉,预计当马华晚上八点鐘左右回到家裡,正好给他趁热食,好补补身子。
下午七点正,美珠换过一条艷丽的裙子,正想去渡轮码头接华哥,然而刚出门,一份惶恐的感觉突然从她内心处升起来,她急忙折回头告诉婆婆说:「妈,我不想一个人去,我想和弟弟一起去接华哥。」
老人家当然很乐意美珠去接儿子。美珠抄著横巷走出「市区」,又闪入一条窄路,窄到连汽车也无法通过的,循那儿半走半跑地回到家中。家裡各人正好吃过了晚饭,美珠说不了三句,弟弟和妹妹都争著要陪她去,结果是姐弟三个人一齐往码头去了。
在码头,美珠才略略放心,已七点多鐘了,天色昏黄,她望向香港的海面,等候渡海小轮的出现。等到八点二十分,已过了两班船,然后马华便在上岸的人丛中大声叫唤她。华哥好像更晒黑了,却没去的时侯那麼瘦,手中提著大手抽和旅行袋,隔老远便向他们裂开嘴大笑大叫,叫遍了三个人的名字,美珠三姐弟一齐笑著迎上去,争著叫「华哥」。
华哥走到美珠跟前,含情脉脉地看著她,只因他眼中的情意太深厚,忽然,美珠的眼光避开了他,垂下头,好像很羞惭的样子,那是一种愧对丈夫的滋味,只有美珠心裡才明白。
「牛仔、阿玉,你们都跟我们回去,」马华对美珠的弟妹说:「我买了几盒月饼,大家一齐嚐嚐吧!」
「家姐已经拿了两盒回来,妈说要等明晚过节时才准吃……」牛仔说著,抢著为姐夫拿过手抽;妹妹也不执输,从姐夫手中接过了旅行袋,跟著他们走回家去……
吃过晚饭,华哥入去厨房洗澡,婆婆把他带回的手抽打开,见有四盒月饼之多,又强要美珠弟妹把两盒拿回家,还分多了一盒朱古力糖给他们,弟妹们喜孜孜的回家去了。稍后,华哥洗好澡,穿了背心短裤出来,母亲就叫他陪美珠回娘家一转,去探望他的岳父、岳母。
走出家门,已将近晚上十点鐘了,反正村子在不远处,美珠和华哥手拉手的走著,直到这一趟,他们才有点像「拍拖」的样子,美珠的心既是甜蜜蜜的,可又有点酸,她祈祷千万不要碰上达西。
「珠妹!日子过得好吗?」马华放软声音对她说:「我已经跟宿舍的主管说好,稍后妳亦可来石澳探我。」
「太好了,华哥……」美珠心中激动,不禁把胸口偎在丈夫强壮的臂膀上。
「我每一天……都想著妳的!珠妹。」
「我也是呢!华哥,你那边的宿舍,真的像你在电话中说的那麼好吗?」
「真的,而且我和一班工友都相当合得来,妳放心好了!」他说著,居然迅快地在她屁股摸了一把。美珠心内一荡,也不期然放斜了眼睛向华哥瞟去,小俩口的脸上,一齐浮起会心的微笑来……
当晚回到家中,马华陪双亲谈了一会,美珠亦把他的内衣裤洗好了,将近十二点,一家四口才关上大门,各自入房就寝。
马华从旅行袋裡,捡出一套黑色的内衣裤,却是女装的。美珠正诧异间,他又拿出一件印花的确凉衣裙出来,并把她的粉颈拥过来,悄声说:「买给妳的,珠妹!快把这套内衣裤穿起来看看呀!」说著,他的大手便探到美珠的胸部搓揉著。
「呀!」美珠眨著眼:「我不穿,很难看的。」
「谁说难看?我看,妳穿上一定很性感的。」他抖开那袭黑色通花的胸围以及三角裤,又伸嘴吻著美珠的香腮。
美珠的心在卜卜地跳,扭著腰说:「这是坏女人穿的!」
「珠呀!我买回来只给妳在房裡穿给我看,这款衣服是有名称的,叫做「上床娇」呢!」
他们越说越细声,结果,美珠拗他不过,半带娇羞地背转身去剥掉睡衣,华哥立即挪上来,将他的前身紧紧地贴住她,使两人之间,就像隔了一根烧热的木柴似的。
美珠心裡发酥,脸儿发烫,在马华的帮忙下,把内裤和胸围都脱了,马华上下摸了她几把,然后叫娇妻把那袭黑色的比坚尼内衣裤穿上。奶罩不大也不小,罩杯刚巧合适,可是太新潮太大胆了,把美珠的乳房挤得大部份都暴露了出来,奶罩的最高处布料特别薄,使美珠的乳头也是若隐若现的;那小小的内裤更加离谱,简直连美珠浓密的茸茸也包不住似的,只有一条小带子跨过屁股缝,使屁股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掩盖。况且美珠的肉地本就非常白皙,黑白强烈的对比,更使人眼前一亮。美珠面红红,不敢回头,华哥将她正面弄转过来,眼中像喷火似的盯著她。
「哗!珠妹,妳就像电影裡的小肉弹一样!」马华说著,像快要昏迷过去似的,只因美珠一身细皮白肉,乳房又挺,再给这副黑色胸围紧裹著,像随时会把它胀裂开来;美珠那小腹微微有点脂肪,脐窝又深又圆,大腿尽头却是非常肿胀的突起,内裤的斜边上,真的冒出来一丛黑丝来。
「哎哟……肉酸死了!」美珠著实太羞人,用一双手掩住了眼睛。马华扑上来吻她,舐她深陷的乳沟,然后将她的奶罩弄歪,使美珠雪白的肉团抖荡著。马华又不断地啜吮她软滑的圆球和小蒂,直把美珠逗得浑身皆酥,气咻咻的退到床缘,只觉得血脉賁张,不能自己。华哥既贪婪、又狂野,一把拉了她的手,叫美珠为他剥除了短裤,又教她热情地用手包藏著它。
马华的那儿就像一块刚出炉的钢铁,真令美珠心中忍不住要叫他一声「好华哥」!
「快点脱掉它!珠妹!」男人的心理就是怪,刚才说尽好话才哄她穿上这身黑色的内衣裤,现在又嫌她脱得慢,要不是美珠抬起臀部来相就,这条性感的内裤可要给马华扯烂了。
马华还要吻她的茸茸一次,但发觉她巳春潮满涨了,弄得他一嘴一脸都是黏水,便急忙跨上来,像抢掠似的抓住了美珠的乳房,气昂昂的向她乱衝。美珠浑身很是麻软,也很是紧张,但终於顾不了害羞而用手去引导它。
於是,这个分别了一个月的宝贝,又给她暖融融的收藏起来了。
华哥这麼猴急、这麼快劲,简直教她不能相信,还只是在推进之中,美珠就忘形地迎住心爱的华哥,一双手揽实他的腰肢,喉咙裡低低的响著,小腹收缩,一股热流在她身体内已搅起了生命的火花,美珠觉得一切太美好了。
可是,华哥只顾拼命的起伏,床架吱吱地响了,他的鼻孔声更响,马华两腿忽跪忽直,然后重重的压住她。美珠也著急地呻吟和颤抖著,不受控制的一双大腿,却翘上了马华的背部。马华浑身大打哆嗦,一次又一次……
半夜裡,美珠半睡半醒间,又给华哥再次攻佔了要塞。这一次,她自己拼命忍著没有动,让他冷静些,当马华由浅入深,开始极有节奏的起伏推擦时,她只晓得紧紧地抱住他,这才是真正使她快乐的。马华很劲,又粗壮得小牛一样,把她弄得像夏天的池塘遇上了大雨,在不断地氾滥、狂溢。结果,美珠咬著华哥的手臂、抓住他的耳朵、忘形地掀起了娇躯,迫得他不能不结束……
天亮时,美珠见马华仍然熟睡,不忍心叫醒他。中秋节,家务特别多,宰鸡杀鸭不用说,还要依著婆婆的指示,美珠特地蒸了一笼蛋糕呢!早饭,是美珠的妈跑来硬叫华哥和她回外家吃饭。华哥很开心,陪著美珠爸爸喝了两碗酒,饭后面红红的,巳有七、八成醉意了,要到后园树荫下开了帆布床躺下来稍事休息。
美珠由於要急著赶回家帮婆婆干活,祗好先走,待华哥睡醒一觉后才独自回家。
才走到大路上,不提防背后响起了两下汽车的喇叭声,美珠连忙闪在一边躲避,但那汽车却没有越过她,她疑心顿起,回头一看,果然是达西。
「玛莉!」达西朝她挥挥手,车子巳驶到她身边。「妳今天特别漂亮呢!」
「啊,该死!」她如见鬼魅,跳落到路边的田基上,低声骂他:「你快走得远远的,以后也不要惹我!」
「我爱你!玛莉。」达西涎著脸说,眼中透射著绵绵的情意。
「你是流氓,你是贱狗,你……」美珠气得骂不出声来,她害怕熟人看见这情形,必定会起疑心,连忙沿著田中的阡陌拔腿飞奔。
一口气跑入了「市区」,沿小巷回到家门前,美珠这才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夜晚十点多鐘,拜过了月光、啖了月饼和沙田柚后,婆婆和美珠收拾好了东西。「珠!陪阿华到外面散散步吧!」婆婆在旁怂恿著。美珠也委实渴望和华哥单独地多叙一下,她最陶醉的,便是小俩口手拉手的在月下「拍拖」了。
他们离开了家门,手拖手地在月色下走著。华哥问她这样的生活闷不闷?他是同意美珠有机会便找份工作做的,好消磨无聊的时间。
「我曾经留意过了,」美珠说:「章记那个理货员琴姐,正打算下个月就结婚,嫁去将军澳,所以不能再干这份工了,薪水连津贴有五千元左右,很不错的啊!只不知你会不会反对?」
「妳说做理货员?辛苦的麼?」马华问。
「怎会辛苦?所谓理货,只是计计数及跟车出去收账单回来。在家裡跟妈穿珠仔,一个月只挣到几佰块钱,做理货员却有五千块,可以拿来帮补家用的。」
「我看也是挺不错的了,回去对爸妈说一声,谅他们也不会反对的。」
「是呀!你以后每个月拿一、两千块回来给妈,我那份薪水已够家庭的开销了。这样,那笔债也会早日还清光的!」
这对年轻夫妻谈谈说说,不经不觉来到了海边。在这裡,皓白的月光像给大海洒满了银子,片片的波鳞在闪闪发光,海风轻拂,令人倍觉舒畅。在一堆巖石上,他们两人相依相偎著,这时美珠想起带娣去参加的「派对」,觉得自己和华哥这样依偎著谈心,不是比那些甚麼新潮时髦的玩意来得更写意吗?
「珠,坦白的对妳说,我们做了夫妻后,忽然分开了,我在那边真难过!」
马华忽然捉住她的手,向美珠讲起双方都有深刻感受的这回事。
美珠垂著头,身子不期然贴著华哥更紧。
「珠妹,妳……知道……我以前真是未碰过女人的。」他说得很细声,但都是由衷之言:「现在好像……很难抵受似的……」
「华哥,你要……你要忍著啊!」美珠虽羞,亦不能不出声安慰他。
「珠妹,妳是否也一样?」
「我!我……也很想,但是我能够忍……忍著,忍到你回来。」
华哥很满意地笑笑,摸著她乳房,吻在她的颈窝裡。「珠妹!我也忍受得下的,但是,其他工友就不能忍了,他们经常去叫「鸡」!不过妳放心,我不会去的。」
「千万不要去,华哥,那些女人都是有病的,传染了就……」
「当然我不会去!还有,别说找这些女人是要花钱的,就是不用花钱,我也不干呢!」
美珠怪诧异的问:「怎麼有不化钱的?」
「是这样的,」马华说:「在我们矿场裡,有个部门是打石仔的,有很多女工,其中有一个叫阿莲的,人们都管她叫「姣婆莲」,她丈夫在大陆,每年只回去一、两次,但是她今年才卅四、五岁,哪裡捱得下去?故此,就……」
「就向男人勾搭吗?」
「她就是那麼下贱,我们工场裡,已经有好几个后生仔同她「有路」,这个「姣婆莲」,是专门勾引后生仔的,她还想和我……」
美珠连忙问他:「你没有上钓吧?华哥!」
「我当然是不会上钓。」马华笑著说:「不过……有一次,她居然约我去行街。」
「你去了?」
「不!约行街?哼!不用说又是想干那回事的了!我怎会答应她?」
「华哥,你没有骗我罢?」
马华把美珠的腰儿力抱,吻她挺秀的鼻子,带著笑意说:「珠妹,我这麼爱妳,怎会受到这种下流女人的勾引呢?」说著,他的手便从美珠的衣裳底下爬入去,轻轻搔著她小腹,然后便移向下方,想要钻入她的裤子裡。
美珠很羞,第一次觉得华哥是如此大胆的,连忙把他制止著,幽声说:「华哥,你要,我们回家去……」
马华很急躁,那手还是伸下去了,贴肉地摸著美珠的水蜜桃,他的气息就紧促起来:「珠!这比在家裡更刺激呢!」
「呀!给人见到多麼羞家!」
「不怕,我们拣个隐蔽的地方来玩。」
「唔……不要这样,华哥……人家很难受的!」
「我需要妳,妳更需要我!我们都是忍不住了。珠,这裡来呀!」他一下子退出手来,发觉美珠面红如火,便把她抱紧著,双双站了起来,回头去搜索有利地形。
结果,美珠情心荡漾,半推半就的跟随华哥闪入一堆巖石内。在一块比较平滑的礁石上,马华热烈地搂著她,使她背坐著他的大腿上,然后焦灼地,动手把美珠的裤子褪下来。他如此粗鲁、猴急,令美珠想起几天前在达西车内发生的一幕,身子不期然颤抖起来,咻咻地喘息著。
「珠妹!妳的屁股好像月亮一样白呀!我寧愿欣赏妳的这个小月亮,比赏天上的那个大月亮更美呢!」
「唔,你……你好坏的!」
她臀部感到一片灼热,那是马华已把他的裤子也解了下去,性烈如火、像大电筒似的下身,突起在她两腿之间,被美珠的大腿紧夹著,使美珠像长出了一条大阳具似的,而且不断磨擦著她最敏感的部份,害得她羞涩万分,闭了眼不敢正视。马华又鬆脱了她的奶罩,右手轮番玩弄著她那两座结实的乳房,使美珠的乳头变得非常的肿胀;而马华的左手,则在她的桃源处捺捺挑挑的。很快,美珠就觉得自己那裡已经湿得很厉害了,湿而黏滑的,像一隻蜗牛所分泌的黏涎那样。
并且,当美珠也在玩弄华哥的电筒头时,发觉华哥也湿了,只是份量不及她那麼多。
华哥又附耳叫她如此这般,她羞得不敢做,但华哥热辣辣的嘴巴向她腮边吻过来,说:「珠妹!妳不爱我吗?让我玩玩吧!」
美珠怕华哥会生气,结果还是动手引导它入港,而自己的身子则不断地向上提,像生怕他过份用力挺进似的。当他会合了她,发觉她那儿已是春雨如油,不禁狂放地一挺。美珠是「哎唷」连声的,手忙,脚也乱,觉得那是很难抵受的衝击,因为他是那麼强悍,使她如同不小心坐在一堆柴火上,不能不闪避连连。
华哥却按紧了她,不住地哼著说:「珠妹!好极了……好极了……我很快活啊!」
美珠一动也不敢动的,但是,小腹却是本能地收缩著,并觉得深奥的内层彷彿更溢出大量的水份,正似前边大海的波浪,一波一浪地在那裡拍击著,使她的神志也有点昏沉了。
在这个情形之下,郊外野合的剌激,令马华已不能控制,他需要动力,不但自己在动,也要求美珠热烈地扭摆腰肢,旋磨她那腴美饱满的臀部。后来,光是旋磨也不够,他要美珠一上一下的起伏著,他则用手掌击那个「小月亮」,「拍拍」连声地作响,当马华在明亮的月色下,看到了「小月亮」被他掌击出来的爱痕时,於是,他加促崩溃了。
但美珠尚未满足,可是她十分柔驯,把希望寄托回家以后。当下,她忍著娇羞,用手绢为华哥揩拭,马华感动得不断吻她。
婚后半年,美珠的身栽比少女的时代更为丰满了。人生的欢乐,她都嚐过,人间的悲苦,她亦经歷过。最悲痛的是,在十月上旬的一个黄昏,婆婆在小巷内失足跌倒,猝然因心臟病发而去世了。
华哥接到噩耗,马上赶回坪洲为母亲办了丧事,且对美珠说了许多安慰的说话,只因美珠嫁入马家才几个月,婆婆对她实在太好了,婆媳之间的感情与日俱增,不料这个慈祥的老人家竟然不到六十岁就逝去。
美珠上班做了理货员,亦快满两个月了,每天下午放工后回家,她还要忙著做家务,婆婆虽然去世了,家公仍然在食物店裡做杂工。日间美珠回到家裡,家中是那麼的冷冷清清,真叫她触目神伤。夜裡,家公也许因思忆老伴,不时在长嗟短嘆,往往咳嗽得很厉害,而把美珠也吵醒了,那无疑也把她推入了痛苦的深渊,孤衾独枕,万分凄凉!
美珠也曾出去过香港和华哥会过两次面,但每次去,花费的金钱实在不少,华哥因要陪她而告假被扣薪、小俩口住在旅店裡,食、住、娱乐费等,著实耗损极大。叙会虽然幸福快乐,但是,他们是贫家儿女,还有一笔鉅款要偿还,加上婆婆的丧事又额外化了一笔钱,两个人心中都知道,这样浪费金钱的叙首,是应该减到最少次数的。
冬天来了,岛上一片枯黄,肃杀的景色,更触发了美珠心头的抑鬱。那天早上特别冷,而且微风雪雨,美珠上班跟车去收数时,受了风寒,晚上回家就开始发烧。
第二天,美珠勉强支持著上班,可是去了两程车之后,就忍不住头晕眼花,而且呕吐大作。同事们都猜测她是怀孕的跡像,劝她回家休息见医生,美珠强顶也顶不来,只好告假,由别位同事代替她的工作。坐公司的车子回到住家附近,美珠自己摇摇幌幌地回家躺上床。
看过医生,才知只是感受风寒,全不是怀孕的那回事,这是令美珠微感失望的。不过回心一想,有了孩子,虽然精神上有所寄托,但是她的自由便无形中给孩子剥夺了,现在她还需努力工作,以帮贴家庭的开支呢!病了三天,看过两次西医,美珠还未痊癒,妈妈又陪她去见中医,回来亲自为她煎了药,待她吃过了之后,看著她上床休息,然后才悄悄地掩门走了。
美珠昏昏沉沉间,家公在外边轻敲房门告诉她,今晚他要去饮一个朋友的生日酒,这朋友住在另一个岛屿上,与坪洲有小轮在海面联接的。
「爸,你放心去吧!」美珠温婉地说:「我现在觉得好些了。」
「也许我会回来得很夜,他们一定要我打牌,不过别担心,我与阿德一同去的,他已答应回来的时侯用电单车送我回家。」家公说完,洗过澡,换了衣服才出门。
美珠起床,该是弄午饭的时间了,但她不开胃,只好煲点粥水喝,然后又是昏昏迷迷地睡觉。
傍晚,天还未黑,美珠醒了过来,眼见房裡放著的几套衣服还未洗,只因过去这三天她病得厉害,哪有气力去洗呢?美珠又入去家公房裡取了他替换出来的衣服,拿来一起洗。后来,她开了门口的那盏灯,把湿衣服掠在门前的竹架上。
一切做妥,又觉得头有点晕,心想还是早些上床好,於是把大门关紧,窗子也闭了,这才入房休息。
换过睡衣,美珠躺在床上,病中的软弱,令她更想念起华哥来,假如这时候华哥在自己身边,也许她的这点病,就会不药而癒呢!但现在,她和华哥,真的是「一水隔天涯」哪!自从华哥去了石澳工作,她和他,又有多少日子是共叙在一起的呢?算起来,前后还不够一个月哪!
而这个月,二十多天巳过去了,华哥连电话也没有打过一个回来,不知他几时才会回家看她呢?华哥,已不像当初那麼留恋她似的,他不是说过,对於生理上的需要,他是忍得非常辛苦的吗?有时,打个电话回来给她,在电话内谈谈情话、说些意淫的话,也可算是一种发洩呀!会不会华哥忍不住,也敌不过他所说的那个「姣婆莲」的勾引,而终於上钓呢?要是真的那样,她以后怎麼办呢?想到这些愁苦处,美珠就不禁凄然泪下。后来,她又昏昏沉沉,进了梦乡。
美珠思念华哥,想得太热切了,以致在梦裡,她便见到了华哥。这一回,华哥好像忽然出现在她身边的,不知是他从香港回到坪洲岛来,还是美珠去了香港跟华哥会面。总之,华哥一碰上她,就热切地跟她亲嘴,接著,他还是像平时那麼急性子,多手多脚地剥开她的衣服,一边剥,一边还亲吻她的胸部,令美珠的上半身又痒又酥。
衣钮给华哥解开后,华哥便伸来热辣辣的嘴巴,吮舐美珠的乳尖了,并且,把她的睡裤也褪落了一半。
「噯!」美珠忍不住闷声呻吟,亦情不自禁地去搂他的颈子。华哥吻得越发起劲,紧接著,火一样的身体便向她的要害进攻。华哥太暴烈了,美珠还未準备好,她那裡就像冬天的泥地,是乾旱的,而且裤子还未完全脱离,使美珠无法作出相应的迎逢动作。
「华……华哥!」美珠颤著声叫,极力要抬起下半身,用双脚乱踢,好把碍事的裤子甩掉。但是华哥太急迫了,当美珠挺起臀部的时侯,华哥似乎更觉得剌激万分,整个人都狂了起来,一手强行把她的双腿分开,狠狠地向她狂插,一次比一次重,一下比一下兇。
美珠很痛楚,这过份的疼痛令她开始清醒过来。不是梦呀!是千真万确的,黑暗中,华哥骑在她身上蛮干。美珠惺忪地问道:「华哥,你几时回来的?」她一边问,一边仍在闷声哼著。
华哥并没有回答她,他正开始嚐到了甜头,刚有了点成绩,美珠那裡已涌出了许多「香汗」,腿子虽仍併紧著,但这比刚才已更易成事了,故此,他不吱一声,只加紧地衝锋陷阵。
美珠很是纳罕,因为感觉上,华哥做爱的方式跟以前大大的不同,而在容纳的感觉上,亦似有很大的分别,这很快更使美珠变成了怀疑。华哥忽然伏下,使劲地压著美珠的身体,美珠虽很有被充实之感,带给她阵阵的快意,但是,她脑海中的那疑团却越滚越大,剎那间,美珠的头脑完全恢復了清醒。
「华哥!」美珠这一叫,右手伸出去,刷的扭亮了床头灯。
身上的男人大吃一惊,叫著:「玛莉!是我!」
「哎唷!怎麼会是你?」一见竟是浑身赤裸的达西,美珠吓得面无人色,立即放开喉咙大叫:「救……」
命字还未出得口,巳被达西死死地掩住了她的嘴巴。美珠咬他,达西用两隻手一齐按往她,美珠的身子大肆动盪、闪躲,使他脱「颖」而出。达西压得她更用力了,并且低声地警告说:「玛莉!妳想街坊全听到吗?」
「你……唔……」
「我爱妳!我趁妳掠衫的时侯溜入屋裡来的!」达西又说:「妳家公去了饮酒,要很夜才回家,现在我们有大把时间!玛莉!妳是需要我的,妳在梦中也想著做爱,不要拒绝我!」
达西试探性地放开手,美珠马上又要叫,他立即扯出一块枕巾,塞住她的嘴巴,苦口苦面地说:「玛莉!为甚麼妳这样无情呢?我对妳纯是一番好意,只因我爱妳爱得实在太深了!」
美珠的脚把木床弄得砰砰作响,达西很气恼,但是见美珠满脸通红的样子,他想到美珠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他是儘可以放胆博一博的,於是他冷酷地说:「好吧!我现在放开妳!妳要是不怕羞耻的话,就尽量叫吧!不过街坊会问妳,为甚麼我会在妳的床上?要是妳不开门,我能进来麼?好!妳叫吧!」他竟然把枕巾丢开,兇神恶煞地对美珠低喝著。
美珠大口大口地吸著气,一下子,她真的想叫,但是,达西的话对她是非常严重的威胁,使她叫不出口,因为她想到,如果真的叫了,后果会怎样呢?
「妳也是爱我的,因为我们在妳结婚之前就已是好朋友、是情人。我们已玩惯玩熟的了,妳不记得我们曾有过多少次肉帛相见?妳也说过觉得很兴奋、很刺激的。妳不要抗拒我,妳是需要男人的!」
「啊……你胡说!」美珠哭著低声骂他。
「不是胡说,这是事实!」达西抓住她的乳房,使劲地摇撼,下身贴得她更紧:「妳丈夫许久没回来过,妳早已忍不住的,妳也实在需要性的滋润。女人缺少了性的抚慰,就像鲜花一样,很易会凋萎的呢!」
「啊!你……你这个魔鬼,你这个色狼!」
「玛莉!如果妳怕羞,我可以熄灯。」达西真的把电灯弄熄了,房子又陷入漆黑一片中。「好了,妳不必怕了,不用再顾忌甚麼,妳需要的东西,我现在就给妳。」
美珠狠狠的扭了他一把:「你走!你走呀,不然我就杀了你!」
「我是真正爱妳的,我已经冒死来看妳了,妳还要把我杀死吗?我愿意为妳死去,但是死,我也要死在妳身上。」达西的手再次把美珠的大腿强行分开,他那烈火一样的前身,又透入美珠颤抖著的腿缝中。美珠虽一闪再闪,却是无法躲得过他,为的是,病中的她,经过刚才的一番挣扎,巳是满身大汗,浑身乏劲;而达西力大如牛,以压倒性的优势,紧紧地控制了美珠的大腿。达西那强悍的本能,又冒进她濡濡湿润的身体当中,一阵急攻,他已成功了一半。
这时,美珠咻咻急喘,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羞耻的感觉虽异常强烈,但生理上的飢渴,却又叫她要接纳这个男人。也许,真的是正因为达西曾经是她的情人,虽然被迫干这回事,也就不同於别的女人遭受强暴般,打从心坎裡会產生憎恨与恐怖。美珠在达西猛烈的衝撞下,竟又陷进了昏昏沉沉中,她那有限度的挣扎,却似是对达西的热烈奉迎合作。
於是,黑暗中,达西用手和脚,把美珠全身的衣服完全脱去,并使她两腿大大地扩展,他伏在中间,尽其所能地填塞了她的空虚。
「啊……衰人……」美珠幽幽地啜泣著,用手甲抓他、捏他,使达西的背肉火辣辣的疼痛,不期然也闷哼连连的。但达西一边哼,一边却用乾燥的嘴巴去吻她,美珠只好闭紧著嘴唇。达西又弯身去吻她的胸,更用舌头舐她了,当美珠推开他的脸,达西又摸到她下面最敏感的地方,手指挑拨著、寻觅著,很快便找到了目的物。微捺住它,使美珠虽在半瘫痪之中,仍然禁不住產生一阵阵的蠕动与轻颤。
「妳确实是很饿……玛莉,我现在要餵饱妳,餵得妳饱饱的,妳会饱到再也吃不下!」达西含糊而又狂妄地低叫著。
美珠无声地哭泣著,黑暗中,她的脸上和颈子满都是泪水,而达西的急激衝刺,又弄出了她另一种水份来。美珠确是因为禁制得太久,本能是掩盖不住的,这时侯,她羞得真想死去,因为她已控制不来,她的人性弱点已被达西所窥破,并且有力地被掌握住了。
在达西结束之前,那一阵地动山摇的震撼,使美珠真正的昏迷,瘫痪了。然后,达西死死的搂起她,在美珠那小水潭似的方寸间,他播下了罪恶的种子……
第三章
作者:逍遥剑
达西像是非常陶醉,当他气力恢復后,便又把电灯扭亮了。美珠的枕头,早已湿透了泪水,床单上亦沾满了汗水和淫液,美珠娇佣乏劲地用手掩住了眼睛。
「珠女!我至爱的珠珠!」达西喃喃地唤她。
「你快走……走哟!」
「珠女!妳对我承认妳是快乐的、是享受的,我就马上走!妳说吧!」
「你……你是个死人!」
「谁说的?」达西阴阴地笑著,还要捻著她的乳蒂:「我很快又可以生猛起来的,它还未死的呢!妳还要吗?要我留下来陪妳不?」
「死人!我恨死了你!」美珠用膝头用力地去撞他。
达西痛得吭著气:「玛莉……」
「啊!」美珠忽然全身静止不动,说:「你听!电单车!」
「甚麼?」达西问。
「我家公回来了,阿德用电单车送他回来的!」美珠说得毛骨悚然。
真的,那是从巷口传来的电单车声,很快已来到门前。美珠第一时间,便是拚命推开他,顺手熄灭了灯。
「你死了!我们都得死……」美珠无比恐怖地低喊。
「别吵!让我躲起来!」达西在黑暗中寻找他的衣服,但是却只找到一条裤子,外边已响著开门声了。
「啊……」美珠全身震慄,所有的血液,彷彿一下子全凝结了。
两人都没再出声,倾耳听著,门终於开了,但很快又关上。听到关门声的时侯,他们又一齐呼出一口气。原来,两个人都是神经过敏了,开门和关门,并非发生在这间屋子裡,而是对面门口的那户人家,电单车是住对户那个做水警的人所有。
好一会,达西才又在黑暗中开口:「玛莉,妳放心,其实现在才不过八点多鐘,他们还未入席呢!而妳家公还要打麻将,要很夜才会回来。」
「你快走!走!多可怕,你把一切都打听得这麼清楚。」
「哈哈!那肥佬赵也有请我饮的,只是我没去。下午我在妳家公的茶楼饮茶时,亲耳听到他和街坊约麻将脚的。所以,我们今晚非常安全,妳丝毫也不用担心的。」
忽然,美珠在黑暗中又被达西抓住了手臂,嘴巴很快封过来。美珠踢他、咬他,都不管用,美珠的气力仍未能恢復,故此,迅即又给达西推倒在床上。
情急之中,美珠拿了枕巾掩住下身,但给达西随手一扯,枕巾就不知去向。
达西狠狠地骑上来,喘息著说:「我爱妳!玛莉,我们……再来一次!」
美珠呜咽著挣扎:「哎唷!求你饶了我,你做做好心,饶了我吧!」
「我现在正是做好心呀!」达西吃吃地笑著说:「我在给妳止渴疗飢呀!妳可知道,做爱是可补身兼疗病的呢!」
趁著美珠的反抗逐渐微弱下去,达西又把床头灯扭亮了。灯光下映照著美珠一脸红霞,及她青春嫩白的裸体。美珠大急之下,要把灯光弄熄,可是达西却把她的一双手紧紧地按住了。
「妳真靚,真迷人!」达西对她讚嘆:「玛莉呀!自从认识妳以后,可知我时刻都在想念妳?想得我心肝也烂了!我曾发誓,我一定要获得到妳,妳会完全属於我的。为了妳,我可将一切都拋弃,包括我的生命!」
「坏蛋!色狼!採花贼!」美珠也是骂不绝口。
达西裂开嘴笑道:「妳是喜欢我的,现在妳的花心,已表现出非常需要我这隻蜜蜂来採蜜了。」说著,他馋涎欲滴的嘴巴又吻到美珠的乳房上。
唇吻加上舌舐,令美珠万分难耐,亦羞愤得紧紧地闭住眼睛。於是达西的身子腾起,将美珠嫩白的大腿再次分开了,一隻手向著她那滑腻的地方溜去……
美珠是只能有一阵阵轻颤的了,她已毫无反抗的气力。达西溜到了她的外围处,在那裡上下地巡逡著,嘴唇却仍是吮吸著她乳尖,更把美珠粉嫩的肉团用嘴巴提升起来。
美珠禁不住低低呻吟著:「唉!罢了!你……你这个……冤孽唷……」
达西狂喜中挽起美珠的腰,只见她的小腹正急剧地抽搐著,肥美的丘陵,展现著一片乌黑,丝丝的毛髮,在光线照映下像沾满露水似的,阴唇脉动著,正自行开开闭闭,真是好一幅「露滴牡丹开」的图画。达西早己按捺不住了,火样的热情在他腹际间燃烧起来,急欲地要与美珠会合,於是,他驱使热情进入了她体内。美珠的腿本是合紧的,然而,却经不起达西三番四次的衝剌,她那一双腿,便在不经不觉中为他而完全开放,成就了他的一举攻陷!
美珠虽然仍下意识地闪躲著,可是,无可否认的,她已被达西的撞击,引出她难以言宣的快感。尤其是,当达西紧紧地贴伏著她,把她的丰臀死死地搂抱提高、旋转磨擦的时刻,她更畅美得不禁迷糊地呻吟起来了。
这令达西越发得意,喜形於色地说:「玛莉,我心爱的玛莉,我正是要令妳这样快乐的啊!看妳现时多麼的享受,妳现在还骂不骂我?」
美珠瞪了达西他一眼时,眼眶内的泪水仍然在乱滚,终於,她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扭了一把。达西痛极弹起,几乎要与她脱离了,但这时,情急的美珠反没命地耸起小腹,热火朝天地包藏著它,双手牢牢地揽抱著达西,一双腿子也绕到他背上……
达西走的时侯,巳是将近深夜十一点了,幸好,美珠的家公仍未回来。当达西走后,美珠因为出了好几身大汗,感冒已不药而癒,当下便觉得腹似雷鸣,只好抓一把饼乾往嘴裡送。
冬去春来,春天一闪即逝,坪洲小岛上的气侯,又进入了炎热的夏季。
在新年,马华从香港回来,前后也住了十天。那是美珠既觉甜蜜、而又感提心吊胆的日子,自从达西那次在她病中,猖狂地潜入她的屋子裡后,她和达西之间,已是情难自禁,一直还在明来暗往。新年期间马华没有听到那些蜚短流长,已算是她的运气。
现在,又是夏天了,美珠的家公也许因为丧妻的打击,现在顶喜欢打麻将,只是注码却不大,每晚上落数十元,说起来也不算是赌钱的。祇是,每天吃过晚饭,小茶楼收工之后,他就和同事或朋友在茶楼裡「开檯」,往往要三更半夜才回家。
这对美珠来说,一半是喜,一半是忧。喜的是,老人家沉迷麻将檯,无异造成她和达西有更多的偷欢机会;而她所担忧的,则是这样的机会正因为太多,达西固然越来越猖狂,而她自己胆子亦更大了,如此下去,真不知如何「收科」?
因为,她和马华,看来是没有可能离婚的。而达西呢?他口口声声说爱美珠,但他能把结髮十二年的妻子,以及他那三个子女一脚踢掉吗?答案是否定的。
美珠不明白,自己为甚麼会这样迷著达西而沉沦慾海?当初,她的信心非常坚定,决心要死守著马华,希望直到终有一天,他们夫妇能永远廝守在一起。故此,达西以前虽对她多方威迫利诱,她也寧死不从,甚至那次在车上把她迫姦以后,她也是切齿地痛恨著这个卑鄙的男人的。但为何现在又会变得心甘情愿地依从他?这使美珠觉得自己真是个淫妇了,有时侯,她也真对自己痛恨起来。
这一晚,天气很热,美珠吃过饭后,洗好澡,在客厅开了电视机看节目。这座小型的彩色电视机,是达西向电器行买来,当作礼物送给美珠的,由於地区性的接收困难,达西还特为她加了天线放大器呢!美珠心裡很是感激达西,这样,她至少能够借著这种「免费娱乐」来排解寂寞的。
晚上九点鐘左右,带娣跑来聊天。带娣在上个月,曾经害过一场大病,整个人消瘦多了,面色也变得很苍白;今晚她穿了件的确凉的低胸睡衣,很性感的样子,颈子上繫著条金鍊,手腕上戴了个四方手鐲型的手錶,浑身散发著香气。在美珠面前,带娣少不免又炫耀一番,美珠却是听得直皱眉的,她关心这个童年好友,外面的那些閒言閒语,把带娣说得太不堪了。
早一阵,妈妈就曾私下裡问过美珠,带娣还时常上门不?美珠照直答了,带娣是比以前来得疏,因为她忙著要拍拖。当时妈妈便说:「带娣不是生甚麼病,而是堕胎之后身子虚弱,躲在家裡说是生病吧了!街坊邻里都是这麼说她的。」
现在看起来,带娣倒真是有点像的。
「妳和米高怎样了?快请饮喜酒了吧?」她待带娣炫耀完了,才这样问她。
「饮甚麼?」带娣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下来:「这傢伙不是好人呀!美珠,妳以后在我面前别再提他!」
「噢?妳们……闹翻了?」
「当然了!经过这件事,他还想再骗我吗?他妈的薄倖王魁!」
带娣竟然骂起粗话来,很令美珠吃惊,要不是她对米高有著深仇大恨,决不会如此切齿怒骂的。那件事,又是一回怎样的事?美珠忍不住又追问她。
在美珠再三追问下,带娣眼圈一红,把身子凑近美珠:「妳可千万不要传开去,美珠,我也不怕坦白对妳说了,唉……」
「是怎样的,说吧!」
「那傢伙……他弄大了我的肚皮,却不肯认帐,还要侮辱我,说我的肚子是不知哪个野男人经手的?把我气死了。先前我还以为有了他的骨肉,生米己煮成熟饭,大不了和他结婚算了,至少他家裡还开有一间药材舖,胜过许多人的。那知他一口不认帐,还要动手打我。」戴安娜真的说得咬牙切齿,但是,她并未掉泪,充分显现著她倔强的性格。
美珠也为她著急,眼光瞟向她的小腹,并未发觉隆起,她想起母亲的话,觉得空穴来风,其来有因。「妳结果……怎样弄好的?」
「哼!打掉了!是他的孽种,婚又结不成,还留下来干甚麼?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哼!」
「戴安娜,妳向他报仇了麼?」美珠不能置信的问。
带娣把眼一瞪:「当然了!难道白白放过他?天下间那有这麼便宜的事?」
「妳怎样报仇呢?」
「我叫人打了他一身,并且叫他赔偿了一万块钱出来,我佔一半,给我出头的人共同分另一半。」
「呀!那些都是些甚麼人?」
「飞仔、烂鬼,能够用钱买动他们去打人的,当然不是甚麼善男信女了。」
美珠听得更加吃惊,问:「戴安娜,妳不是参加了甚麼黑社会的组织吧?」
带娣笑笑,拍著美珠的肩头说:「妳放心吧!刚刚相反,我认识了一个人,是有「铁」在身的警察便衣,专门管那些飞仔烂鬼的。我见米高没良心,还对我发恶,一气之下去便去找著这个人,寧可跟他上床,也要他同我出头去教训那傢伙。」
「妳现在……做了那便衣的情妇了?」
「珠,妳何须大惊小怪的?女孩子长大了,不能够没有男朋友的。嘻!现在妳的华哥不在妳身边,妳不是也很寂寞难抵的吗?我失去那个傢伙,当然也要另找一个新的男朋友来代替他,也好安慰一下我寂寞的心呀!」戴安娜十分邪气的笑起来。
这一笑,是令美珠更清楚认识这个童年好友的个性,觉得戴安娜真是变了,而且变得很厉害,简直就是一名飞女。不过,美珠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变了?从一个忠实的小妇人,变作一个背夫偷汉的荡妇,说起来,她比戴安娜更「臭」的呀!
表面上,美珠仍得本著朋友的义务,向戴安娜忠告,但,才说不了两句,门口忽然走进一个人来。
他是达西,一入门就叫著:「玛莉!」但是,当他猛然发觉戴安娜也在屋内的时侯,他怔了怔,美珠的一颗心更是卜卜乱跳的。
「玛莉?」戴安娜瞟了达西一眼,又看著面红红的美珠,对她说:「美珠,原来妳也有英文名的吗?哈哈!怎麼以前从未告诉过我?」
「戴安娜,谁叫甚麼玛莉?」达西连忙分辩说:「妳听错了!」
「谁说我听错?」戴安娜侧著脸,十分诡惑的睨视著达西,更加令他侷促不安。美珠羞涩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戴安娜碰碰她,问:「珠,他来找妳做甚麼?
如果妳们有话谈,我不阻妳们了!」
「噢!」美珠连忙说:「我们……我哪有甚麼话跟他说的?」
达西连忙说:「看妳想到哪裡去了?带娣,我只是来看看她家的电视机画面清晰不?我餐厅那座非常差,原来……」
「真的吗?那你留下来慢慢看吧!我走了,拜拜!」戴安娜一脸邪笑,出门的时侯,眼睛还是骨溜溜地转。她看到美珠面红耳赤,达西则手足无措,就更加证实了心中的怀疑,想不到连美珠这麼老实的人,也居然交起「男朋友」来了。
戴安娜一走,美珠急得只想哭:「你快走吧!让她看到你离开。」她使劲把达西推出门口。
「怕甚麼?玛莉……」
「快走!走呀!回头你再来好了!」
达西笑著说:「真的等著我?玛莉,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著,他开步跑上前,追贴了戴安娜,故意与她搭訕几句,好证明他确是来看看电视画面那麼简单的。
屋子裡,美珠把脸孔埋在膝头上,两手掩著眼,一颗心仍然卜卜乱跳……
美珠真是没想到,戴安娜却是那麼狡猾的,当美珠听到达西的汽车刚离去了一会,戴安娜又在门前出现。
「嘻!」她走入屋,扮了个鬼脸,对侷促不安的美珠说:「美珠,别说我笑妳,妳其实和达西很不简单的。」
「噯哟!」美珠大吃一惊:「妳想死麼?这种事也乱说一通,给别人听了,会害死我的,戴安娜,妳快走吧!」
「为甚麼叫我走?是不是一会他转头会再来过?怕我妨碍妳?」戴安躑竟然一矢中的,这是教美珠万分难堪的。
美珠不止是害臊,更多的是愤怒了,她跳上前,抓住戴安娜的胳膊,气忿地说:「妳再冤枉好人,以后请妳别再踏入我家一步,当我不识妳这个朋友了!」
「为甚麼说得这麼严重呢?美珠,妳老羞成怒了吗?」
「这当然严重!我不像妳,把男女关係看得那麼随便的。」
「美珠,用不著拐著弯子骂人!」戴安娜也给她剌痛了,十分生气的涨红了脸说:「好吧!既然妳不把我当朋友……」
一听戴安娜说出这种话,美珠又害怕起来。她知道,戴安娜这种人是得罪不得的,那祗有越骂越糟,因此她连忙拉住戴安娜的手说:「我们不要再吵了,戴安娜,越吵就越伤感情,我们……祗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好吗?」
戴安娜悻悻的看她好一会,没有再说甚麼。她走的时侯,美珠亲自送到大门口。
稍后,达西又来了,美珠马上关了门,幽怨地对他说:「你来得这麼快,也不怕被戴安娜看见?刚才她似乎看穿了我们的行藏呢!」
「怎会呢?」达西把她拉入房,热情如火地搂著她亲嘴。
美珠把他推开,将戴安娜去而復返的情形对他说了。当达西听完,一连说了两句「不要紧」,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给美珠半露的酥胸吸引住了。
美珠那一双鲜嫩白晰半球型的鸡头肉,随著达西为她解开的奶罩而抖出来,颤摇摇地在他的眼前幌盪著。美珠的乳蒂呈现嫣红色,令他见而肉紧起来,剎那间,他扑住美珠,飢渴的嘴巴伸到她胸部,一下子含住了美珠的乳头。美珠「咿唔」连声地仰起颈子,亦不期然用力地按住他的肩。
达西啜吸得「吱吱」作响的,一隻手也从她的裤子伸下去,很快便把美珠的禁地触摸著了。
「妳这次……特别动情的,玛莉,偷情实在刺激得很呢!」达西的指头在玩水,舌头则在美珠的唇边抹来抹去的,这叫美珠一阵阵发抖起来,身子渐渐软化乏力、简直连脱衣的气力也消失掉似的。
不过,在达西协助之下,美珠终於一丝不掛的躺在床上,脸儿,红得像熟透的柿子一样。
而达西,在慾火熊熊之中,很快便剥清所有,看著美珠红艷艷的樱唇,他忽然兴起一股怪异的慾望。达西连忙跑入厨房,把美珠扔在房裡,美珠正奇怪他怎会如此?忽然听到水声,达西正在朝身上淋水呢!美珠仍然想不通,却见他摇幌著兴奋的前身跑入房间来了。水点沿著他的大腿往下滴,但是他的热烈情状,丝亳没有受到冷水的影响,血一样的色素,更令她怵目惊心。
「啊……你想干甚麼的?」羞涩中,她幽声问达西。
「玛莉!」他坐在她的身边,把她娇躯扶起来:「我要妳……含我……」
「哎哟!」她大吃一惊,急忙说:「你疯了!」
「来,玛莉,我不是一样吻过妳吗?」他半哄半迫的,把她的肩胛朝自己的大腿上按去:「玛莉,真正的爱情,是不会计较的,而且我又已洗乾净……」
「不!这多麼难为情。」
「但它使妳这一年来多麼快乐!全是它的功劳呢!妳不向它答谢麼?」
美珠眼底下的它,就像一条直立的毒蛇般,很是可怕。然而,当达西教她拿手把它轻拢著时,使她感受到男性热情的激盪时,她又不克自持的,迷醉地俯了嘴去,当眼睛闭上时,她的唇已沾上了他。
达西如同触电似的一阵大震,低嚷著:「啊!可爱的玛莉,我……我爱……
我爱死妳了!」
「唔……人家羞死了!」虽然,美珠是这麼羞涩的近於向他抗议,但她却甘心吻他、容纳他。第一次,她不懂得利用舌头,只是在既惊喜、又羞涩的情形下把他包含著,只觉得整个口腔内,像吞下一枚大辣椒似的。
就这样,达西呻吟得更趋激烈了,小房子内春色无边,乾柴烈火在熊熊地燃烧。
但他们却不知道,一个狡猾的女孩子,正躲在小巷外面的窗子下,狐狸般坚起了耳朵在偷听。她,便是从他们眉梢眼角中窥到了端倪的戴安娜。她一直在邻街处监视著达西的车子,直到他去而復返,戴安娜几乎可以肯定美珠和他必有私惰的了。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像,平日「密密实实」的美珠,竟然大胆到这个程度,用她的嘴巴来跟这个男人调情的,她一直听下去……
几天后,戴安娜到「市区」的街市买菜。
那卖鱼的水上青年叫做金水,把一些鱼和蟹摆在街巿门外的路边,有几个人蹲在那裡挑拣,包括戴安娜在内。
顾客中,戴安娜是最特出的一个,她的迷你裙极短,蹲下身来,便让人家见到她穿的底裤;戴安娜一向不喜欢带胸围的,这使她白色毛线背心型的T恤下,乳蒂隐约可见,薄薄的线衫,更把她乳头的型状清晰地显示出来。看起来,她直是个惹火的大胸女郎了。
戴安娜想吃羔蟹,但拣来拣去却不合意,她和母亲两个人,吃两隻便够了,但现在她只拣中一隻。
「喂!」戴安娜拈起一隻壳底黄澄澄的大蟹来,问那个金水:「这隻真的是羔蟹吗?」
金水好像听不到她的话,戴安娜生气的瞪他一眼,才发觉这个水上青年,正贼眼溜溜地偷看她的裙底春光。戴安娜脸一红,连忙把并排的两腿朝旁边一摆。
但是,她这条超级迷你裙,委实太短了,即使这样摆开去,不让金水的视线朝她腿缝裡钻,可是她的屁股却是露出了大半来。戴安娜的底裤是浅黄色的,是那种小小的T带三角裤,更显出她的屁股又大又白。
那金水眼也直了,吞了几口馋涎才说:「好「蟹」……妳手中那隻便是了,保证不会是水蟹。带娣!我便宜点卖给妳吧!」
「你乱叫甚麼?」戴安娜最憎别人在公开的场合下叫她原名的,那使别人一听而知她是水上人出身,但她现在巳经是非常摩登时髦的了,故此她说得很不客气。
「哦!」金水却盯住戴安娜的乳房,涎著脸笑问:「妳不叫带娣?难逍我认错人了吗?」
「告诉你,死仔包!」戴安娜气呼呼的、把手中的蟹朝地上一摔:「我现在叫戴安娜!你不识就不要乱叫!」
金水见她把蟹摔落地上,也很生气,连忙拾起来说:「喂!妳把我这隻蟹摔死啦!谁管妳叫甚麼「鬼名」?妳到底买不买的?」
戴安娜更气,用脚把地上的那堆蟹一踢,大声说:「不买!我有钱可到别处买东西,才不帮衬你这个色狼买哪!」
「妳说甚麼?」
「说你是色狼!」
「嘿!笑话了,凭甚麼说我是色狼?」金水霍地站起身来,指著戴安娜怒斥道:「妳来混吉的,还把我的蟹乱踢,居然恶人先告状?」
戴安娜本来也不是个爱惹是非的女孩子,但是,自从和那个米高闹翻以后,她就跟飞仔飞女们来往,更成了一个「荷枪之士」的姘妇,眼界可说是「开阔」
了,而胆子也大了。试问,她怎能下得这口气?任由这个卖鱼仔在大庭广眾中侮辱她?
戴安娜泼辣地回指著金水,恶狠狠地叫道:「哼!你分明是色狼,不然,又怎会拿一双狗眼看人家大腿?以为本姑娘不知道吗?大家街坊不要帮衬他,他特地把鱼蟹摆在地上,引女仔蹲下来给他看底裤的!」
金水给她这一番的数落,脸孔也涨成了猪肝色,不禁勃然大怒,跳出来要打她,还幸旁边几个同来卖鱼的渔民把他硬拉住了。戴安娜却不怕,还是要骂。金水瞪红了眼睛,口沫直喷的高声反击:「哼!妳自以为是甚麼东西?这裡人人都清楚,妳跑出去做捞女,还落了仔呢!妳这样的女人,谁给妳一、二佰块,就肯跟人上床,买个三、四十块钱的镀金颈鍊给妳,就可给人任「炒」任挖的。说我偷看妳的底裤?简直笑话,就算妳剥了光猪我也不要看,他妈的!」
戴安娜像给人摑了一记耳光似的,想不到,连自己堕胎的秘密也给人们知道了。她羞怒交併,眼泪直流,只想一脚把金水所有的鱼虾蟹都踏扁了。这时,一个警察闻声赶到来,见了这情形,立即警告他们停止吵骂:「你们再吵,我把你们全拉上警署,控告你们妨碍公眾安寧,要上法庭的。」
两个人又对骂了几句,戴安娜不能不走了,因为人们都围堵上来看她,见了她的这身打扮,街坊们都交头接耳。戴安娜面红耳热走出来时,还听到背后有人说她是「捞女」、「落过仔的」……
她气得浑身发抖,憋著一肚子气回到家裡,坐立不寧,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是觉得此事与美珠是有直接关係,她从未把这个秘密向谁洩漏过,除了母亲怀疑她像打过胎之外,替她做这个「手术」的医生是远在九龙旺角的黑市医生,根本与坪洲的人毫无关係,是不会轻易让人知道的?而且她更想起,在山上斩柴时,要米高买礼物给她,才可遂米高之愿的事,这除了美珠,还有谁会晓得的呢?想不到,美珠她自己偷汉子,用口替男人去吮那脏东西,这麼下流贱格的女人,竟然还到处讲她的坏话,把她的丑史宣扬出去,是多麼该死!
戴安娜气冲冲地跑到美珠住的小巷,要找美珠算帐。但是这个时候,美珠却上了班,正在外面收单呢!戴安娜一口气无处发洩,便去巴士站侯车,等到第三架巴士经过,正见到美珠也在车上,她立即跳上车去。
美珠见她面色难看,连忙说:「戴安……」
戴安娜不待她说完,一把扯住美珠的手臂,恶狠狠的喝骂:「妳这个贱货,我有哪裡对妳不起?妳竟然到处向街坊宣扬我的私事,他们笑我落仔,又说我做捞女,我现给人家侮辱透了,妳心凉了吧?」
美珠给骂得迷糊了,不知所措,急忙摔开戴安娜的手,说:「妳……妳不要冤枉我……我没有……」
「哼!还说我冤枉妳?」戴安娜盛怒之餘,一巴掌向美珠摑过去,把美珠打得幌幌荡荡。司机见状立即剎车,车上的乘客都不敢多管闭事,但几个后生小子却对她们的对骂表现出极感兴趣的样子。
只有那个坐在前排做中医的九叔,他是马华的朋友,睹状立即挪过来劝解,见得带娣这麼兇恶,他大声喝她不要动手。
戴安娜一瞼泪水回骂九叔:「死老鬼!关你屁事?你也有权喝我?这个贱货自己勾佬,把英记餐室的老板李达西带回家「开鑊」,还给他含屌呢!她自己无耻,反来造我谣言,看我不把她这隻「臭母猫」的假面具抓个稀巴烂!」
美珠一听她这麼说法,整个人如遭电击,摇摇欲坠,拼命地抓住了座位的扶手,尖声高叫:「哎哟!妳竟……竟然这麼乱讲,像疯狗乱吠啊……戴安娜……
妳去死吧!」
司机这时也跳过来,因美珠平时多搭他那班车,已像朋友般的相熟,司机使劲抓住戴安娜的胳膊,万分愤怒的要把她逐落车去。戴安娜也发狂了,要不是司机避得快,他的手就要给她咬出血来了。
「阿珠……」九叔瞪大眼睛,黑口黑面的问美珠:「带娣说的话是真的吗?
妳怎对得住阿华?」
美珠大哭著矢口否认,而车上的乘客,大半都是见惯见熟的街坊,这时,他们的眼光,就像一道又一道的利刃,直向她身上剌来。美珠一下子坐到车上的椅子去,掩著脸,无限惶悚的,也无比羞耻的哭起来……
那个九叔,则悄没声息地下了车……
消息在小岛传播得很快,而丑闻,就更加特别令人感到兴趣,一个个都争著做义务传声筒。还不到两天,小岛上大凡认识美珠的人,都知道她耐不住寂寞而去「勾佬」。在当地的俚语,这叫做「做猫」,姦夫是「猫公」,淫妇则是「母猫」……
美珠的家公从九叔处听到这件事,当天晚上,他关了大门,把美珠当作犯人般审问。因美珠死口不承认,他摑了媳妇一巴掌后,便跑到戴安娜家中,向她大兴问罪之师。这样,戴安娜把她所见到的,以及偷听到的,都一五一十,并且加油添酱地向马华的父亲说了一遍。
老人家差点没气疯了,在九叔的计议下,由九叔立刻在傍晚搭船到香港,将此事面告马华,叫他立即告假回来亲自处理。
美珠回到娘家,父亲气得要拿木柴打她,母亲抱著女儿,又是骂来又是哭。
然后,马华的父亲也来了,两个老人家一起到英记餐厅去找那个「勾人老婆」的达西算帐。
达西不在那裡,只有他的太太和几个伙记,两个老人家向达西的太太大骂了一顿,不得要领而回。
第三天早上,马华便回到坪洲,他怒气冲冲地跑到岳家去,美珠躲在房裡不敢见他,但在妈妈强迫之下,又不能不露面。马华羞愤交併,当著岳父母面前,左右开弓把美珠打得滴出了牙血。
「妳把我的面子都丢光了!我花了四万多元娶妳做老婆,捱到今天仍然未能把债项还清,我自己辛辛苦苦,不捨得叫妳去吃苦,妳……妳竟然去「勾佬」?
妳快去死吧!」
性烈如火的马华,一边骂著,一边又揪住美珠的头髮,又要再打。
珠妈连忙拦住他,为女儿求情:「亚华!你就原谅她一次……」
「妳滚开!」珠父衝著老伴大喝:「都是妳这个慈母好家教之过!这个衰女如此不知廉耻,事到如今,还有甚麼好说的?就是被亚华打死了,也不能怪人家的!」
其实,老头儿不是不疼爱女儿,只是想到自己收了人家一大笔礼金,嫁出去的女儿,像倒出去的水,万一人家把美珠休了,要他赔偿损失,他那裡有能力赔得起?故此,虽是眼白白看著美珠被打得嘴角流血,他也不能阻止,并且制止老伴去袒护女儿。
这其中,要算马华的父亲尚比较温和些,况且他觉得,拳打脚踢并不能解决问题,他扯著儿子说:「亚华,也不能只怪家嫂的,要不是那个李达西勾引她,她何致这麼大胆?」
珠父听到亲家这麼说,觉得这是「转移目标」的大好机会,他也立即说道:「对了!亚华,去叫那傢伙赔偿损失,我们也不会放过他的!」
马华把美珠使劲捉住,恶狠狠地说:「妈的臭婊子,跟我回家去!」
一群人,把小夫妻簇拥著回家去,马华把妻子锁在房裡,由岳母娘在外面看守著,他和父亲与岳父一起「操」到英记餐厅去。
达西正坐在柜檯裡,一见他们气势汹汹的到来,不禁勃然变色。他想逃,但是被马华一个箭步衝前截住了,兜胸就是一拳。
「死姦夫,胆敢勾引我的老婆?老子今天要宰了你!」
马华生得牛高马大,体格强壮,他挟著妒恨之火而来,更显出达西的荏弱、不堪一击。
达西的太阳镜飞跌在地,恤衫也被马华抓烂了,露出他苍白的胸部,而他的面色,更状如死灰。辩解?没有用,这是「秀才遇著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理亏的一方又在他呢!
当达西被击倒在地,还遭马华狠狠地踢著时,街坊及顾客一齐衝入餐厅来,才制止了马华继续逞兇。很快,警察也赶来了,一干人等全被带上警署。然而,达西虽然受了伤,还是不敢控告马华,因他实在理亏;马父和珠爸亦不想家丑越闹越扬,卒之双方协议和解。
餐厅暂时关了门,在餐厅裡面,马华持刀相迫,要达西签下一张五万元的借据,在一星期内交款,并且保证以后不得与美珠来往,否则,他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达西只好忍气吞声,双方几经讨价还价后,借据上的数目减至三万元……
当他们正闹上警署的时候,马家内也围了一屋子的人,那是因为美珠不想活了。在房间裡,美珠掛了一条麻绳在窗枝的顶上,脚踏小凳,把麻绳套索在脖子上,那小凳被她踢翻了。异声惊动了看守她的母亲,在那裡搥门高呼,但美珠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母亲跑出小巷大叫街坊来帮忙,人们破门而入,及时解下了美珠。
马华父子和珠爸回到屋子裡时,美珠躺在厅间铺在地下的草蓆上,经过几个婶母搽药油的施救,正悠然醒来。美珠的脖子上,勒下了一道深深的瘀痕……但马华一点也不同情她。
小岛上,这样的「丑事」并不是时时有发生的,故此很是轰动。人们的头脑又保守,认为那一家出了个「淫妇」,就是因为他们祖上不积德所致,马家父子更觉得无面目见人了,於是,一腔忿火,都发洩在美珠身上。
由於要等著收取达西的「赔款」,马华在家裡待了一个星期,日夜监视著美珠。白天,马华喝酒,喝醉了便使气骂人,由於美珠认为事情已闹成这样,曾向马华提出过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离婚。但马华不单止没答应,还把美珠脱光了衣服锁在屋内,说是怕美珠会跟「姦夫」逃跑,美珠只好整日躲在房裡。
马华他不管光天化日,兴到之时就入房按住美珠就是蛮干,一边干,一边还「贱货」、「勾佬」的骂声不绝。夜裡,马华睡在厅间,到他性慾发作时又走入房,儘管老父与他们只是一板之隔,他还是跟白天一样,亳无避忌,像野狗般边干边吠;有时更扯著美珠的头髮,把她拉出厅子,要美珠跪著去舐他的脚趾及吸吮他的下体,然后再像野狗般,强姦似的在厅间猛插美珠,直到把美珠弄得痛苦万状才觉快意。
马华的父亲躲在房间内,亦不敢出来或出声劝阻。
好不容易过了一星期,达西奉上了两万元,因他的餐厅早已业务不前,亏蚀过多,现在也只好结束了,餘下的壹万元,达西答应尽一个月的时间内筹足。
马华收了钱,也把妻子折磨够了,这才扬长地离家回香港开工。而美珠,虽然已回復有限度的自由,但因面子问题,亦已把工辞掉了。戴安娜呢?她闯下了这弥天大祸,她妈妈才知自己的女儿变得这麼坏,立即通知正在海域渔船上做工的丈夫回家处理;戴安娜情知不妙,在父亲回家之前,她便离家出走了。
事发之初,美珠对这件「姦情」,真的是后悔万分,觉得是达西害了她,因而对达西恨之入骨。但是,经受了一个星期以来,马华对她的残酷拆磨,以及自己父亲的唯利是图,只要不叫他赔偿,就是眼白白见马华把女儿打死了也不加劝阻,那种眼中只有钱,亳无亲情可言的冷血心肠,美珠对他们是切齿地痛恨著,并恶毒地诅咒她所有的亲人。特别是当她知道达西也给马华拳打脚踢而受伤时,她的心又软了,对达西的恨意,也就因而相应地减少,并且,还觉得她和达西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可怜的受害者……
马华走后的一个月,那天下午,达西託人送来了壹万元,由马华的父亲点收……所有的人都是那麼贪婪、无耻,他们借著美珠的「不贞」来殮财,他们口口声声说憎恨不知廉耻的「淫妇」,而他们自己却干得比做「淫妇」更无耻百倍、千倍。贞淫、廉耻与罪恶,在美珠的心中,不能不重行评价。她觉得,世界上的美好和丑恶,根本就没有标準的,甚麼叫「是」?甚麼叫「非」?她给弄得糊涂了。甚至,她并不认为自已的过去是做错的,只是命运在捉弄她,使她生在这样的家庭,嫁给一个如此的丈夫,并且认识了可怜的达西。
达西己搬回到九龙居住,餐厅歇业,小岛吸引不到游客,故此就是廉收顶手费,也是没人要,达西只好重操故业,做教车师傅维生。
马华仍恨愤不贞的妻子,每个月,除了由银行转账寄回起码的生活费外,他连电话也不打一个回来。而且,已经四个月过去了,他只回来过一次,态度仍然不改。两夫妻的敦伦,只是马华藉以发洩慾火与愤火的机会,况且当马华回来之时,美珠就像生活在地狱裡,心理及生理上,被马华糟塌得连猫狗也不如,比妓女、淫妇更下贱,故此美珠亦不愿见他回来。
离婚,是没有可能的事,因为马华曾说,只要美珠一离开他,他就会把美殊的全家斩死,想到了母亲及弟妹的性命,美珠也只好认命了。
直到有那麼一天,美妹又回去结婚前婆婆做过的珠绣工场,把珠片领回家裡穿。路过一条横街,她听到有人叫她「玛莉」!在长期的寂莫与愁苦之后,这亲切而低沉的一声叫唤,像一股暖流倾注在美珠的心田中,美珠竟似醉了、痴了。
回头看时,只见达西在一棵小树下望著她。美珠没有像过去那样赶他、叫他走,而是如同被拋弃的孩子,忽然见到了亲人一样,剎那间,美珠不自觉地,忍泪向他走去。
达西鼓起勇气,捉住美珠的手:「玛莉……可怜的玛莉,妳怎麼变得这麼瘦了……」
「你也瘦了……黑了……啊!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美珠心中倒是极愿意他答「是的」,那表示达西并没有忘记她,那麼,在这个可诅咒的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人在关心她自己的!而达西正是这样的答案。
「玛莉,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妳!我们上山去,从这裡的海边爬上去吧!」
美珠心中吃了一惊,从海边爬上山,是悬崖的地方,人跡罕至,那会不会是达西相约她要跳崖殉情呢?街上的行人,有的无意中向他们看过来了,美珠知道不该和达西手拉手的,但她内心自我反叛著,觉得世上再没有甚麼东西,比能够与达西重逢更为重要了,她浑忘了一切危险。
沿著海边的乱石爬上山,海风吹乱了美珠的头髮,它仍然是那麼地乌黑、柔软,美珠苍白的脸上,因微喘又靛起了红晕。
还只在半山腰,美珠和达西就搂抱著、滚倒在小径旁的树丛中,嘴唇对著嘴唇,彷彿是两团烈燄交织著燃烧,这是真正的乾柴烈火。
美珠飢渴、焦灼,急需情郎的安慰,她哭泣著,在达西热吻中自动扯下了裤子,使她整个下身都裸露了出来,更主动把达西的手拉去摸她。那接触,令双方活似遭到电击雷殛,美珠急切地张开自己,嘴巴吸吮著达西的唇皮而闷哼。
「我爱你,达西……即使马华杀了我,我在黄泉下也爱你!」
「玛……玛莉……」达西颤声唤著爬起来,一脸通红地解去下裳,露出他火一样的热情。
这久违了的身体,使美珠喜悦而又狂放,她推倒达西,捉著他的热情部分,发疯般地去吻他、舐它,将它包含在嘴裡。达西是一阵阵的发抖,然后把美珠的大腿拉开,当美珠万分动情地把小腹贴上来时,达西的手把她情慾之门打开了。
抑鬱的情怀,五个月来第一次欣然地乍放,美珠简直成了荡妇,两腿间都是强烈的分泌物,使达西如饮醇醪,迷醉地伏在美珠那柔软浓密的茸毛上,把他的嘴、把舌头,一起伸展到了极限。
这是万分疯狂的,美珠把腰身抬了又抬,就像要把达西的嘴巴撞扁了似的,当达西那火热而潮湿的舌头透进来时,她大叫大跳,高潮来得急如星火,她崩溃得浑身乏劲,更彷彿整个人都化为涓涓的泉水,透入山野的泥土裡。
他们已再无任何顾忌了,达西没等美珠回復清醒,很快便回到了可爱的「旧巢」,再进一步把美珠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光了。阳光照著美珠十八岁青春白嫩的身体,那是太强烈的诱惑了,在这个诱惑下,死亡、耻辱已经变得无足可畏了。美珠被达西的狂吮,惹起了体内一阵蠕动,她把达西的颈子力按,发麻的大腿终於支了起来。
当双方有了最紧贴的辗逼时,达西放开美珠硬挺的乳蒂,狂喘著嚷叫:「玛莉!我愿意和妳一起死去!来吧!马华,把我们弄死在这裡,让我们做一双鬼夫妻好了!」
「啊!我和你有一样想法……我不怕死……」美珠说完,便将小舌送入达西的口腔处。
达西边吮边拚命地起伏著身子,狠狠的撞击,直教美珠心碎神迷。美珠肉体的深处,有说不出的充实和刺激,她真甘心被达西剌破了、插捣成碎片。美珠同样劲急的挺耸著,死死地绞缠著这个冒著极大生命危险而来的情人。
但达西结束得太快了,然而直到他已快软瘫的时侯,仍是一个劲儿的用身体去碰撞美珠。
「啊!我要!」美珠捏著达西的臂肌,忙乱而贪婪地叫著:「我还要……我爱你!我整个人都属於你的……你就是弄死我也甘心!」
「玛莉,不行了……」达西懊恼地喘息著:「这是……这是,我抑制得太久的缘故。」
美珠忍不住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告诉我,西哥!告……告诉我,你有能力再来一次,给我满足的。你能的,你一定能的!」
「我能的!玛莉,我一定能的!」
听到达西肯定的答覆,惶恐的美珠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然而,她的四肢却仍然把达西紧紧地缠绕著。达西在美珠身上抬起头,好像剎那间才发觉他俩是置身於蓝天白云、荒天幕地、山野树丛之中似的。当热情冷却,达西才懂得害怕,觉悟跟前的情景是多麼的荒唐。
他正想与美珠找个更隐蔽的地点,但是美珠却仍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哀求著:「不要离开我!一秒鐘也不要离开我!西哥,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玛莉……」达西十分感动,再三地吻著美珠通红、佈满汗水的俏脸,同时也被迫与她继续停留在这裡。
「西哥!……」她眼睛半闭地问:「你刚才说自己抑制得太久,那是甚麼意思?」
「那是……」他欲言又止。
「难道你平时没有和你老婆……」
「是的……玛莉,自从我俩的祕密被揭发出来后,她整天骂我是衰人,更不让我踫她。即使有时她肯了,但当我一碰上她的身体,发觉揽在怀中赤裸的女体竟然不是妳,我马上就……就软了……」说到这时,达西长嗟短嘆,满目悽然:「玛莉,都是我不好,累妳吃了这麼多苦头,我……我真是罪该万死的!」
看著达西痛苦的脸色,美珠一阵心酸,她立即勾住他的肩膀,用脸去烫他,用玲瓏浮凸的身子去辗磨他,万分幽怨地嘆息道:「这是我们前世造的孽缘,西哥,我不会怪你,都只怪命运太捉弄人,为甚麼偏偏要强迫我嫁给那隻蛮牛?让他娶了我又把我拋弃?达西,都是我生来命苦……」说著说著,美珠又已泣不成声了。
对著这个梨花带雨的情人,达西心裡说不出有多麼自疚,人总有良心的,当他知道美珠的痛苦处境,他更觉难辞罪过。捧著美珠的面庞,一时之间,就只是「流泪眼看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而已!
「吻我吧!西哥!即使我回去之后马上会死掉,生前我虽不能名正言顺地跟你在一起,但我在九泉之下,我仍然会深深爱著你!」美珠为达西舐著泪水,把冷冷的嘴唇往他嘴边送。
热吻,加上爱抚,又挑起了双方的慾燄,达西把美珠的乳蒂捻硬了,立即便弓腰凑上了灼热的嘴去,轮番吮弄美珠那一双美妙的颗粒,看她乳晕嫣红,嫩肉肿胀,在嘴巴辗磨下流转抖动,更觉无限刺瀲。美珠则阵阵销魂,声声闷哼,一双手抚遍了情郎的前前后后,终於,她碰到自己最渴望的东西,为之爱不释手。
它粗獷、猛烈,刚才它在她的身上已拼尽了气力,弄得湿淋淋的,现在,带著那黏乎乎的水份,它就像一条毒蛇,可爱而又可怕的。美珠气咻咻的说:「达西!世上只有你才能给我快乐了!如今在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爱你,我更爱它!」
「它永远是属於妳的。」
「多好,让我就要了它,不留半点!」雀跃地,美珠不惜再做一个淫妇,把达西强硬的男子本能,带到刚才被它弄湿了的腿缝间。那轻微的接触,已引起她身子一阵震慄,饱孕风情的两眼也不期然闭上了,然而她并未退缩,她继续带引它,驱使它进入她那极度热切的缺口,让敏感的嫩唇包藏著它。
感觉中,达西紧张的气息,呵得她的酥胸习习发痒。「啊!……你真的又回来了!」当达西拿开美珠的手,勃击著推进的时刻,美珠止不住浪声低叫,浑身气力都凝聚在纤腰之间,是那麼放浪形骸的摆动著。疯狂的情绪,在剎那间感染了达西,撞击得更劲,大幅度的起伏砥磨,甚至使美珠那一片茸茸的坟起处,摩擦得发热、隐隐生痛。但是,在男女相悦合交的这回事上,痛苦与快乐是分不开的,美珠更贪婪地耸动著,迎接那男性的暴力,并且情不自禁地紧按著达西骤急起伏的屁股,要把自己的力量灌输给他。
忽然,美珠停下来说:「达西!我很遗憾以前没听你的话,没有为你献出我的处女童贞,让你享受,让你快乐。现在我全身都是骯脏的,被马华糟塌掉了,但除了我的肛门。我听人说,肛门也可以给男人插弄,男人也很喜欢的,我愿意为你献出我最后的清白,补偿你我失去的时空,让我的生命裡,能为我致爱的人完成这一心愿。达西,好好地爱我、享受我的奉献吧!」
说完,美珠支起双脚,把达西的下体从她阴户裡褪了出来,用手引导它进入她那从未被开垦过的地方。当达西挺进时,美珠虽感到像被撕裂了似的、比破处时有更大的痛楚,但在她脸上,却露出了心满意足、光辉灿烂、满怀幸福、像圣女一样圣洁的笑容。
到了这时刻,美珠完全开放,为自己的理想,不顾一切地追求著,沉溺在肉慾的一面,是再也露骨不过的了。这久旷的少妇,恰像一片乾旱的土地,翘企盼望著甘霖的畅降,丰臀下方粗糙的巖石,辗磨著美珠幼嫩的肌肤,虽引起阵阵的痛楚,却更造成了上下夹击、万分剌激的磨擦。而美珠又不甘心给达西压倒,不断地一次又一次的耸动起来,运用腰力把情郎抬起,让括约肌不停地抽搐,把暴烈的它收藏在酥溶溶的肉体深处。
终於,达西牛喘著叫嚷:「啊!我的珠珠!我的玛莉!妳全要了我吧!」
美珠的呼叫亦有如狼嗥,汗光緻緻的玉腿,牢牢地箍紧住达西左右辗动的腰肢。在这一剎,生命的雨雾洋洋洒洒,激越地喷溅、爆发,迅即与她快感的浪潮匯在一起,美珠又几乎昏迷过去……
达西的踪跡又经常在小岛出现。美珠也不时瞒著家公,乘渡海轮到九龙去。
每一次,她独个儿跑入下级酒店租好房间,然后打电话约达西到来相会。
美珠与达西爱得热烈、爱得疯狂!下级酒店的间隔单薄,当他俩在房中颠鸞倒凤的时刻,酒店的伙计就不禁要皱眉头了,为的是,美珠每一次都忍不住呼天抢地的叫床,而且甚麼粗话也出得口的。
几个月来和达西的偷情,使美珠成了名符其实的「荡妇」,正如猫儿交尾一样,母猫总是放浪形骸、呼天抢地乱叫一顿的。因此,每次当他们离开酒店,伙计总拿异样的眼光对美珠看,往往使她面红耳热。羞赧是免不了的,然而美珠并不畏惧,当人性的枷锁被彻底摔毁之后,她甚麼也不怕了,她的放浪形骸,是反抗、是报復、是自我毁灭的放弃心理。
美珠已打定主意了,命该如此,她嫁给马华,根本就是老天爷註定她要受此浩劫。
要离婚吗?万万不可,她无法偿还马华因结婚而化去的四万多元。而那笔聘金,也早给娘家的人花光了,老父绝对还不起,即使眼光光瞧著女儿受活罪,他也不敢吭一声,只怕别人迫他退还聘礼,那比要了他的命还更容易些。母亲虽然同情她,但是,一个旧式的女人,在家庭中绝无地位,更无发言权,况且看著女儿越来越闹得不成样子,她苦苦相劝多次也不奏效,就索性不闻不问了。加上马华曾威胁说,若美珠要离婚,他会杀死美珠的全家人,为了母亲及弟妹的安全,美珠亦无法一走了之。
那已是秋凉季节,又到中秋节了,马华从香港回来住了三天,夜裡入房像强姦一样干完了美珠,又跑出厅间睡。白天又是喝酒,对妻子打打骂骂。马华听到太多閒言閒语,老婆仍然在偷汉,是他心中的奇耻大辱,只不过他抓不到真凭实据而矣!他几次恐吓美珠,终有一天会把她和「姦夫」一起斩成八大块。
美珠任马华打骂、淫辱和恐吓,受不了就哭,然而却绝不求饶。
节后两天,马华又走了,美珠只送他到门口。马华一走,美珠就像脱离了苦海,立刻打电话告诉达西。
第二天下午,美珠吃过午饭,一个人在门口穿珠仔,忽然看见达西闪身走入来。美珠向他微丝细眼、眉目传情,立即把大门掩上,并加上了横閂。达西在背后抱住美珠,一双手已在她丰满的胸部摸捏不休。
「西哥!」她迅速回转身来,凑了嘴唇去吻他,而一双手已伸到他胯下去抚摸,发觉达西的裤子早就隆起一团,她的心酥了,腿间也升起了熊熊的恋燄。
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入了房,达西扯下美珠橡筋带的唐装裤,美珠主动地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一双嫩笋般茁壮的乳房,给达西像婴儿般吮个痛快,而美珠也动情地仰高了颈子呻吟著。很快,达西把美珠发软的身子推倒在床,吻著她雪白小腹下乌黑的一丛,美珠如同触电,剎那间便伸开了大腿。从那处传来一阵奇异的迷人气息吸引了达西,使他变成饿狗似的,呶唇伸舌,舐著美珠火般通红的嫩蕊。
呻吟的声浪更混浊了,美珠只觉那裡如虫行蚁走,打从深处涌出了大量的液体,她万分难耐,急欲达西坚强的身体来填塞她的空虚,於是不顾一切地,美珠抓著达西的头髮,把他带起来。
「快点!快点!」美珠嘘著气说,支起身子为达西扯开了裤鍊。在达西脱光衣服之前,美珠如痴如醉地吻著他昂扬的东西,不管怎样,这是她的心头肉呀!
达西脱得很快,但把美珠压倒的动作更快,木床发出倾轧的声响,达西无比衝动地撞击她,终於把美珠紧凑的缝儿弄出了一道缺口。他更加疯狂似的,劲力十足地推至美珠的最深处。
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活,美珠喉底呃呃连声,退下来,又迎上去。达西的全部入驻,带给她火辣辣的剌激,虽然插入的是前面的洞儿,但却影响到美珠后面的洞儿亦一样抽搐脉动。达西很是放肆、疯狂透顶,一隻手紧捏著美珠胀挺的粉乳,另一隻手却用食指塞入美珠的肛门,在旋动探挖著,痛得美珠一阵阵哆嗦。
三重的刺激,使美珠口中不断发出「噯哟哟」的呻吟声,如飢似渴的嘴唇,贪婪地向达西回吮。乾柴烈火,熊熊地焚烧起来,他和她,只想拚一个两败俱伤!
然而,可恶的命运之神,是不会放过美珠的。她的丈夫马华并没有回到香港去,他带了行李出门,却住在九叔的家裡。今天一早,马华已匿伏在码头附近守株待兔,等侯著达西的出现,他原本预算要等个七、八天,计算总会看到那「姦夫」到来的,却不料在自己走后的第二天,达西就来了。
马华远远尾随著这个「姦夫」,见达西正向著自己家裡的方向走去,当马华回到家门时,见到大门已关上,便知达西已经入屋,他立即跑到房间的窗口外面去偷听。
这一回给他听得一清二楚了,听得他羞愤交併,浑身变成了炸药罐子。先前的传说、他人的转述、甚至美珠默认了姦情,本已使他想必杀之而后快。但是,「耳闻不如目见」,他听到了自己的老婆在床上的淫声浪语,听到了「姦夫」魔鬼般的笑声,马华眼火直冒,全身每一颗细胞都想爆炸。
马华急步奔至门口,飞起一脚,踢得大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接著狂叫:「开门!你们这双狗男女死期到了!」
踢门的响声,吓坏了房中的一双偷情鸳鸯。达西反弹般脱出美珠的身体,脚也软了,几乎就掉落床去,剎那间面如死灰。
「马华!他……他未走呀!」
美珠也是一脸惊愕与慌张:「啊!快……快跑!西哥,他会杀死你的!」
「但他在门外!」达西执起衣裤,胡乱穿上,鞋子却来不及穿了,外面的大门砰砰大响,他的心弦快要震断。
美珠只穿回内裤,便跑出房子来,在厅间的窗口缝隙间,见到马华喷火的眼睛正朝屋内张望,她马上回身入房糊乱披上一件恤衫,抓住达西的手臂说:「我开门缠住他,你快逃命!」
「不!美珠,他……」
「只有这个办法了!」美珠不顾他的阻止,一下子跑到厅间,抽开那快给撞断的门閂,人也跟著衝了出去,与抢步入屋的马华撞个满怀。
美珠死命揽紧丈夫,回头对达西狂叫:「达西!逃!快逃呀!」
「狗男女!臭货!」马华揪住妻子的头髮,向达西踢出一脚。达西负痛衝出门口,分开围拢上来的几个小童,没命的朝巷口奔跑去。
马华用膝力撞妻子的私处,美珠那儿痛得像破裂似的,快要晕厥了,但她仍然不放手,并且张口乱咬,碰到那儿咬到那儿,直到她咀唇都是血,才给马华一掌推跌在地,再加上了两脚。但是这麼一耽搁,达西己跑得无影无踪了。
马华把美珠毒打了一顿,在他老父知道后立即赶回家,见马华的出手实在太兇了,怕搞出人命来,於是苦苦相劝下,马华才悻悻然地住手。可是马华绝不甘休,他揪著美珠的头髮,过街过巷的,走到岳父母家中,恶狠狠的向美珠父母算帐,把女儿掷还他们,二万五千元礼金要美珠父母立即退还。
「我们也不要这贱货!阿华,她是你的老婆,已是你的人,唯有任你处置,你喜欢怎样做都可以,反正这贱货已不是我们甘家的人。」珠父更朝女儿吐了两口涎沫,马华单独铁青著脸走了。
珠母哭著奔上前,却被老伴狠狠地摑了几记耳光,只有搥胸痛哭的份儿。弟妹们还未放学回家,门外却围了一大群人,个个都不敢出声。
马华去而復返,把围拢著的人们赶跑了,入屋之后,便把岳家的大门关上,从怀中掏出一小包东西,冷酷地拍著桌子说:「你们听著,我现在就要处置这个贱货!这是毒老鼠的砒霜,我要她当著大家面前喝了它!」
美珠妈一听女婿竟然这样冷酷无情,当堂号啕大哭,然而珠父却把她驱赶入房裡,并且加上了锁,任她在房内呼天抢地大叫救命。
「贱人,妳生而玷辱家门,死了倒也乾净!」珠父泪眼汪汪,用颤抖的手指著呆若木鸡的女儿骂道。
连父亲也是这麼样说,美珠简直不相信这是人间。她生长在这个冷酷的家庭中,又嫁给一个亳无人性的魔鬼丈夫,活下去不是比死更难受?
马华斟来一碗开水,将白色的砒霜粉末倾入水中,用眼尾掠著妻子说:「妳死定了,贱货!勾佬的人从没有好下场的!除非妳给我到警署去,指证是李达西强姦妳,我要这个「姦夫」坐上十多年监,这才可洩我心头之愤。」
「我愿意死!我寧可死了唷!」美珠再也控制不住,跳起来就要抢那碗毒水喝。
可是,马华手急眼快地推开她:「妳这臭货,寧愿死也要保护「姦夫」。可是!妳即使要死也休想连累我,妳照我口述首先写下一张遗嘱,说自己勾佬,被丈夫捉姦在床,没有面目做人,唯有自杀谢罪,与任何人无尤!妳要一笔一划写清楚!」说时从美珠家中找出纸笔来。
美珠二话没说,坐在桌边抄写时,几次停了笔抹去纸上的泪水。刚写完,外面的邻里在急剧地拍门喧叫,马华立即叫她喝了那碗中的毒药。美珠亳不犹豫,捧起碗来,老父背转著身不忍亲见,母亲的哭声已逐渐低下去,可怜美珠的哭声也是沙哑了,她只在心中叫著心爱情郎达西的名字,闭上眼,将断肠毒药一饮而尽。
大门接著被撞开,警察衝入屋来,但是太迟了!美珠已肝肠寸断,倒在地上惨叫打滚,儘管在半小时后,美珠立刻被送抵医院,但抵院时,已是玉殞香消。
马华和美珠的父亲遭警方逮捕,被控谋杀。虽然马华表示拿毒药给美珠吃,只是想恐吓她,并非立心要杀害美珠,但一样罪名成立,与美珠的父亲同因教唆罪,各被法庭判处有期徒刑。
达西虽然逃过厄运,但是,在他有生之年,永远也逃不过良心的责罚,一段「偷情」的孽恋,餘下的只是美珠的形像永远盘踞在他心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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