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命運的輪

兩小時後,在醫院中,等待著正樹的,是危險,抑或破滅?不論阿守所說的真實為何,最後都一定是如此。自己所做的事,終於要得到報應了。 還有兩小時.....正樹躺在房間的床上,閉上眼睛。現在,在他的心中,竟感到不可思議地平靜,幾近透明。

(峰山同學)

(峰山)

(正樹)

似乎傳來了呼喚正樹的心的聲音。那是到目前為止,和正樹有關係的少女們。是錯覺嗎.....不過,也沒關係。正樹在心中默默地回應她們。

(峰山同學,像我這種被虐狂女人竟然執起教鞭,你會輕蔑我嗎?)

亞子老師,即使到現在,我還是你的支持者。認真知性的亞子老師固然很迷人,但我知道老師的另一面後,更加覺得老師深具魅力。我很清楚,老師和我發生關係是受迫於阿守。但是,老師是我初體驗的對象這件事,我可是常暗自在心中對班上同學吹噓呢!

(峰山,我.....)

令子,你什麼也不用說。我和你,在某種意義上是一夥的。正如阿守讓你察覺你自己的本質一樣,我也被阿守動搖了我心中的某些角落。可是,令子,你真的只要當我們的奴隸就好了嗎?你不需要真心喜歡你的男人嗎?

(.....)

我從以前就覺得你好可愛。假如沒有阿守在的話,說不定我.....不,由我說出這種話是違反身份的。

(正樹,告訴我實話。我們是朋友嗎?還是.....)

麻理,你開導了我許多,可是我覺得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如果你允許的話,我永遠都會是你的朋友。

(不要說了,太難為情了。)

對不起,你比我堅強太多了。你又堅強,又溫柔.....

(峰山,是我的錯嗎?)

美加.....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麼才好。那次之後,我沒有再去過你的店。你到現在還喜歡阿守嗎?如果是的話,你的愛是無人可比的。你一點也沒有錯。

在正樹心中,她們都絲毫沒有責怪正樹。也許這是正樹本身逃避責任的想法,也或許是她們對正樹即將受懲罰的哀憐。其實,無論是什麼都好,反正兩小時之後,一切終告結束。

但是.....:

(哥.....)

沙貴!只有和你,我不想就此結束。

你認為我對你的苛虐是代表我愈來愈深的愛意而悅然接受。對於義無反顧地愛我的你,我尚未表達我真正的愛意。也許一切已經太遲了,但我.....

正樹匆匆起身下床。

沙貴的房間就在走廊對面。對現在的正樹而言,就連敲門,都不禁令他感到躊躇。儘管她一直以來,都是在這麼近的地方,正樹還是緊張得手直發抖。

   「沙貴。」正樹小聲輕喚道,房中立刻傳來有人的動靜。

   「誰?」打開門的妹妹似乎有些疲倦,卻看不出曾有哭泣或情緒失控的樣子。

   「可以和你聊一下嗎?」

在一瞬間,沙貴的眼底浮出警戒的神色,但又隨即恢復輕柔的笑容,「當然可以。進來吧,哥。」

沙貴的房中,總是飄著柔和的甘甜香味,是個有著小女孩風格的可愛房間。床和桌子之間,還擺放著大型的填充熊玩偶。

正樹靠著床沿坐下,沙貴則坐在置於地板的坐墊上。以前兩人徹夜在房中玩撲克牌、或起勁地聊漫畫和音樂的話題時,總是這樣坐著。

   「哥,怎麼了?」沙貴的語氣像在激勵看來十分鬱悶的正樹。來到這裡還在依賴妹妹,使正樹覺得更加不好意思。

   「阿守叫我去他母親的醫院.....他說要在那裡讓我看見他的真實面目。」

   「怎麼一回事?」

   「好像是要告訴我他一直脅迫我的理由,或是我們目前所做的事的結果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阿守他威脅哥哥嗎?還有你們所做的事,是什麼事?」

正樹把心一橫,將一切說出。包括他被威脅如果不照阿守說的去做,不只自己、連沙貴也會被退學的事;還有,把導師和學妹當成奴隸對待的事;還有後來,阿守不知為何總是能掌握自己的行動,和常把『捨棄道德,依自己的慾望而活』等話掛在嘴邊的事.....

   「我在下知不覺中受到阿守的影響,連喜歡阿守的女孩子都被我殘忍地虐待。那時,我的理性斷了線,完全不受控制.....」

正樹凝視著沙貴,沙貴連附和都忘了,全神貫注地聽著正樹的話。她似乎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所以,才來沙貴這裡。」

   「嗯.....」

   「那麼,哥一點都不喜歡沙貴,只是因為受了阿守的影響,才會對沙貴做那種事。」

   「不.....那是.....」

   「沙貴好痛,也好害怕,而且沒想到還要讓阿守做那種事。可是,沙貴對哥.....」沙貴說著,眼裡已不禁湧出淚水,「其實我可以瞭解。因為哥也和沙貴以外的女生做,所以沙貴大概並不特別.....可是.....」

   「不,沙貴,聽我說,我.....」

   「我不想聽!」沙貴吼道,她掩住雙耳,縮起身子,「哥,你是特地來說這些的嗎?想說沙貴的感情造成你的困擾嗎?因為沙貴你才會被阿守脅迫,因為沙貴你才.....」

   「不是!」正樹手一攬,抱緊沙貴嬌小的身軀。

   「沙貴,我愛你.....」

   「哥.....」

   「我的感覺一直都和你相同。從小時候開始,我的眼裡就只有你而已。在偶然間知道我們沒有血緣,可是,就算這樣你還是妹妹.....所以我只好一直壓抑住自己的情感....」

   「.....」沙貴在正樹的懷抱中,說不出話來。

   「我對你做了那麼可惡的事,你恨我也是應該的.....只是,等一下去找阿守之後,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什麼意思呢?阿守會對哥做什麼嗎?」

   「具體的方面不太瞭解。可是,我以前所做出的事,是被人痛毆痛扁.....甚至被殺 都彌補不了的壞事.....」

沙貴的肩膀顫抖著。

   「所以在最後,我想告訴你我真正的...」

   「不要!」沙貴突然推開正樹,「這樣太狡猾了、這種時候突如其來的告白,沙貴是沒辦法相信哥的,所以.....」她話聲稍停,濕潤的雙眸朝上望著正樹,「去見那個人....去見阿守,把事情解決,然後再告訴我一次。不是受阿守的脅迫或影響,而是以哥本身的心情,告訴沙貴.....那樣,沙貴才會相信。」

   「沙貴.....」正樹愛憐地撫過沙貴的長髮,「我知道了。那麼,我去見阿守,解決全部的事。」

   「你會平安回來吧?」

正樹只是無言地向沙貴露出微笑,然後轉身向門囗走去。

   「等一下!」沙貴突然叫住正樹,「哥.....等一下.....說不定.....說不定這是最後.....」正樹一轉過身,看見沙貴正以顫抖著的手解開身上的睡衣,「再抱沙貴一次.....」

   「沙貴.....」正樹以眼神問她『真的可以嗎?』,沙貴毅然點點頭。

   「不管怎樣過份,都沒關係。沙貴會隨哥喜歡.....」沙貴說著,自動躺到床上。雖然她害羞地用雙手遮掩著臉,但高峻的乳峰卻由敞開的衣領間露出,「那時在游泳池畔所說的事,是真的。沙貴常常一邊想著哥,一邊在這張床上,做那種事.....」沙貴遮覆著臉,繼續一臉難為情地表白著:「沙貴總是心想著有一天哥會在晚上來沙貴的房間,像剛才那樣,對沙貴說『我愛你』.....然後,沙貴和哥就.....」

一瞬間,正樹胸中的血液整個沸騰起來了。

   「沙貴!」他跳上床,移開沙貴用以覆面的手。沙貴緊閉著的眼睫毛,還有微張的唇,都在微微地發抖。正樹在沙貴的額頭,眼臉和臉頰上,點點落下他的吻。

   「哥.....」

正樹繼續著,他在沙貴溫軟的唇上覆上自己的,溫柔地吸吮之後,用舌尖輕輕地分開。

   「嗯.....」

正樹以舌頭推開牙齒,纏繞上沙貴有些遲疑的香舌,使沙貴不禁發出嗯嗯的鼻音。正樹更加深吻,時問長得兩人都幾乎喘不過氣。正樹的腦中漸漸開始麻痺,手自然地伸向沙貴的胸部。

   「啊.....」沙貴震動了一下,但馬上又乖巧地讓正樹撫摸自己的乳房。雖然這不是正樹第一次愛撫,正樹卻緊張地手直顫抖。他稍微施力地揉搓,並用指頭逗弄中央的乳頭。沙貴似乎是敏感體質,乳頭立刻就堅硬了。

   「啊.....不要.....」

正樹以指尖轉動乳頭。他一面雙手一起動作,一面將嘴唇移近乳頭,將硬挺的粉紅色乳頭含住後,便忍不住用力吸吮。

   「啊!啊啊.....」沙貴嬌喘著,輕輕地磨擦正樹的身體,向他撒嬌。她的呼吸變快後,正樹發現手中的乳房也隨著上下搖擺,連身體也愈來愈熱。正樹的手往下移動,滑過腹部,在白色的內褲上觸摸後,沙貴呻吟出聲,全身頓時失去力氣。

   「可以嗎?」

   「嗯.....」

正樹將手伸入內褲,那裡早已柔軟濕濡,正等待著正樹的撫觸。正樹以手指在肉縫上劃了幾圈後,沙貴就頂起腰,彷彿在懇求著更深的刺激。正樹的手指,也在同時碰觸上濕滑的黏膜。

   「沙貴.....」和自己做,竟能夠帶給沙貴這麼大的快感。

正樹抬頭一看,沙貴閉著眼睛,一副陶醉的模樣。那是將身心都交給正樹,神智全部集中在正樹的愛撫上的表情。正樹看著,忍不住一口氣將沙貴的內褲褪至膝蓋下,身體緩緩地通過左右腳踝。最後,只有睡衣還留在肩膀和手臂上,沙貴的乳房和私處都盡收正樹眼底。他分開膝蓋,只見那裡已因溢出的蜜液而泛著水光。

   「被吸胸部有快感了吧,沙貴?」

   「討厭.....」沙貴倏地臉紅,但是,被正樹說中難為情的話的瞬間,穴內又滲出了蜜汁。

   「沙貴,你真可愛。」正樹像要安撫害羞的沙貴似地抱緊她,然後再度將手指貼上肉洞。這次他由肉縫慢慢朝裡頭侵入,進入沙貴溫暖的內部。

   「唔.....」沙貴的下半身向內縮起,幾乎要吸進正樹的手指一般。

好棒.....啊,已經可以進去了。

正樹的男根,從剛才就想要沙貴想得不得了。沙貴並末被綁起,也沒使用電動棒或任何道具,完全沒有不正常的行為。但是,與以往全然不同的感覺,現在正灼熱著正樹的胸口。

   「哥.....我愛你.....」沙貴低聲說道。她自己豎起膝蓋,將雙腳左右分開。於其中顫動的肉洞十分可愛,裡面還不斷地湧出蜜汁,使沙貴屁股下方的床單形成了圓形的水漬,緩緩地向外擴散。

   「像尿尿一樣。」

   「討厭!哥哥笨蛋!」沙貴輕搥正樹的臂膀,兩人就像普通的情侶般地在床上嬉鬧。一會兒,也許是察覺到了正樹的需要,沙貴自己含住了正樹的男根。

   「好棒,哥的好粗.....好硬.....」含滿了陽具的小小嘴巴,拚命地上下移動。貼心的舌頭,仔細地舔弄正樹敏感的部位。

   「嗯.....」強烈的快感,讓正樹不禁呻吟出聲。沙貴聽見後,以高興的眼神,看著正樹。

『哥,這樣有感覺嗎?沙貴做的,舒服嗎?』閃亮的眼睛彷彿如此訴說著。

任沙貴做下去的話,恐怕會持續到射精吧!正樹抬起沙貴的下顎,讓她仰躺。

   「要進去了。」

   「進來.....」

正樹的男根略為向沙貴體內埋進。可以和最心愛的沙貴合而為一,正樹再次感到深深的感動。

   「唔.....哥,哥.....啊啊.....」沙貴的體內仍然狹窄。或許是因為不舒服,沙貴不斷喘著氣,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抽離了一般。

   「啊.....唔.....啊啊.....」完全結合後,沙貴的表情和聲音卻都變得嬌甜。正樹的男根似乎很令她舒服。

   「可以動嗎?」

   「嗯.....啊啊.....」沙貴以手掩口,壓住自己的聲音。

   「怎麼了?」

   「好像快忍不住叫出來了.....但是.....爸媽都在下面.....」

   「啊!對了!」正樹根本完全忘了,「怎麼辦?這樣很辛苦吧?」

   「不,這樣沒關係。哥,不要停。」

   「啊.....唔.....嗯嗯.....」沙貴邊搖著頭,手緊緊揪著床單,拚命地壓抑呻吟聲。但是,縮緊住正樹男根的那裡,卻似乎變得愈來愈舒服。正樹看著忍住聲音的沙貴,又覺得好像在做變態的事一樣,愈來愈興奮。

只因為對方是沙貴,就能這麼亢奮嗎?是啊.....性愛不是形式,心情是最重要的。

   「沙貴.....我.....」

沙貴感覺到正樹的肉棒又再增大,便對他點點頭,「快.....哥.....讓我洩.....」

   「沙貴.....」正樹迎向高潮。

   「啊.....啊啊.....哥.....」沙貴也忍耐不住,不斷地呻吟出聲。包裹住男根的肉壁,似乎又增加了厚度。

   「哥.....啊啊.....啊.....」沙貴的內部火熱地收縮。從大腿開始,全身都像被浪濤拍擊般地顫抖,口中也喘息不斷。

受到沙貴達到高潮的刺激,正樹也洩了。在比內部更裡面的內部,深達子宮前端的地方,正樹送入大量的精液。

   「哥,沙貴會等你回來。」沙貴朝著正樹的背影,不停地呼喚道:「我會等你,所以,絕對要回來!」

無法做出『一定回來』的約定,正樹心情沉重地走出大門,向醫院走去。印象中夜晚的街道從來沒這麼安靜過,夜空中也沒有月亮。雖然離秋天的到來還很久,不見人影的醫院卻寒冷徹骨。

正樹把手扶上門把,發現正如阿守所說,門並末上鎖。正樹慢慢地穿過走廊,朝診療室走去。等候室一片黑暗,但診療室的門縫中卻透洩出燈光。正樹正想開門時.....

   「峰山.....正樹?」黑暗中,不知什麼人呼喚正樹。正樹嚇了一跳,趕緊回頭。

   「你是…」

   「不記得我嗎?我是這裡的護士都築菜摘。」

正樹緩了口氣。他當然記得,她就是在這裡的診療台上,和阿守的母親做同性戀行為的那位吧。這點正樹當然沒說出口,只答了聲『是』。

   「來這裡.....」菜摘把正樹帶到辦公室,就是那天正樹偷窺草摘和靜子進行同性戀行為的場所。布簾的後方有人影,大概是阿守和母親靜子吧!裡頭磯哩咕嚕地,好像在小聲地講話。

   「那個.....」正樹不懂菜摘把自己帶來這裡的意圖。

   「我.....過了今天晚上,就要辭職了。」忽然,菜摘開始悄聲說道:「我.....以前的愛人因事故死亡。之後,我就像失了魂似地,沒辦法再愛別人。只能變成別人的道具.....」

突然聽到她的境遇,正樹一時也不如該怎麼回答。

   「後來,和靜子醫生發生了關係.....我本來以為同樣是女人,只是單純的享樂而已,而且醫生也並不愛我,可是我.....不如何時,已真心地愛上了醫生.....」菜摘輕輕地碰觸布簾,續道:「所以,我決定離開醫院。因為我不想受傷得更深......」

   「菜摘.....」

   「正樹,她.....靜子醫生是很可憐的。所以,即使你不能原諒她,也請你千萬要諒解她。拜託.....」

   「喂.....」正樹看到她離去時,臉上還流著淚水。但正樹不瞭解菜摘想說什麼,為旆}o要把正樹叫到這裡來呢?而且,為什麼非要正樹『諒解』靜子不可呢?

   「正樹太慢了。」突然,診療室中傳來阿守不耐煩的聲音。正樹覺得就這樣出現的話未免太奇怪了,所以決定暫時不出聲。

   「阿守,真的到此為止了吧?要把事情向正樹說清楚,再向他道歉吧?」

   「住口。別像媽媽一樣對我嘮叨。」

   「因為我本來就是你媽媽。」

   「隨便啦!你只要閉起嘴,照我的話去做就好了。」

   「阿守!」尖銳的拍擊聲響起,靜子似乎打了阿守一巴掌。

   「你做什麼.....你自己還不是共犯.....把竊聽器裝在他臼齒裡面的人是你吧?你不是幫助我掌握正樹的行動嗎?」

   「因為.....我.....」靜子的聲音突然微弱下去。而這首次聽見的事實,讓正樹不禁頓時顎然。

他說什麼.....我的牙齒裡.....有竊聽器.....

突然間他想起一篇以前讀過的報導。那上面說,當口中流過十分微量的電流時,舌頭會感覺到一股苦味。這麼說的話,靜子說是藥味的那種苦味,就是竊聽器起動的訊號吧!那麼菜摘所說的『諒解』,指的也一定就是這件事。也因此,阿守才能逐一獲知正樹的行動。但是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阿守要這麼做呢.....

   「啊!正樹!」

當正樹發覺時,自己竟已經渾渾噩噩地走進診療室。

   「正樹,你來了啊。」阿守說著,似乎完全沒發覺正樹並非從等候室而從辦公室進來。

   「正樹.....」靜子帶著困惑的視線投向正樹,「你聽到.....我們剛才的話了....?」

正樹默默點頭。

   「對不起.....阿守對你做了那麼過份的事.....」

   「不過,正樹和自己的妹妹做愛,是他自己的意思。」阿守說出來的話聽起來一點都不愧疚:「正樹,你教導了我什麼常識都是窮極無聊的,而道德,則是為了被破除而存在的。你太棒了,只有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不要說了!」正樹撥開阿守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但阿守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在我得知你愛上沒有血緣的妹妹之後,就突然想做一個實驗。但與其說是實驗,不如說是賭注吧!如果你選擇了理性,繼續與沙貴維持兄妹關係的話,我也會遵從世間的道德。不過,假如你忠實地依照自己的慾望侵犯了她,那麼我也可以順從慾望而活下去了....」

是嗎.....所以阿守才單只對沙貴,而不對其他的少女們動心。因為沙貴與正樹發生關係,就是解放阿守慾望的鑰匙。

   「正樹和沙貴性交了。」阿守眺望著遠方,慢慢地說道:「如果兄妹可以相愛,母子應該也可以相愛。對,我和你也可以。媽.....」

   「什.....」正樹不禁倒抽一口氣。

   「你應該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情.....所以才協助我.....」

   「不要說了!阿守,不要說了!」靜子激烈地搖晃著頭。

   「那不正代表著媽媽你也想要我嗎?你也想超越母子的立場.....不是嗎?或者,你還是只把我當成爸爸?把我當成那個早已不在的爸爸的化身,所以你才照我說的話去做!?」

   「阿守.....別說了.....」靜子已經哭倒在地。剛毅堅強,以怪異占卜迷惑了正樹的女王靜子,現在已變成了一個弱女子,一個平凡的母親,她只是悲慟地喊著:「我是你的母親.....我對你的愛,是母親對兒子的愛。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因為我們是母子....」

   「說謊!」阿守的嘴角冒出唾液的泡沫,眼底散放著非理智的光芒,「連SM俱樂部都經營的你,幹嘛到現在才堅持這種道德觀念?誠實一點吧!像正樹一樣,服從你的慾望吧.....愛我.....媽.....」阿守邊說著,跪著向靜子移去。但靜子只是不斷搖頭,向後退去。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行.....」阿守吼道,抓起旁邊的藥瓶,往牆上扔去。瓶身破碎飛散開來。伴著巨大的聲響,酒精類的藥品溢滿地面。

   「阿守,原諒我,阿守.....」

正樹緊張得差點喘不過氣,眼睛直望著這對母子對答。阿守雖對自己得到的回應感到極度不悅,但因此勃發的怒氣卻逐漸被哀傷所取代。

正樹突然想起,有個無論如何都喜歡阿守的少女,她曾說『阿守一定是個心中刻劃著傷痕的可憐人』。她是正確的。阿守明知母親只是透過自己來描繪幻想父親的存在,卻仍愛上了她。阿守會說正樹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因為他們同是禁忌愛情的夥伴吧。

   「媽!看著我!愛我!」

   「.....阿守!」對持續瘋狂喊叫,又砸碎診療室物品的阿守,正樹終於靜靜地開了口:「你一直對我說什麼道德只是垃圾、常識都是糞土之類的話。可是,其實你才是道德的奴隸,而且比任何人都還要受到道德常識的束縛。」

   「.....」阿守倏地停下動作。

   「你把你不被母親所愛的事實,歸咎於常識與道德。但是另一方面,你又害怕獨自一人捨棄道德觀念,所以才利用我和沙貴.....對吧?」

   「正樹.....」

   「阿守,你是最可憐的人。因為你以獃於慾望而捨棄道德,就等於相愛。」

這樣的話雖出自正樹之口,但其實不久之前正樹也犯著同樣的錯。要是沒有和沙貴兩人合一的經驗,到現在他一定也.....

   「哈哈哈!」阿守乾笑了幾聲。總是哼然冷笑的阿守,從來沒有發出過這樣寂寞悲愴的笑聲。

   「.....沒錯,正樹.....被你說對了.....我,我終究沒有自信.....明明知道真相,卻不敢承認.....」阿守說著,視線由頹喪坐倒在地的靜子身上移開。

   「我.....我.....愛.....」眼神空洞的靜子,嘴裡只是不斷重覆著同樣的幾個字。就像超越常軌的阿守一樣,被逼到絕境的靜子可能也已經瀕臨崩潰狂亂。

阿守緊緊抱著靜子,而靜子被攬在阿守的臂彎中,也逐漸變得溫順。

   「愛.....你.....」

正樹聽見靜子的低語。然而,他不知道靜子所說的『你』到底是誰。可是阿守應該知道吧!低垂著頭,悔恨萬分的阿守胸前,點點淚珠滴落而下。但是,當他再度抬起頭的時候,他的神情依舊是以往的阿守。

   「正樹,謝謝。是你讓我下定決心。」

這時,正樹突然發覺房中的空氣流動著一股奇異之感,自己剛才胸中所感受到的苦悶,似乎並不只是神崎母子的對話所致。

   「阿守,難道你.....」

   「如果我早一點遇到你,說不定結局會有所不同。但是現在,我很滿足於我所選擇的結局。我能夠永遠地得到母親了.....水遠,兩個人在一起.....」阿守喃喃說著,從口袋裡取出打火機,「這房間裡已經灌滿氫氣了。正樹,你不用再陪我了。你沒有和我走向同一個世界的必要吧.....?」

   「住手!阿守,快住手!」

   「正樹,快走!」

阿守用力將正樹推開。打火機點燃時的『喀擦』聲響起來的同時,正樹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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