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海狂花
第一章 裸體女神
幽蘭的芳香,許多人都知道,但杜幽蘭的苦,卻少有人知,高尚森就更不用說了,畢竟,他們相距近五百公里。
程遠小心翼翼地自一管小塑膠筒內倒出些許結晶體,放在鋁箔紙上,然後用打火機在紙下燃燒;隔會,升起一股青煙,他立即湊臉過去,兩管鼻孔打紙面上一掃,皆吸了個乾淨;仰起頭,他微閉雙目的表情不消多問,任誰都看得出是爽呆了。這才放下手中的道具,又打鼻孔中啐出兩道濁氣,方對坐在床角吸菸的女人說:「好傢伙,待會再去拚他個三十六圈,非打掛那些痞子不可。」
那女人聞聽到程遠的話,卻是死魚一般的面孔,將菸蒂伸到已擁有一堆菸屍的菸缸中,胡亂戳幾下,又縮回那角落,一雙大眼睛就盯著發黃的白牆壁,空泛泛地,長髮披肩的腦袋裡想些什麼,則不得而知;也許,那難以駕馭的腦波中,正浮現出五百公里以外的景象。
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一根草一點露,她扳指可數,不過有時,她又忽然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就彷彿她是一個沒有根、沒有過去的女人。
一個失去記憶的女人,再美,不過瓶中花而已。
她的面貌不算頂美,黝黑的膚色和深刻的五官是原住民的表徵,不過斜靠在床邊,滑落了一邊睡衣肩帶,裸露出的一支乳房可是有著優美的弧線的;在那乳頭部位,一路下滑的曲線又柔順地翹起,然後再飽滿地往下曲。
在股市,這樣的曲線會令股友們唉聲歎息,但在這間臥房內,這曲線卻讓才吸食過安非他命的程遠下體蠢蠢欲動起來。
「大戰一回合吧!」程遠的語氣是請求,不過他已挪身至她身畔,伸出一支手爪把玩她裸露的乳房。
「你不怕輸錢?」她仍是面無表情地問。
「輸得當衣服也甘願。」他的手在她乳頭上搓揉起來。
「我不要。」她將他的手爪推開,並將睡衣肩帶拉起,隱蔽了那支乳房。
「你...」
「賭、色不一家,這是你說的。」她斜睨他一眼道:「免得你輸了錢,又怪我。」
「阿蘭,想挨揍是不是?」
叫阿蘭的這個女人悶不吭聲了,不過下吊的嘴角明顯地露出不屑來,教程遠的火氣逐漸由肝臟底往上升,把玩她乳房的那支手爪也慢慢停止了動作,霍然,打她胸膛抽出來劈面便甩了她一巴掌。
「我操你媽屄,番婆仔,別不識好歹,老子玩你是你的福氣,這叫『臨幸』,你懂嗎?要不是我,你早他媽不知道死在台北哪個垃圾堆裡了,還回得去屏東?做你媽的春夢吶!」
話才說完,他又左右開弓,揮打在她腦殼上、弄亂了那一頭長髮。
叫阿蘭的這女人歪倒在床上,秀髮遮住臉孔,仍未吭聲,不見表情,是故使得程遠感到面對的是一個木頭人,不,根本是一截木頭;如果是你面對這樣一塊木料,你還會自討沒趣嗎?
他改換另一種方式了,動手三兩下就扯脫了她的睡衣,然後使勁掐捏她兩支乳房,使得那兩袋上帝為哺育嬰兒精心塑造的球體,被擠壓出各種不可思議的形狀來。
他又騰出一支手,順著她的小腹溜滑進她乾涸的私處,極不顧憐地、像日本軍閥在中國的土地那般自由地「進出」,也因此,我們可以稱呼他那十根指頭為「小日本」,不用再細分什麼指什麼指的了,當然,那為首的中指或可另稱之為「禍首」,若硬要有所區別的話。
叫阿蘭的這女人癱死在床上,任憑他擺佈,縱使下體疼痛我們也不得而知,因為她仍面無表情。這樣攪弄一番後,程遠的陽具已然膨脹起來,慾火使他體內的安非他命加速流動,精神大振,一把抓住她頭髮,將她臉往自己下體塞,跟著用命今的口吻道:「吸它,吸它」
他的面容逐漸扭曲,陰晴變幻著。
接下去的阿蘭,失眠了一整夜,孤孤單單地:她的男人程遠則迷失在牌桌上,全神貫注地,當然就更不可能顧及其它狗皮倒灶的事,包括失眠的阿蘭整晚思緒飄向何方,是否有「走私」?
早晨的時候,叫阿蘭的這個女人再也支撐不住困去了,做了一連串極混亂的夢:野百合、石蒜花、霧頭山、石雕、雲海、小米酒以及所有的浪漫......不過一切均在濃厚的霧氣中,看不真切,就更別說她想見的、思念的人了。
阿蘭正在渾渾噩噩之際,四百餘公里外南台灣那個偏僻山區,□□叫「霧台」的地方,些時正在舉辦著運動大會。
這天是三月甘九日青年節,又恰逢週六,霧台鄉循往年慣例,舉辦了包括運動會在內的一系列活動,除了彰顯這個特殊的節日外,其最主要的目的無非是想吸引原住民青年返鄉為鄉內的各個村落「們」重燃一絲生機。
台灣自從經濟突飛猛進後,由農業社會轉變為工業社會、商業社會,所有屬於農業型態的鄉鎮均患嚴重的人口流失,年輕人大量外流的結果,使得這些村落僅存老弱婦孺。這種情況,在山地部落尤其嚴重,逼得這些地方首長每逢節日要絞盡腦汁,喚回外流的年輕人,怕他們忘本。
高森對年年舉辦類型相同的這些節目絲毫不感興趣,但他年年都不缺席的原因有二:一、他是報社的地方版記者,平日負責的就是屏東縣境發生的大小事件,家鄉之事更不能自絕於外。二、更重要的是,他年年都在等一個人,年年等;年年等不著。
今年亦不例外。不過很顯然地,時已近午,運動會已經結束,各部落的人們逐漸散去,要返轉回各自的村落繼續歡暢,他又要失望一次了。
「烏魯谷...」有人在群眾中呼喚他的魯凱族名,他轉頭打人叢中搜尋。
是羅和平,他的高中同學,屬排灣族。
「幹什麼?」高森的口氣不佳,受心情影響,轉頭又隨著人潮向霧台國小往外走。
羅和平追了上來,一把摟住他的肩膀道:「朋友,你的魂還在嗎?」
「同學。」高森瞟了他一眼:「我的魂魄在ㄍㄧ努浪,永遠在。」
高森所謂的「ㄍㄧ努浪」,正是他的故鄉,屏東霧台鄉的更上端--去露村,屬霧台鄉的一個部落;你可能不知道,但羅和平這樣屏東長大的青年,又是高山族,自然極為熟悉,雖然他是異族排灣。
「ㄍㄧ努浪有個美少女......」羅和平居然高唱自編的歌曲:「烏魯谷,哥哥想妹妹,想到酒瓶空。走吧!請我到ㄍㄧ努浪喝酒。」
高森也被他逗笑了,一把摟住和平的腰肢問:「ㄍㄧ努浪有酒喝嗎?排灣族的你怎麼會知道?」
「大哥...」和平湊近他的臉道:「我在ㄍㄧ努浪有情報員,你知不知道?」
「誰了.」
「你的妹妹--巴塔高。」羅和平笑得一雙大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
「巴塔高?」高森極詫異地問,他指的是他的小妹高雲。
「我要追高雲,需不需先向你這個大舅子報備?」羅和平更加諂媚地問。
「羅和平。」高森止住了步伐,卸下了他摟在他肩上的手臂道:「我們是兄弟,那麼,高雲--巴塔高就是你的妹妹。你說,你能不能娶她?」
來來往往的人群擦肩而過;有人向他倆打招呼,有人默然地捶打他們的肩膊;高森此際的感覺如何,你不知道,但羅和平的心緒我卻是深深瞭解的。他的心近於淌血,因為他絕未想到他的好朋友會禁止他追他的妹妹高雲。
「烏魯谷...」和平的聲音軟了下來:「我們不同族,但是...」
「這不是問題的所在...」高森停了下來:「同學,巴塔高不適合你。」
「高森...」和平生氣了,直呼他的漢名:「杜幽蘭就適合你嗎?這麼多年來,你執意要追求她、尋找她,只是因為你愛她,那麼,我請問你,你怎能否定我愛你的妹妹巴塔高呢?」
「這是兩回事,你不要並為一談。」
「高森,愛情沒有差別,我愛你妹妹高雲,除非她不愛我,否則,任何人都不可能拆散我倆。今天,你執意要分開我們,我覺得...」羅和平向前衝了兩步,再回頭對他的同學高森說:「你的心態不正常。」
高森征了一下,看了看兩旁遊走的人叢,沒再解釋什麼,摟住他的好友羅和平說:「ㄍㄧ努浪,漂亮的女人很多啊,今晚,去ㄍㄧ梭多吧!」
「ㄍㄧ梭多」,竟然是他羅和平的排灣族母語,意思是男女之間的一種杜交活動;藉由這種活動男、女互相認識交往,或者成為相戀、結婚的對象,不過演變至今,它已泛指為所有唱歌跳舞的聚會,甚或男女的幽會了。
由霧台到高森的部落約八公里路程,不算長,但山道蜿蜒,高森騎著摩托車彎彎繞繞,快不得,便一路和後座的同學羅和平打哈哈;二壯年仍不失童稚之心,一前一後仍要打打鬧鬧的,倒使這寧靜的大武山域添加些許熱鬧氣氛。
「同學,停一停...」羅和平忽然抱住高森的腰向後扯,彷彿要代他煞車似的。
「和平。」高森大喊他一聲猛然停住摩托車,肩上的相機滑至手腕處:「你想害我摔到山谷裡去是不是?」
我們這樂天知命的小羅面對同學的怒顏卻無一絲疚意,只見他朝不遠的山壁上一指,竟癡癡地笑起來:「你瞧,是野百合哩!」
高森順他手勢望去,在萬綠叢中的的確確冒出了那麼兩球潔白的百合花,像是洗鏈出來的。
「這又怎樣?」高森餘氣未消:「兩朵野花要我賭上一條老命麼?」
「也是值得啦!現在這是稀有植物呢!」
和平不待他回嘴,跨下機車便朝野百合迎去。
他說的不錯。野百合花曾是這一帶山域的一項特產,不過自從大、小鬼湖風景點名聲遠揚,以及山地管制逐步放鬆後,假日的遊客忽然暴增,這一帶的野百合花也忽然消失了。以他們原住民對這花的崇敬--在過去,族民非得有特殊功績,酋長才會賜以百合一朵,戴在頭冠上.以示榮寵看來,你就能體會出我們這小記者內心突忽湧現的感傷了。
優越的民族帶來繁榮進步的同時,也帶來了垃圾;他們自以為給了你什麼的同時,也攫奪了更多。這到底是體鞔拵孥謄?我誠心地問你。
這一路山徑原不是這般的,它沒有發燙的柏油,路面窄小難行,遇風雨更有坍塌之虞,不過,赤腳踩在那土地上的感覺真是美好,就彷彿那地氣能順著腳底板的穴道打通全身的筋脈一般,通體舒暢。在高森幼年時,他每日都得帶著弟弟妹妹們踏過這山徑,往下到霧台國小唸書去,有時會和杜幽蘭同行,不過她是在叔叔的背上就是了,也因此,和杜幽蘭同學的他妹妹高雲,便會吵嚷著也要他這大哥背她。
不僅止土地的不同,那時節漫山遍野儘是野花、松鼠、兔子、鳥蟲也不少。他經常摘了一叢偷偷塞給在叔叔背上半睡半醒的幽蘭,高雲也吵嚷,他不理;他寧願背她,但花間事,只屬於他和幽蘭的,無可取代。
他就是這樣從小喜歡那個丫頭,連第一次做愛也是在花間的,如若高森靦腆不肯告知於你,那麼爾後就由我代他說個淋漓吧!
羅和平總算把那兩朵野百合弄到手了,沒話說,好兄弟,一人一朵吧!
「等一下你可以送給顏如玉。」和平跨上機車,在他後腰掐了一把續道:「晚上她會回報你哩!」
他笑得十分曖昧,誰都聽得出來個中含意,難道沒有引起你的遐思嗎?
「那你的那朵要送給誰?」高森發動機車後問。以前他不會猜出,但現在恐怕連你用膝蓋頭也想得到,此人非誰,正是從小吵著要哥哥背上學的高雲羅!
去露村,恰在霧台村與阿禮村的中段山腰上,仰眺雲霧梟繞的霧頭山,俯可觀隘寮溪畔的大武村落,「地靈人傑」,如果用你大漢民族的眼光來看,人傑不傑我就不知道了,或者你想的是另個「劫」字眼吧!
高森他們到達之時,一夥年輕人夾雜有老人家們已經在頭目家前的小廣場上擺開了陣勢,好不熱鬧,立即便將他倆吞沒了。
這去露村落依山腰而建,以致房屋呈梯狀,卅餘戶中除少部分改建為水泥屋外,大部分仍是傳統的石板房子,在夏季格外清涼爽目,而頭目之家則又與眾不同。
最醒目的是沿廣場邊緣豎著一排石雕人物作,代表著族內的平民、長老等,正中央則是一副雕刻的圖案--一個人物在甕與太陽中間,兩旁則是兩條百步蛇。這是魯凱族的標準頭目象徵;據傳,魯凱族是百步蛇的子孫,卵生的。百步蛇下蛋在甕中,經過太陽的熱氣孵化後,七天七夜終成人形,所以相關物證全部繪入圖騰中。
大漢民族的你是否又嗤之以鼻啦!別想辯。
頭目的房屋也極為「可觀」,石板屋的梁桁上全掛有整排的木雕,屋內則是番刀、頭冠、布飾、小米束、傳統服飾等,妝點得琳琅滿目。
高森才跨入房門,原本簇擁著他的一窩年輕人便被一老嫗喝斥開來,跟著那老嫗微微顫抖著上前擁抱住他,抱著一張臉猛親。
你真以為這是異族的某種怪異風俗,你錯啦!這是高森的家,擁抱他的,乃是他的老母親。
「嬰那,我回來了。」高森低喚著,淚水在眼眶中翻滾。
「嬰那」,魯凱語正是「母親」。
「去看阿瑪吧!」媽媽說話了。
他的「珂瑪」--爸爸身著盛服,端坐在正廳耶穌基督像下,用滿面肅容等待著他。他是嚴肅的,因為他是頭目、尊者、至高者,或者套用他的族人俗稱的「太陽出來」者。
高森垂首走過去,俯身蹲在他父親的膝前,親吻他的那雙粗糙的老手。父親眼圈邊漾起了笑意。
一段山路常常阻斷了他們的親情,或者可以更確切地說,是都市的文明、繁忙的生活阻斷了。山路修得多好,似無助益,遠方的孩子呵!霧頭山也喚不回。
行禮過後,年輕的朋友可不放過他了,拽著他和羅和平就到廣場上來,他一眼便望見了顏如玉。
顏如玉著傳統服飾,頭上身上儘是花朵,抹過口紅的朱唇緊閉,正和同伴們手牽手圍成圈兒跳舞,一雙不畫眼影亦極大的眼瞳則牢牢盯著他,彷彿再一眨眼,高森便又會像往常一樣消失得無影無綜了。
在如玉身畔的是他的小妹高雲,迅快脫出隊伍衝過來,雙手各牽他和羅和平往圓圈中去,馬上就跟上節拍跳起來。羅和平從口袋中掏出一枝百合花交給高森,示意他獻花,高森有些害羞,就悄悄從背後交到和他互牽著的如玉掌中;如玉握住了花梗,唇角泛起濃濃的笑意,食指尖則在他的掌心摳兩摳,傳遞了暗號。
跟著有族民跳入圓圈中,一邊唱一邊倒酒,獻給每一位舞者,輪到高森時,那濃稠的小米酒方才入喉,他就覺得心扉大敞開來情不自禁地高歌了。
邊唱邊瞟著隔鄰的如玉,真的是如花似玉吶!那流轉的眼波,像霧頭山上的雲,想抓住它卻怎麼也抓不著。雲,是灰色的,但如玉這片雲卻是五彩繽紛的,教人眼花撩亂,目不暇給。
是的,她是在雲端了,輕飄飄、樂悠悠,然而頂著月光從霧頭山上飛飄下來的,莫不是傳說中的女神麼?
她來到高森面前,直挺挺地立著,不如怎麼雙肩的衣帶自然脫落,整件寬鬆的白袍緩緩滑下;這就像一部精彩的戲劇開幕式般,由於起頭刻意安排的戲劇張力,一下子就緊緊吸引住你。
高森便是這樣的一位觀眾,在女神的雙峰顯現出來時,喉頭像有什麼卡住似的,幾乎難以呼吸了。她那乳房似兩枚紅柿,紅得發亮,簡直使乳罩都失色了,而那乳頭則彷如蓄勢待發的活火山,高高聳起。
啊!她的肚臍那個小漩窩,在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活像個神秘的小水窪;它毫不乾涸,因為盛滿了月光;它有如開敞神秘、聖箋r圻a的鎖孔。果然,高森順著它眼光下滑,便看見了那叢林茂盛的小丘。
在那裡,包括高森或你我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沈迷,縱使萬劫不復亦在所不惜。不過,今夜的幸運兒可是高森,他再也禁不起誘惑地湊上臉去,恰恰好對準了那小丘。
他親吻她的恥毛,一陣香氣撲鼻,竟被那柔軟細密的毛鬈兒弄得癢酥酥的。這當兒,他察覺有一股細流沿著她大腿滑下,更使他振奮了,一把挪近她身體,雙手緊按她隆起的臀部,仰起頭伸出舌尖,順著大腿那股細流朝上舔舐,很快就到了桃花源口,香味更濃、汁液更多,簡直是氾濫了。
「烏魯谷...」女神在呼喚他了,同時,一支腳高高抬起,踩在他肩膀上。
他的喉間吭吭啊啊的發出怪聲,實在是因為他舌頭沒空閒的關係,那舌尖就像百步蛇般直往水洞裡鑽,不抵源頭誓不還似的;非但如此,百步蛇還在洞裡翻攪,千百回不能停般,攪得她渾身抖顫,幾幾乎站不穩了。
女神雙手扯住他頭髮,其使勁之程度已告知了她的舒爽,這更給了高森莫大的鼓勵,他改以嘴唇去吸吮她陰唇,有時用鼻頭去摩擦,陰道內分泌出來的稠液就更盛了,沾黏著他滿嘴滿臉。女神一陣哼唧之後,突然一個大翻轉,屁股夾住他的頭,然後俯下攤平身子,硬將他壓在下面,這樣,高森那昂挺許久了的玩意兒便恰好含在她口中。
「傻瓜,不要停,不要停下來呀!」女神含糊地說。
高森遂弓起身體,一頭將舌尖再往深處探;另一頭,那才是正牌的百步蛇呢!就高高挺起鑽進她喉頭了。
女神雙唇緊緊包住他的陽物,甩著一頭長髮往復晃動,不僅如此,舌尖還順著那棒子纏繞,弄得高森的龜頭要爆裂似的。
如此激烈的口交之後,雙方都有些疲累,但「性」致仍高昂。女神就原姿勢朝他腳跟移動,一陰一陽對準後,猛地就坐上他命根子,一下就吞噬了它。高森大喊一聲,整個人彈坐起來,從她背後一把抱住她,雙掌交叉各握住了她的兩袋奶房,開始使勁捏揉。女神弓起的雙腿機械似地上下搖動,身體向後傾,將雙乳完全奉獻給了他,且不斷呻吟起來,高森從下體傳來的觸感暢快無比,嘴也不想閒著,就用臂彎將她勾住,偏過她的臉來,吻了上去。
女伸的嘴如吸盤,一會兒便密合在一塊,舌尖也很快與他的交戰起來,糾纏得難分難解;這同時,她的臀部並未停止,仍在他陽物上摩擦,濕潤了他整個胯間。
咁地一聲,高森好不容易脫開了吸盤,兩人極有默契地側倒下去,陰陽仍密合著,他從她的後方抽動,起先是緩慢的,繼而加快了速度,讓她隨著身體的每次晃動而淫叫。
高森知曉自己即將樂極了,便把握時間做最後衝刺,將她大腿整個抬起,傾起上身越過它,一旋轉便騎在她身上了。妙的是,陰陽仍未脫節。
一番輪轉又回到傳統姿勢,高森不願放過最後的高潮,就高抬起她雙腳,使她的陰戶仰起等待王師,然後猛烈地由上插入,直抵盡頭了。
「哎喲...」女神嚎叫起來:「太深了...我受不了啦!」
「你快不快樂?快不快樂...」高森連問了三聲,女神未答腔卻直點頭。
高森搖動屁股,陽具幾乎是由上而下直搗黃龍,每抵穴底,他還用恥毛摩擦她陰唇,使她越發激動地高抬下體,大張門戶了。
高森鼓起餘勇,加快速度,就在龜頭脹得受不了時,他迸射了;隨著精子的洩出,他整個人撲倒在女神身上。
「阿蘭,我愛你。阿蘭,不要走...」他在她耳畔呢喃。
我們都有好奇心,好奇心容易養成偷窺的嗜好;這嗜好在醫學上被稱為是一種病態,於是我們都不會承認看見了高森以上的那一段「神交」,因為你我都是健康之人,絕沒有病的。
除非當場被抓到,否則誰願認帳呢?
現實生活中少有神話。其實高森並非「神交」,這晚真正和他做愛的乃是他的女友顏如玉;不,說女友他是不願承認的,雖然不致像你我不敢承認是偷窺者那麼嚴重,但至少在內心私處他不願承認,否則他就不會喊「阿蘭」了。阿蘭啊!你無形中刺傷了你的同學顏如玉而不自知,顏如玉心裡對她的恨意,我們也不知道有多深,不過從翌晨醒來如玉木然的表情上,我們可以略知一二了,只是我們這位「太陽之子」高森,身為當事人,始作俑者,爽快得卻毫不知道哩!
他發現他睡在柴房裡,宿醉後的腦袋空空如也,仰首一望,屋角一破隙處透射入些許陽光,使他清醒了些。那破隙處昨夜不是射入月光的嗎?踏月光而來的不是一位女神麼?然後呢?女神平空消失了,或者隨月光而去了?
他走出柴房,看見嬰那和顏如玉正蹲在廣場邊緣洗碗盤,有說有笑地。當他走近前,如玉撇首發現他,那顏面可不是如玉而是如鐵了,大眼珠忽而消失了幾秒,才轉頭默默地洗刷起來。
「烏魯谷,馬不輸古(喝醉)。」他老母笑著說,意指他昨晚喝醉了。
高森未接腔,望著遠山的稜線扭動上身,他搞不清楚渾身痠疼的原因,是睡在木柴上,或其它什麼事由?如若只是木柴之故,卻又為何小弟弟也有些疼呢?
顏如玉甩甩手上的洗碗水,起身離開了。
「嬰那!」他蹲在如玉原先的位置道:「昨晚...」
「睡得好麼?」母親頭未抬地問:「怎麼喝醉了跑到那邊睡?」
「沒有蚊子吶!」他揚聲笑道:「有蚊子也都被我醉死了。」
母親搖搖灰白的頭,笑得很輕。
「如玉呢?她...」他欲言又止。
「早晨她從柴房出來,洗完臉就幫我洗碗了。」母親仍是垂首的,這一番話像小學生的日記,平淡無奇,但卻聽得高森一驚。原來昨夜的女神,是顏如玉啊!
顏如玉和他燕好,這不是第一次。當然,爾後我還會將我偷窺...不,不小心看到的告知於你,可不是現在,別猴急,我們不要打擾高森的思潮。
高森一直知道如玉在等待,等待他著盛服來她家,背起她走向回他家的路,這是她這一生夢想的結局,但這可不是他高森的,否則,他不會讓她空等了幾年仍未將背轉向她,甚至昨晚背對的也不是她,否則怎麼幹呢?
他不知曉昨晚她曾背對著他,更不知曉早晨面對他時為何又鐵青著臉,難道得罪了她了或者柴上的表現不如她意?高森真是一頭霧水了。
「男人的心,容不下兩個女人。」他母親幽幽地道。
高森母親的言語倒挺富哲理的,可惜高森的心,連他自己都駕馭不住,一直朝北方飛翔,尋尋復覓覓。
正是這個時候,尚在沉睡中的杜幽蘭猝然驚醒,睜眼就望見天花板上駐有一支蟑螂,和它對瞪了一會,才想起剛才做的夢。在夢境中,她返回了故里,和一群朋友圍著圈圈跳傳統舞蹈。
在她身旁的男人是她最不願想起偏又怎麼都甩不掉的阿森;他們皆著綴飾著百步蛇圖騰的盛服,且合飲丞(丞下加包)石酒。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他倆的合婚酒?但就在大夥興高采烈之際,平空降下了一個粗悍的男人,腰繫獵刀,抽出那刀就朝她和阿森中間砍去;他倆驚駭地分了手,定睛一看,那男人的臉上竟沒有五官,像一片白布。
她嚇得掩口,但那小手兒卻被那男人一把抓住,然後硬扯著她騰空飛去。這時在雲端、天際驚起閃電.接著是轟隆隆連串的響聲。
由大喜轉為大悲的杜幽蘭給震醒了,偌大的眼瞳內撒出疲憊的眼光,以致沒能將那支蟑螂射下來。思緒穩定後,首先感應到如雷的鼾聲,才察覺到不知何時男人已回到身旁。
看都懶得看他,還不如看蟑螂。她坐起身子,感覺右手掌餘溫猶存;真的不是夢,真的和阿森牽過手跳舞,簡直是最新版的台北神話。
杜幽蘭順著窗外透入的晨曦移目下望,陽光正照射到她的右掌。她輕歎了一口氣,畢竟,不論是在台北、台中、高雄、屏東都沒有神話;從小的宗教信仰早不知扔到哪個垃圾堆內去了。
盟洗過後,她叨了根菸出門了,像遊魂一般在街市間亂逛,吸完一管又燃起一根。她要忘掉那個夢,但在心內卻像走迷宮一般,彎來繞去才驀然發覺,又回到了原點。
你有沒有思鄉念人到心花枯萎的地步?若有,你就會像幽蘭一般,在板橋市的公園裡,呆坐一整個上午,路人投以詫異的眼光就如她眼前地上的菸蒂一般多。
在公園裡枯坐已成了她多年來的一種習慣,是以這都市中寥少的草木聊以自慰鄉愁嗎?她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就更不得而知了;至少,她覺得公園是都市中比較乾淨的地方。
如果你不同意幽蘭她這個觀點,硬要說:「我家就比公園還要乾淨。」諸如此類的話,那我也沒辦法,因為,你家雖在都市中卻不是都市,而都市也不代表或意涵是你家。何況,你又未曾經歷過幽蘭的滄桑。
幽蘭在三重埔當酒女的那段日子,與一班姊妹淘一同賃屋而居,過著夜出日伏的生活。姊妹們白天睡醒後,常湊一桌麻將或撲克牌來打,但她永不是其中一腳;她不會,也無意去學,每當缺一腳時就常被姊妹們指著鼻子罵,說死番婆你頭殼空空,連賭博都不會,只會死去公園,等查埔來ㄆㄚ。
後來她真的被程遠那日(日左加部)月(月左加部)嬰仔ㄆㄚ走了,姊妹們倒不罵反而勸起她來,說姓程的是壞仔,跟著他會吃大虧,還不如跟一條狗算了。
這是什麼話?將人比做一條狗,甚至比狗還不如,簡直是侮辱高高在上的靈長類。不過說真格的,還真有豬狗不如的靈長類,也許就在你我身邊。關於這點,你定當會同意吧!
那些姊妹淘混江湖久矣,眼光何等銳利。
善於偽裝的程遠初次上那間酒家時,正是幽蘭坐他的台,席間,他的朋友們粗獷地乾杯狎女人唱拉卡西,獨獨他斯文的夾菜飲酒 。
「阿蘭,你是原住民對不對?」他藉了個機會起頭和她聊起來。
她低垂著頭,未接腔。
「我絕沒有冒犯你的意思。」程遠趕忙說:「事實上,你們才是台灣真正的主人,我向你致敬。」他說完竟舉起杯子真的先乾為敬了。
「我是魯凱族,家在屏東山上。」幽蘭悄悄說。
「那一定是個美麗的地方,我真想去看看,以後老了,在那邊定居不知該有多好哩!」他一臉迷濛的表情。
「可惜,我家人都已經死了。」
「咬呀,我很抱歉,對不起,再罰一杯。」
「不用,不用。」她按住他的手:「不關你的事。」
「你的事,以後可能就是我的事。」
這什麼意思,杜幽蘭深深思索了一會,不過程遠可沒讓她想太多,立即說:「你們原住民的歌喉一向都不錯,相信你也是,能為我唱一曲嗎?」
幽蘭點了點頭,程遠立刻要求朋友們退讓,將麥克風交到她手中。幽蘭唱的是「高山青」,唱的是時常呼喚她的霧頭山;用盡了真情,全場爆出掌聲。程遠在朋友簇擁下,端了個盤子上前;盤中放置一杯酒,酒杯下壓著一張千元大鈔。
幽蘭喝了那杯酒,卻退還他那紙千元鈔。爾後,程遠跟她說,如果她收了那一千元,他就不會ㄆㄚ她了。幽蘭她真恨那時沒收下它,吞了它也是願意的。
為什麼呢?也許你是個新好男人,最顧家而從不上酒家,所以不瞭解,但我可是個中老手,告訴你,酒家的姑娘們坐台費相當少,所以她們得靠轉台和拿小費來多賺一些,其中,上合唱拉卡西就是小費的主要來源之一;唱完之後,像程遠那般的動作叫「頒獎」,有錢的大爺可是一出手就千元大鈔一張,比酒女的坐台費多出二、三倍,豈有傻丫頭不要之理?幽蘭這樣的傻丫頭被程遠一眼看穿,顯然還是一支嫩雞,值得ㄆㄚ,也讓我這篇小說有關他倆的部分可以繼續發展下去,直至終結。
這就是他倆的初會,你瞧程遠的那段開場白有多噁心,這可不是我胡縐胡寫的,的的確確是那痞子偽裝的。
程遠第二次再駕臨時,頒完獎後,在朋友的起鬨下,將那杯酒和幽蘭喝了個交杯。
程遠第三次光臨大駕後就將她帶出場了,去釣蝦,釣起的蝦烤了配啤酒;酒意足夠後,就當她是蝦釣去賓館了。
一閤上門,他就將她推擠至牆邊,強力吻下去,那精靈刁鑽的舌頭在她口腔內翻來捲去,將她的欲與靈攪得完全混亂了;她伸手抱住他,狂吮他的舌,要把它連根拔起似的,令他的眉頭蹙了起來,下體的肉芽兒也跟著開始膨脹起來。
抽回發疼的舌頭,他轉而親吻她的脖頸,用力吸吮,不用看也知道那上頭多了幾個瘀痕;然後他慌忙地揭起她的罩衫,直接把乳罩扯下,一手握住左邊的,一嘴吮上右邊的。
她的乳房頗有彈性,彷彿八分飽的皮球,一邊被他吸得成橄欖形,另一邊則在壓擠下變幻各種形狀。
她緊緊摟住他的腦袋,像母親奶孩子那般閉著雙眼,流露出滿意的表情。不過沒多久,他的目標就轉移了,一把撩起她的裙子,三兩下扯脫她的內褲,然後隔著層褲子就用下體去頂她陰部。
被架在牆邊的她,被摩擦得受不了了,一邊叫著:「程哥,愛我一次,愛我...」一邊動手解他的褲腰帶。
程遠忽然抱起她的身體,走向化妝台,褲子立即滑至大腿下,走姿顯得極為滑稽,同時內褲也被陽物頂得老高的,顯得非常愚蠢的樣子。他將她擱在梳妝台上,迫不及待地掏出了寶貝,用手握著,覓得了滑溜、漲滿陰液的小洞穴,在門口涮了好幾下,使龜頭亦潮潤之後,就不再猶豫地前進突刺。
她雙手握住自己腳踝,張了個大開,承受著對方的衝刺,陰壁且配合他的動作吐納,一收一放,使淫水順著股溝滿溢地流出。
他從她的臉部表情上得知她的興奮,便再用手輔助掰開她的陰唇,讓小弟弟能更深入。這一招,很快教她喊叫起來。
「再進去,再深一點,再...」
他可不是一個聽話的男人,驟然抽離出來 呆望著她。
「怎麼了?」她問。
「你下來。」他答。
她跳下台面,他一把攔住她的腰翻了個面。這會她明白了,立即高翹起屁股迎向他。
程遠舉槍向前衝,一下比一下更用勁,弄得梳妝台陣陣作響,雙手還緊緊掐住她兩片臀股。她也用力回頂著,致使乳房層層波動。
到最後關頭,他拚命前衝,俯身握住她的雙乳,緊緊貼住她後背,洩了個痛快。
杜幽蘭在公園裡坐到正午時分,才拎了一個便當回來餵狗吃,不,是給她的程哥買的;聽到開門聲,狗醒了,不,程遠醒了過來。
「又到公園去看狗打炮啦?」他尚未漱口,所以滿嘴的髒話:「晚上別再亂跑,朋友請吃晚飯。」
她未置可否,其實也無否決權;而他壓根也未給過她這權利,所以逕自去梳洗了。
打浴廁出來,他開了電視,挪過來便當,尚未看到內容便先問:「沒有牛肉吧?」
幽蘭當然記得他尚在戒食牛肉時期,不記得會倒大楣。我幼年時腦筋不大好,總不會背書,但我爸爸每將籐條擺在桌上,我的腦筋就忽然靈光了,背得滾瓜爛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幽蘭才是個好學生。
程遠得戒食牛肉一個月,那是松木師下的指令。上周,他帶杜幽蘭遠至桃園去拜見松木師,想要解解厄運。
「要算啥米?」松木師眼眶深凹,眼珠一片慘白,就像多數人的命運一般。他總是用耳朵面對他的客戶,毫不在乎裡頭有沒有耳屎,他是個瞎子。
「我最近很背,連出門踩到狗屎打牌都照輸。我想解解運。」程遠對著他耳朵說,心裡卻想:「媽的,厄運若解不掉,當心老子咬下你耳朵來加菜。」
「你靠過來。」松木瞎子道。在他的助手協助下,他一把掐住他臂膀,上下捏捏揉揉如馬殺雞般。鬆手後,他靠回座椅,眼皮無意義地眨呀眨的沉思了半晌。
「汝將不良於行,有牢獄之災。」他一語嚇壞對面人,彷彿是要報復他適才的胡思亂想。
「大師...」程遠站了起來,再也不敢想咬他耳朵之類荒唐事,緊張兮兮地問:「求你解運。」
「禁食牛肉,一個月。」大師開出了方子。
程遠吃完絕未含一絲牛肉的便當後,悄悄移身到到杜幽蘭身畔,撫弄著她的長髮。
「幹什麼?」她稍稍側開身體。
「飽暖思淫呀!」他嘻皮笑臉地探手去掏她奶房:「媽的,那瞎老頭還真靈,你知道嗎?前天我們才打完炮,按過去的經驗,非大輸不可,可是你猜怎麼了,我竟然殺他們個遍甲不留。現在,我再也不怕啦!」
幽蘭沒有躲避,任他壓在沙發上。
請吃飯的是個叫「唐老鴨」的中年漢子,帶著他兩個徒兒作陪,在東區舊社區一間露天的海鮮店裡。
「假仙,許久沒問候您啦!我先乾一杯。」唐老鴨仰脖先灌了個飽。他叫的「假仙」,原來是程遠的綽號。
「你才別假仙呢!」程遠拍拍幽蘭道:「這是我老婆,明著講沒關係,她什麼都知道。」
唐老鴨所謂的「問候」原來是暗語,意思是有事相求。
「嫂子是...」唐老鴨壓低聲音問身側的程遠。
「番婆啦!」他馬上接口,之後也附他耳道:「夠勁呢!每天三回合,照三餐計算,老唐,你不妨也找一個,說不定功力大增呀!」
「去你的。」老唐給了他一拐子,然後端起酒杯敬了幽蘭,他的徒兒也跟進,一陣光(光左加酉)籌交錯。
「老唐,話歸正題吧!」他又壓低聲音:「我還想早點回家辦事呢!」其實他是想回場子去,趁手風順多撈幾把。
「我最近有一批貨,想快點脫手,你趕緊弄幾張『腿子』給我好不好?」老唐輕聲道。
「要幾張?」程遠的舌頭有些大了。
他伸出一支大巴掌,五張羅!
「沒問題。」程遠一拍胸脯:「憑我們的交情,包在我身上,三天後交貨。」
「老弟,三天不行啦!」唐老鴨有些焦急:「這一批『輪子』恐怕有問題,我得趕快交出去。燙手的山芋吶!兩天行不行了?」
「我操,老唐,你真當我是監理所了嗎?就算是監理所辦行照,也得要承辦時間的嘛!」
「我這是走後門嘛!」
「你啊!你要走後門,我就開後門讓你走。不二價,雙倍。」
「全由你。」唐老鴨一拍他肩膊:「就這麼說定了,來,假仙,多用菜。」
他們談定之後,我趕緊翻查最新出版的「黑話大辭典」,好弄清是怎麼回事。
腿子:身份證、證件之意。江湖中人由於常走夜路,此為必備之物,不可或缺的,必要時偽造者可做為護身符。
輪子:四輪轎車之意。江湖中人一旦不幸跑路,此為重要交通工具,必要時可將就在其上過夜。
弄明白黑話的意思後,再將他們之間的對話反覆推敲,我終於破解了他們的密碼。
唐老鴨是某個竊車集團的大家長,最近他的徒弟竊得五輛贓車,其中有的很棘手,他亟欲脫手出去,因此找上了程遠。
程遠「假仙」的綽號絕非浪得虛名,他是道上知名的偽造高手,不論是身份證、行照、駕照、證券、買賣契約乃至台大畢業證書,他都能以假亂真,只是還沒嘗試過當地下中央銀行董事長印新台幣而已。
這一分析,你全搞懂他們在玩什麼把戲了吧!只要等程遠偽造好行照,那些贓車就可以借屍還魂了。
程遠手風轉順,又即將有一筆收入,真是春風得意時;一高興,就感到光喝了一肚子酒,沒裝什麼菜飯,現下腹中在咕嚕咕嚕抗議呢!他夾起唐老鴨敬在他碗中的一匙鐵板牛柳,張口就大嚼起來。
真香啊,好燙喔!
好不容易嚥下喉,他剛想誇讚老闆的手藝,幽蘭就靠過來硬生生地說:「這是牛肉。」
程遠霎時變了臉色,看看碗、再看看那盤,霍然一口啐出來,站起身指著老唐罵道:「我操你媽的老唐,竟敢給我吃牛肉。」
老唐迷糊了,也看看那盤鐵板牛柳,納納地問:「你不是一向不忌口,什麼都吃的嗎?」
「操你媽,我...」
程遠話沒說完,猝然平空飛來一個玻璃杯,恰恰正中他後腦勺,頓時,一道暗紅色的血液順著他脖頸流下來,越流越快,越流越多,竟染紅了他的白色T恤一大片。
那只杯子肯定不是高森砸的,否則你不是看小說而是看卡通了;因為,高森在台灣的南端,與程遠相距四百餘公里呢!
高森砸的那只杯子,就落在他的腳前,碎開了。他的大妹子高靜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的動作。
「大哥,你嚇到我們了。」二妹高雲悸悸地道。
「對不起。」高森頓了會方續道:「我太激動了,我道歉。」
「姊姊不對,不該說那種話。」弟弟高豹持平地說。
「我哪有錯?」高靜一回過神來立即反駁道:「我說馬來幽默是妓女,完全是她不自愛,關我什麼事?」
原來還是為了遠在北方不知下落的杜幽蘭了。
阿蘭在台北,幾乎和同鄉們斷了音訊,傳回故鄉的說法有許多種版本:說她嫁人生子的;說她被人包養的;更盛的說法是她從上班小姐又升級為妓女。
高靜採信後者,自有她的道理。
「流言未必可信,姊姊應該道歉。」高豹仍然站在大哥這邊。
「好,我道歉,但他總該給人家顏如玉一個交代。媽媽說,爸爸這次不反對,那他就應該明媒正娶如玉,不然還跟人家那個,算什麼?」高靜直截了當批評哥哥。
「我跟她哪個?」哥哥還想裝蒜的樣子。
「別想賴,媽媽都說了,青年節的那天晚上,在柴房裡...」
「大哥...」高雲也插話:「你跟如玉的事,她都告訴我了。」
「家裡的意思,是怕你辜負人家。」弟弟解釋道:「所以才叫我們兄弟姊妹四個聚會,勸勸你。」
高森有些不高興地回道:「以前,我辜負了馬來幽默,不是我願意的,為什麼沒人出面說話?」
這會皆沉靜不語了。高靜率先離場,到後頭拿來掃把,將玻璃碎片掃了個仔細,她擔心讀幼稚園的一雙兒女回來,刺傷了腳。
這個沒有父母參加的家庭會議,最後弄得只有在她家召開,非但損失了一個玻璃杯,更氣人的是弄了一地碎片還得自己來收拾,就因為她戳到了哥哥的痛處;她說杜幽蘭是妓女有何不對?這是全村人都知曉的事,偏偏她哥哥對她仍不死心,想娶個妓女進門,讓全村人笑話。
她絕不能讓那個騷貨得逞,過去如此,現在仍如此。
數年前,當她得知阿蘭正和哥哥熱戀,極有可能成為她的嫂嫂之時,便極力反對。那黃毛丫頭她從小看著她長大,父母雙亡的她,是個野丫頭,發育才好一些些,便惹來一堆小浪蕩子的覬覦,成天在她家附近打轉。若她是個正經女子倒也罷了,偏偏流落成個騷貨,每晚跟男人瞎混,配做她的嫂嫂嗎?
高靜開始在她父母面前搧風點火,為他倆的婚事預埋了一顆定時炸彈,其後,當哥哥向家裡提出要娶杜幽蘭之時,立即遭到父親的反對,最大的理由竟是--門不當、戶不對。
你不必訝異,在二十世紀末的魯凱族內,仍有許多老人家有這種封建觀念,雖然宗室之制已式微,但仍未滅絕,因此那還能成為反對的理由之一。
杜幽蘭知曉他來自家庭的阻力後,二話不說,收拾行李便不告而別了。她走了,難道連阿森的心也一塊帶走了?高雲漸漸成長了,對大哥和同學阿蘭之事也漸漸明瞭了。
「阿蘭是我同學,如玉也是,大哥,你偏心了。」高雲總算打破沉默。
「心,本來就是偏的。」高森垂下了頭。
「哥,我看,先訂婚好嗎?」高豹折衷的辦法,他哥哥並未點頭或搖頭。
哥哥不點頭,弟弟、妹妹連帶也倒楣。他們怎好在父母仍擔憂大哥的婚事之際,提出各自的婚姻要求呢?
其實,高雲最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了,她的心上人羅和平可是大哥的同學,家裡也同樣操煩他的婚事吶!
羅和平在青年節那天送她的那朵野百合已然凋謝了,她可不希望她的身體也如那花般,逐漸枯萎。
在羅和平位於龍泉的冰果店內,她再一次讓和平哥檢驗了她的身體,是否仍如盛開的花朵般燦爛。
這間冰果店有一座撞球台子,供青年學子們娛樂消費之用,不過這晚關店之後,卻僅供他二人娛樂之用。
「小妹呀我的小妹...」和平天生一副好歌喉,一面撫摸著她的臉頰一面唱著。
坐在球台上的高雲,微閉雙目,輕輕和著,就在他歌聲止息後不久,她感到他濕熱的唇碰觸到她的嘴。起先只是一下下的輕觸,待她的唇也濕潤後,他的舌尖便緩緩鑽入她口腔內。她彷彿一下被挑起了情慾,雙手緊緊環抱住他後背,開啟櫻唇,強烈地回吮他舌尖,使口腔內塞得滿滿。
和平整個身體顫動了一下,撩起她襯衫,打開胸罩鈕扣,舌尖很自然地抽出來,順著脖頸下滑,就對著微弱的燈光覓到她發脹的乳尖,開始一圈圈繞著它舔舐;在它高高翹起後,便一口吞沒了它。
「大哥,我愛你舌頭,快來這邊,快,來...」高雲興奮得浪叫起來。她掀起了裙子,三兩下掙脫了內褲。
「我不要...不要...」他悶聲囈語,僅以自己下部猛力朝她已外露的下體頂撞,頭則仍埋在她胸脯上吸吮。
吮完左邊又換右邊,硬是不碰她小穴。她急了,感到下體源源不絕分泌出汁液來,且像個火山口就要爆發了,便忍不住伸手去撫摸自己的陰唇,很快濡濕了手指。
「大哥,快,快來...我受不了了...」
和平聽到她急切的召喚,再也不忍了,一下子蹲低身體,湊到她的桃花源洞口前,先咬住她指尖,將上頭的香液吸了個乾淨,然後才取而代之探舌入內。
「啊...」她尖聲叫出來:「對、對,大哥哥,我,我不行,行了...」
他也感同身受,舌尖努力朝內挺進,直到不能再伸入了,才開始來回抽動。她舒暢至極,身體在球台上不停晃動,讓他能更深入,直到他感到舌頭痠麻,她也有些累了,才終止這一階段的遊戲。
羅和平這會才慢條斯理地脫褲子,那根肉棒子蹦出來時,就像是已在弦上的箭,硬邦邦地對準了她的陰道。他抓住了她足踝,往球台邊一拖,這樣正好碰觸到他的龜頭。滿身汗水的他,卻毫不費力地溜滑進去。
「哎喲...」她大聲呼喊。
「都給人家聽見啦,小聲一點。」
「我,我爽呀!」
「我會讓你更爽。」
有了這樣的許諾,他更賣力了,碰撞得球台上的球四處搖晃。高雲也不甘示弱,雙腿高抬至他肩膀,架在上頭,整個身體一下下地往上揚。和平在如此激烈地配合下,渾身酥麻了,回首咬住她腳掌,強力吸吮。
「你下來,哥哥,下來...」
高雲嘴裡喊著,人也跟著一個翻身滾至一旁,待和平躺下後,她又翻身爬了上去,捉住他小弟弟直接往洞裡塞,然後像磨墨一般搖晃著。
這一招可厲害了,不但教和平的陽具磨擦了個徹底,還將自己的雙峰擺在他面前,任他把玩或吸吮。
和平只覺龜頭猛地熱脹起來,恨不得和她的陰道密密黏合,就鼓起餘勇狠狠搖晃臀部,雙手並緊捏住她乳波,暗自數到第二十下時,洩精了。
[裸體女神] [大四喜的啟示] [重看霧頭山] [向台北出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