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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户人家
終於回到了華山,曾清華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不但風雪盈毫髮無傷地回到了他身邊,連天武會入侵這麼麻煩的問題也解決了,原本應華山之邀而來的武林各大門派,也準備好到時候順道開個武林大會,風風光光的讓事情結束,除了傅敏華仍然不知所蹤外,幾乎是所有的問題全都解決掉了。
不過說句真話,曾清華並不是完全放心的,照理說所有的事情該都解決了,甚至連傅玉華也放下了心結,對取下了面巾後的白梅香開玩笑,說要給曾清華再添個美妻,惹得白梅香嬌嗔不依,大夥兒都笑成一團,滿是一團和樂氣氛。
但不知怎麼的,敏感的他老覺得風雪盈眉宇之間有些許憂色,好像有什麼東西擱在心裡似的,偏偏她守口如瓶,連白梅香都不知道她心下在打些什麼算盤,再加上夜裡的風雪盈格外癡纏,弄到曾清華一邊心裡生疑,一邊暗自慶幸,自己幸好是解除了禁制,否則要在床笫之間滿足孫香吟、傅玉華,再加上一個媚態萬千的風雪盈,他可是差點兒就應付不來呢!
終於到了武林大會了,心中難免緊張的曾清華起了個大早,雖是輕手輕腳地起身下床,還是弄醒了身邊的嬌慵無力的孫香吟和傅玉華。
「怎麼…嗯…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又爬回了床上,摟著兩個一絲不掛、嬌慵誘人的美女,曾清華一人香了一口,好不容易才把她倆的怨氣給拂了去,「難得大事嘛!對了,雪盈上那兒去了?」
「嗯…」微帶茫然的環視四周,傅玉華揉了揉眼睛,床上被浪散亂,的確是不見風雪盈的影蹤,「奇怪了…」
「有點兒不對頭,」趕忙將散在床邊的衣裳穿上,孫香吟伸了伸懶腰,臉上的神情卻是無比嚴肅,「昨晚雪盈姐姐雖然和以往一樣縱情,可連我都感覺到她有些收斂,就好像…好像是在調養元功,難不成今兒個還要打上一架嗎?」
「不會吧?」曾清華坐在床上,讓傅玉華為他穿好衣服,一面皺著眉頭,「我們那一回去華陰,天武會的確是死傷殆盡,加上武林諸門諸派齊聚華山,實力雄厚,就算…就算天武會餘黨再怎麼負氣,也不會選在這種時候上華山來挑釁的吧?」
「我想也是,所以一直都很放心,」孫香吟輕輕一嘆,順勢靠到了曾清華懷中,「可是仔細想想,天武會那時過來的人馬之多,真令人心驚膽跳,雖說天武會總壇被滅,高手損傷猶盡,可也難保…難保餘黨不會靠著人多,前來挑釁生事…」
「放心好了,我會護著妳們的。」
「還敢說呢!」嬌聲笑了出來,孫香吟輕輕地移開了身子,「要是真出事,我們還不如靠雪盈姐姐的好…哎,香吟真沒想到,世上竟有武功這般高的人,竟能以一人之力獨挑了天武會,要是這個人身屬邪道的話,香吟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別想這麼多了,我們趕快換衣服,到前院去吧!」
還沒走到華山派的大殿,遠遠的孫香吟就已經發覺不對勁了。殿外人頭鑽動那是理所當然,華山派的大殿雖是氣派不小,但這回來的武林同流為數之多,遠超預計,的確是不可能容納得下,但無論怎麼說,大事已畢,所謂武林大會也只是虛應故事,重申武林正道團結一致之類的話題而已,但殿外的人數雖多,卻沒有應有的人聲鼎沸,甚至連交頭接耳都少有,大夥兒反而專注地望著殿內,好像裡頭正發生什麼大事一般。連一向不怎麼敏感的曾清華都受到了感染,停了話頭,這股肅殺的氣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不容易溜進了大殿,耳尖的曾清華剛巧聽到少林寺方丈證明大師的話尾,「…無論如何,天武會收納各大門派叛徒,為禍武林,總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本會初出武林,會中龍蛇雜處,難免有些良莠不齊,就如同各個名門正派,也難免有欺師滅祖之徒,除了會規嚴懲外,總須武林同道主持正義,共維和平。」
一身白衫、清麗勝雪的風雪盈接過了話,緩緩地走到殿中。
「此次本會對華山派下多有得罪,一月前本宮已向傅掌門請罪,多蒙傅掌門大量;」清柔優雅的嬌甜語聲稍停了一下,聽到此話的眾人只見主位上的傅雨其微微一笑,顯然華山派和天武會已是前嫌盡解,「至於本次華山武林大會,天武會謹由本宮與會,各位武林同道對本會有何意見,還請示下,雪盈在此候教了。」
好不容易才挨到了主位的華山派門徒群裡,只聽到兩句話,曾清華還沒聽出什麼大事,只覺得大家怎麼都那麼嚴肅,連主位的傅雨其和傅夫人都謹慎似如臨大敵,氣氛更緊張的像是一觸即發,好像隨便動一動都會慘糟電殛似的。
但他身旁久歷江湖的孫香吟聽了這幾句,加上殿中的緊張氣息,她可掂出份量來了,天武會實力強橫,足可雄霸武林,對武林和平威脅不小,令武林正道門派難以自安,雖說不知何人動手,將近在眼前的威脅去除,但少林久執武林牛耳,要出來追究責任,這大題目說來的確也難以承當。
不過看風雪盈神態一如往常平淡沖和,傅雨其和傅夫人雖是謹慎從事,也沒有半分驚慌失措之態,孫香吟除了心下暗讚師父師娘修為過人,遇此大事仍能臨危不亂以外,也難免暗自猜測,看來早先的想法沒錯,風雪盈是早知道會有人發難了,而且也早有準備,看來今日該是雖險實安,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這…」證明大師給風雪盈這幾句話頭一沖,倒真不知該怎麼接下去好了。
身為少林寺的方丈,證明對肩負的武林和平重責再重視也不過了,原本他是想風雪盈遭親信所叛,已算歸入華山,不會再為天武會說話,加上天武會主力已滅,他只要起個頭,自然能把武林輿論帶出個方向,讓武林同道齊心合力,以殲滅天武會餘孽的名義,將源出少林的叛徒全給一網打盡,同時也更增少林寺於武林大事的影響力。
卻沒想到風雪盈竟還敢出來說話,而且是一副淡定雍容,雖是單槍匹馬,卻能和武林各大派門同起同坐的氣派模樣,雖是女兒身卻也不失一派宗主的風範。他眼角望瞭望主位,只見傅雨其微微含笑,清淡自若,知道華山派已經準備置身事外了,不由得心下暗恨,既然風雪盈都已經明說要以懲治叛徒的武林規矩處理天武會的餘黨,看來這回的武林大會又難大舉,最多只是眾人言語上為難風雪盈幾句罷了。
「風會主既說要依武林規矩處置,少林忝為武林一脈,自無干涉之理。但聽說天武會向以彙集武林高手,研討武學至境為己任,對武林各門各派武功均有研究,今日機會難得,不知風會主是否可以當眾露上兩手,以供武林同道參酌?」
終於來了,風雪盈表面上不為所動,只是微笑頷首,心下則暗自感嘆,看來自己之前想得沒錯,今日還是非得一戰不可。「大師身為武林表率,既有此言,雪盈自無不應之理,倒不知大師打算如何賜教?」
「老衲不才,忝掌少林掌門,未能為武林和平一盡心力,這回自然由老衲代少林寺出手領教高明。只天武會容納會眾不僅少林門人,不知其他門派各位先覺是否也要領教?」
「武林千門百派,就算是不屬任何門派的獨行俠客,亦所在多有,」風雪盈對著主位傅雨其身後的曾清華淡淡一笑,示意他不要插話,「雪盈也不敢一一請教,以免耗費諸位前輩先覺的時間,不如這樣吧!若是有意動手的門派,一派以一人為限,讓雪盈好生請教,而不屬各大門派的前輩,是否出手也請任便,雪盈就在此一一接著了。」
聽風雪盈這番話,外表雖是客氣,裡子卻是豪氣逼人,這可是一封發給武林各門各派的挑戰書,表明了要接下這無窮無盡的車輪戰,曾清華這會可也品出味兒來了。身子微動的他原想下場和風雪盈並肩作戰,卻給傅雨其暗地裡揮手阻住了,耳邊傳來了傅雨其的傳音,「不可妄動!風會主自有主張,若我華山有人妄動,變成群毆,事端一起就不可收拾了。」
不過連接了四陣,原本一些躍躍欲試的武林高手,心下已經暗自打了退堂鼓。
方才出手的青城掌門雷音子,號稱威震西南,川西一帶無雙無對,沒想到在風雪盈手下竟接不下二十招!而且才接上三招就已經失了先手,敗象頻現,苦苦撐持,再加對手不下殺手,才不致敗得太過難看。
不少名門正派出身之人原先並不把天武會這新興門派放在心上,加上聽說天武會總壇的高手一夕之間為人所殲,僅存的會主又是如此嬌滴滴的女兒身,更不把這一戰放在眼裡了,比較注意的人雖曾聽說風雪盈將傅敏華調教得脫胎換骨,差點沒逼傷傅雨其,知道此女的確有一番本領,卻沒想到今日當真動手,她的武功竟是如此高明,舉手投足間便將一些聲名遠播的武林高手漂亮擊退,沒鬥得多久,原本還瀰漫當場的一些認定風雪盈妄自尊大、竟單挑武林群雄的耳語聲音,都已經煙銷雲散了。
又過了三四陣,一些原本還想勉為其難,出來耗耗風雪盈體力的人也退縮了,風雪盈似乎愈鬥愈是興起,外表雖是形貌嬌柔,招式也是清雅美觀,氣質卻仍是那般溫雅優柔,絲毫不露一點火氣,彷彿幾陣劇鬥並沒耗去她絲毫體力似的。
眼看著才到第十五陣,連武功一向與傅雨其齊名的崑崙掌門張聞天,也不過在風雪盈掌下撐過百招,便在內力比拚中被風雪盈所敗,顯然此女不只是招式變化過人而已,其內力竟也不讓鬚眉,看得場中人聲大嘩,真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除了一些不知進退之人還敢上場外,其餘人等多半已定了觀望的心。
到此時證明大師心下才暗自惴惴,他一向持重,加上少林寺身為名門正派、武林領袖,若是一開頭就敗了,武林正道打擊極大,因此大多數人都默認該由少林寺壓陣,到最後才出馬和風雪盈一決勝負。
可如今見到是什麼情形?風雪盈仍是那清淡自然、風姿綽約的俏模樣兒,出場的高手卻是一個不剩地全給她打敗了,場中的她卻還是一臉全沒耗力,輕鬆一如開打之前,連汗都不流一滴,彷彿剛才的激鬥全沒放在眼內,看的旁邊準備上場的人真是心下打顫。
場中的比鬥又開始了,風雪盈到此時也非得出劍相迎不可,武當俗家的第一高手卓平基靠著精微無比的太極劍法修為,加上武當內家劍術最能發揮內力修為,好不容易撐過了一百二十招,連以內力深厚著稱的他,也逐漸感到聲息漸促、內力難支,外觀雖是不顯敗象,但旁觀的武林高手們卻也有人慢慢看出了端倪。
這風雪盈究竟是何方高手的傳人?不只是武功招式變化多端,教人難以捉摸,連內力也是蘊涵深厚、生生不息,過招之間竟能耗得一向以長力著稱的武當高手難以招架。
卓平基一向最是睥睨自負,除了掌門師兄、少林證明方丈等寥寥數人外,生平極少服人,此刻卻不得不暗自欽服,他可也不是傻子,風雪盈擺出的是個長戰的格局,出手收勢之間多所保留,力道從沒去盡過。
顯然風雪盈也清楚,今日一戰不是勝個十幾場、幾十場就能了局,就算能折服得了各大門派,可武林之中臥虎藏龍,江湖之中尤多異人,以收納不屬名門大派弟子起家的天武會最瞭解這一點,光是一些不屬大門大派的獨行高手各自上陣,也足夠她受的了,所以她招式之中不施辣手,看似打的輕鬆簡單,實則是保留實力,否則卓平基早敗下陣來了。
又鬥了幾招,卓平基突地退了幾步,收起長劍輕嘆了口氣,向著風雪盈長揖到地。
「風會主武功之高,在下生平僅見,心服之至,這一仗是平基敗了。此間事了之後,不知風會主能否撥空,上武當來指導後輩?平基竭誠歡迎。」
「指導不敢,」收劍回鞘,風雪盈也回了一禮,聲音依舊是清雅柔軟,絲毫沒有半點兒劇鬥之後的痕跡,令人不敢相信,她竟連喘都沒喘,「爾後若有機緣,雪盈自當上山,與卓前輩與武當眾位高人研討武學。」
看著武當派也敗下陣來,卓平基向著在座武林人士交代了幾句話後便緩緩步出大殿,證明大師心中暗嘆,他的武功或許還在卓平基之上,內力修為也較卓平基深厚,但要說能在兩百招內敗這武當第一高手,卻也是癡人說夢,和風雪盈相較之下,雙方的武功差距,證明大師可是心知肚明。
只見證明大師緩緩起立,對風雪盈和傅雨其遙施了一禮,「風會主武學修為之深厚,令人嘆為觀止,老衲實非對手,在此認輸。望風會主言而有信,將貴會內一些為非作歹之輩導入正途,以為武林之福。」
「多謝方丈大師相讓,雪盈感懷五內。」風雪盈淡然微笑,回了一禮,「武林和平,人人有責,雪盈身為武林一脈,自有維護武林正義的責任,還請大師提攜。」
看來今日的武林大會總算是平安結束,傅雨其、曾清華等人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偏偏就在證明大師向著傅雨其一揖,準備率眾而出的當兒,殿中卻響起了一句「不成!」,其聲之響猶如石破天驚,驚得眾人不自禁地朝發聲處望去。
只見一對衣著華貴的男女緩緩步入場中,一人揹刀一人扣劍,神態親蜜,宛如夫婦,雖然兩人都已是滿頭白髮,容顏卻沒有絲毫皺紋,行動更不顯絲毫老態,行步之間穩重端莊,眼中神光潤而不顯,顯然功力高絕。
「原來是二位前輩,雪盈在此有禮了。」風雪盈神色一窒,連曾清華也看得一驚,其實從擠入殿中以來,曾清華就感覺到自己的眼光好像被這對夫婦吸過去似的,好不容易才能拉回到殿中交手的風雪盈身上,他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這對白髮紅顏的夫婦,雖然看似並不出眾,但卻有一股氣勢,即使看似平淡仍惹人注目。
「禮呢倒是不必了,」那一身宮裝的白髮美婦神態莊嚴,有一幅不語自生的高貴儀態,「愚夫婦倒也不是鬥膽敢推翻證明大師與武林同道的公決,只是風會主今日大顯神威,將武林中各派高手打得無力與抗,今日一役足可威震江湖,愚夫婦忍不住手癢,想請風會主指教一二。」
「既有紫雷神君、銀電仙子二位出言相邀,雪盈若是不肯出手,倒是不敬了。」
聽到風雪盈說出這對夫婦的身份,連沒什麼武林經驗的曾清華都忍不住驚呆了,旁人更是群情聳動。武林之中雖總是臥虎藏龍,但多年來卻也沒幾個人的聲名比這對夫婦更高了,幾十年來未逢敵手不說,近十年來更是只有他倆挑戰敵手,從沒有人敢向他倆不敬的份兒,只沒想到這對夫婦竟會在此出現。
「風會主倒也不用說敬或不敬,」紫雷神君終於開了口,也不見他提腔作勢,聲音卻是自然而然的如春雷乍響,彷若石破天驚,「當日風會主希望我夫婦加入天武會時,我夫婦便已說過,我夫婦是決不會加入任何幫會的,倒是我夫婦與風會主此戰難免。卻沒想到這些年來,一直都不曾等到天武會大軍相壓,我夫婦可等得心焦了。」
「本會一向是合則留,不合則去,本宮決不願意強人加入,」風雪盈輕籲了一口氣,「至於不見本會人馬嘛!說句實話,那是本宮下的令,天武會眾若聆賢伉儷之名,能避則避、能退則退,不退避者會規處置,因為本宮實不願惹上賢伉儷這等強敵。想不到退來避去,該碰上的還是躲不過。倒不知今日是那位下場指教?」
「我夫婦無論遇上多少對手,一向合力與抗,決不分離。」紫雷神君微微一笑。
風雪盈還沒來得及回話,身邊曾清華已經飄身下場了,「既然賢伉儷決不分離,我們這邊為夫也得加入了,這才叫公平嘛,是不是?」
風雪盈心中暗嘆,曾清華還真是不知好歹,紫雷神君和銀電仙子何等武功?江湖經驗何等老練?以他之能怎可能是其對手?偏偏話已出口,此時此刻要讓曾清華回座,那可真是誰也沒辦法了,偏偏芳心中雖難免暗怪,卻還有些甜絲絲的,風雪盈對著曾清華嬌滴滴地一笑,輕輕地行了個禮,「夫君既要出手,雪盈那有不好的道理?」
看了曾清華飄身下場的身法,紫雷神君嘴邊浮上了一絲隱約的笑意,「風會主連鬥十餘陣,愚夫婦卻是生力,風會主不如先休息一會兒,咱們再戰。」
「這倒不必,」風雪盈輕輕一笑,容色嫣然,「不是雪盈膽敢輕視兩位前輩,只是今日一戰未必就此而止,與其休息,還不如速戰速決。前輩請!」
原本懸了老高的心,隨著場內戰局推演,不自覺地放了下來,傅玉華輕輕地籲出了一口氣,看一旁孫香吟的臉色也從緊張中鬆弛了少許,還顯得有些迷惑,其餘各門各派的弟子更多有忍不住竊竊私語的。
其實這也難怪,紫雷神君和銀電仙子何等名頭,風雪盈雖已連敗各大門派十餘位頂尖高手,名聲鵲起,稱得上當世第一流高手,但終屬名聲初顯,曾清華在武林中更算是無名之輩,他倆夫婦聯手,怎抵得上紫雷神君和銀電仙子這一對夫婦數十年來聯手的心意相通?
連對風雪盈信心滿滿的傅玉華原先都在害怕,風雪盈武功雖高明,進退攻守招式之巧妙,真正令人嘆為觀止,終究已經連戰十餘位好手,體力和功力難免有損,若是一個失閃,敗在紫雷神君和銀電仙子手下不說,恐怕還有性命之憂,這仗關係雙方聲名,兩方只怕都是精招盡出,全沒留手。
可傅玉華一直看到現在,紫雷神君和銀電仙子賴以成名的紫雷刀法和銀電劍法,都還沒使出來,雖是配合無間,但出手卻平淡至極,都只是普普通通的招式,顯然是留了一手,也不知是小心謹慎呢?還是打算稍讓一步,就此結束呢?
鬆了一口氣,傅玉華轉頭望瞭望父母,卻見傅雨其神色嚴峻,傅夫人更是緊張,雙手抓緊了椅子扶手,青筋浮現,就好像場中的曾清華和風雪盈敗象已成、再無回天之力似的,真不知他們在擔心什麼?
表面上還是守的滴水不露,絲毫不露破綻,其實鬥到現在,曾清華背心早已經是冷汗直流。早在一出手開始,他已經收起了僥倖之心,光看紫雷神君和銀電仙子刀劍出手,他已經看出兩人均已臻劍意合一、出劍無聲的境界,刀劍雖不帶絲毫風聲,一觸及卻是力道萬鈞,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若不是這些日子的苦練,曾清華的劍法也已窺此中門徑,勉強可抵住對方雄厚的力勁,只怕一交上手他的劍已經震斷了。
更何況兩人不只是劍意合一而已,數十年的功力更是深厚無匹,身旁的風雪盈接招時看似行若無事、輕鬆簡單,但曾清華每接一招便身子暗震,平凡招式之中蘊涵強勁內力,若非他數年來以陰陽合修的內力,純以內力來看,深厚處還在傅雨其之上,怕長劍早已脫手了。
但更讓曾清華出手不暢、舉步惟艱的是,紫雷神君和銀電仙子雖然看似未使絕招,出手都是尋常可見的普通招式,但不知他們是用上了什麼法子,配合無間不說,招式雖是平淡,卻是門戶謹嚴、步步舖陳,不愧名家氣度,不只是守的不露絲毫破綻,難得的幾下攻招雖看似平淡,其實卻是咄咄逼人,到現在還拆不到百招,他已經遇險了六七次,靠著風雪盈表面完全不露痕跡的援護,才不致於露出敗象。
又拆了幾十招,連原本已經放下心來的孫香吟和傅玉華都看出了不對,曾清華已是迭遇險招,連劍舞之間風姿綽約、宛如仙子的風雪盈都沒辦法援救的不露痕跡了。
不過風雪盈招式雖也不顯精巧,看似平凡無奇,卻是行若無事地接下了大部分的攻招,雙方仍是有攻有守的局面,曾清華雖是步步敗退,但他的敗勢,並沒讓紫雷神君和銀電仙子的優勢更明顯一點。
「怎…怎麼會這樣…」
「看來…該是兩位前輩使劍的法子厲害…」感覺緊握的手中全是汗,孫香吟連聲音都有些抖顫起來,「他們的出手和外傳的紫雷刀法和銀電劍招全然不同,看來該是他們去蕪存菁,將招式重新整理了一番,看來不顯眼,威力卻十分強大…再這樣下去不行,若是單打獨鬥,風姐姐的造詣只怕還在兩位前輩之上,可清華卻再打不下去了…」
又多鬥了十來招,老經驗的紫雷神君和銀電仙子早已經確認了無數次,以年齡來看,曾清華這後起之秀的造詣確實已是出類拔瘁,只可惜偏偏遇上了他倆,無論功力、經驗和造詣都不能以道裏計,原本勝負早該分出來了。
可他們一旦加強對曾清華的攻勢,風雪盈總能後發先至地加強壓力,教兩人根本分不出手來,偏偏她神態仍是那般嬌柔輕閒,彷彿仍是未出全力。鬥到此時,兩人都已經心知肚明,若沒有曾清華的幫倒忙,反而牽制了風雪盈的出手,光只是風雪盈一人和他倆相鬥,只怕他倆還佔不了好呢!
突然之間,眾人眼前一黑,就好像殿中的光亮一瞬間全然熄了似的,紫雷神君雖是沒聽到風響,但他幾十年的江湖歷練,感官早已磨練得銳利已極,已攻出去的紫雷刀及時迴轉,純憑感覺應付,險而險之地逼開了對背心襲來的一指。
來人一招沒有得手,立時便退,不但一點風聲都不露,連氣息都似屏住了似的,連身經百戰的紫雷神君,一時之間竟都感覺不到他的動作和位置。
雖只交了一招,雙方甚至沒有接觸,但老江湖的他已經知道,來人恐怕是今世前所未見的高手,連忙收斂氣息、守緊門戶,不敢輕舉妄動。
眼前那一黑一閃即逝,待看清楚了殿中情況,眾人不禁大嘩,原先鬥在一起的四人已經分了開來。
只見紫雷神君迴刀守緊門戶,神態端嚴猶如天神降世;銀電仙子右手化掌橫在胸前,左手劍已收到了身後,劍尖微微震顫,看似不守,其實內行人都看得出來,銀電仙子這是凝神待敵,不動則已,一旦出手便是雷霆萬鈞之勢。
而另外一邊呢?風雪盈立在一旁,正緩緩調勻呼吸,而曾清華卻像是被封了穴道,呆呆地坐在地下,身前站著一個中年儒生,好整以暇地看著手中曾清華被他奪下的長劍。
「這一仗,該算是曾少俠這邊輸了,沒錯吧,證明大師、傅掌門?」
聽著場邊的武林人喧嘩不已,曾清華的心中卻不知該作何滋味,雖說比試被打斷了,自己也被封了穴道,加上他事先竟是全然不知道,華陰偶遇的這風驕陽看似文弱,武功竟如此高明,轉瞬之間就已逼開四人,逼他兵刃脫手,讓他坐倒地下。
但鬥了這麼久,曾清華其實自己也清楚,自己和風雪盈聯手的威力,的確不是紫雷神君和銀電仙子夫婦的對手,若不是風驕陽及時出手,方才那一招恐怕他已傷在銀電劍下了。
「不錯,確是如此。」傅雨其勉勉強強地回應了,其實他也知道,事已至此,就算曾清華和風雪盈敗了,也不算什麼,風雪盈連戰連勝十餘位高手之後,就算敗在紫雷神君和銀電仙子手下,對她的威名也沒什麼損傷,只是這口氣難嚥。
「既然如此,接下來由在下來鬥鬥兩位,妳說如何,雪盈?」
聽到風驕陽對風雪盈稱呼如此親暱,曾清華心中不禁一驚,但風驕陽對他實無敵意卻也是真的,方才他雖擒下自己,卻暗助功力,要他端坐運功,慢慢調勻體內亂成一團的氣勁,看他對風雪盈的神態,難不成他是風雪盈的什麼親人不成?
「不用擔心,」看風雪盈緩步過來,為運功中的曾清華護法,關懷之色一閃而逝,風驕陽微微一笑,「他只是久戰脫力,難免要休息一下而已,沒什麼大礙的。」
「…是,爹爹。」
聽到這個稱呼,曾清華可真的嚇了好大一跳,差點連氣息都走岔了,聽他呼吸有些異樣,風雪盈忙伸手按在他肩上,運功助他定神。
「是…是岳父大人…」
「沒錯,」風雪盈壓低了聲音,「爹爹行事一向出人意料,我好久沒和家裡聯絡,沒想到…沒想到一出事,爹爹就出來找我了…」
「我前次在華陰…曾遇上他…」
「有事待會再說…」風雪盈眉頭微蹙,扶著曾清華走回了華山派的位子。
另外一邊,紫雷神君和銀電仙子也在暗中交換意見。
「這人武功很高,而且出手詭異,無跡可尋,」紫雷神君暗中以傳音入密的功夫和妻子交談,他也知道自己的嗓門兒,若是開口,無論怎麼壓低聲音,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妳沒怎樣吧?」
「沒有,」銀電仙子也以傳音相應,「他一指點在劍脊上,逼我退開攻勢,順勢攻我一腳,我雖及時封住,卻感覺不到他的功力侵入,我發出的力道卻是無影無蹤,影兒都沒碰到。動手時要多加小心,這人的實力之強,前所未見。而且不知怎麼著,我總覺得曾經看過此人形相似的…」
「若是風兄有意,愚夫婦也想請風兄指教幾招,」紫雷刀一擺,紫雷神君踏出了兩步,銀電仙子如斯響應,滑到了紫雷神君身側,擺出了架勢。「只不知風兄如何稱呼?」
「在下風驕陽,請。」風驕陽淡然一笑,連看也不看,手輕輕一揮,長劍化成一道長虹,好像自己長了眼睛似的鑽回了曾清華腰際的鞘中,連一點與鞘相擊的聲響都沒發出來,這一手看得周邊的大聲喧嘩登時無聲,以為他不自量力的人全都噤言不語。
紫雷神君正要進招,突然間銀電仙子牽住了他的衣袍,衝前了兩步,看她神態好像是才剛想到了什麼似的,「方才風兄那一招,難不成是「如夢似幻」身法?」
「哦?」風驕陽微微地側了側頭,對著銀電仙子打量了一會,嘴角掛起了一絲笑意,「不錯,方才那一下正是「如夢似幻」的「惡夢」擊。這麼久了,沒想到…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看得出來…」
銀電仙子雙手一揖,一躬到地,神態恭敬至極,那裡是大敵當前的模樣?簡直就像是武林後進子弟遇上了知名前輩的恭謹神態,看得四周的武林人差點呆了,連見多識廣,極掌得定的傅雨其都為之瞠目結舌,數十年來,從沒人聽說過這對夫妻曾對人如此禮敬的,「不知風兄和當年孽龍前輩如何稱呼?」
一聽到孽龍的名頭,連原本靜坐調息的曾清華都睜開了眼睛,旁人更是不敢出聲,這個名字實在太轟動、太出名了。
六十年前,在望海坪上,年輕英挺的天龍門高手趙彥,出面指證孽龍就是當時惡名昭彰的淫魔,以致於武林各大門派共同出手,數百高手圍攻孽龍一人,意圖為武林除害,結果非但孽龍沒傷到一絲一毫,大大方方揚長而去,當日在場的數百高手當中,也只剩趙彥一人能夠全身而退,其餘人全都負傷不輕,想追都沒幾個人敢追。
那一仗打響了孽龍的名頭,武林中人雖是對淫魔淫行恨之切齒,但一想到集合了數百高手,將他圍在核心,竟也給他輕易退走,還被打得幾乎無人能夠全身而退,不禁聞之膽落、為之喪氣,數年之間再也沒人敢提追捕他的事情。
事後眾人回想,在那種危急的情況之下,孽龍竟然沒下毒手,在場眾人雖是個個負傷,卻無人危及性命,顯然孽龍手下留情,他身為淫魔之事恐怕大有蹊蹺。
再經過數年,趙彥的淫行被眾人發覺,遭天龍門的高手清理門戶,他指證孽龍為淫魔之事也不攻自破,武林之中眾口紛紜,這才洗清了孽龍的不白之冤。
只是這段公案已過去了一甲子,孽龍不出江湖也已經有六十年了,根本沒有人想像得到,竟然到了現在還有他的傳人出現。
「在下可算不上是什麼前輩,」風驕陽微微一笑,「孽龍本名風驕陽,這也算不上是什麼秘密。」
「當年望海坪一役,銀電也曾與會,挨了前輩一指,回家足躺了兩個月,」銀電仙子輕聲一嘆,收起了銀電劍,恭恭敬敬地向風驕陽一揖,「當日前輩在數百人圍攻中仍能揚長而去,無人敢攖其鋒,神采如今仍歷歷在目,銀電再怎麼膽大妄為,也不敢向前輩動手。何況說句實在話,前輩之女武功高極,若是一個鬥一個,三百招內銀電也是非敗不可,這仗就算愚夫婦輸了,得罪之處還請前輩見諒。」
心中暗嘆了一口氣,紫雷神君的刀也垂了下來,他雖不曾親歷望海坪之戰,但那一次劇鬥的激烈,從銀電仙子的口中,他可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來人既是孽龍本人,而且神態也沒改多少,顯見並未隨著年齡老大,功力有所減退,他雖是不忿不戰而退,但這一場若當真接上了手,自己恐怕沒有幾分勝算。
何況方才他雖是出手暗算在先,對他夫婦卻也沒使出真功夫,倒是曾清華兵刃被奪、穴道被封,這筆帳算起來他也未必占得上風。
看紫雷神君也收起了刀,風驕陽聳了聳肩,一幅可惜的樣兒,「能夠不動手就不動手,這樣也好,雪盈終於出閣,天大的喜事,其實我也不想妄動干戈,就這樣結束了最好,你說是不是,傅掌門?」
「那…那是自然。」傅雨其連聲音都有些發顫,望海坪之役是他出生前的事了,他也曾聽師父說起當日之事,連最好勝的當時華山掌門,望海坪一役後也被嚇得數年之內沒敢下山,這人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個當代神話。
好不容易將來訪的客人都送出門了,風驕陽、曾清華和風雪盈等人慢騰騰地逛回後山,本是天大的事兒化得煙銷雲散,加上又能親眼見到這傳說中的絕代高手,孫香吟和傅玉華不禁都有些飄飄然起來。
倒是曾清華雖也是心頭鼓盪不已,卻多了點心思,也不知是他多慮還是怎的,自風驕陽出現之後,風雪盈的神態便有些魂不守舍,彷彿在想著些什麼,曾清華原以為她在關懷自己的傷勢,但直到現在,風雪盈的神情仍不自然,沉思之中還不時偷偷向風驕陽瞄上幾眼,想來她心頭還有其他的念頭,教曾清華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偏偏風雪盈即便是魂不守舍,那清秀典雅的嬌姿,也自有一股令人凜然生敬的高貴,曾清華到現在都還不太敢相信她竟會真的委身於自己,他對這武功高強的嬌妻,可真是又敬又怕,連和她說話時也微懸著心,深怕一句話不對便得罪了她,更遑論是對她這異常的模樣開口詢問了。
和風雪盈墮到了後頭,曾清華一面偷偷瞧著她,一面聽著前頭的對談。
「雪香,這回的事…說實在的,妳要負不少責任。」
「是,爹爹,」雖是背對著他,但曾清華幾乎可以看到,此刻的白梅香必是俏臉微移,向著一旁淘氣地吐了吐舌,香肩微聳,「都是雪香的錯。」
「妳不要不服,我可不是胡說的,」風驕陽的聲音淡淡的,「妳的玩心太重,弄不清會裡雪盈底下的狀況,若不是妳一時貪玩,故意落在清華手裡,以雪盈的修為,也不會因妳而心神慌亂,讓底下人暗算成功。」
「…是…雪香知錯了…」白梅香連聲音都帶著些哭音,顯然到這時才真覺得自己錯了,那聲音是如此的清純嬌弱,聽得曾清華都不禁心生憐惜。
「這是妳和雪盈之間的事,本來輪不到爹爹說話,不過雪盈太疼妳了,一句重話也捨不得說妳,只怕妳到現在,還弄不清自己闖了多大禍。幸好以後有清華一起管妳…」
「才沒有呢!」微微向前望了一眼,在和曾清華目光相對的同時,白梅香扮了個鬼臉,向前奔了兩步,偎到風驕陽懷裡,「姐夫是姐夫,我是我,我才不要他來管我,雪香要回爹爹身邊嘛!」
「妳呀!」
差不多快走到小屋了,風驕陽神色微窒,像是想起了什麼,隨便找了個藉口將白梅香給支開,會意的孫香吟拉了拉傅玉華的袖口,也溜了開去,只剩下風驕陽、曾清華和風雪盈三人走到樹下。
「我知道妳在想什麼,雪盈,」身子倚在樹上,風驕陽輕聲籲了一口氣,風雪盈聞言身子一晃,靠著曾清華扶著才沒倒下去,「沒錯,的確是為父所為。」
「我…我知道…可是…她們…她們還是…」
聽的一頭霧水,偏偏兩人神情嚴謹,好強的風雪盈更是難得的連眼兒都紅了,盈滿的淚水彷彿隨時都要落下,他又不好打斷話頭,只能扶著風雪盈顫抖的嬌軀,聽著兩人繼續說下去,「我知道妳會怪我,不過就算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動手的,妳可以怪爹爹多管閒事,但妳不能輕忽做為一個父親的心…」
「我知道的,爹爹…」感覺懷中的風雪盈身子好軟,好像隨時都會化掉一樣,曾清華微微用上了力,抱緊了她,他這才發覺,風雪盈臉上已滑下了兩行淚水。
「到底是怎麼回事,雪盈姐姐?」話才一出口,曾清華就知道自己又搞砸了,偏偏心中那股好奇,實在讓他不願意再忍下去。
看風驕陽輕嘆口氣,抬頭看著樹,風雪盈偎緊在曾清華懷中,好像只有他才能倚靠一般,連聲音都似發著顫,「是…是總壇的事…一看到那兒,我…我就猜到…是爹爹下的手…除了爹爹以外,不會有別人…」
事先全無心理準備,曾清華乍聽之下還真嚇了一大跳,雖說天武會眾人叛了風雪盈,風驕陽為女復仇乃意料中事,何況要將天武會諸多高手殺的一個不剩,的確也只有風驕陽這等絕代高人才有可能勝任,但一想到當夜他和風雪盈進入天武會總壇時,那種血腥模樣,曾清華可真的不敢相信,那屍山血河竟是眼前這人單槍匹馬造成的。
一思及此,曾清華登時霍然開朗,原先他心頭還隱隱有些疑問,天武會總壇兵強馬壯,是何等的龍潭虎穴?風雪盈武功再高,終究新創未復,加上才破身子,行動不便,到底是為了什麼要急趕著回天武會?
原本曾清華以為,身為一幫一派領袖之人,心中難免要強好勝,尤其風雪盈雖是女兒身,卻只有比旁人更為傲骨,不願也不肯將這麼大的問題丟給旁人解決,才會什麼都不管,單槍匹馬地趕回天武會。
直到現在看到這情況,曾清華才真正發覺到,自己的蠢不可及,當日風雪盈二上華山,弄得沸沸湯湯,她遭傅敏華等人暗算的消息,想必如水銀洩地一般,怎麼也不可能掩蓋得住,就算風驕陽再怎麼隱居,消息也一定會傳到他耳朵裡去,風雪盈回去一是為了阻止華山派遭劫,更重要的卻是趕在風驕陽之前處理事態,偏偏還是慢了一步,結果正如當夜曾清華所見。
「妳們離開之後,我又折了回去,現在他們的屍首都埋在城北數裏之處,」仰頭看天,風驕陽的聲音淡淡的,彷彿一夜之間滅掉天武會,對他而言不過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墓碑上名字是武天,該不算難找。雪盈,先回房裡吧!我和清華還有幾句話說。」
12
作者:大户人家
看著風雪盈身影漸遠,風驕陽輕聲歎了口氣,向著大氣都不敢透一口的曾清華招了招手,席地便坐了下來。
「岳…岳父大人…」看風驕陽偏頭思索著,老半天不開口,曾清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久才怯生生地問了聲。
「別那麼緊張,坐嘛!」風驕陽微微一笑,「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你的。」
看曾清華依言坐在身邊,風驕陽這才開了口:「留你下來有兩件事。首先呢雪盈這就交給你了,這孩子心思多,很多事都藏在心裏頭,你要好好包涵包涵。
拿這回的事來說好了,我想她事前應該沒有告訴你,武林大會會變成比武較藝這回事吧?」
「的…的確沒有。」
「這並不是因為她不相信你,也不是因為她以為你想置身事外,純粹只是雪盈想要一肩擔起這事兒罷了。」
聽到這句話,曾清華一口半吞的口水當場噎到,又不好咳出來,登時憋得滿臉通紅。當他看到風雪盈在場中威風八面的同時,雖是又喜又怕,喜的是風雪盈安然無恙,怕的是會有更強的敵手上場,這嬌俏的美姐姐若一個不慎,可就不好收場,但心頭總有些無法明辨的感覺,揮之不去,直到剛剛還抑在心裏,給風驕陽兩句話直指心頭,他才發覺,原來自己是在生這檔子悶氣。
「我…我沒有…」
「放心,」風驕陽邪邪地笑了笑,微微湊近了些,聲音也放低了,「接下來的第二件事,就是我要教你兩手絕活,讓你能在床笫之間弄得雪盈服服貼貼。她武功在你之上,遇事考慮得也比你深遠,我原本還真怕你沒一項壓得住她,小倆口到時候處不好,幸好你雖多嬌妻,還能服侍得她們舒舒服服的…」
風驕陽話還沒說完,一個念頭突地迸出在曾清華腦海裏,他的臉登時漲得通紅,連話聲都顫了起來:「岳…岳父大人…難道你…你那夜在華陰城裏…」
「天地良心,我可沒缺德到去偷聽你們的床笫之事,」彷彿能看穿曾清華心中所想,風驕陽笑了笑,拍了拍曾清華的肩膀,「我只是從她們的神情裏看出來的,在這方面我可比你要先覺得多啦!」
聽了風驕陽傳的口訣和方法,曾清華回想了一下,這些手法有些他曾在孫香吟身上摸索出來,效果的確不錯,有些卻是前所未聞,但聽風驕陽說來倒也頭頭是道,看來今晚可以好好試上一下了。
看曾清華的神情,知道他已經明白了大半,風驕陽站了起來,對著曾清華笑了笑,「不叨擾你們太久,我這就和雪香走了,代我向傅掌門道個別,偶爾要帶雪盈回家一趟。對了,還有,天武會有個漏網之魚,他對華山地形也熟,武功也算不錯,若明刀明槍動手,該是沒有問題,你可千萬小心他來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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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走入房內,原本緊張地放輕了腳步聲的曾清華這才發覺,自己的用心幾乎全白費了,一身雪白的風雪盈盤坐在床上,和她的肌膚一般細緻柔嫩的絲袍胸前半敞,那深深的乳溝微泛著血色,加上秀髮半濕半幹,嬌軀散發著浴後的清香,一雙眼兒茫茫地望著外頭,好似連魂兒都失了一般,那模樣可真教人魂為之銷。
「唔…」茫然之中,風雪盈只覺背後一雙手輕拂過纖腰,似有若無地好著腰間某個不知名的穴道,一股奇妙的力道滑入體內,只聽得她一聲輕吟,登時嬌軀發軟,柔弱地向後滑入了曾清華的懷抱。
她的臉蛋兒順勢微揚,櫻唇隨即給曾清華封得嚴嚴實實的,原還茫茫然的風雪盈還沒來得及清醒,便給曾清華富侵略性的舌尖闖入,勾著了她的小香舌,加上曾清華雙手齊施,火熱的掌心貼上了風雪盈溫熱的肌膚,順著她玲瓏纖巧的曲線,迅速無比地滑進了袍內,又溫柔又熱情地將風雪盈敏感的雙乳都納入手中,愛憐無比地輕搓重揉起來。
原已在他的身下嘗過了不知多少次性愛交合的快感,甫嘗雲雨滋味的風雪盈胴體比之破身之前更加敏感,加上這一回曾清華好似蠻急的,竟一開始就用上了效果奇佳的手段,轉瞬間風雪盈已被勾起了強烈的欲火,嬌軀本能地向他緊貼,好讓他的手能更方便地撫愛自己,香舌更化被動為主動,配合著曾清華的節奏嬌媚地舞著,蕩人心魄的嬌聲在瓊鼻中性感地哼著,彷彿在告訴他他的行動是多麼美妙地撩動著她的春心。
等到風雪盈發覺的時候,那身雪白的絲袍已滑到了身下,再也無法阻隔她和曾清華親密的裸裎相見,她那本能輕夾的腿縫當中,已滑出了一絲蜜液,加上曾清華的手已滑到了腿間,正靈巧地挑動著,一點點地褪去她的防衛,將她的熱情一絲一絲地勾出來。
雖已成了他的妻子,在床上度過了甜如蜜的大半個月,但每當曾清華的手滑上身來,總能讓風雪盈嬌羞難挨,偏偏她體內的媚氣非但沒隨著情欲的滿足而消失,反而變成了曾清華足以控制她的最大武器,他的動作總能逗得她春心蕩漾,教風雪盈又喜又羞,在他溫柔甜蜜的撫愛挑弄之中,熱情無比地和他同赴巫山,共用那銷魂蝕骨之樂。
「清…唔…清華…你…哎…你的手…唔……好…好厲害…又…又把雪盈弄熱了…」赤裸裸地感覺到男人強壯的身體,風雪盈嬌聲呻吟,原就美如黃鶯出穀般的聲音更是媚入骨子裏去。
她豔媚的胴體在曾清華懷裏輕轉著,肌膚擦過時那美妙的感覺讓風雪盈再不克自製,雖有些怨怪他今兒的急色,偏偏芳心裏滿滿的都是幸福,火上加油般令她體內更是媚氣蒸騰,灼得整個人都火熱起來,小穴內更是熱辣辣地疼著,強烈的饑渴使風雪盈體內湧起了無比的渴望,化為嬌豔淫媚的語音軟語呢喃,「拜…
拜託…唔…別…別再逗雪盈了…」
也不知曾清華是怎麼想的,竟在風雪盈登上仙境的前一刻停下了手來,只剩那張嘴還不斷地在風雪盈纖細的玉頸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熱情的吻吮痕跡。
感覺曾清華已侵入小穴的指頭竟不動了,只是停在那兒隨著風雪盈的汁水飄動,另一隻托著她脹起的乳房的魔手也不動如山,儘管風雪盈怎樣扭動也不理,只是停在那兒,用掌心捂熱著她,給曾清華方才那強烈而急色的手法逗得春心蕩漾的風雪盈,怎受得住他此刻動也不動呢?
除了頸子被吻吮處傳來一股又一股的熱力,不住地撩人心魄外,再沒有半點他衝動的刺激,風雪盈就好像被輕飄飄地托在了半空中,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那滋味可真是難忍啊!
慢慢地讓嘴滑上了風雪盈嫩滑發燙的臉蛋兒,溫柔地吻上了她甜美的櫻唇,曾清華像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退,害得等了好久的風雪盈再也受不了了。
她火熱地向他索吻,纖手抓著他的手,渴想著主動帶他來玩弄自己的胴體,偏偏他就是不為所動,惹得春情勃發的風雪盈不住地嬌聲埋怨著,「清華…你好壞…欺負…欺負雪盈那麼狠…一開始那麼瘋…把雪盈逗得熱乎乎…火辣辣的…現在…現在卻動也不動…害得雪盈半天hi…」
「都是你自己害的,雪盈姐姐,」看風雪盈眉黛含春,嬌媚不可方物,整個人好似已被欲火燒到頂了,嬌嫩的胴體在他懷中火辣辣地輕扭著,水汪汪的眼中滿溢春情,還含帶著勾魂的媚意和微微的嗔怨,全沒大殿中那英氣逼人的模樣,完完全全是個渴望著將要被征服的女子,曾清華語中含笑,還涵帶著驕傲的滿足感,「誰教你事先什麼都不告訴我,什麼事都想要自己解決,連岳父大人都知道是你不對,特別囑咐我要我一振夫綱…」
主動地吻上了曾清華的嘴,偏偏曾清華還在hi她胃口,嘴兒一觸即離,讓風雪盈像水裏望著食餌的魚兒一般,想上鉤卻偏是上不了。
風雪盈也知道,光是靠肉體對床笫之事的記憶,和曾清華那撫弄的手段,絕不會這麼快就讓她如此忘形,方才他拂過她腰間的穴道,導入的氣息保證有鬼,八成就是爹爹出的好主意,偏偏著了道兒的風雪盈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拼命地向他渴求著甘霖,「好清華…唔…」
看風雪盈嬌軀輕沁香汗,雪白的肌膚染遍冶豔的酡紅,嬌挺盈滿的乳上,一對娉娉婷婷的蓓蕾已完全綻放,曾清華知道已逗得她夠了,若再加火下去,只怕會把風雪盈灼得徹底瘋狂,到時候別說他要一振夫綱,赤裸纏綿之中怕都會給風雪盈強姦了他。
慢慢地放鬆了手,曾清華溫柔地摟緊了風雪盈灼熱它n滲袹憿A頰紅眼媚的風雪盈雖是微有些嗔怪他挑逗得這樣狠,卻又若即若離地,像是要搞得她忘形,卻在她登上高潮的前一刻退守,但她心下懸著事兒,他停下手段時雖說體內仍是媚氣蒸騰,又舒服又帶著微微的疼,自製心強的她仍是很快回復了理智。
「對不起…清華…唔…」
溫柔地吻上了風雪盈嬌呶的櫻唇,曾清華半故意地輕咬了她一口,偏偏風雪盈似是很享受那微微的痛楚一般,嬌滴滴地嚶嚀一聲,軟軟的唇已吸緊了他的唇舌,饑渴地尋求著他的滋潤,良久良久才依依不捨地放了開來。
「還…還怪我嗎?」
「不怪了,真的不怪了…」說實在的,光看著一向堅強的風雪盈現下眼角含淚,一副又嬌柔又可憐的模樣,再鐵石心腸的人也要為之軟化,曾清華平素雖對她難免些許敬畏,現在眼中卻只見其嬌媚纖弱,格外惹人憐愛。
「雪盈姐姐也是好心,不想清華纏進去,何況今天清華也看清楚了,我原對自己的武功還頗有自信,以為可以輕輕鬆松地闖蕩江湖了,沒想到武林中臥虎藏龍,真正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尤其是那兩位前輩,對上清華簡直像在玩小孩子似的。」
「難道…」嬌媚地在他懷中癡纏著,風雪盈纖巧的玉指不知何時已圈上了曾清華那硬挺的肉棒,正來回輕柔地套弄著,「聽清華這麼說,難道…難道你還要下山去闖蕩江湖麼?連我們都不管了?」
「當然不了。」
雖說坐擁美如天仙的嬌妻,又是夜夜春宵,經驗算得上不少的,但風雪盈的一顰一笑似帶著萬千魔力,尤其當兩人赤裸相擁時,那勾人心魄的嬌媚誘人,更是令人難以抗拒,曾清華原還想多勾弄她幾下,撩得她更狂野些,但在風雪盈纖指的把弄之下,曾清華只覺欲火狂升,腹下那股烈火火辣辣地燒透了他,怎麼忍都忍不住了。
他不由自主地呼吸粗重,一挺身便將風雪盈壓在身下,連聲音都熱了不少:「江湖上的高手雖多,但裏面最美最嬌又武功最高的一個現在都要被我弄得欲仙欲死了,我還下山去幹什麼?還不如在這兒用心,多搞你幾下呢!你說是不是,雪盈?」
「唔…」嬌軀一陣美妙的痙攣,風雪盈閉上美目,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早已經從她火熱的喉中飛了出來,雖說小穴該已習慣他的光臨,但今兒個曾清華卻好像更大了些,入得風雪盈陣陣肉緊,比起平常感覺更要美上百倍。
雖是酥得渾身舒暢,美妙難言,但風雪盈也很清楚,曾清華床笫間的實力強悍,光以前她一個人都未必經受得起,加上如果爹爹真教了他幾手,那要讓曾清華在床笫之間滿足,只怕絕非她一人之力所能,一思及此,酸酥的手不由得推起了他來,「哎…這…這樣不行…好清華…好丈夫…你…你太厲害了…雪盈…雪盈受不了…哎…讓…讓香吟她們一…一起來…」
「那可不成…」一手頂在風雪盈腰後,讓風雪盈的小穴再逃不出他的抽送,另一手則托著風雪盈的粉頸,半強迫性地吻住了她嬌豔欲滴的紅唇,吻得風雪盈吱吱唔唔,好久才放開她來,「雪盈你逃不了了,今晚只有我們兩個…清華要大振夫綱…搞到雪盈你服服貼貼,讓你知道清華的厲害才成…」
聽了曾清華的話,明知在劫難逃,正爽著的風雪盈芳心中卻又羞又喜,雖是怕自己承受不住,但她也知道,這是曾清華最美妙的報復方式,而她呢?也只有徹底投降,任君蹂躪的份兒了。
「哎…不…不要…」也不知被曾清華玩了多久,風雪盈只覺體內媚氣愈發充盈,小穴裏頭更是浪花連綿不斷,彷彿她的身體正渴望著曾清華的勇猛侵犯,愈勇猛地幹她愈是舒暢一般。
也幸好如此,否則風雪盈可承受不住了,今兒個的曾清華特別勇猛,也不知是要一吐白天的怨氣,將風雪盈完全當成了發洩的對象呢?還是風驕陽教他的那幾手,使得曾清華的欲望更加奮揚,再也不肯收斂呢?
風雪盈算也算不清,自己到底已經泄了幾回,只知道隨著曾清華的狂野,她的肉體愈來愈是暢快難抑,體內的媚氣彷彿和曾清華的行動交相合作一般,衝擊得風雪盈神魂飄渺,只知挺身迎合、放縱享樂,隨著曾清華的動作次次高吟,再也不知矜持收斂為何物。
一開始,曾清華動用的手段已經夠羞人了,他盤坐在床上,令風雪盈背對著他,雪臀順著他的懷抱緩緩下坐,主動地將那巨偉肉棒納入體內。這樣令風雪盈主動就位的勢子還不夠羞人,當風雪盈的雪臀觸著了那火燙的肉棒,那強烈的一灼令她忍不住睜開眼來時,才發覺曾清華早有準備,竟要和她面對著鏡子行事!
光看鏡中的自己婉轉相就,粉嫩甜紅的小穴主動追尋著那卓然挺立的巨物,已羞得風雪盈真想逃開,可曾清華的手正貼在自己腹上,一股詭異的氣息一點一點自那不知名穴位導入,又酥又麻地引誘著她體內的媚氣,令風雪盈魂兒飄飄,本能的要求愈發劇烈,根本就不想逃了。
可這一坐之下,風雪盈才知滋味有多麼美好,一邊看著自己的小穴如何承受容納著曾清華的肉棒,一邊感受隨著自己逐漸下沉的動作,那肉棒毫無空隙地將她充實填滿,每一寸嫩肉都逃不過他的開墾,風雪盈只覺體內的媚氣在這強烈的刺激之下猶如蟲行蟻走一般,每一次流轉都令她體內的熱火更加狂放一些。
當她坐到了底,那巨偉的肉棒全根而入,又是刺疼又是火辣的快意,登時充塞周身,頂得風雪盈連芳心似都酥了,才開口想叫,偏眼前的模樣又令她忍不住想閉上嘴,只可惜曾清華的手快上一線,此刻已撐住了風雪盈的小嘴,令她想閉嘴也閉不上,只能隨著穴內肉棒輕微細緻,對她而言卻是力道萬鈞的動作,咿咿啊啊地哼吟著,小舌卻已無法自禁地舔起他的指頭來。
誰教曾清華這般壞?竟用手指頭蘸了風雪盈甜蜜的流泄,要讓她親身體會到她的小穴兒是多麼的災情慘重,只待他的充實?偏那汁液又是如此甜蜜,初嘗此味的風雪盈哪里忍得了不輕舔細吻呢?
「壞…你壞…」感覺曾清華下身雖沒大動作,可那細緻的小動作,在她的敏感嫩肉上無所不致地接觸,都似化成了強烈的刺激,勾得風雪盈心花怒放,每寸嫩肉都似正承受著無比美妙的吻吮啄食,纖纖細腰忍不住甜美地輕彈起來。
不動猶可,一動之下對那肉棒的火熱感受更是無所不在,美得風雪盈既想閉目呻吟,又在曾清華的要求下嬌羞地媚眸半張,望著鏡中的自己是如此美妙瘋狂地承受著他的熱愛,「羞死雪盈了…雪盈會…啊…會被你愛死了…」
「接下來才有得壞呢!」
話兒才入耳,風雪盈已樂得大聲歡叫起來,曾清華突地放大了動作,雙手撐住了風雪盈大張的玉腿,將她輕盈的嬌軀高高地抬了起來,連肉棒都只剩頭兒留在穴內。
這一刮之下雖是刺激,穴內卻也登時空虛,眼見鏡中自己的嫩穴下正有根怒目睜眉的巨物渴待行兇,風雪盈又羞又期待,正待問時曾清華已開始了動作,他扶著風雪盈被蜜水和香汗弄得濕滑漉漉的玉腿,令她的嬌軀重重地一沉!同時將腰向上一挺,風雪盈只覺花心處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衝擊,又爽又痛的感覺登時深入人心,美得差點哭出聲來。
見鏡中的風雪盈舒服得眉花眼笑,連胸前都似感染了那愛火,拼命地脹挺起來,蓓蕾如花盛放,那景象既美又蕩,看得曾清華也大為興奮,他加大了動作,上抬下沉的動作一下接著一下,爽得風雪盈媚聲哭叫起來,配上大力抽插之間的水聲映襯,著實銷魂仙醉。
「啊…好…好大力…哎…好…好強啊…你…啊…你插…到雪盈心坎裏了……
唔…好…好用力…嗯…啊…就是…就是那裏…哎…美…美死雪盈…透到心窩裏去了…啊…你弄到…弄到雪盈花心…哎…插破雪盈的穴兒了…唔…好棒…啊…」
爽得四肢無力,偏生這姿勢下又不好回身抱他,風雪盈只能眼看著鏡中的自己在曾清華大展雄風之下一次次被征服。
那一下接著一下的大力重擊,令她花心處爽不可言,雖說這動作實在太大,曾清華的巨偉又是愈來愈強壯,每每令風雪盈錯覺自己就要被插破插傷了,可被媚氣薰陶之下的身子,卻是讓曾清華愈勇猛,她愈是樂在其中,風雪盈只覺自己愈泄愈爽、愈爽愈泄,不知何時起已被送上了高潮仙境。
只曾清華也不知是被孽龍傳了持久之技,還是被風雪盈元陰毫無保留的澆灌之下,在床上愈發厲害,那高潮下緊縮的嫩肉,竟也沒能將他的精給擠吸出來,渾身酥軟的風雪盈只覺曾清華的手在背心一貼,嬌軀身不由己地順著他的動作向前俯去,變成了趴跪床上,臉兒面對著鏡子,對著曾清華的玉腿大開,雪臀之中那火辣的蜜穴,已完完全全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啊…哎…好…好丈夫…你…啊…你太強壯了…插…插碎了雪盈花心了……
嗯…好美…好棒…啊…」眼見自己毫無抗力地被擺佈成了這羞人的姿勢,偏生高潮它nA渴待他強烈發洩的心意,使得羞人處全都化成了甜蜜的愛意。
風雪盈嬌媚地扭腰擺臀,誘得原想暫停一下的曾清華將腰一挺,又開始重重地攻陷了風雪盈的嫩穴,幹的這美女會主媚聲喘叫起來,「哎…你…你這般勇壯的…啊…好會插…你好會插雪盈…啊…美…美死雪盈了…好丈夫…好夫君…親親丈夫…你讓…讓雪盈又變成…又變成淫娃了…」
「好美的蕩淫娃…好雪盈…清華也…清華也愛你…啊…」一邊看著鏡中風雪盈被自己蹂躪得欲仙欲死的媚態,一邊幹著風雪盈那充塞著無比媚息、吸得他愈發火旺如焚的美穴,曾清華只覺這刺激強烈到了頂點,忍不住也開口哼叫起來。
本來曾清華還可再持久一點的,只風雪盈的婉轉逢迎滋味太過美妙,方才在風雪盈的泄陰刺激之下,又已酥得很想泄了,眼見風雪盈又高潮了一次,媚眼如絲、哼喘欲絕,忍不住一股精液已重重地射在風雪盈的花心處,燙得她又是一聲嬌媚甜蜜的高叫聲,隨即嬌軀軟綿綿地垮倒了下來。
雖說兩人都已經泄了,但曾清華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還被風雪盈高潮後的嫩肉緊吸著的肉棒竟又硬了起來,此番可不比前陣,正餘韻不斷地吮吸著肉棒的媚肉,感覺到他又重複雄風,火辣辣地將她撐了開來,風雪盈嬌羞依順地勉力回過頭來,愛憐嫵媚的眼兒直勾進了曾清華心坎兒裏頭,「你…哎…你又硬了…雪盈…雪盈快…快吃不消啦…」
「不會的,好雪盈一定受得了,今兒個清華一定讓你美爽爽的…」俯首舔了舔風雪盈透著芳香的臉蛋兒,曾清華愛憐地輕撫著她的雪臀,腰間緩緩地動作起來。
這回曾清華又換了動作,不像方才那樣昂首向天,只下身直出直入,他這回整個人都俯在雪白光滑柔嫩的粉背上頭,肉棒在風雪盈誘人的穴裏頂撞抽送著。
動作雖不像剛才那樣的大,可兩番高潮之後,肉體的敏感度正無限上升,這樣的刺激威力竟絲毫不遜於強攻猛打,令風雪盈別有一番感受,原以為已經力竭的嬌軀,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竟又縱情地前後左右扭晃著雪白動人的雪臀迎合著,鏡中那兩座撩人的堅挺雪乳不住前後擺晃,著實香豔刺激。
鏡中的誘惑實在太過強烈,加上這動作令他能用全身去感覺風雪盈的甜蜜與溫暖,曾清華不由心懷大動,他伸手掌著那對晃動不已的雪乳,一手控住風雪盈的腹下,好讓肉棒的動作與她的反應愈發契合。
暢美無比的風雪盈俏臉酡紅,柳眉微皺,吐氣如蘭地嬌喘連連,嬌軀卻是竭力地扭挺迎合,興奮得嬌軀悸動不已,春情蕩漾處使得嬌軀的感受愈發激昂,被曾清華步步侵犯的花心酥麻透骨,眼前鏡中自己的媚態更是嬌豔無倫,令她再也掌不住自己,快意無比地忘形奉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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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那男女交合的美聲不住從房中傳來,偷偷摸上山來的黑衣人根本無須再去尋找曾清華的所在,他一面老馬識途地盤山而上,一面循聲而來,不久已奔近了曾清華與風雪盈正交合得火熱纏綿的房間。
本來天武會一夕覆滅,僥倖逃生的傅敏華再不敢有何雄心,那人來得如此突然,武功卻高強得活似天神,那夜正將黃蘭青幹得哭爹叫娘的傅敏華聽到外頭人聲響,原還不當回事,可聽到外頭的聲音愈來愈不對勁,這才離開了黃蘭青的迷人肉體,披衣到外頭看去。
沒想到不看還可,一看之下傅敏華差點魂兒都飛了,對手只有一人,動作卻猶如鬼魅,天武會雖說人強馬壯,個個都是高手,在他手下卻似練的武功都變成了孩子玩意,簡直是輕輕鬆松地就被來人所殲滅,若非傅敏華見機得快,伏在眾人之中裝成死屍,怕也逃不過此人之手。
給這一嚇之下,傅敏華原不敢再上華山,只是他對曾清華的恨意實在太深,到了今日仍忍不住扮裝上山,沒想到卻親眼見識到風雪盈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光看她舉手投足,將諸多正派中頂頂有名的高人敗于手下,傅敏華只覺得心不住下沉,現在的曾清華已不好對付,而風雪盈的武功也只比想像中更高,這仗如何能打?
等到孽龍出場,威懾眾人,傅敏華的心才真的死了,就算自己的武功突飛猛晉,到達能擊敗風雪盈的地步,可怎也不是這魔王的對手,光想到對手是孽龍,就算勢力強盛如少林掌門,也只有乖乖縮回少林的份兒,更何況形單影隻如他?
可心中那股火怎麼也消不下,左思右想之下,傅敏華還是溜上了華山,若不正面對敵,以他的武功施加暗算,或許還有成功之望,孽龍也不是日日夜夜都隨在風雪盈身邊的,否則當日在華山自己也不可能偷襲成功。
聽曾清華與風雪盈在房中盡情淫樂,傅敏華嫉意更增,這傢伙比帥比不過自己,比見識更是遠遜,偏就有這麼好豔福,得這許多美女垂青,他摸了摸懷中那「雞鳴五鼓返魂香」,心下稍定了些。若趁著房中人正毫無所覺的時候用上這藥物,任曾清華與風雪盈武功再高、內力再深厚,兩三個時辰內也無力動作,到時候他想怎樣就怎樣,保證可以將心中對曾清華的怨氣完完全全地發洩出來。
突地,肩頭被人猛地輕拍了一下,雖說那一拍沒怎麼用力,可自以為身形隱密的傅敏華可活活地被嚇了一大跳,毫無所覺地被人欺到如此近處,若對方有意動手,自己怕早已非死即傷了。
一轉回頭來,傅敏華雙手一顫,懷中的「雞鳴五鼓返魂香」登時落下地來。
他知道這個對手無比難惹,即便以自己的武功,遇上了也絕無幸理,甚至不敢拔劍動手,只呆呆地立在那兒,任由對方發落。
見傅敏華再無動作,孽龍很煩躁似地揮了揮手,傅敏華這才像回了魂一般,只恨父母沒多生兩條腿地飛奔下了山去。
「怎麼不解決他呢?」小嘴微嘟,白梅香從孽龍身後出現,瞪著傅敏華消失的方向,「暗算姐姐的他可是主謀,若非他勾連,其他人也不會…」
「總要留點事給清華幹幹,」孽龍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這小子太懶,若沒個誘因根本不會下山,光留在華山上頭,一點歷練也沒有,就算武功再高明,也一樣好對付,經驗那麼嫩怎麼成?我也夠老了,不能老幫著雪盈收拾善後,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一頭熱了,若非雪盈一顆心光放在你身上,其他什麼也不顧,弄得余人心下不服,好好一個天武會也不會這麼快便叛了她,偏愛正是自毀長城的第一要素啊!」
「他們不會讓姐夫下山的,」頑皮地吐了吐舌頭,白梅香望了透著光的窗戶一眼,「華山派又不是沒有人…」
「有人歸有人,可沒人制得了傅敏華,」孽龍淡淡一笑,輕輕地拍了拍白梅香頭頂,「現下連傅雨其都未必是他對手,只有清華能制得住他。此人終歸出身華山派,傅雨其非負起這責任不可,所以就算清華再不想下山,也躲不過的…」
「是嗎?」白梅香狡黠地笑了笑,「雪香和爹爹打個賭賽可好?若姐夫當真下山…」
「不賭!」孽龍搖了搖頭,打斷了白梅香的話,「就算我計謀算盡,有你這小鬼和雪盈在旁阻撓,什麼奇謀妙計也不頂用的了。雪香給我乖乖滾回家去,你娘正等得你苦哩!要不然你就留在華山陪陪你姐姐…」
「算了,算了,還是回家好了,」嬌滴滴地一吐小舌,白梅香挽緊了孽龍,「爹爹老想把雪香推出去,可至少也找個好點的人,姐夫老實到沒趣,又胸無大志,只想待著山上,從不下山去玩玩,雪香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傅玉華又老愛找碴子,留下來一點都不好玩…反正天武會的事也結了,雪香這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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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散雲收之後,風雪盈滿足而甜蜜地偎在曾清華的懷中,只覺整個人舒服得快上天了。
今兒個也不知道高潮了幾回,偏偏曾清華被孽龍調教得愈來愈厲害,射了又挺,挺了再幹,直如永遠不會疲憊的戰神一般,若非前些日子一方面為了擔心這回的武林大會,一方面又為了滿足曾清華的征服欲,風雪盈特意稍壓著自己的欲望,讓曾清華在床上連戰三嬌毫無懼意,這些日子以來的空虛,今兒個恰恰徹底爆發,完全被他給充實了,換了以往的風雪盈或許還撐持不住哩!
見風雪盈眉目之間儘是滿足已極、春意盎然,曾清華忍不住又吻了下去,輕品著她濕潤柔軟的紅唇,一邊手又滑到了她那觸感迷人,似是怎麼弄都不膩的玉骨冰肌之上,撫得風雪盈眼兒更是水汪汪的,迷人的哼喘已從鼻間透了出來。
「好…好清華…別…別弄了…不然…不然雪盈又想要了…」
聽風雪盈這樣媚聲求饒,曾清華倒也不為己甚,說實在話他也滿累了,媚氣在身的風雪盈需索甚殷,要滿足她可真不容易呢!
「好吧…那就先饒了雪盈…」輕輕順了順風雪盈汗濕的秀髮,曾清華帶著無比的柔情蜜意吻上了她的粉面,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她,不經意間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
「也不知該怎麼跟你說,」微微嘟起了嘴,曾清華又籲了口氣,「還不是…
還不是傅師兄的事…」
「是掌門要你下山捉人嗎?」
聽到這句話,曾清華差點沒嚇得跳起來,此事是大會散會之後,傅雨其趁著眾人不在意時偷偷湊在他耳邊說的,那時風雪盈正和傅夫人與孽龍一同招呼離開的客人,距離可遠得很,傅雨其聲音又低,她怎可能聽得到?
媚目微啟,風雪盈仍軟綿綿地挨在床上,又嬌媚又柔弱,似是再受不得曾清華的蹂躪,全不似白天力戰諸多高手,大展雌威的天武會主,「其實…這事雪盈早該和清華你商議了…只是前些日子事情太多,才忽略了這點…」
「怎麼…怎麼會……」聽到這兒,曾清華可更難想像了,風雪盈武功之高,已遠出他所料之外,難不成還能未卜先知?在好幾天前就知道傅雨其今天會這麼做?
「你呀!」見曾清華一臉呆樣,風雪盈嬌嬌一笑,手指在他額前輕點一下,「若不是要逼你下山歷練,憑傅敏華的武功應變,怎逃得過爹爹的手?傅敏華的武功就連掌門也未必穩勝,除了你外掌門還放心讓誰去?這也是爹爹…」
「如果…如果盈姐說不,明兒個清華就去向師父說不想下山…」又歎了一口氣,聲音中卻沒有那麼失望,其實曾清華也著實不想下山,那般險惡的地方,哪有嬌妻們的溫柔鄉這般美麗舒服?「最多是…最多是又被師父罵胸無大志吧!」
「有時候,胸無大志也是件好事,」纖手輕撫著曾清華的臉,風雪盈臉蛋上的笑意如此嬌柔甜美,「胸懷大志、意在天下的人,雪盈可見多了,偏偏…雪盈就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要說胸有大志,恐怕沒有比傅敏華更大志的了,不只修了比天險劍法更高明的劍術,還把天武會都占了去,若是沒有爹爹出手,或許傅敏華下一步就會想當武林至尊了吧?」
聽風雪盈這樣反諷似的說法,曾清華也只能苦笑以對。不過講到這兒,他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聽來風雪盈並不是胸懷大志的人,那她為什麼要組織天武會?
本來曾清華還以為不過又是為了武林稱尊稱王的名聲,可看來又不像。
到了今天孽龍出現,曾清華才知風雪盈乃異人之後,當年孽龍被蒙上淫魔之名,雖說後來趙彥身敗名裂,此事再無人提起,但事後孽龍也沒怎麼再出江湖,說不定風雪盈之所以組成天武會,是為了幫孽龍洗刷汙名,在時機成熟之時推他為武林至尊之位。
不過仔細想想這也不對,一來孽龍也不像是想號令武林的人,二來孽龍武功實在太高,若他真有號令武林的野心,各大門派恐怕也只有望風景服的份兒,除非自信有勝過天武會的實力。那到底風雪盈是為什麼花了這麼多心血呢?
見曾清華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兒,風雪盈嬌嬌一笑,沒有說話,倒是曾清華先忍不住了,他雖知這話問出了口,或會勾起風雪盈的傷心事,但他總藏不住話,「風姐姐…」
「嗯?」
「清華有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
「你說…」
「是…是關於天武會…你為什麼弄…弄這麼大一個組織出來?」
話兒才出口,曾清華差點傻了眼,風雪盈眉目之中雖有黯然之色,但並不明顯,顯然堅強的她已從天武會被滅的打擊中恢復了,倒是嘴上那藏也藏不住的笑意,還有燒得更為豔麗的臉蛋兒,顯然正害羞著呢!
「告訴我嘛!」
「嗯…不許笑我…」臉兒埋在曾清華胸前,風雪盈好一陣子才說出話來,聲音中還強忍著笑意。
「雪盈體內的媚氣很強…爹爹自雪盈小時就知道的,他知道這樣不行,若放任不管,說不定…說不定雪盈會變成個女淫魔,一晚沒有男人都不行…為了讓雪盈找到…找到個夫婿,能在床上制…制得雪盈服服貼貼,不只要武功好,內力深厚,在床上對付女孩子還必須有特別的一套,爹爹特地幫雪盈想到這麼個方法…
天武會中之所以有不少習於男女之道的豔女…其實也是…也是為了這個原因…」
「什麼!」聽得差點沒昏掉,不過出眾之人總有出眾之行,雖說成立個天武會,只是為了在武林中找到適合風雪盈的夫婿,還為此弄了不少美女,只為了磨練候選人的床笫功夫,聽來是有些匪夷所思,可是仔細想想,還真有點兒道理。
「你…不喜歡這樣嗎?」
「沒…沒有的…」見風雪盈目光微茫,向來堅強的模樣竟似有些瑟縮,顯然她真的很擔心曾清華會不會因此而對她有所怨怪,曾清華釋然一笑,摟緊了她,「只是為了證明清華是雪盈選對的人,清華可要和好雪盈再來一回了…」
「哎…啊…好清華…雪盈知錯了…哎…求求你…嗯…會…會弄死雪盈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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