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色情小說《浪史奇觀》
浪史奇觀卷三
風月軒入玄子著
第二十五回 這一個白骨將秋 那一個紅雨重春
集唐七言律:
雲暗山橫日欲斜,舞榭妝台處處遮;
黃鶴樓中吹玉簫,江城五月落梅花。
佳人一見寒珠箔,鴛鴦熟睡曉晴沙;
感君恩重許君命,不許秋乘上海槎。
卻說素秋自得病後,日重一日,浪子欲見不能,悶悶不悅,又自
思道:「李文妃與素秋俱是我意中人,俱要娶他,如今素秋一病未能
即痊,容緩圖之。李文妃許久不會,且去走一遭,探聽消息,多少是好
。」當日浪子轉彎抹角,已到趙大娘門首,卻不見趙大娘,立了一回
,只見一個小使出來,卻不是趙大娘家的。浪子道:「小哥,借問一
聲,你可是趙大娘家裡的?」小使道:「不是趙家,是新遷來的吳家
。」浪子道:「趙大娘遷移那裡去了?」小使道:「我們不知。」浪
子快快的走到門首,卻遇了春嬌,便叫道:「嬌姐。」那春嬌走來見
了浪子,帶著笑顏慌忙走來,一同走到後門去。春嬌道:「相公怎久
不來,娘娘時常在家想哩。」浪子道:「自從那日得了病,淹滯了幾
個月,方才得痊。後聞你相公身故,有避嫌疑,故此久闊。」春嬌道
:「主人沒了,正好來往,相公須時常來此便好。」浪子道:「趙大
娘那裡去了?」春嬌道:「你還不知,真是疏闊甚了。趙大娘把這女
兒嫁了一個富商,領他別處去了。大娘因思這女兒,得病身故。」浪
子聽說,歎自不止,不覺流淚襟,道:「不隔幾日,許多變動,物是
人非,不覺離慘之悲。」春嬌道:「不要煩惱,我去報著娘娘,卻來
接相公。」春嬌進去。不多時,出來道:「請相公進去。」浪子便走
進去,見了文妃,愈覺姣好,道:「尊府之變,令人驚駭,欲圖弔奠
,稍避嫌疑,莫雲情薄也。」文妃道:「往事休論,你卻如何向久不
來?」浪子道:「一病幾月,又聞賢表函訃,恐來鄉黨之誚,是以久
闊,別無他意。」文妃道:「言雖如此,卻不道想殺了奴也。」又道:
「可有姻事麼?」浪子道:「前與姐姐已在月下訂盟矣焉,敢復尋他
盟?賢夫不亡,且無異心,況賢夫仙逝耶,今日之變,實天作之合也。」
文妃笑道:「可不傷了心兒,我卻被他智也。」少頃,房中排下菜酒,
兩個劇飲談心。文妃道:「吾已決意嫁你了,只恐族人不允。」浪子
道:「這個不打緊,送些金銀與族長打了關節,要他立一筆兒,聽憑
你嫁誰便了。」文妃道:「妝奩卻是怎的?」浪子道:「吾有一計,
預說丈夫痊葬,做些功課,齋幾萬僧道,把些田莊變賣,那時部份也用
了些,存些細軟物件,預先運去。」文妃道:「此計甚妙。」兩個說
了許多時,不覺天晚了。文妃道:「此晚不許回去了。」浪子道:「
我也不肯便去。」丫鬟撤去餚饌,兩個說長說短,話到情濃處,就扯
到房裡,脫衣上床。文妃道:「這幾日月經見紅。」浪子道:「這是
紅鸞天喜了。」文妃把一個白綾帕兒,鋪在身上,兩個幹了一回。浪
子興兒猖狂,不惜氣力,盡根徹底抽送不已。那文妃干到酣處,也不
顧身命,兩腳掮動,只管套上來,干了三更多時,怡然而洩,坐起身
來。只見一個麈柄兒,兩邊白膀兒,一個小腹兒,都染了胭脂色。看
這文妃時,只見一個白白的話兒,一個嫩嫩的小腹兒,一個光光的臀
尖兒,也都染了胭脂色。兩個笑了一回,取水淨了,再去看那鋪程時
,只見絨單繡褥,白帕籐席,便俱是紅溫透過。文妃道:「原的不是
花落水紅了。」浪子道:「這又不是胭脂理數重。」文妃兩個又笑了
一回,勾頸而睡。聞得雞鳴,慌忙起來梳洗,兩下含情無限,勉強話
別而去。正是:
曾從建業城邊過,蔓草含煙鎖六朝。
畢竟後來卻又是怎的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或曰:「監生不死,當之如何?」浪子曰:「竊負而逃,遵海濱
而處。李文妃這冤家,生死不顧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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