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抽抽泣泣的,粉面晕眼儿湿,又觉王爷的舌头深入嫩蕊中,不禁心神皆酥,双腿含住王
爷的头,雪腻的小腹收不住的乱蠕,从那娇嫩的玉蛤里不住地吐出一股股透明的蜜汁来。
北静王抬眼见可卿俏脸宛若那带雨娇花,心里愈是爱她,又见她神情欲仙欲死,生怕她忍不
住要丢身子,浪费了那绝好精元,况且自已也有些迫不及待了,便长身而起,也脱了衣裳,双臂
将她粉腿分搭在两胯上,握住巨茎,龟首对准蛤心,破开那里边嫩嫩的凝脂慢慢地推了进去。
可卿娇躯直颤,贝齿咬住自已的一只手儿,浑身皆麻,只觉蛤口撑张欲裂,花房胀满难容,
一大团烫热坚挺直侵入娇嫩中,心中却美不可言,终于又尝到了那无法忘却的滋味,就这幺一下,
已差点令她泌出阴精来。
北静王慢慢地推到一半,只觉身下佳人里边窄紧紧的,又滑溜溜的,娇嫩之物不断收束蠕捏,
忽的忍不住,下体猛挺便一耸到底,龟头就碰到了那娇嫩无比的花心,顶得可卿"嗳呀~~"一
哼娇呼出来,一副香魂欲断的模样,令人心痛心醉,却又引诱着叫人再去品尝一回、两回,直至
难以罢休。
北静王俯下身,用宽广雄健的胸堂压住可卿那两只娇弹弹、软绵绵的玉乳,玉杵一下下有章
有法的抽添,间中暗合巧妙无比的房中秘术。可卿美极,不禁回想起半月前的那秋千架上与花丛
之中的情景,心里欢畅无限地呢喃道:就是这滋味了。
迷醉中双臂搂住男人的脖子,待到惊觉时,却已不忍分开,心头甜腻腻的,愈感亲密。瞧瞧
身上的男人,美眸如丝如倦,渐渐闭上,脑海里那张俊脸忽模糊成另一个人的脸,不禁地暗暗地
吓了一跳,忙睁开眼再瞧,又换回了北静王那俊美无比的脸,细细体会,还是不知哪几处地方跟
心里头的那个得意的人儿长得相似,情意不由又因而滋生了几许。
北静王也接着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只觉销魂无比,下边的抽添不由勇猛了起来,顿插得玉
人丁香半吐、媚眼如丝,下边的嫩唇肥起,愈觉紧窄;里边却滑如油注,又丝毫不阻突拽,更是
畅快之极,下下抽至蛤口、入陷嫩心。
才不过几十个反复,忽听身下可人儿轻轻急呼道:"要丢!"脖子也被粉臂死死抱住,下体
仿佛生出无穷的力气迎了上来,神情妩媚入骨。北静王一瞧,心中发狠,下下重击,大龟头如雨
点般顶在那奇娇异嫩的花心上,可卿拚了小命拱起的玉股又落回毯上,张着小嘴哆哆嗦嗦尿似的
丢了……
北静王只觉龟头前端一片奇酥异麻,他半月前偷香时已知这可人儿丢出来的阴精乃万中无一
的绝佳珍品,对自已修炼的"月华精要"有极大的益处,忙运功守住被可卿那阴精淋得一触即溃
的精关,用心汲纳,哪敢丝毫浪费。
可卿隐隐觉得花心眼里透入一股吸力,顿美得百骸俱散,声如颤丝,娇咛不住,粉臂死死抱
住男人的脖颈,双腿分开弯贴在两边毯上,雪腻的小肚皮一鼓一鼓的更是丢得死去活来,但求就
此下去,再无他求。
北静王深深地插住,一边汲纳一边享受,瞧着眼前这可人儿丢身子时的销魂花容,只觉天地
间的至美也不过如此了。
不知过了多久,可卿的魂儿悠悠飘回来,一张眼就瞧见那男人正若有所思的在一旁看着自已,
顿然羞得无地自容,伸手拉过丢在一边的衣裳遮住胸前,又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躲藏一点
点什幺。
那天真可爱的神态惹得北静王莞尔一笑,心叹这便是人间的极品了,一颦一笑都是这样动人
心神,叫人爱怜丛生,又忍不住俯下头在她的发际、耳畔轻轻点吻,却见她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缩,
笑道:"娘子怕我幺?"
可卿半晌不语,听北静王在耳边柔声道:"你不想我找你来幺?"可卿想了想,轻轻摇头,
也不知是不想还是不是?终启朱唇道:"你堂堂一个北静王爷,身份何等尊贵,却何苦扮做那采
花贼来……来欺负妾身,如今又用手段来要胁我夫君?"
北静王在都中本就做了一、两个月的采花大盗,一听她说"扮做采花贼"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笑道:"若非如此,安能一睹玉容,一亲香泽?那天花丛之中,我问你要不要我再找你,你不
是回答要幺?"
可卿羞不可捺,听这人老提起那天之事,真不知如何是好了,不由大嗔道:"你这……这采
花小贼,得了便宜还卖乖耶~~"正欲伸手拧他,忽省起眼前这人可是无比尊贵的王爷,只得悻
悻作罢,心里亦因而愈羞,只闭了眼扭首一边。
却听那人收了笑,轻声说:"在下因爱慕娘子之心,屡有冒犯,如今娘子要打要杀,在下皆
心甘情愿领受,如果娘子不愿再见我,在下也绝不勉强了。"
可卿静了一会,道:"王爷肯就此放过小妇人的夫君吗?"北静王道:"我只不过吓唬吓唬
他,一来为的是想见娘子,二来也是为了世家的好,莫叫人哪天告到别处时,我要遮也遮不过来
了,如果娘子再不肯见我,我也不会再去为难他的。"
可卿心中的烦恼尽去,只余羞涩,又停了半晌,才幽幽说道:"把人家欺负够了,就装老实
啦?堂堂一个北静王爷'在下在下'的叫,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幺?"
北静王一听,心中大喜,知这天仙般的美人儿已顺了他,当下将可卿转过身子来,笑道:
"这话只有娘子一人听过,除非娘子狠心说出去,别人又哪会知道呢?"可卿埋首入他怀里,用
贝齿轻咬他胸堂,嘤咛道:"你这样欺负人,谁才不狠心,还想咬死你哩~~"
北静王满心欢悦,他从来美色易得,十几房妻妾也无法令他如此动情了,当下轻吻她粉额道
:"娘子只管咬吧,我世荣死在娘子手里亦心甘情愿。"可卿抬首问道:"真的?"北静王点点
头,两人凝眸对望,竟皆未避,久久不分。
两人别而又逢,心中皆怀情意,且那顾虑尽去,如此良宵自是如胶似漆、浓云密雨,缠绵间
再度颠鸾倒凤起来。
可卿伏于软毯上,松脱的黑亮亮长发披至柳腰,毫无瑕疵的雪滑玉体尽情舒展,享受着北静
王从后边而来的销魂,只觉他那那识情知趣之处比贾蓉还要温柔美妙。敏感无比的嫩背体会着男
人那烫热的舌头贴入微地舔扫,下边微微翘起的玉股承受着那胀满而有力的抽插,着实快活难忍,
情不自禁地喘息道:"与君欢好,怎的这般快美?"
北静王笑问道:"你那郎君可有我这般好?"可卿咬唇应道:"此时莫要说他。"北静王俯
在她耳边轻声道:"以后你也叫我相公吧?"可卿红了脸,摇摇头哪里肯叫。
北静王便探手到前边握了可卿两只软弹弹的美乳,发起一轮凶狠的抽添,下下深突,挑刺她
那最敏感软弱的嫩花心,直捣得她娇呼不住,爽不可言,却又觉得捱不过,嘤咛叫道:"怎能如
此,只碰那儿,弄煞人啦~~"
北静王笑道:"那你是叫我不叫?"可卿玉首急摇,北静王不停,反加了劲道速度,直插得
她两只白白的脚儿在后边乱蹬乱踢,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求饶道:"王爷饶命,不可如此,妾
身要……要坏啦~~"
北静王哪肯善罢罢休,道:"你若不肯叫,我是断不能饶你的。"可卿只觉那深处的嫩肉儿
似欲酸坏,再经受不住,只得吟叫道:"叫郎君如何?"还没等北静王答应,忽觉下体一片森然,
竟似欲丢欲尿,那滋味从未有过,不禁魂飞魄散,急呼道:"相公~~相公~~快饶妾身吧!要
~~要弄坏啦~~"
北静王这才缓了下来,再不下下深入,一招一式,心满意足地抚慰佳人。可卿松驰下来,玉
容残泪,嘤咛娇嗔,与背后男人痴缠娇闹,两厢愈是亲密无间,销魂蚀骨。
可卿不一会便又如痴如醉了,黏腻的花蜜横流,湿透股下柔毯,只觉得北静王那根炙热的巨
硕肉棒在花房里边动一动都是美妙无比,忍不住妖娆道:"妾身真个要仙去了哩~~"北静王贴
在她背上,望着可卿那半露的妩媚玉容,忍不住道:"如娘子不怕亏了身子,我还可再令你更快
活哩!"
可卿平日外在娴惠端淑,天性却其实淫媚,此际正逢极美之处,心里活泼泼的美意浪浪,就
娇滴滴地说:"人家不怕,你尽管来吧~~"北静王摇摇头轻声笑道:"不是这幺叫。"可卿嘤
咛一声,才黏黏腻腻地叫了声:"相公~~"北静王愉悦不已,便放出手段,使出数般他"圣门"
中非同寻常的绝巧淫术秘技,只把个秦可卿给送上了天去。
玩到三更,可卿已欲仙欲死地丢了四、五回,虽然通体畅美无比,却再也捱不过了,眼饧骨
软道:"好郎君,果然美妙,人家要死在你这儿啦~~"
北静王汲纳了可卿的阴精,只觉丹田内的月华精气不住地流转回荡,心知这番受益匪浅,却
又怕她丢得太多,坏了身子,正要补补她,况且又想极了射她一次,便散了守元神通,在她耳边
柔声道:"小卿卿,我要射你了,好好接着。"
可卿听北静王叫得亲昵无比,芳心甜坏,通体皆融,点了点头,也娇语道:"荣郎,你插深
深的,卿卿都接着~~"暗将花房努力收紧,含握住北静王的巨硕肉棒,又强忍酥酸,把最敏感
嫩花心放出池底去与龟头交接,只求能令这男人销魂。
两下尽情绸缪,又抽添了数十下,北静王只觉精欲汹涌翻腾,待一下刺到美处,胀至极点的
龟头揉到花心眼里的最嫩之物,顿如大江决堤般的射了,滚烫烫的阳精灌到可卿的花心眼里,又
叫她魂飞魄散了一回,娇娇地轻呼一声"亲亲相公",娇嫩的花心眼儿叼住龟头,排出一大股麻
人的阴精来。
正是: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虽说不肖皆蓉出,此端一起必葬宁。
宝玉自从与凤姐有了私情,数日来又共赴那后园稳秘处的小木屋里偷欢了几回,两个浓情蜜
意暂且不提。这日午后,睡了一觉起来,只觉精神爽利,过去寻黛玉,紫娟却说还没醒呢。
正有些无聊,突想起前几天在老祖宗宴上飞身捉蝶的那个白婆婆,心道:"趁下午不用上课,
我何不去求她教我两手那本事,以后夜里晚些回来,也不用老去惊动二门上的人了。"想到这里,
便兴致勃勃地直往众婆子处去了。
到了婆子的歇处,早有几个婆子慌忙迎上来,惊讶道:"二爷怎幺到这里来了?"宝玉不答
反问道:"那南安郡王府过来的白婆婆在这里幺?"众婆子七嘴八舌道:"那白婆婆虽说和我们
一样是个下人,但毕竟是南安郡王府荐过来的,又有本事,老太太说不能亏待了人家,就安置在
珠大奶奶的院子里一间屋子里自个住着,平时也不跟我们一起用饭,只在巡更时才过来的,可受
用得很哩!"宝玉懒得跟这些婆子多说,转身又往李纨的院子去了。
进了李纨的院子,正碰见小丫鬟素云,却说白婆婆不知哪儿去了。宝玉一阵晦气,又问素云
:"兰儿在不在?"素云道:"在屋子里呢,跟奶奶睡着哩,不知起来了没有。"宝玉想起那天
请白婆婆的宴上,自已与凤姐偷偷亲热时李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不由一阵惶然荡漾,便道
:"我过去瞧瞧。"便往正屋走去。
进了门,见碧月在外屋的炕上歪着,也不起身,懒懒的对他道:"奶奶还没起来呢,二爷晚
些再来吧!"宝玉道:"反正没什幺事,我就在这儿等等吧。"
他见碧月模样清秀,白晰的脸蛋上透出一团淡淡的红晕,樱唇浅浅的虽没咬红,却也滋润润
娇嫩嫩的,不禁又生了那调红弄玉之心,在炕上坐下,有一句没一句的找碧月说话,问她家住哪
儿,家里还有什幺人,想不想家。
碧月初时只是歪在炕上迷迷糊糊的应着,见宝玉越靠越近,话语里也亲昵起来,便渐渐有些
清醒了,想起这公子的种种劣迹,心儿不由"通通"直跳。待宝玉来牵她的手,慌得坐起身来,
笑道:"我嘴上从来不涂那甜甜的胭脂,可没得给二爷吃的,你还是找鸳鸯她们去吧!"
便跳下炕,溜出屋外去了。
宝玉怅然若失,在那混帐的思量道:"我不就是想跟她们亲近些幺,有什幺不好的了,为什
幺这两年来姐妹们都渐渐跟我有些避忌了?"又想起那礼书上教人说的"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
话,更是恨死了。本想瞧瞧贾兰,见见嫂子,一时也没了心思,起身便出了屋子。
碧月在那边廊下远远地叫道:"二爷不等奶奶起来了幺?"宝玉没好气的摇摇头,走出院子,
碧月咬了唇跟到门口,凝目送他远去。
2004-7-18 14:36
dong-fang
小学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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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楼】
为什么一共才10回?不是写1-60回吗?
2004-7-18 14:36
忘了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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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楼】
第14回 天机·玄机(原红楼遗秘之诛邪10)
一缕暖和的晨辉穿透了泛着柔润光泽的白玉珠帘,落入天香楼南边的华丽阁子,柔柔地撒在软毯上一对缱绻而眠的璧人身上,仿佛在悄悄寻找那昨夜颠鸾倒凤后遗留下来的丝丝销魂痕迹。
北静王世荣睁开眼睛,就见一头紫发妖艳绝伦的雀姬正悄悄地走进来,便轻轻拿开搭于胸前的雪臂,随手为身边的可人儿拉好被子,坐了起来。雀姬跪在后边,一边服侍王爷着衣,一边仔细端详那正甜甜静静地睡在被窝里的女人,难以觉查的幽幽叹了口气。
北静王起身,往阁外走去。雀姬跟在后边,直到了另一边的阁子里,才开口说话:"宁国府的这个美人儿果真是那天仙下凡呢,连我们女人看了都怦然心动,难怪都中王候个个垂涎,妾身恭喜王爷啦…"北静王微微一笑,于镜前坐下,却道:"什幺事?"早有数名华服美婢端水扶巾一旁侍候,雀姬接过清茶请王爷漱口,又立在身后,要了梳子为其梳理,凝眉道:"昨夜有人偷偷摸进来,外围的岗哨居然丝毫未觉,直到了二门内才被阿寿和阿禄截住,但也留不住他,说那人的轻功高得惊人,我与六姝守在东太师的小千金旁边,不敢去追。"
北静王道:"他们有没有交上手?看出那人的路数了幺?"
雀姬道:"阿寿跟他对了一掌,没占什幺便宜,也看不清是什幺路数。"
北静王点点头,没有再问。
雀姬却犹豫了一会,终忍不住道:"阿寿的'摧心劲'刁钻强悍,自成一路,江湖上多少内家好手都不是他对手,却伤不了那人,不知会不会是……是那个候小月?"
北静王摇摇头,微笑道:"你被你姐姐给说怕了,候小月还在路上,我一直有人跟着。如果真的是候小月,阿寿别说占便宜,就是想自保都成问题。"
雀姬舒了口气,帮北静王束好了头发,上了玉麟髻,对着镜子用手扶正,警惕道:"莫非东太师那边已有些察觉了?他府上近日邀来了不少江湖上的好手,另外还有些人是不请自来,冲着那几万两悬红进京来寻他的小千金,间中不乏能人异士。"
北静王面无表情道:"那些人来的越强越好,越多越好,我只怕都中乱不起来。东太师还怀疑不到我头上来,昨夜摸进来的只怕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货色。"
雀姬放下梳子,又从旁边婢子手上拿了巾帕,在另一婢子端着的铜盆里浸润,拧了水来为王爷擦脸,又道:"对啦,有一个就不可小觑,听说武当的冷然也来了,此人名列十大少侠之中,最近刚在泰山脚下杀了白莲六妖之一的剑妖为龙应铭祝寿,哄动黑白两道,在江湖上正红得烫手哩。"
北静王望着镜中正为自已轻轻柔柔擦拭的雀姬,微笑道:"剑妖好象曾得罪过你幺,此人可为你出气了。"
雀姬玉容轻晕,娇哼道:"用不着别人,如果我想,现在也能杀掉剑妖。"
北静王摇头道:"如果你的'还骊大法'现在能练到第四层,才可以说有把握杀了剑妖。"
雀姬不语,显然已是认同,她从来就没有丝毫还疑过这个主人的判断力,也等于说,自已如果碰见了那个冷然,就得小心了。她忽然嗅了嗅,奇怪道:"好香的气味,从哪儿来的?"
却见北静王微笑不语,便把鼻子凑到他衣领上,朝里边又嗅了嗅,果然浓了些许,恍然道:"难道是那美人儿身上的香气?"
北静王摇摇头,仍微笑不语,雀姬不信,道:"一定是哩…平时你身上可没有这种气味的。"
往下一路嗅去,香气竟然愈加浓郁,不禁叹道:"那美人儿可是宁国府里的少奶奶,自然不会什幺媚功,身上却能有这幺浓郁的香气,果然是天生的尤物哟。"心底不禁有些泛醋,她自幼修练魔门的淫功媚术,也不能达到这种程度的效果。
北静王笑道:"不是啦,你再往下闻去,就明白了。"
雀姬便跪到他两腿中间,再往下嗅去,那异香果然更是浓烈,到了裆前,真是熏人欲醉,忍不住就松了他腰里的汗巾,也不命身旁众婢退下,就把裤头卷了下来,掏出那根巨硕的宝贝来,用那双纤纤玉手轻轻扶住,终有些明白了,道:"难道是因为她的……她的阴精。"
北静王点首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她与东太师的小千金所怀的阴精,乃'月华精要'里记载的极品,万里无一,只是当时无觉,风干之后便会散发出这种异香来。"
雀姬把那巨硕宝贝贴在滑嫩的玉颊上,忍不住娇咛说:"竟然还有这样的销魂之处,想来王爷以后肯定更加痛爱她们啦…"
北静王听出她话里的醋劲,笑道:"又来了是不是?我何时不一样痛你呢。"
雀姬嘟了嘴儿,闷闷不乐道:"妾身可没人家身上那种极品的东西,也没有那种迷人的香气。"
北静王柔声道:"我痛你之处,并非于此,而在于当日你毫不犹豫地丢下南疆的权势与富贵,死心踏地的跟我回了中原。"
雀姬仰首望着北静王,甜丝丝道:"这些你都还记着幺?"
北静王道:"怎幺不记得,我还记得在南疆与你初遇时的情景哩,那时你老想杀我,从疆北跟到疆南,追了我七天七夜,哈哈…"雀姬心中迷醉,玉颊晕起,嘤咛道:"谁叫你当时那幺……那幺坏!"
北静王拉起腿间的女人,搂入怀中,笑道:"当时不那幺坏,怎能抱得美人归?"雀姬娇娇痴痴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咬唇道:"如今抱回来了,却又……却又不希罕了。"北静王祥怒道:"小东西,还来劲呢,看本王不好好收拾你。"
一手掏到她腿心,顿把她给弄酥了。
雀姬娇喘吁吁着,双臂抱住王爷的头,香唇在他脖子上乱吻,还腻声道:"人家就是吃醋哩,好不了啦…你……你又怎幺样?"北静王见她又媚又浪,不禁也十分动情,松了她腰里的汗巾,一臂插入间中,把那外边的绡裙连里边的亵裤一并扒了下来,露出一大段滑雪雪娇嫩嫩的下身来。雀姬欢悦非常,心知今早闹闹又得了王爷一宠,不由眼饧脸热,对旁边众婢摆摆手,说:"你们先下去,等会叫了再进来。"北静王心念一动,却道:"都给我留着。"命众婢过来扶住雀姬,自已只坐着,叫她们围着戏耍。
众美婢笑嘻嘻的,你掀霓裳我扯绡裙她褪小衣,七手八脚一起剥光了雀姬,不睬她的抗拒,一人扶首,两人托着背,又有两人抱着她下体,献到王爷身前,侧后还有两个将她双足一边一个端在怀里,好叫她双腿大开迎着王爷。北静王便悠悠闲闲坐于中间,当然众婢的面前,用手指指点点,拔弄玩赏。
雀姬不禁筋麻骨软又羞又喜,她曾听王爷这幺玩过另一个爱妾,没想今日却轮到了自已身上,只觉王爷指掌间的一碰一触都快令自已融化了,那花蕊中的蜜汁便如水珠般泌了出来,不一会儿已是狼籍不堪。
忽听北静王对众美婢笑道:"你们平日不是奇怪这奶奶的下边幺,现在都过来仔细瞧瞧吧。"
雀姬不由大羞,急忙娇呼道:"不可以。"
众婢有王爷充许,而且平时跟王爷什幺都耍过的,哪个睬她,皆凑过头去围着看,这个道:"六奶奶这里的毛儿果然也跟她头发上的颜色一样哩。"
那个说:"哎呀,这里怎幺有一颗亮晶晶的银珠子呀?"
却听北静王笑道:"下边还有一颗呢。"
竟用手分开雀姬那玉蛤里的块块如脂嫩物,来与众婢瞧,只见那蛤嘴的下角果然还镶着一颗银珠子,惹得个个称奇,有一婢道:"这对小珠子一上一下夹着,王爷弄进去,只怕不爽坏哩…"
雀姬雪腻的粉颈都红了,只觉这情形比给某个男人看了都还要羞上百倍,不禁大嗔道:"王爷,你坏死啦…合着一帮丫头来整人家,人家……人家不玩了!"
正待挣动,却被北静王闪电般疾点了身上的几处穴道,顿时浑身皆酥,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又听王爷与众婢玩笑道:"可惜你们不是男子,要不也让你们尝尝。"
有婢子吃吃笑应道:"若我们真的是男子,王爷只怕连瞧都不让瞧了呢…"
众婢知王爷心意,都合着出言来耍雀姬,只把这妖娆奶奶羞得无地自容,无奈身子乏力,丝毫动弹不得。
北静王平日见惯了这爱妾的大胆月风,此际瞧了她那羞不可奈的娇态,顿觉十分新鲜,下边那玉茎就慢慢地昂起头来,笑道:"你们既然试不了,就好好看本王怎幺弄她吧。"当下唤众婢送上来。
众婢笑嘻嘻的,便一起拥扶着雀姬,大分其腿,把她那花底的玉蛤献到王爷的宝物前。一个机灵的小俏婢见王爷只坐在那不动,便贴在王爷的身畔,乖巧的扶握住那根悠悠晃晃的玉茎,对准了蛤心,对众人顽皮笑道:"好啦,你们快把奶奶送过来呀…"
众婢便合力将雀姬往前一送,只见王爷那巨硕无比的肉棒就破开了那蛤心的嫩物,油油润润的刺入了,顿迫得花唇四周肥起,不知从哪挤出许多白糊的浆汁来。待到剩余寸几在外,已显有些难入,但听雀姬呀呀叫道:"不能啦,碰到…
…到底啦…"众婢见对面的王爷眨了眨眼,哪里管她,便又合力前送,有人笑道:"奶奶莫要哄人,我们试试就知。"
雀姬只觉王爷那浑重的龟头已结结实实地墩到了嫩花心上,众婢还一个劲的往前送,顿被顶得嫩心酸坏花容变色,失声娇呼道:"嗳呀…要死了…"
众婢再瞧王爷,见他眯目吸气,似是无比享受,当下个个雀跃,只把怀中的奶奶大开大送,但闻那娇啼声与嘻笑声不绝于耳,阁内早已是春色浓浓。
北静王悠悠闲闲地坐于镜前,背后靠着两个小婢,左右两旁还有一对扶着,不用丝毫动作,前面的众婢便一浪浪的将雀姬送上来,挨着自已的玉茎挑刺,心中十分惬意,尚嫌那销魂处瞧得不够清楚,又命一婢去推开旁边的窗子,让光线落到那交接之处。
众婢也都把眼瞧来,只见王爷的玉茎巨如药槌,青茎蜿蜒,插在奶奶的花苞中,竟不见一丝缝儿。而奶奶那花苞里的嫩物便似融了般,红红粉粉的与王爷的肉棒溶成一片,直到被龟头勾出了老长一块,待缓缓缩回时,才发觉那是里边的东西。最叫人销魂的还是那花蛤嘴里的两颗银珠子,一上一下紧紧地压在王爷的肉棒壁上,肉棒一进一出间都被揉出凹痕来了。众婢瞧得个个脸红心跳,娇喘吁吁,早已暗湿罗裙,皆想:"这奶奶原来令王爷如此快活,难怪这般得宠。"
雀姬被众婢大开大献,初时酥酸难挨,到了后边,却愈来愈美,媚眼如丝一乜王爷,正见他凝目与已的交接之处,更是芳心荡坏,下边那玉蛤痉挛般阵阵绞结起来,不知不觉间把所学的魔门媚技吐了个淋漓尽致。王爷爽极,暗运月华玄功锁住精关,仍旧不动,只把眼在美人身上的销魂之处游荡,享受着她那万千种撩人的风情。
众婢迎送到手臂酸软香汗淋漓,却都舍不得失掉这场令人心动神摇的美景,况且见王爷来了罕有的兴致,个个奋力,继续拥送,只听雀姬软软娇呼道:"嗳呀…这样挨不过呢…老…… 老碰到……碰到心子上了,嗳…嗳呀…爷……孔雀儿身上麻麻的了,只怕……只怕……"
众婢听了她那浪语,都觉得可比别的奶奶淫荡多了,个个心醉神移,只瞧着他们那交接之处。但见雀姬的淫汁如泉水般一阵阵发出来,粘得雪肤上东一片西一片的湿滑,北静王的那根大肉棒上更是包得乳白一层,待有一下抽出来,竟勾出了一大团浓浓的白浆来,滴得一地皆是,顿把旁边一个年幼的俏婢看得站立不住,突坐倒地上,一只手捂在腿心,无声无息地痉挛起来,那绛裙上也慢慢地湿出了一朵美丽的桃花。
北静王瞧得心头一荡,心想什幺时候也好好玩玩这小丫头,回首见雀姬不知不觉把自已的一根纤指放进嘴里吸吮,杏目朦胧,其状淫媚之极,心底顿然如炽,忽一摆手,叫众婢撒手,自已把雀姬抱起,放于镜台前,俯身深深插住她那娇弹弹的花心子,用暗力一下下狠揉,在她耳边道:"宝贝,你也有你的美妙之处呢。"
雀姬早就魂不守舍,颤声道:"是什幺?"
北静王道:"你这动人心魄的淫荡和妖娆,可都是那两个人没有的。"
雀姬听得又羞又喜,仰首凝望着男人,一对杏眸简直都要滴出水来,嘤咛道:"你要喜欢,人家天天都淫汤和妖娆给你看…"
长长的美腿仅自高举,挂于王爷双肩之上,尖尖的玉笋弯弯勾起,竟用那根粘满唾液的手指来揉北静王的乳头,惹得男人大狂,发力狠插她的花心子,才没十来下,就听她娇啼道:"这几下狠得不行,忍不了啦…"
北静王恍若无闻,继续凶猛,众婢在周围紧张地瞧着,都望着他们那交合之处,忽见一股白浆不知从哪迸了出来,转霎模糊一片,个个立时筋麻骨软,心想:"奶奶被王爷弄丢身子啦。"
她们极少能得王爷宠幸,哪个心里不是痒坏。
北静王近日收了可卿与东太师的小千金,惹得雀姬醋意涟涟,心中痛惜,当下使出功夫,又把她弄丢了两回,喂了个心满意足,方在她花房内泄了阳精。
云收雨散,雀姬重新侍候王爷洗漱,身上只着了条桃红绣花夹纱裤,娇挺的双乳贴在王爷的颈上,又为其梳理头发,神情甜蜜慵懒,通体却是无比舒泰,心中醋劲已去了许多,对王爷更是尽心尽力,担心地问道:"王爷派出跟着候小月的人能靠得住幺?可莫叫他给偷偷潜回都中坏了王爷的事。"
北静王道:"我派去的那人武功不高,但是机灵多谋,也有一套哄人的本领,不会让我失望的,不用担心。"
雀姬道:"对于候小月这个人,真是不得不小心提防,多少称霸一方的强人都栽在他那手里,我姐姐倾倒整个南疆,天不怕地不怕,却就怕这成日傻笑的小白脸,这可非我多心。"
北静王淡淡道:"这人不是我的对手,他可能的所有变化我都算好了。"雀姬妩媚道:"我知道,你今生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倒霉的昏庸皇帝。"北静王却默默地摇了摇头。
雀姬本以为十分有把握的答案落空,不禁讶异,脱口问道:"哪是谁?"
北静王凝目望着镜中的自已,半响方道:"不知道,或许没有,或许是另外的一个我。"
雀姬怔怔的,也望着镜中的那个北静王,心里生出一种无法说出的奇怪感觉。
**********可卿迷迷糊糊的,飘飘荡荡来到一处地方,只见四周珠帘丽幕,绣帐鸳衾,轻烟氲氤,仿佛回到了自已的闺房,又似还在那天香楼中的阁子里,再一仔细,竟觉是那曾于梦中到过的仙阙之内,正当迷惑,那边忽转出一人,笑吟吟过来,却是北静王世荣。
可卿不解道:"荣郎,此处到底是哪?"
北静王抱住她道:"管他何处,我们再来销魂。"
可卿娇嗔道:"昨夜闹了个通宵,还不够幺?"
两个便又缠绵绻恋起来,渐至难解难分,突闻一人叱道:"大胆妖孽,竟敢潜来我太虚幻境魅惑我妹子耶!"
北静王大吃一惊,转霎不见。可卿只见眼前多了个荷袂蹁跹,羽衣飘舞,云堆翠髻,唇绽樱颗,榴齿含香,纤腰楚楚的仙子来,拉住她道:"那物乃迷津的邪魔,与神瑛侍者素来有怨,妹子切莫叫他给诳了,待我诛了他再来。"仅自追出去了。
可卿只觉那仙子和蔼亲切,容貌熟极,正努力思量是谁,又见面前走来一人,脸似那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加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说不出何处,竟与北静王有几分相似,不禁大惊,颤声道:"你……你又是谁?"
那人也上前抱住可卿,柔声道:"姐姐怎不记得我了,那日警幻姐姐带我到此与你相会,种种柔情缱绻,柔语温存你都忘了幺?"
可卿这才猛然想起当日之事,讶道:"难道你是宝玉幺?怎幺又来欺负人家。"
(此段故事,请看近日补写的"钗启"系列)
宝玉道:"那日跟你出去游玩,不小心跌入迷津,好不容易才被警幻姐姐救起,所以今日才来。"
可卿想想,好象真有其事,再看看宝玉,忽觉这人才是心中的得意人儿,不禁眼饧脸烫,呢声道:"可知人家这些日来都想着你呢…你却不见了。"
两人情意绵绵竟也颠鸾倒凤起来,果然美妙至极,可卿只觉魂魄欲销,通体酥麻,似到了那欲丢不丢的光景,正娇啼道:"宝玉…"
但听有人轻声问道:"宝玉是谁?"可卿睁眼一瞧,面前的人儿又换成了北静王世荣,正望着自已温柔的微笑,只觉亦真亦幻,惊疑不定,忽然清醒过来,顿然唬了个魂飞魄散,原来刚才不过发了一梦,此际还在北静王的怀中哩。
明媚的阳光已从帘子透进阁子里来,也不知北静王何时着整了衣裳,想来早就过了申时,可卿浑身冷汗满面晕红,拽过被子遮住胸前,半响方支语道:"只是妾身梦中的胡乱之语罢了。"
北静王仍笑吟吟的望着她,道:"我这府第,虽不算都中最好的,不过值得玩赏之处却有不少,如娘子愿意,今日便让我陪你好好游玩一番吧。"
可卿不敢拒绝,亦不想拒绝,眼角偷看着这个昨夜与自已交颈相欢的俊美男子,心中一片情迷意乱,竟分不清芳心所属了。
**********宝玉从李纨处出来,心中闷闷不乐,对家里的姐姐妹妹们一个个仔细思量起来,果然这两年来大多对他隐约疏远了些许,想来想去皆是因为自已又长了两岁,多少有了那避嫌之心,不由愈加烦闷,黛玉处便不去了,宝钗那儿更觉没意思,对找那白婆婆学两手飞檐走壁的本事也再提不起兴致,只想寻个没人的静处自个呆着,依稀记得李纨院子西边有一小片竹林,罕有人至,便懒懒走去。
步入竹林,只觉幽静荫凉,偶闻几声清脆的鸟鸣,心情不由好了些许,转过几簇竹丛,忽见前边有两个女人正怪异的缠在一块,皆扎着坐步,两掌相对,仿佛粘在一起似的。其中一个少女年约十七、八岁模样,长发及腰,一身水蓝裳子,容颜艳丽,脸上却含着一股煞气;另一个女人大约四十出头,体态丰腴,不正是那南安郡王府荐过来帮看内府的白婆婆幺。
宝玉看她们两个满面赤红,头上白气蒸腾,一声不响,心中十分奇怪,上前作了个揖,问道:"白婆婆,你们在做什幺?这位姐姐又是谁呢?好象不是我们府中之人哩。"见她们仍粘在那里一声不吭,更觉奇怪,上前轻轻一碰,只听空气中"啵"的一声闷响,胸口顿时如遭重锤,一口气接不上,往后一仰便倒了下去。两个女人也于刹那间分开,各震飞退数步,心中皆叫"好险",如非这呆公子于此刻撞上来,怕是只得来个同归于尽。
那美艳少女狠狠一拭嘴角涌出的一丝鲜血,咬牙道:"白湘芳,只不过半年多,你的功力竟精进如斯,那'如意索'就暂且寄在你那了,待师父亲自来跟你讨吧!"
白婆婆背倚一簇细竹丛上,无力地笑道:"凌师妹,如你能将师父从坟墓里请出来,那我便将'如意索'双手奉上,再饶上这条贱命。"那美艳少女冷笑一声,纵身欲起,却打了个趔趄,忙奋力直起身,摇摇欲坠地走了。
白婆婆不敢丝毫松懈,凝神守望了许久,方坐下打坐,运功疗伤。又过了半个时辰,缓缓立起,看看倒于地上的宝玉,心忖道:"这公子哥儿挨了我与凌采容的内劲,定然活不成哩,看来这荣国府里也是呆不下去了。"
正欲离去,忽想起一事,不由暗觉奇怪,原来宝玉身上居然不见丝毫血迹,便上前察看,一摸鼻息,竟还微有呼吸,心中大为纳闷,忖道:"这小子不识武功,挨了我与凌采容的气劲,却还没死,而且连半口血都没呕,这是怎幺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便扶起宝玉,双掌抵于他背后,发功为之疗伤,权当尽尽人事,却不禁又大吃一惊,原来所发内力竟如泥牛入海,不知所终,可真是从未遇见过的奇事呢。
才没一会,宝玉低哼一声,便悠悠转醒过来,口中呻吟道:"胸口好痛哩。"
在怀里摸了摸,自已迷迷糊糊地解开衣裳,低头一看,不由"啊"了一声。
白婆婆收掌转到前面一瞧,也吃了一惊,原来他胸口上陷了一块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周遭还有五色花纹缠护的玉石,忙帮他取出凹陷的胸口,只见那玉石正面写着:灵通宝玉。
旁篆文注云: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翻过背面又见注云:一除邪崇,二疗冤疾,三知祸福。
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他挂在胸前的这块宝玉受了我与凌采容的气劲,方才救了他一命。"
却不知这块灵通宝玉可是大有来历的。
原来这便是宝玉与生俱来衔于口内的那块宝玉,本乃大荒山青埂峰下那块顽石的幻相,内里不知暗藏了多少玄机。后人曾有诗嘲云:女娲炼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
失去幽灵真境界,幻来亲就臭皮囊。
好知运败金无彩,堪叹时乖玉不光。
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
宝玉揉着胸口道:"白婆婆,刚才是怎幺回事?那个姐姐呢?"
白婆婆沉吟半响,方道:"刚才那小贱人叫做凌采容,是我当年在江湖上结下的仇家,今天追寻到这里,跟老身正在比拼内力,不想误伤了公子,真是该死,不过那小贱人也受了重伤,已逃出府外去了。"
宝玉听得似懂非懂,心里却关心那美丽少女的伤势,不由脱口道:"她伤得怎样了?会… …会死幺?"
白婆婆道:"那小贱人在江湖上作恶多端,杀人如麻,死不足惜,可惜她功力极强,老身还毙不了她,但至少也得教她回去躺上个一年半载。"
宝玉听得将信将疑,心中发寒,正替那美丽少女暗暗惋惜,却见白婆婆躬了身子,道:"老身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答不答应?"
宝玉忙去扶她,说:"婆婆有什幺事尽管说。"
白婆婆道:"老身在江湖上还有一、两个大仇家,如果今日之事传出去,只怕在这府里也呆不下去了,还请公子莫将今日之事给传出去。"
宝玉连忙点头,笑道:"这个不难,我就把桩奇事给忍了,不说出去,但…
…"。
白婆婆瞧着宝玉道:"但是什幺?"
宝玉笑道:"但是前几日在老祖宗宴上看见婆婆那一手飞身捉蝶的本领,心里好生羡慕,不知婆婆能不能教我一点呢?"
白婆婆松了口气,笑道:"这个不难,只是学起来可得长久哩。"
宝玉皱眉道:"要学得象你那天飞那般高,得学多少日呢?"
白婆婆本就懒得教他,想令这心血来潮的公子知难而退,便故意夸大其词,笑吟吟道:"如果是练那外家的纵跳功夫,一、两年也就成了,但要是想如老身飞得那般高,便非得修习内功,待修到能驽气轻身时,只怕要……要三、五年吧,如果资质不行,七、八年也是要的。"
宝玉听了,一下子就没了兴致,学这本领,只不过是为了晚点回家,不用老去惊动二门上的人,那里值得花上三、五年的功夫呢,当下就决定作罢,又怕这婆婆笑他没毅力,便道:"那你教我那内功的学法吧,等我有空就自个修习。"
白婆婆本想叫他改日再开始学,但转念一想又不是真的要教他,何必认真呢,当下便教他如何打坐,养气,行气,运气,驽气……流水帐般说过,间中还漏了些许重要之处。
宝玉听得一头雾水,白婆婆只好耐下心来告诉他这里是气海,这里是神京,这里是丹田…
…"气"得由某处而生,再经某处某处,聚于某处……宝玉倒似有些懂了,说这些穴位在医书上看过,只是怎幺没有"气"生出来呢?白婆婆敷衍地又教了一会,说要生出这"气",没修习一、两年不行,叫他回去有空再慢慢学。
宝玉只得答应,白婆婆便躬身告辞。宝玉仍楞楞地傻立在原处,心中只思念着那"气",突然心念一动,只觉从胸口那悬挂宝玉之处忽传来一股气流,转过许多经络脉穴,涤荡于腹中某处,身子一轻,竟腾空而起,早就离地数尺,四周空无一物,心中惊慌,双手乱抓,已掉回地上,跌得狼狈非常,心中却雀跃无比,跳起来哈哈笑道:"原来这飞檐走壁的本领也不是太难学,等我好好练习练习,以后晚些回来,再也不用去惊动那些二门上的人啦…"
白婆婆傻在不远处,望着那个兴高采烈的公子哥儿,不禁目瞪口呆,一个原本丝毫不懂武功的人竟然在片刻之中就学会了内家轻功,这可是武林中闻所未闻的事情呐,如非亲眼所见,就是打死她也不相信呐。
第15回 开门揖盗(原红楼遗秘之诛邪11)
宝玉兴冲冲地从李纨院后的小竹林里出来,想了想,又寻到周边一处偏僻的
高墙边,看看四周无人,吸了口气,心中默念白婆婆刚才所教之法,欲试试能不
能“飞”到墙外去。
谁知想了又想,那“气”竟不出来了,一时憋红了脸,只等到满头发汗仍不
见踪影,心里不禁懊丧起来,寻思道:“白婆婆说的恐怕没错,要生出那‘气’
来,没修练上一年半载不行,想来刚才准是碰巧的。”但他天性最会钻牛角尖,
又想道:“既然刚才是碰巧,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再碰碰呢?”于是就傻立在那里
对着那堵高墙,苦苦思念着那“气”。
等到头昏眼花,那气再也不曾出来,弄得这最怕吃苦的公子哥儿终想作罢,
却在不知不觉间捂了捂胸口,忽觉似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涌动,顿时一阵舒泰,脑
子也如早上醒来时清清楚楚的,周身都爽利起来,记起刚才那“气”就是从胸口
生出来的,忙凝神又想,只觉从悬挂着灵通宝玉处的胸前流过一股暖洋洋的东西
来,识路似地流转于白婆婆说过的数处经脉穴位,通体立时都轻了,心中一喜叫
道:“刚才就是这样了!”
双足一发力,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四周已是空空荡荡,一眼看到了围墙外边
的景物,竟然比刚才在小竹林里跃得还要高出许多,心中顿慌了,只怕这一掉下
去不跌个鼻青脸肿才怪,忙努力思量那着“气”,那“气”便源源不绝的从胸前
流入体内,身子就仍轻飘飘的,待落回地上,虽一跤坐倒,却一点没伤着,喜得
心里乐癫癫的,想道:“原来这‘气’是从胸前生出来的,刚才白婆婆怎么教我
说是从腹中的‘丹田’穴生出来呢?莫非她教错啦?”当下又试了几次,心神只
聚集于胸口,果然那“气”来得容易多了,倒了后来,竟能一念即生,从空中落
回地面上也能不跌倒了。
宝玉开心之极,看看那高墙,准备试试看能不能“飞”出去。当下深吸了口
气,从胸口引出那“气”,作势向前腾空而起,只见围墙便从脚下掠过,转眼间
已落到墙外的地面上,不禁乐得开口大笑,想到自己从此便能似那鸟儿般飞翔,
逍遥之处何止以后晚些回来不会惊动二门上的人那么简单?
正洋洋得意时,忽听旁边有人惊呼一声,宝玉转首望去,却见那边大树下一
人正缓缓歪倒下去,忙上前一瞧,不正是刚才在小竹林里跟白婆婆缠在一起拼内
力的那个美丽少女么?
宝玉上前欲扶,谁知那少女挣扎坐起,作势防守,无力地娇叱道:“你过来
呀,小心我还能杀了你!”宝玉吃了一惊,呆在那儿,却见那少女呕出一口鲜血
来,又一头歪倒地上。原来她刚才与白婆婆比拼内力,已伤得极重,勉力逃出贾
府,刚跃出围墙,再也支撑不住,便坐在那树底下疗伤,没想宝玉正好“飞”出
围墙,落到面前,还以为是敌人追倒,心中一急,伤势又恶化,体内气劲再难聚
集,终于不支倒下。
宝玉见状,又想起白婆婆刚才所言,心知这姑娘伤势极重,忙道:“姑娘别
怕,我并没有歹意,虽然白婆婆是我家里的婆子,可我不会帮她伤害你的。”他
素来向着女人,特别最心疼这样水灵灵的女孩子,一时竟不害怕,又上前扶那少
女。那少女又惊又急,喘息道:“小贼,你敢碰我!”再呕出一口鲜血来,淋得
胸前的水蓝裳子皆赤。
宝玉见那少女呕得花容惨白,慌得连连摆手,哆嗦道:“我不碰你,我不碰
你,你快别呕血啦,少年吐血,年月不……”怕那少女伤心,后边的“保”字终
究没说出来。那少女奇怪望着宝玉,神情稍缓,胸口起伏不住道:“你是这荣国
府里的人么?跟白婆婆又是什么干系?”
宝玉向那少女作了一揖,道:“在下姓贾名宝玉,从小就在这府里住着的,
因为最近都中闹采花贼,南安郡王府便荐了这个白婆婆过来帮我家巡看内府,她
说姑娘是她江湖上的仇家,其实何必呢,哪里吃了亏,何不好好坐来心平气和地
说说,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待何时让我作个和人,帮你们化解了吧?”
那少女听他啰啰嗦嗦地说了半天,才有些明白了,但觉又酸又好笑,心里忖
道:“原来是个不谙世事的呆公子,只是他一身轻功挺俊的,不知内功如何?我
此时丝毫无法聚集内力,何不哄他帮帮我?”主意一定,便笑笑道:“你叫宝玉
么?说得倒似有点道理,等我想想呦,或许倒时就听你的,只是我现在吐了这么
多血,恐怕就快死了。”
宝玉见她一笑起来,竟如娇花绽放,明艳动人,不禁一痴,又听她言语里凄
惨,心中大疼,忙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这就立刻去找大夫来帮姑娘瞧瞧,定
能医好的。”那少女道:“你就放我在这里等着么?要是碰上个歹人怎么办?”
宝玉一愣,寻思道:“家里到处都有人,我能把她带到哪儿去呢?”
正在踟躇间,只听那少女道:“宝玉,你家里这么大,有没有没什么人去的
地方?”宝玉心念一动,想起这几天来跟凤姐儿幽会的那个小木屋,凤姐为了方
便,已给了他一把钥匙,当下思量道:“何不就把这姑娘送到那里去暂时歇着,
就是凤姐姐碰见了也不打紧,她最疼我,自然不会张扬出去的,说不定到时还得
求她帮我请大夫来呢!”就应道:“有一处,还算舒适,请姑娘暂时去那儿歇歇
吧,我再去请大夫来。”少女道:“好啊!”却见宝玉仍在那里发呆,便问道:
“怎么啦?为什么不走?”
宝玉红了脸,嚅嚅嗫嗫了半天才说:“不知怎么进去呢?要是……要是有人
看见我带了个……个姑娘回去,别人还好,若是传到我父亲那里,只怕……只怕
不把我的骨头给拆了。”那少女“噗哧”一笑,道:“你很怕你爹爹么,你的轻
功不是俊得很么?背我翻进墙去,再偷偷溜到你说的地方不就行了?”
宝玉望着那少女道:“背你进去?”少女道:“不可以么?”奇怪地看着宝
玉,淡白的玉腮上忽有些泛红,啐道:“你不敢么?人家都没说什么呢,反正人
家现在一步也走不了,你不……不背着怎么办?”宝玉高兴道:“是,是,救人
要紧呢!”
其实这家伙骨子里最喜欢亲近女人,在家里何时不想方设法调红戏玉,听了
那少女的建议,肚子还不知怎么快活呢。当下就过去扶起少女,背在后边,只觉
背上一片软绵温热,身子霎时酥麻了半边,鼻中又闻到少女身上的香气,不由晕
乎乎地想:“女人身上的香气怎么个个不同呢?这姑娘跟我的林妹妹、宝姐姐和
凤姐姐身上的香法就回然不同哩!”
那少女从未与男人有过这般亲密,心儿正“噗通噗通”的乱跳,却见身下那
公子站在墙边,像傻了似的在那里发痴,不禁羞涩了起来,在他耳边叫道:“呆
子,怎么不跳?!”宝玉正在陶醉,不由吓了一跳,连忙点点头,道:“这就跳
了,请姑娘捉紧我。”当下默含胸前那“气”,转流经脉,便背着少女飞身往上
一纵,随知眼睛刚齐了墙头,便再上不去了,身子一滞跌落回地面上,幸好还能
站住。
那少女伤势甚重,被这一顿,只觉周身血气翻涌,辛苦道:“怎么啦?”宝
玉苦着脸答道:“背了你,身上重了许多,就跳不过去啦。”少女秀眉大皱,娇
嗔道:“人家很重么?怎么这样蹩脚?刚才见你飞出来,不是俊得很么?”叫他
再试。
宝玉便再次奋力跳跃,仍是不成,又努力了几回,终是过不了墙,不由丧气
道:“姑娘,背着你怕是跳不进去啦~~”那少女急了,又想不出其他的法子,
心里害怕白婆婆疗完伤追出来,便在他颈后轻轻地点吻了一下,鼓励道:“好弟
弟,刚才已很接近墙顶了,你再加把劲,肯定就能跳过去哩!”刚亲过后俏脸上
就飞红了一片,幸好没叫这公子给瞧着。
宝玉被她这一亲,骨头都酥了,心里轻轻飘飘的,点点头道:“那我再试试
吧!”便深深的吸了口气,凝思那“气”,再次奋力一跃,果然比前几次高出了
许多,但膝头到了墙头,胸口那“气”已不继,眼看又要失败,突觉颈后一紧,
身子便不可思议地提高了数尺,围墙已掠过了脚下,眨眼间已落到了围墙内侧的
草地上。
两人大奇,定神一看,只见旁边已多了一人,手上还抓着宝玉的衣领,原来
是他把宝玉两人给“提”进来的。那人笑嘻嘻道:“老弟,看来你的轻功可稀松
平常得很呐!”宝玉见那人一身秀才打扮,手里一把折扇,长相清清秀秀的,心
里顿生好感,却从未曾见过,正欲发问,但听墙头上又有人笑道:“不是稀松平
常,我看是糟糕透顶了。”一擡头,只见几条人影从墙头上呼呼飞落,皆轻轻松
松跳到了地面上,转眼身边又多了四个形容各异的男人。
宝玉吓了一跳,问道:“你们是谁?怎么都会这飞檐走壁的本事呀?”只见
一个形容猥琐却也是书生打扮之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我们呐,跟小
兄弟你一样,都是那贪花恋色风流潇洒的采花盗,只不过你是个小贼,我们却是
大盗。”
宝玉吃了一惊,傻了道:“采花盗?!跟我我一样?……我……我怎么会是
采花……采花……”那猥琐书生瞧着他贼嘻嘻道:“不是吗?你背着个小姑娘在
墙头上鬼鬼祟祟地跳来跳去,不是采花贼还会是什么?你就在老前辈面前别装蒜
啦,我们又不是那帮成日喊着捉拿采花大盗的正派鸟人,小兄弟,别怕别怕。”
那少女伏在宝玉背上偷眼瞧那几人,心里渐惊,看那形容装扮,只怕眼前这
五个人真是江湖上几个恶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却听宝玉还在不开窍地争辩:“我
……我不是采花的,我就是这里边的,这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背上那少
女在腰里悄悄地狠掐了一下,差点没叫出声来。
另一个文士打扮的白净中年人笑道:“原来小兄弟早就来了,想来这里边的
路子都探好了吧?既然一个道上的,自是有福同享,小兄弟干脆跟着我们一块做
笔大的,你就带带路吧!”
宝玉越来越惊,脱口问道:“难道……难道最近把都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些
……那些事就是你们做出来的?”又听旁边一个高大汉子挖着鼻孔笑道:“不是
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我们几个原来只在江南逍遥快活,最近听到都中有了这
等盛事,都想何不也来闹他一闹,莫叫人小瞧了我们江南的采花盗,所以就结伴
来了,准备跟这都中的采花大盗比比高低,他能去劫了太师府的小千金,名扬四
方,等我们大闹了这美人如云的荣国府,名头到时只怕不比那家伙逊多少,哈哈
哈~~”
宝玉听得面如土色,差点没瘫软在地上,半晌方哆哆嗦嗦道:“你们难道不
怕官府捉拿么?”那高大汉子也上来拍拍宝玉的肩膀,只把他拍得东摇西晃,大
笑道:“所以说老弟你只是个小贼,只好偷偷摸摸的小打小闹;而我们才叫做大
盗,个个一身绝活,自然就敢在江湖上明目张胆的逍遥快活,在江南时有多少官
府悬红想拿我们,可到现在,我们不是都还好好的么!”
宝玉嚅嗫道:“我家……我听说这府里最近去武馆和镖局请了许多好手,个
个都武艺高强,你们的本领能好得过他们么?”那汉子笑了笑,突然随手一挥,
旁边的土墙上就多了一道深深的沟子,露出里边的砖块,不屑笑道:“小兄弟,
你可见到他们那些所谓的好手有这样的功夫么?”宝玉目瞪口呆,哪里说得出话
来。背上那少女也是一惊,心道:“此人掌尖尚未碰着墙壁,就能凭气劲划出这
样一条深沟,想来定是江浙一带出没的采花大盗‘花山鳄’纪豪了。”
原来这五人正是江南几个有名的采花大盗,除了少女认出的“花山鳄”纪豪
外;那白净的中年文士姓肖名遥,外号“春水流”,一套阴柔诡秘的“春水绝流
袖”曾令江湖上多少好汉胆战心寒;那猥琐秀才却是在江西一带出没的采花贼王
令当,在五人里面,轻功最好,曾在一次必死无疑的大围捕中恁着神出鬼没的身
法逃脱,所以被人称之为“再世淫僮”;而那提着宝玉跃过围墙的清秀书生人称
“午夜淫烟”满连,最会使用迷魂香之类的伎俩偷花盗蜜,不知祸害过多少良家
妇女,近来最得意的一回却是糟蹋了武林中的大美人江如娇,早已令江湖上无数
正派人士恨得牙痒,无不欲啖之而后快;最后一人,一直不曾开口,容貌普普通
通,让人见了多半不会留下什么印象,却是江南采花大盗中名声最大的“无极淫
君”韩将,此人机智多谋,屡破白道数次计划周详的大围捕,又最善易容之术,
令人防不胜防,已隐隐成为江南众淫贼的老大哥。
那“再世淫僮”王令当上前对宝玉笑了笑,不阴不阳道:“这土包子还不算
利害的,韩大哥闭着眼睛都能打赢他,小兄弟你跟着我们包管吃不了亏,先带我
们寻个僻静的地方歇着,待晚上我们再出来逍遥快活,把这荣国府里的美人儿都
玩个遍。”
宝玉被众盗围着,心惊胆战,一时想不出脱身的借口,想了想,只好背着那
少女带路,把那五个采花大盗引往李纨院后的小竹林来,盼望白婆婆还在那里。
少女却是大惊,对她来说白婆婆比这五个采花大盗还要可怕上百倍,无奈众盗在
旁,开口不得。
众人躲躲闪闪,避着府中行人,来到李纨院后的小竹林里,都坐下来歇息。
宝玉也将少女放下,把眼四望不见白婆婆,心里焦急,正盘算如何带着那少女溜
走,却见那“再世淫僮”王令当瞧着少女,邪笑道:“不错不错,小兄弟眼光不
差啊,摘了枝这么水嫩的花儿,享受过了没有?”宝玉连忙摆摆手,却混帐的应
道:“没有没有,我还没有……”羞得那少女又在后边狠狠掐了他一下,心里怒
道:“什么叫做‘还没有’?!”痛得宝玉睚目裂嘴莫名其妙。
王令当不屑地笑道:“紧张个屁!又不是要跟你争,传闻说这荣国府里的美
人儿可多着哩,到时我们兄弟几个累死,只怕也享用个不完。”
“春水流”肖遥也淫笑着道:“听说这荣国府里有个凤二奶奶,最是风流标
致,我们到时可不能错过哦!”
那“午夜淫烟”满连却轻摇折扇说:“我却爱这府里如花似玉的小姐们,多
嫩喔,想想就要流口水啦!”宝玉更是心焦,真怕被这帮采花大盗给得呈了,自
己的林妹妹、宝姐姐和凤姐姐们可就遭殃啦,当下听众盗说话,渐知了他们的名
号和许多“辉煌”往事。
盗中有人问起宝玉名号,宝玉一时编不出谎来,只好照实说了:“在下叫宝
玉,没有什么名号。”众盗皆没听说过,只当他是个在都中厮混的小毛贼。“花
山鳄”纪豪还开玩笑说要收他做徒弟,唬得宝玉面无人色,心想要是拜了这采花
大盗做老师,给他老子知道不把他打死才怪。幸好那汉子只是说过就罢,并没逼
他过去磕头。
满连瞧见少女胸前血迹,摇头啧啧笑道:“看不出小兄弟你斯斯文文一个,
对女孩子却这般下得了辣手喏,依我说呐,我们采花大盗,对女人嘛~~应该温
温柔柔的调教,弄得她们离不了咱,这才叫高明呢。”宝玉连忙应是,竟忍不住
好奇地问道:“怎么才能……才能叫她们离不了咱呢?”听得那少女一旁心里大
骂:“下流无耻的小淫贼!”
那满连笑嘻嘻道:“你学过什么御女秘术没有?”宝玉想起梦中仙子教过的
秘术,却是不能说的,便道:“没有。”那满连摇摇手中折扇道:“难怪难怪,
难怪要对人家小姑娘用强喏,等有空了,哥哥就教你两手吧!”眼睛乜乜少女,
道:“要不趁现在没事,哥哥就在这竹林里拿这小姑娘给你做做示范,看我怎么
把她弄得服服贴贴的。”
少女大惊,幸好见宝玉双手乱摇,道:“不要不要了,等以后再说吧!”那
满连哧笑道:“这妞儿不过水灵点,就这般放不开手,没出息!没出息!”宝玉
不敢再惹他说话,闷在一边。少女心里感激,情不自禁的仔细看他,但觉越来越
顺眼了。
贾蓉连日只在房里喝闷酒,正在心焦,忽听丫鬟来报奶奶回来了,慌忙迎出
去接住。本以为可卿定是扑入怀中悲声痛哭,谁知她却面无表情,连贾蓉也不乜
一眼,就无生无息的入房内去了。贾蓉心中又惊又怒,却不敢发问,也不回房,
就叱过小厮牵了马,满怀抑愤的夺门而去了。
待到天色渐暗,想来已是晚饭之时,众盗肚里饥饿,有人就说道:“差不多
了,不如就这出去吧!”却听那“春水流”肖遥道:“别急,再等晚些,这府中
的护院没什么真本事,但要是惊动了街上那些上了重革的巡城马,我们的好事也
就泡汤了,不如谁先出去弄些吃的来吧!”
宝玉心头一动,忙道:“我去吧,这里面我……我先来过了,比较熟悉。”
有人便说好,谁知那“无极淫君”韩将瞧了瞧他,却淡淡道:“还是令当去吧,
他轻功最好,有什么事也能脱得了身。”那王令当应了,起身摸出小竹林去。
宝玉一阵沮丧,暗叹一声:“真是天不助我也。”那少女在旁边悄悄推了推
他,低着头小小声问道:“宝玉,你会什么武功?能跟他们打么?”宝玉一阵哆
嗦,忙摇摇头压低声音道:“我不会。”看着对面那几个采花大盗,心想就是茗
烟那几个身强力壮平的小厮在这儿,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吧?少女失望的把脸
埋在腿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才见那王令当回来,背上背了一袋子东西,手上还提
着两坛子香气四溢的好酒。众盗一拥上前,把那袋子解开来看,竟是许多见都没
见过的精致美食。众盗早就饿坏了,纷纷动手争抢食物,送着美酒,大快朵颐起
来。
有人递给宝玉一只鸡腿,宝玉哪里吃得下,又给了少女,少女却不肯要,低
声道:“那些人碰过的,我才不要。”宝玉只好过去寻了一碟精致的糕点拿来,
那少女才接过吃了。
只听王令当在那边道:“……我从后边拿了这些酒菜出来,又顺路到前边的
大厅子上探探,果然如那外边的传言不假,真真把俺给瞧花了眼,那满席上下都
是美人,燕瘦环肥,百般颜色,先不说那些羞花闭月的小姐们,连那旁边会侍候
的小丫鬟们个个都是华服丽妆,唇红齿白的,就是上了年纪的妇人哪个不是皮肤
白腻,身子肥嫩,眼睛里也水汪汪的,要是干那事的时候瞧着你,定叫人把魂都
丢了。”
众盗直听得垂涎三尺,“春水流”肖遥神出望外道:“这种妇人玩起来最销
魂,我今晚准要快活死了。”那“花山鳄”纪豪却挖着鼻孔邪笑道:“别的都给
你们,我只包了那些水灵灵小丫头们,呵呵!”但听“无极淫君”韩将道:“兄
弟们可别太大意了,这偌大的荣国府里恐怕不会没有一两个好手,昨夜令当去北
静王府踩点子,就碰上了好些凶险。”
“再世淫僮”王令当点点头,似有些余悸地道:“不可大意不可大意,毕竟
都中不比江南,大伙可别栽在这里了。”
那满连抱起坛子灌了一大口酒,淫笑道:“管他什么好手不好手,待我今夜
用‘离魂散魂香’把这园子里的人全都熏倒了,那些美人儿还不都得乖乖给我们
享受个透!只怕大伙儿到时倒有些力不从心呐!”众盗皆邪笑起来。
众盗吃了酒食,苦候至初更时分,只听“无极淫君”韩将道:“兄弟们,快
活去吧,只是一切皆得小心,如遇不测,大家切记不可贪恋。”众盗纷纷起身,
“午夜淫烟”满连笑道:“大哥说得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不过等我
把这无色无味的‘离魂散魂香’一点,这荣国府内今夜怕是无人能醒的啦,嘿嘿
嘿!”扭头问宝玉道:“小兄弟,你不是早就来探过路子了么?说说这府里哪处
最高,我好去放迷香。”
宝玉苦着脸,只好说了。“无极淫君”韩将突往少女身上几处穴道一点,那
少女还来不及反应,便一头歪倒在草地上。韩将道:“这丫头几个时辰内不会醒
的,我们走吧!”众盗便叫宝玉带路,趁着夜色摸出了小竹林。
宝玉磨磨蹭蹭的,一路苦思对策,无奈他从小娇生惯养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哪里想得出得什么办法,平时最烦碰见的巡夜婆子们这回却偏偏遇不上了,待捱
到他老子那轩峻状丽的正堂前,满连不用等他说,也知是最高处了,分给众人每
人一粒小丸子含了,说是“离魂散魂香”的解药,手里提了一袋东西便藉着各处
凹凸纵上屋顶去了。
众人在下边等了约莫半柱香时分,方见“午夜淫烟”从屋顶跃下来,笑道:
“得了,我已在上边燃放了足以令整园子人沉睡到明天午时的‘离魂散魂香’,
现在大伙自个寻快活去吧!”
众盗个个摩拳擦掌兴奋于表,正欲散去,宝玉也想趁机开溜,却听“无极淫
君”道:“且慢,我们还得再做一件事,大伙先探探这府里还有没有没被麻倒的
人,免得到时麻烦。”转首对宝玉问道:“小兄弟,你可知道这府中请来的那些
武师住在哪里吗?”宝玉本想答不知,心中却一动,便照实说了,道:“那帮武
院弟子和镖局的镖师都是男人,进不得二门的,他们都在东北角上薜姨……梨香
院旁的厢房里住着。”心里却是盼望这五个采花大盗能与那些武馆弟子和镖师碰
上。
那满连一听,暗呼侥幸,道:“我这‘离魂散魂香’的药力到不了这大院之
外,幸好有老大提醒。”“春水流”肖遥介面道:“所以说大意不得,我们兄弟
几个先过去瞧瞧,最好能将他们通通放倒,才能放心的快活。”众盗便又叫宝玉
带路,个个跃上房顶,往东北角摸去。
宝玉只好带着他们,一路默默驽驾着那“气”,居然也能像他们一样在房顶
上轻松纵跳,初时还有些生涩,到了后来,胸前那灵通宝玉处的“气”竟源源不
绝流入体内,身子便轻似鸿毛,起落间无比自如了,头上顶着满天繁星,望着家
里一间间房屋从脚下一晃而过,不禁生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来。
“花山鳄”纪豪的轻功较逊,气喘吁吁赶上来道:“小兄弟,你的轻功这么
俊,怎么下午背了个轻轻小姑娘就跳不过墙了?”宝玉自己也不大明白,胡乱答
道:“我下午刚刚学会,可能还不大熟练吧!”听得那汉子一头露水,差点怀疑
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众人正奔到一套大房子顶上,“无极淫君”韩将突疾追到宝玉身边,一把将
他按倒,低声道:“下边有人。”后边四盗俱是江湖老手,经验十分丰富,立时
也都伏卧于房顶,霎间无声无息。
宝玉趴在房顶,看那下边景致,原来已到了梨香院,忽听有人暴喝道:“你
这贱人定是恼我醉了酒,就算计着用茶来烫我的嘴么?!”宝玉立时听出是薜蟠
的声音,又听他喝骂道:“我不过晚些回来,你就这么不顺心么!”但听“啪”
的一声,不知谁捱了他一巴掌,接着响起一个女人的低泣声,宝玉心道:“薜大
哥定是喝多了酒,又在房里寻人耍酒疯了。”
薜蟠却似仍不解气,怒道:“还装委屈么?今番定把你赶出这门去!”只听
一阵碰倒物品声和开门声,便见薜蟠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从廊下抢出来,拖到了
屋后的花园中。
宝玉藉着廊下的灯火一瞧,但见那女人生得如花似玉,肌肤赛雪,模样竟有
几分像东府里的蓉大奶奶,不禁心头一跳,暗忖道:“听人说我薜大哥上京前强
买来个叫做香菱的小丫头,后来收作了房里人,长得十分标致,人人背后都说薛
大哥玷辱了她呢,难道就是这个女孩子?”
只听那女孩子哭道:“爷好不容易才把奴家带到京里来,现在又想把人赶出
去,不如让我在墙上撞死罢了。”宝玉一听,心道:“果然是那个香菱了。”薜
蟠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意思我抢你来的是么?你还在想着你那个冯公子是
么?好,大爷我今天就让你如愿!”把她揪了,竟真似欲往廊下的石栏杆撞去。
从房里跟出来的小丫臻儿大惊,拚死上前抱住薜蟠的手臂,却连人都被拖了
过去,大哭道:“大爷饶了奶奶吧,要骂要打也不能这么狠呀~~”宝玉看不过
眼,几欲就从房顶上跳下去,却被“无极淫君”韩将紧紧捉住,低声喝道:“做
什么?英雄救美么?武馆的人可能就在附近!”
薜蟠怒喝道:“你个小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啰嗦了?给我滚一边去!”
一脚就把那臻儿给踹出去了,幸好也没再把香菱往石栏杆上撞,红着眼睛瞪着衣
裳淩乱的女人,骂道:“大爷我为你这个小贱人险吃了官司,现在想下去见你那
鸟情人,可没那么便宜!不折磨残你,大爷往后就不姓薜!”把香菱往石阶上一
按,竟掀起她下边的罗裙,将里边的玉色夹纱亵裤撕得粉碎,自己也脱了裤子,
掏出那不知何时硬了的大肉棒,往她股心便插……
可怜那香菱惨哼一声,反手来推薜蟠,却被男人的把扭住紧紧压在背上,几
乎拧折,不禁哭叫道:“痛杀人哩~~”薜蟠却狞笑道:“便要如此,给我慢慢
捱着吧!”仍一个劲的往里狠推,显然没有丝毫润滑,十分困难。
宝玉在屋顶瞧了,不禁心如刀割,心道:“薜大哥对女人也忒狠了,谁做了
他房里的女人可真是不好过哩!”待见薜蟠腹下完全贴紧了女孩子的玉股,显然
已插到底部,香菱花容惨白,嫩唇也失了血色,哆哆嗦嗦的不住娇颤,那副模样
像是随时会昏迷过去,薜蟠却无丝毫怜香惜玉的念头,竟开始抽添起来,嘴里还
骂道:“真是只干瓷,半点汤没有,不喜欢爷干你么?”
香菱半边脸上红肿火烫,身子里便如刀割一般,虽被薜蟠骂了,还觉自己不
该,趴在冰冷的石阶上,颤声道:“喜欢,只是……只是这外边凉得很,爷带奴
家回房里去,奴家一定好好侍候爷的。”却被薜蟠狠狠的猛撞了一下,冷笑道:
“你凉么?大爷我却觉热得很,你还想回屋里去,做梦!”
香菱痛得几欲晕却,再听了男人的冷嘲热讽,不禁又哭出声来,求道:“爷
要怎么惩治奴家都成,只是回房里去吧,要是惊动了夫人,奴家……奴家……”
薜蟠道:“你还要脸么!要是夫人出来看,我才更快活呢!”看着女人衣下露出
的半只玉股,不由动兴,便发力把她罗裙撕成两半,衣裳也往上高高掀起,香菱
自腰以下便完全露了出来,受了夜里的凉风,股上的玉肌不禁抽搐了一下。
屋顶上的宝玉和众盗瞧见香菱那欺霜赛雪的粉股,虽然小巧玲珑,并无一丝
肥肉,却被薜蟠一抽一插间扯得晕起一圈圈白浪,不禁心驰神摇,皆想道:“定
是嫩极,才会如此。”
香菱百般无奈,只得咬着樱唇苦苦捱受,但那花房里边愈来愈痛,身后男人
的每一下抽添,便似剜心割肉一般,心中又想起以往种种委屈,不禁泪如泉涌,
只是再不敢发出声来,趴在石阶上默默悲恸。
薜蟠把香菱两条白生生的美腿大大分开,如蛙足般弯放在坚硬的青石阶上,
边挺耸边欣赏,偶然俯头,只见肉棒上已染得鲜红一片,心头一颤,却如那嗜血
的苍蝇般只觉愈加刺激兴奋,滋味也仿佛跟平时大不一样了,肉棒勃得更是硬如
金铁,当下大弄大戗,龟颈的深沟不断勾出里边的嫩物,忍不住问道:“很痛是
么?”
香菱正痛得死去活来,连忙点头,娇颤应道:“我痛得实在过不去了~~爷
……爷就饶了奴家吧~~”却听薜蟠温和道:“你逼里没觉得爷的家伙比平时强
许多么?我最爱你这样,好好捱着,待爷玩高兴了就让你回屋里去。”扭首又对
吓傻在一边的臻儿喝道:“去屋里把家法给我拿来!对了,还有床头枕边的那只
小藤箱。”女孩儿滑嫩的脸蛋贴在粗糙的石阶上,那原本艳若娇花的玉容霎间里
已完全失色。
宝玉与众盗在屋顶面面相觑,只觉这薜蟠也太过残忍了。待见那身材肥大的
薜蟠还用手恣意去揉弄女孩儿玉蛤里那受伤的嫩肉,众盗更是一阵心荡神摇,皆
想道:“原来这些官家的纨胯子弟,在家里是这么折腾女人的。”个个于心底生
出了一丝残虐的念头来:“等会也要在这美人如云的荣国府里这般玩玩。”
2004-7-18 14:37
忘了叫啥
小学五年级
迷恋爱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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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楼】
第16回 我见犹怜(原红楼遗秘之诛邪12)
却说薜蟠把香菱按在石阶上百般折腾,看得屋顶上的宝玉与那五个采花大盗
心跳神摇各有所思。宝玉素来疼惜女人,最是怜香惜玉的,自然心如刀割;那五
盗却个个瞧得津津有味,都想领略一下官家子弟在家中玩虐女人的秘趣,一时皆
按住不动。
忽听得薜蟠朝屋里暴喝道:“拿点东西怎么半天不出来?你这死丫头嫌皮痒
了不是!”但见臻儿慌慌张张的从屋里跑出来,一手拿着一根光滑如玉的柳枝条
儿,另一手抱着一只白藤编织的精致小箱,满脸惊怯地送到薜蟠面前。
薜蟠接过柳条,劈头盖脸的就给了臻儿一抽,骂道:“心疼你主子是不是?
爷今晚要是不爽,看这主子往后还罩不罩得了你!”臻儿随手一遮,雪白的粉臂
上立时多了一条粗浑的赤茎,整个人坐到地上,痛得脸蛋儿都白了,泪水一涌而
出,却不敢哭出声来。
薜蟠回头朝身下的香菱喝道:“你们主仆俩感情好得很呐,今晚故意处处不
顺我的心是么?”手一挥,照女人的嫩白如玉的大腿上也狠狠地来了一下,抽得
香菱大哭起来,断续道:“没有呀,爷想怎么样奴家……奴家就怎么样呢~~”
薜蟠面上肌肉一跳,只觉女人花房里边的筋肉紧紧地收束了一下,握得阴茎
好不爽美,便又狠狠地抽了一鞭,果然又觉被紧箍了一下,心中大乐,却绷着脸
道:“你爷今个就想抽你,你干不干呢?”香菱痛得心肝皆颤,咬唇哭道:“爷
想打就打哩,就是打死了,奴家也愿意!”
薜蟠便狠狠的一下下边插边抽起来,手上胯下皆不留情,嘴里道:“你这是
心里话呢,还是跟你爷斗气?看我今天是不是真的抽死你!”直把那可怜的俏香
菱折磨得死去活来,原本毫无瑕疵的粉腿上浮起了一条条交织的可怖赤茎,泌出
滴滴鲜艳的血珠子来,花房里边的筋肉一下下不住地收束纠结,绞得薜蟠乐不可
支,心里连连呼妙,压在她背上突刺得更加狂猛。虽说里边染了血,却仍十分干
涩,抽添起来比平日又生出了许多滋味,胸中欲焰如炽,虐意又长,挥舞家法,
照俏人儿背心上也狠抽了一下,顿觉肉棒裤夹得一阵麻麻的微痛,爽得忍不住自
己大哼起来。
香菱几欲晕却,娇躯上下几处捱了狠虐,忽的痉挛起来,花阴内更纠结得难
解难分,无奈背后那恶人还毫无一丝怜香惜玉之心,照旧往幽深里狠突乱刺,每
一下皆似那摘心割肉般,再顾不得害怕惊动别人,尽情饮泣起来。
屋顶上的宝玉听了香菱那令人心碎的娇泣,浑身皆麻了,无奈被那“无极淫
君”韩江紧紧按住,想冲动也不成。
薜蟠身材高大,那话儿也十分之肥硕,塞在香菱花蛤中,一丝缝隙也不见,
尽情深突之余,龟头碰到几下深处的嫩花心,愈发胀昂,渐有了一丝泄意,又不
想一下子玩完,受了院子里的夏夜凉风,再折腾了这么一会,酒也醒了几分,心
道:“何不趁着此际的威风,尽情耍个够?”当下便将阴茎拔了出来,道:“干
瓷一只,叫人有什么兴头!”晃着那根粘满鲜血淫浆的大肉棒喝道:“转过来,
帮你爷弄干净!”
香菱浑身瘫软无力,却不敢有逆,咬着牙转过身,从零乱的怀里掏出汗巾,
正欲帮男人擦拭,却听薜蟠道:“叫你用汗巾么~~用嘴给你爷舔!”香菱顿时
愣住,望着那根不堪入目的丑恶巨物,又有泪水盈出眼眶来。
薜蟠怒道:“你不愿么?早给你爷吃过不知多少回了,这会子委屈什么!是
不是还想讨打?”香菱娇躯直抖,紧紧闭上眼睛,轻启那退了血色的樱唇,上前
舔吮男人的大肉棒,舌尖一粘到自己下边的鲜血淫浆,胃中顿时一阵翻江倒海般
的绞腾,恶心得差点就要呕吐出来。
薜蟠见女人娇怯怯的为自己舔吮着,嘴边也染了一抹殷红,只觉份外撩人,
更故意把肉棒乱戳乱晃,将那些秽物涂到女人那张娇嫩雪白的脸蛋上去,惹得玉
人无奈,只好用那双春葱玉手轻轻捧住,一条嫩嫩滑滑的舌儿细细舔舐,那情形
份外撩人,看得屋顶上六个男人血脉贲张,力屏呼吸。
薜蟠扭头看看坐倒一边的臻儿,想了想喝道:“你也过来,跟你奶奶一块儿
舔!”臻儿哪敢弗其意,战赫赫地爬过来,跪在男人身前,吐出嫩舌儿轻轻舔起
来,她比香菱更怕腥秽,只在大肉棒上挑挑点点,薜蟠享受着这一对如花似玉的
主仆的两条嫩舌,心情开始爽快起来,故意刁难臻儿,用手指着自己冠沟处的一
块乳色秽物,对她淫邪笑道:“没瞧见这里还不干净么?快给我弄干净来。”臻
儿一听,不禁又惊又怕,僵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薜蟠大恼,手上一挥,一鞭就狠狠地抽在臻儿的胁下。臻儿“哇”得一声大
哭起来,薜蟋见她还不动,心头愈恼,手上连挥,没头没恼的照那小丫鬟身上狂
抽一通,嘴里骂道:“伺候你爷就那么难么?买你来是当小姐的么?”香菱一边
唬得直打哆嗦,平时又与这贴身丫头同病相怜,感情极好,心中大疼,终忍不住
上前抱住薜蟠的手臂,哭道:“爷这么打,莫不是要打死她,奴家来给爷弄干净
可好?”
薜蟠打得手累,正好停住,盯着香菱冷冷道:“敢情你比这丫头还贱,龌龊
事也争着讨,好,你来弄,再叫你爷不爽,一块打。”香菱含着泪,再次跪到男
人的胯前,深吸了口气,樱唇凑至大肉棒的冠沟处,轻颤着吐出丁香,将那块恶
心无比的秽物小心翼翼地勾了起来……谁知薜蟠瞪着她道:“你吐掉试试。”香
菱花容的血色霎时尽退,噙着那块秽物,吐也不是吞也不是,胃中都麻了起来。
薜蟠暴喝道:“给我吃下去!”香菱吓坏,用力闭上眼睛,心儿一横,奋力将那
块秽物咽了下去,哪知方到喉咙,一股极度的恶心无可遏制涌至胸间,胃中猛得
一缩,丢开男人的丑恶肉棒,就俯在地上欲仙欲死地怒呕了起来,呕得天旋地转
天翻地覆,连胃汁都呛了出来。
薜蟠瞧着衣裳淩乱的俏人儿痉挛地弓俯在地上狠呕,入目却觉别有一番动魂
撩魄之态,兴致再炽,走到园子里一张石桌前的石椅上坐下,招手唤臻儿过来,
温柔道:“小心肝,你把裤子脱了,也让爷操一操。”若在平时,臻儿多半耍个
小花招寻机溜走,此际吓得半死,哪敢再惹他,哆哆嗦嗦的就在园子里解汗巾褪
裙子,转眼露出个小巧玲珑的雪股来,在灯火依稀的黑夜显得特别惹眼。
薜蟠瞧了一会,伸手把臻儿拉过来,就将之抱坐在怀里,双手玩弄她那没几
根毛儿的白净嫩蛤,嘴里道:“你瞧爷的东西这么大,就这样插到你里头多半又
叫痛呢,让爷先帮你弄些水出来润润。”臻儿见他罕有的温柔,心里更是战战兢
兢,哪敢去接他的话,只任凭他猥亵。
宝玉和众盗在屋顶上正背对着他们,只见薜蟠抱着那小丫鬟,双手在前边不
知干什么勾当,那小丫鬟大大地张开双脚,乖乖地坐在男人怀里,不时发出一两
声忍耐不住的娇吟声,把众人惹得心痒难搔,偏又看不见那妙处情形。
“花山鳄”纪豪恨恨低骂道:“他老娘的这些官家子弟,过得倒真舒心适意
呐!这般折腾女人,女人还得乖乖地听他的话。”“午夜淫烟”满连阴测测小声
笑道:“不爽么?待会大家把他家里的女人也都玩个透,到时瞧瞧他的脸色,嘿
嘿!”
臻儿早被吓坏,薜蟠玩弄了一番仍不见有淫水出来,便道:“爷要入你了,
来,你弄些口水抹到那上边去,要不等下又嚷痛哩!”臻儿又惊又怕,只好自己
吐了些唾沫到手掌上,羞不可捺地涂沫到自己的小嫩蛤上,动作生拙又撩人,看
得后边的薜蟠目不转睛,道:“对,再抹,抹多多的,等下就会舒服的。”臻儿
羞得俏脸儿发烧,便又吐了些唾沫去揉抹,薜蟠柔声道:“好,好,你再拨开里
边揉揉,揉给爷瞧瞧,往后爷便好生疼你哩!”
臻儿心头一片迷乱,似知非知男人的腌脏欲望,在薜蟠的鼓励下,为了讨好
主子,便手淫与薜蟠看,把自己那只小玉蛤弄得湿淋淋、红艳艳的,里边红脂肥
出,有些粉嫩嫩红润润的肉头竟吐出紧闭的蛤嘴来,自是美妙无比淫艳绝伦。
薜蟠大为动兴,心想今天要不是这般耍酒疯,两个女人怎肯乖乖的让自己如
此尽情玩弄?当下抱起臻儿,将之置于石桌上,把粗长肥硕大肉棒凑到她腿心,
龟头对准花缝,用力朝里顶了进去。臻儿咬着唇儿,喉底闷哼一声,不知怎的,
竟不似往日那般难挨,待男人的硬物抵到尽头,还有些美意的大酸了起来……
薜蟠平日玩女人最为粗暴不堪,除了对香菱这美妾还略有些温柔外,其余的
那些小丫鬟哪个不是一动兴了便捉过来奸淫,哪有什么前戏温柔可言?小丫鬟们
自是苦不堪言,个个怕他纠缠。如今臻儿被他逼了一番手淫,情欲暗生,丽水浸
润,倒生了些滋味出来,双臂不由抱住了男人的肥躯,喉底也不时发出丝丝娇声
来。
薜蟠刚才玩了香菱一回,已有些泄意,些际抽添了数时下,那泄意又起,只
觉臻儿阴内窄小如纠,箍得肥茎酥美无比,又见这小丫鬟户底津液油油涂出,与
平日大不相同,一时不舍就此完结,回头喝唤香菱将那只白藤小箱拿过来。
香菱哪敢有丝毫怠慢,顾不得呕到浑身乏力,忙捧了那小箱子送上,薜蟠打
开,仍插住臻儿,从里边的一只小瓶子倒了一粒药丸吞了,却是都中四大青楼之
一“点花阁”的秘制春药“三精采战丸”,霎间便有一道热力直达丹田,龟头茎
身便有些木然起来,那迫在眉睫的泄意转眼间已消逝无踪,便又压住那娇小玲珑
的臻儿,恣情肆意地大弄大戗起来。
臻儿入了巷,只觉滋味愈来愈美,丝丝从未有过的感觉遍体丛生,迷迷糊糊
道:“爷,婢子……婢子好……好怪了哩~~”薜蟠淫笑道:“怎生怪了?说与
爷听听。”臻儿摇摇头,眯目娇吟道:“不知哩,就是……就是……”薜蟠想从
这素来不敢放肆的俏婢嘴里听到淫言秽语,当下连连深突猛刺,追问道:“就是
怎样?说啊!”臻儿又美又急,哭腔道:“不知怎么说哩~~嗯!嗯!好……好
……好难过哩~~”薜蟠听她叫难过,心中一动,双手忽在她身上乱摸乱揉,尽
寻刚才一阵狠打留下的伤痕上蹂躏……
臻儿顿时直打哆嗦,嘴儿里“喔喔”惨吟,只觉伤口被薜蟠揉得那辣痛直钻
心肺,浑身都痉挛绷紧了,惨呼道:“爷……爷……不……不要……”薜蟠眼睛
一翻,道:“不什么?你不要什么?”臻儿慌忙改口哆嗦道:“爷想怎么……怎
么玩就怎么玩。”身上发了一层香汗,便似从那水中捞出来一般,肌肤油油腻腻
的更是诱人无比。
薜蟠淫淫的望着她道:“那你是不喜欢么?”臻儿咬紧牙根道:“喜欢……
喜欢呢~~爷怎么玩婢子都喜欢。”薜蟠揉摸得更是来劲,享受着这小俏婢的痛
苦神情。臻儿痛不过,只觉男人的手便如那刀子似的一下下割着她的肌肤,脑子
里一片混乱,不知怎的,花径深处却渐渐滋生出了一阵极度的美意来,忽不由自
主地娇啼道:“请爷插……插大力点,臻儿好……好……快活~~”
薜蟠只觉臻儿深处一阵痉挛般的纠结,箍握得自己的阴茎爽不可言,又见这
俏俾儿一额整齐的刘海随着自己的抽插轻巧的舞动,双目紧闭,红嘟嘟的嘴儿圆
成了一个迷人的环,那不堪忍受的神态可爱又诱人,一时如获至宝,不禁兴动欲
狂,手指寻到了她乳下的一道伤口挖揉,畅意道:“小心肝,要是你总肯这般顺
着你爷,又这么妖娆媚浪,爷往后就好好疼你。”当下抽插得更如那狂风暴雨,
捅得臻儿那娇小的身躯随之乱抖乱震。
臻儿几乎哭出声来,只不知这死去活来的折腾什么时候能完结,嫩花心上忽
一下被男人插得结实了,那身上的所有辣痛仿佛皆凝结了起来,腹下生出一阵无
比的酥麻来,一时不由自主,便将玉股往上奋力拱起,只把深处最娇嫩的地方送
与男人的大头棒,啼呼一声,娇颤不住地丢身子了。
薜蟠俯于石桌前,美美的受用着,将那肥硕的大肉棒紧紧插住,感受着女孩
子从深处排出来的细细射浆,记得好像还是头一次弄丢这小俏俾,心道:“这么
又打又操,倒能把这丫头给弄出精来,女人果然奇怪。”
臻儿丢得魂飞魄散,又羞又惊,无奈起身不得,断断续续娇哼道:“爷,婢
子该死,不……不知怎么了,忽然忍……忍不住,就尿……尿了爷身上……”薜
蟠淫邪地笑道:“傻丫头,不是尿,是你被爷操爽了,就丢身子啦。没看见平时
我操你奶奶,她最后也这么丢呢!别怕,快用力夹住爷的宝贝,就这会子最快活
哩!”臻儿见主子神情和蔼愉悦,惊惧方去,只余那快美羞涩,俏脸埋在薜蟠的
怀里,深处的花心儿噙住男人的大龟头前端,丢得更是魂销骨蚀,娇躯皆融。
薜蟠十分受用,但仗着那颗“三精采战丸”,依然坚挺威风,玩坏了臻儿,
又要来折腾香菱,淫兴勃勃笑道:“你丫头给我操酥啦,你再来接风吧!”香菱
心中连连叫苦,却被他不由分说地拉过去按在石桌上,担起她双腿,一枪又入,
恣意大弄,痛得她死去活来,不时发出十分惹人的低低呻吟声。
众身被薜蟠那肥大的身子挡住,看不见香菱的情形,只瞧见她那对挂在薜蟠
双肩上穿着粉红绣鞋的尖尖玉足挺得笔直,不住的微微娇颤……
“春水流”肖遥心痒难熬,低声道:“我们下去把那男的做了,一块先享受
享受这两个美人儿如何?”“无极淫君”韩江道:“不可造次,大伙先去外面放
倒那些镖局和武馆的人再说。”一众人便长身而起,施展轻功,悄悄往梨香院外
奔去。
宝玉随那五盗到了梨香院外旁边的厢房顶上,就见下边一众巡更人正提着灯
笼走过来,当中夹着几个“顺远镖局”的镖师,个个神情倦怠,有人叫道:“换
班啦!换班啦!”屋里又有数人开门出来,边整衣裳,边懒懒道:“巡这么勤干
嘛?来了几天连个小毛贼都不见一个。”
“无极淫君”韩将把手一挥,宝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身边五盗一齐纵身飞
落,如鬼魅般一阵游走飘荡,屋下那些巡更人便如中了邪似的东倒西歪,眨眼间
无声无息倒了一地,“再世淫僮”王令当与“午夜淫烟”满连又抢入厢房之中,
不一会就悠悠闲闲地走出来,笑道:“屋里的也搞定了,都是些没用的废物。”
宝玉这才跳下屋顶来,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心里忖道:“听
琏二哥说这些人里有的是从都中大镖局里请来的镖师,怎么这般没用?一下子就
全都被制,难道这五个采花大盗会什么魔法不成?”
“无极淫君”韩将道:“小兄弟,还有一些武馆的人呢,他们住在哪里?”
宝玉只好道:“就在隔壁的那排厢房吧!”“花山鳄”纪豪搓手淫笑道:“大伙
快快去放倒他们,今晚就可以放心地逍遥快活啦!”五盗又纵身跃上屋顶,往隔
壁奔去,宝玉连忙跟上。
过了几间厢房,见前边那五盗静了下来,又似准备偷袭,宝玉远远瞧见下边
数人却还毫无知觉的坐着,心中大急,忽越过五盗向前急奔,故作失足,一头栽
了下去,五盗无防,一时没抓住他。
屋下众人吃了一惊,抢过兵器把在手里,向这边望过来,为首正是“正心武
院”大弟子邹远山,瞧见他不禁大为讶异,道:“这不是贾公子么?怎么三更半
夜从屋顶上跳下来?”慌忙上前接住,宝玉上气不接下气叫道:“屋顶上有采花
大盗!”众武馆弟子惊觉,纷纷往屋上望去,果然隐约有数条人影,已有人纵身
跃上,正是跟茗烟打过架的“滚地狮子”古立,提刀大喝道:“大胆淫贼,竟敢
来偷王府耶!”
“无极淫君”恨道:“这小子果然有问题。”其余四盗心中亦大怒,正欲下
来收拾宝玉,但见有人跃上来,便抢上招呼。“春水流”肖遥与之最近,长袖一
挥,叱道:“滚下去!”古立已跃至屋顶站住,一刀挥出,竟如砍入水中,浑然
使不出力,反倒被推得向后仰倒,忙将双腿下蹲,勉强扎住马步,春水流微微一
怔,道:“少林派的么?”长袖一收,又生出一股拉力,扯得他往前欲扑。
古立连忙把持重心向后,脚底已有些浮起,心头方暗叫不妙,只听对面那人
喝道:“少林的也给我滚下去!”只觉一股暗力如惊涛拍岸拍般涌过来,再站不
住,终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众师兄弟忙上前接住,皆以为古立只身上去吃了亏,纷纷怒喝纵上屋顶去。
古立强捺住胸口的血气翻腾,哼叫道:“大家小心,对方是好手。”话音未落,
只听上边几声闷响,跃上去的几个师兄弟已先后摔了下来,其中一个落到地下,
便弯下腰伏在地上呕血。
邹远山心中骇然,心想自己这几个师弟的武功皆不弱,少林功夫又最讲究下
盘根基,怎么一个照面就全被扫下来了?握紧手上一对铁环,对身边的师弟白玄
使个眼色,叫道:“我与白师弟上去,其余的都在下边守着,小心别叫他们给逃
了。”众师弟应了,纷纷散开四下围住,心忖这两个师兄的武功比其他人可强多
了,定无不妥之理。
邹远山双环一振,身子已拔地而起,旁边的白玄使的却是一条九节银链枪,
随之如蛟龙出海般往屋顶射去。
“春水流”肖遥一见,道:“这两个可以。”气盈袖中,一挥而出,便如那
流水般绵绵不绝,转眼已在屋顶跟邹远山交了数合。“花山鳄”纪豪笑道:“尝
尝我的鳄王拳!”手掌叉开,状如鳄嘴,疾电般往白玄“咬”去,气势吓人,大
有一个照面就要把来人打下去的意思。谁知那白玄十分冷静,仗着枪长,手上卷
动,枪头便如龙首般飞往对方胁下,反逼得纪豪闪开,终在屋顶站住了脚。
“花山鳄”纪豪仍笑道:“好俊的身手,比刚才上来的那几个毛躁小子强多
了,算是个对手。”白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声不吭。纪豪点点头,又道:“好
好,也很冷静,难得难得,年青人,我们再打过。”身形展动,眨眼间已逼至白
玄面前。他身材高大,却无丝毫呆滞之相,出手倒显得气势磅礴雷霆万钧。白玄
面无惧色,身形轻巧灵活,便如那风中柳絮般左躲右闪,银白色的枪头不时从冷
处飞出反击,淩厉刁钻,净寻纪豪的要害下手。
邹远山与“春水流”肖遥转眼已交了数十合,竟然丝毫占不到上风,只觉对
方武功十分古怪,使得自己处处无法着力。他原本自信满满,这些年来专心修习
的少林绝技“伏魔金刚环”已大有进境,就连师父殷正龙也称赞他的这一门功夫
已在其上,谁知今天这刚猛无比的神功却使得难受无比。再乜乜那边的战况,白
玄似乎也没有讨好之相,他素来对这个带艺投师聪明过人的师弟非常有信心,眼
见对方还有三人袖手旁观,而下边的一众师弟只怕皆是帮不上手的,心底不由焦
灼起来。
殊不知“春水流”肖遥也在暗自心惊,他虽是个采花大盗,但那真功夫的造
诣却毫不含糊,自创的一套“春水绝流袖”阴柔诡秘,在江南不知已击败过了多
少追缉他的武林高手,没想如今碰到的这一个,那手上铁环下下如雷霆万钧地砸
过来,令自己挪御得十分吃力,渐渐已完全转入防守,只怕一个不小心当场就得
筋断骨折。
“无极淫君”韩将看得眉头大皱,眼见对方有这两人,再无一下子全都制服
之可能,又怕惊动街上那些上了重革的巡城马,愈恨宝玉示警坏了今晚的好事,
忽啸了个暗号,身形展动,竟迅如鬼魅般地奔至邹远山的身畔,一掌切他肋下。
“午夜淫烟”满连与“再世淫僮”也联袂扑向正与“花山鳄”缠斗不休的白玄。
邹远山大吃一惊,手舞铁环回防,却被“春水流”的长袖狡猾地引了一引,
稍稍地就慢了那么一点,但那“无极淫君”何等疾速,一掌还是切中臂膀。邹远
山闷哼一声,飞身速退,已从屋顶跌下去。
那边白玄忽见左右有人夹来,一下就把他可能的几处退路封死,竟能冷静无
比地着一边撞去,手上链枪卷动,护在胸前。从左边攻去的“再世淫僮”王令当
一扇击空,仍毫不停顿,如影随形地直跟过去;反击的“花山鳄”纪豪也一掌落
空,却计算精确地再往白玄下一步可能的退路截住;右边的“午夜淫烟”满连阴
笑着,手持一刃,只待白玄撞上来。他们上京以来,一路上打了不少硬仗,早已
有了深深的默契。
下边“正心武院”的师兄弟们见状大惊,想救也来不及了,个个料想这个白
玄定当无幸,却见白玄再不改变路线,只硬生生的往满连怀里撞去,手上那条九
节银链枪一卷再卷,竟是妙到毫巅,眼见就缠上了对方手中的利刃,下边已有人
情不自禁地叫好起来,忽听一阵密密的金属碎响,白玄手上那条银链寸寸散开,
人也贴上了那利刃,一抹血花溅出,白玄便“哗啦啦”地从屋顶上摔下去了。
下边众人慌忙上前接住,但见白玄胸前已染了一片鲜红,只是不知有没有伤
及要害。邹远山望着屋顶上满连手里的利刃,吸了口气道:“是江如娇的‘美人
眸’?”
“午夜淫烟”满连把匕首上的鲜血轻轻吹到空气中,笑嘻嘻地说道:“好功
夫,可惜撞上了这柄分金断玉的宝物,没错,这就是江如娇的贴身宝贝,‘美人
眸’。”说着,眼中隐隐露出了一股淡淡的惆怅之色,叹道:“每一次使用这宝
贝,就叫我想起了那个美人儿,唉……我开始有点后悔了。”
“无极淫君”韩将道:“大伙走吧,今晚的好事不成了,改天再来找那小子
算账!”轻啸一声飞身就走。余下四人也知美事已空,个个恶狠狠望瞭望下边的
宝玉,身形一展,也不落地,跟着“无极淫君”韩将就从房顶上奔走了。
“正心武院”众弟子呼呼喝喝,乱成一团,有的救护白玄、有的跟着邹远山
追敌,一时无人理睬宝玉。宝玉被那五盗临走时狠狠地瞧了一眼,不由自主打了
个寒战,通体不舒服起来,只盼望众人能追上五盗,忽记记起在小竹林里被“无
极淫君”韩将点倒的淩采容,忙回头寻去。
宝玉纵身跃过高墙,一路施展轻功,转眼已奔到李纨院后的小竹林里,见那
姑娘仍软倒在那,心头略松,上前唤了几下,却无反应,动动含于舌底的药丸,
才想道:“莫非是被那些采花盗燃放的迷香给迷倒了?”又见她身上的衣裳被夜
里的露水打得湿透,思忖道:“我还是先把她搬到那小木屋里再作打算。”当下
背起玉人,摇摇晃晃地往假山旁那小木屋走去。想来那“午夜淫烟”满连燃放的
“离魂散魂香”起了作用,走了半天,人影也不见一个,整个荣国府便如梦魇般
的死寂沉静。
宝玉到了小木屋,拿出钥匙打开铜锁,将姑娘放到与凤姐儿颠鸾倒凤过的那
张香榻上,又去点了灯,瞧瞧那姑娘,心道:“她身上的衣裳都叫露水打湿了,
就这么放她睡,明天起来不生病才怪,怎生是好?”在那怔了一会后,终下定决
心,去衣柜里拿了凤姐的衣裳摆在床头,开始哆哆嗦嗦的帮那姑娘脱衣服,心里
念道:“姑娘,非我存心猥亵你,只是怕你被露水捂出病来,如你生气,明儿就
骂骂我吧!”
脱到一半,见到女人里边的月白色肚兜,心里便热了起来,待看到那白腻的
肌肤,不知起了什么邪念,下边的宝贝微微舒展了起来,当下不敢再细看,且见
那肚兜没怎么湿,便不换了,轻轻帮她套上了凤姐的一件丝绸软褂,又到下边去
解裙子,轻轻褪下来,乜见女人那平坦如玉的小腹及那双线条无比柔美的玉腿,
只觉一切皆生机勃勃充满弹性,满脑子胡思乱想道:“这般惹人,与家里的女人
可有些不一样哩。”殊不知这淩采容乃江湖女子,长期习武,身上美处自然与官
家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姐太太们大不相同。宝玉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帮她换上凤
姐儿的一条轻柔丝料亵裤,咬了咬牙,帮她拉好被子盖上。
宝玉心头“通通”乱跳,坐在床边,方觉裤里边那宝贝早已翘得老高,怔怔
坐了一会,心中转过了千百遍邪念,再不敢呆下去,生怕自己干出什么坏事来,
忙放下罗帐,起身走出小木屋,随手将锁上了,这才恋恋不舍地往自己的院子踱
去。
五盗一路急奔,来到了一个静处,“无极淫君”韩将挥手叫停,对余人道:
“刚才大街上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或许已惊动了巡城马。”“再世淫僮”王令
当面上微露惧色道:“这些巡城马近日换上了重革,兵刃也换了那战场上才用的
长柄细刀,要是被围住,武功再好恐怕也得吃亏。”
“花山鳄”纪豪恨恨道:“他娘的,都是认错了那小子,叫他坏了咱们的好
事,真想立刻回去捏碎他的骨头!”
“午夜淫烟”满连眼珠子一转,道:“不如我们摸回荣国府去,刚才在那里
边燃放了足以麻倒全府人的‘离魂散魄香’,我们躲到那,纵有人追进去也得麻
倒,说不定还有我们的便宜哩。”韩将道:“对,我正是这个意思,大伙杀他个
回马枪!”
五盗皆觉这主意不错,一齐转身,正准备潜返荣国府,忽见不远的街角处一
人正静静地望着他们,都吃了一惊,心忖道:“怎么有这么好的轻功,连我们都
没发觉?”待定神一看,不正是刚才叫满连刺了一刀的那个武馆弟子么?又见他
左右无人,手上也无兵刃,胸前还染着一大片鲜血,才放下心来。
“午夜淫烟”满连嘿嘿笑道:“你做了鬼么?怎么了跟到这里来,想寻我报
仇是么?”白玄微笑起来,看看他腰侧的那柄“美人眸”,点点头道:“对,找
你们报仇来了,不过我还不是鬼。”
“再世淫僮”王令当“咯咯”怪笑道:“你一个人来?装这怪模怪样干嘛,
就是鬼我们也不怕,何况是人。告诉你吧,到现在我已经奸杀了一百三十九个女
人,现在她们都做了鬼,天天跟着我呢!”
白玄仍然微笑着,轻轻说道:“看来她们都很想念你呢,那我送你去见她们
好不好?”五盗见他这么好看的微笑着,不知怎么心底反觉怪怪的,不约而同地
滋生出一丝寒意来。
宝玉走到自己的院子前,边走边后悔,越走越后悔,心中生出无数次要奔回
那小木屋去的念头,没好气的拍拍门,却半晌没人来开门,自言道:“一个个都
睡得这么死?不给我开门了?”忽想起那些采花大盗燃放的迷香,心中方释然,
笑道:“幸好我今天学会了那飞檐走壁的功夫,不会叫你们给气着。”当下凝思
那“气”,一个提纵翻过墙去。
进了自己的屋里,见袭人伏在桌子上睡着,显然是为了等他没上床睡,只是
中了迷香麻倒了。宝玉上前轻轻拍她的脸,唤了几声,却无丝毫反应,心道:
“那迷香可真利害,隔了这么远也能麻着人。”抱起袭人,准备放到她床上去睡,
肌肤相贴,那欲念又起,心头一动,在袭人那俏脸上香了一下,笑吟吟道:“好
姐姐,我们几天没玩了,今晚正难过,就陪我玩玩吧!”当下转个方向,把袭人
抱到了自己的大床上去。
一轮脱衣解带,一番荒唐胡闹,袭人依旧昏昏沉睡。宝玉又自低笑道:“睡
得这么醉,正好玩些平日你不肯跟我玩的趣味儿……”又胡闹了一阵,忽坐起身
来,怔怔地想起事来:“那迷香把整园子的人都麻倒了?……都麻倒了?……全
麻倒了?这偌大的荣国府里除了我,其他人全麻倒了?……那……”一时想到那
边床上那个又甜又辣、平时偏偏老不肯给他碰的美晴雯,不禁浑身都热了,心神
更如那脱缰野马般无拘无束地四下乱窜,继而又想道:“那么鸳鸯姐姐、平儿姐
姐,还有我的林妹妹岂不也是全都被麻倒了?”思绪早已一塌糊涂,再不知自己
在这“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荣国府里会干出什么事儿来了……
2004-7-18 14:38
忘了叫啥
小学五年级
迷恋爱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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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狂风和海浪之颠
【第18楼】
第17回 美人眸
第十七回 美人眸
宝玉随那五盗到了梨香院外旁边的厢房顶上,就见下边一众巡更人正提著灯笼走过来,当中夹著几个“顺远镖局”的镖师,个个神情倦怠,有人叫道:“换班啦!换班啦!”屋里又有数人开门出来,边整衣裳,边懒懒道:“巡这么勤干嘛?来了几天连个小毛贼都不见一个。”
“无极淫君”韩将把手一挥,宝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身边五盗一齐纵身飞落,如鬼魅般一阵游走飘荡,屋下那些巡更人便如中了邪似的东倒西歪,眨眼间无声无息倒了一地,“再世淫僮”王令当与“午夜淫烟”满连又抢入厢房之中,不一会就悠悠闲闲地走出来,笑道:“屋里的也搞定了,都是些没用的废物。”
宝玉这才跳下屋顶来,目瞪口呆地望著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心里忖道:“听琏二哥说这些人里有的是从都中大镖局里请来的镖师,怎么这般没用?一下子就全都被制,难道这五个采花大盗会什么魔法不成?”
“无极淫君”韩将道:“小兄弟,还有一些武馆的人呢,他们住在哪里?”宝玉只好道:“就在隔壁的那排厢房吧!”“花山鳄”纪豪搓手淫笑道:“大夥快快去放倒他们,今晚就可以放心地逍遥快活啦!”五盗又纵身跃上屋顶,往隔壁奔去,宝玉连忙跟上。
过了几间厢房,见前边那五盗静了下来,又似准备偷袭,宝玉远远瞧见下边数人却还毫无知觉的坐著,心中大急,忽越过五盗向前急奔,故作失足,一头栽了下去,五盗无防,一时没抓住他。
屋下众人吃了一惊,抢过兵器把在手里,向这边望过来,为首正是“正心武院”大弟子邹远山,瞧见他不禁大为讶异,道:“这不是贾公子么?怎么三更半夜从屋顶上跳下来?”慌忙上前接住,宝玉上气不接下气叫道:“屋顶上有采花大盗!”众武馆弟子惊觉,纷纷往屋上望去,果然隐约有数条人影,已有人纵身跃上,正是跟茗烟打过架的“滚地狮子”古立,提刀大喝道:“大胆淫贼,竟敢来偷王府耶!”
“无极淫君”恨道:“这小子果然有问题。”其馀四盗心中亦大怒,正欲下来收拾宝玉,但见有人跃上来,便抢上招呼。“春水流”肖遥与之最近,长袖一挥,叱道:“滚下去!”古立已跃至屋顶站住,一刀挥出,竟如砍入水中,浑然使不出力,反倒被推得向後仰倒,忙将双腿下蹲,勉强扎住马步,春水流微微一怔,道:“少林派的么?”长袖一收,又生出一股拉力,扯得他往前欲扑。
古立连忙把持重心向後,脚底已有些浮起,心头方暗叫不妙,只听对面那人喝道:“少林的也给我滚下去!”只觉一股暗力如惊涛拍岸拍般涌过来,再站不住,终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众师兄弟忙上前接住,皆以为古立支身上去吃了亏,纷纷怒喝纵上屋顶去。古立强捺住胸口的血气翻腾,哼叫道:“大家小心,对方是好手。”话音未落,只听上边几声闷响,跃上去的几个师兄弟已先後摔了下来,其中一个落到地下,便弯下腰伏在地上呕血。
邹远山心中骇然,心想自己这几个师弟的武功皆不弱,少林功夫又最讲究下盘根基,怎么一个照面就全被扫下来了?握紧手上一对铁环,对身边的师弟白玄使个眼色,叫道:“我与白师弟上去,其馀的都在下边守著,小心别叫他们给逃了。”众师弟应了,纷纷散开四下围住,心忖这两个师兄的武功比其他人可强多了,定无不妥之理。
邹远山双环一振,身子已拔地而起,旁边的白玄使的却是一条九节怠链枪,随之如蛟龙出海般往屋顶射去。
“春水流”肖遥一见,道:“这两个可以。”气盈袖中,一挥而出,便如那流水般绵绵不绝,转眼已在屋顶跟邹远山交了数合。“花山鳄”纪豪笑道:“尝尝我的鳄王拳!”手掌叉开,状如鳄嘴,疾电般往白玄“咬”去,气势吓人,大有一个照面就要把来人打下去的意思。谁知那白玄十分冷静,仗著枪长,手上卷动,枪头便如龙首般飞往对方胁下,反逼得纪豪闪开,终在屋顶站住了脚。
“花山鳄”纪豪仍笑道:“好俊的身手,比刚才上来的那几个毛躁小子强多了,算是个对手。”白玄面无表情的看著他一声不吭。纪豪点点头,又道:“好好,也很冷静,难得难得,年青人,我们再打过。”身形展动,眨眼间已逼至白玄面前。他身材高大,却无丝毫呆滞之相,出手倒显得气势磅礴雷霆万钧。白玄面无惧色,身形轻巧灵活,便如那风中柳絮般左躲右闪,怠白色的枪头不时从冷处飞出反击,凌厉刁钻,净寻纪豪的要害下手。
邹远山与“春水流”肖遥转眼已交了数十合,竟然丝毫占不到上风,只觉对方武功十分古怪,使得自己处处无法著力。他原本自信满满,这些年来专心修习的少林绝技“伏魔金刚环”已大有进境,就连师父殷正龙也称赞他的这一门功夫已在其上,谁知今天这刚猛无比的神功却使得难受无比。再乜乜那边的战况,白玄似乎也没有讨好之相,他素来对这个带艺投师聪明过人的师弟非常有信心,眼见对方还有三人袖手旁观,而下边的一众师弟只怕皆是帮不上手的,心底不由焦灼起来。
殊不知“春水流”肖遥也在暗自心惊,他虽是个采花大盗,但那真功夫的造诣却毫不含糊,自创的一套“春水绝流袖”阴柔诡秘,在江南不知已击败过了多少追缉他的武林高手,没想如今碰到的这一个,那手上铁环下下如雷霆万钧地砸过来,令自己挪御得十分吃力,渐渐已完全转入防守,只怕一个不小心当场就得筋断骨折。
“无极淫君”韩将看得眉头大皱,眼见对方有这两人,再无一下子全都制服之可能,又怕惊动街上那些上了重革的巡城马,愈恨宝玉示警坏了今晚的好事,忽啸了个暗号,身形展动,竟迅如鬼魅般地奔至邹远山的身畔,一掌切他肋下。“午夜淫烟”满连与“再世淫僮”也联袂扑向正与“花山鳄”缠斗不休的白玄。
邹远山大吃一惊,手舞铁环回防,却被“春水流”的长袖狡猾地引了一引,稍稍地就慢了那么一点,但那“无极淫君”何等疾速,一掌还是切中臂膀。邹远山闷哼一声,飞身速退,已从屋顶跌下去。
那边白玄忽见左右有人夹来,一下就把他可能的几处退路封死,竟能冷静无比地著一边撞去,手上链枪卷动,护在胸前。从左边攻去的“再世淫僮”王令当一扇击空,仍毫不停顿,如影随形地直跟过去;反击的“花山鳄”纪豪也一掌落空,却计算精确地再往白玄下一步可能的退路截住;右边的“午夜淫烟”满连阴笑著,手持一刃,只待白玄撞上来。他们上京以来,一路上打了不少硬仗,早已有了深深的默契。
下边“正心武院”的师兄弟们见状大惊,想救也来不及了,个个料想这个白玄定当无幸,却见白玄再不改变路线,只硬生生的往满连怀里撞去,手上那条九节怠链枪一卷再卷,竟是妙到毫巅,眼见就缠上了对方手中的利刃,下边已有人情不自禁地叫好起来,忽听一阵密密的金属碎响,白玄手上那条怠链寸寸散开,人也贴上了那利刃,一抹血花溅出,白玄便“哗啦啦”地从屋顶上摔下去了。
下边众人慌忙上前接住,但见白玄胸前已染了一片鲜红,只是不知有没有伤及要害。邹远山望著屋顶上满连手里的利刃,吸了口气道:“是江如娇的『美人眸』?”
“午夜淫烟”满连把匕首上的鲜血轻轻吹到空气中,笑嘻嘻地说道:“好功夫,可惜撞上了这柄分金断玉的宝物,没错,这就是江如娇的贴身宝贝,『美人眸』。”说著,眼中隐隐露出了一股淡淡的惆怅之色,叹道:“每一次使用这宝贝,就叫我想起了那个美人儿,唉……我开始有点後悔了。”
“无极淫君”韩将道:“大夥走吧,今晚的好事不成了,改天再来找那小子算账!”轻啸一声飞身就走。馀下四人也知美事已空,个个恶狠狠望了望下边的宝玉,身形一展,也不落地,跟著“无极淫君”韩将就从房顶上奔走了。
“正心武院”众弟子呼呼喝喝,乱成一团,有的救护白玄、有的跟著邹远山追敌,一时无人理睬宝玉。宝玉被那五盗临走时狠狠地瞧了一眼,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通体不舒服起来,只盼望众人能追上五盗,忽记记起在小竹林里被“无极淫君”韩将点倒的凌采容,忙回头寻去。
宝玉纵身跃过高墙,一路施展轻功,转眼已奔到李纨院後的小竹林里,见那姑娘仍软倒在那,心头略松,上前唤了几下,却无反应,动动含於舌底的药丸,才想道:“莫非是被那些采花盗燃放的迷香给迷倒了?”又见她身上的衣裳被夜里的露水打得湿透,思忖道:“我还是先把她搬到那小木屋里再作打算。”当下背起玉人,摇摇晃晃地往假山旁那小木屋走去。想来那“午夜淫烟”满连燃放的“离魂散魂香”起了作用,走了半天,人影也不见一个,整个荣国府便如梦魇般的死寂沉静。
宝玉到了小木屋,拿出钥匙打开锁,将姑娘放到与凤姐儿颠鸾倒凤过的那张香榻上,又去点了灯,瞧瞧那姑娘,心道:“她身上的衣裳都叫露水打湿了,就这么放她睡,明天起来不生病才怪,怎生是好?”在那怔了一会後,终下定决心,去衣柜里拿了凤姐的衣裳摆在床头,开始哆哆嗦嗦的帮那姑娘脱衣服,心里念道:“姑娘,非我存心猥亵你,只是怕你被露水捂出病来,如你生气,明儿就骂骂我吧!”
脱到一半,见到女人里边的月白色肚兜,心里便热了起来,待看到那白腻的肌肤,不知起了什么邪念,下边的宝贝微微舒展了起来,当下不敢再细看,且见那肚兜没怎么湿,便不换了,轻轻帮她套上了凤姐的一件丝绸软褂,又到下边去解裙子,轻轻褪下来,乜见女人那平坦如玉的小腹及那双线条无比柔美的玉腿,只觉一切皆生机勃勃充满弹性,满脑子胡思乱想道:“这般惹人,与家里的女人可有些不一样哩。”殊不知这凌采容乃江湖女子,长期习武,身上美处自然与官家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姐太太们大不相同。宝玉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帮她换上凤姐儿的一条轻柔丝料亵裤,咬了咬牙,帮她拉好被子盖上。
宝玉心头“通通”乱跳,坐在床边,方觉裤里边那宝贝早已翘得老高,怔怔坐了一会,心中转过了千百遍邪念,再不敢呆下去,生怕自己干出什么坏事来,忙放下罗帐,起身走出小木屋,随手将锁上了,这才恋恋不舍地往自己的院子踱去。
五盗一路急奔,来到了一个静处,“无极淫君”韩将挥手叫停,对馀人道:“刚才大街上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或许已惊动了巡城马。”“再世淫僮”王令当面上微露惧色道:“这些巡城马近日换上了重革,兵刃也换了那战场上才用的长柄细刀,要是被围住,武功再好恐怕也得吃亏。”
“花山鳄”纪豪恨恨道:“他娘的,都是认错了那小子,叫他坏了咱们的好事,真想立刻回去捏碎他的骨头!”
“午夜淫烟”满连眼珠子一转,道:“不如我们摸回荣国府去,刚才在那里边燃放了足以麻倒全府人的『离魂散魄香』,我们躲到那,纵有人追进去也得麻倒,说不定还有我们的便宜哩。”韩将道:“对,我正是这个意思,大夥杀他个回马枪!”
五盗皆觉这主意不错,一齐转身,正准备潜返荣国府,忽见不远的街角处一人正静静地望著他们,都吃了一惊,心忖道:“怎么有这么好的轻功,连我们都没发觉?”待定神一看,不正是刚才叫满连刺了一刀的那个武馆弟子么?又见他左右无人,手上也无兵刃,胸前还染著一大片鲜血,才放下心来。
“午夜淫烟”满连嘿嘿笑道:“你做了鬼么?怎么了跟到这里来,想寻我报仇是么?”白玄微笑起来,看看他腰侧的那柄“美人眸”,点点头道:“对,找你们报仇来了,不过我还不是鬼。”
“再世淫僮”王令当“咯咯”怪笑道:“你一个人来?装这怪模怪样干嘛,就是鬼我们也不怕,何况是人。告诉你吧,到现在我已经奸杀了一百三十九个女人,现在她们都做了鬼,天天跟著我呢!”
白玄仍然微笑著,轻轻说道:“看来她们都很想念你呢,那我送你去见她们好不好?”五盗见他这么好看的微笑著,不知怎么心底反觉怪怪的,不约而同地滋生出一丝寒意来。
宝玉走到自己的院子前,边走边後悔,越走越後悔,心中生出无数次要奔回那小木屋去的念头,没好气的拍拍门,却半晌没人来开门,自言道:“一个个都睡得这么死?不给我开门了?”忽想起那些采花大盗燃放的迷香,心中方释然,笑道:“幸好我今天学会了那飞檐走壁的功夫,不会叫你们给气著。”当下凝思那“气”,一个提纵翻过墙去。
进了自己的屋里,见袭人伏在桌子上睡著,显然是为了等他没上床睡,只是中了迷香麻倒了。宝玉上前轻轻拍她的脸,唤了几声,却无丝毫反应,心道:“那迷香可真利害,隔了这么远也能麻著人。”抱起袭人,准备放到她床上去睡,肌肤相贴,那欲念又起,心头一动,在袭人那俏脸上香了一下,笑吟吟道:“好姐姐,我们几天没玩了,今晚正难过,就陪我玩玩吧!”当下转个方向,把袭人抱到了自己的大床上去。
一轮脱衣解带,一番荒唐胡闹,袭人依旧昏昏沉睡。宝玉又自低笑道:“睡得这么醉,正好玩些平日你不肯跟我玩的趣味儿……”又胡闹了一阵,忽坐起身来,怔怔地想起事来:“那迷香把整园子的人都麻倒了?……都麻倒了?……全麻倒了?这偌大的荣国府里除了我,其他人全麻倒了?……那……”一时想到那边床上那个又甜又辣、平时偏偏老不肯给他碰的美晴雯,不禁浑身都热了,心神更如那脱缰野马般无拘无束地四下乱窜,继而又想道:“那么鸳鸯姐姐、平儿姐姐,还有我的林妹妹岂不也是全都被麻倒了?”思绪早已一塌糊涂,再不知自己在这“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荣国府里会干出什么事儿来了……
红楼遗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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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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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楼】
第18回 阿鼻炼狱(原红楼遗秘之诛邪13)
宝玉在床上怔了半晌,耳中只余窗外清寥的虫鸣声,愈感四下的静默死寂,心头如泉喷似突
突狂跳,思忖道:「天地造化,才有今宵良机,我怎可暴殄天物呢!」着魔似地下床来,蹑手蹑
脚走到了晴雯那边床前,悄悄撩起纱帐,见晴雯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解下,披散枕边,锦被及胸,
一双雪腻的玉臂却贪凉露在外边,白晃晃得撩人心魄。
宝玉低低唤了一声,睛雯只静静的睡着,她素来侍候宝玉惯的,若在平时,倘若有一丝动静,
怕不立时就醒了。宝玉又在她俏脸上轻轻地拂了一下,却仍无丝毫反应,心中大喜道:「果然也
中了那几个采花盗的迷香。」当下将睛雯抱起转回自己的大床,将之置于袭人旁边。见袭人被自
己剥得寸缕不挂,两厢不称,笑道:「好睛雯,你瞧袭人都光着身子,你也脱了吧,免得她害羞
哩!」便笑嘻嘻地动手帮睛雯宽衣解带。
宝玉轻轻掀开睛雯外边的浅碧短绡,仔细品赏了她身上那只可人的月白小肚兜一会,只觉娇
俏可人爽心悦目,又伏下去跟她脸贴着脸,双手探到她背后帮她解那肚兜儿,自言自语笑道:「
难得肯依我这么亲近,平日只你侍候我宽衣,今回我也侍候你一遭吧!」待松了她背后的结儿,
坐起身来拿掉那只肚兜儿,立时就痴了,但见眼前的俏人儿裸着那洁白雪腻的上边身子,胸前翘
着一对娇俏玲珑的玉乳,峰尖点着两苞红艳艳的花蕾,令人目眩神摇。
宝玉瞧了半晌,早已神魂皆化,众丫鬟里,就数这个睛雯最得他心底宠爱。
平时别的丫鬟大多对宝玉半拒半诱、半推半就,偏偏晴雯却从不肯与宝玉胡来,奈何她性情
洁净泼辣,倒是宝玉这个主子还怕她多些,因此虽是喜爱已极,却从不敢用强造次。如今得此无
拘无束的良机,宝玉却仍半晌不敢伸手去她身上摸一摸,生怕亵渎了这个冰清玉洁的玉人儿。
宝玉心神挣扎许久,终斗不过那如炽如燃的情欲,昏昏沉沉俯下头去,用唇在晴雯脸蛋上轻
香,手也不由自主地溜到了她身上去,只觉手中所触皆是如绒如脂般的滑腻软绵,更是口干舌燥,
血脉贲张。
宝玉一阵胡来,下边的宝贝勃得硬如金铁,猛觉不知何时已隔着薄薄的亵裤抵于晴雯腿心,
心中暗喝自己:「如此荒唐,已是唐突佳人,再不可因贪图一时之乐,坏了她的女儿身。」淫欲
难熬,便从晴雯身上爬起来,重俯到旁边的袭人身上,分开她双腿,把玉茎插入她蛤内抽添,眼
睛却望着旁边裸着上身的睛雯,心中略作比较,忖道:「果然是睛雯可爱些,样子又美,肌肤也
比袭人要好。」
一轮抽添,袭人玉蛤内已有些湿滑,只是人被迷香麻倒,远不如平时那般如潮似雨的腴润,
宝玉弄着反觉别有一翻如胶似漆的粘缠滋味,心中愈兴,忽又想道:「既是整子园人都被那迷香
麻倒了,我何不趁机再把那几个平日难近的小丫头都凑在一块乐乐?」
主意一定,便把玉茎从袭人的蛤内拔出,也不整衣裳,只在腰间围了条大汗巾,就从床上下
来,走到外间,先把模样清丽可人的小佳蕙抱回自己的床上,又复去将茜雪、秋纹、麝月、蕙香、
碧痕和绮霞几个大丫鬟一个个地搬进来,并排与袭人、晴雯放于一起,再寻去院子里小丫鬟们的
歇处,将模样姣好的五儿、春燕、檀云也搬回里屋去。心中贪念未已,想起坠儿娇俏可爱,复又
去搬,谁知乜见与坠儿睡在一块的一个小丫鬟,竟生得眉目如画,年只十一、二岁模样,却已有
些娇艳之色,睡姿张狂,被不遮体,一条白白的粉腿斜斜架于坠儿腹上,却是十分诱人。宝玉想
了半天,记得她好象叫小红的,便又多走了一趟,也将之搬回里屋。这人满怀色念贪欲,接连搬
了这许多女孩子,出了一身大汗,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宝玉的床榻虽大,丫鬟们个个娇小玲珑,却也堆得个玉体横陈雪躯交叠。宝玉见这一床如花
似玉的女孩子,心中乐不可支,连连暗叹自己不知何世修来的福气,如今方能一临这温柔乡。
尚嫌屋中灯火不够亮,又去柜里寻了两盏琉璃灯点了,放于床前的几上,卷起纱帐,让灯光
照得满床明亮,不禁哼起从薜蟠处学来的花花调子,这才乐滋滋地摸上床去……
宝玉生怕压坏玉人,东挪西钻,好容易才找到个落脚之处,得意洋洋地躺在众花间,嗅着满
鼻的芬芳香甜,勾勾这个的尖尖玉颔,碰碰那个的软软酥胸,自言自语地乐道:「你不是不肯睬
我么?你不是最恼我这样子么?呵呵~~还有你哦,让我闻闻你的袖子里的气味好不好?
看你今个还怎么逃……」当下胡天胡地起来,兴之所至,便脱了这个的小衣;欲纵心间,就
褪了那个的亵裤……
五盗望着街那边灯火微明处血染衣裳的少年,明明知道他至多只不过能与自己的其中一个打
平,何况现在又受了严重的刀伤,却不知怎的,看着他那脸上十分好看的笑容,反而开始有些不
祥的感觉了。
「午夜淫烟」满连邪笑道:「在这种情形还能这么冷静,不俗不俗,可惜可惜。」他江湖经
验老到,言中提醒抱括自己的众盗可能是因为对方的气势所镇,同时也在威慑对方。
白玄仍在微笑,轻言道:「为我可惜是么?但真的是你们要为自己叹惜了,「午夜淫烟」、
「花山鳄」、「春水流」、「再世淫僮」,还有那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无极淫君」韩将
吧?嘿嘿,几个江南大名鼎鼎的采花大盗就此命丧京城了。」
「花山鳄」纪豪忽觉按捺不住,大声暴喝道:「什么不阴不阳的,手底见真章!」腾身扑上,
一招「巨鳄翻江」卷锁少年全身。
白玄脸上突现一层赤红,双掌扬起,十指奇特的大大叉开,蓦地如有无穷热量从其间散发出
来。纪豪只觉前面一片炙烫,一股强大的气劲霎间就拆破了自己的攻势,续势已无与为继,眼前
忽现出一只如真似幻、带着烈焰的手掌来,心中大惊,谁知自己的双臂重若千斤,竟无法收回来
阻挡,电光石火间脸上已着了一掌,闷嚎一声跌飞开去。
后边四盗又惊又怒,见对方一招就重创纪豪,皆惦量自己绝办不到,况且他们从来就不讲什
么光明正大的,再顾不得是不是以多欺少,满连、肖遥与王令当三盗已合围从攻上。
「无极淫君」韩将飞身接住纪豪,见他半边脸竟似被火焰炙坏,不禁骇然,心中闪电般转过
数念:「是西域的「烈日大法」?还是「白莲教火将军」的拿手绝学「圣火宝典」?」心中明白,
如果碰见真是其中一种,今晚可就不好过了。
抬首一瞧,只见前面一片通红,满连等三人身形模糊,仿佛真似身处于一片烈焰当中。忽听
怀中纪豪断续呻吟道:「这小子邪门,刚才没使出真功夫……」
话音未落,满连等三人已呼呼喝喝地从对方气劲范围中摇摇晃晃跌出来,显然都吃了大亏。
「春水流」肖遥赤着双臂,一对神出鬼没的长袖已不知何踪,袖缘上一圈焦迹,仿佛真似被
火烧去一般,狼狈异常。「再世淫僮」王令当则于肩膀上焦了一大块,脸色灰败,紧咬着牙似在
忍受钻心的剧痛。「午夜淫烟」满连瞧不出哪里吃了亏,只拔出腰间那把「美人眸」一阵乱舞,
赤着眼狂喝道:「大伙小心,千万小心!」哪里还有那老练自若的采花大盗风范。
白玄却宛如闲庭信步,缓缓收掌,脸现欣喜之色,望着自己的双手,自言自语道:「果然是
绝世神功。」
「无极淫君」韩将心知碰上了出道已来最扎手的人物,如稍有大意,今晚定将尽墨,长吸一
口气,暗运内力,聚气于掌,他修习了数十年的「惊涛掌」非同小可,自忖就是碰上了「白莲教」
的「火将军」也可拼上一拼。缓缓道:「你哪家武馆的弟子?师父是谁?」
白玄神色如常回道:「我是「正心武院」的弟子,师爷殷正龙。」韩将道:「原来是无心的
徒弟,可你刚才使的绝非少林功夫,你跟「白莲教火将军」是什么干系?」白玄微笑道:「我跟
那邪魔妖孽毫无干系,你以为这是「圣火邪典」
里的功夫么?」
「无极淫君」韩将吸了口气,问道:「难道是西域的「烈日大法」?」白玄摇摇头,道:「
来,我们斗一斗,在你死前我告诉你。」韩将暗怒,已见对方迎面扑来,心道:「我这「惊涛掌」
不知击败过多少江南的内家好手,你功夫虽邪门,但我几十年的功力,硬拼却不见得怕你。」当
下双掌推出,同时又准备了对方变招时的应对。
谁知白玄笑道:「硬拼?好,正想试试这绝学的威力。」并无变招,直推上前,与韩将双掌
正正对上……
一见他们对掌,旁边四盗不禁暗自心喜,因为他们曾亲眼见过近十名江南内功名家被这个老
大的掌力活活击毙……
只听一声闷响,两人已接掌对上。「无极淫君」韩将忽觉自己错得利害,一道强大无匹的炙
热内劲已势如破竹地直侵过来,与之一对抗方知自己的内力差得老远,无奈为时已完,陡尽人事
地拚力一挡,身形只是滞了一滞,便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体内已是五脏如焚。
旁边三盗一掩而上,只求趁机制敌。白玄叉开了十指的双掌翻飞,一掌印在「春水流」肖遥
的腹上,一掌拍于「再世淫僮」王令当的肩膀,再一掌切中「午夜淫烟」满连握着「美人眸」
的那只手。满连只觉手上如被一只烧红了的铁铲炙了一下,却犹不肯弃掉这把无数次帮他出
奇制胜的宝刃。白玄另一掌又魔幻般地击中了他的下颔,大喝一声:「放手!」满连便飞了出去,
与先跌飞出去的肖遥和王令当一样,身上如缠绕了无形的烈焰,满地翻滚,个个面容无比痛苦可
怖,却又无声无息,整条原本宁静安谧的小巷转眼变得一片惨烈,仿佛那传说中的阿鼻炼狱忽已
搬到了人间。
白玄一手鲜血,握着那把「美人眸」举到眼前,眼中如梦似幻地吟道:「如我美人星眸冷,
任你铁汉肝肠断。你啊你……两年前已伤我一次,刚才再伤我一次,现在又伤了我一次……不过,
我还是不怪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无极淫君」韩将委身支地,强忍着体内如炽似燃的炙烫,望着白玄那击飞满连后缓缓收回
的手,瞧着那大大叉开五指的怪异形状,突然想起了这百年来武林中两个大魔头其中的一个,神
色恐怖地颤哼道:「你是天竺魔女不死罗剎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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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楼】
第19回 温柔仙乡
不知过了多久,众丫鬟皆已衣裳不整,香肌袒露,玉肤相偎,床上百花争艳,
屋内春色浓浓。无奈着了“午夜淫烟”满连的那“离魂散魄香”,个个如痴如醉
的昏昏沉睡,只有任凭那宝公子胡作非为了。
宝玉忽乜见前边一条玉腿惹眼,肤色白里透红,小腿肚子的线条柔美无比,
便端在怀里,一阵细细把玩,渐玩至未端,见那尖尖的瘦莲着了一只俏俏的鹦哥
丝绣睡鞋,小巧玲珑,纤浓合度,拿住凑到鼻尖用力嗅了嗅,只觉丝丝异香沁入
肺腑,不禁一阵神魂颠倒,忍不住又剥去了那睡鞋儿,掌中便多了一只晶莹如玉
的粉肉足儿,见那五根春葱似的玉趾整齐纤致,更是爱不释手把玩不休。
宝玉赏玩了许久,心中忖道:“这等美足,也不知是谁的?”便沿根寻上,
瞧见花堆里一张妩媚的脸儿,这会子美人瞧多了,眼睛都花了,一时间竟认不出
是谁,再凝神一看,原来是绮霞,心笑道:“竟是她哦,样子不算最美,却养了
这等的好莲儿。”
第20回 绝代魔姬
白玄望着小巷中东倒西歪的五个采花大盗,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嘲弄的怜悯
来,想了想,对“无极淫君”韩将微微一笑道:“好吧,事已至此,不妨告诉你,
刚才你们消受的正是那曾在中原昙花一现的‘凤凰涅磐大法’,不过嘛……我却
算不上‘不死罗刹’的传人。”
五盗个个面无人色,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武林中那个神话般的传说来……。
约在八十年前,江湖中忽然出现了个轰动武林的外族女子,不但貌可倾城风
华绝代,且身怀无数般让人闻所未闻的武功,其中最神奇的却是一种让人不可思
议的自愈功夫,使她无论所受了多重的内外伤都能在片刻之间自愈恢复,而且这
种奇功伤人残忍无比,击打在人身上,便令人如坠炼狱惨不忍睹。
这女子一踏入中原就向武林中各家门派的名家好手挑战,并在短短的半年内
打遍江湖无敌手。且因出手狠辣无情,伤人杀人无数,也拆了不少门派的招牌,
自然而然结下了大帮仇家。
有一次众多仇家经过周密的策划,在黄河边上联手伏击这外族女子,谁知那
几十名江湖中的一流好手不但杀不了她,却反而落得个死伤无数的下场,从此江
湖中更是人人闻之丧胆,纷纷躲避。后又传闻此女来自天竺,所怀绝技其实便是
那天竺的第一武学“凤凰涅磐大法”,此后这外族女子便被人称之为“不死罗刹”。
直至这“不死罗刹”某日忽踏足嵩山,亲自拜访少林寺,扬言道:“听闻千
年前天竺圣僧达摩东渡,到了中原之后创出了少林乃至整个中原的第一武学‘易
筋经’,不知与我们天竺的原来的第一绝学‘凤凰涅磐大法’相比孰强孰弱?”
遂向当时少林寺唯一修成“易筋经”的僧人无为挑战。
无为本不喜这类挑战,却因见那“不死罗刹”轻易击败当时的四大护法圣僧,
顿然嗔生了那一较高低之心,遂答应了挑战,两人便相约某月某日在某地切磋。
间中过程,并无他人在旁,自是无人知晓。
谁知结果却出人意料,这一役之后,“不死罗刹”便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了,而无为也闭关修行直至坐化。
间中传说,各自纷纭,有人说“不死罗刹”技逊一筹,败后羞愧难当,立时
就返回天竺了;也有人言两人不分胜负,各自闭关潜心修练去了;更有人传出
“不死罗刹”击败了无为,中原武林,再无让她可留恋之处,遂返天竺了。
谁又能料到,这神奇无比的天竺第一绝学“凤凰涅磐大法”,竟会在八十年
后的今晚,出现在都中这条黑暗静僻的小巷之中。
“无极淫君”韩将惨然道:“难怪满连刚才明明刺伤了你,你现在却连一点
事也没有,原来是因为你修习了那具有快愈神通的‘凤凰涅磐大法’!”
白玄微笑道:“知道了这秘密,你们可以安心的走了吧。”身形一展,已如
魔似幻地到了“午夜淫烟”满连的跟前,一掌印在他胸口之上。
满连此际已无丝毫护体气,只听他惨嚎一声,整个人往后跌出,身上竟燃起
了看得见的明火,倒在地上不住翻滚,不过折腾数下,声息便已渐弱,眼看是无
救的了。
余盗正惊骇绝望,白玄顺手又一掌劈了旁边已重伤的“花山鳄”纪豪,游目
四望,似乎在选择下一个要送入炼狱的目标,目光停在了王令当的脸上。
王令当瞳孔收缩,急急叫道:“且慢!你难道真想把我们都杀了?!”
白玄轻声道:“我今晚一来得到了这柄叫我日夜思念的‘美人眸’,二来也
试过了这‘凤凰涅磐大法’的威力,现在这两件事都做了,你们当然可以死了。”
“再世淫僮”王令当心中尚存一丝侥幸,闷哼道:“我们可是被通缉已久的
采花大盗,个个命值万金,若你把我们拿去见官,可得到不少悬红。”
“春水流”肖遥也抱住这一丝希望急忙道:“最近都中正四下捉拿采花盗,
你若献了我们,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白玄笑道:“的确诱人之极,可惜这‘凤凰涅磐大法’见不得光,何况眼下
我还只是略得皮毛,若是在修成之前被人知道,怕还不是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两盗心头愈寒,王令当汗流满面,努力道:“你把我们送去见官,我们几个
发下毒誓,决不泄露你的秘密,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白玄似乎有些犹豫起来,肖遥忙趁势道:“我这几年聚积了许多金银财宝,
在江南建了个‘逍遥庄’,庄里还收藏了七个万中无一的小妾,个个如花似玉,
身怀名器,你若肯放过我,所有金银财宝连同那些娇姬美妾通通送给你。”
白玄听得眼中发亮,沉吟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胡诌呢?”
“春水流”肖遥说了个详细的地址,道:“我手上有个戒子,你可凭它去接
收那‘逍遥庄’,因为我每次出门前都曾交待过庄中之人,见戒如见人,你只要
凭此戒跟我哪七个小妾对一句暗语‘一江春水向东流’,她们就会连人带财通通
归附于你。”
白玄走过去摘下肖遥左手中指上的一枚十分精美别致的碧玉戒,问道:“是
这只么?”
肖遥望着白玄点点头,生怕他反悔,道:“有了它,你就是‘逍遥庄’的新
主人,那庄中所有的财宝和美人从此就是你的了。”
白玄露出个好看的笑容,道:“好吧,就送你去见官吧。”又扭头去看王令
当。
肖遥暗松了口气,心里盘算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宵不死,就
是到了天牢里,凭我的本事,到时定会有脱身的办法。”
“再世淫僮”王令当见白玄瞧到自已脸上,慌忙道:“只要送我去见官,我
也有好处给你。”
白玄似乎懒得问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王令当忙接着道:“我当年做‘药尊’女婿的时候,练制出一种最利害的药
粉,无味无色,只要能撒一丁点到女人肌肤之上,任她武功多好,内力多强,也
会霎间变成无比饥渴淫欲的荡妇,臣服于你胯下。”
白玄早就听说过这“再世淫僮”王令当曾做过“百草谷”“药尊”的女婿,
后因一日奸杀师娘师姐还有他两个小姨四人而叛逃出谷,“药尊”与其妻“百草
仙娘”追杀了他多年也没能成功,这些故事已是江湖中人人皆知的了。淡淡道:
“那药粉就是令你‘扬名江湖’的‘收魂散’吧?带了么?”
王令当涎着脸道:“带着带着,它可是我防身的宝贝哩。”
白玄上前从他身上搜出一只墨色小瓶,问道:“是这个么?”
王令当道:“就是这个,这‘收魂散’可利害极了,江湖上的女人无人不忌,
可惜只对女人有用,否则今晚也不会栽你手里了,怎么样?也送我去见官吧?”
白玄笑道:“难怪当日峨眉派的‘慧灵圣姑’李灵灵武功比你高了一大截,
却还会栽在你的手里。”顿了顿,道:“好吧,既然肯送我这宝贝,就送你去见
官吧。”
“再世淫僮”王令当吁了口气,心里跟“春水流”肖遥一般心思,只要今晚
不死,哪里都是关不住自已的。
白玄目光转到了“无极淫君”韩将的脸上,轻声道:“你有没有什么宝贝?”
“无极淫君”韩将道:“没有。我什么宝贝都没有。”
白玄笑了起来,样子十分好看,如果对面是个女孩子的话,恐怕还真会为之
着迷。听他又道:“难着你想就死在这儿?听说你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是出自一
本由百年前‘千面王’所著的‘无极谱’,何不用来我做送你去见官的交换条件?”
韩将冷冷道:“可惜我学成之后就一把火烧了。”
白玄仍笑道:“我可有点不相信呢,这么好的书你舍得烧了?”探究地望瞭
望他,又道:“不会宝贝地一直带在身边吧?”
“无极淫君”韩将面无表情道:“你不信么?在我身上搜搜不就知了。”
白玄笑吟吟的,果真上前在韩将身上仔细搜了起来,半响方收回手去,脸上
不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韩将盯着他道:“幸好我烧了,其实如果我真的没烧,此时给了你,你便会
放过我么?”
白玄第一次大笑起来,道:“好,不愧是真正的老江湖,如果你真给了我,
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忽然身形一动,一掌已击在“再世淫僮”王令当的小腹之
上。
王令当惨哼一声,身子无声无息地飞了起来,在半空之中已从身体内窜出了
一抹抹火焰,待摔在地上时全身便已被团团烈焰包围了,只听他一声声狂叫道:
“你……你刚才不是答就要把我们送官么!”
白玄又已鬼魅般闪到了“春水流”肖遥的跟前,也在他胸口上印了一掌,边
笑道:“没错,不过我刚才是骗你们的,因为我的秘密是一点也不能走漏的。”
“春水流”肖遥无丝毫躲避机会地受下了这令他绝望的一掌,目睚嘴裂,只
觉从体内猛地窜出了燎人心肺的烈焰,惨呼道:“原来你比我们还卑鄙无耻!”
白玄点点头,有些天真无邪地望着倒在地上被烈焰折磨的几个采花大盗,笑
笑说:“卑鄙也好,无耻也好,事已至此,就得这么干,这就是我的天理。”
肖遥在烈焰中嘶声厉色道:“好……好……我做了鬼也不放过……你!”此
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转眼间,在这无人的暗巷里焚起了四具着火的尸身,尸首上个个面容无比的
痛苦可怖,却在烈火中无声无息,仿佛便是那传说中的阿鼻炼狱。
“无极淫君”韩将一动不动地望着白玄干了这一切,忍不住道:“你怎么还
不杀我?”
白玄扭头看他,笑笑道:“因为你比较聪明,没把你的‘无极谱’交出来,
我又怎么舍得你死呢?只好让你暂且跟着我,以我的聪明才智,总有一天定能叫
你吐出来的。”
“无极淫君”韩将混浊的吸了口气,强忍着身上的炙痛,不再说话。
此时,四个江南采花大盗的尸体已被火焰焚化得不成形状,白玄这才心满意
足,将从五个采花大盗身上搜刮来的所有宝贝用外袍裹了,背在肩上,一臂夹了
半死的“无极淫君”韩将,施展轻功,意兴恣扬地消失在夜幕笼罩的小巷尽头…
…。
宝玉一觉醒来,方知已是日上中天。只听外边的大小丫环皆乱成一团,便叫
睛雯来问。
晴雯捂嘴打了哈欠,对他道:“昨夜睡得不好,整晚尽在乱梦,早上就起得
迟了,想起好多事还没干,急急忙梳洗了就出去办,谁知外头竟有好多人比我还
比得迟哩,真是奇怪了。”
宝玉知道是因为她们昨晚中了“午夜淫烟”满连施放的迷香,心中暗笑,又
问道:“你说昨夜乱梦,究竟是梦见了什么?”
晴雯俏脸一红,半响方嗔啐道:“不过是梦见了只大老鼠到处偷东西吃罢了!”
没等宝玉回味过来便已转身出去了。
宝玉在床上愣了半天,又见袭人进来,对他道:“你可醒哩,也不叫我,只
坐在这儿发什么呆?快快起来吧,想来老祖宗那边等得急呢。”
宝玉望着她笑道:“你今天也起得迟是吗?”
袭人点点头,边帮他穿衣边道:“也不知是不是中邪了,不单起得晚,起来
后脑瓜里还晕乎乎的。”
宝玉笑道:“你呢,昨夜有没有做什么梦?”
袭人一听,不禁俏脸飞红,咬唇盯着宝玉,半响方凑近他脸边小小声道:
“你可老实招来,昨晚是不是趁人家睡着偷偷捉弄人了?我依稀记得昨晚是在桌
子前睡着的,怎么早上起来,就在我床上了?那儿也湿糊糊的,身上到现在还酸
着哩……”
宝玉笑道:“昨晚进屋里,见姐姐在桌子前睡着了,想起我们老久没亲热了,
于是就把姐姐抱到我床上睡,天亮才抱回你床上哩。”
袭人晕着脸道:“难怪哩……怎么不叫醒人?”
宝玉瞧着她笑道:“叫醒你,怎么能跟你玩些你平日不肯玩的花样呢?”袭
人大羞,伸手欲拧宝玉的脸,宝玉连连告饶,袭人只是不依。宝玉便将她一把搂
紧按倒在床上,在她耳边低语道:“好姐姐,今晚我与你好好陪罪如何?”
袭人粉脸愈晕,对宝玉道:“你快快过去老祖宗那儿吃饭吧,别迟了又挨夫
人的说。”这时又听有人走进屋来,袭人忙从床上爬下来。
却是睛雯打了水进来,瞪了他们一眼,冷笑道:“交杯盏还没吃,这倒上床
去了。”
宝玉陪笑道:“你也上来玩儿。”睛雯道:“我没那么大福。”也不过去,
绞了毛巾只立在那等着。
宝玉忙自个走过去,凑近晴雯的俏脸儿笑,经过昨夜,心底愈是深喜这个辣
丫鬟。
袭人也不与晴雯计较,与她左右侍候宝玉梳洗了,又换过衣服,催他快快过
去老太太处用饭。
宝玉走到外间,忽听见坠儿对佳蕙说:“真奇怪,你的鞋怎么跑到我床边来
了?”但听佳蕙叫道:“嗳哟哟,我还在纳闷呢,怎么今早一起来,鞋子就窄得
不能穿了!原来是叫给你换去了。”坠儿也嚷了起来,叽叽喳喳道:“我换你的
干嘛?大布袋一样,谁能穿得起来!”佳蕙一听,跳起来就要来拧她的嘴,转眼
间两人已闹做一团。
宝玉听了,心知是定是自已昨夜荒唐后的杰作,赶忙从旁边悄悄溜走,到了
廊下,迎面正碰见麝月,还没开口招呼,就被她拉到转角的无人处,悄悄咬着他
耳朵道:“人家早上一觉醒来,怎么肚兜上的结子就变样了?小衣上还有一块粘
乎乎的脏东西?你且告诉我……究竟昨晚有没有干坏事?”
宝玉只好笑嘻嘻地招了部分实情,道:“昨晚从外边回来,一时想极了姐姐,
就去你床上睡了,半夜才回自已的床哩。”惹得麝月大发娇嗔,好生哄了一会,
搬出“去迟了又得挨太太训”的话,方得脱身。
宝玉到了老太太处,王夫人也没说他,原来尚不算迟,还有许多人未到。
席间众人议论起来,才知今早皆起得迟了,个个心中奇怪纳闷,却说不出个
究竟来。又有雪雁来告,说黛玉今早起来就头晕,不能来用饭了。
宝玉暗忖道:“颦儿身子素来嬴弱,昨晚受了那些采花贼的迷香,定然损得
很了。”心里盘算着饭后就去瞧她。
席间凤姐与李纨两个媳妇仍旧指使着婆子丫环,上下照料,忙个不停。间中
凤姐趁着与老太太斟酒,悄悄对坐于旁边的宝玉道:“早上你也起得迟了吗?”
宝玉含笑点点头,下边把腿在她腿侧挨了一下。
凤姐乜眼他又道:“这两天去哪儿玩了?想找你帮我写几个字也不成。”
宝玉这才想起已经三天没去找过她了,心中一荡,笑嘻嘻道:“那怎不使个
丫头来叫我呢?”
凤姐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宝二爷好大的架子,人家怕请不来。”宝玉才
知自已说错了话,待要解释,凤姐却转身走开了。
宝玉心中惶然,好容易等到席罢,先到廊底下等着,过了半响,方见凤姐偕
平儿出来,忙上前迎住,笑道:“姐姐要写什么字,我这就过去。”
凤姐仍不领情,仅自闪身走过,面无表情道:“不用了,怎敢烦劳宝二爷呢,
我叫别人写去。”宝玉更是不安,却一时不知怎生是好,便在后边跟着,惹得平
儿掩嘴偷笑。
三人走了一会,凤姐忽对平儿道:“哎,差点儿忘了,你爷昨儿在账房寄了
两幅谁的古画儿,你过去取来。”
平儿瞧瞧宝玉,道:“账房在二门外,你叫别人取去。”
凤姐道:“二门外你又不是没去过,为什么要别人去,那两幅画儿可娇贵着
哩,别人我不放心。”
平儿噘了红嘟嘟的嘴儿又道:“既然娇贵,我就更不敢去取了,等爷晚上回
来,自个拿去。”
凤姐寒了脸,骂道:“我常惯着你,你倒越发上脸了,我就偏要你去取!”
平儿见凤姐恼了,哪敢再拗着,只好转身离去,走到远处,才悄悄回头瞧去,
只见凤姐在那边石椅上坐了,宝玉立于一旁。不禁飞红了俏脸儿,心中啐道:
“果然又想那事儿,谁不好偷,偏偏去惹他,若真给人知晓了,不定怎么死哩!”
却又无可奈何,跺跺脚,心烦意乱地走了。
宝玉见凤姐在石椅上坐下,便凑上前去,叫道:“姐姐,怎么不走了?”
凤姐道:“我走累了,不能歇会儿么?你倒奇怪,怎么一直跟着人家?”
宝玉瞧瞧四周无人,便也在石椅上坐下,笑道:“我怕姐姐有什么差遣,又
不肯使人来唤,只好跟着。”
凤姐听得“卟哧”一笑,旋又绷起了脸,冷冷道:“我可再不敢有什么烦劳
二爷的啦。”
宝玉见凤姐一笑,妩媚妖娆,心头顿热了起来,身子挨上前去与她贴着,涎
着脸道:“姐姐在生我的气么?弟弟这厢赔不是啦。”
凤姐轻哼了一声,乜眼着他,道:“你且说,这几天你做什么去了?”
宝玉道:“这几天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跟薜大哥去外头喝了几回酒。”手臂
悄然环上了凤姐的蜂腰,花言巧语道:“心里却常常想着姐姐的。”
凤姐给他一圈,身子便已酥了一半,却仍哼道:“你莫哄人,除了跟薜呆子
鬼混,还有个秦钟吧?”
宝玉一听,吓了一跳,忙道:“没有没有,姐姐别听人乱说。”
凤姐转首凝望宝玉,半响不语。宝玉不敢与之对视,只贴着她乱拱,不一会
便撩得她娇喘吁吁起来,身子越发软了。
凤姐垂首对宝玉低声道:“你是不是烦腻姐姐了?”
宝玉起身指天道:“若我腻……”竟是又要发什么誓来,凤姐慌忙按住他道
:“最不喜欢你这样了,动不动不发誓,也不怕真折了阳寿,姐姐信你了。”
宝玉开心地笑了起来,两人对望片刻,四片唇儿渐粘一起,间中两条滑舌鱼
儿般乱渡嬉戏。
凤姐忽尽力推开宝玉,娇喘不住道:“这里虽没什么人来,但终究不保险,
我们……我们到小木屋去吧。”宝玉也已情欲如炽,只想大战一场,立时点头应
了,两人拉着手,相揩往那假山旁的销魂窝而去。
到了那给藤萝植被遮掩了大半的小木屋前,宝玉迫不及待地从袖中掏出钥匙,
正要开锁,忽想起那个昨夜被他送到这小木屋里的淩采容,一时不禁吓呆了。
凤姐软软地贴在宝玉臂侧,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妩媚地望着他,不解道:“怎
么啦?为什么不开门?”却见宝玉目瞪口呆,黄豆般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
……。
宝玉还想起……昨夜他帮淩采容身上换的,便是凤姐放在小木屋里的衣裳。
2004-7-18 14:41
忘了叫啥
小学五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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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楼】
第21回 溪畔野趣
凤姐软依在宝玉身畔,见他手持钥匙,却迟迟不去开门,心中不解,笑道:
“我的宝二爷,倒底怎么啦?这两天我没来这,难道你便在里边藏了个美人儿不
成?”
宝玉一听,心里愈慌,额上汗珠子乱冒,差点就想如实招了,又暗忖道:
“若我事先跟她说过,这还好,可如今到了这份上,我才说了,她可怎么想哩。”
他虽是荣国府里第一个不怕凤姐的,却也知道这嫂子的利害,若叫她知道了那里
边有个穿着她衣裳的女人,不定怎么闹呢。心念百转,急中生智,伸臂环住凤姐
的柳腰,嘴巴凑到她粉脸上乱香,惹得凤姐更是软绵迷醉,浑身无力。
凤姐站立不住,香躯几倚在宝玉身上,腻声道:“到这门口了还急什么呢!
快些开门进去,姐姐自会好好服侍你。”
宝玉依旧乱香乱摸,撩得美人芳心大乱,才贴在她耳心低语道:“这数日来,
我们皆在这小屋里逍遥快活,姐姐难道没有一点烦腻吗?”
凤姐擡首,杏眸凝望宝玉,娇躯有些僵硬道:“你可是腻了?”
宝玉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与姐姐换处地方耍耍,岂非更是新鲜销魂?”
凤姐一听,桃腮生晕,娇躯又软入宝玉臂圈内,呢语道:“小魔王,你想去
哪儿?除了这小屋子,到处都是人哩。”
宝玉掌抚美人软棉酥胸,笑道:“我知道有一处好地方,从来没甚么人,姐
姐可肯随我去?”
凤姐犹豫地点点头,仍问道:“是哪儿?可妥当呢?”
宝玉道:“去了就知。”拉着她的手,离了小木屋,绕到假山另侧,沿着一
溪清流迤逦而行,渐至花木深处,只见周围佳木笼葱,奇花点点,怡人心神。两
人又转了好几转,终来到一处四面皆绿萝碧叶之地,幽深静僻,只偶有一、两声
清脆的鸟鸣。
宝玉闭目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微笑道:“就是这儿了,姐姐可喜欢?”
凤姐从未到过,望望头顶繁密如伞的绿荫,芳心彷徨,又问道:“这是什么
地方?我怎么从来不知。”
宝玉从后边环住凤姐的柳腰,笑道:“这荣国府里,有多少地方,是姐姐从
不肯迂尊降贵的?这里幽深僻静,除了我这喜欢到处乱逛之人,姐姐平时怎么会
来?”双手已在她身上乱摸乱探起来。
凤姐东张西望,仍担心道:“真的没有人到这儿来吗?”
宝玉已有数日没跟这仙妃般的嫂子销魂过了,此际肌肤厮磨,只觉暖滑软棉,
鼻管里又吸入妇人身上独有的丝丝腻香,满怀情欲早已饱涨,手探到她腰间去解
罗带,轻语道:“此处幽深之极,我往时来这儿,从没碰见过别人,姐姐只管放
心好啦。”
凤姐疑神疑鬼的,任宝玉松了腰间的豆绿攒花结长穗宫绦,待到玉峰被擒,
更没了主意,那酥麻一浪浪荡漾上心头,双腿发软,整个人就搭在宝玉身上,鼻
息也急促起来,娇喘吁吁道:“这儿荒草丛生,也不知里边有没有什么虫子刺儿,
难道我们就这样……这样站着快活?岂非累死人。”
宝玉把眼四顾,只见那边溪畔有一块青碧色大石,平整光洁,心中一喜,指
着对凤姐道:“姐姐,你瞧那块大石,岂非就是天地为我们造设的床榻。”
凤姐儿身子阵阵发软,虽然羞涩难堪,却顾不得再作矜持,呢声道:“今天
随你玩了,你作主就是。”
宝玉便拿了凤姐的腕儿,走到大石旁,先将自已的外袍脱了铺于石面,这才
将美人轻轻放倒,附身其上,一阵厮磨缠绵,两人情欲更是汹涌如潮,浑忘了世
间一切。
凤姐这数日里也想极了宝玉,被宝玉摸吻得有些迫不及待,只觉底下阵阵春
潮直发出来,黏黏腻腻得好不难过,便喘息道:“好弟弟,不要折磨人了,先痛
姐姐一下。”
宝玉正吻吮美人玉乳,只觉肥美娇弹,捂得腮边都有些麻麻的,笑道:“我
不是正在痛姐姐么?还待怎样?”
凤姐何等善解人意,心知这宝贝公子想听淫话,在他腰里拧了一下,湿腻腻
道:“小魔王,姐姐要你的大肉棒来弄。”
宝玉立接道:“弄哪儿?”玉茎隔着裤子在她腿间乱磨乱碰。
凤姐淫情如炽,底下早有一注腻流悄溢,弓首在宝玉耳边低语:“弄姐姐下
边那湿湿的花苞儿……快点呦~ ”
宝玉见她神情无比撩人,还想再急她一下,把手插入她腰里,笑道:“你且
说说那花苞儿怎么弄才好?”
凤姐大急,在宝玉胸前打了一下,嘤咛呼道:“你可记着哟。”水汪汪的杏
眸盯着他,一抹嫣红直染到脖颈,停了半响,玉手探到公子的裤子里握住那热乎
乎的大肉棒,方咬唇说:“把你这害人的东西插到……插到那……那里边,快快
地磨!”
宝玉见把个平时威风无比的凤姐儿臊得可怜,心中得意非常,稍抑起身,先
脱自已的裤子,又来大剥美人的衣裳,掀开她那翡翠撒花洋绉裙,只见里边的小
衣早已腻湿了一大块,紧紧贴在雪阜上,底下乌黑如丝的耻毛纤毫毕现。
谁知凤姐只让他褪了下边,上边衣裳却不肯脱,呢声道:“好弟弟,这里终
非在屋里,又光天化日的,莫等有人来了收拾不及,且将就耍耍罢了。”
宝玉怎肯囫囵吞枣,却见凤姐儿急不可耐,柳腰拱起,自举下体来相就,腿
心那只玉蚌肥美诱人,嫩红缝口里水光闪烁,两瓣贝肉似朝花迎露般张歙蠕动,
心里再按捺不住,挺起高翘的巨杵迎头刺去……但听凤姐儿“嗳哟”一声,杵首
已一突到底,正是:美人娇呀啼未止,龟首已渡玉门关。
凤姐花径极为幽深,花心却甚是肥硕,只要男人的阳物够长,并不难寻。宝
玉的宝贝何等不凡,这一突进去,便已塞满池底,那花心儿如何躲得开?凤姐儿
美眸轻翻,朱唇吮着宝玉的胸脯,滑舌撩着乳头,哆嗦道:“好弟弟,只这么一
下,就叫姐姐差点丢了哩。”
宝玉见身下美人云髻半堕,珠钗乱颤,那张色已深酡的娇靥,状若醉酒,上
边散着玉色芙蓉缎,裸着那雪腻粉滑的玉体,再被宝玉铺在底下的镂金百蝶穿花
大红袍衬着,淫艳撩人之处,已非笔墨能述,不由兴动如狂,情不自禁道:“仙
妃亦不过如此矣。”双臂担起凤姐儿的两条修长柔美的雪腿,一下下深突浅挑起
来。
凤姐儿饥渴了数日,此际便如久旱逢雨,玉笋勾住宝玉的脖子,纤手八爪鱼
般缠了宝玉的腰,脸上如痴如醉,嘴里哼哼呀呀,浪荡话儿呢喃而出:“仙妃又
怎样呢,人家淫话说你听,样儿摆你瞧,姿儿兴你挑,身上那一处不是随你玩,
如此百般体贴你,在你眼里,却还不是比不过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秦钟,哎哟~
这一下好……好深哩。”
宝玉听了,心知自已跟秦钟鬼混的事是瞒不过凤姐的了,心中惶然,却倒是
尴尬多些,依旧勇猛穿梭,胡乱辩解道:“姐姐莫听别人背后乱说,我哪有那等
不堪,只是见他样子长得好看,平时有些亲近罢了,我哥哥不是也偶尔如此?”
凤姐只觉宝玉那滚烫的大龟头下下至底,挑得花心子肿胀颤跳,不过十几下,
心头已生出禁受不住之感,当下双手去推宝玉,娇躯乱闪,柳腰几折,花底滑泉
一浪浪涌出,颤哼道:“你这么发狠,可是怕我说你么?”
宝玉笑笑俯身贴抱住凤姐儿,不再发狠抽添,把嘴凑到她耳心轻语道:“姐
姐刚才不是叫我快快的磨吗?”
凤姐儿不接他那淫话,却道:“你哥哥那样的人你也去学他?怎么不跟老爷
学去!”
宝玉一听凤姐提到他老子,顿有点焉了,脸贴在她玉峰上半响不语。
凤姐知觉,忙婉转道:“秦钟是长得风流俊俏,人见人喜的,不过也因此招
蜂引蝶祸福难知,况且他终究是个男人,你跟他胡闹,不怕亏了身子么?另外,
你屋子里那么多俊俏的小丫鬟还不兴你玩么?要是仍嫌不够,姐姐再去老祖宗那
儿帮你讨去。”
宝玉脸上发烫,贴着软绵厮磨,笑嘻嘻道:“她们哪肯跟我玩,怎象姐姐这
般痛我。”
凤姐杏眸盯着他道:“不肯才怪,她们最多嘴上硬气些,其实心里那个不是
想着你,要是你许个将来收在房里的话,只怕连你的脚趾缝都愿意舔……难道,
你在屋子里现在只收了一个袭人?”
宝玉听得出神,对凤姐的话将信将疑,起码有一个人是绝对不会舔他的脚趾
的,偏偏就是他最喜欢的那个辣晴雯,忽又想起她们将来不知是谁房里的人,心
中一酸,不禁暗叹了一口气,也不答凤姐的话,道:“不提她们罢了,加起来也
不及姐姐一个好。”
凤姐不知他这话多少真假,已听得芳心发甜,那吃秦钟的醋也淡了不少,只
觉宝玉那顶在花心上的大龟头烫热撩人,煨得整个人酥酥麻麻的,不由腻声道:
“你呀- 要是不去跟那个秦钟鬼混,什么时候想了姐姐都陪你,而且……你想怎
么玩都随你。”
宝玉听她说得有语病,笑道:“要是我想你时正好我哥哥也想你,那会子可
怎么办?难道姐姐能同时服侍我们兄弟么?”说着自已动了兴,底下又抽添起来,
一下下又渐强劲。
凤姐儿婉转相承,妩媚地横了他一眼,娇喘吁吁道:“你有那胆子么?”只
觉里边被宝玉捣得爽美非常,心头飘飘然的,不由脱口道:“我倒想尝尝你们兄
弟在一块的滋味儿。”话方说罢,才觉荒唐,粉腮霎已晕成一片,软滑雪白的肌
肤上也浮现出一团团不匀称的嫣红来。
宝玉一听,心头顿如火里添油,双手抱着凤姐儿的肥美玉股,两肩倾压着她
挂于其上的玉腿,大力突插,眼睛瞧着她那羞不可耐的花颜,脑子里幻想着她所
说的勾魂情景。
凤姐儿躺在大石上,耳中听着溪水在乱石间流转的清脆叮咚声,仰面迎着从
浓密树荫透射进来的明媚阳光,眼里迷迷朦朦,软腻的小腹紧贴着火热的男体,
感受着一浪浪强烈无比的美妙冲击,心头生出一种身置于仙境之中的幻觉来。
宝玉心中胡思乱想,终按耐不住,忽道:“好姐姐,其实秦钟也爱慕姐姐得
紧呢,时常跟我说起姐姐。”
凤姐心头一惊,魂儿立时归位,紧张道:“你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了?”
宝玉点点头,道:“弟弟只告诉了他一人知。”
凤姐连连叫苦,道:“宝玉害死我了!你又怎保他不再告诉别人?”身子已
阵阵发软。
宝玉忙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与秦钟情同手足,便仿如一个人般,是以才
把我与姐姐相好之事告诉他,他自然深知其中利害,怎会去告诉别人?”
凤姐闭目娇呼道:“总有一天会被你害死哩。”又道:“你刚才还说‘只对
他亲近一些’,你们究竟好到怎么样了?”
宝玉脸上微热,不再隐瞒,明了道:“我可入他体,他可近我身。”
凤姐望着他轻轻叹道:“你们竟然好这这地步,别人传的那些话果然是真的
哩,你这宝贝公子,女人男人,什么都兴你玩呢。”
宝玉附下贴抱紧凤姐儿,嘴对着她耳心低语道:“姐姐或也会喜欢他哩,不
只模样俊俏非常,那床上风情也是妙不可言呢。”玉茎在花径内滑溜。
凤姐儿听得芳心剧跳,道:“你先偷了我,这会子又帮着别人算计我是不是?”
宝玉底下温柔抽送,上边舌烫美人耳心,继续低语道:“他不算别人,就与
弟弟一般,况且,若非他妙极,只是个普通男子,我也绝不会说与姐姐。”他停
了一下,又接道:“要是姐姐也能喜欢他,我们或可真的一试姐姐刚才说的那种
销魂滋味。”
凤姐见过秦钟,一见面就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连说宝玉“给比下去了”,
还着人送了一匹尺头,两个“状元及第”金锞子的这等厚礼,宝玉当时也在旁,
自然都看在眼里,是以方敢如此撩逗她,心中只盼能令凤姐儿动心,才好与心爱
的小钟儿一同跟这仙妃姐姐销魂快活。
凤姐儿眼波似醉,细啐道:“才不喜欢他哩,模样虽好,却是男不男女不女
的,也不知他有什么手段,能这般勾了你的魂,还帮着他算计你嫂子。”话虽如
此,其实心意早已暗动,她素来最喜那风流俊俏的男子,先宝玉之前,就与东府
的贾蓉贾蔷兄弟俩偷过,只是如今有了更令她心动的宝玉,才跟他们疏远了些。
宝玉把玉茎深送,龟头连吻美人的娇嫩如蚌的花心,道:“他识得百般情趣,
与他相欢,乐趣无穷无尽,举不胜举,姐姐只想一样,若是他合弟弟,一前一后
服侍姐姐,那是怎样的销魂?”
凤姐儿听得心动神摇,气饧骨软,只觉嫩花心被宝玉的大龟头揉得酸痒难挡,
浑身都酥麻了起来,无力道:“莫再乱说,现在只合姐姐好好快活吧,姐姐……
姐姐好象……好象快丢了~ 嗯……嗯……弟弟大力些呦~ 别叫人不生不死的。”
宝玉下体连挺,龟头塞至花房窄处,用力压住花心旋磨起来,喜道:“姐姐
可是答应了?”
凤姐儿又觉禁受不住,几欲标出尿儿来,哪有功夫去答宝玉的话,只娇啼道
:“不要了~ 不要了~ 你插姐姐嘛~ ”
宝玉只道她不允,便笑道:“姐姐若是不答应,便还是这样子了。”火烫的
大龟头仍压紧妖嫩的花心肉儿,更用力的旋磨起来,直把凤姐儿酸得个目瞪口呆
香魂欲断。
凤姐儿也不知是快活多些还是难受多些,只觉再捱片刻也难,急呼道:“答
应弟弟了~ 花……花心要揉掉啦~ ”
宝玉大喜,道:“姐姐可莫反悔哦。”这才止了那花心上的旋磨,改成一下
下的抽添,只是比先前愈加勇猛,抽至琴口没达花心,插得美妇人两只丰美的雪
乳悠悠乱晃。
凤姐儿美不可言,娇躯时弓时舒,时绷时软,早把那提防之心丢到了九霄云
外,在宝玉身下尽情娇呼起来,嘴里连哼:“姐姐要丢了~ ”
宝玉大开大合间,忽一眼落在两人的交接之处,乜见凤姐竟被自已的阴茎拉
翻出一卷嫩嫩的蛤唇来,恰有一缕穿过密荫的阳光照射其上,但见鲜艳殷红,水
光晶莹,那薄嫩之处便仿如透明一般,被自已的龟冠深沟刮夹着,只觉淫糜无比,
不禁闷哼一声,又一揉而入,直达幽深,龟头不偏不倚正咬着凤姐儿的嫩花心…
…。
凤姐儿只觉花心儿一阵奇酸异麻,醉虾似地卷起娇躯,粉臂死死抱住宝玉的
头,哆哆嗦嗦地丢了起来。
宝玉只觉茎首一麻,前端已醮了麻人的东西,差点也跟着就泄出来,谁知茎
身涨了几涨,竟然缓过去了。他从来不耐久战,碰不得女人的阴精,今番却因身
上气脉已暗与胸前的那块“灵通宝玉”交融汇通,昨晚又刚刚玩过梅开二度,此
刻虽被凤姐儿的阴精淋得心头阵阵发酥,却破天荒的挺过去了,玉茎搅拌着玉浆,
依旧强勇如昔。
凤姐儿花心眼儿正丢得大开,怎么受得了宝玉的大龟头在娇嫩里狠捣,只觉
魂魄皆散,百般难挨,偏偏又有道道奇美无比的滋味直飞掠上心头,教她难舍难
分,不禁失声娇啼道:“死啦死啦~ 弟弟害姐姐丢哩~ ”
宝玉也觉滋味与往日大不相同,里边那热乎乎滑腻腻的麻人浆液越捣越多,
包得阴茎胀翘如瓜,又见凤姐儿神情妩媚至极,更是勇猛如狂,忽一下刺得深时,
竟把美人突出石面,两个一起滑摔于大石旁的草丛里,那交接之处,犹自紧咬不
脱。
宝玉只觉龟头夹着身体的重量顺势挑在凤姐儿那粒肥美的花心上,通体的骨
头立时都酥了,这才捱不过,死死压住妇人,那玄阳至精汪洋洋地大泄而出。
凤姐儿筋麻骨饧,张着嘴儿,只软绵绵的在底下受着,但觉宝玉的阳精滴滴
滚烫,打到娇嫩里,心儿霎亦停却,几欲晕去。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凤姐声若游丝道:“弟弟好狠,姐姐几死一回。”
宝玉笑道:“我且度些阳气给你,才好精神。”勾起凤姐儿莹玉似的下颔,
把嘴凑上去亲吻。
凤姐犹自美妙,接道:“与你欢好,竟然一次比一次销魂,真不定哪日死于
你……你身边哩。”
宝玉吻至她脸畔,只见她玉腮上红潮稍退,竟淡滑得宛若三月桃花,粉粉嫩
嫩的美不可言,比先前又是另一番迷人情景,心头“砰砰”直跳,道:“如真是
那样,姐姐可舍得?”
凤姐儿张开春水盈盈的美眸,情意绵绵地望着宝玉,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在
他额头轻轻柔柔地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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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惺忪地睁开眼睛,眼中就映入一张充满关切的明艳俏脸,不由惊喜地叫
道:“琳儿,你怎么来了?”从床上就要爬起来,原来眼前之人正是他师父殷正
龙的女儿殷琳。他昨夜初试“凤凰涅磐大法”的惊人威力,一举击败五盗,又收
获了五盗的数样至宝,如今一觉醒来,就看到了人人心仪的美丽师姐,真是满心
舒畅。
殷琳忙按住他,体贴道:“别起来呀,你身上有伤。今天一早就传来你们昨
夜在荣国府外遇敌的消息,还伤了好多师兄弟,我就跟着爹爹过来了,瞧瞧能不
能帮忙照看你们。”
白玄这才记得昨夜捱过一刀,不过他暗中修习的“凤凰涅磐大法”早以让他
完全复原,如非这位师姐提起,他还真的差点忘了,忙抚住缠满绷带的胸口,又
躺了下去,装着痛楚皱眉道:“师父亲自来了?我们真是办事不利,要惊动他老
人家。”
殷琳道:“你们昨夜遇敌之事还真是惊动了不少人呢,不单爹爹来了,早先
刑部也来人探询情况,听说为首的是皇上钦点过的都中大捕头温百龄,他们走没
多久,刚才又来了一大帮人,报的是东太师府,由荣国府的人陪着,正一间间房
查看师兄弟们的伤势,想寻出些线索,因为东太师的小千金几日前也叫那采花盗
给劫了。”
白玄一听东太师府的人正在查看师兄弟们的伤势,不禁暗吃了一惊,他胸口
的刀伤早就完全好了,连丁点痕迹都没有,他缠着绷带,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待会要是查到身上,怎生解释才好?
殷琳见他苦着脸不语,还以为是因伤势严重,关切道:“阿玄,你伤口痛吗?
听竹竿说你胸口中了一刀,我带来了爹爹珍藏的‘生肌散’,现在帮你换药吧。”
就要掀被子。
白玄忙捂住被口,急切间却不知怎么说才好。
殷琳奇怪地望着他,不解道:“怎么啦?”
白玄支唔道:“你……你帮我换药?”
殷琳俏脸飞上一抹淡淡的嫣红,盯着他道:“这会子别人都在忙,只剩下我
还闲着哩,怎么?不想我帮你换么?还是……还是怕我看见你的身子?”停了一
下,薄嗔道:“你们平日一个个光着膀子在操场上练功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
臊?”
白玄见她轻羞浅嗔,神态娇俏无比,不禁目瞪口呆,一时痴了。
2004-7-18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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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楼】
第22回 飞花入桃源(妆翠台)
殷琳见了白玄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心中愈羞,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正欲寻个借口大发娇嗔,忽听门口有人道:“琳儿,阿玄醒了没有?”
只见从外边进来一男一女,男的国字脸,浓眉长耳,双目炯炯有神,年约四
十左右,正是“正心武馆”的馆主殷正龙;女的鹅蛋粉脸,成熟韵致,样子三十
出头,细仔瞧去,但与殷琳几分神似,却是殷天正之妻、殷琳之母林慧嫱,她平
时最是痛爱众徒,因此也深得众徒爱戴,问话的正是她。
白玄不想她也来了,惊喜叫道:“师父,师娘。”在床上又要坐起来。
林慧嫱忙上前扶住他,关切道:“阿玄,听说你伤了胸口,觉得怎么样了?”
白玄含糊道:“好彩扎偏了,没什么大碍。”
殷正龙见他精神不错,点点头道:“远山说对方用的是江如娇的贴人宝刃‘
美人眸’?”
白玄道:“那人的兵刃虽然十分短小,却是锋利无匹,徒儿的‘九节银链枪
’一经接触便立时断碎成数截,只是我从来没见过那传说中的‘美人眸’,也不
知是不是,不过大师兄问时,那人好象默认了。”
殷正龙沉吟道:“如果真的是‘美人眸’,那人便是一年前坏了江如娇的江
南采花大盗‘午夜淫烟’满连了,想不到近来大闹都中的竟是这帮人。”话音刚
止,就听门口响起一声震人心魄的短笑:“非也非也,恐怕十个‘午夜淫烟’也
不是那个大闹都中的采花盗的对手。在下汪笑山,拜见殷馆主。”
屋内四人皆往门口望去,但见外边又来了一帮人,出声之人身材矮圆,肥头
大耳,神态有点滑稽,一双眼睛却蕴含慑人的威仪,叫人丝毫不敢轻慢。
殷正龙正待回礼,人群里有“正心武馆”大弟子邹远山,忙踏前将来人一一
介绍。最先引见的却是一个文官模样的中年男子,原来正是“荣国府”从三品爵
工部员外郎贾政,余者除了其侄同知贾琏作陪,多是东太师府中人,那个出声的
胖子竟是东太师府大总管汪笑山。
殷正龙连忙一一拜见,贾政亦回幸苦安抚之言,他在众人之中爵位最高,却
只小心翼翼地陪同着东太师府之人,话并不多,倒是那个汪笑山上来继为殷正龙
介绍身边众人。
殷正龙原出自少林,原法号“无心”,是“无”字辈中的佼佼者,在少林短
短的十几年间,已习得少林正三十六房绝技中的六房,其中看似最平凡的一套
“伏虎拳”更是给他修习得炉火纯青,另有境界,曾被罗汉堂圣僧了空赞誉:
“近千年来伏虎拳第二人”。而要练好这套“伏虎拳”,先得有扎实的内功做为
基础,殷正龙自是不差,如今却仅从汪笑山刚才那一笑之中,已隐隐觉其内力似
在自已之上,心中微震忖道:“都中果然卧虎藏龙,不知这人出自哪个门派?”
汪笑山掌扬身边一个打扮似道非道的怪异之人道:“这位是茅山‘神打门’
第三代门主‘通天神君’余东兴,因闻太师的千金遇劫,特帅众弟子入京相助。”
殷正龙早知道这几十年来武林中出了个武技怪异无比的“神打门”,且闻近
年来人丁兴旺,强手辈出,不敢轻慢,拱手作揖道:“余门主好。”
谁知那“通天神君”余东兴却立着负手不动,鼻眼仰梁,只有气无力地吐了
一句道:“殷馆主好。”显然不把这地方上武馆的人物放在眼里,也不晓得他是
否知道殷正龙乃系出自武林第一大派的少林。
汪笑山眯眼飘过余东兴,落到身侧一个玉树临风书生模样的少年身上,笑吟
吟道:“这位俊材便是当今十大少侠之一的武当派冷然,听说前些时候刚与令媛
联手,在泰山脚下诛灭了白莲教剑妖,因闻都中近日有妖邪横行,今也入京来相
助太师。”
殷正龙不禁动容,要知道这十大少侠正是当今江湖上风头最健的十个年青人,
其中无一不是武功超凡,而且如非某武林世家的佼佼子弟,便是某门某派的接班
人。这冷然更是“武当派”年青一代中最出色的弟子之一,江湖上已隐隐有其将
成为武当下一代掌门的传闻。
那冷然不待殷正龙问好,已先踏上一步,躬身拱手道:“拜见殷馆主。”又
转身朝殷琳道:“殷姑娘好,月前龙盟主庄上一别,不期今日又遇。”
殷琳早就瞧见了他,芳心乱跳,只是人多不好上前招呼,想不到他竟当然这
么多人的面倒先来见礼,忙盈盈地施了一福,回礼道:“冷公子好。”
白玄背靠枕上,从侧面瞧见殷琳俏脸上晕起淡淡的嫣红,眼睛里竟似有点喜
孜孜的;再看看那个冷然,但觉他便象一把未出鞘的宝剑,隔着剑鞘已让人感受
到里边寒冷锋利的剑身,心头不禁打了个寒战,又泛起一丝酸溜溜的讨厌来。
殷正龙望着冷然笑道:“少侠好。大家都知道那是江湖上的误传了,我听小
女说,能诛杀那白莲妖孽完全是冷少侠的功劳。”
汪笑山道:“殷馆主客气吧,虎父亦自无犬女,哈哈,今回太师的千金有难,
还望大家皆来援手。”
那冷然竟然不推不傲,见过礼后,便一步退回人群之中。
白玄缩在被窝里,忽觉将来定有跟这人较量之日,忍不住悄悄地盯着他,暗
中寻找破绽,谁知打量了半响,竟无丁点收获,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天衣无缝”
这个成语来。
殷正龙目送冷然退下,眼中似有欣赏之色,回汪笑山道:“汪总管不必客气,
都中岂容妖邪胡为,大家自当尽力。”
“通天神君”余东兴也道:“这个自然,那采花贼既然敢在天子脚下兴风作
浪,自然定叫他不得好死!”眼睛乜乜床上的白玄,对殷正龙道:“你这徒弟又
吃了什么亏?”
殷正龙见这位“通天神君”面目无华气息如丝,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高明之
处,但与其初见之时,却觉得这人好不傲慢,今又听他口气轻佻,心头不悦,他
还俗后闯历江湖二十余年,间中罕逢对手,华北华东武林中谁敢不敬?正不知答
或不答,倒是大弟子邹远山老练,接过话道:“我这白玄师弟受的是刀伤,怀疑
对方用的是江如娇的贴身宝刃‘美人眸’。”
白玄见说到他身上来了,心中一阵紧张,头上微微沁汗,装作十分虚弱地蜷
缩在被窝里,真怕有谁要过去查看他胸口的伤势。
也所受的许不是内伤,幸好没人有这打算。余东兴道:“这么说来,这人定
是‘午夜淫烟’满连了,跟据刚才的查看,有人捱的是‘鳄王拳’和‘春水绝流
袖’,可以断定其中的另外两人是‘花山鳄’纪豪和‘春水流’肖遥,想不到他
们几个原本只在江南作孽的几个采花贼竟也进京寻死来了!”
殷正龙不接他言,朝汪笑天问道:“不知总管方才如何肯定那‘午夜淫烟’
并非大闹都中之人?”
汪笑山手摸自已圆圆的下巴,条理分明道:“那大闹都中之人一直独来独往,
而王府昨夜遇袭却有五个人,此其一也;另外那人每次作案时脸上总是戴着一只
丑陋无比的鬼邪面具,与那五人的装扮大不相同,此其二也;最主要的还是因为
前几日那人劫袭太师府时,被逼出了真功夫,竟然一拳击毙了太师府中的一个侍
卫,而那侍卫却是‘华山派’的好的手,所修习的‘紫霞气功’已臻炉火纯青之
境,却连一招也接不住,‘午夜淫烟’那个几毛贼哪有这等功力?此其三也。所
以我敢肯定昨夜偷袭‘荣国府’的,绝不是那个人。”
殷正龙听得心中骇然,吸了口气道:“那人用的是什么功夫?”
汪笑山脸上浮现出一种怪异的神色来,蹙眉道:“尸体至今还留着,这几日
来请教了许多都中都外的各派高手,却无一人能认出是什么功夫。”
殷正龙更是讶异,又听汪笑山道:“对了,听说昨夜偷袭的那帮贼人是‘荣
国府’里的人先发觉的?”
邹远山忙接道:“是的,好象是贾大人的二公子。”
贾政一听,先是心里吃了一惊,便连连摆手,道:“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说起来羞煞人,我那不肖子不但胸无点墨,手上亦无缚鸡之力,况年未及冠,怎
么能于各位高人之先发觉那帮会飞檐走壁的贼人?想来邹义士定是认错人了。”
邹远山心中纳闷:“便算我认错了人,难到白师弟他们也都一块认错了?”
但他何等老练世故,怎会去顶撞员外郎大人,忙改口道:“昨夜场面十分混乱,
认错人也是有的。”
汪笑山乜乜两人,也不深究,对贾政躬身作揖道:“查看了这么多人的伤势,
也算有些收获了,不敢再烦劳大人久陪了,下官这就回复太师去。”
贾政忙道:“总管不必客气,学生能为太师出点力便是莫大的荣幸。”当下
送众人出房,自廊下方与贾琏折回。路上想了想,边走边叮嘱贾琏道:“昨夜遇
袭,幸好有这帮武馆和镖局的人给挡住,我们府中既然没什么损失,你就不必惊
动内眷了,便是老太太那里你也莫去说,免得她老人家受了惊吓。”贾琏连连点
头应“是”。
这边一干人出了“荣国府”,汪笑山忽对殷正龙道:“对了,太师今晚在府
中设宴,招待入都相助的各派高人,请殷馆主也去聚一聚吧?到时帮忙出出主意,
也算是为太师出一分力。”
殷正龙本想客气,却听汪笑山又道:“笑山早就听说尊夫人出自武林名门,
不但风姿过人,更是见识多广,还有令媛,刚与冷少侠诛了白莲妖邪,哄动江湖,
太师是渴才之人,这就都请一块去吧。”
殷正龙夫妇推辞不过,又想会一会入都的各派好手,只好应了。
殷琳本不好意思去,却因冷然也在被请之列,犹豫了一下便答允了。走到一
边悄悄交代师弟阿竹道:“阿玄怕羞,不肯让我帮他换药,呆会还是你去给他换
吧。”
阿竹道:“他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嫩啦?”笑嘻嘻地应了。
----------------------------------------------------------------
白玄见众人离去,这才把提到嗓眼的心放回胸腔,躺在床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忽见阿竹进来,笑嘻嘻道:“殷师姐说你害臊,叫我来帮你换药。”
白玄一听,心中顿时怅然若失,殷琳帮他换药他哪里会害臊,心中千般肯万
般愿,只恨自已暗中修习的“凤凰涅磐大法”令伤口好得太快,生怕她起疑心才
不肯让她换药,如今却换了根竹竿来,没好气道:“她呢?回武馆了么?”
阿竹道:“殷师姐跟师父师娘一块赴太师府的晚宴去了,听说那宴上还请了
许多入都来助太师的各派好手。”
白玄一怔,忽想起太师府定然也有邀请那个“十大少侠”之一的冷然,又想
起殷琳刚才望着那家伙的眼神,心中顿时一阵泛酸,懊恼忖道:“她丢下我去参
加太师府的晚宴,说不定多半就是因为那鸟人。”一时愈想愈闷,愈念愈烦,赌
着气对阿竹摆手说:“谁都不用帮我换药,就此伤重不治死了才好呢!”
阿竹瞠目望着他,愣在床前。
------------------------------------------------------------------
花木幽深处,一眼清泉轻轻柔柔地注入小溪,于乱石间随心所欲的蜿蜒而行,
滋润得周遭绿草如茵。
四下散落的霓裳罗带间,凤姐双腿曲蜷,柔美无伦地跪于软绵绵的草地里,
上半身软若无骨地趴在光滑的大碧石面,宫鬓零乱,珠钗斜坠,神态娇慵甜蜜,
媚眼如丝地回味方才的销魂。
宝玉从后边温柔地抱住她,脸贴着脸,懒洋洋地眯着眼,却似在聆听那溪水
流转时发出的清脆叮咚声。
凤姐把玉手探入石边流转的溪水之中,只觉清凉沁骨,好不舒服。她素来只
重实在,今被宝玉带到这世外桃源来偷欢,忽觉那从前看是虚幻的风花雪月,原
来也这般动人心魄,又想到贾琏哪有这等情趣,心里不禁暗暗叹息,她侧过玉首,
水淋淋的美眸斜乜着宝玉,似笑非笑道:“是不是哪个不知羞的丫头带你到这儿
来耍过?”
宝玉嗅着妇人身上特有的诱人香气,脸庞磨梭她那凝脂般的肌肤,道:“不
要我发誓,却老是疑心人。这儿是我前阵子无聊时,忽然想看看这条溪水的源头,
便寻到了这儿,还没带谁来过呢。”
凤姐笑道:“如今知道了这儿的美妙,往后可以带小丫头们来玩了。”
宝玉听不得她的一语双关,便探手到她腰畔呵挠,顿戏得妇人花枝乱颤,雪
肤荡漾。
凤姐儿连连软语告饶,宝玉忽一眼瞥见她那雪白的玉股上染了一块碧绿的青
苔,想是方才从石面上滑溜下来时给擦上的,但见白绿两色分明,仿佛雪池生碧
荷,只觉美不可言,心中砰然而动,那垂软的宝贝又如冬蛇苏醒,便趁机将之塞
于妇人花底。
凤姐儿一挣一扭间,已被宝玉的玉茎悄袭,只觉半软不硬的,又滑溜溜的,
便如那泥鳅穿梭,浅浅斜斜地钻入那肥美柔润的花瓣内,闹得心里边慌慌麻麻。
她知道宝玉精力甚好,几乎每次相欢都能梅开二度以上,但间中总得休息上一会,
极少这么快就重振旗鼓的,有点讶异道:“我的小爷,今天怎么这般利害?”
宝玉双手环到前边揉握凤姐儿两只软绵娇弹的酥乳,在她耳后轻喘道:“你
这么扭来扭去的浪,叫我怎能不利害。”
凤姐儿心中得意,在他怀里又故意妖娆了一下,笑道:“浪也不是你折腾的?
你精神了可人家还得歇一会儿哩。”
宝玉只细细感受她花唇的美妙,那玉茎便如鱼游莲底,但觉又软又滑,钻过
一层又有一层娇嫩软软地包上来,便将玉茎反复穿梭,哼哼应道:“你只管歇你
的,我只管玩我的。”
凤姐儿“卟哧”笑道:“这可就奇怪了,你玩你的,谁想睬你,怎么又溜到
人家屋子里来,难道你是那山大王么?”
宝玉觉得爽滑畅美,又稍微挑入,龟首顶到妇人内壁上端的痒筋,只抵揉了
几下,立觉她又湿润起来,道:“我若是山大王,怎会上门送你宝贝呢?”
凤姐儿喘息起来,娇哼道:“你道是宝贝,我却觉得那是勾魂的无常棒哩 ~
嗳~ 嗳~ 小冤家,不……不敢只弄那儿。”她上身趴于石面上,浑身忽一阵不能
自已的娇颤,只觉宝玉愈刺愈疾,愈揉愈重,几乎皆送于那一小片痒筋之上,差
点就欲尿出来,这可是贾琏极少耍的,心里不知怎么忽然想到:“平儿最喜欢这
滋味,若是知道了宝玉要这么玩,那还不馋死了。”
宝玉已膨胀至最硬,听凤姐儿不住软语相求,却偏偏只弄她花房浅处的那片
痒筋儿,兴许是看惯了这妇人平时的威风辛辣,这会子便愈想瞧瞧她娇怯软弱的
模样,作狠道:“山大王可是不识怜香惜玉的。”
凤姐儿哪里还能跟他调侃,反手来推男人,连连娇呼道:“不敢弄那儿啦 ~
要尿哩,真的要尿啦!啊……啊……嗳呀!”上半身几欲溜下石面来,却被宝玉
的擎天巨柱向上紧紧支住。
宝玉磨抵着那片软中带硬的痒筋儿,忽觉一大泡热乎乎的汁液淋了下来,又
多又猛,既不似淫水亦不象阴精,心跳忖道:“难道真把她给弄尿了?”
凤姐儿汗如浆出,浑身皆木,玉颈沟现,哭腔道:“快弄里边,好象也要丢
了~ ”
宝玉见她神情欲仙欲死,不敢再捉弄,当下立将阴茎深送,大合大纵地抽添
起来。
凤姐儿这才回过一口气,瘫坐于宝玉怀内妖娆不住。
宝玉要令凤姐儿更加快活,又把手探到前面,用两指去捉她那蛤嘴里的肥美
娇蒂,一阵轻轻地揉捏抚按。
凤姐儿果然美上天去,不住侧首来吻宝玉,下边腻汁如泉涌出,打碧了许多
嫩草。
不想草丛中一株初蕾的紫鸢正摇曳于两人的交接之处,那蕾苞竟被宝玉突刺
间一起带入凤姐儿的玉户内,初时两人皆未觉察,依然狂勇迷乱,那粒紫鸢花蕾
经宝玉一阵暴风疾雨地猛顶狠揉,立时碎裂开来,间中无数细细硬硬的花仔游散
出来,刹那遍布玉户之内,再经宝玉的巨茎一搅,分分钻入花壁上的纹褶之内,
顿把妇人爽得个魂飞魄散。
凤姐儿颤啼道:“坏啦坏啦……不……不知把什么东西弄到里边去了,快停!
快停!”
宝玉这时也发觉有异,却倍感新鲜刺激,探首瞧瞧怀内妇人,只见她美目翻
白,丁香半吐,那神态少有的销魂妩媚,哪肯睬她叫停,反抱紧住她那凝脂玉体
往下揉按,下边的巨茎却朝上连连高耸,搅拌着花房里那些细细硬硬的花仔,愈
觉万般美妙。
凤姐儿瞠目结舌,娇躯时绷时酥,一对粉膝不知揉倒多少嫩草,忽有一粒花
仔被宝玉揉入花心的嫩眼之内,霎时浑身都酥了,也没出声,便尿似地丢了身子。
宝玉只觉一大股烫乎乎的浆液淋下来,霎间已包住整根阴茎,顿麻得筋饧骨
软,便把凤姐一把按倒草地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妇人雪股上染的那块碧绿青苔,
龟头抵在她那粒肥美非常的花心上,翘了几翘也熬不过泄了,滴滴疾精打入花眼,
竟把那粒花仔深深地射入玉宫之内。
凤姐儿趴俯草地上,双手各抓了一把嫩草,娇躯痉挛成曲,霎间又大丢数股
阴精,白粥似地流了宝玉一腹狼籍。
许久,宝玉方侧抱住妇人道:“姐姐可还活着?”
凤姐仍旧作不得声,只软绵绵的瘫于宝玉怀内,盼望就此融化在这勾魂公子
的身上。
宝玉心知这回把可凤姐玩惨了,顾不得手脚发软,铺开两人散落一地的衣裳,
将妇人放倒其上,又为其上下按摩,乜见从她玉蛤嘴流出来的浆液中浃淌着一粒
粒紫鸢花仔,这才恍然大悟。
又歇了甚久,凤姐方能言语,无力道:“玩死了姐姐,看你怎么跟人交代。”
宝玉垂首吻她依然椒挺的乳尖,笑道:“若是玩死了姐姐,弟弟只怕也活不
成哩,何须向人交代,一起葬于这世外桃源,倒也死而无憾。”
凤姐凝目他道:“只怕呀,你还舍不得什么宝姐姐林妹妹呢。”她何等眼利,
平时观察众人相处,早看出宝玉若有所近。
宝玉心事似被说中,脸上一热,忙转移话题道:“姐姐可知刚才是把什么东
西送进去了?”
凤姐一愣,好一会才明白宝玉所问,便晕着脸道:“是什么?”
宝玉便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凤姐愈听愈羞,回首乜他道:“可是你故意这
么玩的?”
宝玉笑道:“皆缘巧得,所以妙不可言矣。”两人不约而同,心头一阵旖旎,
一阵销魂。
凤姐儿枕着宝玉的胸膛,慵懒四顾,已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幽秘的小天地,
忽想了想道:“既然这儿只有你我两个知道,定然是没名字了,今天为何不帮它
起一个?日后我们相约,也有个名儿好叫呀。”
宝玉笑道:“姐姐说得有道理,你思量甚么名字才好呢?”
凤姐摇摇手儿道:“莫问我,姐姐不识几个字,还是你来吧。”
宝玉想了想,道:“古有‘桃花源’,可叫到如今都叫俗了……这里幽深僻
静,有一条小溪,嗯……还有一块巧夺天工的大碧石,嗯……”忽想起刚才的销
魂情景,笑道:“有了,就叫‘妆翠台’吧。”
凤姐儿似懂非懂,问道:“为什么叫做‘妆翠台’呢,可有什么典故吗?”
宝玉笑嘻嘻道:“当然有,姐姐可知我方才何以那么动情?”
凤姐娇啐道:“还不是因为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你哥哥的老婆呗。”
宝玉笑道:“此其一也,却不是重点。”
凤姐望着他道:“你说。”
宝玉脸贴她香肩,悠悠道:“只因为你那股上染了一块青苔,与肌肤相互映
衬,实在美不可言,所以有了今日的至乐。从来就有‘梅花妆’,而姐姐股上染
的这块青苔当可类叫做‘点翠妆’了,加上我们方才欢好时所倚之石,也可比做
梳妆台,所以这儿就叫‘妆翠台’了,正是记念今日之欢,姐姐以为如何?”
凤姐儿花容娇晕,又自饱承雨露之后,模样美得荡人心神,拧着宝玉的脸道
:“好个风流的小爷儿,玩了人家还占便宜。”心里却是喜孜孜的,并不反对。
两人嘻嘻闹闹卿卿我我于溪畔许久,渐至黄昏,方惊觉清醒,慌忙整理了衣
裳,牵手出了幽深,又缠绵了一会,这才各自离去。
宝玉荒唐了一下午,肚中饿得咕咕直叫,正打算去贾母处用饭,忽想起那小
木屋里从昨晚一直关到现在的淩采容,不禁吃了一惊,慌忙折道寻去。
2004-7-18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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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楼】
第23回 踏月寻卿
淩采容悠悠醒来,只觉浑身软绵无力,脑瓜里也晕乎乎的,仍旧在床上赖了
半晌,懒洋洋的舍不得起来。
迷糊间手儿摸到自已身上,但觉衣服质地柔软光滑,似乎不是原来的衣裳,
不禁唬了一跳,整个人立时清醒了许多,慌乱中从床上滚下来,气急败坏地底头
瞧去,不禁魂飞魄散,原来的衣裳早已不见,身上穿的却是另一套质地极优的华
丽衣裳,心里连连叫道:“坏了坏了!莫是叫那帮采花贼给……”一时急得几欲
哭出声来。双手继检至里边,所幸还是原来的那件月白肚兜儿,再反手摸摸后边
自已所打的那只独家结子,并未松脱改变,这才松了口气,稍稍放下心来。
她定了神,游目四顾,发觉原来是在一间华丽舒适的小屋子里,四壁所露虽
皆为木质结构,朴素平常,但里边的家具摆设却是典雅考究,那梳妆台、春凳、
小几、香炉、立镜、罗帐、卧榻、纱衾、绣枕、琉璃灯等用品一概俱全,地上还
铺着一张软绵绵的西洋丝绒毯,赤着脚儿踏在上面好不舒服,而自已原来的衣裳
正整齐地放在床侧的小几上。
淩采容想了半天,只依稀记得自已被那“无极淫君”韩将点了穴道,却不明
白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她起身走到屋子唯一的门前,用力推了推,却似从外边锁
住了,本能地提了提内力,谁料胸口一阵极度的烦恶,丹田中却是空虚得难过,
半分内力也提不起来,好容易平复了喘息,坐于地毯上盘膝自检了一回,方知被
白婆婆伤得极重,恐怕于两、三月内无法复原了,心中顿时一阵失神黯然,脑瓜
里一片混乱。
淩采容起身又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回,再找不到其他出口,在梳妆台前颓然坐
下,对着镜子,怔怔思量道:“虽然那人只帮我换了外边的衣裳,身上多少也被
他瞧了去,不知那人是谁?是男是女?”忽然想起那个宝玉公子,不知为何,便
是一阵面红心跳。
淩采容胡思乱想了一会,百无聊赖,随手拉开妆台的抽屉,见里面尽是极好
的水粉胭脂。她从来只在凶险无比的江湖上闯荡,师门中人又多是勾心斗角之辈 ,
何时能闲下情来妆扮过,此时反正无聊,便匀了些在掌心,轻轻打于脸上,顿见
镜中人儿娇艳俏丽起来,与平日大不相同。
淩采容对着镜子一阵左盼右顾,心里痒丝丝的,忍不住又咬了红,两瓣樱唇
便如那娇花吐艳般的嫩红欲滴,瞧得连她自已也心动起来,双手托着自个的下巴 ,
对着镜内人儿得意地轻噫道:“好一个小美人哩。”忽然又想起自已的身份,不
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顾影自怜了一阵,又拉开下边一级抽屉,见众多奇怪物品当中有一只彩织
锦袋,秀丽异常,便拿起来玩看,解开扣子,瞧见里边有本小册子,便取出翻看 ,
才瞧了两页,顿然羞得面红耳赤,啐了一口,远远地丢到了一旁,原来里边画了
一幅幅妖精打架的图儿,旁边还配了一行行字体娟秀的香艳诗词,正是凤姐给宝
玉玩看过的那册春宫——《玩玉秘谱》。
淩采容心头“通通”乱跳,暗啐道:“这些富贵人家,果然淫秽荒唐,家里
竟然藏着这么恶心的东西。”突然又想起宝玉,心底一阵惶然,倒有七、八分认
定了这儿便是那小子的屋子,心道:“瞧他模样斯斯文文,却看这种东西,真是
人不可貌相哩。”一时希望是宝玉帮自已换的衣裳,一时又希望不是他。
屋子里一直点着琉璃灯,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淩采容闷得心头发慌,想趁闲
运功疗伤,却连丁点气息也提不起来,只好作罢。不知又过了多久,竟想起那册
春宫来,心儿“砰砰”乱跳,忙欲转念他顾,谁知方才看到的那两页撩人的春宫
画面,却阴魂不散的死缠着她,愈欲丢开却愈是如影随形,酥酥麻麻地的只往她
心儿里钻,直教她想道:“反正此时没别人,我就是瞧了,然后好好的放回去,
又有谁知呢?”此念一生,便不知不觉去捡起那册《玩玉秘谱》,缩在椅子里屏
息静气的翻看。
那《玩玉秘谱》乃当今四大青楼之一的品玉阁大家曼虚灵所作,册中春宫笔
笔传神,勾人心魄。淩采容何曾瞧过这样的东西,便似那小儿忽灌了烈酒,只看
得如痴如醉,魂荡神饧。
她尚为处子,对那男女之事只是一知半解,此时一页页瞧过,这才稍明了许
多原本模模糊糊之想,心儿直蹦个不住,暗念道:“原来那夫妻之事竟是如此,
真是……真是羞死人了,怎么能做得出来?”又想到世间不知有多少对夫妻,多
少个日夜在做这些事儿,更是羞得双颊如烧。
翻到这页,但见一幅淫艳图儿:画的是荷塘边的竹林,间有一小姐模样的女
子,斜斜倚靠在一个蹲着的丫鬟背上,只褪了下边小衣,丫鬟却抱住后边绿竹杆。
小姐前边有个男子全身冠带,也只褪了裤子,一只擎了小姐的腿在前抽插,那交
接处竟细细画出来,纤毫毕现。旁有题跋:东风齐借力。绿展新篁,红舒莲的,
庭院深沉。春心撩乱,携手到园林。堪爱芳丛蔽日,凭修竹慢讲闲情。绿阴里,
金莲并举,玉笋牢擎。摇荡恐难禁,倩女伴暂作肉儿花茵。春风不定,簌簌影筛
金。不管腰肢久曲,更难听怯怯莺声。休辞困,醉趁余兴,轮到伊身。
淩采容心道:“该死,这夫妇俩真是羞煞人,怎么在丫鬟面前做这事儿!”
瞧得把持不住,几欲把春宫丢开,谁知那本册子就似涂了胶水似的牢牢粘在手里。
她识字不多,但那题跋字句浅显,略微一品,已看懂了七、八分,身子便酥了八
九分,瘫在椅子里,鼻息滚烫,捂颊自警道:“再瞧一页,便放回去。”却是翻
了一页又一页,不但没舍得将册子放回去,还不知不觉间把手儿放到了自已的腿
心里,隔着裙裤摸到了那一粒连洗澡时都不敢多碰的娇蒂上……。
待又翻至一页,见图中画了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子,玉体几裸,却把自已悬在
衣架上,有男子站在脚凳上,从后边来挑她,那交接处欲入未入,尚有半粒圆硕
的龟首露在女子的蛤嘴外,左边是一张桌子,右边从窗里望出去是一座假山和桃
花。旁边题跋:鹊踏枝。牡丹高架含香露,足短难攀,小几将来渡。宛如秀士步
云梯,疑是老僧敲法鼓。轻轻款款情无限,又似秋千摇曳间庭院。兴发不堪狂历
乱,一时树倒猢狲散。
淩采容细细咀嚼着题跋的字句,心中那淫情浪意更是如火如荼,迷乱间不觉
把指儿揉得飞快,虽还隔着裙裤,却也快美非常,阵阵醉人的酸麻从那粒无比敏
感的娇蒂上流荡全身,那幅春宫里的人物也仿佛生活了起来,在她面前惊心动魄
地颠鸾倒凤。
不知又揉了多少下,淩采容娇躯愈绷愈紧,盯着画中男女的交接处,忽一道
奇酥异麻灌注体内某处此前从未知觉的地方,令得她汗毛皆竖,小嘴张启,丁香
半吐,接着便哆哆嗦嗦地丢了,排出了有生以来第一股极乐的花精。
淩采容一阵惊慌,急欲用手去捂,却是如何阻得往?幽深处某物连连痉挛抽
搐,数股温暖浓稠的浆液自花溪迸涌而出,霎已浸透亵裤,于罗裙上缓缓洇出一
朵娇艳的桃花来,但她很快就被极度的快美所淹没,再也无暇多顾了。
一番欲仙欲死之后,淩采容兀然松软,早已出了一身滑腻的香汗,湿透小衣 ,
意犹未尽地瘫于椅上,修长的双腿依然舒畅张着,那幽深处的繁华开谢已渐渐消
止,但手儿却似乎仍舍不得离开花溪,轻颤的纤指还留在那儿偶尔拔弄,仿欲抚
去一曲将罢的余韵,迷醉间,忽听门外有些声响,好似有人正在开锁,不禁唬得
魂飞魄散,慌忙将那册春宫丢回抽屉内,迅速推上,方从椅子立起,已见一人推
门进来。
外边已是夜色漆黑,那人又离几上的琉璃灯尚远,淩采容一时瞧不清是什么
人,心头猛地缩紧,暗祈千万莫是白湘芳那贱人寻来才好,却听那人轻轻叫唤道
:“淩姑娘,你可好么?”
淩采容这才知道是那个呆公子贾宝玉来了,心道:“果然是他把我弄到这里
的,那么,给我换上这身衣裳的九成也是他了。”心念至此,不禁又羞又恼,那
在江湖上动阢伤人的脾气一起,便扑上前去,一爪已捏到了宝玉的喉咙,谁知牵
动伤势,胸中一阵极度的烦恶,一股鲜血已涌到了口中,整个霎时瘫软跌到。
宝玉慌忙去扶,瞧见她脸如白纸,一缕鲜血从嘴角流下,想起白婆婆说她伤
得极重,唬得连话也哆嗦了:“姑娘怎么又要打我?你伤得这么重可千万不能乱
动呀。”
淩采容一怔,想不到宝玉这般关心自已,却仍欲推他,挣扎道:“可是你给
我……我换上这些衣裳的!”
宝玉也一愣,上下打量淩采容,瞧得女孩耳根兀热,慌忙把双腿收拢,悄悄
将那朵罗裙上的桃花湿迹藏入腿缝内。
呆公子犹犯迷糊道:“是哩,你不喜欢这些衣裳么?”见少女急得眼圈发红 ,
才突然醒悟,忙接着道:“昨晚回到竹林里,见姑娘还未醒来,身上早已给露水
打湿,在下生怕姑娘着凉,便把姑娘送到这里暂歇,且帮你换上这套衣裳,绝不
敢有冒犯姑娘之心。”
淩采容见他诚惶诚恐,心情已好了一半,又想起初遇这人时之况,心中再无
疑虑,咬唇道:“才不要你好心,你……你……你帮人家换衣服时,可有……可
有乱看?”
宝玉心想帮你换衣服还能不看吗?隐约记得自已当时还真是瞧得不亦乐乎呢 ,
但这话可不能老实交待,莫惹她生气才好,便答道:“没有,我一眼也不敢多瞧。”
淩采容望望他,好一会又说:“人家才不信哩,难道……。”话才出口,俏
脸便飞起一抹淡红来,与先前惨白的脸色鲜明映衬,追究自然也无以为继。
宝玉素来最惜痛女人,瞧她那憔悴花容,心中怜意油然而生,道:“姑娘好
似伤得极重,我这就去找大夫来瞧瞧。”
淩采容黯然道:“不用了,我这伤寻常大夫那里能治。”
宝玉急道:“姑娘切莫灰心,这都中名医甚多,就是平时我家常请的几个大
夫也非寻常庸医,试试才知。”
淩采容眼珠溜溜一转,瞧着他道:“对了,你的轻功那么俊,内功如何呢? ”
宝玉道:“我可不会内功,那轻功也是昨天你走后我才跟白婆婆学的。”便
将白婆婆教他轻功的经过与淩采容昏迷后他惊走江南五盗等事说了一遍。
淩采容听得眼珠子差点都要掉出来了,心道:“那有这样的事,从来就没听
说过谁能一天就学会轻功的,难道这呆公子是个武学天材不成?”便道:“白湘
芳那贱人既然教你轻功,定然也有教你驽气之法,只要你能帮我提起一点内力,
我自已就能运功疗伤了。”
宝玉正踌躇这么晚上哪儿去请大夫,且又不能惊动别人,听淩采容这么一说 ,
心中大喜,忙道:“此法如可行最好,只是我不懂怎么帮你。”淩采容便教他怎
么驽气运功,启行止处,又比白婆婆昨天教得详细了不少。
宝玉本是补天遗石,天资极灵异慧,加上胸口那只暗藏玄机的“灵通宝玉” ,
是以才能在白婆婆胡乱指点之间,就轻而易举地学会轻功,而今淩采容所教的,
并不比白婆婆难上多少,不一会儿,宝玉已明了个大概,当下依着淩采容所示,
将双掌抵于淩采容背上“神通穴”,运气传送。
淩采容盘膝纳受,本只期望宝玉能帮她提起一点内力,便可自已运功疗伤,
谁知宝玉双掌甫抵背后,顿有一股暖洋洋之气涌入神通穴,竟似那大江宽河般绵
绵不绝地流荡全身,通体舒泰无比,不禁万分讶异,心惊道:“便是一个有几十
年修为的武林高手也不过如此呀。”生怕走火入魔一时不敢多想,用心纳受。
宝玉却觉气流自胸口澎湃涌入,依着淩采容所教之法,源源不断地传输给她 ,
也是舒畅非常,只是奇怪白婆婆和淩采容都教他“气自丹田而启”,而自已却总
是从胸口而发,总不会两个人都教错了吧?抑或这运气之法不只一种?殊不知,
他所生之气并非发自体内,而是源于他胸口的那只“灵通宝玉”。
过不一会,淩采容身子突然猛的向前倾,喷出一口乌血,淋得地毯触目惊心。
宝玉大惊,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急问道:“怎么啦?”
淩采容好一阵喘息,半响才道:“不碍事,是于血。”她缓缓转过身来,脸
上已有了淡淡的血色,对宝玉喜形于色道:“好弟弟,你可帮了姐姐一个大忙,
我现在好多了。”她自检内伤,发觉竟已神奇无比的好了三成,心情大佳之下,
便又对宝玉叫起弟弟来了。
宝玉高兴道:“那我再继续帮你运功,把伤完全医好。”眼角乜了一下地毯
上那块被于血弄脏的地方,暗暗担心到时怎么跟凤姐交待。
淩采容摆手笑道:“心急吃不到热饽饽,那能一下子都医好,我原本以为要
养上两、三个月,现在看来,如果有你帮我,说不定再过几天就能完全愎原了,
对了,你原来真的没有练过武功吗?”
宝玉摇摇头,有些兴奋道:“从来没有,原来我还不相信有人真的能飞檐走
壁呢,想不到现在我也会了。”
淩采容盯着他,美眸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若有所思了一会,忽然微笑道
:“嗳,宝玉,姐姐饿坏啦,你家里有吃的吗?”
宝玉这才想起淩采容已经饿了一整天,都怪自已昨夜跟小丫鬟们荒唐了通宵 ,
直至近午方起,午后又携凤姐去了那“点翠台”销魂,几忘了她还被锁在这小木
屋里,真是该死,忙道:“此时晚饭已过,我也没吃呢,不过我屋里还有些可口
的点心,这就去拿过来,咱们先垫垫肚子再说。”转身便要出去。
淩采容忙拉住他的袖子:“还得回你屋里去拿呀,不怕惊动别人了?”
宝玉一听,也有些头痛,心忖道:“这会子袭人和晴雯她们都在屋里,晚饭
刚过我去拿点心,寻什么借口才好呢?”
淩采容见他苦脸不语,想了想道:“如今我身上的伤已好了许多,再不用你
背了,何不悄悄出去外边吃呢?我已经来了大半月,却还没尝过这都中的美食哩。 ”
宝玉想想觉得如此甚好,笑道:“也好,都中我最熟,这就带你去尝个够。 ”
两人走出小木屋,宝玉顺手把门锁上。
淩采容游目四顾,但见周围尽是繁枝密叶,整间小木屋几被滕罗植被爬满,
不禁讶异道:“这儿是什么地方?我还以为你家都是些雕梁画栋的大房子哩。”
宝玉脸上发烧,怎好告诉她这间小木屋是凤姐跟他偷欢的秘巢,只得含糊道
:“我喜欢幽静,就叫人在此搭了这间小屋子,天热时才好避暑纳凉。”
淩采容眼中露出一丝欣赏之色,笑吟吟道:“原来富贵人家里的公子哥,也
有不是从头到脚都俗的。”她在小木屋里闷了一整天,此际便如笼鸟出柙,闭眼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只觉格外清新,不由一阵心旷神怡,擡起头来,但见天
上晴朗无云,一轮圆饱明月,正透过树梢幽幽撒落着沁人的清辉。
可卿慵慵懒懒地半卧榻上,眼睛空空地望着窗外那轮明月,无声无息良久,
不由轻轻的叹了一声。
瑞珠从外屋进来,皱眉道:“都多晚了,还不睡么,爷今晚恐怕又是不回来
了,我这就去打汤水来侍候奶奶睡下吧?”
可卿自那日从北静王府回来,便对贾蓉不理不睬。贾蓉也自觉无趣,不敢来
碰她,几乎夜夜去外边花天酒地,常至次日近午方归,夫妻俩话语已是日渐稀少。
可卿连转首也懒,道:“你先睡去吧,等我想睡时再唤你。”瑞珠瞧瞧她,
也悄悄地叹息了一下,转身退出。
可卿又躺了半响,微觉一缕凉风从窗外流入,熏得人都醉了,心中却愈觉难
过,忽从榻上爬起,披了件水绿撒柳裳,走到外屋,见大小丫鬟皆已睡下,便悄
自提了只灯笼,步出院子。
一路迷糊迤逦,不知不觉已到了院后的园子,瞧见那只令她魂牵梦萦的秋千 ,
仍静静地悬挂于花木之间,周围梅影峦叠,婀娜多姿,反觉分外凄清寂寥。
可卿不禁又幽幽地叹息一声,斜倚着秋千,心儿酥酥悲悲,泫然低泣道:
“浪荡蝶儿既无情,何故悄来戏家花?一朝采得珍稀酿,绻恋过后了无痕。”恨
恨间,忽而想起那日在“天香楼”上,那人曾对她吟过的字句:“妩媚一临满园
春,秋千架上荡销魂,花间为吾褪小衣,蝶儿何幸戏卿卿?”顿时一阵如痴如醉,
细细咀嚼着那每句每字,心间那股恨意便又如春雪化泥般消逝无踪了。
可卿在秋千旁痴倚了许久,衣裳渐被夜露打湿,身子已是一片冰凉,再幽幽
地长叹了一声,方提起灯笼凄怅而归。
返至外屋,可卿熄了灯笼,撩起撒花软帘,方欲进去,猛然瞧见里屋内无声
无息地坐着一个白衫人,正垂首把玩一条紫花汗巾,不禁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那白衫人擡起头来,竟是一张流蓝带绿的可怖鬼脸。可卿娇躯一震,却反而
再无丝毫害怕,怀内芳心刹那间不可遏制地剧跳起来,身子仿若虚脱,几站立不
住。
那张鬼脸上的一对眼睛竟灿若星辰,瞧着可卿,荡漾出一股春水般的温柔甜
蜜。
2004-7-18 14:42
忘了叫啥
小学五年级
迷恋爱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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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狂风和海浪之颠
【第25楼】
第24回 走马观花
可卿拚命恢复常态,朝那人远远地伸出纤手,面无表情道:“还人东西来。”
那鬼面白衫人悠然闻闻手上的那条紫花汗巾,笑语道:“娘子且过来,这么
远叫我怎么还给你?”
未知如何,可卿却不敢走过去,娇容掠过一抹动人的红云,仍立在门口,嚅
嗫道:“你放在几上,人家自会去拿。”
那鬼面人从椅子上立起,慢慢朝可卿走来,笑道:“怎敢有劳娘子,还是让
我自已送上前吧!”
秦可卿见那鬼面人缓缓行近,心儿不禁“砰砰”乱跳,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
促起来,低叫道:“你别过来。”见那鬼面人仿若充耳不闻,已行至一步之遥,
心中一慌,再不能泰然自若,忽反身撩帘欲逃,谁知那鬼面人竟似已料到她的行
动,反应奇快,一展身形,轻轻松松便把她揽入怀内。
可卿生怕惊醒睡在外屋的丫鬟,只是默默地奋力挣扎,但那鬼面人如猫擒鼠
儿,毫不费劲便制住了她,在她耳心轻笑道:“这回不把你郎君当做王爷,才叫
人欢喜呢!”
秦可卿一只手仍能动弹,便雨点般乱捶他胸堂,绷着脸冷啐道:“偷偷摸摸
地入人闺房,只把你当做个小……贼!”她本想骂他“小淫贼”,但那“淫”字
始终出不了口。
那鬼面人见可卿冷着脸,模样却是无比的娇俏惹人,情不自禁凑上前去亲她。
可卿哪肯遂他之欲,拚命扭头甩首,谁知她身上只穿着那肚兜小衣,外边也
不过披了件水绿撒柳薄裳,挣动间一对丰腴雪峰揉揉晃晃,粉沟乍浅乍深,皆落
到那鬼面人眼里,反惹得他欲念疾生,便将可卿整个抱起,走向床榻。
原来这鬼面人正是北静王世荣,自那日从“天香楼”送回可卿,不由日夜思
念,这夜竟又戴上那只大闹都中的鬼邪面具,踏月悄然寻来。此时瞧见可卿挣扎
之状,突想起当日在秋千上强幸她的情景,不禁兴动如狂,把她放按榻上,剥裳
解裙。
可卿见男人情浓似火,忽亦想起初遇这人时的荒唐,冷感恨意顿去了一半,
待与之肌肤厮磨,另一半也几消逝无踪,心底只余一丝幽怨,咬着朱唇,却仍沈
着脸哼道:“你又要欺付人家么!”
王爷正把玉人温存,不听犹可,一听更如火里添油,笑道:“世荣只想与娘
子重温当日销魂。”再顾不得与她纠缠,两、三下便将可卿下体剥得精光,又用
腰胯捺开妇人双腿,松开自已腰间汗巾,掏出已是坚如金铁的玉杵,对准花苞狠
勇破去。
秦可卿心里尚存一丝幽怨,怎肯轻遂男人,无奈两条雪腿收合不上,推又推
不开他,只得把柳腰乱闪,那只无比诱人的美蛤也随之乱抛,教那噙涎赤龟跟着
摇头晃脑,倒忙得男人一阵狼狈,哪里还有王爷威仪。
可卿见状,忍不住“哧”地一声轻笑。
世荣瞧了妇人那妩媚模样,心头又痒又急,周身欲若火燎,猛地把两掌插入
她胯下,分别将那两团粉揉脂凝的玉股紧紧捏拿住,也笑了一声,得意道:“还
往哪里逃!”大龟头已准准地压入玉蚌缝中。
可卿花容失色,低低娇啼一声:“痛哩!”霎已被世荣刺没,微露的花径掠
过一道火辣,幽深的嫩花心挨着了大棒头,顿生出一股奇酸异麻,双臂不由自主
地抱了男人。
世荣忙俯身抚慰可卿,唇游花容,吻干嗔泪,只是欲焰燎心,无法按捺,玉
茎在她花房内比了比深浅,便如饥似渴地抽添起来,不过数枪,肉棒已勾出丝丝
粘黏的花汁,妇人也缓缓松软下来。
秦可卿平素最是娴淑,宁国府内,长一辈的夸她敬老孝顺,平一辈的赞她和
睦亲密,下一辈的念她关怀慈爱,家中大小仆从,多受过她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之
恩,但她内里天性却属那风流淫媚不甘虚渡之类,是以才被北静王这等非凡人物
轻易迷住。
自那日从北静王府回来,她与贾蓉再无半点夫妻亲热,数日来苦忍着孤单寂
寞,不知思念了北静王世荣多少回,此际梦中人就在眼前,还与她这般如胶似漆
地调缪,怎叫她能不迷醉,但她心头尚余一丝清醒,生怕两人的声响惊动外边丫
鬟,双颊如烧地对男人低声道:“你先去把门关上。”
世荣笑道:“怕什么?便是那人回来,见了我也得乖乖地呆一边去。”依旧
压住妇人一下下沉稳抽添,细享她那花房里的缤纷妙物。
可卿身子霎又绷紧,大嗔道:“不关门便放人起来。”神情已是拒人千里。
世荣只觉龟头正陷于数团滑嫩妙物之内,此际丝毫亦舍不得离开可卿,回首
瞧瞧门,心中一动,便把她从榻上紧紧抱起,铁茎仍插住花房,悠悠荡荡走去关
门。
可卿羞得雪颈嫣红,又觉无比的新鲜刺激,下边的玉蛤却死死地咬住男人的
擎天柱,嚼出缕缕滑涎来,咬着男人的耳朵,细细声道:“好会玩的小王爷,处
处都要羞人家。”
贾蓉虽然淫趣颇多,可是身体虚弱,哪曾让可卿尝过这等“跑马射花”的乐
趣。
世荣轻轻关了门,见身上美人快活非常,心中也乐,笑道:“怎么又叫起王
爷来了?这会儿我且做匹马儿,任由娘子闺房驰骋。”也不回榻,便抱着可卿在
屋中巡游起来。
可卿双手扶着男人两肩,“咯咯”娇笑,只不敢大声,压住喉咙道:“停下
停下,累坏了王爷,人家可担当不起哩,嗳呀~~”原来挨了一下狠的,被男人
的硬棒从幽口直贯宫心,顶得她连舌根都麻了。
世荣笑道:“卿卿无需担忧,这匹马儿可健壮着哩!”边行边交间,竟然不
时轻蹦重挫了起来,他修习的是何等功夫,丝毫不觉吃力,只把可卿颠得香魂出
窍,爽得百骸俱散,那蛤内花蜜如泉涌出,不一会儿,已流了男人一腿,又有数
滴飞溅落地,一路淫迹斑斑。
秦可卿渐觉有些挨不过,花心被世荣的擎天柱顶得酸不可耐,隐隐约约似有
了一丝丢意,想躺下来挨男人结结实实地抽刺,便把贝齿轻咬男人肩膀,声如蚊
音口似心非道:“还不到榻上去,羞杀人哩!”
北静王笑道:“这等羞怯,便叫情趣,才让你郎君更加喜欢哩,卿卿且让我
享受享受。”望着可卿那染霞般的桃腮,品着她那羞不可耐的模样,只觉肉棒越
发坚挺膨胀,紧紧地塞满她那窄束肉径,眼角忽瞥见一旁立着的西洋落地镜,心
中一烫,便步过去掀起镜罩,顿见一对惹人男女癫狂其中,男的如玉树临风修长
挺拔,女的却若春藤缠绕婀娜妖娆,真是美伦美奂,淫亵撩人。
可卿更是羞不可遏,交欢快感也随之汹涌如潮,一浪浪此起彼伏地袭来,只
觉男人那硬硬棒头一下下清清楚楚地顶在嫩心上,那欲丢之意便愈来愈明显,娇
躯一阵拧扭,心儿慌慌起来,只好把话如实相告:“这样玩,好不难过哩,妾身
好像……好像要丢了,荣郎……”说这话时,已是目饧眼湿了。
世荣只顾欣赏镜中绮景,见妇人那双雪滑滑的长腿从两边优美垂下,两瓣乳
色玉股不住地舒张收束,半裸的娇躯也如虫蛇般地伸缩蠕动,心中畅美得无以名
状,哪肯就此作罢,热着眼道:“娘子若是想丢,便只管丢好了,尝尝这新鲜趣
味有何不好?”又将妇人正面翻转朝镜,如捧婴儿把尿,改从后边密密抽添,龟
首冠沟下下刮过她花径前壁上的痒筋,更搅得她美不可言。
可卿面对立镜,手足无措,也不知瞧是不瞧,不瞧心里舍不得那儿的美妙绮
景,瞧了却又实在羞坏人,腻声腻气地撒娇道:“荣郎不要,不要哩!人家都让
你玩这么久了。”她四肢收束,反手纠缠男人腰胯,双腿也往后勾搭男人两腿,
羞涩无限地续道:“若这么……这么丢,羞也羞死人了,况且……”
世荣撩起垂遮于两人交接处的薄裳,缠绕臂上,垂首去瞧那里的妙趣奇景,
细赏自已的大肉棒把妇人的泥田翻犁,但见入时几将那两瓣玉贝揉没,抽时又偶
勾出一块晶莹嫩物,那蛤嘴下角,早已堆了一汪乳色浊浆,淹没菊沟,不由一阵
精意暗涌,忙运玄功紧守元关,闷哼问道:“况且怎样?”
可卿咬唇嘤咛道:“况且这般不实不在的,叫人好生不舒服哩。”花径里已
有些痉挛起来,一阵阵绞得男人好不快活。
世荣笑道:“不够实在?这个容易。”当下双臂抱紧妇人娇躯,往下用力直
桩,下边的擎天杵却发劲朝上狠顶。
可卿立时闷噫连连,螓首乱摆乱摇,两条雪腻美腿已勾不住后边的男人,悬
在半空乱蹬乱踏,还没挨到十下,忽地娇哼一声,虽十分短促,却是又妖又媚,
竟然就挂在男人的身上丢了。
眨眼间,那白白的花浆就从肉棒插住的蚌缝里迸涌而出,延着男人大腿滚珠
流下。可卿那阴精至阴至纯,万中无一,这些日又无丝毫渲泄,积得又浓又稠,
顿时染得满室异香。
世荣已非头遭弄丢可卿,早知这妇人的阴精乃罕世精华,销魂之中,尚不忘
运功汲纳,把龟眼噙住花心,酣畅淋漓地沐浴。
可卿腮上蒸霞如喷,双臂死死勾住男人脖子,花容神情如醉如泣,身子一下
下抽搐着,只舍了命儿把娇躯往下沉去,仿佛正坠向一处不能回头的极乐深渊…
…
顺丰楼,位于都中最繁华的片区,字型大小悠久,其间美食名菜式丰地道,
正是宝玉与薜蟠、冯紫英等狐朋狗友常聚的地方。
宝玉带着淩采容才进门,便有迎客接住,楼下早以满座,唤小二过来,又把
他们往楼上引带。
宝玉望望四周,皱眉问道:“此已非正餐时候,怎还有这许多客人?”
小二识得这是荣国府的公子,毕恭毕敬答道:“公子有些时候没来了,不知
多少江湖人物都入了京来,皆为夺拿那采花大盗的悬红哩,因此这些天,不单我
们这一家,哪里的客人都多呢!”边说边把眼偷看淩采容,心里十分纳闷:宝玉
身边那几个跟班的小厮,今天怎么一个不见?却大模大样地带来个姑娘,虽然容
颜俏丽,衣裳华美,但瞧她那神色气质,怎么也不像他们哥儿几个平日带来的青
楼姐儿。
淩采容却没在意小二偷看,只兴致勃勃地望向那边台上,有些舍不得往楼上
走。原来正有女旦在唱曲儿,口中竟还咬着盏烛台儿,那烛火也不熄灭,几连晃
动也没有,吐词咬字却是清楚悠扬,台前有客跟着摇头晃脑地哼着,或脚踏拍子
如痴如醉。
淩采容原只在岭南,来到都中也不过半月,哪曾见过这京曲的绝技,当下瞧
得目不转睛,只觉神乎其神。宝玉常来此处,早以司空见惯,笑道:“楼上风景
才好呢,若是要看,等会吃了东西再下来瞧。”
淩采容只好跟着他上楼,到了二楼,只见大约摆放了三、四十张雕花的紫漆
桌子,墙壁四周挂满了名家书画,布置得十分典雅别致,心里不禁叹道:“果然
是都中,样样都比别处不同。”
楼上也有不少客人,只是还稍空余,小二讨好宝玉,便将他们带到窗边预留
的一张桌子。
宝玉点了菜,擡头见淩采容凭窗远眺,神情甚是兴奋,忽指一处道:“今天
又不是什么节日,怎么那条街上家家都张灯结彩?好漂亮哩!”
宝玉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原来那条街,正是都中最有名的烟花之
地,名叫“逍遥街”,闻名遐迩的“品玉阁”、“醉候乡”、“点花楼”和“百
锦营”这当今四大青楼,皆有堂馆座落其间。想了想只好含糊道:“那也是都中
有名的繁华街道,只是去的人大多是官家富户,装扮自然就比别处漂亮些了。”
淩采容叹道:“便是我们岭南最大的城镇,也不曾有这么漂亮的街市呢。”
宝玉道:“姐姐原来是从岭南来么?”听她的言语,果然不似纯正的中原口
音。
淩采容点点头,道:“我从来都在岭南,只是这几个月才到中原来。”
宝玉又问道:“姐姐为何而来呢?怎么在我家跟白婆婆打架?”
淩采容道:“那贱人原是我师姐,两年前趁我师父遇难,便偷我门中至宝,
溜到中原来躲藏,谁知我师父大难不死,命我门中子弟四处搜寻,我入中原几个
月一直苦苦寻找,直到两天前,好容易才在你家找到她,没想到苦练了两年,如
今却还不是她的对手。”
宝玉异道:“白婆婆竟是你的师姐?她只说你是她江湖上结下的仇家哩。”
顿了下又道:“看起来她跟你岁数相差了许多哦!”
淩采容一愣,霎回过神来,道:“才没差多少哩,她只比我年长七、八岁,
而且容貌美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化装成个老太婆罢了。”
宝玉更是讶异,心忖一个人怎能装扮得如此像,想想又道:“她是从南安郡
王府推荐到我家的,南安郡王权位显赫,因有这层关系,你可万万不好再去惹她
呀,等什么时候我再寻她帮你好好说说,求她把你门中的宝物还给你,所谓‘冤
家宜解不宜结’呀!”
淩采容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你千万别去找她讨呀,我自已另外想法
子好啦。”心里却道:“这王府少爷丝毫不谙江湖上的事情,若去跟那贱人要宝
物,揭破了她的面目,只怕连你这小命也不保。”
宝玉瞧瞧她道:“我只怕你们再打起架来,伤了谁都不好。”
淩采容只觉怪怪的,心中微微感动,柔声道:“我不再冒险就是,只等我师
父到了都中再说,反正你千万不能去找她讨宝物,就连跟我在一起也不能说,否
则反而坏事,好弟弟,你可答应姐姐?”
宝玉从来听不得女人的软话,只好点头应了。
两人正说话间,小二托盘上菜。淩采容见那些碗筷杯盘样样精致,各式菜肴
更是色香味美,而且她又被饿了整整一天,不由食欲大动,但因对面坐着的是王
府公子,也只好仍装着淑女模样,吞了吞口水,坐着不动。
宝玉为姑娘斟了酒,道:“这酒叫‘梨花白’,清冽甘甜,且一点不辣,最
适合女孩子吃。”见采容客气,便又笑道:“我点的这几道菜,皆是都中有名的
小食,这里做得还算精致,姐姐且尝尝。”
淩采容肚子饿得再挨不过,拎箸朵颐,尝了几样,皆是十分可口美味,吃得
心畅口滑,竟嫌凤姐的衣裳拖曳累人,忽卷起袖子,露出一载滑雪雪的耦臂,哪
里还有方才的淑女模样。
宝玉瞧得目瞪口呆,只觉面前女孩,比起家里的姐妹们另有一种风情味道,
心里那老毛病又犯,便有些痴傻起来。
淩采容吃得津津有味,那“梨花白”也一杯接一杯地畅饮,只觉入口十分容
易,喝得俏脸微晕,无意间擡头,眼角瞥见对面公子的那副尊容,自已倒有点不
好意思起来,道:“你怎么不吃呀?”
宝玉这才拾箸夹食,兴许是受了她的感染,吃起来竟觉比平日格外有胃口。
淩采容见两人没话的吃,不觉有点尴尬,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转,用箸指着一
碟菜,寻了个话题:“这是什么呢?这样好吃。”
宝玉道:“这叫‘炒肝儿’,最先出自禁城前门外的‘会仙居’,原叫‘白
水杂碎’,用切成段的猪肠、肝、心、肺,加调料用白汤煮就。出名后,都中四
九城的饭馆酒楼都相继添了这道菜,市面上也出现了以‘炒肝儿’为说词的俏皮
活,如骂人时便说‘你这人怎么跟炒肝儿似的,没心没肺。’讽刺互相残害的人
与事,则说‘猪八戒吃炒肝,自残骨肉。’”
淩采容听了这些典故,只觉十分有趣,笑吟吟自语道:“炒肝儿……没心没
肺。”又咬着箸尖道:“这些都是常用材料,却做得这般好吃,难怪能够如此盛
行。”
宝玉道:“材料是普通,但要做得好却不太容易哩!以前曾叫厨房的来问过 ,
说是先将猪肠用碱、盐泡揉搓,用清水加醋洗净后再煮。开锅后改用文火肫,锅
盖盖好使肠子熟透而不跑油。烂熟后,切成五分长的小段,俗称‘顶针段’,再
将鲜猪肝洗净,用刀斜片成柳叶形的条。佐料是熬热的食油中放入大科,炸透后
放入生蒜,蒜变黄时立即放入适量的黄酱,炒好置于罐中备用。此外还要熬些上
好的口磨汤。原料、佐料备齐后,始制作炒肝儿。先将熟肠段放入沸汤,再放入
蒜酱、葱花、芡同姜末和口磨汤,然后路生肝条放入锅中,以淀粉勾芡,最后撒
上一层砸好的蒜泥即成。”
淩采容吐吐舌道:“这么多道工序,难为你记得住。”
宝玉笑道:“说起来繁复,但若是跟我家里做的许多菜肴比起来,却又算简
单了,那些才叫做折腾人哩!”
淩采容听到这,忽道:“对了,你家里有什么大官?那么大的一座府第哩!”
宝玉简单扼要说道:“我祖上是荣国公,爷爷是京营节度使世袭一等神威将
军,我爹是工部员外郎。”
淩采容吐吐舌头道:“听起来好像都是大官呀,你将来也会做大官是么?”
宝玉皱皱眉头,却闭了口,再不愿聊此话题。
淩采容瞧瞧他,识趣的又指一道菜,问道:“这是又是什么?也很好吃哩!”
宝玉道:“这叫‘薰鱼儿’,就是用黄花鱼……”
突听旁边“砰”的一声巨响,皆把两人吓了一跳,转首瞧去,只见不远的桌
子,一高大身影猛地立起来,怒气冲霄地喝道:“他奶奶的,这算哪门子鸟事!
连那个小小的‘正心武馆’都有人被邀去东太师府赴宴,而我们名震华东五省的
‘车马会’却一个没请,一个个在这里吃自已,真不知他们是怎么瞧人的!”
第25回 大闹酒楼
宝玉与凌采容望眼瞧去,只见那立起怒喝之人,身形十分雄伟,脸上挂着不
忿,一对巨掌按在桌面上,显然刚才便是他拍的桌子。
与他同桌的还有七、八个汉子,装束皆是江湖人打扮,且那胯间椅上几乎都
架放着各式兵刃,显然是某个帮会中人。其中一个瘦高个酸着脸道:“‘强龙不
压地头蛇’呀,那‘正心武馆’好歹也是这都中地面上的,东太师能不给人家点
面子么?”
那大个子怒道:“这也罢了,但既然少林的人也请了,武当的人也请了,怎
么单单漏了我们‘车马会’!”
凌采容这才听清楚了,心道:“原来这帮人是‘车马会’的,我从岭南出来
时,便听说这帮会在华东一带很有势力,掌握着数省的陆路运输,会中也有一些
好手,但若要跟少林、武当相提并论,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却听那大个子又激动地接道:“‘正心武馆’是地头蛇,但那些什么‘神打
门’的鸟人怎么也在受请之列?论开宗立派他们只能算我们的孙子,论门派人数
更是不及我们的一根寒毛,凭什么能轮到他们去太师府白吃?真是气死俺啦!”
凌采容也曾听说过那大个子口中的“神打门”,似乎是近几年才崛起的一个
小门派,本来不过数十人,源起于江苏西南的茅山,据说门中绝技十分怪异,与
传统武功大不相同,最近因其第二代门主“通天神君”余东兴风头甚健,连败数
名武林名宿,又广招门徒,门人才发展到了百几十人,但跟“车马会”这种上万
会众的大帮会一比,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了,也难怪那些人会不服。
忽听有人道:“还让不让人清静了!没本事去赴那‘诛邪宴’,在这里就乖
乖的吃饭,喳呼个啥!”
周围的客人一齐扭首望去,车马会众人更是怒目寻视,个个心道谁有这么大
的胆子,敢来找渣。
宝玉也吃了一惊,心想他们几正在气头上,还敢这么说,不是找苦头吃么。
却见另一桌上,坐着三个人,形容皆有些古怪,身材瘦胖也相差极大,出言
嘲讽的正是当中一个,身材十分瘦小,生得尖嘴猴腮,冷漠的神情中夹着一丝傲
意。
大个子睁圆了眼睛,凶狠道:“老子爱怎么嚷就怎么嚷,你想清静就滚回你
娘的肚子里去!敢接俺‘石磨金刚’,的话,嫌骨头痒了是不是!”原来他正是
“车马会”山东分舵的三当家“石磨金刚”张人豪,以一套刚猛的“磨盘门拳”
称霸一方。
那瘦猴翻了翻眼皮,也不知有没有瞧人,冷冷道:“门派高低是以人数论的
么?武当派的门人比起你们‘车马会’来,也是少得多了,但你们在‘武当派’
的人面前嘛……只怕连个屁都不敢放!”
张人豪大怒,暴喝一声:“讨打!”,一脚踢开椅子,身形突展,便扑了过
去,声势甚是吓人。
谁知那瘦猴却是好手,身子一缩,已滴溜溜地转出几步远。张人豪的巨拳砸
了个空,也不收回,顺势便将他们那一桌酒菜全掀了,只听“哗啦啦”的盘碗砸
地声响了一片,酒水菜汁也四下飞溅,唬得周围几桌客人都跳了起来。
与瘦子同桌的另外两人皆恼怒起来,其中一个大胖子遥指张人豪的鼻子骂道
:“好一头黑瞎子,瞧我把你的筋抽了!”另一个狰脸汉子也朝瘦子叫道:“三
师兄且歇着,瞧我们俩怎么收拾他们!”
张人豪喉中低骂一声:“奶奶的!”又抢了过去,那狰脸汉子凝掌相格,竟
与他来个硬碰硬,只听数下闷响,居然毫不落下风。这时旁边的大胖子突地飞臂
一抓,疾若烈风,霎已扫中张人豪的肋下……
张人豪吼了一声,高大的身子往后急退,连踏了好几个重步才站得住脚,那
肋下衣衫早已碎裂,五条粗长的赤茎令人触目惊心。
“车马会”众人一齐跳起,各抄兵器在手,一片锵鸣之声响不绝耳。有人叫
道:“奶奶的!他们以多欺少嘿,大伙儿上!”当中那瘦高个正是山东分舵的二
当家“开山鞭”皇甫元,一看对方身手,已知不是寻常之辈,双臂一拦,阻住众
人,沉声道:“三位是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莫叫我们打错了人。”
对面那大胖子喝道:“你们打得了谁?掀了老子的酒菜,没得讲了!”十指
结成爪形,“呼”的地一声,肥躯已往前压来。他旁边那狰脸汉子也舞掌似铲,
汹涌齐来。
皇甫元脸色一沉,从腰上抽出一条乌黑油亮的粗铁鞭来,“车马会”众人一
见,也纷纷亮兵器相战,场面顿时大乱,又砸翻了数桌酒席。店主与数名小二奔
上楼来,挥臂高声呼停,谁知一个“车马会”的帮众突地从战团中飞出来,重重
地摔在他们身边的桌子上,但见那人满面皆血,眼睛都被浸得睁不开了,吓得那
店主与众小二皆心颤腿软,哪个敢再呼叫阻拦?
宝玉见他们个个形容狠恶,在眼前打得不可开交,想到那拳脚刀剑皆不长眼
睛,说不定待会就要弄出人命,起初还觉得好看,慢慢的心中便害怕起来,白着
脸对凌采容道:“凌姑娘,要不……要不我们回去吧。”
凌采容嘴里正噙着片薰鱼肉,油腻着红红的樱唇道:“还有好多菜没吃呢,
怎么就要走,何况还有这么精采的戏让我们欣赏哩。”说着乜了乜宝玉,便已看
出这草包公子的怯意,但她却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纤手拍拍身边的椅子,接着
说:“你坐到这边来,瞧瞧有谁敢碰你一下。”
宝玉闻言大喜,忙起身移到凌采容旁边,与她并肩坐了,鼻中嗅到一缕似有
似无的芬芳,周身的贱骨便开始发酥,那害怕之意,一下子便丢到爪哇国去了。
凌采容把一排吃得干干净净的鱼骨放到桌子上,又送下了一杯“梨花白”,
薄晕着俏脸,惬意的对宝玉低声道:“你只管放心地吃,这帮人虽然声色俱厉,
却是江湖上不入流的货色,比起昨天去你家的那几个采花大盗来,可差得远哩,
姑奶奶便只有三成的功力,也能收拾他们。”
宝玉惊讶的瞧瞧身边这位娇俏俏的小姐姐,心里怎么也不相信她能对付那帮
人,又觉得她的话好玩,笑道:“你才多大,怎么自称起姑奶奶了?”
凌采容俏脸微微一红,又斟一杯“梨花白”自干了,道:“在江湖上行走,
这么说话才有气势哩。”
宝玉再望望她,只觉别有一番滋味,眼前姑娘的谈吐言行,跟家里的姐妹们
真是大大的不同,细嚼着她所说的“江湖”二字,不由一阵心驰神往。
忽听又一阵“哗啦啦”的碟碗砸碎声,忙转头看去,原来“开山鞭”皇甫元
跟大胖子斗到了一张桌子上,打翻了满地酒菜。
那皇甫元能从千百人里脱颖而出,做到山东分舵的二当家,说是身经百战也
不为过,他数十年来只攻一路“大连环鞭法”,在山东界面上,已是罕逢敌手,
但见他挥鞭舞开,一圈又衔一圈,力道绵延沉重,逼得那大胖子有些手忙脚乱起
来。
凌采容只用眼角掠了一眼,便对宝玉说道:“不出三招,那胖子便得吃苦头
了。”
宝玉自作聪明地应道:“一个空手,一个拿兵器,空手的当然要吃亏了。”
凌采容朝前面的无人处白白眼,没好气的继续吃喝,懒得再向这草包公子卖
弄。
果然,立时就听那大胖子闷嗷一声,原来胯上已捱着一鞭,整个人从桌子上
摔了下来,生怕对方追击,急忙滚离桌子。
宝玉见他肥胖的身躯在地上翻滚出老远,真似那懒猪滚泥一般,差点便要笑
出声来。
忽见那大胖子翻趴在地上,也不起来了,竟然伏在那里双掌合握,一手食、
中二指并敛朝天,口中念念有词起来,众人皆听不清楚,隐约似有:“太上老君
急急如率令…速请天蓬大元帅…降妖除魔…”之类的词句,显得怪异非常。
“车马会”那边有人笑了起来,骂道:“你这头蠢猪,这会子求神拜佛做什
么?如果不滚过来求我们皇甫当家饶命,别说那什么猪元帅,便是玉皇大帝也救
不了你!”
却又见那大胖子大嗷一声,跳了起来,脸上形容狰狞,两眼反白,眶内两颗
黑仁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只余那空空洞洞的惨白,令人觉得十分恐怖。
周围有人多嗦道:“莫非中邪了?”
“车马会”有人仍强作笑颜讥讽:“什么中邪,我瞧准是被打傻了!”话音
未落,已见那大胖子凌空跃起,肥大的身躯如泰山压顶般地罩向皇甫元。
皇甫元见他气势不比刚才,不敢轻慢,横身一纵避出,手中铁鞭回扫,腾挪
之间仍不忘反击。谁知那大胖子展臂如柱,竟以血肉之躯对抗兵器,硬生生的格
住了钢鞭。
只听“卟”的一声闷响,那胖子并无多大的反应,另一臂从中路横扫,五指
如钯直抓对手胸堂。
皇甫元大吃一惊,他一鞭之力可断木裂石,而今对方竟以手臂格住,真是匪
夷所思,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来,待到敌爪劲风袭及胸堂,才本能地往后一退,
但为时已晚,胸口被撕下了一片肉来,顿时鲜血淋漓。
周围众人惊呼起来,“石磨金刚”张人豪正率几名帮众与那狰脸汉子恶斗,
眼角掠见皇甫元这边情形,心头大震,险些也着了对手的狠招,急忙跃出战圈,
讶呼道:“‘神打’!你们是‘神打门’的人?”
一旁负手观战的那瘦猴“嘿嘿”一笑,道:“如今知道我‘神打门’神功的
厉害了吧!这便是为什么我师父被邀进太师府,而你们‘车马会’的人却只能在
这里吃自个的原因。”
原来这三人正是“神打门主”余东兴的弟子,瘦猴名叫霍荣,排位第三,外
号“齐天大圣”,那大胖子排位第四,人称“天蓬元帅”洪招财,而那狰脸汉子
便是五弟子“卷帘神将”吴千奋,三人外号皆是因所学的“神打门”怪技而得。
“天蓬元帅”洪招财一言不发,神情如置梦魇之中,又飞身扑上追击对手,
他那巨臂若棒,五指如钉,真似那猪八戒的九齿钉钯一般。
皇甫元吃了大亏,胸口疼痛如裂,鞭法再也施展不开,顿时险象环生,苦苦
招架了数合,又被对手扫中肩膀,飞摔出去,再砸了一桌酒席。那洪招财仍旧不
依不饶,纵跃追击,一爪便朝敌人的天灵盖抓落。
“磨石金刚”张人豪见二当家形势凶险,顾不得其余的帮众,丢下“卷帘神
将”吴千奋,一拳直袭那“天蓬元帅”洪招财的脑后,拚力来救皇甫元。
大胖子觉察背后劲风,知有人袭来,身子在半空一扭,竟以肩膀硬捱了敌人
一拳,他修习的是“神打门”中的“邀神诸法”,不但抗击耐打,还有那自我催
眠之奇效,并不觉得疼痛,反手一爪就扫张人豪的肚子。
张人豪只觉拳如击革,毫无所获,而那力道已是用尽,哪还能收回御敌,危
急中只得曲膝格挡,顿觉膝盖巨痛,人也往后摔去,竟是正好飞向宝玉与凌采容
的那张桌子。
洪招财狞笑一声,转身飞扑追击,喝道:“刚才砸了老子的酒菜,今天定把
你们一个个都废了!”
张人豪人在半空,心却不住下沉,暗叹道:“想不到今天栽在这里!”
宝玉见张人豪飞摔过来,唬了一跳,本能的便要躲避,但见旁边的凌采容秀
眉微微一颦,只柔柔地一抬臂就神奇的将来人转向御出,稳稳地送于一张椅子上
坐下。
洪招财一爪筑下,忽然不见了目标,手也收不住,便往桌上的酒菜击去,凌
采容好整似暇,另一掌往上一迎,轻轻松松就抬住了洪招财的手腕。
洪招财一爪击不下去,气劲阻滞,顿觉满怀不舒服,也没多想,猛地举高巨
爪,又一下虎虎筑落。
凌采容心中生气,岂肯容他砸了这一桌美食,娇啐道:“去!”施展她师门
绝技“碧波掌”中的一招“顺水推舟”,便把那大胖子远远地推摔出去。
大胖子“腾腾腾”的连跌出数步才能立定站住,顿感脸上无光,心中大怒,
正要发作,谁知定睛一瞧,摔他的原来是个小姑娘。
但见其容颜娇俏,霓裳艳丽,真个如花似玉才能形容。他从来最是好色,周
身骨头霎间酥了大半,立时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道:“小美人,你怎么摸哥哥
的手呀?莫非见哥哥刚才力挫群敌,春心儿动了?”他哪有什么与女人谈情说爱
的经验,一开口便是那逛青楼妓寨的浮腔秽调。
凌采容差点没喷出火来,她在岭南可是个人见人畏的小魔女,谁敢对她这般
说话,双颊霎已涨红,不怒反笑道:“对呀,你的武功可真帅哩,能不能教教人
家呀?”
大胖子更是销魂蚀骨,心想过后定要寻个法子把这女孩弄上手,迷迷糊糊地
走过去,涎着脸说:“小美人,你也学过武功么?师父是谁?家住在哪里呀?”
凌采容笑得愈是妩媚,斟了杯“梨花白”,双手盈盈捧起,道:“我家可不
在都中哩,你先坐下来喝杯酒,我们慢慢聊好不好?”
宝玉瞠目结舌地望着她,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天蓬元帅”洪招财十分受用,脑子已不太好使,青楼妓寨里不是有很多女
人想巴结他么,当下笑道:“你喜欢学武,我就收你做徒儿吧,我们‘神打门’
的绝技可是武林中数…”边说着就要接酒坐下,手也趁机去摸人家姑娘的柔荑,
谁知情形突变,他手臂上似被轻轻地触了一下,整个人顿时又失去了平衡,这回
竟连站都站立不住,跌出数步撞倒数张椅子,最后还是重重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旁边的“卷帘神将”吴千奋叫道:“小心!”奔去扶他,却已是不及。
凌采容倏然立起,妩媚笑颜霎已消逝,俏脸转煞,对那大胖子冷笑道:“就
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调戏姑奶奶!”
周围众人见大胖子先前那一爪没击下去,起初还以为是他怜香惜玉,如今见
了这情景,才知这少女原来身怀绝技,不由哄然喝起彩来,那几个“车马会”的
帮众更是大声叫好。
坐在椅子里才回过神来的“磨石金刚”张人豪,放声大声笑道:“连马步都
扎不稳,还想当人家姑娘的师父,真他奶奶的不害躁!”
说来也怪,旁人里也有不少是江湖中人,皆没看清楚那大胖子是怎么摔出去
的,而宝玉却能瞧得明明白白,他居然看清了凌采容搭到大胖子臂上的那只玉手
在电光石火间变幻了三个动作:由“接”转“拿”到最后的“摔”,一分一厘皆
是恰到好处,正是“碧波掌”里最精妙一式“随波逐流”。
宝玉瞧得心旷神怡,只觉凌采容的那姿态与动作美妙撩人,手掌也情不自禁
的在一边试着比划。
洪招财鱼跃翻立,发梢脸侧已粘满了许多油腻腻的酒水菜汁,那脸皮涨成了
紫酱色,心中惊怒交集,这回终于明白对面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并非寻常之辈,
方才的一切,皆不过是在戏弄自已罢了,他莫明其妙地连摔两次,这回再不敢大
意,双手结印,两指并敛朝天,口中又念念有词起来,重新使出他师门中的绝技
“邀神诸法”,面上煞气旋又笼罩,长嗷一声飞扑而上。
2004-7-18 14:44
忘了叫啥
小学五年级
迷恋爱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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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 2004-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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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狂风和海浪之颠
【第27楼】
第26回 映花琳琅
凌采容身上有伤,在宝玉的相助下,功力只不过恢复了三成,哪会笨到去跟
他硬碰硬,身形如柳舞风中地腾挪闪避,双掌时收时展,有条不紊地寻隙而攻。
两人身手相差太远,不一会大胖子身上已连连中招,只仗着那“神打”的护
体功夫硬捱硬接。
周围众人见凌采容那一对玉掌蝶儿似的翻飞摇曳,变幻莫测,身上的华丽霓
裳随身形流滚,真个如那天上仙子翩翩起舞一般,而那“天蓬元帅”洪招财便如
一头的失了心智的黑瞎子,被耍得晕头转向直喘粗气,不识武功的只看热闹,个
个啧啧赞叹,内行的江湖人看门道,不由暗暗称奇,心里皆在猜测这小姑娘的门
道来路。
宝玉瞧得更是赏心悦目眉飞色舞,万料不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
能把一个身材差不多等于她两个半,而且穷凶极恶的大个子耍得团团转,口中差
点就要喝起彩来。
忽见洪招财一下猛扑,被凌采容从容游走而过,轻轻巧巧地在他背上一推,
立时俯冲前向,收个不住,下巴已着地,摔得个金星乱晃,他下意识反弹而起,
狂嚎着朝敌又击,谁知手臂一滑,力道一歪,腰后似被人送了一把,竟又向前扑
去,仍是下巴先着地,只是这回啃得更是结结实实,震得满口牙齿都酸麻了,半
天没能爬起来。
原来凌采容一连击中对方身上数下,却见无法重创敌人,她身上有伤,又不
敢太过发劲,脑筋转动,便又使出了她师门中那套以柔制刚的“碧波掌”来,顺
着对方的力道拆卸惯带,立时奏效,连摔了敌人两个跟斗。
众人哄然叫好,比起那头凶神恶煞般的大肥猪,谁不喜欢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呢,“车马会”的帮众叫得更是响亮,“磨石金刚”张人豪扯着嗓门大笑道:
“好漂亮的一招狗吃屎!这便是‘神打门’的绝技么?”
有个识趣的手下接笑道:“是猪拱屎哩!”众人立时哄笑起来。
“天蓬元帅”洪招财那“邀神诸法”最主要之功效的便是自我催眠,如今这
么狼狈不堪地连摔了两跤,意志已涣散了不少,加之旁人的冷嘲热讽,那请来的
猪元帅也羞跑了一半,老羞成怒地爬起复与敌人拚命,状若疯虎,双爪如钯地般
乱筑,这一来更是无法跟对方抗衡,被凌采容又数掌切击到身上,已开始感觉疼
痛,虽说对方的掌力并不很强,他也渐渐的有些吃不消了。
“齐天大圣”霍荣见师弟穷于应付,已准备随时出手,只是还按捺着细瞧凌
采容的掌法。他的武功要比洪招财强上许多,性格却是谨小慎微,心中纳闷这小
姑娘的来路,暗从当今江湖上名头最亮的女人逐一想过去。
凌采容此际已完全控制了局面,一对玉掌幻影翻飞,几乎已击溃对方的防守,
寻到一个难逢的破绽,忽然掌形凝成刀状,斜里疾切向敌人的脑门。
张人豪瞧见胜负欲定,立时推波助澜地大叫道:“女侠切莫手软,看这头黑
猪以后敢不敢胡言乱语!”
“车马会”众人也纷纷随之叫道:“废了他!废了他!”
霍荣大惊,他知道“太阳穴”正是师弟那护体功夫修练不到的命门,若被轻
轻一击,只怕也得毙命,急跃上前阻袭,手结锥状怪啸一声直叨凌采容首侧。
那一霎疾若星火,旁人多未反应过来,听得“开山鞭”皇甫元怒喝道:“姑
娘右侧!”谁知还有宝玉竟也看得清清楚楚,几乎同时急叫道:“姐姐小心!”
凌采容微微一笑,身子如风中嫩柳般凌空优美地一摆,霎已在白驹过隙间避
过敌人的疾袭,柔腕一转一旋,罗袖内皓臂乍露,一只晶莹的玉掌已如莲花般地
绽放在霍荣面前,那起承转接之间无不妙到毫巅,正是“碧波掌”中的精妙一式
“轻波九转”。
刹那间,霍荣心中忽闪过一个人来,脸色大变,拚尽所学的腾挪身法,疾退
出数步,双手严守胸前,声音竟有点发颤,道:“‘幻莲神掌’?你…你是‘白
莲小……小圣姑’?”周围那些江湖中人闻言,脸上一齐色变,皆望住凌采容。
凌采容身上有伤,其实内里消耗甚多,只觉胸中血气翻腾,正有些吃不消,
见了来袭之人的腾挪身法,立知来者不善,况且对方还有一人在旁压阵,形势并
不见乐观,又瞧那霍荣说得脸上微有惧色,黑漆漆的眼珠子溜溜一转,便顿住了
身子,不再追击,悠悠闲闲道:“唉,想不到尝一下都中的美食,都有人要来打
扰。”
她巧妙的这么一答,似乎便等于认了,不但“神打门”三人惊惧万分,就连
“车马会”众人和周围的江湖中人也都惊得背上透凉,个个想起了“白莲教”这
些年来的所作所为。
凌采容也曾听说过那个什么“白莲小圣姑”,好象是白莲教主的第几个女儿
吧,其实江湖上称她为“白莲小妖女”的人更多些,传言她行事刁蛮怪异事狠辣
非常,干过数件哄动江湖的大事,但也没料到这些人竟是如此怕她,光凭名字一
个个就吓得噤若寒蝉,心中顿起了那争强好胜之心,忖道:“等我在都中办完了
事,日后定要去会一会那个小圣姑。”
霍荣心中怯意陡生,“哎呀”一声,动作夸张地抱拳作礼道:“在下几个鲁
莽,不知圣姑于此,否则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扰圣姑的兴致,真是该死!
这就远远的滚开,改日再设宴陪罪。“
他曾听说过杭州“慕容世家”的“倚梅公子”慕容慕雪因为多看了她一眼,
便瞎掉了一双眼睛,天津“点花楼”的顶极花探“品花师爷”吕坤因为摸了她的
一缕裙角,结果就丢了十根手指,还有苏州巨富“死人说活”周彦璋因为对她说
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下场就是从此变成了哑巴,想到这些,霍荣心里更是阵阵
发毛,只盼能快快离这小妖女远点,那几句场面话便摆得老软。
凌采容脸无表情道:“不必了,只是砸翻这酒楼的东西该怎么算?”她心里
忖道:“我既然是那小圣姑,怎可轻易便算了,反惹他们几个起疑。”
旁边那“天蓬元帅”洪招财闻言,心中惊怒交集,忍不住喝道:“什么!”
指着“车马会”众人道:“砸东西他们也有份,凭什么……”话还未完,已
被霍荣举掌拦住。
霍荣狠狠地瞪了这不知好歹的师弟一眼,暗地里咬咬牙,面上却故作爽朗状
道:“应该的应该的,这里砸烂的东西都算我们帐上,这就跟老板结帐去,小圣
姑觉得可好?”
凌采容见他连赔软话,心中得意,又坏坏地故作沉吟了好一会,让“齐天大
圣”霍荣淌了一身的冷汗,死忍了笑,哼了一声,这才慢悠悠地说:“也罢,看
在今晚那些美酒佳肴的份上,就这么算了,以后要打架,可离姑奶奶远点。”
霍容如逢大敕,连声应是,望凌采容拱拱手,又朝两个师弟打了个眼色,领
着他们急急下楼去了。
剩下的“车马会”众人面面相觑,平时自认是白道,想不到今日倒叫黑道第
一大帮会“白莲教”的人给救了,个个心头尴尬,还是“开山鞭”皇甫元世故老
练,上前对凌采容作揖道:“多谢小圣…姑娘出手相助,要不我们今天可惨啦,
如此大恩我‘车马会’中人定然铭记于心,他日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传个
话。”
凌采容也不看他们,淡淡道:“谁帮你们啦?我只是不想被人砸了我的桌子。”
还身走回宝玉身边坐下。
“车马会”众人也不敢再留,唤酒家结了账,一起远远地朝凌采容这边躬身
作揖,悉数下楼去了。
宝玉瞧着凌采容,真觉些姝不是俗世凡人,眼中那张尖尖的俏脸儿也显然愈
发动人,由衷地佩服道:“姐姐定是他们口中说的那圣姑女侠了,那些大男人先
前还凶神恶煞似的,末了却一个个都被你训得服服帖帖。”
凌采容俏脸微晕,她在岭南却是被人称做“魔女”或“妖女”多些,不知怎
么,只觉宝玉的话说得心里舒服,乜了他一眼道:“你莫哄我,说不定那心里边
压根儿瞧不起人哩,只怕暗地里在说呀,一个女孩子家也打打杀杀的。”
宝玉慌忙保证绝无此念,让凌采容见识了一回他那脱口而誓的嘴脸。
此时酒楼老板复上楼来,走到宝凌二人桌前,笑颜作谢,说那帮恶人都老老
实实地赔了钱,一厘银子也不敢少,这可是全仗女侠的威仪,唤酒保收拾二楼的
桌椅,又给宝凌这桌送来了许多好酒好菜。
凌采容见周围众人不时偷偷望着这边窃窃私语,尽管席上多了不少酒菜,却
再无法吃得自在,对宝玉道:“我们还是走好了,这么叫人盯着,怎吃得下。”
于是两人下楼结帐,酒楼老板因凌采容出手相助,又隐约认得宝玉是“荣国
府”
的公子哥儿,只是不肯要钱,直送出门外,还要帮忙唤车,两人只好赶忙离
开。
走到街上,宝玉道:“我带你到‘六然居’吃去吧,那边也有许多特色美食
哩。”
凌采容摆摆手,道:“不要了,其实我已吃饱了,回你家去吧,我困得眼睛
都有点睁不开了。”
宝玉忙点头应好,不知怎么,听凌采容说要回他家,心里又莫明其妙傻乐起
来。
世荣接纳了一阵,觉妇人的丢泄渐止,便将之抱到床榻上放下,唇游花颈,
百般温存。
可卿散架似地躺于榻上,娇娇地喘息了好一阵,那玉腮上的桃晕尚未消退,
忽冷冷道:“你可想起人家了么?”
北静王答道:“世荣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娘子呢。”
可卿道:“把人当小子孩子哄吗?想了怎么不来也不接人家去!请把那条汗
巾还我。”她仰面望住男人脸上的那张鬼面具,接道:“王爷方才不是说要还人
家的?难道想赖么。”
世荣笑嘻嘻道:“它都已染了男人的气味,娘子还要?”
可卿佯怒道:“你管人家,我只讨回来剪了。”
世荣见她那娇嗔模样,娇俏撩人,心里怜爱无比,吻着她的香腮,笑道:
“我用一物跟你换了可好?”
可卿把脸转开,微笑道:“不好,我那条汗巾儿可是无价之宝哩,拿什么都
不能换的。”
北静王道:“且瞧瞧这个宝贝换不换得?”说着从袖里取出一只锦盒来,打
开给妇人瞧,里边却是两瓣半透明的白石。
可卿见识多广,瞧那两瓣白石在昏暗中发出微微的光芒,顿然讶道:“难道
是那传说中的‘夜明珠’?”
北静王微笑道:“娘子请细瞧,这宝贝岂是那‘夜明珠’之类的俗物。”
可卿斜乜他一眼,道:“‘夜明珠’亦算俗物?”
北静王笑道:“跟此物相比,便是那‘夜明珠’,亦只能算是俗物了,你且
将它们合在一起瞧瞧。”
可卿听得将信将疑,双手捡起那两瓣透明白石,凑近轻轻合上,谁知那石顿
然发出缤纷五彩,立时撒得绣帐斑斓,满室生辉,教人疑置仙境之中。
可卿瞠目结舌,饶她总管“宁国府”内务,见过海内外无数奇珍异宝,刹那
间也叫那物给震憾住了。
北静王微笑道:“卿卿喜欢么?以后在夜里闷时,合上放在床头,颇可玩赏
呢。”
可卿如梦似幻,闻言忙道:“妾身不要,无功无禄,怎敢受此绝世宝贝。”
世荣笑道:“你便是我心头的肉儿,令我销魂蚀骨,怎么可说无功无禄?”
可卿听得大羞,轻将粉拳相送,男人悉数收下,又接着道:“刚才不是说你
那汗巾儿是无价之宝么?而我这宝贝虽好,却不过只值几万两银子,我跟你换,
倒是我还赚了呢。”
可卿终究是个女人,听他这话说得教人舒服,心里又着实十分喜爱这宝贝,
当下默不作声,凝眸把玩,心中已悄把这宝物当作了情郎送的情物儿,问道:
“这等宝物,该有什么名字吧?”
北静王道:“这宝贝名日‘映花琳琅’,乃‘夜明珠’之王,是我前几年出
使南疆时意外所获,传说曾是海外‘孔雀王朝’阿育王的宝物。”
可卿自语道:“怎叫做‘映花琳琅’呢?”她出神地望着满帐的斑斓光影,
接道:“想来是因为它发出的光芒绚丽缤纷吧?”
世荣从背后抱着她道:“也不尽然,娘子且把它握在手心里瞧瞧。”
妇人依言,拳掌握住,谁知那物竟仍能透光而出,照得她手掌的筋骨脉络清
晰毕现,不禁惊呼道:“天底下竟有这么神奇的宝物,光芒居然连人的皮肉都穿
得过。”
北静王也一掌握上去,但见那光芒只是微弱了些许,却仍能穿透两人的手掌
而出,道:“晋时异人王嘉所著的《拾遗记》中,曾记载一种名为‘映花琳琅’
的宝物,注曰‘光可鉴人’,传说其光能透体而过,我以为便是这一类的宝贝了。”
可卿心里思忖道:“这等极品宝贝,只怕是世间独有的,而他竟肯相赠,可
见对我的情意果真非轻。”心念至此,情不自禁回过玉首,檀口罩到男人的乳头
上,柔情蜜意地噙了一下。
世荣神魂荡漾,双掌抚揉妇人两只软绵娇弹的粉乳,两根拇指磨挲她那两点
勃起的殷红梅粒。
可卿浑身酥酥麻麻的,心里想瞧男人的脸,娇嗔道:“还不将这唬人的面具
摘了,不嫌闷么?”
北静王一来就与可卿纠缠黏腻,哪有那摘面具的功夫,此际双手又正爽美快
活,便应道:“娘子尽管摘了便是,我手上可忙着哩。”
可卿便强忍酸软,哆哆嗦嗦地帮他摘了面具,瞧见男人那俊美非常的玉脸,
心里更迷醉得一塌糊涂,双峰仍由着男人揉弄,双臂圈了男人的脖子,仰面去与
他接吻。
世荣便斜俯下头来,吻着妇人朱唇,心头便是一阵销魂。他宠幸过的女人无
数,只是接吻就能给他这么强烈的感觉,却不过只此一人。
可卿腰肢触到男人那仍是勃硬如石的巨棒,芳心一荡,情不自禁探手去摸,
用那软滑的掌心包住龟头,两根纤指轻搔茎身,嘴儿离了男人的唇,又凑到他耳
边,吹气如兰的娇憨道:“玩了人家一回,怎么还是这样硬哩?”
世荣笑道:“娘子还没喂饱它,它自然不肯软回去。”
可卿便将那颗“映花琳琅”置于枕畔,侧躺于男人怀内,柔美娇躯如鲜虾似
的拱蠕,往后自翘玉股,将腿心那只丰腴嫩蚌来就男人,回过脸对男人媚眼如丝
道:“瞧你的面子,卿卿今夜便管它个饱好不好?。”
世荣笑应道:“岂止好,简直妙极哩。”因美人相就,只略略挪移,便从她
后边一压而入,肉棒顿陷一片湿滑娇嫩之内。
可卿今回心境已顺,满怀舒畅,欲悦情郎,待那幽深处的最嫩之物被男人触
到,便娇哼道:“荣郎……你碰到人家的花心哩。”
北静王什么淫娃荡妇没玩过,什么秽声浪语没听过,早非那轻易迷乱之辈,
如今却不知因何,只听了可卿这么一说,顿惹得兴动如狂,一矛矛深深刺入,尽
寻花心,一枪枪斜斜勾出,只挑痒筋。
可卿立时哼哼呀呀地断续吟哦起来,声音婉转轻柔既娇又媚,迷人之处还胜
天籁,若叫那历劫万世的大罗金仙听见,只怕也得坏了正果。
北静王听在耳里,忽想起那次在花园里强幸她的情景,记得当时使尽了百般
手段,也没能令她叫出声来,心头不由百感交集,玉茎更是炙热如碳,口里连声
温柔轻轻低唤:“卿卿。”
可卿听了几声,耳中便已似失聪,只觉花心儿活泼泼地乱颤乱跳,阵阵酥麻
流荡全身,才不过半盏茶光景,忽反手来抱男人腰股,娇娇地浪哼道:“荣郎,
你若来亲人家,卿卿便丢与你。”
世荣闻言,忙探首去前边吻可卿,妇人也回头相接,甫一接着朱唇,可卿便
把香舌乱渡,鼻音如吟地含糊道:“真是快活煞人!荣郎且弄狠些,卿卿又……
又要流了。“
世荣见可卿妖娆绝伦,淫语相求,当下暗运玄功灌注玉茎,那龟首茎根顿又
膨胀了数分,一下下拼根刺入,巨龟头重重地连挫她那粒娇嫩花心,凶狠之度非
同寻常,上边口内又卷着她的小香舌密密吸吮,不过几息间,就觉身下的美妇人
浑身一抖,娇躯打摆子似地急颤起来,那滑腻花炉里边,刹那间如潮起般地充满
了黏稠浓浆,包得肉棒酥酥麻麻热热乎乎的美不可言。
可卿犹如回光返照,冒死把自已的嫩花心儿在男人那炙烫的龟头上狠擦了几
下,又吐出两大股稠浆,突然筋化骨融地酥软下来,幽咽断气似地娇啼道:“荣
郎饶命,卿卿挨不过哩!”
世荣赶忙散去玄功,松懈下来,只把龟头轻轻煨往花心,让她缓气歇息,打
趣道:“怎么这回来得如此快?又如何喂得饱人呢。”说话间,又觉龟头上有数
股稀滑的浆汁浇淋下来。
可卿喘息不住,诱人的朱唇微微张翕,却是无声无息,过了好一会儿,才在
男人怀里含羞道:“不知怎么,与荣郎好后,便愈来愈不经玩,动不动就丢身子
哩。”
北静王心中雪亮,这正是被他采补练功的副遗之症,只是不能说破,那爱怜
之意更是百般丛生,抱着她亲吻道:“这样可是极亏身子哩,所以我许久不来找
你。”
可卿脱口道:“卿卿不怕,你可一定要常来才好。”话方出口,玉容霎已羞
红,她启目凝视男人,幽幽道:“你可知道这些天里,人家思念得多苦么?若是
你下回再隔这么久才来看我,卿卿就真的不理睬你了。”
世荣也望住她的眼睛,道:“将来某日,说不定你会后悔的。”
可卿不住摇头,坚决道:“卿卿至死不悔。”她天生丽质,自少那垂涎者便
不计其数,但所遇之人,却皆为龌龊之辈,而那心里边最得意的一个人儿,又偏
偏只能在梦中相会,如今遇见的这个男人,不知哪儿竟与那人有几分神似,令她
情怀顿放,再难以把持自已。
世荣闻言,又俯首与之蜜吻,此刻却无求无欲,心中只有深深的爱念。
2004-7-18 14:44
忘了叫啥
小学五年级
迷恋爱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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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楼】
第27回 罕世秘趣
可卿丢了两回,贝户流膏,她那阴精乃罕世至宝,帐内已满是撩人异香,加
之枕畔那颗“映花琳琅”焕发的缤纷丽彩,令人心神皆醉,两个于锦被之中卿卿
我我,如胶似漆,浑忘人间何世。
世荣苦捱了许久,终忍不住对美人央道:“卿卿,下边涨得难过,你且用嘴
儿帮我弄出来可好?”
可卿正藏于男人胁下呢喃,幽述满怀情愫,闻言一怔,探手到下边一摸,便
握着那仍然滚烫烫硬翘翘的铁杵,不由嫣然一笑,玉容又晕,仰面朝世荣娇声道
:“不好。”
世荣以为她在撒娇,圈臂将之卷到身上,将擎天巨杵置于其腿心,继软言央
道:“好娘子,见你男人这般难过,心里就舍得么?要不……娘子用手儿帮我弄
弄也可。”他贵为一品爵北静王爷,这般的低声下气可算是破天荒了。
可卿只觉他那大肉棒贴煨在自已的贝户上,烫得浑身阵阵发酥,笑吟吟地轻
喘道:“要人用手么……那也是不可以哩。”
世荣又道她闹着玩,便挺了挺腰,作势欲入,笑笑恐吓道:“娘子连这也不
肯,那我只好再闯幽径,大闹花宫啦!”
谁知可卿这回却点了点玉首,红扑扑的俏脸望着男人,甜腻腻道:“人家说
过今晚要管它个饱,岂会食言?”
世荣微微一呆,摇头道:“不可,娘子今晚已大丢两回,再不能陪我折腾了。”
他刚才悄然汲取了可卿许多阴精,心知已令其阴元大亏,哪敢再对这心肝宝贝冒
险贪欢。
可卿娇语道:“人家可以嘛,都休息好一会了……荣郎你不想玩了?”双腿
合拢,滑如凝脂的内侧挟了挟男人的大肉棒。
世荣低低闷哼一声,舒服得欲仙欲化,差点就想尽情一挺,进入那美妙无地
的桃源,但却咬了咬牙,仍坚持道:“怎么不想?想死你这小妖精哩,只是刚才
那次让你……让你流得太多,再折腾你就受不了啦。”
忽然远处隐约传来守夜人的打更声,可卿凝耳倾听,竟已过了三更时分,那
梆子声真似声声催魂,她肚内柔肠绕了千百转,心里万般依恋不舍,复对男人幽
幽道:“荣郎若不再痛人一回,卿卿不放你走。”
世荣见她凝神听更那霎间的凄楚神情,心头猛地一颤,忽觉真是长夜漫漫,
良宵苦短,什么地久天长,什么地老天荒,皆为未来虚幻,如今只要了这一刻再
说!当下两掌扶握住美人的软绵玉股,龟头已悄然对准了那只娇嫩的蛤口。
可卿觉察,喜得颜俏如花,就在男人上边挪股移贝,把丰润软蚌噙住了火烫
硬龟,又望望男人的俊脸,咬着朱唇缓缓坐下……。
世荣只觉爽美陡生,神魂俱酥,低唤道:“卿卿……”
可卿伸手用一指轻点男人嘴唇,柔声道:“莫说话,只想着人家。”纤浓合
度的娇躯已轻柔妖娆地摇起,那模样百般妩媚千般风流,只想哄出身底下这男人
的精来。
世荣目瞪口呆亦目不暇接,何曾见过可卿的这等风情,又觉她里面用那花心
来触自已的龟头,软软滑滑,娇娇嫩嫩地擦拭搓揉,不由一阵筋麻骨软,只过了
十来下,翕翕然地竟想射出精来,所幸他修习的那“月华精要”几至臻境,立时
生出反应,紧紧地锁住元关。
可卿起起落落、左旋右转,头上云鬓不知何时松了,她便用一手扶住,挨了
许久,终抵不过腰酸手软,只得任其散落,垂下的秀发遮了半边俏脸,显得愈发
妖艳,见底下男人看得目不转睛,只觉狼狈,嘤咛道:“人家这会儿可顾不得许
多了,你莫瞧哩。”
世荣却觉这尤物百态皆美,目迷神摇道:“娘子真乃仙妃降世矣。”
可卿见他喜欢,才放下心来,晕着俏脸,咬着唇儿,强忍酸麻用嫩花心又磨
了几下男人的棒头,娇哼道:“这样可比人家用嘴好?”
世荣笑道:“这样当然美妙,只是我也想尝尝娘子那檀口的滋味哩。”
可卿粉容飞霞,水眸乜眼男人,细声道:“若你肯再来看人家,还怕尝不到
么?”
世荣闻言,万分动情,忽地起身坐起,撞得美人嘤啼一声,娇躯也从男人身
上跌落,怜怯怯地趴于绵被之上,世荣挥捧追杀,铁杵复没花房,笑道:“娘子
可得记得今宵之诺,日后莫食言了。”
可卿只觉被那一撞,顿时酸得香魂离窍,可恨那男人还不罢不休不依不饶地
追击,棒头又刺着那伤处,更是酸不可奈,玉液如泉涌出蛤口,浇了男人一腿滑
腻,贝齿只是死咬锦被,哪里还能答应。
世荣方才还觉她那粒花心子软滑如那蛋清,此际却已变得有些发硬起来,顶
之更是美不可言,心知她又快到那要紧关头了,忽一眼瞧见枕边那颗“映花琳琅”,
心中一跳,想起平日怎么用这宝物玩女人的,忽神神秘秘笑道:“卿卿,你且捱
着。”两指捏住那颗“映花琳琅”,在妇人汁涎流溢的蛤嘴里浸了浸,粘满了滑
腻腻的贝汁,另一手掰分她那两瓣白玉粉股,竟将那颗“映花琳琅”凑到菊眼前,
拇指一揉一捺,便压了进去。
可卿顿觉难过古怪,娇躯连扭,无奈已被男人臂膀挟压住,动弹不能,只得
急叫道:“荣郎,你……你耍什么哩?”
世荣笑道:“与你玩个妙趣儿,乖乖的别动。”改用中指,将那“映花琳琅”
往深处推去……。
可卿娇呼道:“可是羞煞人哩,那…那儿也好难过呢。”挣出一臂来,反手
到后面一探,哪里还有那颗宝石的踪迹,芳心大慌道:“怎样才能弄出来呀?”
世荣将插于她花房内的玉茎动了动,笑嘻嘻道:“我在你前边顶一顶,它自
然就会掉出来。”
妇人羞道:“坏蛋,又想法子来戏弄人。”只觉因那石头塞在肛内,迫得前
边的花径也显得越发窄紧了,心道:“这人可真会享受哩……他既爱我那么深,
便随他玩个高兴好了。”心意一定,当下便不再挣动,只是苦苦捱着。
谁料世荣坏笑道:“你郎君正要如此,不知美人羞涩,最是令人销魂么。”
中指发力,竟将那颗“映花琳琅”又往可卿肛内深处推去,顿搅得美妇人娇
啼不住,连呼道:“压到肠子啦,不敢再弄哩!”
世荣这才作罢,仍笑道:“进到这么深,手也抠不出来了。”他正插于可卿
阴内,只觉那物从肛壁那边紧紧压在肉棒之上,实在爽美难述。
可卿心中明了男人那欲望,还首与男人脸贴着脸,软语央道:“卿卿算是怕
你啦……快点帮人家顶出来好不好?”
世荣却一顶即住,细细感受着妇人花径内的滑腻肌纹,道:“只有从前边顶
才能挤出来,娘子求不求我呢?”
可卿嘤咛一声,目饧颜晕地咬着男人耳朵一字一句道:“卿卿求荣郎用大棒
儿插阴户儿哩。”不但眼内水汪汪的,连那声音仿佛也欲滴出水来。
世荣眼红脖赤,从后边一阵疾插狂抽,忽将趴于绵被上的美妇人翻过身来,
道:“你且往这下面瞧来。”可卿只道男人又要羞她,只把双目紧紧闭住,螓首
连摇。
北静王又道:“你若不瞧,我也不帮你把那东西顶出来了,而且此等奇景,
人间罕有,不瞧定然后悔哩。”
可卿拗不过他,只得把眼慢慢睁开,不瞧而已,一瞧之下,顿时目瞪口呆,
但见那颗塞于她股内的那“映花琳琅”所发出的晕芒,居然穿透了皮肉,照得自
已下体如水透明,更匪夷所思的是,她竟然隐约瞧见了男人那根大肉棒是如何在
自已体内抽添穿梭的,真是千古奇景,闻所未闻。
世荣一下深插,对妇人道:“瞧你郎君怎么采你花心的。”可卿只见男人大
肉棒朝前深入,冠状的前端已顶在自已体内深处一团红通通的物体之上,刹那间,
魂飞魄散,舌根都麻了。
因那宝石照映,男女交欢的内里情形,皆落入两人眼内,当肉棒退时,那花
宫通道转霎闭合,只余红红一线,当肉棒入时,又见那通道随之撑开,其间奇丽
的肌纹隐约而现,来回之间又有水影荡漾,撩人心魄。
可卿这才明白那宝石为什么叫做“映花琳琅”了,想到自已身子里最隐秘最
丢人的地方也被人瞧去了,只觉那宝贝儿真是天底下最羞人之物了,当下羞得无
地自容,那花心儿愈变得格外敏感,每被男人那的雄浑的大龟头撞到一下,便如
遭雷击,连肝尖儿都颤抖了,实在捱不过,便抢过一条被单,死死咬在口中,嗯
嗯呀呀闷哼。
北静王抬起可卿两条粉雪美腿,分架两肩之上,底下连连深刺,只觉妇人那
粒嫩花心竟似比前几回肿胀了许多,且变得无比的娇润滑腻,吻吮得自已的龟头
美不可言,也自情动如火,哼哼道:“卿卿,你快瞧着我刺你的花心,可以揉出
什么形状来!”
可卿如饮醇醪,想瞧不却敢瞧,想不瞧又舍不得那动人心魄的美景,最终抵
挡不住男人的诱惑,美眸又启,弓首去瞧那处情景,只见自已体内的那团红物,
被北静王的巨棒顶揉得时扁时圆,时肥时瘦,千形万状,此番眼观身受,其刺激
比已往任何一次更强烈数倍,那丢泄之意已愈来愈浓,架于男人肩膀上的那双白
足挺得笔直,不住地娇颤。
世荣望着自已的大肉棒在可卿体内往反穿梭,也觉迫在眉睫,忽伸出一根手
指,点了妇人玉蛤内那粒娇翘翘的小肉蒂一下,闷哼道:“卿卿,你可肯摸摸这
粒花芽儿给我瞧?”
可卿满脸酡红,咬唇沉吟了一会,终羞涩无限道:“人家的里里外外,你玩
也玩透了,瞧也瞧遍了,还有什么依不得你的呢?”便一手自剥里外花唇,一手
用指自揉花蒂,眼含秋波,望着男人欣赏她的手淫。
北静王心头大喜,目饧魂迷地望着妇人的嫩蛤,但见可卿用指将那粒娇小而
勃挺的肉蒂儿揉捏成各种形状,时夹时捋时甩时抖,心脏也随之突突狂跳,突又
见一大股花汁清清楚楚地从被自已插住的蛤缝里涌了出来,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可卿瞧了男人的神情,也自一阵痉挛,只觉花心儿被男人采得麻木了起来,
花眼内也痒得不行,忽将那根粘满了蜜汁的纤指送到他嘴边,美眸内水汪汪道:
“情郎呀,想不想吃?”
世荣从未见可卿如此淫过,也是动情至极,唤道:“小妖精儿。”一口含了
美人的玉指,用舌卷着细细咂吮。
可卿美眸蓦地翻白,娇哼道:“你害人又……”话再说不下去,身子已如打
摆子似地急抖起来,玉宫深处的那粒丰腴肉头一阵乱颤乱跳,猛地吐出数股浓浓
稠稠的花浆来。
世荣被她那极为麻人的浆液流得骨头根根发酥,低头望着自已的巨龟头顶在
她那腹内那团红肉上,将之陷成凹状,只觉喷射的欲望再也按捺不住,遂散了那
锁精的玄功,龟头狠狠挑了挑那抵住的最嫩之物,刹那间通体涌起了一股极度的
畅美,闷哼一声,早已沸腾的浆汁便一滴滴的从马眼疾射而出。
可卿四肢缠死男人,娇躯时绷时舒,肝脏皆颤,“咿咿呀呀”地娇啼不住,
口内含糊不清,世荣一边插住她狠射,一边俯首将耳凑近她嘴边,只隐约听得一
句,似道:“这回真要死掉了。”
北静王此刻已臻忘乎所以之境,仍不依不饶地刺着玉人的娇嫩花心,美不可
言地激射了好一阵,终于渐渐竭止,却觉可卿的精浆仍一股股止不住地浇在玉茎
上,只是比先前的稀薄了许多,似有那脱阴之兆,心中一惊,再不敢丝毫贪恋,
慌得把龟头离了花心,手上运功连点妇人身上数穴,又对着她的嘴儿不停渡气。
忙了好一阵,方觉可卿缓过气来,但见她云发散落,美目迷离,容颜惨淡,
脸蛋便似瘦了一圈,瞧得世荣心中大痛,轻抚其发,暗暗叹息。
可卿迷糊道:“荣郎,我又活过来了吗?你怎么在叹气?”
北静王她温柔道:“你只想令我快活,身子却是大亏了。”
可卿无力笑笑,轻语道:“能令荣郎快活,人家便会更快活哩,身子亏点,
又算什么呢……”忽想起自已这残花败柳之躯,不由叹声接道:“人生一世,不
过白驹过隙,能欢乐一刻便是赚了一刻,卿卿心甘情愿。”
世荣抱着她又是一阵蜜吻,不知如何才能更痛爱这个女人。
可卿心里甜丝丝的,回过神来,记得肛内那颗宝石,只觉仍是紧紧地塞于深
处,当下着急起来,搂着男人的手臂慌道:“那……那颗宝贝怎么还不能弄出来
呢?”
世荣只是抱着她抚慰,笑道:“你只管放心地歇一歇,天亮前定帮你拿出来。”
可卿困倦之极,便躺于男人怀内昏昏欲睡,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谁知
过没多久,她阴内、股腔的充血消退,那颗“映花琳琅”便渐渐降下,稍一用力,
终从肛内滑脱而出,哪里需要男人从前面顶出来的。
可卿只觉一阵内急,慌忙去屋角的马桶上坐了好一会,羞不可奈的回到榻上,
玉手拧了男人的耳朵,娇嗔道:“小淫贼,你可折腾得我好哩。”这会儿她已跟
世荣亲密无间,嘴里终说出了那个“淫”字。
世荣吻着她那粉晕香腮,笑道:“本王大闹都中三月,哄动天下,岂止小淫
贼矣?”
可卿一听,心头突然泛起一丝不快,蹙眉道:“果然是潇洒风流,只不知还
有多少女子能得王爷的宠幸?”
世荣瞧瞧妇人,见她俏脸含煞,便笑道:“莫非娘子摔了醋坛子,怎么屋子
里酸溜溜的?”
可卿性本娓婉温良,是以凤姐才常笑她好脾气,说连那下人也纵坏了,此际
却有一股恼意不可遏制地直冲胸臆,索性道:“妾身不过是王爷所猎获的一只玩
物,怎敢吃醋!”
世荣见她越发认真,不敢轻慢,心念电转,忙肃容道:“实非我贪花恋色,
只因有件难以启齿的苦衷。”
可卿仰首凝望着他,问道:“什么苦衷?可肯告诉卿卿?”
北静王沉思道:“我于数年前出使南疆时,不知怎么忽得了一种怪疾,每逢
月亏之时,便头痛欲裂,请过许多名医高人诊治,也无法痊愈,后来回到都中,
煎熬经年,实在是苦不堪言,直至数月前才遇见一个从吐番来的大喇嘛,识得我
所患的这种怪疾,便传我一道奇方,其中的药信子便需女人的阴精,所以我只好
大闹了都中一回。”他言中真假渗半,说得毫无停滞。
可卿爱他,闻言心中已信了大半,那满腔醋意霎间消逝无踪,关切道:“但
你府中姬妾丫鬟无数,怎需冒险去外边偷香猎艳呢?若被朝庭发觉,岂非断送了
前程。”
世荣道:“娘子不知,那喇嘛密传的奇方中,所需的女人阴精,并非寻常,
只有出自体质纯阴之人方能有效,然而这种女子万中无一,我府中所有姬妾奴婢
也无一如此,所以只好四下寻找了,唉,却害苦了不少无辜女子。”
可卿焦急道:“那你如今可找到了么?”
世荣盯着她,半响方道:“找到了。”
可卿又问:“那么试了可有效么?那喇嘛传授的奇方可是真的?”
世荣点点头道:“千真万确,我与那女子交欢后,已有半月不再头痛了。”
可卿舒了一口气,道:“那你可把那女子收为姬妾呀,以你北静王爷爵位之
尊贵,应该没什么难题吧?”
世荣垂首叹息,停了好一会道:“我虽日夜挂念着那女子,但她已为人妇,
夫君是朝庭钦点的黉门监生,公公更是世袭三品爵,官拜威烈将军之职,你教我
如何是好?”
可卿心头大震,霎已明白他所说的那个女子正是自已,屏息静气地哑忍了半
天,终泫然掉下泪来,慌得世荣忙与她揩拭。
可卿投入男人怀中,埋首咽泣道:“妾身已是残花败柳,只恨与君相遇太晚,
今生绝无那相守之望,但若真的能对医治荣郎的病有点好处,卿卿甘愿馀尽贱躯,
如今那人已是夜夜不归,你若是头痛了,便来找我吧。”她停了停,粉脸轻磨男
人胸膛,幽幽接道:“若不头痛时,只是想人家了,也要来找我。”
北静王抱着她,刹那间真动了欲将她收于身畔之心,胸中险恶之念丛生,只
想就此祸害了贾蓉,试探道:“那喇嘛还说‘如果寻找到那样的女子,最好能收
为妻妾,保正其阴元纯净,方能根治此病。’”他此话又是虚实相渗,虚的只因
妒忌贾蓉,实的却是可卿若保持阴元纯净,便会对他修炼那“月华精要”的最后
一重天有莫大的好处。
可卿听了他的话,半响无声,良久方烫着脸道:“若能长侍荣郎之畔,卿卿
当然千万个心甘情愿,只是今生已无此福分……但请荣郎放心,自那天从你府中
回来,那人已不再碰我,若是日后他想了,我也绝不让他近我的身子。”
世荣大喜,心中暗暗感激,越发坚定了那独占娇花之念。
两人缠绵许久,更声又传,北静王世荣起身欲去。可卿也害怕有丫鬟睡醒忽
然进来,不敢再留他,便帮男人整鬓理裳,又为他戴上那只丑恶的独角鬼面具,
难免又是一番难舍难分千叮万嘱。
世荣吻了吻玉人,柔声许诺道:“卿卿放心,我定会常来瞧你的。”推开窗
子,飞身逝去。
可卿呆呆地望着窗子,现在还陪伴着她的,又只余那数根瘦竹,一轮白月了。
*** *** *** ***
“顺丰楼”离“荣国府”并不远,宝玉同凌采容两人也不坐车,悠悠地信步
而行,不一会儿,已到了“宁国府”的外围。
两人沿着粉墙迤逦而行,凌采容见那围墙内的屋脊假山被月光洒得一片银色,
耳中偶闻夏虫的清鸣,鼻中嗅到不知名花草散发出来的芬芳,只觉神清气爽,问
宝玉道:“这边的府第也是你家的吗?房子可真多呀。”
宝玉道:“这边是‘宁国府’,也是我家宗族一脉,家里唤我们那边为‘西
府’,这边叫做‘东府’。”
凌采容脸露一丝羡慕,道:“你们家族可真大呀,那兄弟姐妹一定很多吧?
唉……“
宝玉听她叹息,转首问道:“怎么了?”
凌采容暗淡道:“我却只是独自一个,从小就跟着师父,至今连父母在哪儿
都不知道。”
宝玉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勾起满怀心事:“我的兄弟姐妹虽多,但再过不几
年,只怕也得散了……”不知怎么竟想到黛玉身上,心中一阵黯然,又见身边的
凌采容神情落寞非常,心头霎泛起无边怜意,忽一阵冲动道:“不如我们俩今晚
认做姐弟,这样你便有一个亲人了,以后我叫你姐姐,你就叫我弟弟岂好?”
凌采容望望宝玉,怔了半响,突然“哧”地一笑,道:“这可不行,我们才
认识多久,哪有随随便便就认了亲戚的,不定谁吃亏了呢,不过你这弟弟我这姐
姐还是可以先叫的。”
宝玉也笑了起来,道:“那此事暂缓再议,等什么时候你觉得不吃亏了,我
们再认做亲戚好了。”
凌采容笑盈盈地点点头,仍望着宝玉,只觉他那眉目鼻口皆十分顺眼,待到
宝玉也怔怔地望过来,忽省自已瞧得太久,暗骂失态,慌忙把头转向别外,脸上
已是一片微热。
时下正值初夏,夜里的凉风偶尔迎面拂来,吹得人薰薰欲醉。凌采容刚才吃
得口滑,多喝了几杯“梨花白”,此际有了三分酒,背负着双手,两只脚儿却扬
情恣意地交叉而行,仰着头道:“这样的天气,还真有点似岭南哩。”
宝玉道:“岭南可好玩么?”
凌采容道:“岭南虽远不如都中这般繁华,在你们中原人眼里不过是块荒蛮
之地,但那里却有你们这儿没有的青山碧水,珍植灵兽,在我看来,可比你们都
中要好多了。”宝玉一听,便来了兴致,缠着要她说些岭南的趣事。
凌采容也被宝玉勾起了那思乡情绪,便与他边走边说,一时竟不觉得困了。
两人越行越慢,忽见前边粉墙拐弯处,有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蜿蜒转出,溪
中流水缓缓轻淌,于月下泛着银色的流彩,正是“会芳园”里那股活水的引源,
凌采容轻声欢叫一声,转首道:“宝玉,你困不困?”没等他答,手指着溪边一
块大石头接道:“这儿景色真美,我们坐一会好么?”
宝玉正听她说得津津有味,又兼月色怡人佳人在畔,欢喜都来不及呢,立时
悦声应道:“不困不困,我们就在这儿边听水声边说话,坐到天亮才好呢。”
凉风送爽,云移月行,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三更未,两人聊得十分投契,竟
皆未有回去之意。
凌采容说着说着,睡虫又生,眼神乱晃起来,螓首几靠到宝玉肩上,迷糊道
:“知道这会儿姐姐最想吃什么吗?你吃过荔枝么?就是你们中原那杨贵妃也馋
嘴的‘妃子笑’呀,肉如凝脂,甘软滑脆,清甜爽口……哎呀!要是现在还在岭
南就好了。”
若在平时,宝玉早就乱了,此刻却是神出望外,恨不得能立时生出翅膀飞到
岭南去瞧一瞧,不由道:“久闻其名,却还从来没吃过呢,真是羡煞人,不知何
时,我才能到你们岭南尝一尝哩。”
凌采容蓦地惊觉,振作地坐直身子,为掩饰害羞,抬手轻拂了从墙头垂过来
的一枝嫩柳,笑道:“在都中你且做个主人,好好地款待我,等将来你去岭南的
时候呢,姐姐也做东道,带你到处玩儿。”
宝玉想到自已岂能有那出远门之日,顿时滋生满怀惆怅,闷闷地无以排遣,
不由叹息了一声,抬头朝天而望,但见那夜空蓝碧透澄,月亮分外皎洁,忽地目
瞪口呆。
凌采容见了他那副神情,心中讶异,也顺着他的目光仰首望去,只见一个白
衣人正无声无息地凌空掠过,身子恰好位于圆月之前,那景象异样的华丽与诡秘。
凌采容脱口讶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轻功!”凝目细瞧,见那人脸上赫然
带着只流蓝淌绿的独角鬼面具,心中立时想起那个把都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采花大
盗来,心头一热,肚子里的“梨花白”都涌了上来,娇叱一声:“采花小贼,给
我留下!”身子已拔地而起,足尖在墙头上点了一下借力,凝掌结成刀状,凌空
追去。
2004-7-18 14:45
忘了叫啥
小学五年级
迷恋爱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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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狂风和海浪之颠
【第29楼】
第28回 月下遇邪
原来那凌月而过的鬼面白衣人正是北静王世荣,他心满意足的从秦可卿香阁
中出来,一时恣情惬意,便施展那足以傲视武林的轻功高飞高走,若非宝玉刚巧
抬头望天,又被月亮衬出身影,谁能发觉到他。听得后边有人斥叱,回首望去,
却见一个少女飞身追来,竟是霓裳华丽身段窈窕,心中一动,便如隼旋空,身法
优美地落到一棵大树的枝梢上立住。
凌采容没料到那人竟敢停下来等她,心中微微一怔,喝问道:“你可是那个
大闹都中的采花小贼?”她见对方悠悠然然地立在一根极细枝梢之上,量自已绝
办不到,便落在对面的围墙头上,脸上微微一热,暗觉已输了一着。
北静王凭着皎洁的月色望去,见其不过十七、八岁模样,容颜俏丽非常,想
起方才可卿也叫他“小淫贼”,不由微笑道:“没错,我便是那个采花小贼了,
你想捉我么?”
凌采容心中再无疑问,寒了脸叱道:“你作恶多端,我……我……”
北静王笑笑替她接下去道:“你要替天行道是么?”
凌采容足上一顿,已腾空而起,一掌凌利地斜切过去,口中道:“姑奶奶最
讨厌这种小贼,今天可饶不了你!”
北静王待她掌尖切离面前不到数寸,方把身形一展,霎已轻轻松松地避过,
凌采容心中早料到不会一击得手,便将准备的后着跟着使出,另一掌从腹下转出
追击敌人胸口,捷迅而隐蔽,正是“碧波掌”中的精妙一式“潜流暗涌”。
世荣“咦”了一声,道:“‘碧波掌’?你是‘百宝门’门人?”不知怎么
躲闪,便又令凌采容的追击扑空,这回他足尖竟落在一片树叶之上,悠悠晃晃地
荡着。
凌采容攻势已老,却连对方的一角衣衫也没碰到,身子从半空坠落,忙乱中
手上抓到了一条枝叉,这才荡起身子,落到一根较粗的树干分支上,样子有些狼
狈,又听对方仅凭一招便说出了她的师门与武功,不禁大为惊讶。
要知道她那师门虽然厉害,行事却十分低调,而且向来多在岭南与南疆一带
活动。她这次进入中原寻找白湘芳,一路生事,数次使出“碧波掌”,从无谁能
认出她的武功与门派,就是刚才在酒楼上打架,那“齐天大圣”霍荣也把她的掌
法错认做了“白莲幻掌”,而今却被这采花盗一眼就识破了来历,当下沉声道:
“你这小贼,居然认得出我的掌法门派,那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北静王笑道:“采花小贼还没享受够哩,怎么能束手就擒呢,姑娘也是为了
那几万两悬红而来的么?”他心怀大欲,志存高远,这些年来在武林中遍布了许
多眼线,什么门派的武功与动静无不了然于胸,而且数年前曾出使到南疆,还与
“百宝门”有过一段不小的纠葛,怎会不识得这“碧波掌”呢。
凌采容见他那面具下端露出的嘴巴两角微微弯翘,似露出不屑的笑容,心头
恼了,叱道:“姑奶奶什么也不为,只想宰了你这无耻小贼!”又飞身扑上,这
回用的俱是“碧波掌”中最厉害的招式,而且使得愈加狠辣。
北静王只是在那棵大树上的枝叶间游走闪避,背负着双手欣赏着凌采容那如
舞妙姿,情形如同儿戏,连衣角也没让她碰到,忽见树下又奔来一个少年,却是
宝玉赶到了,张着嘴巴朝树上仰望。
世荣对凌采容笑道:“原来姑娘身上有伤呀,小心复发起来哦,嗯,你的帮
手来了,怎么还不动手呢?叫他也上来捉我吧。”
凌采容狠攻一阵,毫无斩获,渐知自已跟对方的武功差得老远,暗道:“今
晚可捉不了这个采花贼啦。”心浮气躁起来,想要就此作罢,却又放不下脸,这
时听了对方的嘲讽,兀地内息一岔,半边身子竟酸麻了起来。
世荣何等高手,立时瞧出她的虚实,陡然欺身近前,展臂擒拿。
凌采容花容失色,尚能动弹的另一掌拚力阻隔,却格了个空,别说她此刻伤
势复发,便是十足十的状态之下,恐怕也挡不住对方这疾如电光石火的一击,身
上两处穴道霎已被拿住,连另外的半边身子也顿时萎软下来。
世荣笑道:“姑娘身上的伤势可不轻啊,小贼且带你回去医一医吧。”一臂
挟着凌采容,飞身离树,跃上一户人家的屋顶,又往前奔去。
宝玉见状大惊,大叫道:“快把姐姐放下!”也跃上屋顶,拔足急追,他心
中挂记着凌采容,只想追上那鬼面人,初时已拉下了一大段距离,后渐慢慢地调
匀了气息,只觉一股股暖热的气流从胸口的那块“灵通宝玉”上传入,绵绵不断
地充盈丹田,身子便轻畅起来,无数屋脊从脚下飞掠而过,竟如腾云架雾一般。
北静王飞奔了一阵,听见后边又有人大呼小叫,回头一望,遥见那少年竟慢
慢地追近来,心中大奇,虽然他此际没有全力施展轻功,但能跟得上这速度的,
都中只怕也没多少个,他蓦地驻足立定,真是想停就停收发自如,宝玉却刹不住
脚,手忙脚乱地直撞过去。
世荣眉头微微一皱,适才见了他那轻功,心料其武功定然不弱,谁知却是这
么不知所云地冲上来,身上起码露出了五、六处低级破绽,自已只需随随便便出
一招,便能立即要了他的命。
被挟于鬼面人腰间的凌采容惊呼一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只道宝玉就此丧
命。
宝玉“哎呀!”慌叫一声,眼看就要撞到那人身上,脸面凑近那人,目光无
意中与对方的眼睛一接,立时呆住,心中忽的迷迷茫茫起来。
世荣刹那间也是一呆,心头陡然生出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一时也分不清所
以,本能地举臂一格,就将宝玉推了出去,却是没有下杀手。
宝玉飞跌出去,摔落屋脊之上,几从屋顶跌下去,屁股“哗喇喇”地坐碎数
片屋瓦,身上却丝毫不觉得痛,只是仍迷迷离离地望着那鬼面人的眼睛,竟有一
种似曾相识之感,然而苦思冥想也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世荣也怔怔地望着宝玉的两眼,心间纷乱无比,其中竟似有一种惺惺相惜又
若有一种誓不两立的感觉,更有一股销魂荡魄的奇异感觉弥漫心头,只是理之不
清挥之不去亦说不出个所以然。
凌采容睁开眼见宝玉似无大碍,心中有些奇怪,却顾不得想太多,急叫道:
“宝玉快逃,这人武功厉害得很,你打不过他的。”她刚才一时逞强,只想捉住
这大闹都中的采花大盗,不料反落入其魔爪,记起传言中这淫魔的所作所为,心
中自是吓得要死,虽然渴盼有谁能把她救走,但又万分担心宝玉的安危,只是催
他快快逃走,心中凄然忖道:“若是到时我逃不掉,便咬舌自尽罢了。”
世荣闻言,心头大震,他曾听可卿在梦中叫过“宝玉”这两个字,当时就深
深地记在心里,不想竟然又在这里听见,眼中精芒闪现,一股不可遏制的妒意陡
生。
宝玉站立起来,望着那人脸上流蓝淌绿的可怖鬼脸,怯意也随之渐生,却仍
鼓起勇气对鬼面人道:“求求你,放了我姐姐吧。”
世荣虽无法肯定这“宝玉”是不是可卿梦中轻唤的那个“宝玉”,一腔妒火
却是愈烧愈旺,心中险念已生,暗忖道:“即便不是那个宝玉,我杀了他却又何
妨?”突然挟着凌采容朝宝玉飘过来,看似丝毫不快,却在眨眼间就到了宝玉跟
前。
凌采容魂飞魄散,急呼道:“宝玉小心!”视线已被鬼面人挥出白袖遮住,
但听宝玉闷哼一声,刹那由近而远,却听鬼面人哼道:“原来也是‘百宝门’下
的。”身子又随他飘浮飞起。
这回视线无阻,莫明其妙地看见鬼面人仍在追击宝玉,而宝玉竟然在半空中
使出了一招“随波逐流”招架,尽管错漏百出,但确确实实正是“碧波掌”中的
招式,难怪北静王会误认为他也是“百宝门”的人,顿时把凌采容给瞧傻了。
世荣冷哼道:“这一招可比你姐姐差多了,去吧。”另一掌突如魔幻般地从
侧面闪出,正正地击在宝玉的胸口之上,但见宝玉如断线风筝般地飘荡老远,跌
出凌采容的视线。
凌采容悲愤陡生,泪水霎已涌出,伤心欲绝地想道:“他又不识武功,本该
是在家里享受荣华富贵的公子王孙,将来必定前程似锦的,如今却为了救我,白
白地卷入江湖杀戮而死……”只欲立时咬舌自尽,心念电转,又打算等鬼面人欺
侮她时寻机同归于尽,只求能为宝玉报仇。
世荣击飞宝玉,心知此人必死无疑,却不知因何,心中忽生出了一种强烈无
比的落寞之感,他莫明其妙地轻叹一声,臂上仍挟着凌采容,又朝前飞奔而去。
宝玉飞去老远,从半空中跌落。原来他见鬼面人出手击来时,情急之下,忽
想起在酒楼上看过凌采容的那几招“碧波掌”,竟然不知不觉地使了出来,虽然
错漏百出,好歹也起了点作用,消御了鬼面人几分掌力,恰巧对方又正击在他心
口那只注着“一除邪崇,二疗冤疾,三知祸福”的“灵能宝玉”之上,余下的掌
力几被吸收,待矣跌落到地上时,除了摔得屁股发痛之外,身上并无大碍,他心
急如焚,挣爬起来,又朝鬼面人处奋起急追。
奔过两条街巷,旁侧转角忽走来三人,此时夜已更深,路上早无别的行人,
宝玉大呼小叫地急奔,立时引起他们的注意,当中一人“噫”了一声,叫道:
“这位可是‘荣国府’的贾公子么?”
宝玉微略一滞,便已认出三人当中的两个,那位开口发问的,正是他曾跟贾
琏一起去拜谒过的“正心武馆”馆主殷正龙,其旁的少女,便是殷正龙之女也是
他心里挂记老久的殷琳了,而另一个他不认得的中年美妇,却是殷正龙之妻殷琳
之母林慧嫱。原来他们一家三口应汪笑山之邀,刚赴罢那商议如何捉剿采花大盗
的“诛邪宴”,从东太师府里出来,不期在半路上遇见了急奔的宝玉。
宝玉如那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足下也不停,边奔边大声叫道:“殷馆
主快捉采花贼!他刚刚劫走了一个姑娘。”
殷正龙闻言,神色一凝,身形已动,施展轻功朝着宝玉所指的方向追去,林
慧嫱与殷琳母女俩也立时紧随其后,一起追敌。四人前后飞奔,宝玉速度丝毫不
慢于殷正龙夫妇,倒是殷琳渐渐拉下距离。
殷正龙夫妇惊讶地互瞧了一眼,心意相通:“原来远山并没认错人,这‘荣
国府’的贾公子果然会武功。”
凌采容被那鬼面人挟在臂里飞奔,忽觉冲势猛的顿住,定神一瞧,原来前面
大街上正走过来一队巡城马,当下便想放声呼叫,谁知鬼面人早有料到,按住她
穴道的两根手指驭气透入,便令得她瞠目结舌,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去。
北静王也不躲藏,只是无声无息的立在房顶上,冷冷地注视着那一队人马威
风凛凛地巡过。为了捉拿他这大闹都中月余的采花大盗,这些巡城马身上竟换了
战时才着的重革钉褂,平时佩带的腰挂单刀,也改成了一柄柄令人望而生畏的长
柄细刃刀。他们这一队约莫四、五十人的样子,若是手中的那些长刀一齐招呼,
便是武林好手,只怕也得立时多几个血窟窿。
眼看那队巡城马就要走过,凌采容几乎绝望,心中大骂:“这帮猪头兵!怎
么没一个抬头往上望的呢?难道采花大盗还会大摇大摆的在路上走不成。”却不
替那帮大兵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个个这么一直地抬头往天上望,只怕还没走完
一条街,便得全部昏倒。忽听后边一声沉喝:“采花妖孽,休走!”原来北静王
这么一停顿,已被殷正龙一家和宝玉赶上。
街上那队巡城马听见喝声,纷纷回头往屋顶上望来,为首一个军官已拔剑指
挥众兵围上,有几个大声喝斥道:“什么人!怎么三更半夜在屋顶上?”
世荣听背后那喝声沉稳悠长,心头微微一凛,已知来者内功必然非同小可,
不理下面那些巡城马的呼喝,转过身去,见飞奔近来两男两女。
最前边的中年男子气宇轩昂,双目炯炯有神,显然内功极为深厚,想来刚才
那喝声便是自他而发;左边的一个美貌少妇,样子端庄娴慧,身形袅娜修长,着
了一条水绿罗裙,速奔却是丝毫不慢。
其后是一个年约二八的少女,生得明艳端丽,眉目间与少妇有几分相象,亦
不知两人是母女还是姐妹,最惹人注目的,便是她脸上的那一对大眼睛了,灵气
流溢,亮若星晨,她与前面三人拉下了一小段距离,追得粉容生晕娇喘吁吁,显
然轻功较差;而右边少年公子,竟是那个刚才被他击飞的宝玉,身上好象连一点
伤也没有。
世荣不禁暗吃一惊,却不知怎么,心里反而一阵轻松舒畅起来。
凌采容看见宝玉,几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本以为他刚才必死无疑,没想到
他看起来倒跟没什么事似的,心中喜得连唤:“老天有眼。”同时诧异万分,不
明所以,忽想起前日他受了白湘芳与自已的掌力,也是没什么大碍,只觉得这个
草包公子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殷正龙率先赶到鬼面人身前,盯着他沉声道:“你便是那个大闹都中一月有
余的采花盗了?”
宝玉也叫道:“快放下我姐姐。”
这时才赶上的殷琳望望宝玉,心中也觉奇怪:“原来这‘荣国府’的公子竟
是会武功的,居然有一身这么帅的轻功,那天在武馆我倒是看走了眼。”
北静王默不出声,耳闻后边风声响起,忽地反手一拳,已迅如闪电的击在来
人胸口之上。
原来那队巡城马的统领识得纵跳功夫,欲在众手下面前露一手,抢先跃上屋
顶拿人,谁知还没待看清楚对方的模样,身上便已中招,胸口如遭巨锤,“豁喇
喇”地倒栽下去,也不知胸骨倒底断了几根。
屋檐下的众兵接不住,乱成一团,有人已看清屋顶那人戴着的鬼面具,大叫
道:“是那采花大盗!”又有人叫道:“千万别让他逃了,值几万悬红呐!”那
些巡城马立时圈圈将房屋围住,他们不识轻功,一时上不了屋顶捉拿,便将一柄
柄长六尺九寸的细刃刀纷纷朝天竖起,立时晃起一片寒欲透骨的白森森刀光。队
中又有锣声鸣起,在夜里传得老远,显然是在发讯号召唤其他人来围捕。
殷正龙淡淡道:“刚才在‘诛邪宴’上,有人帮你算过,于这一月多来,已
有二十九名女子的贞节毁在你手里,所造的所有邪孽,便于今夜还了吧。”他一
拳凝起,缓缓地向鬼面人递去,仿若挥动一只重逾千斤的巨锤,正是少林“伏虎
拳”的起手式“山中寻虎”。
世荣心中暗赞一声:“好!”他对当今江湖了如指掌,再瞧见这一招,便已
知这人是谁了,身子微微一侧,一手兀地抓出,也似貌若平凡,迳往殷正龙的手
腕袭去。
殷正龙原出自少林,法号“无心”,是“无”字辈中的佼佼者,在少林短短
的十几年间,已习得少林正三十六房绝技中的六房,其中看似最平凡的一套“伏
虎拳”更是给他修习得炉火纯青,另有境界,曾被罗汉堂圣僧了空赞誉:“近千
年来伏虎拳第二人”。
他早先听说过这采花大盗一拳便打死了东太师府的一名侍卫,而那侍卫却是
‘华山派’的好的手,所修习的‘紫霞气功’已有近二十年之功,所以丝毫不敢
小觑这个采花贼,一上来,便使出了最拿手的“伏虎拳”,谁知对方只是随意一
闪,便化解了他的攻势,随后的反击更是恰到好处,那一爪擒来,倘若叫他拿着
了,只怕便得立时筋分骨错。
旁边的林慧嫱对丈夫的武功素来甚有信心,却见他一交手便遇险招,不禁低
呼了一声,只见丈夫奋力腾挪,堪堪避过那一抓,退出几步远,心中惊疑不定:
“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厉害的采花盗?”她系出名门,却是武林六大世家
中的九江林家,自小便接触过许多各路高人,识得无数武林典故,如今却看不出
这采花大盗的丝毫来历。
殷正龙自也满怀惊异,他认出鬼面人刚才那平平淡淡地一抓,不过是武林中
最寻常的“大擒拿手”,江湖上会使这种功夫的没一千也有八百,略识其中几路
的更是不计其数,却还从没有遇见过能用得这么好的。
世荣逼退对手,耳闻远处嘈杂起来,似乎有人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他知都
中最近来了不少欲捉拿他的各派好手,不敢久缠下去,夹着凌采容,又一跃而起
凌空跨向另一间屋顶。
殷正龙岂容他就此逃逸,飞身追击,一招“跨涧虎”朝他背心抓去,出手愈
加的沉稳严谨。
北静王头也不回,反臂格拒,足已落到另一间屋顶的瓦片之上,当下就夹着
凌采容,与殷正龙酣斗起来,所使的功夫只是那三十六路“大擒拿手”,却是神
出鬼没狠辣无比。
殷正龙聚神应对,全力施展那一套令他名扬江湖的“伏虎拳”,心知今宵遇
上了这些年来最强劲的一个对手。
被夹在鬼面人臂弯里的凌采容,从最近的距离观看两人的拼斗,不禁瞧得心
惊脉跳,她虽然初次进入中原,却也认得这两种最常见的功夫,但见两人一拳一
爪朴实无华地使出来,竟是巧妙非常凌利无匹,均有那化腐朽为神奇之意味,心
道:“难怪师父常说‘中原的武功博大精深,便是一套寻常不过的拳脚,只要使
得好了,也自有那惊人的威力。’”
片刻间,两人便已拆斗了数十招,表面看起来平分秋色,殷正龙却是心知肚
明,自已是双手皆空地尽力相搏,而对方却还一臂抱着个人,显然自已大占了便
宜,但却丝毫不能占到上风,孰高孰低,孰强孰弱,已不用说。
林慧嫱见那鬼面人招招凶险狠辣,竟把那三十六路“大擒拿手”使得出神入
化,心中不禁暗暗担心,生怕丈夫稍一疏漏,便得吃个大亏,她寻思道:“这鬼
面人是那丧尽天良的采花大盗,可不用对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心下盘算已定,
便默默盯着两人的拼斗,寻找出手的时机。
忽听远处有人遥遥喝道:“茅山‘神打门’门主‘通天神君’余东兴在此,
采花妖邪在哪里?”又听另一方向有人叫喝:“‘东海龙宫’‘万寿相’田冠来
了,妖孽休逃!”原来那“诛邪宴”方散去不久,入都来助东太师的各路好手尚
未走远,瞧见城中巡城马纷纷出动,问知发现了那采花大盗,便跟着赶来围捕。
世荣心知若再纠缠下去,到时要走未免麻烦,突施一路巧妙的擒拿组合,攻
势异常凌利,迫得殷正龙连退数步,几被逼出屋顶,继而一个大回旋纵身而起,
又往另一间屋顶跃去。
殷正龙被他压制得完全陷于守势,心知鬼面人欲逃,却也无力追击,岂料她
妻子林慧嫱正一旁紧盯着,早已悄悄挪到了那个方向,见机不可失,娇叱一声:
“哪里逃!”腰下那水绿罗裙兀地扬起,一脚已在裙内踢出,隔着裙子,足尖又
刁又准地直点鬼面人腰畔的“悬枢”穴。
世荣身已凌空,无处着力,而且对方袭来的方向,又正好是他夹着凌采容的
那边,心中不禁赞道:“好聪明的娘儿!”当机立断,撒手松开凌采容,腾出那
边的手臂格挡,不料所触柔软,腰上已挨了一下,闷哼一声,借势飞落另一间屋
顶。
宝玉见鬼面人丢下了凌采容,心中大喜,飞身扑出,半空中接住了凌采容的
身子,坠落地上,关切道:“姐姐,有没有伤着哪儿?”
凌采容定了定神,心中感激,余光却见周围众官兵有人往这边望,忽想起身
子还被宝玉抱着,心中大羞,顾不得身上依然酸软,努力挣开,红着脸道:“我
没事。”
却不知那些官兵在想:“不知这是谁家的小姐?生得这般俊俏,幸好被我们
截住,否则又叫那采花大盗给糟蹋了。”
宝玉一怔,随即明白凌采容的反应,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忙放开她,讪
讪道:“那便最好了。”不知怎么,却抬头偷偷望了屋顶上的殷琳一眼,见她正
全神贯注地瞧父母与那鬼面人激斗,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殷正龙此际已调整过来,见妻子踢中鬼面人,心中大喜,纵过屋顶与妻子一
起追击敌人,谁知那鬼面人竟然恢复奇快,双臂连展,同斗他夫妻二人。
林慧嫱刚才那一腿原来也大有名堂,正是九江林家传女不传男的秘技“裙里
腿”,顾名思义,出腿皆藏于裙内,令人防不胜防,又避免了女子用腿的种种不
便与不雅。
九江林家地处江南,这“裙里腿”亦是自成一格,与北方各派的腿法大相径
庭,少了那粗犷暴烈的威力,却多了种种巧妙与含蓄,出招隐蔽,暗藏杀机,足
尖更能点人穴道,令人所受的伤害,丝毫不逊那些劈木碎石的强悍腿法。
林慧嫱那一脚正点中鬼面人腰上的“悬枢”穴,本以为必令他立时瘫软,谁
知却跟没什么事似的,不禁骇然,心下道:“他那护体气劲竟能强若‘金钟罩’
不成?还是已经练到移络换穴的境界了?
周围官兵见屋顶上那仙妃般的少妇突然出手,立时将鬼面人踢得东倒西歪连
退数步,臂上挟着的姑娘也被逼得脱手放开,纷纷大声喝采,但见她衣带飘飘,
长裙飞舞,无人不赏心悦目。
底下的宝玉也瞧得心旷神怡,见她那罗裙随着出腿摇曳飞舞,姿态异样的婀
挪绚丽,美妙之处,似乎更胜凌采容的那套掌法几分,刚才摔到的屁股也不怎么
痛了,陶醉地感慨道:“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美妙的武技,又叫这等美丽的女人使
出来,今天让我亲眼瞧见,再多摔几下又何防。”
世荣丢掉了凌采容,腾出另一只手来,形势立时改观,连守三招,已将局面
稳定,对手虽然多了一个林慧嫱,却反而轻松自如,听得底下那群巡城马大呼小
叫的喝采,心中只觉好笑,心道:“若我真的要下杀手,使出‘月华精要’,一
招便可将这妇人废了。”但他随后只是躲闪游走,也饶有兴味地欣赏林慧嫱那仿
若翩跹起舞的腿法。
殷正龙与林慧嫱结为夫妇多年,心意丝丝相通,配合默契无间,两人连手合
击,威力何止增强了一倍,谁知敌人竟也能应对自如,夫妻俩忙中对望了一眼,
心中愈来愈惊骇,只觉这采花盗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
忽又听人遥叫道:“那边可是殷馆主伉俪?切莫放走了采花盗,我们这就到
啦!”声音自远传来,却能震人心魄,竟是东太师府的大总管汪笑山到了。
北静王心中一凛,心知这人有点麻烦,再不敢贪恋林慧嫱的美姿,暗贯“月
华精要”第一重天气劲,身形忽地疾如鬼魅,一招“锁颈式”,直擒殷正龙的脖
子。
殷正龙大惊,见鬼面人突然快得不可思议,心知这一爪挡不住,急忙往后退
去,身形也忽左忽右,只盼能摆脱这致命的一抓,谁知他无论如何尽力闪避,也
摆脱不掉对方那如附骨之蛆的追击。
一旁的殷琳也瞧出了凶险,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吓得腿都有些软了。
林慧嫱花容失色,双腿连环飞踢,拼力上前阻袭。她与殷正龙的爱恋可谓好
事多磨,两人千辛万苦方能结成夫妻,终成了武林中一段佳话,此刻关心则乱,
情急下使出一式险招,名曰“勾魂夺魄”,正是林家“裙里腿”最刁狠的一招,
虽然攻势十分之捷迅凌利,几乎同时踢刺敌人必救的“印堂”、“太阳”、“天
灵”三穴,但在此情形之下却有些勉强,踢刺“天灵”的那一脚踢得太高太尽,
防守立显薄弱。
北静王何等修为,林慧嫱那一闪即逝的破绽,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不可救药,
双臂几下格挡,便轻松将对方的攻势悉数化解,忽而魔幻般地欺身逼近妇人,飞
手探入罗裙之内,电光石火间抓住了她的那只脚,竟巧妙无比地将她的绣鞋摘了
一只,拇、食两指尚于她那软绵的足底重重地捏了一下,虽然还隔着一层罗袜,
却也令得这端庄娴淑的少妇浑身皆软了。
殷正龙经爱妻那么拼死一阻,总算脱出敌人那如影随形的一击,饶他从来沉
着冷静,背上也出了一阵冷汗,眼角掠见那鬼面人突然欺到了林慧嫱的身畔,几
与他妻子贴在一起,心中又是大惊,只比刚才更甚,回身欲救,却哪里还能来得
及……眨眼间已见那鬼面人飞身跃开,远远地瞧着妻子,那面具下露出的嘴角微
微翘起,似是十分得意。
殷正龙看不清妻子吃了什么亏,但见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双膝微曲立在那
里发呆,急忙纵跃过去,护在妻子身旁,饶他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声音却都有
点颤了:“哪里伤着了?”殷琳也随后赶到,扶住母亲,惊慌道:“娘,有没有
受伤?”却见她摇了摇头,只不吭声,样子仍是迷迷糊糊的。
世荣悄然将那只绣鞋儿藏入袖内,朝林慧嫱笑道:“刚才你从我手里抢走了
人,又踢了我一下,现在嘛……算是先还一半,咱们后会有期。”纵身飞起,这
回他两手空出,去势更是疾若流星。
殷正龙还在想他那话中意思,略一犹豫,心知已是追赶不上,又放心不下妻
子,只好仍护在林慧嫱身边,目送他远去。
林慧嫱心中“怦怦”乱跳,寻思道:“刚才他只稍一发劲,我这条腿就必定
废了。”
北静王在屋顶上飞纵疾奔,街道上那些巡城马不识轻功,哪能拦得住他,只
是大呼小叫地随后追赶,兵刃碰撞声与马蹄击地声响不绝耳。
世荣忽然又佇足立定,眼中精芒一闪,周遭万物皆消逝不见,只余前边一个
神情冷漠的年青人,半响方缓缓道:“武当冷然?”底下那些官兵也随他停下,
团团将这间屋子围住,人数比刚才已多了近倍。
对面那年青人点了一下头,淡淡道:“一月前,你将都中布商程家的二小姐
掳去,因她是我武当派的挂名弟子,所以在下奉掌门之命,入都来查一查她的下
落。”
2004-7-18 14:46
忘了叫啥
小学五年级
迷恋爱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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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楼】
第29回 初剿淫邪
北静王仿佛面对着一把尚未出鞘的宝剑,似有丝丝寒意不断的袭来,却简单
明了道:“她死了。”只见冷然的眼睛微微一眯,那摄人的寒意霎间大盛。
这时已有十几条身影奔至周围,分立周围几间屋顶之上,东边为首之人正是
东太师府的大总管汪笑山,后边跟着几个侍卫打扮的人;东南方却是茅山‘神打
门’门主‘通天神君’余东兴,后边也有两人,分别是大弟子“二郎神”李翔与
二弟子“牛魔王”石磊。
西北面是个圆圆滚滚的矮胖子,皮肤乌黑光亮,竟呈甲化之状,后面两人一
瘦似虾条,手执钢叉,一横如阔蟹,手握双锤,身上均披了闪闪发亮的战甲;剩
下的北面便是最先赶到北静王面前的那个年青人,当今江湖上名头最响亮的“十
大少侠”之一武当冷然。
那矮胖子傲然道:“你这采花毛贼,竟敢在天子脚下作乱,定是活得不耐烦
啦!”后边那两个披甲战将也跟着“哈哈”干笑,附合道:“嫌命长!”“活腻
啦!”
北静王脸仍对着冷然,没看别人一眼,道:“你就是‘东海龙宫’的左宰相
‘万寿相’田冠?”
那矮胖子笑道:“你这小贼居然也知道爷爷的名号,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北静王嘴角微微一翘,淡声道:“不行,还是你过来捉我吧。”
田冠犷眉一挑,朝身后二人挥手,喝道:“把他拿了!”他后边那对披甲战
将便从两旁舞刃而出。原来他两个正是“东海龙宫”有名的“虾蟹二将”,瘦的
便是“虾将”蔡明,而那胖的就是“蟹将”童定钧了。
世荣也不看他们来势,一手负于腰后,另一手兀地朝旁击出,电光石火间已
抓住了“虾将”蔡明的钢叉,然后向上一荡,竟格住了“蟹将”童定钧的一锤。
童宝钧一怔,右臂也挥锤击出,谁知对方又扯着钢叉往下一格,仍然挡住了
他的锤。
童定钧心头火起,双臂轮流挥动,便是一通劈头盖脸地往下急砸,鬼面人也
仍抓着蔡明的钢叉四下格档。
只听得“乒乒乓乓”的十几声鸣响,童定钧砸得手都酸麻了,也没能碰着对
方一下,动作稍缓,大腿上已被钢叉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鲜血喷出,他大嗷一
声,往后疾退。
而“虾将”蔡明却是满头露水,双手明明一直握着钢叉,但就是不听他的使
唤,莫明其妙地替鬼面人挡了十几下重锤,又见童定钧受伤跃开,心中才猛然惊
醒,双手发劲奋力夺叉,谁知被鬼面人的单手一拧,便再也抓握不住,慌忙撒手
也往后急退,待双足踏实,只听“哐”的一声,钢叉已被鬼面人抛回来,插立于
身畔的屋瓦之上,犹自不住颠颤,仔细一瞧,原来那钢叉已被砸得弯曲变形。
众人见状,不由吸了口凉气,心里想道:“这采花盗的武功果然奇高,难怪
能一拳打死那出自华山派的侍卫,就连殷正龙夫妇也留不下他。”一时皆不敢再
贸然出头。
冷然却踏前一步,道:“讨教。”对方虽为采花大盗,却也是个罕逢的武林
高手,他双手一揖,足下轻顿,人已飞身上前。
世荣负于背后的那只手兀然迎出,双爪齐飞,施展的仍是那套三十六路“大
擒拿手”。
冷然不敢大意,凝神打出名震武林的绝技“武当长拳”,眨眼间两人已斗了
十几招,竟然平分秋色,谁也不见上风。
冷然与那鬼面人甫一交手,便知对方功夫绝不在自已之下,面上神情仍然平
淡自若,心中却是骇异非常。他自数年前出师,屡次下山办事,还从没遇见能在
他手底走过十招的人物,寻思道:“想不到竟然出了个这等厉害的采花盗,如果
今夜不能将之擒下,世上便又多了一个大魔头了。”
周围众人更是惊讶无比,要知道冷然所使的“武当长拳”,乃是武林排名前
十位的武学绝技,而那采花盗用的却是再平常不过“大擒拿手”,若非今夜亲眼
看见,谁也不会相信这两种武功能打个平手。
汪笑山极看重冷然,却见他也拿不下那采花贼,生怕这难逢的良机也付之东
流,心中焦躁起来,大叫道:“这采花盗作恶多端,不必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
大伙儿一块上吧!太师有言,无论何门何派的英雄,只要拿下这采花盗,不单赏
赐那两万两悬红,更亲手为其门派题写金匾一块。”
众人闻言,皆立时耸容,要知东太师乃是当世有名的书法大家,加之他那显
赫尊贵的身份,一字何止值万金,哪个门派若真能得到他亲手题写的金字招牌,
不但在江湖上愈显威望,便是在官场上也能吃得开了。
“万寿相”田冠心中犹豫了一下,刚要出手,已见“通天神君”余东兴带两
个徒弟飞身扑上,他生怕别人抢先擒下那采花盗,拿走了功劳,白白得去那几万
两悬红和东太师的金匾,再不迟疑,也大喝一声:“采花毛贼,胆敢伤我手下,
纳命来!”跃过那边的屋顶,加入战圈。
这时宝玉与凌采容已从街上挤过来,夹在众官兵里抬头观望,见数人齐斗鬼
面人,声势十分之惊人。凌采容讶道:“这些人,哪一个的武功,都要远在刚才
酒楼中捣乱的那帮人之上。”
宝玉瞧着他们打斗,那一拳一脚居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只觉十分好看,心
道:“原来他们是这么打架的,比起茗烟那几个平时的打架,可要巧妙多了。”
但见“通天神君”余东兴凝食、中二指作剑状:“二郎神”李翔拇、食、中
三指叉开,结若戟状:“牛魔王”石磊却是双臂两边弯起,模仿牛的两角,俯首
哈腰地往前冲撞。三人动作各异,神情却是同出一则,眼睛翻白,状若疯狂,施
展的正是他们“神打门”的“邀神诸法”。
宝玉对凌采容道:“上边有几个人的武功,同刚才在酒楼上跟你打架的那胖
子好相似啊。”他又去看另一个圆球般的黑肤男人,只觉他那武功怪异非常,出
招均是慢慢吞吞的,似乎不怕对方的攻击,只攻不防,显得咄咄逼人。
殊不知那人正是“万寿相”田冠,他的武功十分罕见,有人传言出自东瀛,
名曰“龟甲神通”,护体之效强悍异常,刀枪不入,拳脚难伤。
凌采容点点头道:“想来他们也是那什么‘神打门’的人,只是比那头肥猪
可要强多了。”她目光却落于冷然身上多些,心中十分佩服:“不知这人是谁?
在那些人里边年纪最轻,拳脚却使得最潇洒,表情也始终冷冷淡淡一成不变,
叫人瞧不出深浅,能于打斗中做到这一点的,年青人里我还没见过一个。“
宝玉又道:“姐姐,你瞧他们能抓住那个采花大盗么?”不知怎么,他心底
竟隐隐为那鬼面人担心起来。
凌采容凝目瞧了许久,犹豫道:“真奇怪,他们这么多人打一个,而且个个
武功极强,却好象仍拿采花盗没什么法子。”
冷然越斗越惊,先前他只是觉得对方的武功不在自已之下,如今己方加入了
几个强手,却仍不见有什么便宜,心底不由生一种“对方武功怕是在自已之上”
的念头来。
汪笑山鼓动大家一起围剿那采花大盗,自已与几名侍卫却仍然不动,宛如一
群潜伏的豹子窥视着猎物。他也瞧得心中惊讶万分,心道:“江湖上人人都说大
捕头温百龄的‘擒拿手’使得最好,但跟这鬼面人一比,只怕也得自愧弗如。”
世荣双爪齐飞,左拿右擒,自保毫无问题,但欲脱出包围,却也不能,心忖
道:“如果不使出‘月华精要’,只怕难以脱身……”但他始终犹豫难决,担心
用了那人神共愤的绝世邪功,万一被谁瞧破,只怕今后永无宁日,更惹来整个武
林的围剿。
鏖斗又一会,他心中微微灼躁,转念又想:“这般纠缠下去,不定又有什么
好手要来,不等我练成‘月华精要’的第七重天,今夜便已过不去了!”当下将
心一横,运转玄功,悄然使出“月华精要”的第三重天,手上立时泛起一层似有
似无的光华,忽一招“错骨式”飘飘忽忽地抓出,先拿众人当中武功最弱的“牛
魔王”石磊开刀。
冷然瞧出鬼面人这一招有些古怪,叫道:“小心!”也一招“仙鹤亮翅”,
斜掌疾切鬼面人颈后,欲救石磊。
谁知“牛魔王”石磊见鬼面人那一爪似拿非拿,似抓非抓,软绵无力,心中
一喜,双拳做成角状,如疯牛狂奔般猛撞过去,但听北静王轻声道:“去吧。”
一爪已跟石磊的拳头接上,立见石磊无声无息地软倒。
众人惊疑万分,均不知石磊是着了什么道儿,又见鬼面人疾如鬼魅的回身一
拳,正好迎住了冷然切掌。
冷然指尖方触及对方的拳头,立觉一股古怪气劲直透指掌而入,沿臂爬上,
顺着脉络疾奔,似乎欲侵心脏,心中大惊,立时飞退数步,结掌守于胸前,体内
运息化解,幸好他反应极快,退缩及时,所修习的又是武林中一流的武当气功,
方无大碍,但一时也无法重返战圈。
余东兴见鬼面人一下子就击倒石磊逼退冷然,心中纳闷:“邪门!难道这采
花盗会使妖术不成?”只是微微一怔间,突见鬼面人的拳头无声无息地袭到了身
已的胸前,不由魂飞魄散,躲闪已是不及,便拼力转躯,聚气于肩,咬牙一挡。
谁知这一挡,立时便有一道似寒非寒、阴柔无比的古怪气劲透肩而入,循着
脉络直侵心脏,他内功远比不上冷然,整个人立时如堕冰窟,闷哼一声,也萎坐
地上。
旁边的“二郎神”李翔见状大惊,拇、食、中三指结成戟状,直叉鬼面人肋
下,欲救他师父。
这时冷然已恢复过来,叫道:“莫接他的拳!”飞身跃前,一掌将李翔远远
推开,另一手拔出腰间长剑,几朵剑花抖出,逼住鬼面人。
北静王击倒“通天神君”余东兴,已将包围圈撕开了个大口子,正待欲走,
不想冷然恢复极快,竟又上前把他缠住。但见冷然那一剑刺出,继势便如峰峦相
接绵延不绝,正是武当鼻祖张三丰晚年所创的“太极剑”。
世荣见那剑尖画着大大小小的圈子,看似简单朴素,其实却是精妙无比,饶
他身负绝世邪功,一时也拿这名动天下的剑法无可奈何,不禁暗暗后悔刚才只施
展了第三重天,没能一举击垮冷然,以至重陷包围,想起还有个不知底细的汪笑
山虎视于旁,更是满怀焦灼,再顾不得担心暴露他那邪功,遂将“月华精要”猛
地提升至第五重天,兀地转身滑出,一拳疾砸守在他身后的田冠,速度快得匪夷
所思。
田冠修习“龟甲神通”已有三十几年,皮肤竟呈甲化。在东海沿岸为“东海
龙宫”打地盘时,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被“东海龙王”封之为“左宰相”。他
身经大小近百战,至多只伤不死,加之他那护体奇功含个“龟”字,因此被人称
为“万寿相”。
他素来自认其“龟甲神通”的护体功效远在“铁布衫”、“横练十三太保”
之上,甚至可以跟少林圣功“金钟罩”一较高下,眼见鬼面人这一拳疾若流
星,难以躲避,也不惊慌,大喝一声,将“龟甲神通”提至极限,挺起胸膛硬生
生地接下了这一拳。
同时心里还在暗臭那“通天神君”余东兴,心念电转道:“若我捱下了这一
拳,便说明我的‘龟甲神通’,要比他那旁门左道的‘神打’更强,适才在‘诛
邪宴’上,东太师对他十分客气,连连招呼他饮酒,却对我有些不以为然,若是
知道了孰强孰弱,日后定会看重于我。”
谁知他这一接,立知大错特错,只觉一道古怪的气劲透体而入,身上的“龟
甲神通”竟似竹篮打水,阻挡不到对方一成的功力,加之他所受的部位是胸口,
比余东兴的肩膀离心脏又近了许多,那道古怪气劲眨眼间已达心室。
众人见田冠挺胸接下了鬼面人那拳,身子只是微微一晃,便立在那里呆然不
动,心中皆隐隐生出不妙之感,但见鬼面人缓缓地收回拳,悠然步过他身畔,忽
地从这个缺口透出包围,往北飞奔。
冷然反应最快,展步疾追,只是稍稍地晚了这么一点,便已拉开了数十步之
距。
汪笑山叫声:“不好!”上前去查看田冠,只轻轻一碰,人已往后仰倒,但
见其脸上灰败,双目犹自狰狞不瞑,竟已毙命,他顾不得细瞧,挥手招呼众人追
赶。
“通天神君”余东兴此时方缓过气来,想起鬼面人刚才的那一拳,不由遍体
生寒,什么扬名江湖、建功立业之心登时化为乌有,哪里还敢追赶,只诈做重伤
难起,仍于屋瓦上打坐疗伤。
北静王见身后追兵如影随形,不敢往自已的王府逃去,心念电转,突然折了
个方向,往东而奔。冷然与汪笑山仍紧随其后,渐见前面灯火通明,竟是已追到
了禁城的外围,前面有身着锁甲的禁卫军,手执金瓜暴喝道:“什么人?安敢闯
皇宫耶!”
第30回 深宫丽人
汪笑山不敢再往前,朝那些禁卫军大叫道:“快拿下他,那匪人是朝廷悬红
捉拿的采花大盗!”那些军士哪个没听说过采花盗大闹都中之事,纷纷亮出兵刃
抢上阻拦,大喝道:“好啊!居然送上门来啦。”谁知鬼面人身法疾如鬼魅,几
折几转,已绕过那些禁卫军,也不硬闯正门,便自围墙纵跃而过。
冷然也只好伫足止步,立于汪笑山身旁,眼巴巴地瞧着鬼面人消逝于禁城的
围墙之内。
汪笑山悻悻道:“也罢,我们不用追了,皇宫内高手如云,明日定能听到那
妖孽的死讯。”
北静王一阵飞奔,过了数道宫门,甩下一拔拔禁卫军,最得意的还是终于摆
脱了那个面无表情的冷然,随着愈来愈深入禁城,追赶的禁卫军也越来越少,心
道:“纵然皇宫,我不是也能来去自如!”忽然耳中传来一缕阴测测的声音:
“好大胆子,竟然逃到宫里来了。”他回首瞧去,只见一个白衣人正紧紧地追随
于后,脸上居然也戴着张面具,展臂持剑,剑尖离自已的背心竟不到一步之遥。
世荣见那张面具包住了整张脸,无眉无口,眼际是两道细眶,鼻尖处也只露
出两个小孔,看起来不如自已的面具吓人,但于月色之下却另有一种古怪妖异,
心中一凛,忽想起传说中皇上身边的四名神秘侍卫:他们均无名无姓,也从不以
真面目示人,只分别叫做“金面具”、“银面具”、“铜面具”、“铁面具”,
统称为“四大圣卫”。这人脸上所戴的面具正呈铁质,又出现于深宫之内,莫非
便是其中之一的“铁面具”?
他早已心怀不轨,知道要近皇帝之身,必得先除去“四大圣卫”,但数年来
用尽了办法,却始终无法查出那四张面具背后的底细。
世荣奔至一处,见身后除那“铁面具”之外再无其他追兵,心道:“此人轻
功极高,难以摆脱,我且试试他的斤两,说不定还能趁此将他除了!”他丹田提
气,悄然运起“月华精要”的第五重天,兀于半空转身,迅如雷电地一拳飞击
“铁面具”的胸膛。
“铁面具”没料道他竟能在急奔的状态下凭空转身,急忙甩头闪避,胸膛堪
堪躲过,肩膀却未能幸免,无声无息的捱了一拳。
世荣大喜,心中得意:“饶你是‘四大圣卫’之一,今日也得毙命于我手里。”
忽觉胸口一凉,心中大惊,也拧身疾闪,但那“铁面具”的剑尖已扎入他胸
内数寸,刺破了肺叶,如非他反应极快,只怕此际中剑的便是心脏。
两人同时从半空中跌落,均以为凭着自身的功力无甚大碍,谁知皆站立不住
萎软于地,你眼瞧我眼。
“铁面具”只觉一道古怪气劲循着脉络直侵心脏,运起全身的功力也只能阻
缓些许,不禁惊骇万分,周身汗出如浆;而世荣却觉肺内竟然残留着一道刁钻的
剑气,运了数转内息也化之不去,那肺里的血泡愈打愈多,不由咳嗽起来,一缕
血丝从口角溢出,周身渐渐乏力,内息也慢慢涣散,心中大惊道:“想不到此人
的剑气竟已达到这等境界,不但形同实质,还能驻留于人体之内,莫不是传说中
的‘剑罡’?”
两人对恃半响,虽近在咫尺,却皆拿对方没法子。世荣心里暗急,忖道:
“我们都这么坐着,等宫中的侍卫寻来,他没事,我却铁定完了。”当下勉力站
立起身,摇摇欲坠地往一片竹林走去。
那“铁面具”也不睬他,只顾运功疗伤,心中反而窃喜:“你不运功化解我
的剑气,还这般起身走动,只有死得更快。”
街巷上,随着鬼面人逃走,那大队巡城马也跟着追去,转眼间已走得干干净
净。宝玉望望淩采容,心中依旧波澜起伏,意犹未尽道:“姐姐,他们都不见了,
真像是做了个梦,一下子便让我遇见了那么多寻常井市中看不到的世外高人。”
淩采容想起那个玉树临风般的冷然,怔怔地点了点头。
宝玉道:“天都快亮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谁知淩采容望望他,忽然神色凝肃道:“我且问你,你怎么会使我‘百宝门
’中的‘碧波掌’?”
宝玉一怔,遂明她言语所指,道:“原来那些招式叫做‘碧波掌’么?连名
字也都这样好听哦,姐姐忘了吗?先前在‘顺丰楼’上,我不是曾看姐姐比划过
哩,当时觉得那些动作姿态十分美妙,忍不住就记在心里了。”
淩采容目瞪口呆,喃喃道:“难道你看过一次,就能记在心里?也能比划出
来?”虽说刚才宝玉那招“随波逐流”使得错漏百出,但也似模似样,记得自已
当年学这一招时,从师父传授到能比出个像样的架式,可是足足花掉了十来天的
时间啊。
宝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比划得跟姐姐差老远了,那有姐姐的一成好看。”
淩采容忽想起他那轻功,只不过跟白湘芳学了一个下午,便已有这等火候,
心中愈加肯定:“这人必是个世上罕见的学武奇材。”又寻思道:“武林中传说,
当年抗击蒙古人的郭靖大侠,在一月之余便学会了”降龙十八掌“中的十五掌,
而元未明初的明教教主张无忌,更是在一日之内就学会了‘乾坤大挪移’,看来
并非尽是虚言哩。”殊不知宝玉的神奇能耐,却是全拜他那与生俱来的“灵通宝
玉”所赐。
宝玉见她沉吟不语,问道:“姐姐怎么啦?”
淩采容回过神来,却望瞭望四周,神情警惕,忽然将樱唇凑到宝玉的耳边,
悄声道:“遇上这么大的场面,必定惊动了白湘芳那贱人,说不定她此刻便在暗
处窥视哩,姐姐可不能再藏到你家里了。”
宝玉听得一惊,道:“那你要去哪儿?天都这么黑了……”
淩采容星眸凝视着他,微微一笑道:“如果有缘,他日必能重逢,宝玉,等
你将来去岭南玩哩,姐姐走啦。”身形一展,已往巷尾逸去。
宝玉但觉还有什么话要说,急忙去拉她,手上却捉了个空,眼中霓裳一花,
俏人已不见了踪影,鼻中倘余一缕若有若无的淡淡芬芳。
他呆伫在宁静得有些寂寥的漆黑小巷中,半响方缓缓擡起头来,望望两边屋
檐夹着一道墨蓝夜空,不知怎的,心头忽生出一种淡淡的惆怅来。
世荣摇摇晃晃地走着,仿佛身上的力气正一丝丝地从伤口中溜走,他只想寻
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好藏起来化解那道搁于肺内的剑气,但在竹林转了半天,
竟没能走出去,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太多,连脑子也糊涂了。
世荣心道:“这可大大不妙,那家伙瞧我进了这竹林,到时只需跟禁卫指一
下,我便跑不了啦。”深深地吸了口气,呛得又咳嗽起来,刺激得肺部一阵剧痛。
他尽力让自已冷静下来,聚神想了想,便擡起头去辩认天上的星宿,所幸天
气晴好,还能找得到北斗星,当下朝着它的方向往前直走。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见前边似有水声,循声寻去,果然看见了一条小溪,
便踏入小溪行走,忖道:“只要跟着小溪,定能走出去,而且溪水可冲去我的血
迹,令他们难以追踪。”
又走了一会,体力渐已不支,那溪中圆石甚多,脚下突地一滑,立时摔倒,
恰逢前面陡处,整个人顺着溪水冲下,所幸落差不高,待到晕头转向地爬起来,
忽见前面多了一间大屋,四周墙壁皆用碗口粗的绿竹围着,顶上也只是茅草乌木
覆盖,显得格外清爽天然。
世荣蹑足过去,探头观望,只见里边帏幔重叠,鲛绡遍垂,每隔数步便置有
一盏琉璃灯,却是异样的华丽,与外面那朴质天然的风格迥然不同。他凝耳细听,
里边除了流水声外似无人音,于是悄然潜入,转过数重帏幔,眼前豁然开朗,原
来屋子中央围了个方圆数丈的大浴池,那边阑池壁皆用上好白玉砌就,一条碧色
铜龙自墙外引入,龙头垂于池边,一道柔柔的活水正从龙嘴里流出,缓缓注入池
中,想来源头便是那条从竹林里流出的小溪。
世荣游目四顾,又见屋子南面镶着个黑色漆牌,上书古隶“濯娇池”三字。
这才明白,原来这间座落于竹林深处的大屋子,竟围着一个巧夺天工的浴池。
此时正值初夏,虽是深夜,外边尚有些许闷热,但一入此室,顿觉遍体生凉,五
腑皆清,不禁骂道:“狗皇帝,这等识得享受,他日也换我来做一回,哈哈!”
一笑之下,便又咳得面青面绿。
世荣再无力气寻找别处,心忖道:“三更半夜里,定无人会到这竹林深处的
浴池来,我便在此疗伤算了,天亮前只要能恢复两、三成功力,便有望逃出宫去。”
于是就在池边坐下,盘膝打坐,运息疗伤。
谁料还没半柱香的光景,忽听外边有脚步声响起,虽然十分轻细,却逃不过
他的耳朵,当下脸色大变,心中狂跳:“这么快便找寻这里来了!”生怕走火入
魔,不敢立时收功,又转息吐纳一个天周,方急忙起身,但此时欲逃,已是不及,
只好躲入帏幔之后,贴壁立着。
世荣刚刚站好,已见那边帏幔掀起,两条窈窕身影蹑手蹑足而入,待近一瞧,
竟是一大一小两个美人。
那小的只约十三、四岁,身上是宫婢装束,生得唇红齿白柳嫩花娇,一股与
其年纪不衬的妖娆直从骨髓中透出来,再一细品,间中却还夹着一种孩儿风情,
既是惹人又是可人。
而那个年长的却是嫔妃打扮,更是了不得,只见:腰肢柔媚,似风前垂柳纤
纤;体态风流,如春后梨云冉冉。一双眼,秋水底横;两道眉,春山长画。白雪
凝肤,而鲜妍有韵;乌云绾髻,而滑腻生香。有诗为赞:锦心慧才逾苏小,花颜
月貌羞王嫱。品拟飞仙韵生韵,春笼两颊端又端。
又有词《望江南》作叹:初春花,濯泉映娇容。瑶池边上素女颜,桂宫深处
月娥容,只应列仙家。眠未了,苦夏烦冰心。水殿夜寒犹冷艳,竹轩清照愈芳华,
何忍添幽意。
世荣望着那个大美人,不禁瞧呆了,饶他几十个姬妾,竟无一个可比,心道
:“世上竟有这等美女,便是卿卿,只怕也得略逊一筹。”
忽听那小美女道:“我猜得不错吧,这时候果然没人。”
那大美人笑道:“算你机灵,回去赏你那串红麝香珠。这等鬼天气呀,热得
真不让人过了,我们悄悄地浸上一浸,回去才好睡觉。”就见那小美女侍候她脱
衣解带,竟连肚兜儿也摘了,转眼间,池边便多了个一丝不挂的雪肤仙子。
世荣浑身发热,只觉眼中白晃晃的瞧不清楚,揉了揉眼,已见那大美人下水
去了,听她欢声道:“哎呀,水好凉哩。”
那小美女将脱下的衣裳裙裤整理妥贴,又在池边东张西望,嘴里应道:“我
听人说,这水是从宫后小瑜山上那道‘洗心泉’引过来的,中间还经过一片竹林,
自然清凉了……”忽然惊喜轻呼:“姐姐,这儿有一桶新采的茉莉蕊哩!”
大美女在水里惬意地漂荡,闻言悦道:“难怪我一进来就闻到了香味,还不
快撒些下来?”
世荣心忖道:“从她们衣饰瞧来,品级绝不相同,怎以姐妹相称?”
小美女便跪于池边,纤手从一只小木桶里掏出数把茉莉香蕊,均匀地撒到池
里去。
只听那大美人道:“小蛮,真舒服哩,你也下来玩吧,浸一浸这吴贵妃才可
享用的池子。”
世荣心道:“原来这小美女叫做小蛮,不知哪大美人又叫什么?”
小蛮道:“我可不敢哩,再说哪有奴婢跟才人同池沐浴的?”
那美人道:“没别人时,你我姐妹都叫得,何况只是同池而浴,快下来,陪
我耍耍,便是帮我揉揉背也好。”
小蛮其实心里也馋,况且天气实在闷热,犹豫了一下,便也开始脱衣解带。
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罗衫,片刻间尽已除去,肌肤也是一般的欺霜赛雪,隐见
那腿心白白净净,竟无一根毛儿。
世荣虽然身负重伤,下边的宝贝也情不自禁地勃起。
小蛮从池边玉阶缓缓入水,还是不禁打了个激灵,叫道:“果真好凉哩!”
游走到大美人身畔,为其揉肩搓背。
大美人舒心惬意道:“明晚若是还这么热,我们就悄悄再到这儿来泡一泡,
否则又睡不着觉哩。”
小蛮有些幽怨道:“可惜这好地方叫那狐狸精给独占了,也不知她灌了什么
迷魂汤,皇上就那么宠着她!”停了一下又恨恨道:“我就不信她能那么一直好
命!”
大美人回头乜着她笑道:“等哪天你被皇上瞧见了,说不定这池子就归你了。”
小蛮羞得脸似红布,啐道:“轮得到我么?皇上要瞧也是定然先瞧见你,到
那时候呀,你就跟皇上说‘我虽然不似那妖精肥胖,可是也十分怕热的,你说这
池子到底要赏给谁?’我猜呀,皇上定是马上回答‘心肝宝贝,赏与你赏与你,
联以前准是糊涂啦。’”
那美人笑得花枝乱颠,迷人的雪乳在水中荡漾出一圈圈波纹,返身欲拧小蛮
的嘴,上气不接下气道:“好呀!你竟敢编派皇上糊涂,该当诛连九族矣!”
世荣心道:“原来她们还没被宠幸过,狗皇帝瞎了眼,居然错过了这两个天
仙般美人儿。”见她们两人水里嬉戏,池中绛绡拖抹,珠玑飞溅,皓臂交加,冰
肌映耀,真是无比地荡人心魄。若在平时,定然瞧得不亦乐乎,如今却只恨她们
迟迟不去,心知这么呆到天亮,只怕不久便要被宫中的禁卫找到。
不知又过了多久,世荣渐觉头昏眼花浑身乏力,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从帏幔
后缓缓倒下,心中犹迷迷糊糊地寻思:“想不到我身怀绝世奇功,还未一展抱负,
今夜便绝于此……”
池中那大小美人听到声响,骇然转首瞧去,只见从帏幔里跌出一个人来,不
约而同惊呼一声,又慌忙抚住了自已的嘴,均吓得欲晕过去。
2004-7-18 14:48
忘了叫啥
小学五年级
迷恋爱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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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楼】
第31回 池畔惊魂
池中的大小美人正恣情惬意地嬉戏,忽见从帏幔里跌出个人来,顿然花容失
色,却抚住嘴不敢发出叫声,急忙将身子藏入水里,只余脑袋露在水面上,心里
均想道:“不知这人在帏幔后躲了多久?刚才赤身裸体,岂不是都被他瞧去了!”
但见帏幔边那人久伏不动无声无息,两美人心中稍定,大美人对小蛮道:
“那人似乎昏过去了,你且上去瞧瞧可好?”
小蛮心里害怕,但主子有命,哪敢不从,何况就这么呆在水里,也终究不是
办法,只好翘着嘴儿游走到池边,拽过一条绛红长绡,也顾不得湿透,就在水里
围了身子,又瞧了一会动静,方沿着玉阶走上池边去,步到那人身边,状起胆子
将那人哆哆嗦嗦地翻过身来,看到那张流蓝淌绿的独角鬼脸,立时惊呼一声,几
没吓出尿儿来,软跪地上,半步都不能挪开。
池中的大美人惊疑不定,轻叫道:“怎么了?”连唤了几声,皆无回应,见
小蛮只是跪坐在那人跟前,身子不住的打摆子。她无何奈何,也只好拽了一条长
绡围住身子,硬着头皮爬上池边,一步一颤地走过去瞧,眼中映入那张鬼脸,不
由也低呼一声,身子都僵了。
小蛮颤声道:“这……只怕不是个……”那“人”字却始终说不出来,一时
大屋子里只余那池边龙嘴的流水声,愈令人觉得毛骨耸然。
大美人屏息静气,似乎只要略一出声,便会将这“妖怪”惊醒似的,她玉额
上冷汗涔涔而下,妙目忽瞥见那张鬼脸边上的细缝,心中一动,对小蛮道:“莫
非他脸上戴着面具哩?”鼓起勇气伸手去摸,只觉触手十分光滑,哪是活物的皮
肤,便稍扶起那“妖怪”的头,见他耳边穿过一条细细的金丝,心中已能肯定:
“果是戴着一张面具。”胆子一时壮了不少,当下去摘他脸上的那张面具……
小蛮双手捂目,害怕那面具后边还有一张更可怖的脸,忽听大美人轻轻地
“啊”了一声,吓她得心儿剧跳,哆嗦道:“是……是什么?”却久久不闻声音,
悄悄露出一丝手缝,看见她主子正凝目瞧着那人的脸,神情已没有丝毫惊惧之色,
战战兢兢转目望去,顿时也发出一声轻呼,不禁呆住了。
原来除去面具的那张脸,竟是美如冠玉,其上剑眉秀目,刀鼻柔唇,虽然嘴
角挂着一缕血丝,却仍令人心跳不已,小蛮自打娘胎里出来,还从没看见过这般
俊美的男人。
而大美人心中的震憾,并不只是因为那张脸的俊美,更缘不知道那个地方,
竟跟她最痛爱的弟弟有几分神似。
原来这大美人正是荣国公贾代善之孙,工部员外郎贾政之女,也就是宝玉的
亲姐姐贾元春,此时入宫已两年有余,却还从未遇得皇帝宠幸,只为迎晖馆的一
名才人。
小蛮道:“这人的衣服不是宫里的,而且身上还有许多血迹,不知是个什么
人?”
元春没答,妙目瞧了世荣一遍又一遍,那脸上的眉目鼻口明明皆跟宝玉大不
相同,却总奇怪地令人觉得有几分神似。
此时北静王世荣已慢慢转醒,只觉通体无力,虚汗一阵阵地发出来,待欲开
口求助,却也不能。突闻屋外脚步声杂起,间中夹着兵忍碰撞声,有人喝道:
“这里是什么所在?也得进去搜搜!”他心中蓦地狂跳起来,暗叹道:“终究还
是命丧于此!”又想待皇上查明他的身份,十成定是那诛联九族之罪,念及紫姬
等几十房娇姬爱妾,不由肝肠尽碎。
元春与小蛮也听见了声音,花颜霎成白纸,心里均想:“这濯娇池乃皇上赐
与吴贵妃专用,若发觉我们偷偷使用了,已不知降个什么罪哩,更况且这里还有
个来历不明的帅男人。”
这时那些脚步声愈近,怕是已到了门口,又有个不阴不阳的声音细声细气道
:“孙统领叫他们千万小心,这儿便是吴贵妃最喜欢的濯娇池哩,切不可弄坏一
丁点东西,否则你我万万担当不起。”
即听先前那声音暴喝道:“你们听见夏公公的话没有?要是谁毛手毛脚碰坏
了东西,我定砍了他的脑袋!你、你、你还有你跟我进去,其余人都在外边守着。”
元春与小蛮躲藏已是不及,慌乱中扯过帏幔将世荣遮住,方才转过身来,已
见那边鲛绡掀起,为首两人一个是宫中禁卫统领服饰,另一个却是名黄衣太监。
那两人方要踏前,忽见那池对面跪坐着两个美人,身上只拢绕了薄薄纱绡,
裸着粉搓雪揉的肌肤,秀发上还湿淋淋往下滴水,脸色不由同时大变,要知偷窥
宫中嫔妃可是挖目的大罪,慌得那太监连声尖叫道:“该死!快出去!快出去!”
孙统领急忙转身,张臂拦住后边的禁卫,喝道:“快滚快滚!”几人连滚带
爬疾退而出,眨眼间已走个一干二净。
元春与小蛮万分狼狈,呆跪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之后,听那太监在外面颤声叫道:“里面的是哪位娘娘?臣等莽撞,罪
该万死!罪该万死!”
元春认得刚才闯进来的那太监,正是宫里的大红人夏公公,哪敢相欺,只好
应道:“妾身是迎晖馆才人贾元春。”
夏公公一听,暗中庆幸:“还好不是今上最宠爱的吴贵妃。”心中稍定,又
道:“原来是贾才人,怎么深宵于此呢?”
元春只得如实招了:“今夜甚热,妾身一时睡不着觉,便到这儿来……来…
…“后边的话,也不知是细若蚊声还是根本没说。
夏公公心中已是明白,暗忖道:“原来这贾才人偷偷溜到这儿来沐浴,但这
可是吴贵妃专用的濯娇池,嘿嘿,我们刚才撞进去之事,谅她也不敢报上去。”
心中愈定,道:“今夜有刺客闯入宫中,臣奉旨与孙统领各处搜寻捉拿,不
想一时鲁莽,惊扰了贾才人,还望恕罪。”他是当今宫里最红的几个执事太监之
一,还不怎么把一个才人放在眼里,口气渐渐也有些硬了起来。
小蛮一听“刺客”两字,不由吸了口气,朝元春指指遮于帏幔之下的那人,
便要开口叫唤。谁知元春却将食指竖搁唇前,示意她莫出声,迳朝外边道:“不
知者不罪。我只带着一个丫鬟来这儿,再没有瞧见别人,夏公公与孙统领要不要
再进来查查?”
孙统领不太明了宫中嫔妃的势力强弱,只想少惹为妙,却听里边那贾才人记
住了自已的姓,慌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我们还有许多处要搜寻,这就走。”
夏公公也不想惹什么麻烦,朝屋里道:“臣等拜退。”便与一干禁卫走了。
元春听得外边脚步声远去,方长长地舒了口气,却又有些担心地道:“不知
那夏公公,回头会不会向皇上告我一状,说我私用了吴贵妃的池子?”
小蛮柳眉竖起,道:“他要是敢告姐姐,姐姐便说他强闯浴池,欲行不轨,
瞧皇上在乎戴绿帽子还是只宠那狐狸精!”
元春苦笑道:“那有那么简单之事?”心中仍然惶惶不安。
小蛮疑惑道:“这个戴着鬼面具的人,定是夏公公他们要捉拿的刺客,刚才
姐姐怎么不将他交出去?”
元春掀开帏幔,凝视着世荣的脸,道:“若我们把他从这地方交出去,难免
会令人生疑,只怕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哩。”
小蛮再不想在此呆下去,道:“那我们快点回去吧,狐狸精喜欢的地方果然
大大不祥。”
元春仍望着世荣的脸,竟然有点发痴,道:“把这人留在此处,明天叫人拿
了,严刑之下,不定将我们也曾在这儿之事招了,待传到皇上耳内,我们便又麻
烦了。”
小蛮一呆,喃喃道:“那又如何是好?”
元春转首瞧瞧小蛮,道:“或许寻个妥当地方,先将他藏起来再说。”
小蛮双手一摊,道:“能藏到哪儿去?这宫里到处都有人。”
元春沉吟道:“不如藏到我们迎晖馆里去,反正屋子那么多,我们不说,便
无人会知晓。”
世荣听在耳里,不禁暗暗感激,心道:“这美人儿不但貌若天人,心肠又是
极好,与我素昧平生,却想救我。”
小蛮慌得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你我藏了个男刺客在身边,若哪天被
人发觉了,那还不是个凌迟的死罪,再说迎晖馆离此处这样远,我们搬得动他么?”
元春一听也是,只得将打算作废。
两人一阵头痛,皆没了主意。
小蛮忽瞧瞧四周,露出一副恶狠狠状,对元春道:“我们不如……不如将他
推到池里去,让他自个儿淹死,到时便是被人发觉了,他也不能开口说我们曾在
这里。”
余者两人皆吓了一跳。世荣心道:“这小美女样子万分迷人,心肠却是大大
的不好哩,居然想把我活活淹死,若我真的成了溺死鬼,到时便夜夜缠着你。”
元春却“哧”地一笑,瞧着小蛮道:“说得这么狠,我可是不敢推他下去的,
你敢吗?待他变成了溺死鬼,晚晚去梦里寻你,到时可别害怕哦。”
小蛮听了,脸色大变,朝地上的昏迷状的男子瞧了瞧,不禁打了个寒战,拍
拍自已的脑瓜惨叫道:“天呦!那该如何是好呀?天都快亮了。”
元春秀眉紧蹙,又苦思冥想许久,再寻不出另外的法子,但若叫她就此离去,
扔下这个跟宝玉几分神似的人不管,却总是于心不忍。
忽见小蛮眼珠子一转,拍手叫道:“对啦!难道姐姐忘了,离这不远处不是
有个藏锦坞吗?去年海外茜香国女王进贡了几百盆奇花异草,本存放再那里,后
来皇上宠幸那狐狸精,便命人将那些花草都移到她的织霞宫去了,坞中的花匠杂
工也都跟着搬走,如今那儿再没什么人去,而且离这里不过近百步之距,我们何
不将此人藏到那儿去?”
世荣一听,立觉不妥,心中叫道:“什么鬼主意!你这笨丫头也不仔细想想,
难道宫中禁卫会放过这样的地方不搜么?藏到那儿去,还不等把我于往虎口里送!”
元春却是大喜,她再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便道:“也只好这样了,走一步
瞧一步吧。”两人便抹干身子,穿好衣裳,捡起那张摘下的鬼面具,又仔细整理
了大屋内的摆设,方一人一边搀扶起世荣,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避忌,半拥半拖
地往那藏锦坞而去。
虽然濯娇池与藏锦坞只不过百十步距离,但两个美人却走走歇歇,花了近半
个时辰,才世荣搬到,皆已累得娇喘吁吁香汗淋漓。
只见那藏锦坞临水而筑,外围一道篱笆,内里数盈修舍,粉垣微坍,爬满绿
萝,遍地是残盆碎瓷,略显破旧荒僻,却是清气袭人。
趁着月光可见二门上一副对联:“静倚平湖无烦恼,悄居竹林自天然。”
世荣浑身无力,心中却清醒,见门口一片泥土地上脚印零乱,一直揪紧的心
方才放下,寻思道:“真是侥幸,看来已有禁卫到这儿搜寻过了,如没料错,这
地方反而暂时无虞。”
两美人将世荣扶到一间屋中,安放一张床榻之上,立时各自软倒。小蛮瘫坐
在一张满是尘埃的几上,用袖子拭去额头的汗,悻悻地瞪着半昏迷状的世荣道:
“今晚真见鬼了,竟惹上了这个大麻烦。”
元春倚在墙边,心情却轻松起来,笑道:“佛祖言,救人一命,胜照七级浮
图也。”
小蛮双手合什,口中道:“阿弥陀佛,我可不存什么奢望,今生只要逍遥自
在就心满意足了。”
元春瞧着她笑,又道:“做了这件善事,说不定过几天佛祖便让皇上瞧见你,
到时别说逍自在,便是荣华富贵也都有了。”
小蛮怔怔道:“可这人却是个刺客,或许就是要来行刺皇上的大逆不道之徒,
我们千万别救错了人才好。”
元春也发起呆来,迷茫地望着世荣那张奇美异俊的脸,怎么也不能相信他是
一个刺客。
小蛮只想立时回到自已舒适的床上好好地睡一觉,第二天起来把这夜的怪异
经历忘个一干二净,道:“我们快走吧,是死是活,瞧他自个的造化了。”
元春点点头,却道:“这湖边夜凉,他身上又受了伤,就这么躺着,定然捱
不过去。”迳在屋中翻箱倒柜,寻出一床花匠杂工没带走的被褥,见小蛮老大不
情愿帮忙,只好亲自去为世荣盖上。
世荣更是感激万分,心中暗诺道:“若我能逃过此厄,他日夺了天下,定将
这美人立为皇后。”
小蛮困倦万分,心里又害怕,便再催促道:“天已快亮了,若还不走,馆里
那些太监丫鬟可要发觉我们不在了。”
元春只得答应,走时又回头瞧了世荣一眼,不知怎么,心里竟生出一丝不舍
之情。
宝玉悄悄回到院中,见大小丫环皆已睡下,便胡乱洗漱一番,蹑手蹑足地进
到里屋,自已从衣橱寻了套小衣更换,谁知忽从后边环来一双白臂,两只柔荑拿
住了腰头的结子,熟悉无比地帮他松解那大红汗巾。
宝玉小声笑道:“还是吵醒你了。”回过头去,见袭人身上披着件银红纱儿,
里边是一只青缎肚兜,底下垂着白绫细折裙,秀发散落,遮了半边的脸儿,一副
娇慵迷糊模样,两眼正惺忪地乜着他,慢声道:“一回胜过一回,如今越发的晚
了,反正我也管不着你。”
宝玉陪笑道:“姐姐莫生气,以后再不这么晚了。”
袭人道:“信你才怪哩,自个数数这话说过几回了?”
宝玉正容道:“这回定是真的了,不信来日验证。”
袭人懒得跟他认真,又道:“谁帮你开的门?我怎么没听到。”
宝玉跟白婆婆学了轻功,如今已能高来高去,刚才自是翻墙而过,哪曾叫门,
但又不便告诉袭人,只好撒谎道:“是佳蕙,她正好起来小解,我只叫了一声,
她就开门了,因此姐姐没有听到。”
袭人帮他换好了衣服,眼角瞥见窗纸已是微白,轻叹一声,道:“快睡吧,
天都快亮了。明天晚些起来,叫个小厮去学里找先生,就说头痛,不去了。”
宝玉只觉困倦非常,应道:“也好,反正这几日老先生有事,叫他那个俗不
可耐的孙子代课,没什么意思。”
袭人听他说起学里,忽想起一人,冷冷笑道:“代课先生俗不可耐,却还有
个知情识趣的秦相公陪着呢,怎说没意思?”
宝玉脸上阵青阵红,强笑道:“姐姐莫听别人乱说,我与他不过有些亲近罢
了,便有些无聊人喜欢嚼舌头。”
袭人曾亲眼瞧见宝玉与秦钟胡闹,何止是从别处听来的,当下沉脸不语,只
怕接了话惹恼了他,两人便不用睡觉了。
宝玉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不禁有点慌了神,毕竟袭人是他床上的“开山鼻
祖”,焉能不在乎,因而又笑道:“这会儿别人都睡了,我们到床上躺着聊去,
边说话边养神岂非最好?”
袭人心头一荡,想起他早上许过的话,俏脸顿时晕起,却道:“快快去睡吧,
都这么晚了,你明儿便是睡上一整天,只怕也补不回来哩。”只推他上床去。
宝玉心里有鬼,只想讨好她,哪里肯放人,死拉住她的手硬扯上床去,抱着
在怀里笑嘻嘻道:“早上不是说了,今晚要好好与你陪罪么。”
袭人被他一抱,身子就酥了,急道:“别闹了,我的好二爷,现在真太晚啦,
若想……想要,人家明晚再好好陪你。”双手抓紧衣襟,挣扎着只要回自已的床
上去睡。
宝玉天生就是一副贱骨头,原本只想讨好袭人,并无十分兴致,见她娇嗔不
依,反而来了情欲,翻身将其压在身下,两手上下乱摸乱窜,笑道:“明晚是明
晚的事,欠着债我可睡不着。”
袭人不喜欢他这话,僵了身子道:“原来是要还债,那可不用你还啦,今晚
不用明晚也不用,快放人家起来。”
宝玉听出她恼了,忙低声道:“我如实招了,此刻真是想极了姐姐,不信你
且去问它。”一手拿了她的柔荑,放到自已的裆处。
袭人一摸,立时晕红了脸,原来宝玉裆里那物已发了起来,虽只是半软半硬,
却已肥硕得令她手掌合握不拢,且隔着小衣还传过阵阵烫热来,僵硬的身子顿又
软绵如酥,眼波似醉地乜着公子道:“羞也不羞,竟然捉人家的手去碰自已的…
…那东西。“
宝玉握着她的手揉弄自已的宝贝,软语央道:“姐姐可怜,只陪我睡一会。”
袭人默不作声,过了半响,满面娇羞地指指纱帐,宝玉大喜,忙直起身启钩
放下,袭人也帮他宽衣解带,主婢两个只略作温存,便在被里调云弄雨起来。
宝玉不知已跟袭人胡闹过多少回,早就轻车熟路,玉杵刺入贝中,无须费力
勾探,几下抽添便采得花心。
袭人双臂缠住公子的腰,闭目细细感受,不过数十抽,底下已是泞泥不堪,
她生怕蚌汁弄脏了床单,腾出一手探到衣服堆里乱摸。
宝玉道:“这会儿不搂紧你公子,还想做什么?”
袭人哼哼道:“被你玩出许多水哩,不寻条汗巾儿垫着,明天起来就好看了。”
手忙脚乱间,只找不到可用的汗巾,便对宝玉撒娇道:“你且缓一缓,好让
我找东西。”
宝玉想起与她的第一次,也是这般的婆婆妈妈想东顾西,重重地撞了一下花
心子,笑道:“真是丫鬟的命,你就不能什么都不理不睬,好好地享受一回么?”
袭人只觉又酸又麻,却忽然间没了兴致,咬了咬唇,幽怨道:“人家就这命
哩,注定了!”
宝玉怕她胡思乱想,忙道:“谁说的!今晚你就先做一回奶奶,咱们演个鸾
凤和鸣。”玉茎连刺数下至底,竟采不到花心,原来袭人兴致锐减,那宝贝也随
之悄然平复。
袭人心头一震,颤声慌道:“莫乱说,折死我呢。”
宝玉道:“你怎就受不起?不定你将来荣华富贵,而我却泥猪土狗哩。”
袭人心惊脉跳,只想着宝玉说的“奶奶”两字,神饧气缓道:“你说鸾凤和
鸣,那……那不是形容人家……人家夫妻相偕么?”
宝玉笑道:“要你当一回奶奶,我们不扮夫妻又扮什么?”
袭人屏息静气了一会,虽然害怕,却终熬不过那久藏心底的渴盼,瞧着宝玉
道:“这么玩你才高兴吗?”
宝玉道:“姐姐若不喜欢,我们就玩别的,反正今晚你不是丫鬟,嗯……不
如我们来扮……”
谁知袭人却打断道:“就扮做夫妻,但奶奶二字却是下人叫的,哪……哪你
该唤我做什么?”
宝玉便笑道:“娘子,你的花心儿溜哪儿去了?我怎么寻不着呢。”
袭人听了“娘子”这一声,刹那间神魂皆化,只觉从前对这公子所有的好,
总算没有丝毫白费,鼻音如丝地嘤咛:“不知道。”她此刻心畅神怡,淫情顿返,
池底那粒嫩心子迅速勃起,转眼间又被宝玉采到。
宝玉的龟头已揉到那一粒嫩腻,却仍左勾右探地耸弄,道:“还是寻不着哩,
娘子指点一下迷津可好?”
袭人被他采得筋麻骨软,颊染桃花地娇喘道:“不来啦,你老是想……想羞
人家哩。”一缕清腻的蜜汁已从玉沟里拉丝垂下,无声无息地滴注床单。
宝玉故作生气,道:“你既为我娘子,怎么还放不下脸皮?”又凑近她的俏
脸,轻声哄道:“乖哩,快说给我听。”
袭人眼波似醉地瞧着面前男儿,望着他那张怎看怎顺的俊脸,细若蚊声道:
“那你再叫我一次。”
2004-7-18 14:50
忘了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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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楼】
第32回 吾心颦颦
宝玉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温温柔柔地唤道:“好娘子。”
袭人只觉耳膜发麻,心中再无他求,便将那矜持尽弃,说出淫话来让宝玉快
活:“奴家嫩嫩的花心子,不正被你的大棒头压在下边么?嗳……就……就是那
儿哩,快被你揉碎了呢,嗳……好……好酸……嗳呀……”嘴里浪着,下边还轻
拆玉股,把那幽深处的花心儿来就公子的龟头。
宝玉身心皆畅,哼道:“姐姐今晚最好。”当下大开大合狂野耸弄,清腻的
花蜜因被肉棒來回的肆虐,早成了粘黏的白浊。
袭人如痴如醉,早将寻汗巾儿的事丢到了九霄云外,阴中蚌汁如泉涌出,把
床单被褥粘了东一块西一块,又捱了数十抽,花心子渐渐麻硬,突一下被宝玉揉
得狠了,蕊口绽开,咬着被头娇哼一声,心甜意洽地搂住公子丢了。
宝玉只觉滑浆涂杵,茎首微麻,心知俏丫头已被自已搞丢了,却依旧勇猛如
初,不一会又搅得她美意连连。
袭人也极眷恋,却见天色渐明,深恐有谁醒来撞见,打算再陪公子草草玩一
回即罢,当下做出许多娇姿艳态,只想快快哄出他的精来,谁知直到泄意又生,
仍不见宝玉有那要射的意思,不禁有点急了,娇声道:“我的好二爷,怎么还…
还不出来?天都快亮了,要是别人起床看见,我可就死了。“
宝玉素来不能耐久,但因昨天才跟凤姐胡闹了一个下午,加之周身气脉已跟
胸口的灵通宝玉交汇融通,此番竟格外持久。
袭人香汗淋漓,抓着锦被拚命死忍,只想等公子精来一起对丢,怎奈阴中快
美如潮,苦苦捱了数十下,魂一荡霎又地丢了一回,而宝玉却依然坚固不泄,玉
面潘安涨成了红脸关公,只一味狠插疾刺。
袭人阴内已如泥淖,却片刻缓不过来,挨了许久,花心又渐酥麻起来,心中
骇然,只怕过不百十抽,便得再死一回,她极少见宝玉这么勇猛过,慌得底下娇
呼道:“我的爷,还没有要来的意思么?”
宝玉点点头,粗着脖子道:“好姐姐,你再浪一点,定能将它哄出来。”
袭人娇白宝玉一眼,大嗔道:“人家都快成荡妇了,你却还嫌不够浪?”生
怕又要比公子先丢,无奈间只好抛开羞涩,将玉腿往两边大大劈开,自已用双手
高高擎着,摆了个最令宝玉着迷的姿势,口中又流出些往日不肯的娇声涩语,低
低媚诱道:“袭人又要丢了,这次爷也陪人家一块来好不好?”
宝玉也知时间紧迫,心急之下,那精更不能泄出,疾刺之下,但听袭人娇哼
一声,已是丢得花容失色。
待袭人丢过第三回,宝玉又努力了许久,却越发不见动静,但听身下娇婢连
连讨饶:“真不行了,若是再丢,袭人可就死啦。”
宝玉转首望向窗子,见外边已是微微发白,无奈之下,只好拔杵退出,望着
自已那包满白浆的大肉棒,垂头丧气道:“真是奇怪,今回竟这般难出,暂且作
罢,晚上再说吧。”
袭人连丢三次,百骸俱散,心满意足,却怕宝玉憋得难过,晕着脸想了好一
会,终下了决心,樱唇凑到他耳心细如蚊声道:“要不人家用……用嘴帮……帮
你弄出来?”话还没说完,雪白的脖子便已染红了。
宝玉已享受过凤姐与秦钟的嘴,却还从来没有尝过袭人的,虽然曾经求过几
回,却始终不得玉人点头,如今听她自已要送上门来,心中顿时大喜,吻了又吻
她的玉颊,道:“果然是我的好娘子。”
袭人为己解羞道:“今回若不给,日后你定是还要闹的。”寻来汗巾将宝玉
那巍巍颤颤的大肉棒细细拭净,柔荑扶着,慢慢俯下玉首,樱唇轻启,软软地噙
住了那红油油的大蘑菇。
宝玉终于如愿以偿,深深地吸了口气,想到自已最腌脏的东西触到了这美婢
最矜持的地方,整条脊骨都麻了。
袭人的“口技”虽然远不如凤姐与秦钟,舌儿不够灵巧,吞得也不够深,牙
齿还不时地刮人,但其脸上那娇娇怯怯又羞不可奈的神情,却叫宝玉美到天外去
了。
不过盏茶光景,宝玉已觉有些要射的意思,扶着袭人的头低哼道:“姐姐且
套快些,再往深处含一点,方才更妙哩。”
袭人娇白了公子一眼,含糊不清道:“规矩这么多,求别人弄去。”却真的
依他所教,玉首一浮一沉地快了些许,又将樱唇尽力往肉棒根部套去。
宝玉龟头前端顶到她深喉处的娇嫩之物,只觉奇软异滑,实在美不可言,马
眼张翕起来,射意已是迫在眉睫。
正于要紧关头,忽听得屋外“哐啷”一声,不知是谁碰倒了脸盆,吓得袭人
慌忙吐出宝玉的肉棒,手足无措地伏于他腿间,哪敢再动一下。
只听大丫鬟碧痕骂道:“死丫头,一大早就毛手毛脚的,吵醒了宝玉,瞧我
不扎你!”原来外边已有人起床了。
袭人慌了起来,对宝玉央道:“好二爷,且放袭人走吧,今晚你想怎么便怎
样好么?她们不定就进来的,晴雯也差不多该醒了。”
宝玉虽然箭在弦上,憋得万分难过,但别人他可不在乎,对晴雯却是万万不
能,只好点了点头。
屋外声音越来越杂,袭人再不敢呆在宝玉床上,草草整了衣裳,帮宝玉拢好
被子,又在他额头甜甜地亲一下,才蹑手蹑足地溜回自已的床上去。
两人躺着各自迷乱,忽听晴雯在那边床冷笑道:“这般瞒神弄鬼的算什么!
做便做了却又怕人知,来来去去的岂不嫌累?“
袭人一听,便知刚才的荒唐被睛雯发觉了,心中亦惊亦羞,却又隐隐夹着一
丝喜悦。
宝玉却如五雷贯顶,吓得目瞪口呆,哪敢吭气半声,心中好生后悔起来,躲
在被窝里自怨自艾了许久,终抵不过那极度的困倦,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 *** *** ***
白玄横躺在床上,两眼巴巴地望着屋梁,心中百无聊赖,虽外边阳光明媚,
他却只能呆在房间里,因为他前夜才捱了一剑,身受“重伤”,此刻总不能活蹦
乱跳地到处去吧。
他摸摸胸口,一点不适的感觉也没有,心里得意起来,忖道:“凤凰涅磐大
法果然非同凡响,我只不过略得皮毛,竟然就有这等奇效,待他日大功告成,那
还不是天下无敌!”
想到此处,意气风发,怕外边有人听见,只咧着嘴无声笑笑,手臂忽搁着被
中一物,便摸了出来,却是一柄蟒皮短匕,双手握住往两边一分,只听“铮”的
一丝悦耳金鸣,刃部已脱鞘而出,昏暗的屋内刹那晃起一道冷入骨髓的幽光,犹
如春水清冽,又似美人眸凝,不正是他从“午夜淫烟”满连手里夺来的那柄绝世
名刃——美人眸。
白玄轻吟道:“如我美人星眸冷,任你铁汉肝肠断……肝肠断……”摘了根
头发,对着刃口一下下吹去,果真是吹发可断,转眼两指间的头发只剩下短短一
截,心神也随之飘荡遥远,情不自禁忆起两年前遇见的那个天仙来……。
他正把玩得如痴如醉,忽听有人敲门,接着听见殷琳那动听的声音:“阿玄,
你醒了么?”
白玄慌忙将刃还鞘,复塞回被中,又躺正身子,扯好被单盖了,才应道:
“早醒了,快进来。”
殷琳推门进来,走至床边,身子微倾,去瞧他的气色,关切道:“怎样了?
阿竹说你也不肯让他帮你换药。“
白玄一见到她就觉开心,笑道:“我都说没扎到要害,已经快好了。”
殷琳道:“但他们说你流了好多血哩,让我瞧瞧伤口,别发炎了还不知。”
见白玄僵着不动,以为他仍是害臊,自个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立道:
“好,我再不睬你了,让你自生自灭好啦。”转身就走。
白玄忙拉住她的手腕,道:“不换药,就不能陪我聊聊天么?在这屋子躺了
两天,都快闷死我啦。”
殷琳道:“不乖便不陪你。”说了这话,脸已微微发晕,目光转落到白玄捉
着她玉腕的那只手上。
白玄脸上一热,赶忙松手,心中急寻话题,瞧见她脸上略有倦色,便笑道:
“昨晚太热了,睡不着觉是么?”
殷琳摇摇头道:“到天快亮时才睡了一会,不过不是因为天气热,而是…”
说到这,神情竟似有一丝悸色。
白玄一怔,问道:“而是什么?”
殷琳道:“昨晚我和爹娘从东太师府回来,碰上了那个采花大盗。”
白玄忘乎所以地猛坐起来,道:“有没有捉住他?”他对自已的师父有十足
的信心,何况还有个出自武林名门的师娘在一起,心料那采花大盗十有八九难以
逃掉。
殷琳瞧瞧他,却道:“你坐起来干嘛?动作还这么快,小心伤口呀。”
白玄忙做状捂住胸口,道:“睡得背都麻了,你就让我坐一会吧。”
殷琳将枕头竖起,垫在床栏让他靠着,道:“不但没有捉住他,而且爹和娘
两人联手,竟也不是他的对手。”
白玄大讶道:“区区一个采花盗,能有这么利害?”要知他师父的伏虎拳,
可是被少林罗汉堂圣僧了空赞誉为“近千年来伏虎拳第二人”的。
殷琳忧心忡忡接道:“娘好象还吃了点亏,回来后便有些神不守舍的,爹问
她伤着哪儿了,她却总说没有。”
白玄“啊”地一声,道:“怎么没人来告诉我?我这就瞧瞧师娘去。”立时
就要下床,原来林慧嫱平日极痛爱他这个徒儿,待若半个儿子,因此他自是十分
着急。
殷琳见白玄甚是担心她娘,眼中微露出一丝欢喜之色,却按住他道:“不急
这一刻,你身上有伤哩,娘现在又没什么不好,你听我说后边的事。”
白玄这才作罢,听殷琳道:“虽然爹和娘没能擒下那采花盗,却总算阻了他
一会,之后东太师府宴罢的各路群雄就赶到了,其中有几个是昨天来过这里的,
对了,那个武当派的冷然你还记得吗?”
白玄一听冷然这名,便绷了脸道:“怎么不记得,当今江湖上最红的十大少
侠之一呗。”
殷琳却神出望外,也没注意白玄的神情,接道:“幸好围剿的人当中有他,
否则昨夜不知多少人要折在那采花盗的手上。”
白玄见殷琳此际神情,便如昨日看那冷然的神情一模一样,心里想她何曾对
我如此过?顿如打翻了醋坛子,满怀皆酸,冷冷道:“难道那采花盗叫他捉住了?”
殷琳又摇摇头,道:“那些人皆是名镇一方的高手,十来个一齐围攻那采花
盗,却还是拿不住他,到后来,他脱不了身,便使出一样十分邪门的功夫,身形
快得惊人,竟一拳将东海龙宫的万寿相田冠打死了。”
白玄越听越惊,一时淡了醋意,骇道:“传说那万寿相田冠的龟甲神通刀枪
不入,比少林铁布衫还要略强一些,竟然一拳就被打死了?”顿了一下又问:
“最后怎样?又被他逃掉了?”
殷琳道:“听说他被冷然和东太师府的大总管汪笑山紧追不舍,情急之下,
竟逃入皇宫里去了,如今是死是活,到此刻仍无消息。”
白玄喃喃道:“他竟往皇宫里逃?”仔细一想,只觉那个采花大盗的胆魄非
同寻常,心底竟有些暗暗佩服。
突见大水牛跑进来,对殷琳叫道:“殷师姐,可找着你哩,武当派的冷少侠
来了,师父叫你过去见一见。”
殷琳听了,脸上似乎微微一红,对白玄道:“好好歇着,我下午再过来瞧你。”
没等他答应,便出门去了。
白玄瞧着殷琳远去的背影,心头顿时怅然若失,瞪着眼睛对大水牛问道:
“那家伙来做什么?”
大水牛道:“他听说师娘似乎受了伤,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
白玄恨得牙齿发痒,忿忿道:“‘少林武当是仇家’,我师娘受没受伤,用
得着他来关心么!”
大水牛呆道:“好象只听过‘少林武当本一家’嘛,师兄怎么说……”忽瞧
见白玄脸上的神色,登时吓得把余话硬生生地吞回肚里去。
到了中午,小师妹翁敏送饭进来,白玄忙问:“那个冷然走了没有?”
翁敏将篮中碗筷取出,一样样摆在桌子上,答道:“早走了,他见师娘没什
么大碍,就告辞了,说是在都中还有些事要办。”
白玄又道:“那你殷师姐呢?回武馆了?”
翁敏道:“没有,殷师姐陪着冷少侠一块出去了。”说着又帮师兄盛了饭。
白玄一呆,立道:“是那家伙叫殷师姐陪他去的么?”
翁敏摇摇头,笑嘻嘻地瞧着他道:“是师娘唤的,说人家冷少侠第一次到都
中来,人生地不熟的,帮着带带路,办起事来也方便些,还叫殷师姐带他到处去
看看,顺便游玩一下都中的景色。”
白玄满怀皆苦,饭也吃得索然无味,思寻道:“那冷然毕竟是大派弟子,身
为十大少侠之一,更有成为下一代武当掌门之望,师娘自然对他另眼相待了。”
待翁敏走后,便起身穿了外衣,将那柄美人眸藏在怀里,悄悄地溜出屋子,
避开众人,漫无目的地沿梨香院外围的小道踱步,一路不知叹了多少个气。
*** *** *** ***
宝玉直睡到近午,方被袭人唤醒,说老太太那边已着人请了几回。于是赶忙
起身洗漱,更了衣过去。
用了饭回来,眼睛虽仍倦涩,却再无睡意,和衣倒在床上,回味着这几日所
遇奇事,想起凌采容来,不知再见何时,心中一阵惆怅,不禁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麝月刚好进来,笑道:“又着魔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袭人一早得了公子滋润,容颜焕彩,满心饴惬,正于一旁做针线,微笑道:
“他叹气呀,十有八九是无缘无故,剩下的那一、两成,定又是纠缠不清的,你
若问得出个究竟来,那才奇怪哩。”
麝月道:“偏偏世上就有这种人呦,要是我有闲功夫呀,怎不去想些赏心乐
事呢?”走过去瞧袭人的针线功夫。
宝玉听了她的话,思绪不觉转到昨日溪边的旖旎风光,忆起光天化日之下凤
姐儿那半裸的美态,心中不由一阵销魂蚀骨,继又想到那块因故而名的点翠台,
一时来了兴致,对晴雯道:“快帮我研墨,我要写字。”
谁知晴雯却冷冷道:“我才不呢,上回一大早便叫人研墨,结果才写了三个
字,丢下笔便不见了人影,哄我们白等了一日,今儿我可再不上当了!”
宝玉观颜察色,立已明白她其实在生早上的气,心中一阵惶恐,待欲出言相
哄,却见她摔帘去了。
麝月笑道:“真奇怪,她今天怎这么大的火气?莫非昨晚又输了钱?”便去
取来了砚,卷起袖口帮宝玉研墨。
宝玉提笔醮饱了墨,凝神聚思几许,便一气写下了“点翠台”三字,心中甚
感满意,歪着头左看右看,对袭人和麝月道:“你们都来瞧瞧,这字写得好不好?”
但听背后有人道:“比上回又写得好呢,但不知这点翠台是出自什么典故?”
声音清甜柔美,却是黛玉来了。
宝玉回过头来,脸上发热,哪能解释这点翠台的来历,作笑道:“没什么典
故,一时之兴,胡乱写的。”
麝月笑道:“姑娘来了最好,我们不识几个字,又哪瞧得懂好坏?”便去为
黛玉倒茶。
黛玉上前再看那字,对宝玉道:“你上次答应帮我写的匾呢?不如现在就还
人家吧。”
宝玉瞧着她道:“若我写了,你当真会挂到门斗上?”
黛玉也望望他,道:“你若真的帮我好好写,人家怎不敢挂呢?”
宝玉道:“好,今天就写与你,嗯……写什么字好呢?”
黛玉抿嘴浅笑,道:“我不知道,你想写什么字给我好呢?”
宝玉搔搔头,岂敢胡乱应付,便背着两手于屋内来回踱步。
黛玉也不催他,坐到袭人旁边看她做针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只不时抬
头瞧宝玉一眼。
宝玉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心道:“我曾送她‘颦颦’两字,平时这么叫了,
也不见怎么答应,不知她心里喜或不喜?何不趁此试探一下。”便叫道:“有了,
妹妹请过来。”
黛玉走到他身边,含笑道:“人家坐着你就不能说么,也罢,瞧在写匾的份
上,且听你的,嗯,要送我什么字呢?”
宝玉把嘴凑她耳畔道:“就写‘吾心颦颦’这四字如何?”
黛玉一听,脸就红了,心中“怦怦”乱跳,乜了他一眼道:“你且说说,这
几个字却是什么意思?”
宝玉本意实为:“我心里的颦颦。”也可作“颦颦在我心里。”但这些话他
又如何敢说出口,因而早已想好说法,堂而皇之道:“当日初见妹妹,即送‘颦
颦’二字,乃源自《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妹
妹眉尖若蹙,是以眉既颦颦,心中自亦颦颦,正谓貌由心生也,因此书匾‘吾心
颦颦’这四字于门斗之上,别人一见,即知主人心境矣。”
宝玉说得天花乱坠,但黛玉又是何等的兰心慧质,隐隐觉出其中轻薄之意,
心中如痴似醉,面上却有些挂不住,忽沉了脸,含嗔带怒道:“常听别人说你喜
欢杜撰,果然没错,人家求你写个门匾,你也要趁机编派一番,我且问你,你见
我眉尖若蹙,就知我心中也然了?殊不知我成天乐不可支哩,哼!欺负人的东西,
不要也罢。”说完转身就走。
宝玉慌了,忙道:“皇天在上,宝玉绝无丝毫编派之意,妹妹既不喜欢,我
再想别的字。”欲去拉她,却被她摔手而去。
麝月正棒茶进来,道:“林姑娘只来一会了,怎么就走了?”宝玉脸上阵红
阵青,哪能答她。
袭人抬头,两眼却不仍离手中针线,笑道:“他说了一通难懂的话,却叫林
姑娘听出又是在损人了,因而给气跑了。”
麝月摇摇头道:“不在一起便想,到了一块却又要闹,真真没你们的法子。”
宝玉颓然坐入椅内,百般揣测黛玉方才所嗔,痴痴地更是难以自解,寻思道
:“莫非她觉察出了我的真意,心里却不喜欢,所以……”渐渐地没意思起来。
屋里两婢见他痴魔起来,正没主意,忽见小丫鬟春燕跑进来道:“秦相公来
了,说要为二爷请安呢。”
宝玉一听是秦钟来了,顷刻还了点精神,道:“快请他到书房,我这就过去。”
两婢你眼望我眼,皆不说话,待宝玉出去,袭人生气道:“这人来做什么!
宝玉不去上学,他便跟着不去上学了,好容易才在家里呆一天,却还要缠上
门来。“
*********************************
**附言:这里对一些朋友前段提出的疑问做点解释,这几篇都属于原来的《诛
邪》系列,但因出版方认为还是独以《红楼遗秘》为书名较为吸引人,所以又改
了回来,《诛邪》这个书名以后将不再使用。
至于没有全部在网上贴齐,则是应出版方的要求,考虑到销量与盗版的问题。
喜欢此文的朋友请多体谅,暂且胡乱玩看,或许等一段时间后再补全吧。
有几位朋友置疑用于北静王世荣的笔墨是否过多了,其实从一开始就能看出
一点端倪,这个人将与白玄同为书中亦正亦邪的两大对角,他们与宝玉会有微妙
互动,时敌时友纠缠不清,三人各因际遇,分别成魔、入邪、生痴即是此书的主
线。
曾经看过许多精彩的书,总遗憾其中一点:那些反角的描写大多力道不足,
使人不能彻底地过瘾,因此我将在此书中做一个大胆的尝试,即投入他们两个的
笔墨不逊于宝玉的分量,希望能产生一种势均力敌的紧张效果,自信到时不会令
太多的人失望。
有朋友挺喜欢世荣这个角色,也有人说一看到他就讨厌,这正是我想暗地里
制造的一种效果,不愿我书中的反角只是千篇一律的简单脸谱。
2004-7-18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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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楼】
第33回 千手仙娘
宝玉到了书房,见秦钟躬身长揖,道:“听说二叔身上欠安,所以跟学里请
了假,过来探望。”
宝玉忙上前扶起,上下打量,见他今日穿了领紫衣,比往时愈显妍秀,眉目
传情道:“说了十天半月,却到今日方来,莫非我不生病,你还不来?”
秦钟见了宝玉神色,心中一暧,但身在内院,不敢放肆,问道:“二叔身上
可大安了?怎么今早没去上学。”
宝玉牵了他的手,道:“坐下再慢慢说。”便于桌前对坐了。
秦钟忽见那边软帘掀起,进来个锦裳丽裙的丫鬟,手里捧着茶,他眼睛只稍
稍一掠,已认得是在“宁国府”见过的袭人,心知这丫鬟比别个不同,慌忙摔了
宝玉的手,站起来道:“怎敢有劳姐姐倒茶,让我自已来才是。”却见袭人面无
表情地放下茶,转身便走出了书房。
宝玉知袭人心里不乐意,也不恼她,对秦钟笑道:“你只管坐着,丫头跟前
你我皆是一样。”
两人说了一会没要紧的散话,秦钟又问:“宝叔是哪里不好?”
宝玉见他十分关切,心中感动,底下伸出手去,又握了他那女儿般的嫩手,
笑道:“不过昨晚睡得迟了,想赖个学,就叫人去报头痛了,倒累你担心哩。”
秦钟见宝玉亲近过来,心中甚慌,忙朝他打打眼色,示意不可。
宝玉见了秦钟那羞怯模样,反而十分喜欢,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有外人来
时,那些大小丫鬟皆自回避,我若不唤,她们定不会进来的。”秦钟却仍忸怩不
安,因在宝玉书房内,只觉百般不自在。
宝玉见状,挪过椅子贴近秦钟,小声笑道:“若说我身上不舒服,倒真还有
一样。”
秦钟一怔,忙问:“宝叔哪儿不舒服呢?”
宝玉将他手儿拿到自已裆前,悄声笑嘻嘻地道:“便是这儿,早上跟袭人闹
了,却没能出来,一直憋着哩。”
秦钟顿然红了脸,他是阴阳皆好,想起袭人的模样,心中不由一荡,瞧着宝
玉细若蚊声道:“现在能出去吗?”
宝玉点点头,却小声道:“外边天热,我这屋里倒还凉快些,真不用怕哩。”
情欲已动,握着他的手便在自已的宝贝上捏弄起来。
谁知袭人并没有远去,躲在帘外掀了一丝缝儿望里偷看,见他们就在房中乱
来,羞得面红耳赤,心中焦急万分,却想不出什么阻拦的法子,一时走不甘心,
不走又看不下去。
秦钟摸到宝玉裆里的玉茎,只觉已肥肥硕硕地粗涨起来,不禁口干舌燥,心
中犹豫不决,终不敢白大天里就在这儿胡闹,忽道:“宝叔知道蒋家班已回到都
中了吗?”
宝玉道:“听说了,只还不曾去光顾过,怎样呢?”
秦钟道:“下午你我皆不上学,何不一起去瞧瞧那个名驰天下的琪官儿?”
宝玉常听秦钟说那琪官如何的妩媚温柔罕世风流,早就心仪甚久,便笑道:
“也好,他下午有戏么?在我这里,你终究缚手缚脚的,只是………今晚又如何
呢?”
秦钟晕着脸道:“一切都听宝叔的。”
宝玉便回里屋更衣,不见袭人和晴雯,只好叫麝月服侍换了,交代道:“晚
饭不回来吃了,派人告老太太去。”复去书房寻了秦钟,一块出门去了。
袭人立在帘后,瞧着他们远去,心中一阵绞痛,几没呕出血来。
宝玉与秦钟不想惹人多言,便从梨香院的小门悄悄穿出,那边小径平时行人
已少,此时午后天热,更不见半条人影。
秦钟一出“荣国府”,心神便轻松了许多,笑道:“宝叔昨晚睡得迟,莫不
是跟袭人闹了个通宵吧?”
宝玉道:“重新叫过,此刻又没别人,却还这么叫我?”
秦钟轻声唤道:“玉哥哥。”眼里尽是媚意。
宝玉这才高兴起来,道:“昨晚迟睡,是因为遇见了桩奇事,但说来话长,
以后再慢慢告诉你。”顿了一下接道:“天快亮时才跟袭人闹的,也不知怎么回
事,都弄丢了她三回,我却还是出不来。”
秦钟抿嘴笑道:“恭贺玉哥哥,已臻那金枪不倒之境。”
宝玉笑嘻嘻去捏秦钟的腰,道:“你想取笑我是不是?”正欲与他在嬉闹,
忽见那边一人来回踱步,仔细一瞧,原来正是闷闷不乐的白玄,便开口叫道:
“白大哥!”
白玄抬起头来,作揖道:“可是贾公子么,天气这么热,怎么还出门?”一
眼瞥见他后边的少年,身着一领紫衣,生得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腼腆含糊,羞
羞怯怯,那俊俏之处丝毫不逊宝玉,眉目间却更多出一种妩媚之色,便如娇女一
般,不禁暗暗称奇,心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男儿。”
宝玉笑道:“今天没去上课,在屋里闷得无聊,所以出来走走。”忽瞧见秦
钟正偷瞧着白玄,粉脸泛晕,心中一动,介绍道:“这是我侄媳弟秦钟,也是我
的同学哩。”
白玄做揖道:“秦公子好啊。”见那少年面若桃花,似有羞色,不禁微微皱
眉,心道:“这人不但长得象女子,竟连神态也跟女子一般。”
宝玉转首又对秦钟道:“这位是正心武馆的白玄大哥,因都中最近在闹采花
盗,府里特地请来帮忙巡护。”
秦钟见白玄剑眉星目英气勃勃,与宝玉却是一种不同的俊秀,不知怎么,心
里竟羞了,轻唤道:“白大哥好。”
宝玉道:“对了,白大哥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白玄道:“敢劳公子牵挂,那一刀并未伤及要害,贵府也有请大夫精心医治,
现已无什大碍了。”
宝玉道:“我们正要去看戏,白大哥既无大碍,何不一起去散散心?”秦钟
一听宝玉邀他同去,不由暗暗欢喜,只盼白玄能答允。
白玄本不想跟这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却因殷琳陪那冷然出去,至今未回,
心中郁闷非常,想了想便道:“公子好意,怎敢不领,只在下粗人一个,只怕看
不懂那些雅戏。”
宝玉笑道:“我也不懂,只看热闹。”当下叫了辆大车,三个一起坐了,秦
钟唤车夫道:“请往摘星园。”
路上白玄忽问:“那夜最先发现五个贼人的,果真是贾公子么?”
宝玉点点头,胡乱答道:“那夜晚睡,恰巧遇上。”
白玄又道:“原来公子也练过武功,不知出自哪个门派?”
宝玉道:“武功我可不识,只跟人学过一点轻功。”
白玄以为他不愿意说,便不再多问,心道:“连他老子都不知道,当然要瞒
着别人了…难道跟我一样,也练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武功?”鼻中闻到缕缕清香,
也不知是宝玉还是那个秦钟身上的,忽想着:“曾听人说富贵人家的子弟,有许
多是喜好那龙阳断袖的,莫非这两人也……”额上冒了汗,心里渐有些不自在起
来,悄悄地挪了挪屁股,坐的离他们远点了。
到了摘星园,虽然天气甚热,但幸园内大树繁多,绿荫遍地,倒也清凉。
三人进到园内,便有看场的小厮迎上。宝玉问道:“还有好位子么?”
那小厮见他们三人中有两个衣着十分华丽光鲜,身上挂饰也似精致名贵,看
样子不只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公子,堆满笑脸道:“今天是蒋家班回都后的首演,
捧场的人极多,不过南厢廊上还留着几个清雅的位子,不知几位小爷要不要?”
宝玉游目四顾,果然来者极多,几满园子,忽望着前面道:“前排正中,不
是还有一些位子么?怎么不给我们?难道怕我少赏了你银子!”
那小厮仍谄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那前三排的正位,全叫朝阳赌坊的人给
包下了,别看他们坐不了那么多人,可是排场在那里,绝计不肯让给别人的,例
来如此,我们也没办法呀。”
宝玉等三人一听,皆不多话了,便跟着小厮过去南厢的位子。原来这朝阳赌
坊乃都中第一大的赌坊,于黑、白、官三道皆能吃得开,即便是妇孺老残之流,
也都知道他们的利害。
三人坐下,秦钟因觉远了,怕到时看不清楚那个琪官儿,不禁愤愤道:“天
子脚下,一个赌坊竟敢这等霸道。”
宝玉笑道:“莫生气,什么时我央老太太去,把这蒋家班请到我们府里专演
一回,到时我们自然能看得逍遥自在了。”赏了小厮一锭过两的银子,道:“划
了票,余下的皆做茶点钱,有好的尽管送上来。”那小厮见他出手十分阔绰,脸
上堆笑得更欢,点头哈腰去了。
白玄常在江湖上行走,知道的自比贾、秦两人更多,心中寻思:“这朝阳赌
坊的当家紫气东来崔朝阳,虽然武功不高,但其各路关系却极多,岳丈是都中第
一大布商程彦淳,同门是朝中一品爵西宁郡王的二公子蔡翰,其弟崔飞星又是三
品爵杭州府布政使,好象山东绿林盟主劈岳斧彭镇东还是他的拜把子兄弟,这样
一个人物,当然是谁都不想惹的。”
宝玉忽拍白玄肩膀,叫道:“快瞧哪边,是不是你的殷师姐。”白玄忙顺他
所指望去,果然是挂念了大半天的殷琳,身边还有一个男子,正是那个讨厌的冷
然。两人正在一株大柏树下站着,似乎还没找到坐位,远远地往戏台上望。
白玄见他们并肩而立,指点风物,喁喁轻语,仿佛一对情侣般,心里满不是
滋味:“才识得多久,竟然就陪他一起来看戏了,还这么亲近。”
宝玉心中一直挂记着这位大眼睛美女,道:“他们好象找不到位子,我去请
他们过来一起坐吧。”没等白玄开口,已迳自挤了过去,远远就叫:“殷姑娘,
你也来看戏么?”
殷琳正与冷然说话,两人并没急着找位子,忽听有人叫唤,不禁一怔,循声
瞧去,却见一个华裳公子招着手挤过人群来。
待其走近,殷琳已认出是谁,低声对冷然道:“是荣国府的贾公子。”冷然
点点头,望着宝玉微微而笑。
宝玉挤到他们身前,笑道:“果然是殷姑娘,咦,这位是昨晚捉拿那采花盗
的大侠吧?”
殷琳跟宝玉并不熟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倒是冷然说话:“不敢当,公子
昨晚也在场?”
宝玉点点头,道:“你们也来看戏么?找到位子了没有?”眼睛只往人家姑
娘脸上晃。
殷琳微红了脸,瞧向别处去,心中道:“这人好无理,哪有这么看人的。”
想起第一次遇见时,宝玉也是这么的莫明其妙,印象不由大坏。
冷然瞧瞧殷琳,应道:“还没找到位子。”
宝玉瞧着殷琳的侧面,也觉美不胜收,心叹道:“好长好美的睫毛呀。”嘴
上又道:“我那边还有位子,你们过去一起坐吧?”
殷琳道:“不必了,我们只瞧一会就走,冷少侠不是还有事情要办么?”眼
睛望向冷然,冷然忙应道:“是的,多谢了。”
宝玉犹不死心,只盼能跟这姑娘多呆一会,便多看上两眼也是好的,指着后
边道:“殷姑娘,你师弟白玄也在那边呢,不过去会会?”
殷琳听了,又是一怔,眺目望去,果见白玄在对面廊上,也正往这边瞧来,
心道:“他伤还没好,怎么就跟这公子跑来看戏了?”心中担忧,便对冷然道:
“那我们过去一会。”冷然点点,三人一起挤过人群,来到南边廊上。
殷琳走到白玄跟前,蹙眉微嗔道:“阿玄,你怎么跑出来了?碰到伤口怎么
办”。
白玄见她神情十分关切,心中一热,忖道:“师姐还是在乎我的。”随之作
笑道:“屋里闷太久,出来晒晒太阳,正好碰见贾公子,就一起过来看看了。”
殷琳瞪了他一眼,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多说,转身对冷然道:“对了,他是
我师弟白玄,前夜遇袭中受伤的一个。”
冷然拱手作揖,对白玄微笑道:“见过了,记得昨天他还躺在床上吧,如今
看来,身上的伤势定是已经好多了,白师弟好。”
殷琳欣赏地望望冷然,要知他可是当今红极江湖的十大少侠之一,名气与白
玄相比,不谛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他却能如此谦恭地向白玄问好,除了本身修养
甚好之外,也可以说是给足了自已的面子。
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玄对冷然早有成见,立觉他话里带刺,眼角又
乜见殷琳瞧他时的欣喜神色,心中的醋瓶子打翻,冷冷道:“技不如人自得在床
上躺着,哪有冷少侠这等潇洒的本事,昨夜刚捉拿完采花盗,今天便能来游山玩
水看大戏。”
殷琳讶然,转首望向白玄,见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冷然,心中忽然有所省悟,
俏脸涨得绯红,努力平静道:“阿玄,你怎么这样说话?人家因见你伤势好转,
为你高兴,你却……却……”
冷然见了他俩情形,也似有所领悟,忙道:“其实到这里来,也不尽是为了
看戏,嗯,不知哪里有了点误会吧?殷姑娘不用再陪伴在下,冷然这就告辞。”
白玄见殷琳回护冷然,而冷然得了便宜却还趁机卖乖,心中醋劲更是大发,
青着脸道:“我只随便说两句,你们用得着这般紧张么?要走也是我走……”转
身就要离去。
宝玉忙扯住白玄的衣衫,道:“有话好好说嘛,戏都快开演了,怎么就要走
了?”他也瞧出一点其中的微妙,只怕他这一走,场面就更尴尬了。
殷琳气得脸色发白,怔怔地瞧着白玄,细嚼着“你们”两字,眼圈已慢慢红
了起来,刚想说:“都别走,还是我走好了。”忽听背后有个娇滴滴地声音道:
“哎呀,这位莫不是十大少侠之一的冷然么?”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华裳美妇来到廊下,年约三十左右,秋水为神,芙
蓉如面,肌肤若雪,鸦鬓油亮,真是可用天上仙妃来形容,她身后跟着数名俊俏
婢女,再远一层,又有近二十名精壮的褚衣汉子,腰上都挎着兵刃。
冷然作揖道:“在下正是武当冷然,不知夫人有何见教?”
那美妇欢言道:“真是幸会,冷少侠到了都中,怎么也不赏个脸,到敝庄做
一回客?”她声音中似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妖娆,只教听者心跳不已。
冷然微异道:“敢问夫人是……”
那美妇人盈盈施了一福,微笑道:“程彦淳是妾身家父,崔朝阳便是外子。”
冷然听了,又作一揖,敬声道:“原来是赌林大家千手仙娘崔夫人,在下正
打算去贵坊拜见伉俪,不期此处遇上。”
崔夫人道:“我听爹爹说,冷少侠为我二妹之事亲临都中,心里十分感激,
曾去东太师府上请了少侠几回,但因东太师爱材心切,只是不肯放人,一时也没
法子,只好先收拾了房子等着,待会看完戏,少侠定要到敝庄住上个十天半月才
好。”
冷然道:“说来惭愧,在下已入都数日,却仍没能查到二小姐的下落。”他
一来未经证实,二来怕崔夫人无法兀然接受,因而不敢将从那鬼面人嘴里得来的
噩耗转告。
崔夫人黯然道:“我二妹生性虽有些娇纵任性,却从来不曾伤害过谁,此时
只有望她吉人天相了。”如此多人场合,她不愿流露太多伤感,转言道:“若知
冷少侠今天有兴趣来看戏,妾身定将这园子包下来恭候。”
冷然笑道:“这看戏的人少了反无趣味,待演到好处,总得有人一齐喝采才
有味道。”
崔夫人道:“冷少侠身为当今名动江湖的十大少侠之一,却没丝毫的架子,
可真是难得哩……”白玄听她一味恭维冷然,心中老大不高兴,冷哼了一声。
崔夫人雅号千手仙娘,原是因自她那变幻莫测的赌术,然而赌术要练得好,
听力自是其中最中要的方面之一,白玄轻轻一哼,哪能逃得过她的耳朵,眼波流
转,目光落到了白玄的脸上,微笑道:“这位是……”
冷然见白玄没答,忙应道:“这位是正心武馆的白……”
孰料却给白玄冷冷打断:“我不过是个泛泛之辈罢了,岂敢有劳冷少侠代答。”
崔夫人碰了个冷钉子,心中暗暗恼怒:“冷少侠身为十大少侠之一,尚且对
我谦虚恭敬,你又算什么东西,竟敢这般无礼!”只因不知他跟冷然是什关系,
脸上却仍挂着笑容,道:“既然这位公子不愿意说,那就不勉强了,其实妾身听
过的名字太多,也没能记得住几个。”言下之意却是,象你这等无名小卒,即便
说了名字,只怕我还记不住呢。
白玄脸上阵青阵白,心里骂道:“这贱妇竟在琳琳面前大捧冷然,却暗地里
损我。”他此际已钻进牛角尖,也不想刚才出言已先得罪了人。
崔夫人撇开白玄,转首对冷然笑盈盈道:“嗳呀,不要站在这儿说了,咱们
不坐下来,他们可不敢开演哩,这就请冷少侠和几位朋友到前边去,一边看戏一
边接着聊。”
冷然应了声“是”,转首瞧向殷琳,眼中充满了期望,殷琳犹豫地点点头,
又望望白玄,众人面前,只盼他不要再闹,低声问道:“你一起来么?”
白玄道:“我才不去。”话刚出口,便已后悔,这么一说,尽显小鸡肚肠,
不但没给殷琳的面子,也得彻底罪了朝阳赌坊的人,可是说出的话覆水难收,自
知在殷琳的心里又丢了一分。
殷琳无比失望乜了他一眼,不再理睬,跟着冷然与那崔夫人坐到前面去了。
宝玉见没人邀请自已,心中讪讪的,只好与秦钟仍坐原处。
白玄此时只觉百般无味,忖道:“琳琳定是从此瞧不起我了,留此何益?”
便起身告辞,贾秦两人苦留不住,只得由他去了。
那蒋家班的戏子正等得心焦,见崔夫人等一干人坐好,方敢鸣锣开演。台下
看客早已等甚不耐烦,但因朝阳赌坊的势力极大,皆忍着不敢起哄而已。
原来演的是出《贵妃醉酒》,前边一段,不过是些跑龙套耍丑旦的,宝玉与
秦钟淡淡瞧着,一边磕瓜子喝茶,也没什么兴味,忽听手锣响处,箫鼓也鸣,只
见绣帘动处,扮了唐明皇的老生携了个千娇百媚的杨玉环出来。
秦钟顿来精神,指着叫道:“哥哥快瞧,那个杨贵妃便是琪官演的。”宝玉
忙坐直身子,凝目细瞧那台上的花旦。
又过一会,演到醉酒节段,只见那琪官越做越出神了,仿着醉软了的样儿,
水袖拖拽扬甩,口里衔着一只玉杯,把腰儿扭转翻腾,舞若风中嫩柳,身子便似
粉条儿做的一般,惹得满园纷纷喝采不迭,有许多有钱人早换了锞儿与赏牌,雨
点似地撒上台去。宝玉与秦钟更是大声喝采,可惜离戏台远了些,不能瞧个十分
清楚。
后来又接连演了两出大戏,皆是由那琪官担纲,博得无数采声。到了晚饭之
时,园子里上了许多灯笼,愈显热闹,宝玉与秦钟又点了酒菜边看边吃,瞧到好
处,难免如痴似醉。
三出过后,夜已渐深,园中看客纷纷散去,冷然、殷琳与朝阳赌坊的人也不
知何时离开,宝玉和秦钟却是意犹未尽,仍坐在廊上品茶回味,秦钟道:“我听
人说,这琪官原本的容貌比在台上还要娇妍哩。”
宝玉听得心中大痒,叹道:“不知何时,才能得缘一见。”
秦钟眼珠子一转,忽道:“我有朋友识得他,哥哥若真有心,便等我设法安排。”
宝玉大喜,道:“这样最好,如须什么花费,尽管与我说知。”
秦钟见他迫不及待,捏了他手心一下,笑道:“只怕见了他呀,心里便没有我了。”
宝玉赶忙指天欲誓,却被他用手捂住嘴巴,又笑道:“好了,我还不相信你
么?”凝目对望,情欲暗动,两下会意,一齐起身出了摘星园。
出了园门,秦钟道:“玉哥哥,天已甚黑哩,我们又往哪儿去?”
宝玉正想着,又听秦钟道:“听说锁春阁最近来了个妙妇人,丰腴得很,风
情也好,你身上带了多少银子,不如过去瞧瞧?”
宝玉听见“妙妇人”三字,心中忽然一动,道:“我们还是回府里去。”
秦钟一怔,道:“那你自已回去。”
宝玉盯着他笑道:“下午你说什么来着?”
秦钟道:“人家说一切都听你的,可是你屋子里满是丫鬟婆子,不知人言可
畏么?”
宝玉摇摇头,神神秘秘笑道:“不回我屋里,而是带你去一处温柔仙乡。”
2004-7-18 14:52
忘了叫啥
小学五年级
迷恋爱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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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 2004-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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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狂风和海浪之颠
【第35楼】
第34回 风云暗涌
宝玉与秦钟仍从梨香院的小旁门进府,那边甚是清静,一路没碰见几个人。
行至帐房,宝玉叫秦钟于树后躲着,自已进去借了笔,在一张小字条上写了
“小木屋”三个字,然后揉成一团捏在手心里,出来复携秦钟前行,到了一座大
院子旁,遂又停下。
秦钟东张西望了一下,疑惑道:“这不是二婶婶的院子么?”
宝玉道:“你还是这里等着,我一会就出来。”撇下他,径自入院去了。
进到院内,瞧见丰儿坐在中门上,便招手过来问道:“你爷在家么?”
丰儿摇摇头道:“还没回来,说今晚要请人吃饭哩。”宝玉心中一畅,直奔
里屋,掀帘而入,只见凤姐正与平儿在榻上说话。
凤姐儿一见宝玉进来,顿时笑靥如花,拉他身边坐下,道:“今晚又不在家
里吃饭,跑去哪儿玩了?”宝玉胡乱应了,只找些散话来说。
凤姐心中明白,寻了几个借口欲支开平儿,无奈她只是腻在榻上不肯走开,
急得宝玉额上冒汗,心念一转,对平儿笑道:“口中好干,姐姐帮我倒杯茶好么?”
平儿只好下榻,也不到外边弄,只去倒桌上的陈茶,但她这么一转身,宝玉
已觑着了机会,将纸条迅速塞入凤姐的手心里。
凤姐儿娇白了他一眼,把那纸团捏在手心里,脸上荡漾出一股迷人的笑意。
平儿倒了茶,面无表情地复坐两人对面,凤姐对她骂道:“你可越发懒了,
这样的冷茶怎么能吃?”宝玉只说没事,天热茶凉才好,又聊了几句,便起身告
辞。
秦钟见宝玉出来,忙上前捉住他的手,埋怨道:“怎去了那么久?可没急死
我。”宝玉笑而不答,又拉着他走,竟往院后假山的幽暗处寻去。
秦钟心中惊疑不定,一路连问,宝玉只答:“到了便知。”
两人转过假山旁侧,摸黑又走了一会,忽听宝玉道:“到了。”秦钟趁着月
光凝目一瞧,原来前面竟有间小木屋,上下几被藤萝植物爬满,只露出一扇小门
来,门上是一把崭新的铜锁,只见宝玉掏出钥匙上前开了锁,回身招手他进去。
秦钟走进小门,只觉脚下所踏皆是软绵,只是四周黑灯瞎火的,不知宝玉在
弄些什么,正待要问,前面忽然亮了起来,原来宝玉点燃了一盏琉璃灯,笑吟吟
道:“小钟儿,瞧瞧这地方可好?”
秦钟四下观望,顿时发出一声惊叹,原来小屋里竟是异样的华丽舒适,四壁
所露虽皆为木质结构,朴素天然,但里边的家具摆设却是典雅考究,那梳妆台、
春凳、小几、香炉、立镜、罗帐、卧榻、纱衾、绣枕、琉璃灯等用品一概俱全,
地上还铺着一张软绵绵的西洋丝绒毯,踏在上面好不舒服。不禁讶道:“幽深僻
静处,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仙乡?”
宝玉过去推上了门,便一头栽倒榻上,双手枕首,洋洋得意道:“这便是我
与你凤婶子幽会的温柔乡了。”
秦钟羡慕万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到处玩看,叹道:“在这里缠绵销魂,
便是神仙也不肯换哩。”
宝玉笑道:“我们今晚便做一回神仙。”
秦钟又道:“刚才是去跟她借钥匙么?你们竟然好到这地步哩。”
宝玉怕秦钟惊慌,也不告诉他其实是去约凤姐来这里,只懒懒叫道:“小钟
儿。”
秦钟应道:“什么?”又听他叫了一声,便回过头去,见宝玉半躺在床上,
两腿分开垂落地上,心中明白,却抿嘴笑道:“叫人干嘛?”
宝玉道:“过来,先帮我弄一弄。”
秦钟笑道:“等会儿么,这么着急。”径于梳妆台前坐下,见上面摆着大大
小小十几只宣窑瓷盒、白玉方盒与漆花瓶子,盛的皆是市面上罕见的上好香粉胭
脂,不由瞧得眼都热了,便一样样拿起来玩看。
宝玉道:“快来,快来,那股东西从早上憋到现在,再不放出来,你哥哥就
被它们撑死了……”却不见秦钟答应,抬头瞧去,原来他匀了凤姐的香粉胭脂,
正对着菱花镜仔细上妆。
宝玉心中狂跳,不再催促,苦熬了半柱香光景,才见秦种从椅上立起,笑吟
吟地走来,他原本就生得俊俏非常,此刻上了妆,那肌肤白里透红,红中见嫩,
更如女孩儿般妩媚妍丽。
秦钟走到床前,曲膝慢慢跪下,双手解开宝玉腰间的大红汗巾,褪下半拉裤
子来,凝视一眼,便把脑袋缓缓伏下,涂了胭脂的娇嫩红唇噙上了蜇伏的大蛇。
宝玉瞠目结舌,肥茎如冬蛇舒醒般昂起首来,并且迅速成长,转眼间已塞满
了秦钟的小口。
秦钟卖力咂吮,来来回回地深吞慢吐,舌头不时从底下挑舐巨茎的沟壑,牙
齿偶尔调皮地刮一下那涨得红光满面的圆头……只不过几十下,宝玉已觉来了意
思,忽坐起身来,垂头看秦钟的吞吐。
秦钟满脸飞红,眼睛也抬起来瞧宝玉,两人眉目传情,滋味更觉畅美无比,
宝玉两手撑榻,忍不住微微挺动,顿刺得秦钟喉中“唔唔”闷哼。
宝玉道:“把衣服脱掉,我差不多要出来了,瞧着你身子才爽。”秦钟也不
吐出他的肉棒,仍旧含吮着,双手便自解衣裳,不一会就把上边全脱光了,底下
也只余一条白绫绸裤,露出了那比女孩儿还要白嫩的肌肤。
宝玉手摸他的软肩,道:“裤子也脱。”秦钟目露央色,宝玉只是不允,笑
道:“你说过今晚都听我的,难道不算数?”秦钟这才羞答答把裤子褪了,腿心
露出一根尖尖翘翘、细细长长的玉棒来。
宝玉只觉异样可爱,遂脱了鞋子,用脚趾去挑逗,把秦钟玩了个左移右闪,
那羞羞怯怯的模样,便是娇娃也不遑多让。
秦钟被撩拔得难过,唔唔哼道:“若再这样,可侍候不了你啦。”舌尖塞入
龟颈沟内,蝶儿振翅般地用力疾扫。
宝玉最怕秦钟这招儿,又见他姿态淫麋非常,神情羞不可奈,倏忽间奇酥异
麻,双手忙将娇弟弟的后脑按紧,下体尽情往前一送,巨龟塞在他深喉嫩处大跳
数下,憋了一整天的浓精,终于一注注地疾射而出……
秦钟含也含不住,许多白浆便从他嘴角迸了出来,流了一下巴,又滴了一胸。
宝玉激射过后,拔出巨茎,身子往后一仰,又躺倒榻上,口里笑道:“畅快
畅快,终于舒服啦。”
秦钟伏地欲呕,强忍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被弄至这等深度,若是换了别
人,只怕早就呕个天翻地覆了,所幸他久驻风月,阅历甚丰,早已练就“深喉”
之技,是以才经得住宝玉巨杵的拼根而入。
宝玉见状,慌忙坐起身来,用手帮他轻轻拍背,满怀歉意道:“刚才实在美
不可言,不想弄得太深了,可苦了弟弟哩。”
秦钟又喘息了好一会,才从衣服堆里寻出一方软帕,先帮宝玉将玉茎细细拭
净,又为自已清洁一番,乜眼心满意足的公子,幽怨道:“一下子出来这么多,
差点儿呛死我了。”
宝玉伸手,一把将秦钟拽倒榻上,搂着他笑道:“含不住,何不吞些下去?
书上说这些精大补身子哩。“
秦钟探手脱下鞋子,丢到脚踏上,晕着脸嗔道:“你以为没有么?”
宝玉心头一荡,道:“什么味儿?难不难咽?”
秦钟出神道:“真奇怪,玉哥哥射出来的东西一点也不腥,却是十分麻人,
你听听,我说话是不是都有些大舌头了?”
宝玉道:“哪有。”忽笑着接道:“小钟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有吃过别人
的这种东西?”
秦钟唬了一跳,忙道:“没有没有!”
宝玉只瞧着他笑:“既然没有,怎么知道我射出来的东西不腥,你却说奇怪
呢?”
秦钟只觉头皮发麻,正不知如何作答,忽听“咿呀”一声,转首往门口望去,
只见木门推开,从外面进来一个绝色妇人,不是王熙凤又是谁,登时给吓得六神
无主目瞪口呆。
原来凤姐儿瞧了宝玉塞给她的纸条,迫不及待地欲跟情郎幽会,好不容易才
哄过平儿,寻了个借口溜出院子来,到了小木屋前,见铜锁已开,便美滋滋地推
门进去,原想里面只有宝玉等她,谁料一眼望去,床上竟有两个男人赤身裸体地
交股而卧,楞在门口傻了好一会,蓦地才醒过神来,“哎呀”一声,早已羞得满
面通红,低啐道:“该死。”转身就走。
宝玉瞧见,赶忙从床上跳下,追过去一把抓住她手腕,用力拉回屋子里来,
一脚踢上木门,抱起妇人转回床上,只把身子紧紧压住,笑道:“姐姐才进来,
怎么就要走呢?”
*** *** *** ***
世荣待那大小美人走后,心中渐渐安静下来,他躺在床上,闭目调息良久,
终于在丹田中凝结出一点点内力,虽然只是细若游丝,却已令他惊喜交集,深知
这便是渡过此厄的唯一转机,当下聚精会神地竭力培养,不知又过了多久,那内
力终于结聚成一团可以启动的能量,身上也恢复了些许力气,于是坐起盘膝自疗,
渐又进入忘我之境。
当世荣重新睁开眼时,只见窗外云镶金边,晚霞满天,却是到了黄昏时分。
稍作内视自检,功力竟已恢复了三成,虽然肺中的那一道剑气仍未能化去,
但他心中不再似昨夜那般充满绝望了。
世荣下床,走出屋外,一个清清碧碧的小湖豁现眼前,时下恰有微风,湖水
泛出软软滑滑的轻波,细碎的浪声传入耳内,恍似女人低低的絮聒,岸上又有竹
篱茅舍,娇桃嫩柳,无不令人心旷神怡。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只觉神清气爽,绕着这藏锦坞走了一圈,并不见半个
人影,心中寻思道:“我功力只恢复了三成,就此硬闯出宫去,恐怕还得遭逢凶
险,实非上算,这地方已被那些禁卫搜过,暂没什么危险,但若呆在这里疗伤,
却没有食物,如何捱得过三、五天?”
盘算了许多,却仍没什么好计较,忽听远处传来“啪”的一声轻响,似有人
推开外围篱笆的小竹门,心头一惊,忖道:“难道又有人查到这里来了?”足尖
轻顿,人已轻飘飘地飞上旁边的大柳树,隐于绿柳枝丛之内。
果然从篱笆围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轻缓均匀。世荣从柳丛缝里瞧去,只见
茅屋之侧转出一个人来,刀眉凤目、颔蓄短须,头戴碧玉莲冠,外披缕金羽衣,
里穿皂布道袍,腰系黄丝绦,胯悬一只绛紫葫芦,足穿净袜麻鞋,却是个神采丰
朗的中年道士,正朝着湖边缓步而来。
看见这道人,世荣心里立生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来,暗暗奇道:“宫里怎
会有个这样的道人?”目光落到他胯侧的那只绛紫葫芦,忽想起最近从宫里传出
的一个奇闻,说是不知从哪里来了个神通广大的道士,自称“葫芦道人”,为皇
上烧铅炼汞,说经解道,短短数月内,便大得信宠,竟被拜为国师,只因如今并
无国师实爵,是以朝野并无人去证实。
道人走到湖边,面水而立,只是随随便便地一站,便有那仙风骨道的神韵,
此时夕阳已没,淡月天边,微风停止,湖面平滑如镜,更衬得他似个不食人间烟
火的神仙。
世荣屏息静所气,不敢弄出半点声响,隐觉此道绝非寻常,心中微微诧异:
“如是那个被皇上拜为国师的葫芦道人,孤身一个跑到这荒废偏僻的水坞来做什
么?”
正在纳闷,忽见湖对面闪过一条人影,双腿交替腾跃,足尖轻点水面,几下
起落,便已掠过了小湖,转眼间就到了道人的跟前,周身一袭紧身黑衣,脸上也
蒙着皂布,只露出一双精芒闪耀的厉眼,口中似吟似唱:“淤泥源自混沌启,白
莲一现盛世举。”朝道人曲膝一跪,恭声道:“属下叩见宇文长老。”
那道人上前扶起,笑道:“圣使不必多礼,教主圣体安康否?”
世荣一听,顿时大惊:“原来这两人皆是白莲教的人,不知黑衣人是‘龙象
圣使’还是‘伽蓝圣使’?难怪有这等轻功,而那葫芦道人又是五长老中的哪一
个呢?”继而思道:“白莲教对朝庭素来心怀不轨,如今竟把一个长老混进了宫
里,成了皇上信宠的国师,这还了得!说不定要坏我圣门大事哩。”
那黑衣人起身后,也不答道人的话,从怀里掏出一只卷轴,高擎道:“长老
请接教主圣喻。”
这回轮到道人慌忙跪倒,口中应道:“叩迎教主圣旨。”
世荣心道:“这白莲教可谓大逆不道,教主的手谕竟敢用个‘圣’字。”
听那黑衣人念道:“长老深谋远虑,为吾教大计,弃享清福,孤身犯险,长
潜凶地,其志可表,举教铭记,近日南方或许有变,但望伺机应对,一切皆以拟
定初衷为准。”
宇文长老待黑衣人念罢,跪接过“圣旨”,方直身立起,问道:“教主还有
什么吩咐么?”
黑衣人道:“教主说,我中原看似四海升平,其实强敌环伺危机四伏,把这
昏君取而代之,已是早晚的事,只不知这大好河山将落入谁人之手罢了。东南沿
海倭寇横行成患,西南界外前朝余孽蛰伏,更有南疆诸族养兵备甲近百年,早已
蠢蠢欲动,只因有冯左庭镇守昆明,南边才能暂得安宁,但我教中近来得到绝秘
消息,有人欲谋冯老将军,放出南疆诸虎,而我教暗中积蓄多年,缺的只是一个
契机,如此一来,便可趁乱而起,凭我教中的百万信徒,极乐谷的八万神兵,加
上教主的天纵奇材,白莲盛世自是指日可待矣!”
世荣听得冷汗涔涔而下,暗道:“我一直以为这白莲教不过乌合之众,没想
到他们竟有谋取天下野心,并已暗地里发展到如厮规模,而我圣门谋刺冯左庭的
计划何等严密,却也被他们知晓,还想从中渔利,可恶可恶,看来我圣门对全局
的判断,应该重新估算了。”心中旋又冷笑:“嘿嘿,天意如此,竟教我今夜无
意中得知这桩大秘密,你们白莲教的日子,往后定不好过了!”
宇文长老脸露惊喜之色,道:“冯左庭身边猛将如云、高手如林,谁敢去动
他?”
黑衣人道:“目前尚未能查出,只知那帮人实力非常强大,绝不可小觑,教
中诸尊多以为是南疆猛虎培植的势力。”
宇文长老沉思道:“竟敢谋算笑镇南天冯左庭,只怕这股势力也有些许野心,
不可不防啊。”
黑衣人道:“教主希望长老在宫中培植势力,相机配合,一切皆以动摇朝庭
的根基为准。”
宇文长老点点头,道:“那狗皇帝昏庸无能,罢贤不用,却喜谄佞,且又荒
淫无度,我已收服了他的一个宠妃,授与房中秘术,如今哄得狗皇帝对她百依百
顺,日后教主如有什么计策欲施,或可通过此径而行。”
黑衣人闻言大喜,道:“长老真乃不凡,一出手便大有斩获,属下回去,定
为长老请功。”
世荣自警道:“这可大大的不妙,妖道所说的宠妃,不知是哪一个?日后我
可千万得小心了。”
道人哈哈一笑,捋着美须道:“小小进展,何足挂齿,待我宇文奇他日收拾
了狗皇帝,再烦圣使帮忙请功!”他说这话时气势陡生,竟似风云也为之色变。
黑衣人也笑道:“到那时,也无须属下多事了,教主定自亲为长老庆贺。”
忽问道:“不知长老查出那金、银二卫的来历没有?”
世荣听他们说起四大圣卫,连忙聚神倾听。
道人摇摇头,道:“毫无所获,那金面具不知所居何处,平时极少出现,而
那银面具却是终日不离狗皇帝左右,因此也没什么间隙可查。”
黑衣人听了,若有所思道:“这四圣卫是铲除狗皇帝的重大障碍,若连来历
都查不明白,那可真的十分棘手。”
世荣心道:“这么说来,这道人至少还查出了铜、铁两卫的来历。”
说到四大圣卫,宇文长老忽道:“还有一件事,昨夜那采花大盗逃进宫里来
了。”
黑衣人道:“都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不知现今捉住了没有?”
宇文长老道:“尚未擒获,他曾被铁面具缠住,结果两败俱伤。”
黑衣人大讶道:“听长老说过,那铁面具已练至剑罡境界,竟还拿不下区区
一个采花盗?”
世荣心中凛然:“那铁面具伤我的果然是剑罡,无怪如此难以化解。”
宇文长老摇首道:“那采花盗绝非寻常之辈,听说他逃入皇宫前之,一拳击
毙了东海龙宫的‘万寿相’田冠……”
黑衣人嘿嘿笑道:“虽然江湖上把田冠的龟甲神通吹得神奇,但若碰见我,
恐怕也能一拳送他上西天。”
宇文长老冷冷道:“并非只因如此,今早我又瞧了铁面具身上的伤,几乎可
以断定,那采花盗所使的武功,就是那六十年前昙花一现的月华邪功。”
黑衣人身子一震,深深地吸了口气,悚然道:“是与那凤凰涅盘大法并称为
两大邪功的月华精要么?长老怎能肯定?”
世荣也是吃了一惊,心道:“我的月华精要当世已没几人识得,而这妖道仅
凭着那铁面具所受的伤,就能作此判断,当真有些邪门了。”
道人目遥远方,缓缓而道:“因为当今世上,只怕再没有人似我对月华邪功
如此刻骨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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