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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之我是花和尚虚竹
服务提供:琉晶坊  文章作者:琉晶坊   内容来源:琉晶坊   发表时间:2010-05-20  文章类别:金庸专区  阅读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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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一回 剑气碧烟横 顿时悟
  

  ……

  那剑气激射而出,射穿青石,激起一点灰尘,“波”的一声还没有发出来,就已然被“吱嘎”一声响给掩盖住。原来,本因方丈正好推门而出。

  射了,射了,射了!

  虚竹舒爽得想要大叫起来,可是他却不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立刻压下心中的激动,沉静一颗心,开始细细思量先前的一切。

  先前的内力被一股奇怪的拉力羁绊住,这拉力来自于何处,又是因何产生。虚竹仔细的想来,越想越觉得奇怪。他修习北冥神功这些日子以来,感受最深的一点是什么。毋庸置疑,那便是吸取人内力,化为己用,虽然不够精纯,但是成长速度快,也不失是一种快速进阶的办法。而他虽然少有修炼北冥心法,但是对于自身内力的性质却再是明白不过了。

  吸取,掠夺,将他人努力化为己用,伤不伤天和暂且不去计较,但是这北冥神功的特性却再明白不过。那便是那种强大的吸力。因此,虚竹猜测,他之所以无法冲破那层古怪的吸力,原因很简单。那吸力产生于他体内的所有内力,类似于地心引力或者万有引力。而他想要射出去的那一股内力来自于自身内力,自然是敌不过那吸力,被牢牢阻挡住了。除非虚竹有能力将所有的内力全部汇聚起来,一齐冲出去,当然这样做很有可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爆体而亡。不然要靠自己的能力将一股内力弄出去,或许虚竹现阶段还是办不到的。

  但是为什么他回收内力的那一刹那,内力反而射了出去呢。虚竹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动作,一个人皱着眉头在那里细想。

  或许,是收回内力的那一刹那,那股子吸力消失,而内力依照惯性,便射了出去?也许吧,虚竹头隐隐作疼。他索性不去考虑这个,反而想,自己如何才能够避免那吸力的阻拦?如果像先前那样每次发出之前先往回收,在让它射出去,岂不是麻烦死,何况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这样?究竟如何是好啊?

  虚竹一直沉思,因此也不甚关注周遭情况,哪里知道局势如何,就连自己已经被叶二娘带入牟尼堂中观战,也没注意到。

  如此良久,待得他被嗤嗤的响声惊醒时,鸠摩智已经和本参、本观、本因、本相还有保定帝五人对上了。虚竹浑身一凛,知道此刻不是发呆的时候,便回头给了叶二娘一个歉疚的微笑,握住她手臂,点点头,仔细往场中看去。

  原来鸠摩智的“火焰刀”威势大盛,是以嗤嗤作响,迎上了五人剑招,将其内力尽数逼了回去。

  虚竹瞧去,果然他是以六根香的碧烟作为指引,和本因五人相斗。虚竹一边回忆书中的情节,一边凝神观看,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只见鸠摩智这一次自守转攻,五条碧烟回旋飞舞,灵动无比。那第六条碧烟却仍然停在枯荣大师身后三尺之处,稳稳不动。枯荣大师有心要看透他的底细,瞧他五攻一停,能支持到多少时候,因此始终不出手攻击。果然鸠摩智要长久稳住这六道碧烟,耗损内力颇多。但他实在小强,终于这第六道碧烟也一寸一寸的向枯荣大师后脑移近。

  虚竹见那碧烟回旋似有所悟,不过一闪而过,把握不住,因此虽有疑惑,却还是凝神观看。这一下随着那道碧烟往枯荣大师看去,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吓个半死。那张面容奇特之极,左边的一半脸色红润,皮光肉滑,有如婴儿,右边的一半却如枯骨,除了一张焦黄的面皮之外全无肌肉,骨头突了出来,宛如便是半个骷髅骨头。

  虚竹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心想,这难道就是枯荣大师所参的枯荣禅功?天,也太吓人了。便不敢再看那脸,专心场中情况。

  此后情节却与原书中一般无二。枯荣大师智计过人,双剑逼退鸠摩智。鸠摩智略输一筹,却凭着巧舌如簧,着重“剑阵”与“剑法”之分,激怒五人。本参心有不服,反驳之下,鸠摩智却提出第一场天龙寺稍占上风,自己对第二场却有信心,便要比试第二场。

  之后一番交手,鸠摩智已然占了上风,忽见枯荣大师身前烟雾升起,一条条黑烟分为四路,向鸠摩智攻了过去。鸠摩智对这位面壁而坐、始终不转过头来的老和尚心下本甚忌惮,突见黑烟来袭,一时猜不透他用意,仍是使出“火焰刀”法,分从四路挡架。他当下并不还击,一面防备本因等群起而攻,一面静以观变,看枯荣大师还有甚么厉害的后着。

  只见黑烟越来越浓,攻势极为凌厉。就在鸠摩智举棋不定,暗暗奇怪之际,虚竹却是浑身一震:枯荣大师要焚烧图谱!他心里颇为不忍,还存有一个想法,即便要烧,也要让我学会这“六脉神剑”再烧也不迟。可惜他不敢上前抢救图谱,因此心里颇为遗憾。

  一切还是照往常发展。剑谱既被焚烧,鸠摩智又惊又怒,对自己两番失败颇为不甘,心里却有计较。他站起身来,合十说道:“枯荣大师何必刚性乃尔?宁折不曲,颇见高致。贵寺宝经因小僧而毁,心下大是过意不去,好在此经非一人之力所能练得,毁与不毁,原无多大分别。这就告辞。”

  他微一转身,不待枯荣和本因对答,突然间伸手扣住了保定帝右手腕脉,说道:“敝国国主久仰保定帝风范,渴欲一见,便请陛下屈驾,赴吐蕃国一叙。”

  这一下变出不意,人人都是大吃一惊。这番僧忽施突袭,以保定帝武功之强,竟也着了道儿,被他扣住了手腕上“列缺”与“偏历”两穴。保定帝急运内力冲撞穴道,于霎息间连冲了七次,始终无法挣脱。本因等都觉鸠摩智这一手太过卑鄙,大失绝顶高手的身分,但空自愤怒,却无相救之策,因保定帝要穴被制,随时随刻可被他取了性命。

  这个时候,虚竹却浑身剧震。原来他见到鸠摩智微微转身时迅捷出手,心有所悟,跟前番体悟一相印证,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这冒牌的“六脉神剑”的关键,自然是心情激荡不已。

  螺旋,是螺旋!虚竹脑海里面只有这两个字。他定定的注视着鸠摩智,鸠摩智已经强拉着保定帝就要出门。虚竹体内真气沛然流转,心随意动之下,一股真气循着先前“关冲剑”路线冲往他无名指,就要激射而出。

  心念电转之下,虚竹身体却已经一步抢了出去,抬手一道剑气就往鸠摩智冲去,嘴里高声叫道:“放开皇爷!”

  这道剑气异常逼人,立刻就避了开去,来不及出手。鸠摩智将保定帝往身后一拉,自己身子往外一个转圈,就要闪出门外。哪知道虚竹却多了一个鬼心眼,左掌悄然从右肋下拍出,往鸠摩智胸口印去。

  鸠摩智眼里精光一闪,心中惊奇不已,却也不慢,将保定帝再度转了回来,堪堪迎上那一掌,自己却又打个转身,绕回来了。枯荣大师、玄悲大师等人俱是双目一亮,惊奇不已的看着虚竹。本因喃喃自语:“他怎么也会?”

  叶二娘张了张嘴,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心里紧巴巴的看着场中。她知道那鸠摩智功力高绝,在场的人无一不是高手,却断然奈何不了他,自己儿子贸然出手,只怕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儿子脾气,若是没有把握,自然不敢出手,因此心里忐忑,却终于还是没有出去相救。

  虚竹暗咐得计,倏的变掌为抓,一把绕开保定帝身体,捉住他宽大的左手,想要把他拉出来。哪知道恰好大拇指对上了大拇指,体内北冥神功运转,自然就开始吸取内力。

  保定帝感觉到左手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内力便往外泄去。他大惊失色之余,立刻就察觉到右手也传来一股内力,待那股内力消失,右手传来一股往外拉的力道。原来鸠摩智感觉到自己内力往外冲,脸色霎时变化,暗道:“星宿海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却立刻凝气运力与之相抗。

  保定帝知道机不可失,立即施展“借力打力”,将两股拉力和到一处,自己不受力之下立刻脱出来。他当即合十道:“多谢!”立即就退了开去。

  虚竹见保定帝脱离开去,心里暗道惭愧,立即收手退开。

  鸠摩智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天龙寺何时又出了这么一个高手,当下缓缓点头道:“小僧一直以为大理段氏艺专祖学,不暇旁骛,殊不知后辈英贤,却去结交星宿老人,研习‘化功大法’的奇门武学,奇怪啊,奇怪!”

  他虽渊博多智,却也误以为虚竹的“北冥神功”乃是“化功大法”,只是他自重身分,不肯出口伤人,因此称星宿“老怪”为“老人”。同时却因为虚竹那声“放开皇爷!”而误以为虚竹也是段氏后人,因此称其为“后辈英贤”。

  虚竹嗤笑道:“大轮明王远来是客,天龙寺以礼相待,你却胆敢冒犯段皇爷。我们不过瞧着大家都是佛门弟子,这才处处容让,你却反而更加横蛮起来。出家人中,哪有如明王这般不守清规的?有何必出言诬赖于人?”

  不料鸠摩智神色自若,说道:“今日结识高贤,幸何如之,尚请不吝赐教数招,俾小僧有所进益。”

  说话间,身形微侧,袍袖挥处,手掌从袖底穿出,四招“火焰刀”的招数同时向虚竹砍来。










第廿二回 圆转如意 脱力遭擒
  ……

  “火焰刀”虽然名中带有火焰两字,但是却完全没有那种火热的温度,相反,它只是一种无形的劲气,如果不是内力深厚,六识灵敏的人,哪里能够察觉出来。

  虚竹心里早有防备,直到这鸠摩智不是一个善良的主儿,一言不合,立即出手偷袭,向来如此。

  此刻感觉到罡风扑面,立即挥出一路“少商剑”,只是没有剑法的辅助,因此算不得精妙,因此本因等人虽然觉得虚竹出招姿势跟“六脉神剑”极其相似,却不敢肯定。因为虚竹挥出剑气之后,却似乎有点,呃,怎么说,就仿佛一个根本不会用剑的人在使用剑一样,有笨拙的感觉。

  但是鸠摩智却不这么想。

  他四招火焰刀暗合“四相劫阵”的神意,分别从上下左右四方突袭,倘若对方一定要破掉一个方向的招式的话,势必会被其他三招给击中,倘若同时抵挡,却又委实太难。除非对手和鸠摩智功力相若甚至高出,那么要化解这四招,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虚竹虽然有了一身功力,却少对敌经验。此时他根本不知道这四招“火焰刀”的厉害,虽然察觉到对方同时进攻自己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却也只能将心中所想的冒牌“六脉神剑”给使了出去。

  一路“少商剑”挥出,鸠摩智就觉得不对劲。对方剑气似乎是“六脉神剑”,但是不象,而且那剑气的性质竟然也很古怪。

  “火焰刀”左右两路两招立时和那一路“少商剑”对上。众人只听到“波”的一声,那两招“火焰刀”就和剑气抵消,消弭于无形。鸠摩智身体一震,对方功力深厚,他之前就有体会,但是没有想到,那剑气厉害如斯,竟然能够直接抵消掉他的“火焰刀”。要知他之所以将这刀法命名为“火焰刀”就是取了火焰那飘忽的意思。哪里知道对方的剑气以拙破巧,直接将他的内力给挡回去。隐隐还有极强的侵袭之力。

  鸠摩智冷哼一声,将另外两路“火焰刀”猛地往前送。刀锋凌厉,空气中隐隐有尖利的破空声。虚竹知道厉害,脚踏凌波微步步法,左脚右转,右脚往后跨出,避其锋芒,右手一路“商阳剑”,自下而上挥出,全然没有其应有的剑招。枯荣眼里精光闪动,显是明白不少。

  下路火焰刀被那古怪的剑气所抵挡住,鸠摩智心思转得很快,立即催动上路火焰刀往下劈去,而同时控制下路火焰刀避开,想要利用其变化能力,往一侧绕过来。哪里知道那道剑气上面竟然有一种古怪的吸附能力,鸠摩智一个不察之下,火焰刀失去控制,立刻就被抵消。

  鸠摩智脸上大有吃惊之意,他武学见识过人,却也以为虚竹使用的是六脉神剑,只不过是改进或者变化过的。因此,心里也存了见识一番的心思。思虑及此,他索性放弃上路火焰刀,反而再度挥出数道火焰刀。一层一层仿佛层叠的浪潮,往虚竹涌去。

  虚竹刚欲抵挡上路火焰刀,却不知为何那火焰刀的劲力忽然消失,令他剑气击在空处,颇有大出意料之感。这一下转回身来,却感觉胸口前方劲气逼人,立即挥剑抵挡。

  刚一接触,虚竹就感觉到不对劲。对方劲力之强,简直跟之前天差地远,而且似乎无穷尽,一层高过一层。他这路少商剑刚使出,剑气几乎就被消耗掉了。他暗道不好,立即将剑气往外引,自己踏着凌波微步急速后退,同时左手也挥出一路少冲剑,意欲抵挡。

  叶二娘心情激动,见自己儿子疾步后退,显然身陷献帝,就要扑上前去相救,旁边玄悲一挥手,一股柔和劲道阻止了她。玄悲低声言道:“此是他的机遇,施主还请万勿阻挡。”叶二娘虽然大是担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提着一颗心儿观战。

  虚竹左手少冲剑同样无功。鸠摩智这火焰刀劲力之强,实在难以抵挡。虚竹眼看就要退到墙根儿退无可退了。他却忽然想起来后世所广为流传一种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武学:太极。

  他以前曾经为了拍摄学过,因此知道大概路数,虽然只是花架子,但是也聊甚于无。心有所思之下,立刻便使了出来。心想,即便我不能进攻,但是防守,应该还是能够奏效的吧。

  鸠摩智眼见自己就可以胜出,心里大是得意,却忽然察觉到对方招式一变,那剑气立刻就仿佛粘住了自己内力,生出一股拉力,往外带去。他心里震惊:这个和尚当真古怪!立刻就挥动手掌,将自己内力牢牢控制住,往虚竹迫去。

  虚竹见一剑的威力不够,左手也是依样画葫芦,挥出一个圆圈,和右手的圆圈相合,不停的画圆圈,带动自己的内力和对方内力相粘结。

  旁观诸人大是惊异,观虚竹招式,显然高深莫测,只不过挥洒之际,犹有停滞,以为虚竹不过初学,运用不熟练。哪知道虚竹却是在想,下一招,他妈的,怎么想不起来了,算了,就这么画圆圈得了。当初张无忌也不是一样吗?反正只要画圆圈就行了。因此,便一路圆圈画下来,体内内力也因此不断涌出。

  鸠摩智本来已经稳住内力走向,哪知虚竹另一手也一样画圆圈,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他再次失去了对内力的控制。无奈之下,他只好全力催动内力,和虚竹那古怪招式所产生的劲力相抗衡。

  虚竹脚下也是踏着古怪的圆形轨迹,在原地不断转圜。他几次都要成功将那逼人的劲道给带开,偏偏对方捉住机会,一把又稳住,再度逼来。因此他不得不不停挪动身形,步法与招式无意间便结合在一起,端的是高深无比。

  旁边诸人看得仔细,不由得啧啧称奇。枯荣大师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多看了虚竹两眼,之后又往玄悲大师看去,眼光里面颇有垂询之意。玄悲哪里不明白枯荣的意思,默默合十,摇头,显是无奈。他这意思,便是自己也不知道。枯荣大师点点头,看虚竹的眼光便更多了一层赞赏的意味。

  本因本观等人却是紧皱眉头。他们常常练习着六脉神剑,自然看得出来虚竹所使出来的剑气和六脉神剑大有关联。对此他们已经非常疑惑。可是观鸠摩智的表情和虚竹的招式,却是更添疑惑。显然那剑气不对劲,与他们的完全不同。而且那招式更是完全不通。无论他们怎么想,却是不能明白。

  叶二娘见自己儿子又扳回劣势,与鸠摩智抗衡,不由得心里松了一些,旋即又紧张的关注着虚竹,心里暗呼:儿子,加油!却是存了让虚竹打败鸠摩智大出风头的意思。

  鸠摩智瞧对方不停画圈,招式古怪却高深莫测,自己的内力往往被那圆圈带动,要往外跑去,心里震惊之余,却也不免存了一较高下的意思。他全力催动着内力,火焰刀早就化作一刀,却无论如何也冲突不破那圆圈编织出来的网,仿佛一条鱼网中的鱼儿,苦苦挣扎却挣脱不得。

  鸠摩智心有执念,因此不想放弃,打定主意要和对方较量出高下来,因此也不收回内力,反而不停催动内力和虚竹抗衡。

  虚竹先前悟通自己独特的六脉神剑,便是因为他的剑气是一束旋转的内力化成,因此自身变有一种古怪的牵引力。如此方能和对方的内力吸附一起。加上虚竹精修吸人内力的前半部北冥心法,因此内力本来也有一种吸力在其中。两相叠加,方才能够将鸠摩智内力牢牢粘住,给他施展“太极六脉神剑”的现实可能。

  如此一来,两人便是不停的使用自己内力来抗衡,成了间接比拼内力的斗法了。虚竹的内力旋转冲出,自然消耗极大。而鸠摩智不过是控制内力不被牵引,消耗明显慢了许多。虚竹本来内力也不及鸠摩智深厚,消耗越久对他越不利。不过眼下,他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虚竹暗暗觉得自己获益良多,隐隐似乎创出了一门绝学。只是一时间没有完全把握,不免沉迷其中,似乎忘记了自己正在与人相斗。

  鸠摩智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只是不断和他比拼谁的牵引力更加大一些。

  旁观的人见虚竹不停挥舞发出剑气这么久,惊奇与他小小年纪,有如此深厚内力修为,自然对少林寺高看一眼。

  虚竹渐渐发现自己手臂酸软,挥舞间颇不顺畅。他不由得吃了一惊,回过神来,赫然发现体内渐渐空荡,内力消耗早已过半,此时剩下不多,恐怕立刻就要败亡。正想着,鸠摩智却抓住了他刚才那一缓,终于突破了他的圆圈网,逼人的劲力如潮水涌过来。虚竹大惊失色,就要退开。哪知道他的腿一直原地转圜习惯了,竟然没有察觉到疲惫,现在突然改变动作,立刻就不习惯,腿弯一曲,立刻就要跪倒。

  虚竹心想:罢了罢了,要败就败得干脆点!于是立刻往后倒下。

  身子刚要触地,鸠摩智已经将内力撤走,一个箭步抢过来,捉住他身体,右掌翻过,捉住他胸口神封穴。虚竹练全了北冥神功,神封穴又属足少阴肾经,于是鸠摩智内力过去,立刻就被吸走。

  鸠摩智大为吃惊,心想这和尚“化功大法”只怕已然大成,当即震开,伸指又要点他“极泉”、“大椎”、“京门”数处大穴。当他点上“极泉穴”时,内力也消失不见。见情况又是如此,鸠摩智不由得骇然。

  但是偏偏虚竹此时因为使用内力过度,毫无反抗之力。鸠摩智才智过人,立刻就明白,索性不点他学到,右手在袖子里面一抄,掏出一枚白色药丸,立刻便喂到了虚竹嘴里。

  鸠摩智自负武学究人,偏生对虚竹无可奈何,不得已用了一枚“十香迷魂散”,已觉大失面子,当即把虚竹往自己那九个属下一抛,喊道:“快走”。那九个属下心领意会,立刻就接了虚竹,却穿过院中树林,冲了出去。












第廿三回 无可奈何 一品堂(修)





  叶二娘早在虚竹被鸠摩智捉住的时候,就冲了出去,嘴里高喊:“孩儿,娘来救你。”见鸠摩智喂虚竹吃了一颗白色药丸,更是惊骇,手中招式已经存了拼命的心思。哪知道鸠摩智一把将虚竹扔给了自己属下,反手一招“火焰刀”逼退叶二娘,立即飞身遁走。

  这一下变起仓促,玄悲枯荣等人反应过来追出之时,已经失去了那九个大汉的踪迹。想来那九个汉字肯定专门练过奔逃的轻功法门什么的,否则决计不会如此快捷。

  叶二娘被一招逼退,立即又飞身追上,却被玄悲挥袖阻拦下来。玄悲看叶二娘悲愤欲绝的模样,合十唱一声“阿弥陀佛”,方才言道:“叶施主,虚竹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此番种种,不过命中注定的磨难而以。相信他一定会化险为夷的。还请施主你保重身体。”便也纵身追了出去。叶二娘呐呐望着虚竹身影消失的方向,一言不发,终于还是悲怆的叫了一声:“我苦命的儿啊!”随即昏倒过去。

  慧轮等人立即将叶二娘扶起来休息。枯荣和玄悲追出半里的样子,终于还是失去了鸠摩智等人的踪迹,不由得黯然转回。之后,保定帝在众人商议下,下令派出铁甲骑兵追踪。

  ……

  虚竹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毛笔纸砚,不由得苦笑。鸠摩智谁不捉,偏偏捉了他,把他当作六脉神剑的传人,当真可笑。可是自己偏偏又不能说明真相,只得无奈的面对这些,不也是很可笑么?

  原来鸠摩智和虚竹那番争斗比拼虽然鸠摩智凭着内力修为深厚胜过一筹,但是他却自知若是单单考较招式,火焰刀万万不及虚竹那古怪的“六脉神剑”,因此便趁机掳劫了他,想要从他嘴里套出这古怪的“六脉神剑”图谱,自己学会记熟之后,带去燕子坞,完成当日慕容博之托付。

  因此,他们一行用分兵之计甩脱追兵之后,便一路北上。这日晚间来到一个小城,随便找了家客栈吃过饭食之后,鸠摩智便将虚竹给弄回房间,找了纸笔过来,想要诱使他默写出六脉神剑的图谱来。

  鸠摩智将油灯拨亮许多,坐到虚竹旁边,道:“段公子,小僧屈你大驾北来,多有得罪,好生过意不去。”

  虚竹四下张望,奇怪的看了看,然后问道:“大师,你叫谁啊?谁是段公子?这里好像没有这个人啊?”

  鸠摩智看了看虚竹的模样,暗道:小子,跟我装傻,哼,看你能装多久?他伸出手来,在虚竹脸前晃了一晃,道:“段公子,别跟我装傻,莫要以为小僧当真可欺。”

  虚竹更加夸张的问道:“大师,你口口声声说段公子,可是这里没有段公子啊?既然没有,那又哪里有人欺负大师你呢?当真奇怪!”如此感叹几声,不待鸠摩智发怒,他又说道:“啊,我明白了。原来你以为我就是那个什么段公子,所以把我捉了过来,是不是?哎呀,可惜,我却不是什么段公子,只是少林寺的一个小和尚而以,所以大师你肯定弄错了。唉,算了,你捉了我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看在佛祖的面上,暂且饶了你,不过你还是尽快将我放了,不然我师傅他们会着急呢!”

  鸠摩智气得青筋暴跳,猛地一拍桌子,那油灯在桌上跳了跳,却没有倒下来,依旧明晃晃的照亮着整个房间。他怒道:“段公子,别以为装傻就可以蒙混过关,今天要是你不把六脉神剑的图谱给小僧默出来,哼,休怪小僧无情?”

  虚竹哇哇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似乎是要躲避那油灯溅出来的油星,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自己的僧袍,他怪叫道:“不行,你弄脏了我的衣服,我穿着不舒服,你得给我找一套过来换!”他本意是激怒鸠摩智,自己受点苦,也便蒙混过去,如此估计便可以磨蹭到了燕子坞,到时候借助阿朱阿碧他们帮忙,脱离苦海,前去见王语嫣,岂不是美妙得紧。忽而又想到对自己动情地钟灵儿和跟自己已经肌肤相亲有了一层深刻的关系的刀白凤,不由得又是面色一黯。原来他想到自己恐怕就要食言,觉得颇对不起她们。以后一定要找机会补偿。他暗想。却回忆起刀白凤的销魂滋味,不由得紧了紧双腿,感觉那个地方蠢蠢欲动。他这一世初尝销魂滋味,前世的体验相印证之下,更加觉得刀白凤是个尤物,心里颇为感叹。

  鸠摩智冷哼一声,冷静了许多,一把捉住虚竹肩头,也不敢用力,怕内力被对方吸走。他凭借自己的蛮力将虚竹按下来,拍了拍手,从外面进来一个吐蕃武士,向他行礼,问道:“不知国师有何吩咐?”鸠摩智不耐烦的看了虚竹一眼,说道: “去,给我随便找两件衣服来,给这个小和尚换上。”那个武士看了看虚竹的身体,似乎是把他身材给记住了,才告退了出去。

  鸠摩智看那武士将门掩上,笑了笑,对虚竹道:“段公子,这下该可以了吧?”

  虚竹心知鸠摩智的决心甚大,自己一时间也无可奈何,只得闷闷的道:“国师认错人了,在下不是什么段公子。在下早已说明,在下不过是少林寺弟子而已。”

  鸠摩智暗想:依你又如何,管你是谁,只要给了我这六脉神剑,到时候还不是任我处置。便说到:“好,是小僧看走眼,认错人了。但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虚竹盯着那油灯的火焰,也不知想些什么,道:“小僧虚竹。”

  鸠摩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当时你站在玄悲他们旁边,哼,我还以为是枯荣寺的小和尚,却原来认错人了。”

  鸠摩智把那纸张移到虚竹面前,把毛笔塞到虚竹手里,说道:“既如此,还请小兄弟赶紧把那六脉神剑的图谱给默写出来,小僧好早日完成当初对慕容先生的委托,你也少受点苦。如何?”

  虚竹将脸侧开,问道:“慕容博那个老不死得给了你多少好处?你竟然这么尽心的为他卖命?”

  鸠摩智听他称慕容博韦“老不死的”只以为他不过一时气话而已,哪里想到虚竹说的是事实。他想,慕容博给了我多少好处,岂能告诉于你。也不生气,道:“好处倒是谈不上,只不过慕容先生曾经指点过小僧,颇有些交情,因此小僧便答应帮助他完成一件委托。眼下,还得指望小兄弟你了。”

  虚竹心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哼,少林寺七十二项绝技不知道你学了多少。当下装作眼珠儿一转,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到:“哎呀,我明白了,原来国师你也想学着六脉神剑,因此才这么着急要我默写出来。”

  鸠摩智气不打一处来,陈声喝到:“胡说,小僧答应了慕容老先生,自当尽心尽力。怎敢存此私心。”

  虚竹上下看了看鸠摩智,一副明显不相信的样子,然后双眼一翻白,说道:“那你为何这么着急我要默写出来,等到了姑苏城慕容家在默写也不迟。难道你还怕我忘记了不成?”缓兵之计,这却是他的目的所在了。

  鸠摩智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一个耳光。他自认智计过人,却连番在虚竹手上栽倒,心里早有杀意,却无可奈何。当下只是气愤愤的冷哼一声,道:“你爱写不写,不过这一路上的苦头,可不会少了。”便立即拂袖而去。

  虚竹回头看了鸠摩智一眼,挑衅似的笑了笑,旋即又上床休息,不过放下蚊帐后,他却打坐运气,修炼内力。“十香销魂散”虽然霸道,武功再高的人中了都是立刻失去内力,可惜虚竹有莽牯朱蛤的药效,百毒不侵,能够化解掉那消去人内力的毒效。因此虚竹虽然内力所剩无几,但是却完全有机会在这剩下的时间里面恢复过来,到时候要逃出去,易如反掌。不过他却希望能够让鸠摩智带他去燕子坞,因此虽然不知自己为何没什么大问题,却装模作样,麻痹鸠摩智。

  ……

  之后几日,鸠摩智只吩咐四个吐蕃武士带虚竹赶路,却不搭理他,想来没有想好对付虚竹的办法。虚竹有人帮忙代步,自然懒得说什么,吃着饭菜中的辣味,心道:这是四川还是湖南了?

  每天夜里打坐练功,虚竹内力恢复挺快,内力比起原来,更加精纯。

  这一日中午,日头晒得人心里发慌,鸠摩智自己也忍耐不住那渐渐的燥热,匆忙忙得赶了一段路程,便寻了一处小溪流,吩咐几人歇息下来。几个人坐在溪水边的树荫下面吃干粮休息。

  虚竹懒懒的靠在树下晒太阳。鸠摩智面沉似水,每每看到虚竹,眼睛里杀气一闪而过,便转开头,不理他,独自打坐运功修炼。虚竹百无聊赖,只有细心体悟当日与鸠摩智相斗时的体悟。那“太极六脉神剑”给他的印象是在太深刻了。他需要些时间来消化。

  忽然警戒的武士发出警哨。

  鸠摩智迅速从打坐中回过神来,吩咐另外两个武士将虚竹看牢了,自己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那发出警哨的武士,趴在地上,凝神听了一会儿,爬起来道:“回禀国师,有人跟踪我们!”

  鸠摩智正感觉到四围有什么不同,刚要说话,陡然听到身后风声响起,他慌忙回身一掌拍出,将那只箭拍落下来。那武士拾起来一看,立刻惊叫道:“是西夏‘一品堂’的人!”

  虚竹浑身一震:西夏一品堂,怎么会是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情?













第廿四回 悲酥清风 何处不相逢




  “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问候各位朋友。承蒙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看得起,小王感激不尽,还请诸位现身相见,与小王一叙。”鸠摩智朗声说道,声如洪钟,入耳绵绵不绝,在诺大一个树林里完全笼罩起来。

  虚竹听得真真切切,对鸠摩智又高看几分。虽然这家伙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这份功力,即便是放眼中原,也找不出多少来。若是单表武学修为,鸠摩智也当得起一代宗师了。虚竹心里如是想着,却更神往那开创武当派的创始人张三丰,心想若是日后自己执掌灵鹫宫,能够让它与少林并驾齐驱,合成武林泰山北斗的话,岂不是威风无比。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痴了,却也下定决心要好好钻研修炼武功了。

  “好好好,久闻吐蕃国师大轮明王是个了不得的英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非凡。”一个粗犷豪放的声音蓦的响起。沙沙沙的声音中,从四围里走出数十位西夏武士,各各身着西夏一品堂武士服,看上去倒也威武不凡。从他们抖擞的精神和眼睛里面四射的精光上面看去,似乎个个都是一流高手。

  一品堂,他们便是西夏一品堂的人?果然有些高手模样。虚竹这么想,眼光却被当中那人吸引了去。那人身穿大红锦袍,三十四五上下,鹰钩鼻,八字须,身材魁梧,眼中精光连闪,从鸠摩智一一扫过,最后把目光落在虚竹身上,面露惊奇之意,似乎有些奇怪怎么会见到虚竹。

  虚竹心想,这人不会就是那个什么西夏一品堂统帅,征东大将军赫连铁树吧。

  果然,鸠摩智朝赫连铁树行了一礼,朗声说道:“小王见过赫连将军。”

  赫连铁树看着鸠摩智,眼里杀气闪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国师不必多礼,铁树不请自来,还请国师万勿见怪。”

  鸠摩智笑了笑,假装好奇的问道:“将军不是奉命出使大宋么?不知小王怎会在此碰到将军?”那话里面的意思自然明显得很。

  赫连铁树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他仰天大了一个哈哈,笑道:“久闻大轮明王威名,铁树歆慕不已,因此专程来访,唐突之处,还请国师见谅。”

  虚竹不耐烦地打了一个哈欠,做仰面朝天睡觉状。他旁边的吐蕃武士立即装作没看见,偏过头去。虚竹心里暗笑。

  鸠摩智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将军盛情,小僧委实难当得起。不过将军这份见面礼,小王受之不起,还请将军收回。”说罢,他给旁边的吐蕃武士示意。那吐蕃武士将先前那支箭给呈了过去。

  赫连铁树眼里杀机一盛,迅速隐没。他差人接了过来,抚摸着那箭支,不无遗憾的说道:“既然国师执意推辞,那么铁树便不强求。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得见国师尊荣,此生无憾。铁树就此告辞,后会有期。”只怕他心里已经在想咱们后会无期了。

  鸠摩智也笑道:“如此,小王不送。还请将军一路走好。”

  赫连铁树说了一句:“告辞。”转身便走。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向旁边的武士作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虚竹看得清清楚楚。当他看到那武士迅速拿出来一个瓶子的时候,暗呼一声不好,立刻用衣袖捂住自己鼻子。

  鸠摩智早有防备,此时陡然见到那武士拿出瓶子来,当即双手抱圆,往外一推。嘴里高声叫道:“久闻‘悲酥清风’厉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将军真是待小王不薄。”原来他旁边的吐蕃武士咳嗽连连,眼泪哗哗流出,过一会儿便酸软无力的软倒一旁。虚竹他们在鸠摩智后面,靠着鸠摩智那一下将那无形的毒气给逼开。因此他和鸠摩智还有其余三个武士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不过虚竹心里明白,中毒只是时间问题。他却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惧怕这毒气。

  赫连铁树站在远处,哈哈大笑:“国师,实不相瞒。我家国主很是仰慕于你,希望能够请国师前往一叙,因此着铁树前来相请。”

  鸠摩智哈哈一笑:“承蒙西夏国主看得起,小僧受宠若惊。赫连将军,今日一见,实乃小僧之幸。小僧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他日如有机会,定当上门拜访。后会有期。”鸠摩智说出“后会有期”四字的同时,一脚将他旁边软倒的吐蕃武士踢飞起来,同时连续劈出四道火焰刀,随即向后翻跃,口中低喝:“走!” 一把提住虚竹衣领,纵身飞出去。

  其余三个武士愤怒的看了一眼赫连铁树,转身暴喝一声,抽出腰刀,向包抄过来的西夏武士劈去。

  只听到两声惨呼,鸠摩智两指点中拦截的两个西夏武士,迫开他们,飞掠而出。

  鸠摩智将虚竹提在左手中,施展出高绝的轻功,不停在树林之间纵身飞起飞落,偶尔回身点出几指,正是“多罗叶指”手法。虚竹暗暗观察,身后无数树枝颤动,沙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伴随其间的是阵阵低呼。

  就在此时,虚竹忽然心生警觉。他下意识的把身子一缩。尖锐的破空声自左侧飞速袭来。鸠摩智侧头看了一眼,冷哼一声。随即一掌拍出。

  虚竹却觉得有些不妥。他直觉感觉那破空声实在是尖锐异常,没有那么简单。

  鸠摩智一掌拍出之时也立刻察觉到不妥,随即又斜斜拍出一掌,身形猛地往下一降。

  这支箭不仅声势惊人,上面所带的劲力更是逼人。若在往常,鸠摩智肯定能够轻松接下。可惜如今他一边奔逃,手中还提着个虚竹,大意之下,发挥失常,那一掌的力道只是让那箭减速不少,但是依旧迅急无比的射了过来。也亏得鸠摩智反应快,那箭被第二掌阻了一阻,偏飞开去,接着便擦着虚竹头皮从鸠摩智背上掠过去,将鸠摩智被风鼓胀起来的华丽僧袍给破开两洞,飞入莽林之间。

  虚竹处了一身冷汗,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头部,还好没有受伤,长长出了一口气。鸠摩智看在眼里,暗自冷笑。

  赫连铁树的声音从左侧不远处响起:“国师,铁树这一箭如何?”

  鸠摩智并不答话,只顾向前奔逃。偶尔回身阻拦下追上来的西夏武士。

  赫连铁树哈哈大笑,声音绵绵不绝:“国师,我看你还是跟我们走吧。你武功虽然高强,即便我这些手下,恐怕也没有一个能够在你手底下走上三五十招的。但好汉架不住人多,如今你孤单一人,加上一个累赘,嘿嘿,若是加上这劲弩,恐怕国师就要后悔你来到大宋地界上了。”说完更是长声大笑不止。

  虚竹心里恍然,这赫连铁树当真毒辣。如果鸠摩智不答应,果真被他们结果在这里,那便是天大的事情。吐蕃国师被杀,首先怀疑的便是大宋国,势必要跟大宋为难,到时候西夏从中渔利,效仿渔翁,岂不美妙。

  鸠摩智显然也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不置可否,依旧飞速奔逃。

  赫连铁树见鸠摩智不说话,无奈挥挥手,底下手持劲弩的武士便瞄准了那两道正在慢慢变远的身形。赫连铁树目光复杂的看着鸠摩智,心想,如果可能,我倒是很想和你公平一战,吐蕃国第一高手,哼!

  鸠摩智听得身后破空风声起,知道对方已经下定决心,回头瞧得真切,忽的双腿抖擞抖擞就近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面连蹬四步,借着这力道身形猛然拔高,同时回身点出一指。

  嘭嘭嘭连响,数枝弩箭射穿了那棵树干。而鸠摩智那一指,点中另外一支朝他们射来的箭身。那箭支方向立刻偏斜开去,擦着虚竹大腿侧飞出去。

  虚竹只感觉大腿那出火辣辣的疼,显然被擦伤得不轻。他闷哼一声,对鸠摩智将他放在下面颇为不满。

  鸠摩智冷笑连连,随即朗声喊道:“赫连将军,今日承蒙阁下盛情招待,他日必当奉还!”随即迅速越过数稍,几个起落,带着虚竹,消失茫茫树林之中。

  赫连看着鸠摩智消失的方向,冷哼道:“哼,第一高手,果然不凡。”眼光中战意炽热无比。

  ……

  鸠摩智带着虚竹一路狂飞,奔出将近一个时辰,才在一个小城镇找了一个颇不起眼的客栈住了下来。

  鸠摩智二话没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直接仍到掌柜那里,说道:“一间上房。”立刻就有小二过来带他们上楼。

  虚竹早已经被鸠摩智放下,刚要跟随鸠摩智上楼,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登时呆在那里。

  那黑色的面罩,熟悉的身材,虚竹绝计忘不了的。

  鸠摩智回头来看他,虚竹赶紧收回目光,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讪讪笑了笑,说道:“我肚子饿了。”

  鸠摩智冷哼一声,道:“一会儿叫小二送过来便是,磨蹭什么。怕我饿死你不成。”说罢挥袖上楼。

  虚竹苦笑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身影,便跟了上去。

  那个身影听到对话声,转过头来,看到是虚竹,不由得一呆,旋即又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虚竹背影,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廿五回 王八绿豆 说武论道
  

  ……

  虚竹跟着鸠摩智走进房间,店小二问了问两人要不要什么,鸠摩智刚要说话,虚竹就吞了一口唾沫,那吞咽的声音,倒也分明。鸠摩智冷哼一声,吩咐店小二要了一桌饭菜,并带纸笔墨砚一副,一会儿送过来。待得两人吃过饭,小二收拾干净,鸠摩智又将纸笔墨砚放到虚竹面前。

  “小子,我今天最后问你一次,究竟写不写?”鸠摩智吃饭时一句话没说,突然说话,却是冷冷的带着些寒意。

  虚竹暗暗查看自己的内力情况,斟酌之下,觉得如果自己伺机逃跑,凭借凌波微步,应该还是有很大可能的。也幸亏他精修北冥神功吸取内力的法门,全身穴位基本都能吸取内力,至少能够被动的吸取。因此鸠摩智才没有办法试探他此时的实力。要不然,鸠摩智恐怕早就察觉他没有中毒,甚至内力已经恢复五六成了。

  虚竹笑了笑:“国师如此,可不是一个得道高僧的模样。何况小僧早已经说明,只要到了燕子坞自然将图谱默写出来,国师如此心急,难道是想……。”

  鸠摩智冷哼一声:“到时候,谁知道你写的是真是假,你要是拿假的来糊弄人,谁又知道?”

  虚竹哎呀一声,做恍然大悟状,道:“是啊,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原来可以随便些点来糊弄人的啊!恩,到时候我一定谨遵国师吩咐。”那样子,似乎就是鸠摩智吩咐他这么做的。

  鸠摩智右手聚力,想要一把拍下来,却又极力忍住:“你……,好好好,你要是胆敢弄虚作假,你就试试看。”

  虚竹怪叫一声退开,盯着鸠摩智的手掌:“哎呀,国师,你威胁我,这个佛祖可没有教过我们!国师果然名不虚传!”

  鸠摩智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那木桌一角拍个粉碎,显然气极,内力收束不利才有此。不然以他的修为,要不动声色的将这桌子给完全震碎,也只是举手之劳。

  鸠摩智怒道:“虚竹,你三番五次激怒我,哼哼,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

  虚竹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看着鸠摩智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声音里面竟然有一丝颤抖:“我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哼,不过如果杀了我,恐怕‘六脉神剑’就只有等你到了地下才能够学会了。”

  鸠摩智一滞,旋即眼睛里面寒光闪动:“杀你,哼,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这么激怒于我,看来,只有给你一些苦头尝尝,你才能老实下来。”

  虚竹心里暗暗叫苦,一直以为鸠摩智自恃身份,不会折磨于他,哪里料到现在竟然搞成这样,看来自己还是不了解这个家伙。

  他既然已经想办法激怒了鸠摩智,自然也不愿意服软,因此只是愣愣的说道:“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小僧若是怕了,也不是少林寺的弟子。”

  鸠摩智冷哼:“别以为你把少林寺的名头抬出来,我就不敢怎样?哼,你不守清规戒律,少林寺不惩罚你,我便代劳了。”说罢就要动手。

  虚竹却反问道:“不守清规戒律,国师,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说话可是要有真凭实据的。”

  话虽这样说,虚竹心里还是底气不足,他早就犯了天大的戒律了。不过面上却要做的理直气壮地。

  鸠摩智一瞪眼:“哼,你偷学天龙寺六脉神剑,这不是犯了戒律?”身形逼近过来。

  虚竹哈哈大笑:“国师,我想你恐怕搞错了,六脉神剑何等精妙,偷学,我不过一个小小和尚,哪里又能学得会。枯荣大师又岂是易与之辈,倘若六脉神剑能够被我轻易的偷学了去,国师何必找我要,当初为什么不自己去偷学了事。岂不快哉?”

  鸠摩智本就对虚竹那似是而非的六脉神剑心生疑窦。他先前推想虚竹偷学了六脉神剑,只不过学艺不精,才成了这样,不过想来应该对六脉神剑图谱记得比较熟悉,因此才找上了虚竹。现在听虚竹振振有词,反而踌躇,暗想万一他那不是六脉神剑,自己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不过他略一思量,却又觉得,这小和尚多半在说谎。要不是六脉神剑,他那剑法又是哪儿学来。哼,江湖上又何曾出现过如此精妙的剑招来。

  “不管你是不是偷学,学习别派功夫,便是犯了少林寺戒律,自当受惩罚。”虚竹心里一惊,我怎么忘了这个,当初告诉师傅他们自己学了北冥神功的事情,他们没有说什么,难道是要等我回了少林在处置我?不过他镇定功夫却好,丝毫没有露出不对劲,反而又哈哈大笑起来:“当着可笑!”

  鸠摩智见他嘲笑自己,就想一掌拍过去,虑及他身上的“化功大法”,又变招,一招火焰刀出其不意,将虚竹胸口的外衣给削去大半,露出他的里衫来。却丝毫没有伤及虚竹一根毫毛。由此可见他自创的这“火焰刀法”已经炉火纯青。

  虚竹笑声嘎然而止,看着衣服上胸口处的破洞,微微有些胆寒,暗咐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份功力。他装作无奈的坐下来,看着鸠摩智道:“国师还是不要动怒的好,万一你一个失手,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犯了杀戒。”这句话倒也可笑,别说鸠摩智,就是玄悲他们,哪个手底下没有过人命,这杀戒,恐怕也无从说起。

  鸠摩智不理他。

  虚竹尴尬,讪讪笑了笑:“唉,可惜我这衣服。不过说起来,国师的认识却是极其错误的。你如何就能肯定我这功夫不是少林的?即便不是少林的,难道不能是我自创的?或者说少林不许弟子自创功夫?国师是不是也太有些武断了。”

  鸠摩智上下扫视虚竹一番,虚竹坦然受之。他冷笑连连:“若是别人,恐怕小僧会相信,不过你一个小和尚又见过多少世面,自创武功,哼哼,若是当真那么容易,天下人岂不都是高手了。又哪里轮得到我们。”

  虚竹打个哈欠,道:“难道国师的‘火焰刀法’不是自创的?”

  鸠摩智一瞪眼,旋即自负的说道:“是又如何?”

  虚竹却钦佩的看着鸠摩智,道:“国师能够创出如此精妙的武学,也算当得起一代宗师了。……”这话却也发自肺腑。

  鸠摩智傲然受之,自然也不能那么咄咄逼人,脸上神色稍微缓和。

  虚竹话锋陡然一转:“只不过,国师以为,小僧便也创不出一门武功?”鸠摩智不置可否。

  虚竹自顾自的说道:“国师见小僧这么年纪轻轻,定然是不会相信。不过小僧斗胆,却也要向国师证明一下。”

  鸠摩智奇道:“证明?也罢,量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虚竹想了想,问道:“国师既然能够自创武功,想必对武学研究颇有心得,那么小僧心中有一些疑问,想请教国师一下。”

  “说吧。”

  “如果有两个人,一个内力深厚,却不擅长招式变化,只会粗浅的拳脚功夫或者兵刃功夫,而另一人内力比其他差上一筹不止,招式却巧妙无比,变幻多端,如果这两人相斗,我想知道,谁能胜出?”

  鸠摩智想也不想,说道:“内力深厚者胜。”

  虚竹又问:“他如何胜出,什么时候胜出,先胜还是后胜?”

  鸠摩智思索一番,答道:“以力胜,后胜。”心中却是泛起波浪,对虚竹不禁多看了几眼。

  虚竹说道:“也就是说,招式精妙的人肯定前面占优势?”

  鸠摩智点头。

  虚竹再问:“也就是说,国师觉得内力比招式重要?”

  鸠摩智点头。

  虚竹忽然严肃的看着鸠摩智,一字一句的问道:“以国师来看,这六脉神剑,注重的内力还是招式?”

  鸠摩智一愣,他明白虚竹为何忽然说道六脉神剑,但是自己却似乎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细细思索下来,不由得对虚竹更加心惊。虚竹这几个问题,层层引导,似乎是将他引入了一个陷阱里面。但是他武学究人,又是聪慧至极的人物,却也明白虚竹所说不无道理,甚至可能还是至理。这些道理平常时候他也曾有过感悟,只是习惯了,不加注意,现在想来,却是那样的振聋发聩。

  内力重要还是招式重要?六脉神剑重内力还是招式?

  鸠摩智扪心自问,他明白,若真正考较起来,这六脉神剑自然是注重招式,当然也需要内力修为达到一定水平。自己一心想要学会这六脉神剑,难道便是为了那剑招?

  鸠摩智不由得迷惑起来,自己追求的武学一途,难道竟然是矛盾的?自己既然承认内力重要,那么为何还要执著于招式?想到自己为了六脉神剑,结了少林寺和天龙寺还有大理国这么一堆强敌,鸠摩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第廿六回 惺惺相惜 偏奋不顾身
  

  ……

  “虚竹小师傅,小僧也想问你一个问题?”鸠摩智思索半天,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两个人功力相若,不相上下,而一人招式精妙,一人招式笨拙,谁胜。因此虽然自己有了答案,却更增添疑惑,难道这说明招式比内功重要。思维局限于此,想不明白,只得开口问道。

  “国师有教,小僧敢不尽心。”虚竹听到鸠摩智忽然客气的称呼他,也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样子,心里高兴,也安慰了许多,暗叹要不是自己做演员需要背台词,恐怕也不会知道这些东西。没想到的是,这些东西竟然是真的。他原来不过以为是编剧他们写出来的这些台词不过是胡言乱语而已,哪知道?

  他刚才那么质问鸠摩智,其实内心也在自省。自己已经掌握了一门高深的内功心法,如果坚持修练下去,自然也能成为一代高手。那么还有没有必要学习那些招式呢?

  他想起自己的罗汉拳,想起韦陀掌,想起原书中虚竹凭借一招黑虎掏心逼得鸠摩智无可奈何,不由得有些郁闷,难道自己也跟鸠摩智一样,犯了舍本逐末的错误。他忽然又想起来“天山折梅手”来。他记得这“天山折梅手”,中第一路掌法有一套口诀。这口诀每句7个字,一共12句,84个字。这84个字不仅拗口,平仄古怪,音韵不调。当初那个虚竹修练时,一边走一边背诵口诀,获得了这门古怪的调匀真气的法门。

  而这些口诀中包含的意思,便是这第一路掌法的变化转换等等,那么由此看出,招式应该与内力是相辅相承的。并不存在谁比谁重要的问题,而是一样重要。只是招式进步快速,容易练出成效来。而内力需要缓慢修炼。自然就有人苦心孤诣,想要创造出一门绝世的剑法什么的,期望能够称霸武林。如果没有适当的内力辅助,谈何容易。而如果空有一身绝世内力,没有精妙招式辅助,那也是不可能的。

  鸠摩智将自己刚刚想到的问题问了出来,虚竹听他叙述完毕,忽然就笑了。他此刻也刚刚弄明白招式与内力的关系。心里有了计较,也便有办法应付鸠摩智的问题了。

  “国师,谁胜谁败已经不重要了,这个问题小僧应该可以不用答复了,国师自有结论。不过,国师,小僧也有一个问题问你?”

  鸠摩智点头,却依旧在苦苦思索。

  看着鸠摩智眉头皱起来,虚竹有些好笑。没想到自己还是很有糊弄人的天赋的。他咳嗽一声,问道:“国师,小僧只想问一句,是不是每一门功夫,比如一门剑法,一定有与之相符合的内功修练方法?”

  鸠摩智豁然开朗。他双眼陡然明亮,看着虚竹哈哈大笑起来,连声说道:“好,好,好!”

  虚竹也面露微笑的看着鸠摩智。虽然自从鸠摩智和他相交以来,他基本上都跟鸠摩智作对。但是他心里却是对这个和尚颇有好感的。虽然鸠摩智也作过不少“坏事”,比如掳劫了段誉,逼人就范等等。不过他最后能够醒悟过来,成为一代得到高僧,便可以看出,他其实心底里也不坏,只是执迷于武学而忽视了一些问题。

  虽然眼前这个鸠摩智有些不同,却也没什么差别,至少还没有坐下那么多的“坏事”。但是虚竹信奉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原则,自然希望能够与他建立一层友善的关系,至少也要是朋友关系。以后等虚竹执掌灵鹫宫,有着这么一层关系在,某些事情也要方便许多不是。

  “虚竹小师傅,今日小僧得你指教,领悟这至理,实乃天意。既然如此,小僧也不为难小师傅。若是小师傅愿意,可以随时离开,小僧绝不阻拦。”

  虚竹合十:“阿弥陀佛!”

  “哦,对了,这是‘十香销魂散’的解药,还请小师傅收下。以前多有得罪,还请小师傅原谅则个。”鸠摩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葫芦,从中倒出一颗碧绿色的药丸,药丸的清香让虚竹感觉精神振奋,更觉心旷神怡。

  虚竹自然接了过来,他可不想让鸠摩智知道自己没有中毒。就连自己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没有中毒,他可不想过早暴露自己这个“秘密武器”。

  虚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可是国师,若是我就这样走了,你到哪儿去找六脉神剑交差?”

  鸠摩智奇怪的看着虚竹,眼里尽是古怪的笑意,他说道:“难道就只许小师傅你能杜撰,偏不许小僧杜撰不成?”

  虚竹一愣,随即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说道:“国师是得道高僧,这种事情,似乎不大好吧!”

  鸠摩智笑了笑,道:“若非得到小师傅你的点醒,恐怕小僧至今还执迷不悟。当初慕容老居士赠我三项绝技,也未必是安了好心,哼哼,他故意提及六脉神剑,恐怕便是存了拿小僧当枪使的心思。现今小僧明白过来,自然也不需要顾及什么。只是这承诺信义,还是要做到的。”

  虚竹恍然。

  “不过,国师,久闻姑苏慕容大名,小僧倒也想见识一下,因此不妨陪同国师一同前往。一路上顺便也可以请教一二,还望国师成全。”

  鸠摩智点头答应:“好说,好说。”

  他也是这般心思。虚竹虽然年纪轻轻,却见识不凡,或许自己能够获得某些有益的收获也不一定。再说了,现今结下少林寺这门善缘,日后行走中原,也要顺畅许多。

  ……

  这一日,虚竹和鸠摩智两人骑了马,缓缓向东行走。两人正谈论到天下武学,兴致浓厚时,忽然听到前方传来打斗声音。虚竹功力恢复得七七八八,耳力又极其聪慧。而鸠摩智功力深厚,自然灵觉过人。这下听到打斗声,两人对视一眼,舍弃了话题,俱催马赶了过去查看。

  不到一会儿,便来到这官道上。只见十七八个手持兵刃,眼露凶光的男女,将一个黑衣女子团团围住。外围还站着两个老妪,均空着双手,神情冷漠的看着那黑衣女子。

  虚竹见到那黑衣女子的熟悉身形,不由得浑身一震,失声叫道,怎么又是她?环视一圈,便看到了那匹标志性的黑马,正在一旁吃着青草儿,丝毫没有将眼前紧张的局势放在心上,反倒是偶尔打两个响鼻,悠闲的紧。离它不远处,还有二十来匹马也拴在好几颗大树上,也在吃草。

  虚竹立即飞身下马,将缰绳交到鸠摩智手中,道:“国师见谅,救人要紧。”立即就往包围圈中央抢去。

  那女郎侧对着虚竹,因此没注意到他。此时正暗自捏了好几枚毒箭,凝神戒备,死死盯着那两个老妪,恨声道:“瑞老太婆,平老太婆,你们追踪我大理,又追踪回来,当真是不死心!那姓王的贱人,倒也有两只忠心的走狗!你们这些人却又是这两只老狗的小狗了!”言语间颇为不客气。

  立刻就有几个人吼道:“放屁!”“杀了她!”……更有甚者,居然淫笑起来:“妈的,小妞儿嘴巴厉害的紧,不知道床上功夫行不行?”

  那女郎正是木婉清。那一日救出段誉之后,她母亲秦红棉还有甘宝宝和段正淳吵了一场,最后竟然打了一场,后来段正淳使了苦肉计迫的两女就范,最后却是没有成功。反而更加让见证一切的木婉清更加憎恨于他。后来木婉清便独自出走,打定主意要来苏州将那姓王的恶婆娘给杀掉。

  没想到当初将她从江南追到大理的瑞婆婆、平婆婆也追了来,因此在此遭遇。

  木婉清登时脸色一寒,手中寒光一闪,两支毒箭已经直奔刚才出言侮辱她的那个汉子去。

  那汉子怒喝一声,手中刀扬起,只听到“叮”的一声响,一支毒箭被成功挡下来。但是他却仰面倒下去,瞪大双眼,死不瞑目。刚刚接近他们周围的虚竹看去,那汉子额头上面赫然插着另外一支小箭。鲜血顺着额头流得满面都是。

  虚竹心里叫好,暗想,敢调戏我要泡的女人,奶奶的,我没有亲自出手咔嚓了你小JJ,再把你大卸八块已经是够意思了。这次给你个痛快!

  其他人见那汉子一招身死,不免有些畏惧。瑞婆婆脸色一寒,喝到:“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她还能对付得过来!”言语中却是丝毫没有把众人生死放在心上。

  那些人听了这喊声,却也胆气壮了一些,各自挥舞兵刃,高声喊杀着,一起冲了上去。

  平婆婆也拿出两把短刀,冷冷看着闹哄哄的场面,准备伺机而动。

  虚竹眼瞅的真切,赶紧发力,冲了进去。

  众人只看到一个虚影不断闪烁,冲了进来,一把将正要射出毒箭木婉清抱住,又是闪了几闪,跑没影子了。

  众人发愣之机,平婆婆已经将虚竹身影看的真切,发射了一把飞刀,喊道:“捉住那个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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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竹怪叫道:“哇哈哈,捉到你了,只要票票足够,你就乖乖上我的贼船吧!”












第廿七回 救美人 原是花和尚
  

  ……

  十七八个汉子女人立刻就转过头来,挥舞着兵刃往虚竹追去。果然虚竹正抱着那个黑衣女郎发足狂奔。

  木婉清往后看了一眼,瞅准了三人,手飞快的扬起,刷刷刷三支毒箭只奔当先追来的两男一女。

  那女人看的清除,手中长剑陡然挥舞出一道剑网,将那毒箭挡了开去,骂道:“贱人!”那毒箭被挡开,不偏不倚的往旁边一个男人射去。那男人本来已经将射向他的那支毒箭给挡了下来,哪里料到还有一支毒箭射了过来,立时被射中,软软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另一个挡住了毒箭的男人恰好是这男人兄弟,见到这情况,恨极,一刀劈向那女人,“当”的一声,那女人挡住了这一刀,却连退三步,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她怒骂道:“干什么!”那男人暴喝:“你杀了我哥哥!”说罢又是一刀上去。

  恰好这时,虚竹凭借凌波微步的出乎意料躲开了平婆婆那没什么巧妙的飞刀,怀里的木婉清又正好再次发射出好几支毒箭,将那暴怒的汉子和那女人都给射杀了。顺便还射杀了两人。

  群情众怒,当下便有人将手中剑或刀当作飞刀扔了过来。虚竹见到,立刻就往前奔出,左右晃动,躲了开去。他正要往外跑出去,心里想的是跑到黑玫瑰那里,骑了马逃出去。

  木婉清娇喝道:“回去,我要杀了他们!”

  虚竹赶紧说到:“木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我们还是先走好了!”

  木婉清美目一瞪:“你怕了?”

  虚竹隔着面纱看到那双秋瞳,依旧是那么冷冰冰的样子,心里没有来一痛,扬声道:“怕,我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好,我就帮你把这些垃圾给结果了!”

  鸠摩智远远牵了两匹马看着,将虚竹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虚竹和木婉清的对话也听得明明白白,不由得惊愕了一下。他见识过人,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经历过感情纠葛,但是对于男女情爱,见得多了,自然也明白得很。他实在想不通的是,难道虚竹跟那姑娘?他笑笑:虚竹,你给我的惊奇还真多啊!

  虚竹将木婉清放了下来,自己将内力凝聚到双掌,反身往身后那群人掠去。木婉清本来还想放毒箭射人,忽然看到虚竹身形犹如鬼魅一样,闪了几下,就闪到人群中去了,不由得怔了一下,手中毒箭自然也没敢放出去,怕误伤了他。

  虚竹几下子闪进去,立刻就将自己几天来思考所得到的东西糅合进了少林罗汉拳、韦陀掌当中去。只见他纵越只见,如踏行云流水一般,飘忽不定,双手或拳或掌,迅疾的发出,又嗖的收回来。

  那些围攻他的人,就仿佛见到鬼了。只觉得这人根本不是人。那招式古怪却是诡秘莫测。原本看着他那一掌往自己胸口拍来,挥了剑去削他手掌,却见他手腕抖了一下,手掌奇异的挥出一个圆圈,将自己长剑带了开去,然后倏的一掌印在自己胸口,立刻就敢到气闷至极,没奈何躺倒了下去。

  当然那些女子,虚竹内心里面隐隐还是有些渴望,渴望自己能够趁着这机会,呃,一掌拍中那胸口,感受那个,咳,饱满!不过碍于木婉清正挥舞着“修罗刀”与人相斗在旁边,他还是变了招式,将那些不开眼的女人一掌拍在肩头,拍倒了下去。

  平婆婆本来追了过来,想要趁乱动手,见虚竹如此鬼魅,不由得掂量了自己一番,和瑞婆婆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双刀一铁杖一左一右往虚竹招呼了去。鸠摩智见了,哂笑一下,心想两个老婆子不去抱孙子,倒来凑什么热闹。

  虚竹正奇怪怎么没有人了,听到自己两边风响,不由得高兴了一下。他瞥了两眼,见到是那两个可恶的老婆子,便存了个心思。忽的往左迈出一步,一把将瑞婆婆铁杖拍偏了出去,闪电般捉住瑞婆婆手腕,点了她曲池穴。瑞婆婆立即就要软倒下去。平婆婆双刀已然砍了过来。虚竹怪笑一声,将瑞婆婆当作兵刃挥了过来,抵挡那双刀。瑞婆婆惊骇欲绝,惨厉的叫了出来。平婆婆大吃一惊,反应倒是不慢,双刀往外一侧,接着那前奔的力道画了个圈,想要再砍回来。虚竹捉住这一刹那,一指点出,将她点倒在地上。

  虚竹哈哈一笑:“你们也有今天!”将两人手分别捉住了,运起北冥神功,将两人内力尽数吸了过来。

  木婉清一刀将一个男子砍翻,转头过来,正好看到虚竹捉住两个老太婆的手,心里疑惑,却破口骂道:“你个和尚好不知羞,连老太婆都不放过!”

  虚竹心里那个委屈,差点就直接走火入魔了。他深吸一口气,说到:“木姑娘,我帮你解决了这些人,你不感谢我就算了,干嘛诬蔑我啊!我哪里对这两个老不死的家伙有什么想法,我这是废掉他们武功呢!”

  木婉清心里震了震,暗想,是啊,我怎么一开口就骂他,我还没有谢他呢?忽的又想起来刚才虚竹抱住她时那种异样的感觉,不由得脱口而出:“谁知道你是不是废人家武功?”

  虚竹郁闷:“木姑娘,你想想,我一个大好男人,不对漂亮MM动念头,却对两个老妈子动心思,我难道有病啊!”

  木婉清斥道:“花和尚!”心里却疑惑,漂亮MM是谁?难道是说的我么?她不由得又看了看虚竹,自己脸却微微有些发红,隐隐还有些期待。

  虚竹将两个老妈子放开,挑衅的看看木婉清,斥骂道:“两个老不死的家伙,我佛慈悲,小僧今天就饶你们性命。回去告诉你家王夫人,叫她洗干净脖子等我们上门收利息。”他心里却忽然想起来某些小说里面的“洗干净身子等着我,我让你今晚欲……欲……”,下腹隐有火热,不由得异样的看了木婉清一眼。

  木婉清却一把拦住两个挣扎着要走开的老妈子,愤恨的说到:“想不到你们也有今天!”挥舞修罗刀就要将两人砍翻。

  虚竹心里不忍,挥出一道剑气挡了开去,温言道:“好了,木姑娘,我们给了她们天大的教训了,饶她们性命,好让她们回去吓唬那个姓王的,到时候我们去找那女人也容易点。”

  木婉清想了想,颓然放下修罗刀,骂道:“你们回去告诉姓王的贱人,不出十天,我定要取她狗命!”虚竹听了,不由得感叹,唉,她冷冰冰的样子,却又像极了野蛮女友,就知道打打杀杀,日后要是娶了她,可得好好管教,不然还不丢了我家门风!

  木婉清任由两个老婆子骂骂咧咧气哼哼的走了,却提刀往其他倒在地上直哼哼的男女走了去。

  虚竹一把扯住她衣袖,却冷不防用力过度,将那黑衫扯了开来,露出那白白嫩嫩的藕臂来。木婉清娇斥:“找死!”手中刀朝虚竹砍来。

  虚竹喊道:“你们还不快滚!”招架开木婉清,一把将她抱个严实,不让她能动弹分毫,看着那些人狼狈而逃。

  鸠摩智见虚竹放开木婉清,脸上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不由得哈哈一笑,长声唱了一个“阿弥陀佛”,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笑道:“这位小师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又饶了他们性命,端的是菩萨心肠,不愧为我佛门子弟。敢问小师傅是不是少林门下。”

  虚竹:“……”。

  他心里那个郁闷:国师,你这不是添乱吗?却见鸠摩智对他诡秘的笑了笑。他迷惑了一下,又恍然大悟。

  果然,木婉清本来还想要骂虚竹几句,此刻却羞红了半边脸,不敢说话,只是哼了一声,就走开了去,牵自己的黑玫瑰。那一声冷哼中却有几分娇嗔的意味,听得虚竹心里一荡。

  鸠摩智低声道:“虚竹,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花和尚啊,哈哈!”虚竹瞪了他一眼,立刻又追了过去。

  “木姑娘!等等!木姑娘!”

  木婉清回头来,看着虚竹,冷冷的问道:“你干吗,若是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否则我杀了你!”

  虚竹嘀咕道:“好好一个大美女,咋就成了一个野蛮女友呢?”不过他却更加期待。

  木婉清俏脸一寒:“你说什么?”

  虚竹“啊”了一声,讪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没什么就闪开!”木婉清跃上马背,作势要走。

  虚竹立刻将缰绳拉住,笑道:“木姑娘,我们也要去燕子坞那边,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如何?”

  “凭什么?”

  “呃,我们刚才不是说了要一起去找那姓王的晦气吗,不一起去,怎么好呢?”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同意!”

  “咳咳,木姑娘,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我们一起走,如何?”

  “……好吧!”













第廿八回 夜迷离 美人初承恩
  

  ……

  “掌柜的,两间上房!”鸠摩智掏出一锭银子扔到柜台上,古怪的看了看身后两人。

  “……”木婉清欲言又止,只是颇为气愤地看了看鸠摩智,暗骂:“和尚没有一个好东西!”

  虚竹也是颇为奇怪的看着鸠摩智,不停以目示意:老大,你干吗呢?这是!

  鸠摩智哪里肯理会他,古怪的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由小二领上楼去了。

  木婉清径自挑了一间房间,将房门掩上,便独自歇息了。鸠摩智走在虚竹前面,回头朝虚竹撇撇嘴,示意旁边的房间,然后哈哈一笑,将房间门关上,死活不肯让虚竹进去。

  虚竹恍然大悟,却无奈的苦笑,他站在木婉清的门口,举手作势要敲,却怎么都敲不下去。终于还是放了下来。

  “要不要敲门?”虚竹暗想。

  不敲吧,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岂不是浪费了我这么强悍的和尚!俗话说得好,过了这个村儿就没得这个店了。再说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此良机,要是就这么错过了,后悔的可是自己!

  敲吧,可是我一个大男人冒冒失失的去敲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房间门,似乎不对啊!再说了,如今我和木姑娘好像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木姑娘也不是!恩,还有她的毒箭,万一……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可是国师一番好意,我怎么能够这么放过!要是不敲,岂不是很对不起国师,更对不起自己!

  可是我要敲了,岂不是很对不起木姑娘!

  唉,为难!

  虚竹苦恼的坐在门口不停的抓着脑袋上面的寸发。这么些天来,没有理发,他的头发已经约有寸余长了。有了头发的掩盖,自然是看不到那上面的戒疤了。而加上他一身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打扮,因此不知道他底细的人,多半以为他只是一个行止怪异的人而已,根本不会以为他是和尚。

  虚竹烦恼无比,心里面始终有点打鼓。过了一炷香有余,他还是没有能够鼓起勇气敲门。当真是郁闷惨了。

  鸠摩智从房间里面出来,准备出去一趟,哪知道竟然看见虚竹仍旧坐在那里,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满天星光。

  他干咳一声:“咦,这不是见义勇为的虚竹小师傅么?”

  虚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鸠摩智见他不说话,也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装模作样的叹着气道:“唉,和尚难过美人关啊!和尚,难过美人关哪!”慢慢下了楼去。

  虚竹嗤了一句:“老不正经的家伙!枉自为一代得到高僧。”他看了看鸠摩智的房间,料想他应该没有关牢吧。他便起身,想要去鸠摩智房间里面休息。

  这个时候,木婉清房间的门吱嘎开了。

  虚竹回过头来,看着打开门的木婉清。不知为何,木晚清将面罩取了下来,露出那绝世的容颜。只是神情依旧冷漠,冷冷的看着虚竹。

  虚竹讪讪的摸了摸自己脑袋,问道:“木姑娘还没有歇息吗?”眼睛灼灼的盯着那双眼。

  木婉清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冷冷道:“要进来,就进来吧!”

  虚竹大喜过望,看着木婉清,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你真的让我进去!”

  木婉清却不管他,自顾自转身进门,说道:“你要是不想进来,那就算了。反正我也该歇息了。”

  这话本来没有什么,不过落在有心的虚竹耳朵里面,却就完全变了一个含义。他欣喜若狂的想到:她接受我了!这句话,我是不是该看作某种……暗示呢?

  虚竹做贼似的窜了进去,把门别牢了,方才笑得有点那个,呃,淫荡的坐到了木婉清的旁边,注视着她拿下茶杯给自己倒水喝。虚竹看着那动人的红唇,心里想,我是不是就要尝到这美丽的唇的销魂滋味了呢?

  木婉清看也不看虚竹一眼,只是独自喝了三杯茶水,方才放下茶杯,怔怔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想什么,出神不已。

  虚竹心想,这个,似乎还需要一些前戏吧,因此便咳嗽了一声,道:“长夜漫漫,不知木姑娘又没有兴趣与小僧谈那个,呃,心呢?”

  木婉清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不会换个别的开头?”

  虚竹又摸了摸自己脑袋,问道:“不知道木姑娘想要我说些什么?”

  木婉清忽然回过头来,灼灼的注视着虚竹。虚竹被她这么一弄,反倒有些害羞,暗想:果然是野蛮女友风范,我可不能示弱了,不然以后还不得被她欺压啊!自己也大胆的注视着木婉清。两人目光触碰,隐隐有某种能量产生。

  可惜,木婉清忽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男人,怎么都是这样?”

  虚竹奇道:“我们男人怎么了?”

  “哼,难道还要我说。你自己心里明白,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见到漂亮女人就连魂都没了。就连那个什么国师,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意思。哼!”木婉清生气的说道。

  虚竹心里暗骂:段正淳你个混蛋,把木婉清心里的男人形象全毁了,娘的,我现在要改变这个形象,我容易吗我?

  他笑了笑:“木姑娘似乎以偏概全了吧?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木婉清哼道:“好,我问你,你对我又没有非分之想!”

  虚竹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呐呐的说道:“呵呵,这个嘛,那个,我……”

  “说!”

  “好,我就实话实说!我爱你!”虚竹猛地站了起来,将最后三个字吼了出来,心里感觉舒畅多了。他一把又坐下来,将那茶壶抢了过来,对着茶壶嘴儿就咕噜咕噜的汪自己嘴里灌水。别看他说的痛快,心里面却直发虚。他甚至不敢看木婉清的目光。

  木婉清没料到虚竹这么直接,一下子就被镇住了,愣愣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美目中尽是奇怪的神色,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一时间,房间里面的气氛显得有些暧昧起来。

  良久,木婉清才幽幽问道:“是真的么?”

  虚竹闻言松了一口气,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出家人不打诳语!”

  木婉清噗嗤一笑,这一下冰山解冻,风情万种,那眉目之间的嗔怒哀怨,差点没有将虚竹给看呆了过去。虚竹看了好一会儿,才由衷地说道:“木姑娘实在是人间绝色,恐怕佛祖看了,也会动了凡心!”

  木婉清脸蛋儿微微红了起来,她也不敢看虚竹直接的目光,问道:“你能答应我一直对我好么?”

  虚竹注视着木婉清:“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日后我有对你不好,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木婉清美目有些迷离:“我知道你也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你肯定会有好多女人,就跟我爹爹一样。不过我希望,你能够一直对我好,不要象我爹爹一样,对不起我娘!”

  虚竹目光中柔情无限,看着木婉清那哀怨的目光,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婉儿,我答应你!”说罢,就伸出手来,将木婉清横抱了起来。

  虚竹将嘴凑到木婉清的耳垂处,缓缓吹气,道:“婉儿,夜深了,我们也该歇息了吧!”

  木婉清感受着那男人的气息,目眩神迷,身躯滚烫发软,她不敢看虚竹那热切的目光,只是转开头,以几乎听不到地声音说道:“嗯,竹郎!”

  虚竹一听差点直接阳萎,心里暗骂,这他妈什么称呼啊,这么难听!他柔柔的说道:“婉儿,叫我天郎吧,我的俗家名字叫做叶天。”

  “嗯,天郎!”

  “婉儿,那我们歇息吧!”虚竹已经呼吸不顺畅了。见木婉清点点头,他轻轻地将木婉清放到床上,为她拖了靴子,自己也脱了鞋,爬了上去。吹了灯,放下了床帘。

  木婉清任由虚竹将她脱到只剩下最后一件肚兜,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多少力气,全身潮红,吐气如兰。一张脸红的可以滴出水来。

  看着那光洁白皙的胴体,那不断起伏的两粒坚挺,那紧闭的双腿,虚竹不由自主地称赞道:“婉儿,你好美!”就要动手解开她那件肚兜。

  木婉清吃力的伸手制止了他,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慢慢摸出来一张白手绢,羞不可抑的让虚竹铺在床上。

  虚竹柔情无限的抚摸了上去,感受着那圆润柔滑的肌肤,慢慢将最后的阻挡物脱掉,忘情的吻了上去。

  ……

  “婉儿,我要来了,会疼得,你忍着点。”

  木婉清微微点头,银牙轻咬。

  伴随着一声幸福的低呼,这个夜晚,似乎也已经迷离了。














第廿九回 梅欲开二度 好事撞破

  ……

  虚竹握住那两粒饱满的柔软,轻轻地揉捏着。

  木婉清低低的喘息着,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他。弯弯的睫毛上面,隐隐还有泪珠。先前的温柔与情不自禁的狂暴过后,她仍旧没有从那梦境一般的经历中回过神来。似乎有些沉迷,有些不敢相信,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虚竹疼爱的抚摸着那张俏脸,轻轻擦拭掉上面的泪痕。美人再也不好假装沉睡,嗔怪了一声,想要翻个身,躲开他。哪知道下身的疼痛让她无可奈何的躺在那里。而刚才那一下,似乎又碰到了某个坚硬的所在。她原本潮红的脸,更添潮红。嘤咛了一声,她压抑着身体的颤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虚竹笑了笑,温柔的抚摸她的秀发,轻声说道:“婉儿,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呢?”

  木婉清睁开眼,看着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抚摸他的胸膛,感受着那坚实,她害羞的避开那火热的目光,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虚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那娇艳的唇上深深一吻,良久分开来。他笑道:“希望你听了不会怪我!”

  他慢慢把他出了少林寺之后的故事,经过一些必要的修改之后,一点点地讲给了木婉清听。整个过程中木婉清都是静静的听着,遇到惊险时刻,不免“呀”的一声叫出来,虚竹便定眼瞧着她,不免又是害羞。每次这样,虚竹都会趁机来个长吻,感受那相舌的美妙滋味。

  ……虚竹长嘘了一口气,最后终于将所有的事情讲完了。木婉清似乎还沉浸在其中,秀眉一动一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她忽然抬头直视虚竹,问道:“天郎,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刀白凤?”虚竹没敢告诉她刀白凤是段誉的母亲,他现在还没有那个胆量。

  虚竹笑了笑:“你说呢?”

  木婉清幽幽的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是的,因为你说到她的时候,那种神情我很明白的。”虚竹叹了一口气:“是啊,我是很想她,你会不会怪我呢?”

  “怪,是肯定的!谁让我跟你这样一个好色之徒好上了呢?”木婉清珠泪暗垂。

  “婉儿,好婉儿,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可以发誓,我对你是真心的。要不然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不用了,我,我相信你。只是,只是……”木婉清眼光落到那昂扬上面,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几乎听不到。

  虚竹有些奇怪,问道:“只是什么,婉儿,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只要我能够做得到的,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木婉清头垂得更厉害了。她用蚊子般的声音问道:“你,是不是,还,还想要!”

  虚竹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心里一震,瞬间明白了木婉清的想法。他爱怜的捧着木婉清的面颊,深情地看着她,坚决地说道:“不,婉儿,你第一次,恐怕承受不起,没关系,我忍忍就过去了。”

  木婉清跟他对视一番,忽的伸出手握住那坚挺,也是坚决地道:“没关系,我,我能够忍住的。”

  虚竹心里舒畅得直叫,他看着木婉清那模样,叹了一口气,道:“老婆大人有令,小僧敢不从命!”说罢,温柔的放下木婉清,轻轻的伏了上去。

  “唔,……啊……”木婉清低低的呼叫着。

  “婉儿,是不是很痛,要不就算了,我忍忍也没有关系的。还有明天呢?”说到后面,虚竹隐隐有些期待,语气变有点怪怪的,呃,有点淫荡。

  木婉清却坚持:“不,我,我能忍住。”

  虚竹终于还是没有战胜欲望,准备继续下去。

  就在这时,房顶忽然传来异响。听那杂乱的声音,似乎有好几个人飞了上去。接着便是怒骂呵斥声纷乱不堪,兵刃交击的声音更是刺耳。

  虚竹额头青筋暴跳,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狂暴,压抑住那种想要杀人的冲动,温柔的退出来,将被子拉过来,给木婉清盖上,自己却伸手将衣物拿过来,穿上。

  他看了看羞得把头整个埋在枕头里面的木婉清,轻轻拢了拢她的秀发,低声道:“婉儿,你小心点,如果可能,你最好把衣服穿上。我出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情。”

  木婉清点点头。

  虚竹利索的套好衣服,正准备下床。忽然听到头顶的那些人高呼:“莫要放走了这西夏狗贼,大家快追。”

  接着,只听到轰隆一声,屋顶被破开一个大洞,一个人闷哼一声,掉了下来,直直摔在地上,没了声息。满屋子灰尘伴随着那不断落下的木头瓦片,弥漫着房间里面。

  客栈内人影攒动,叫骂声不断,显然屋顶剧烈的打斗,吵醒了不少人。

  虚竹低声骂了一句:“他妈的!”霍然回身,将木婉清扶起来,给她讲衣服穿上,然后拿了行李,抱着秀眉紧蹙的美人就去开房门。

  他刚刚伸手打开房门,鸠摩智的光头就出现在眼前。

  看到脸色红红,娇躯还在轻轻颤抖的木婉清躺在虚竹怀中,鸠摩智怪笑一下,咳嗽两声,合十道:“阿弥陀佛,恭喜施主,贺喜施主!小僧在此先贺喜两位早生贵子……”

  虚竹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YY,不耐烦地道:“屋里还有一个家伙受伤了!你去看看,我带婉儿先到你房间去休息。”

  鸠摩智听他语气里面的恨恨,垂询似的朝虚竹眨了眨眼睛,虚竹脸红红的,不敢多说什么,直接就抱了木婉清到了隔壁房间里去。

  鸠摩智嗅了嗅屋里的血腥味,皱了皱眉,奔到那昏迷不醒的人面前,正要点穴止血,看到那人身上那七个布袋,不由得呆了一下,心想,这下可就凑巧了!可千万不能告诉虚竹那小子,不然他还不撕了我!

  他麻利的给那人止了血,并且掏出自己的伤药给他敷在伤口,又喂他吃了一颗淡绿色清香的药丸,这才准备将那人扛起来。

  小二上了楼来安慰客人,见到鸠摩智扛着一个血迹斑斑的“死人”,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妈呀!”怪叫一声,就要逃开去。

  鸠摩智轻蔑的看了那胆小的小二一眼,一指点过去,那小二立即软倒在地。鸠摩智做出凶恶的样子,喝道:“说,你什么都没看到!”

  小二磕头如同捣蒜,连声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我……”

  鸠摩智踢了他一脚,走了开去,留下一句话:“自己把那些痕迹清理干净,若是被人看见了,你就跟这银子一个样子。”说完丢了一锭银子过去。那小二接了,看到那上面的三个指印,脸刷得就白了。赶紧应声道:“是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立刻就去打了水擦洗那地上的血痕。

  虚竹将木婉清放到床上,温柔的哄着她,要她睡觉。不过因为四周声音过于嘈杂,木婉清怎么都睡不着,拉着虚竹的手,像个小姑娘一样,说道:“天郎,给我讲讲别的故事吧!我好想听你讲故事!”

  虚竹暗笑:当演员出身的,就算不会编故事,但是要讲故事,哪里还不容易。当下就将《大话西游》稍微改了改,跟木婉清讲了起来。

  刚开始讲一会儿,鸠摩智就推开房门,将那人给带了进来。他把那人往地上一放,坐在桌边,看着偎依在一起的两个人,笑了笑:“你们两个继续,就当小僧不存在。这地上这个家伙,基本也是一个死人了,你们就当我们都不存在好了,继续啊!”

  鸠摩智说了半晌,见虚竹和木婉清都瞪着他,不由得也摸了摸光头,合十道:“阿弥陀佛,看来和尚我又搅了你们的好事。我这就走,这就走!”

  虚竹奇怪:他为什么要说“又”,不过却没细想。见鸠摩智要退出去,他喊道:“国师慢走!我还有几个问题要请教呢!”

  鸠摩智回头来,站住,问道:“你们就不怕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木婉清哪里能够忍受得住,啐了一口,嘤咛一声,转过头去,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说,显然害羞得不行了。

  虚竹拍拍她肩膀,站了起来,放下蚊帐,将鸠摩智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这人是不是丐帮弟子?”

  鸠摩智点点头。

  虚竹又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人生死未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好像听到有人喊什么‘西夏狗贼’,难道是一品堂的人?”

  鸠摩智点点头,道:“昨晚我出去就是为了这事情。”

  虚竹奇怪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发现了西夏人的踪迹?”

  鸠摩智刚想说话,门忽然被一群人突如其来的推开了。













第三十回 举手之劳 心忧马大元

作者:LINNHAWL


  ……

  “这位大师,深夜打搅你们,多有得罪。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身上七个布袋的人从房顶掉下来?呃,肩膀上面有一道剑伤!”原来是一群丐帮弟子,在找人。为首的一个弟子肩上挂着六个布袋,年纪颇轻,不过倒是言谈得体。

  “对啊,有没有看到方舵主?”“快点把方舵主交出来!”其他弟子倒是吼个不停。那六袋弟子瞪了他们一眼,立时便没了声息。

  鸠摩智和虚竹对视一眼,让开来,请了那些人进来。还听得到其他房间也差不多上演这样的事情。

  那六袋弟子看到地上那个血迹斑斑的人,立刻就跪到下去,一把抱住他,喊道:“大哥!”

  其他弟子也冲了过来,围住了那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的问道:“方舵主怎么了?”“是不是被这两个胡人给杀了!弟兄们,杀了他们,给舵主报仇!”“不是,方舵主是他们救的!”“胡人都没一个好东西!”“狗贼!”

  虚竹和鸠摩智相视苦笑,想要说点什么也不好说出口来。

  那六袋弟子将那个叫做方舵主的伤者抱起来,放到后面弟子手中,他朝鸠摩智和虚竹拱手,沉声道:“在下丐帮弟子方中汇,多谢两位对我大哥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是有用得着我丐帮杭州分舵的地方,还请二位不要推辞!”

  鸠摩智慌忙扶了他,不让他跪下,连声道:“我佛慈悲,方施主言重了。”

  那方中汇一跪之下被鸠摩智托住,使了内劲想要跪下,却偏偏被对方牢牢托起,明白对方是高手,因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再次拱手道:“二位大恩大德,我丐帮上下铭记于心。”

  众弟子齐声道:“多谢二位!”

  虚竹差点没有吓了一跳,赶紧道:“素闻丐帮侠义为先,我辈钦佩不已,虽不能共同进退,但是这举手之劳,还是可以的。各位实在言重了。在下受之不起。”他本来想要说“小僧” ,却又想到自己这副模样,实在不像,未免别人怀疑,因此只得改口称“在下”。

  那些弟子倒也不拘于礼,一个个说道:“好说,好说,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两位尽管开口便是,这杭州地界上,除了那姑苏慕容,我们丐帮便是第一了。”“对对对!”

  虚竹苦笑,这些人怎么尽跟一群乌合之众一样,乱糟糟的。

  这个时候,那伤者忽然转醒了过来,断断续续地喊道:“副,副帮主!副,副帮主!”方中汇一听,赶紧问到:“大哥,大哥,究竟怎么回事情?你说?”

  虚竹内心剧震,他忽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鸠摩智看的清楚,连忙分开众人,从怀里掏出药瓶,倒了一颗药,送到那人嘴里。

  过了片刻,估计药力发挥不少作用了,那人精神渐渐好了些,也有了不少力气,从众弟子身上下来,由两个弟子一左一右扶着。他向着鸠摩智拱手道:“在下丐帮杭州分舵舵主方轻舟,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鸠摩智合十道:“阿弥陀佛,阁下福大命大,小僧只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估计是因为事情紧急,方轻舟朝鸠摩智歉意的笑了笑,道:“大师,在下还有要紧事情要办,就此告辞。救命之恩,他日必定报答。”说罢,就要和众弟子离开。

  此时已经有好事的弟子通知其他搜寻方轻舟的弟子过来汇聚在一起。掌柜的看见二楼上面几乎都是乞丐,不由得连声骂道:“晦气,晦气!”旁边一个乞丐怒目而视。

  眼看众人就要出门,虚竹忽然问道:“敢问方舵主,舵主口中的副帮主,可是马大元马副帮主?”

  方轻舟奇怪的看了看虚竹,有看看鸠摩智那明显的胡僧打扮,不过还是点头回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虚竹打个哈哈,道:“贱名不足挂耳。在下也是行走江湖,久闻乔帮主和马副帮主威名,心生仰慕,因此,斗胆一问。”

  听到有人夸奖帮主和副帮主,该邦弟子倒也高兴。方轻舟戒心稍减,道:“若不是今日事情紧急,倒是可以替阁下引荐。”

  虚竹立刻就问道:“哦,舵主的意思是,马副帮主现在杭州?”

  方中汇刚想拉拉方轻舟的衣袖,示意他不可说,方轻舟却点点头。方中汇低声问道:“大哥你……这人来历不明,举止装扮俱是古怪,大哥如此轻易,恐怕泄露了消息,惹来仇家。”

  哪知道方轻舟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他是我救命恩人,应该不会。何况副帮主先进百西夏狗贼所伤,如今……”却没有说下去。

  方中汇“啊”了一声,看了看鸠摩智,却不说话。

  虚竹又问道:“不知两位可否让在下随各位一同前去,在下有要事求见马副帮主,唐突之处,还请各位原谅。”

  那方轻舟见虚竹说的严重,当即问道:“究竟什么事情?听阁下口气,似乎颇为紧急。”

  虚竹咳嗽一声:“这事情,呃,只能对马副帮主或者乔帮主说,眼下马副帮主正在杭州,希望各位能够行个方便。”

  方轻舟听他说的言之凿凿,不理会方中汇的神色,当即便答应:“如此,阁下还请跟我们走一遭。”

  虚竹回头看看蚊帐,又看看鸠摩智,使了个眼色。鸠摩智哪里能够不反应过来,道:“虚竹,你且去跟丐帮众位英雄前去拜见马副帮主就。,木姑娘有我照拂,你就放心吧!”

  虚竹点点头,回去低声吩咐了木婉清,说是自己有比较紧急的事情要去见马副帮主。木婉清虽然不舍,但是也不忍拂了他的意思,终于还是勉强答应了,不过却幽幽的说道:“你,要早点回来。我……”那模样配上那语气,虚竹差点就不想走了。

  鸠摩智想了想又道:“也罢,虚竹,我们就在此等候两天,你还是早去早回。”说罢,朝木婉清看了看。

  虚竹点头应承了下来,便向方轻舟道:“方舵主,烦请前面引路吧。”

  方轻舟点点头,在两位弟子的扶持之下,也便出了客栈。

  ……

  “叶兄,不知叶兄这么急着要找我们副帮主,究竟有什么事情?”方中汇到底还是能够猜到虚竹的意图。

  方轻舟躺在床上,轻轻咳嗽了一声,方中汇赶紧过去:“大哥,有什么吩咐?”

  方轻舟示意方中汇扶他起来。他看着虚竹,问道:“叶兄还请不要见外,若真的有要事,我立刻就吩咐人带叶兄去见副帮主。不过,眼下叶兄弟这个样子,很难令我们相信于你……”

  虚竹点点头:“非是在下不说,而是此事牵连甚广,因此……”那意思自然明白。

  方中汇道:“如此,可否告知在下,阁下是遵何人之命?又是如何发现这……阴谋?”他不知道究竟虚竹要说什么,只好说成是阴谋了。

  虚竹倒也不慌忙:“在下乃是天山缥缈峰灵鹫宫传人,近日南下中原,无意间探得有人要对丐帮不利,因此……”

  方轻舟奇道:“灵鹫宫?”显然没有听说过。

  虚竹咳嗽一声,道:“诸位可知星宿海的丁老怪?”

  “丁老怪!”方家兄弟显然惊奇得很。

  “恩,他便是我师门叛徒,只不过师门派我来江南不是清理门户的,不然……”

  “丁老怪竟是你们师门叛徒?”方中汇不由得失声叫到。

  虚竹只是微笑。方家兄弟互相看了看,终于又点了点头。这次,应该可以了吧。虚竹心说。

  “叶兄,失礼之处,还请原谅。既然如此,还请叶兄跟我走一遭。”方中汇前面带路,虚竹后面跟上。

  虚竹看着七拐八弯的路,就头大了起来。他几乎记不住这路。不过看四围景色和听周围的声音,他也估摸得出来,这里是杭州城的郊外某处比较隐蔽的所在。看来马大元受伤颇重。

  虚竹这一路上都在考虑一个问题。按照原书中的情节,马大元此时应该被全冠清他们合谋害死了。但是刚才听那些丐帮弟子说话,似乎马大元非但没有死,还跑到杭州来,结果被西夏一品堂的高手所伤,因此躲在堂口隐蔽处养伤。难道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发生了变化不成。想想也是,慕容博没有杀掉玄悲师叔祖,而柯百岁他们也没有来大理。看来事情已然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希望变化不要超出想象才是。

  到了别院,方中汇和守卫的人对了暗号,带领虚竹来到一个隐蔽的暗道附近。

  方中汇朝门口拱手道:“方中汇有事求见马副帮主,还请两位长老代为通传。”

  虚竹早就从平缓却微弱的呼吸声中听出来这附近有两个高手。

  那石门缓缓转动,显然有人操纵机关。接着两个八袋长老从里面走了出来,扼守在暗道要处。

  看到是方中汇,两人点点头,然后一边打量虚竹,一人一边道:“方兄弟,副帮主他老人家正在静养,有什么要紧事不成?”

  方中汇看看虚竹,说道:“两位长老,这位天山缥缈峰灵鹫宫的叶兄弟有极其重要的情报禀告副帮主,劳烦两位长老带路。我就不进去了。”说罢退到一边等候。

  两个长老点点头,道:“叶兄弟,请这边来!”说话间,却隐隐将虚竹包围起来。可见防范周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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