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莆田百剑门
花弄蝶望著垂死的谢锋冷笑道:「我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今日你却全盘抖
出,哼!悲剧肯定会延续下去。」转而对陆玄霜柔声道:「我不是要你等我回去
吗?我回去见不到你,逼问何三郎那老匹夫,才知你回到福州来了。事情都办完
了,来,小霜,我这就带你回百花宫,那是块女人的乐土,快乐的天堂,你会爱
上它的···」一步步向著陆玄霜逼近。
陆玄霜吓得全身哆嗦,尖声叫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花弄蝶轻蹙著眉,痴情道:「你是怎麽了?小霜,是我蝶姐啊!」正要上前
时,左脚突然被谢锋紧紧抱住。谢锋凭著最後三寸气,大吼道:「小霜你快走!
快走啊!」陆玄霜愣了半晌,立即发足狂奔出去。
花弄蝶望著谢锋冷笑道:「这样子就想阻止我吗?哈···无知啊!」摺扇
往谢锋头上一点,谢锋顿时脑浆迸裂,血肉模糊。花弄蝶摺扇轻摇道:「小霜啊
,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轻松地踱步离开。
陆玄霜出了鬼屋,没命似地发足狂奔。她知道花弄蝶必定会追上来,是以虽
然疲惫不堪,却也不敢停滞脚步。这时天空东方出现鱼肚白,黎明已近,街道上
来往的人群逐渐增多。一个年轻壮汉见陆玄霜拼命奔跑著,恍若逃命似的,便问
道:「喂!漂亮的妞儿,你在急什麽啊?」
陆玄霜喘气道:「有···有个坏人在追我···」
年轻壮汉拍拍胸脯道:「你放心!我替你摆平!」陆玄霜头也不回地狂奔著
,顿时消逝无踪。
年轻壮汉见花弄蝶远远走来,问道:「小子,是你在追一个漂亮的妞儿吗?」
花弄蝶摇著摺扇道:「怎麽?你见过吗?」
年轻壮汉胸膛一挺,沉声道:「那妞儿我要定了,你休想打她主意!」花弄
蝶冷笑一声,发足便走。年轻壮汉抡拳击道:「你把老子的话当放屁吗?」铁拳
呼地击向花弄蝶的脸颊时,胸口突被她的摺扇轻轻一拂,年轻壮汉倏地整个人软
绵绵瘫倒在地。
陆玄霜为了逃命,把身上仅存的银两买了匹马,策动马鞭向南奔驰。出了福
州城外,便更加拼命痛击座骑。那匹马受了皮肉之苦,发足狂驰,倾刻间已奔驰
十余里了。
这两天陆玄霜陡遇变故,没能好好睡上一觉,吃饱一餐,早已身心俱疲,终
於眼前一黑,从马背上跌了下来。当她痛苦地拖著疲惫的娇躯站起身时,马匹早
已自顾自奔驰得不知所踪了。
用身上仅存的银两买来的马匹,就这样失去了,陆玄霜孤独地伫立在无人的
荒郊上,心中既害怕又难过,不禁鼻头一酸,泪珠登时夺眶而出。
还好花弄蝶没追上来,陆玄霜松口气地漫步走著,脑袋瓜子一片空白。也不
知踉跄地走了多久,眼前不远处挑出了一家酒招子;又累又饿的陆玄霜,闻到了
阵阵食物的芳香,哪里按捺得住?不禁走进了酒招子里。
这野店虽然兀立於荒郊之中,却是往福州府的必经之地,是以生意不算冷清
,前後一数也有十几个人在店内歇脚打尖。众人见到门口走进了一名绝色美女,
竟都眼睛一亮,目不转睛地盯著她瞧,热闹的场面霎时阒静无声。
店小二忙清出一个空位,笑吟吟地招呼著陆玄霜。陆玄霜羞红著脸,低声道
:「小二哥,能不能向您赊个馒头?我现在身无分文,等我有钱了,一定会加倍
奉还的!」
店小二一听,顿时拉下了脸,沉声道:「呸!原来是想来白吃的!本店小本
经营,恕不赊欠,没钱这就请吧!」
「等一下!」一张板桌旁坐了三名汉子,其中一个年轻汉子起身道:「小二
哥,你也太不上道,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赊你几个馒头,又算得了什麽?快请姑
娘过来坐下了,她吃什麽都算我的帐!」店小二听了欣然称是。
另一个同桌而坐的胖子立即上前,拉住陆玄霜的手腕道:「没钱没关系,咱
们请你!」又转头向店小二道:「再给我上几道菜来!」陆玄霜红著脸,半推半
就地坐将下来。只见同桌三人都是身穿蓝衣,腰间挂著兵刃。
这三名汉子垂涎陆玄霜的美色,争先恐後地对她大献殷勤。陆玄霜为求饱餐
一顿,只得陪著笑脸,虚与委蛇。起初这三人对她有说有笑,还算客气,不多时
便开始藉酒装疯,言谈之间尽是风花雪月、淫词秽语。若是从前,陆玄霜必定会
每人赏他一道耳括子;现在的她饥疲交迫,在毫无选择之下,只好忍气吞声,委
屈求全。
这三人见陆玄霜对他们的言词挑逗丝毫不以为忤,不禁心花怒放。先前那名
年轻汉子将身体紧贴陆玄霜,在她耳边吹气道:「我的小美人,等你吃饱,咱们
找个地方爽一下如何?你一定会喜欢的···」一只手探入她的裙中,开始不规
矩起来。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公然地大肆轻薄,陆玄霜哪里还能忍受?呼地一巴掌
打在他的脸上,起身要走。那年轻汉子伸手紧握著她的手腕,怒道:「你这臭婊
子!白吃我的东西又动手打人,你当我兄弟三人好打发吗?」一巴掌也回敬在陆
玄霜的粉颊上。
邻近一桌的四名大汉再也看不下去,其中一名 髯客施展「小擒拿手」,一
拨一隔,将陆玄霜被制的手腕挣了开来,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对著那三名蓝衣汉
子怒叱道:「你们这群无赖!当众调戏良家妇女,净把『雷霆帮』的脸给丢光了
!」
那三名蓝衣汉子各个亮出兵刃,脸色铁青,年轻汉子冷然道:「我『雷霆帮
』的人怎麽做,你管得著吗?别以为你们是『百剑门』的人就拿翘,这里可不是
『莆田』啊!轮不到你们嚣张!」
「百剑门」这四名大汉倏地站起身来,纷纷抽出了手中的佩剑,双方互不相
让,一时剑拔弩张,气氛凝重。
陆玄霜眼见纷争因自己而起,大感不安,正欲出言劝阻时,只听到酒招子门
口传来带有磁性嗓音的说话声:「小霜,看见了吧?男人都是这麽低俗粗鲁,你
还要和他们搅和在一起吗?快过来我这边吧!」陆玄霜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顿时
脸色吓得惨白。
众人循声望去,一名蓝衫青年伫立门口,摺扇摇啊摇著,一付悠闲状。陆玄
霜当然知道,这人不是花弄蝶还会是谁?
众人见一个文弱书生竟敢插嘴管事,皆不约而同地对他怒目而视。「雷霆帮
」那年轻汉子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臭书生在胡诌些什麽?讨打!」呼地一拳便
往花弄蝶脸上招呼。
那年轻汉子见花弄蝶弱不禁风的模样,便只使出了五成的拳力,给他点小小
的教训。花弄蝶敞开摺扇往脸上一隔,挡住了挥来的一拳。说也奇怪,那汉子的
拳头就这样黏在扇面上,纵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把拳头抽出来,顿时脸
色胀得发紫,气喘如牛。
花弄蝶缓缓将摺扇移开,露出笑脸道:「这位兄弟何必如此冲动?留点力气
玩女人吧!」摺扇一合,那汉子顿时向後飞射而出,把同行的二人也一并撞倒在
地。
「百剑门」四人大吃一惊,知道遇上了深藏不露的高人,忙将佩剑还鞘,同
时抱拳道:「阁下业艺惊人,令人钦佩,我四人乃『百剑门』弟子,但不知阁下
怎地称呼?」
花弄蝶摺扇轻摇,扬眉冷笑道:「你们也配知道吗?」四人不禁互望一眼,
面露窘相。
那名 髯客道:「阁下既然看不起我兄弟四人,那也不必勉强;但阁下替我
们教训了『雷霆帮』这三个杂碎,在下在此言谢了!」花弄蝶闻言,不禁仰天大
笑,笑得众人皆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髯客道:「莫非在下说错了什麽,让阁下见笑了?」
花弄蝶冷笑道:「我是笑有人死到临头了而不自知···」
髯客大感狐疑,问道:「但不知是谁死到临头了?」
花弄蝶冷笑道:「方才原有一场好戏可看的,却被四个好事的家伙给破坏了
,你说该不该死?」突地目光一亮,摺扇一挥,一张板桌上箸筒里的筷子霎时洒
了出去,如一道道飞箭般射向「百剑门」四人。那四名大汉尚未回过神来,竹筷
已插入四人的眉心,四人瞪大双眼,尽皆气绝身亡。
酒招子内众人不禁吓得两腿发软,大气不敢吭一声。「雷霆帮」三人更是吓
得屁股尿流,纷纷跪在地上,向花弄蝶磕头求饶。
花弄蝶若无其事地微笑道:「方才那个女人天生淫荡,酷爱杂交,『百剑门
』这四个浑货不明究理,打断了她的兴致。你们赶快给我追上去,好好地服伺她
,只要让她满足了,我便饶你们不死。快滚吧!」那三名汉子对望一眼,一番磕
头称谢後,手忙脚乱地从後门逃了出去。
花弄蝶摇著摺扇,得意地笑道:「小霜啊!想要从我身边离开,是要付出惨
痛代价的,等著瞧吧!」
花弄蝶自酒招子门口出现後,陆玄霜二话不说,立即从後门逃了出来,也顾
不得自己的饥累,发足狂奔,倾刻间已奔出了二里。在荒郊丛林中钻来钻去,唯
恐又给花弄蝶追上了;是以虽然气喘吁吁,却也不敢停下脚步。
由於肠饥体疲,而又精神紧绷,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陆玄霜一脚踩空
,眼前一黑,便即晕眩过去。
睡梦中,只见史大、陈忠、雷一虎、石豹、何三郎、丁七、通仔、莫师爷等
一干人,七手八脚地剥去她身上的衣服。她拼命挣扎,衣服却被一件件脱光。陆
玄霜忙将双手遮住自己的丰乳和阴部,雪白的裸躯蜷曲著。众人紧接著开始淫猥
地爱抚著她那诱人的胴体,陆玄霜泪眼纵横,叫饶不已,却看见白少丁站在不远
处望著自己。陆玄霜大叫:「大师哥!救我!」只见白少丁冷笑一声,哼道:「淫
妇!不要脸的女人!」继而哈哈大笑,伸手往自己脸上一扯,一张面皮应手脱离
,出现了花弄蝶得意的笑容。陆玄霜惊骇已极,不禁失声大叫。
「哇···」大叫一声,陆玄霜从恶梦中惊醒过来,满面泪水,冷汗直流,
才知道自己做了恶梦。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已见夕阳西下,彩霞满天,陆玄
霜延著林中走去,但见眼前金光闪烁,定睛一看,原来面前有一条清澈的溪流,
夕阳射在水面上,泛出粼粼金光。陆玄霜蹲踞在小溪旁,以双掌舀起了溪水,拍
打在自己的粉脸上。
在溪水的洗涤下,倍感神清气爽。陆玄霜低头俯视著自己水中的倒影,却看
见倒影中,除了自己的形体外,又多了三个男人淫猥的笑脸。陆玄霜惊叫一声,
急忙站起身来,却被三个男人左右包抄,挡住了去路。这三个男人,正是『雷霆
帮』那三名汉子。
陆玄霜的双臂,分别被两人压制著,纵使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依然挣脱不开
。年轻汉子则从她的背後撩起了她的裙子,手指已伸入她的亵裤内不断摸索著。
「不要!不要!」陆玄霜疯狂地摇著头,痛苦地扭动著娇躯。
年轻汉子从背後紧紧抱住了陆玄霜,手指探入亵裤内不断摸索著,用舌头舔
著她的耳朵,喘气道:「小美人,咱们可真是有缘啊!咱们请你大吃了一顿,你
也该礼尚往来,陪咱们兄弟三人玩玩吧!」伸手一扯,把她的亵裤拉了下来,茂
盛的阴毛和红润的阴唇暴露在夕阳下。那年轻汉子不急不徐地拨弄著她的阴唇,
左右的两人也伸手扯下了她的罗衫和肚兜,罩住丰挺的乳房不断地推移。
陆玄霜的双乳和阴部,有著电流般的感觉,失去了抵抗的能力,相反的官能
方面却如同乾草上点燃火般地熊熊燃烧著。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咬著牙,不让自
己兴奋的感觉显露出来,可是自己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双峰上的乳头已翘起而变
硬,桃源洞口也开始渗出了蜜汁。
三人在陆玄霜身上淫猥地爱抚著,更不断吻著她的粉颊、耳朵、脖子,甚至
将她的舌头吸出拼命地吻著。陆玄霜在三人的爱抚之下,逐渐失去了理智,心中
的情欲被开发了,倦懒地扭动著腰枝,无力地呻吟著。
那年轻汉子脱下了裤子,露出了昂首的肉棒,抱著陆玄霜雪白的屁股,在她
耳边淫笑道:「那个穿蓝衣服的书生说的没错,你果然天生淫荡,酷爱杂交,我
这就让你爽吧!」红通的龟头在陆玄霜的阴道口揉擦著,准备插入。
陆玄霜原本淫欲挑动,准备接受肉棒的洗礼,突然听到他提起了「穿蓝衣服
的书生」,顿时如被泼了一桶冷水般,欲火尽熄,惊怒交加地挣扎著,沉声叱道
:「不要!不要!你快住手!快住手!」
那年轻汉子箭在弦上,焉有收手之理?更加用力地抱住她的屁股,正欲挺腰
将肉棒插入时,突觉後领被人拉住,一个说话声在他耳边响起:「这位姑娘她说
不要,你听不懂吗?」瞬间整个人被抛向天际,「噗通」一声坠入溪流里。制住
陆玄霜的另两名汉子回头一看,呼呼两拳正中鼻梁,两名汉子不约而同地跌入溪
水中。
「雷霆帮」三名汉子如落水狗般从溪流中挣扎而起,狼狈地朝岸上一望,但
见地上蜷著裸躯的陆玄霜身旁,多了一名身穿白衣,背著青穗剑,约莫二十四、
五岁的年轻人。
「雷霆帮」三人立即抽出兵刃,那年轻汉子红著眼,沉声叱道:「妈的!你
是谁?敢破坏老子的好事!你可知道咱们三人的来头吗?」
那背剑青年朗声道:「『雷霆帮』熊武生帮主既然纵容属下为非作歹,我薛
剑秋也不得不替天行道了。」
「雷霆帮」三人闻言大惊,嗫嚅道:「你···你是『神龙剑客』的徒弟?
当今『百剑门』的门主薛剑秋?」薛剑秋剑眉一扬,道:「正是!」
那年轻汉子皱眉道:「咱们『雷霆帮』向来与『百剑门』井水不犯河水,薛
门主不在『莆田』替天行道,却来到我『雷霆帮』的地盘上管起闲事来了!」
薛剑秋正色道:「铲奸除恶,人人有责,薛某岂能坐视你们污辱了这位姑娘
的清白而置之不理?」
「雷霆帮」另一名胖子怒道「妈的!给你四两颜料,你倒想开起染坊来了!
你『百剑门』只有『神龙剑客』的名号才够呛,那老头子一死,你薛剑秋又算得
了什麽?敢在我『雷霆帮』地头上撒野?找死!」随即挥动兵刃,便往薛剑秋身
上招呼。
陆玄霜惊叫一声, 住了双眼,却听到「唉唷」「哇」「啊」的三声惨叫,
连忙缩回颤抖的双手,定睛一看,却见「雷霆帮」三人各个两手 脸,鲜血从指
缝中流出,射出既害怕又愤怒的眼神。
薛剑秋冷然道:「强奸良家妇女,本应千刀万剐,薛某现下在你们脸上一人
划上一剑,以示警惩,替熊帮主教训一下你们这几个『雷霆帮』的败类。滚吧!」
年轻汉子从指缝中露出一对怨怼的眼睛,色厉内荏地颤声道:「姓···姓
薛的,你和『雷霆帮』的梁子结大了!咱们走著瞧!」三人踉跄地快速离开。
薛剑秋见陆玄霜蜷曲著赤裸的胴体,犹如惊弓之鸟,忙取下自己身上的白色
披风,轻轻地盖上去,温声道:「姑娘,事情过去了,别害怕。」
陆玄霜噙著泪水,全身颤抖著。披风遮住了自己的裸躯,才感到有点安心,
抬头一看,但见薛剑秋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又身穿一袭白衣,脑海中隐约浮现
出大师哥白少丁的影子,一时之间便即呆住了。
薛剑秋见眼前这位姑娘正望著自己出神,便又低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陆玄霜猛然回过神来,才觉自己颇为失礼,霎时双颊泛红,朱唇微启道:「是
· ··多谢大侠相救!」
薛剑秋见到她娇羞可人的模样,不觉心中一颤,寻思:「好迷人的姑娘,难
怪那些无赖会起淫心。」便问道:「姑娘孤家寡人置身荒野,实在太危险了!你
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陆玄霜垂泪道:「我···我不知何去何从···」
薛剑秋道:「为什麽?难道你没有家吗?你的家人呢?」陆玄霜经此一问,
牵动了伤心处,不禁掩面而泣。
薛剑秋见她哭得伤心,大感不忍,知道她必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多问,便
说道:「这样吧!现在天色已晚了,这片树林再过去有一家老客栈,我这就送你
过去暂时住下来,待我事情办妥了,再帮你想办法好不好?」
就这样,这对男女穿越了树林,住进了荒野中独挑而出的老客栈。其时明月
已逐渐浮现在天际,两人填妥了五脏庙,薛剑秋便要离开。陆玄霜道:「天色已
晚,薛大侠不妨歇一晚,待天亮了再走不迟。」
薛剑秋叹道:「不瞒姑娘,在下原本和四名同门弟兄有约在先,当我到达约
定地点时,四名弟兄却遭杀害,在下一刻不擒真凶,便一刻难以歇息···」
陆玄霜叹道:「江湖险恶,薛大侠务必小心!」
薛剑秋点头道:「多谢姑娘关心,待我事情办好,便来找你。对了,还未请
教姑娘芳名···」
陆玄霜迟疑了半晌,不知该不该告知真名,但见薛剑秋诚恳的神情,不禁双
颊泛红,低声道:「我···我叫陆玄霜···」
「陆玄霜?」薛剑秋寻思:「这名字好熟啊!好像最近听说过···」便即
微笑道:「好美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两人又聊了几句关心的话,薛剑秋便
即告辞离开。望著他离去的背影,陆玄霜心中不禁喊了一声:「我等你啊!」
临走前,薛剑秋帮她预付了一个月的住宿费,又给了她五十两银子,陆玄霜
终於有了个落脚地。这间老客栈并非位於交通要地,是以平时住宿打尖的旅客并
不多;不过陆玄霜为了躲避花弄蝶,所以不论是进食、洗澡、睡觉,全在自己房
间里,不曾踏出房门一步,就这样度过了两天。
第三天夜里,陆玄霜将睡未睡之际,竟被门外传出的吵闹声惊醒了过来,声
音虽小,但在阒静的夜里,却显得十分响亮。这间客栈除了住著年逾七十的老店
东和他的儿媳妇外,平时也少有客人,不知外面因何吵闹?陆玄霜迟疑了半晌,
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
点燃了烛火,陆玄霜小心翼翼地走向吵闹声处。此时吵声已止,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老人家的喘息声。她战战兢兢地走到客栈大厅里,眼前地上有一个黑影正
自蠕动著,喘息声正是由此发出。陆玄霜手中的烛火向前一照,才知道这个黑影
,正是这家客栈的老店东。
陆玄霜见到老人家倒在地上挣扎著,急忙前去搀扶。老店东老泪纵横,紧
握她的手急道:「快···快救我媳妇!他···他们不是人!禽兽!我的媳妇
啊···」
陆玄霜忙问:「老伯伯你别慌,你媳妇人在哪里?」
老店东急喘道:「在西···西厢一号房,那两个坏人···他们···」
嗫嚅地说不出话。
陆玄霜立即往西厢房处而去,便听到烛火通明的一号房门内,传出奇怪的声
音。陆玄霜推门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床上一名精赤条条的妇女,正被两名男子
强行非礼著,一名男子疯狂地强吻著那妇女的嘴唇和面颊,另一名则低头品尝著
她两腿间的山珍海味。那妇女拼命挣扎,扭动身体,却摆脱不了两名男子四只魔
手的肆虐。
陆玄霜呆了半晌,随即义愤填膺,大喊道:「住手!住手!」当两名男子抬
起头来看她时,陆玄霜不觉吓得魂飞魄散,惊骇之极。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威
远镖局」那两名被谢锋杀跑的镖师:丁七和通仔。
他们自从那一日非礼陆玄霜,被谢锋杀跑後,害怕谢锋寻仇,急忙收拾细软
逃出了福州,辗转来到这间老客栈,见到位於荒郊中的客栈仅有年老的店东和貌
美的女主人,认为有机可趁,住在客栈观察一天後,便即发难,意图轮奸老店东
的儿媳妇。
丁七和通仔两人看到陆玄霜,心中也大为震惊,轻薄的动作不觉停了下来。
老店东的儿媳妇挣扎起身,正欲逃跑时,又被两人给拖回到身边。
陆玄霜神色稍定,忙道:「你···你们怎可欺负良家妇女?快放开她!」
通仔嘿嘿淫笑道:「没办法,谁叫你先抛弃了咱兄弟俩,我们只好另找发泄
的管道了!」说罢伸出舌头舔著儿媳妇的乳头。
陆玄霜脸色气得惨白,颤抖著声音道:「你···你们再不住手,我···
我这就报官去!」
丁七、通仔对望一眼,不禁哈哈笑道:「报官?在这深郊荒地里,找得到官
府报案,算你本事!」更变本加厉地猥亵著身旁的少妇。
陆玄霜眼见少妇的清白受损,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听到少妇凄厉的求饶
与求助,陆玄霜心中交战了许久,终於牙一咬,带著壮士断腕的神情道:「你们
把她放开!要玩···就来玩我吧!」
通仔扬眉道:「哦?为了这女人,你真的愿意牺牲自己吗?」
陆玄霜冷然道:「少罗嗦!要就快来!」
丁七这时也说话了:「让我们看看你有多少诚意吧!脱衣服!」陆玄霜无奈
地脱下衣裙,身上仅剩肚兜和亵裤。
丁七靠上前去,伸手把她的亵裤剥了下来。「不要!」陆玄霜反射动作地遮
住阴毛处。
丁七道:「你要装高雅到几时?两脚打开,用手拨开阴唇!」
陆玄霜抑制住内心的冲动,泪眼盈眶地将腿张开,用两只手指将阴唇左右拨
开。茂盛阴毛下的成熟阴唇,散发著甘美的蜜汁,在烛光的照耀下,淫猥地发出
光泽。这时丁七、通仔及少妇都睁著大大的眼睛,贪婪地盯著她美丽的阴唇,陆
玄霜心中涌起了强烈的羞耻心及屈辱感。
「真是漂亮的阴唇,太美了,让我来好好疼惜你吧!」丁七一边说著,一边
用手指将阴唇拨开,并且伸入阴道挖弄著;陆玄霜咬住嘴唇拼命地忍耐。
通仔舔著嘴唇道:「好,接下来用自己的手指表演表演吧!」听到如此卑鄙
的命令,陆玄霜全身不禁僵硬起来。通仔轻松说道:「如果讨厌的话,没关系!」
听到这一番威胁的话,陆玄霜皱著眉头,将颤抖的手伸向阴部,手指将火辣辣的
阴唇左右拨开,不断刺激著充血的阴核。
「噢···」陆玄霜燃起了欲火,陷入自虐的愉悦中,另一只手也解下了肚
兜,淫荡地揉捏著自己高耸滑腻的乳房。她口中不断地呻吟,成熟的下肢颤抖著
,活色生香的画面,深深吸引著旁观的两男一女。
通仔掏出了自己怒胀的肉棒,对少妇道:「差不多该上了。喂,你可以出去
了,下次再找你一起玩!」少妇回了神,羞赧地拾起地上的衣物,遮住裸躯,匆
忙地奔跑出去。
老店东坐在大厅长凳上喘息著,见到自己儿媳妇逃了出来,急道:「阿···
阿卓,你没事吧?」
少妇阿卓点头垂泪道:「若不是那位姑娘救了我,我的清白早毁了!」
老店东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阿卓皱眉道:「可是,那位姑娘为了救我,现在正被那两个淫贼欺负著,公
公,怎麽办?」
老店东叹息道:「你保住了清白,没有对不起我儿子,已算万幸了!我们老
男弱女的,能怎麽办?」
两人在大厅焦急地等待著,过了半个时辰,丁七、通仔满足地从西厢一号房
走出来,自己拿了坛酒大辣辣地坐在板桌旁喝了起来。阿卓急忙闯入西厢一号房
,只看到陆玄霜赤裸地躺在床上喘息著,蹙眉闭眼,香汗淋漓,脸上、嘴角及阴
毛上残留著一案案乳白色的精液。
阿卓拿了块乾净的布,一边擦拭著她脸上的秽物,一边静静地欣赏著陆玄霜
迷人的神态。不多时陆玄霜悠悠转醒,阿卓仔细地帮她拭去全身的汗水,再穿上
衣裙。陆玄霜道:「他们···走了吗?」
阿卓摇头道:「不!他们在厅前喝酒。」
陆玄霜点点头,和阿卓来到厅前,对著酒到酣处的丁七、通仔道:「你们玩
也玩过了,酒喝完,请你们立刻就走!」
通仔淫笑道:「走?走去哪?这里有美酒喝,有美女玩,比在天庭还愉快哩
!我们为什麽要走?」
陆玄霜闻言大怒道:「你们想赖著不走?」丁七、通仔对望一眼,得意地哈
哈大笑。
陆玄霜怒火中烧,娇叱道:「这是最後一次了!你们休想再碰我!」
丁七轻松答道:「那我们就去玩店东的儿媳妇!」
陆玄霜气得浑身颤抖,立即转身跑回自己房中,泪珠从眼眶中滚了下来。阿
卓随後进门安慰道:「姑娘,你别哭了,那种人只会欺负我们弱女子,一点出息
也没有,不值得为他们生气。咱们先忍著,哪天遇见了武林的大侠,再请来一剑
刺死他们!」
陆玄霜闻言,心中大惊:「一剑刺死他们?一剑刺死他们?要一剑刺死他们
,又何需借助武林的大侠?只要我手边有剑,还怕奈何不了这两个淫贼吗?」心
念至此,立即奔出房门,进入丁七、通仔住的西厢一号房内翻箱倒柜著。阿卓狐
疑问道:「你在找什麽?」突地眼前一亮,陆玄霜手上已多出了一柄亮晃晃的长
剑。
「旧恨新仇,一并算清!」陆玄霜义愤填膺地奔向大厅,对著丁七、通仔两
人娇叱道:「喂!纳命来!」
丁七、通仔两人见陆玄霜手持长剑,也没感到讶异。通仔嘿嘿笑道:「你没
事拿我的兵刃干什麽?小心点玩,别划伤了你漂亮的脸蛋哦!」
陆玄霜见两人毫不在乎,心中更是有气,叱道:「找死!」一剑便往两人颈
子削去。丁七、通仔两人从没想到过陆玄霜竟会使剑,大吃一惊,踉跄地向两边
一滚,躲开了一剑,惊道:「你···你会武功?」
陆玄霜红著眼道:「我是『威远镖局』的大小姐,行走江湖,岂有不会武功
的道理?过去被你们百般蹂躏,我一直忍在心中,今天你们竟变本加厉地想毁了
人家良家妇女的清白,我不得不清理门户了!」呼地一剑刺出,直取两人的下盘
,正是「天地人三才无量剑」的「地」字诀。
陆玄霜许久不曾用剑,剑招十分生涩,但看在丁七、通仔两人的眼中,却感
到威力颇强,两人不得不对眼前这位曾经玩弄过的女人,看法重新改观了。
丁七、通仔两人被剑招所制,踉跄地後退著,忽地陆玄霜剑尖一回,在空中
划了个弧,两道剑影直往两人削去。「唉唷」「哇」地两声惨叫,两人的胸口各
被划了一道,已挂了彩。
陆玄霜剑招越使越熟,失去的记忆一一唤回,正欲使出更惊人的招式时,两
人倏地膝盖一屈,跪地磕头道:「饶命啊!以前是咱们不带狗眼,在姑奶奶你头
上动土,现在我们知错了,求你饶我们一条狗命吧!我们一定会痛改前非,重新
做人的···」
陆玄霜见到他们前倨後恭的态度,打从心里感到厌恶,心想:「男人都是这
麽贱吗?」又想到自己使出的招式,和以前比起来,实在是拙劣多了,这次能一
举得胜,主要是丁七、通仔两人太过脓包。想通了这点,也就不再得理不饶人,
长剑一挥,冷然道:「饶你们一命可以,我数到三,立刻从我眼前消失,这辈子
别再出现我面前。一···二···」还没数到三,丁七、通仔两人早已连滚带
爬地撞开大门,飞也似地狼狈逃走了。
陆玄霜幽幽地叹了口气,长剑往板桌上一放,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老店东及阿卓目睹了发生的一切,老店东道:「看不出来这位小姑娘平时娇羞
无力的模样,居然也是个会家子,赶得走那两个大坏蛋?真是人不可貌相···
」发觉儿媳妇愣愣地发著呆,问道:「阿卓,你在想什麽?」
阿卓回过神来,问道:「公公,我且问您,相公他长年在外经商赚钱,我为
人妻子的,应该长守闺房,纵使长夜难耐,也不该红杏出墙,乱偷汉子。是也不
是?」
「这当然!这当然!」老店东拼命点头。
阿卓又道:「那麽,只要我不找男人,就不算红杏出墙,也就没有对不起相
公了。是也不是?」
老店东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嗯···对!」
阿卓顿时心花怒放,笑道:「谢谢公公成全!」哼著小调,收拾残留的酒坛
。老店东搔首道:「奇怪?我方才说了什麽吗?她怎麽这麽高兴?」
自从陆玄霜赶跑了丁七、通仔後,客栈这对公媳把她视为上宾,热情款待著
;阿卓更是殷勤地嘘寒问暖,对她照顾倍至。陆玄霜从这对公媳身上找到了失落
已久的人情味,心中倍感温馨,也就和他们熟稔了起来。只是阿卓对她也太过热
情了点,不但主动为她洗涤衣物,甚至帮她烧洗澡水,要求与她一起洗澡,帮她
擦背。前几次陆玄霜谢绝 拒,但实在受不了阿卓一再地要求,陆玄霜盛情难却
之下,只好点头同意。
阿卓即将迈入三十的年纪,长的肤白唇红,乳丰臀肥,浑身散发出成熟女人
的媚力。然而阿卓看她时的神情,以及洗澡时似有意似无意地会去碰触她的乳房
和阴部,令陆玄霜感到同性气息的弥漫兹生。
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天。这天夜里,陆玄霜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思索著,她思
念著置身囹圄的父亲和叔父,巴不得立刻回到福州去探监,但一来害怕遇上花弄
蝶,二来又担心府衙的莫师爷又会对她做无理的要求,所以只好继续留在客栈里
,等到薛剑秋出现了,再请求他陪同一起回福州去。
想到薛剑秋,那英挺的神韵浮现在陆玄霜的心中。自从谢锋夺了她的贞操後
,陆玄霜一连串遇到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把她当成泄欲的工具,直到遇见了薛剑
秋,他那止於理的君子作风,才让她对男人又恢复了一点信心。陆玄霜心中可惜
没能和他相处久一点,只知道他是莆田「百剑门」的门主罢了。不过陆玄霜心想
,一个如此的年轻人,既然能在「百剑门」担纲,想必是有惊人的业艺及能力,
如果能够说动他,帮忙消灭那个心理变态的花弄蝶,毁家之仇、杀夫之恨就可以
得报了。
正自寻思时,房门外传来一丝阿卓的说话声:「小霜姑娘···小霜姑娘···
你睡著了吗?」
陆玄霜随口应道:「还没有,请进!」点上火熠,披件外衣,开门让阿卓进
来。
陆玄霜见阿卓只穿了肚兜及亵裤进来,吃惊道:「卓姐,你没披件衣服,就
这样过来吗?」
阿卓妩媚笑道:「这里就只住著你和我公公而已,有什麽关系?」
陆玄霜道:「这麽晚了,卓姐你···」
阿卓苦笑道:「也不知怎麽搞的,今晚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的,老是睡
不著,你陪我一起睡吧!」不等陆玄霜答话,便一股脑儿跳上了床,又硬拉陆玄
霜躺在自己枕边。
陆玄霜无奈地叹道:「卓姐,你真任性···」
阿卓在她脸上轻轻一拂,笑道:「我就是喜欢对你任性,我的小宝贝···」
陆玄霜诧异地问道:「你叫我什麽?」
阿卓道:「小宝贝啊!我家相公在床上都这麽叫我。」
陆玄霜问道:「那他现在人呢?怎没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阿卓哀怨地说道:「那个没良心的冤家,长年在大理、天竺、交址等国经商,
几年才回来一次,待个十天半个月又要离开。两年前一别後,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也不捎个信回家,不知他在外面,是不是已经把我这个黄脸婆给忘了···」
陆玄霜笑著安慰道:「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为前途事业拼命,这是好事啊
!而且卓姐你生的如花似玉,才不是黄脸婆呢!」
阿卓苦笑道:「你倒是挺会安慰人,可是谁知道他在外面,是不是也学人家
金屋藏娇?否则怎会连个音讯也不捎?也不想想人家夜夜独守空闺,春宵虚度的
痛苦,我好想好想有个人能够抱抱我,让我排遣一下内心的寂寥,就像这样子···
小宝贝···」说罢立即把陆玄霜紧紧抱在怀里,凑上脸蛋在她颊上轻轻摩挲著。
陆玄霜心中感到别扭,本欲挣扎,但一想到阿卓独守贞操,春闺孤枕,实在
可怜,也就失去了挣扎的念头。隔了半晌,阿卓在她耳边低声道:「来,我帮你
把衣服给脱了···」便起身脱去了陆玄霜的贴身外衣,身上仅剩一件肚兜和亵
裤而已。
阿卓紧紧地把陆玄霜面对面抱在一起,两个女人的乳房隔著肚兜紧贴著;阿
卓的手指在她的裸背上来来回回地抚摸,在她耳边吐气道:「你的肌肤真是好粉
嫩、好滑腻,真是迷死人了,小宝贝···」说著吐出湿热的舌头,在她耳朵里
里外外贪婪地舔著。
陆玄霜被舔得心浮气躁,意乱情迷,想要挣扎,又不太想挣扎,害羞地低声
道:「卓姐,不要这样···」阿卓的舌头,立刻往陆玄霜的两片红唇舔去,两
片红唇沾满了阿卓的香唾,发出亮丽的光泽。
阿卓的舌头食髓知味,进一步钻入她的红唇中,陆玄霜不得不张开口,用舌
头抵住这个贪婪的不速之客。两颗舌头就在陆玄霜的口中互相逗弄著,四片红唇
紧紧地厮缠在一起,鼻子和鼻子不断碰触著,两人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陆玄霜被吻得无法喘息,难为情地推开阿卓,起身想走,却又被阿卓从背後
搂住。阿卓用胸口摩擦著陆玄霜的裸背,左手手指在她雪白光滑的大腿上抚摸著
,右手绕到她的胸前,隔著肚兜惹火地推移著她的乳房,更在她的粉颈及红颊上
热情地吻著。
陆玄霜闭著双眼,喘著气,无力地扭动著身体;她知道再这样搞下去,自己
就要失去理智了,但是究竟该不该喊停,自己却是拿不定主意。
此时,阿卓的左手不知何时移到了她的背部,偷偷地解开了肚兜的丝带,肚
兜立即沿著胸口滑下来,露出了丰满坚挺的乳房,阿卓右手在她的乳房上尽情揉
捏著,左手更加大胆地探入她的亵裤中,手指不规矩地动了起来。
「啊···噢···」陆玄霜按捺不住,终於兴奋地叫了起来,妙目微闭,
朱唇半启,脸上是一副陶醉的神情。阿卓在她耳边吐气道:「你的那里好湿哦!
想要了是吗?让我瞧一瞧吧!」把陆玄霜向前一推,陆玄霜整个人像母狗般趴倒
在床上,翘起的丰臀出现在阿卓的眼中。
阿卓将她的亵裤脱到了膝盖,露出了雪白光滑的屁股。阿卓如同看到宝贝般
的眼神,用两手抱住她的屁股,从大腿开始舔了起来,当屁股沾满口水时,阿卓
将她高耸的屁股左右拨开,露出了深缝中充血的阴唇,於是用舌尖沿著粉红色的
小径不断来回地舔著。
陆玄霜兴奋地扭动著屁股,浸淫在同性淫猥的动作中。阿卓把两颗肉丘使劲
地拨开,伸入舌头舔著充血的阴唇和勃起的阴核,最後把两片红唇贴在陆玄霜的
阴核上,拼命地吸吮再吸吮。
陆玄霜疯狂地摆动著屁股,蠕动著全身,丰挺的乳房随著身体颤动著,头部
甩了又甩打乱了秀发,口中不断发出淫荡的浪叫声,甜蜜的快感由阴核传遍全身
每一寸肌肤。在阿卓的服务下,陆玄霜很快地爬上了甜美的巅峰,一而再,再而
三···。
自从那一夜两个女人发生了不正常的关系,阿卓便开始对陆玄霜毫无忌讳地
求欢。每天入夜後,一定要把陆玄霜拉到自己闺房里淫猥狭弄著,直到两人浑身
香汗,气力用尽了才愿相拥而眠。阿卓似乎要把两年来积压的情欲完全发泄在陆
玄霜身上,使尽了各式各样同性的花招,搞得陆玄霜又爱又怕。
原本陆玄霜同情阿卓难忍空闺之苦,又拒绝不了她软硬兼施的要求,才愿意
委身让她来排遣情欲,岂知後来她变本加厉,不但夜夜索求无度,甚至在大白天
都要找机会搞一搞;现在更是限制她的行动,不准陆玄霜离开她的视线,连大小
便都不能关上茅厕的门;陆玄霜深深觉得,自己似乎已成了阿卓的性奴隶了。
有一天夜里,两个女人一如往昔,搞得香汗淋漓,精疲力尽後,相拥休息著
。陆玄霜突然想到了什麽,正欲起身时,阿卓问道:「你要去哪里?怎不先知会
我?」
陆玄霜没力气地道:「我只是想喝口水而已···」阿卓立刻爬起身,倒了
杯水进入口中,又冷不防把陆玄霜扑倒在床,樱唇贴在她的红唇上,将自己口中
的水传到陆玄霜口中。
陆玄霜倏地推开阿卓,抹去从嘴角溢出的茶水,皱眉道:「卓姐,你这是干
什麽?」
「喂你喝水啊!」阿卓吃吃笑道:「以後你要喝水,必须要从我嘴里喂你喝
才行,知道吗?」
陆玄霜闻言大怒道:「什麽?这太荒唐了!你究竟把我当成什麽了?你的奴
隶吗?当奴隶也好过现在的我!」
阿卓温声笑道:「我的小宝贝,你不要生气嘛!咱们两人同体,让你喝我口
中的水,这是爱的表现啊!我怎会把你当奴隶看待呢?」
陆玄霜觉得阿卓已经走火入魔了,二话不说,立即起身穿衣,收拾细软。
阿卓赶紧抱住陆玄霜,急道:「你在干什麽?我不准你走!」
陆玄霜双手推开阿卓,柔声道:「卓姐,这些天你一直很照顾我,真的,我
不知该如何感激你!其实,我早就想走了,只是不知道该怎麽说出口。我的亲人
身陷牢中,为人子女的,怎麽能坐视不管呢?你对我的好,我···我永远会记
得的!」
「呸!」阿卓怒道:「藉口!这一切都是藉口!你是对我厌倦了,想去找那
个送你来的小白脸,对不对?我现在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怎能说走就走?」
陆玄霜道:「卓姐,你别激动,其实,你只不过把我当成你相公的代替品罢
了;等到他回来,你就会把我淡忘了···」
「不会的!」阿卓斩钉截铁地说道:「他若回来,我便要他娶你做小的!以
後要搞我们三人一起搞!」
陆玄霜摇头道:「我心意已决,你再强留也是枉然,就让我们不要留下遗憾
地分手吧···」
阿卓见大势已去,又没办法强迫陆玄霜留下,顿时心中百感交会,心乱如麻
,脸上一付如丧考妣的表情。最後,阿卓道:「好吧,看来我是留不住你了,那
麽,现在让我去准备点水酒,今晚为你饯行,明天再走好不好?这是我对你最後
的要求,可不许你不同意!」陆玄霜心中犹豫了一阵,最後还是点头同意。
不多时,阿卓已备妥美酒佳肴,为陆玄霜饯行。阿卓斟了酒敬陆玄霜,陆玄
霜毫不犹豫地乾了杯,这时阿卓的脸上隐隐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酒过三巡,阿卓道:「小宝贝,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曾养了一只狗,我很喜
欢它。後来它乱咬人,我爹想要把它给扔了,我哭著求我爹别那样做,可是我爹
还是做了。几天後,我看到有个小男孩和一只狗在玩,正是我养的那一只,我立
刻过去想把狗讨回来,那个男孩不但不还我,还推了我一把。你猜後来怎麽了?」
陆玄霜这时感到昏沉沉的,眼皮顿时沉重了起来,有气无力地问道:「怎麽
了?」
阿卓得意地笑道:「我趁著夜里,一把火把那男孩的家给烧了,把我的狗夺
了回来,不再让它离开我!」此时陆玄霜软绵绵地趴了下来,昏倒在板桌上。
阿卓轻抚著陆玄霜柔软的秀发,邪笑道:「你啊,就是我养的母狗,这辈子
休想离开我身边!哈···」
十、会战十里墩
「呜···嗯···嗯···」听到一连串女人的呻吟声,陆玄霜不禁缓缓
地张开双眼,觉得头脑昏沉沉的,全身犹如烈火燃烧般炽热。陆玄霜意识逐渐恢
复,才发觉原来呻吟的就是自己本人;左右顾盼,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密室的床上
,自己身上穿著一件红色透明的蝉翅装,四周的墙上各点著一把火炬,烈火熊熊
燃烧著,墙的角落堆叠著百来个密封的酒坛,酒的芳香散布在整个密室里。
陆玄霜被酒香醺得感到昏沉,身体里有种令人无法忍受的焦躁感,乳房和阴
部也有刺痛的感觉。伸手摸向胯下,觉得手指碰触到带有金属感的硬物,低头一
看,发觉自己的下体竟穿戴著一件怪异的金属亵裤。陆玄霜回忆起「怡情楼」的
鸨母芹姨曾对她提起过,在偏远的蛮夷之邦,丈夫为了保护妻子的贞操,会要求
妻子穿上金属制成的亵裤,叫做「贞操带」。现在穿在自己身上的,莫非就是这
种贞操带?
「我···我怎会穿上这种东西?」陆玄霜焦急地拉扯贞操带,想要把它脱
下来,但贞操带紧紧地拴住了腰,也卡在阴唇里,她一拉扯,贞操带更是深深地
陷入阴唇,顿时快感直冲脑际,淫水立即由陷入的贞操带两旁溢出。
「喔···怎麽会这样?」陆玄霜把蝉翅装的胸前领口打开,露出了美丽的
乳房。充血的乳头,似乎在引诱著她的手,陆玄霜无法忍受那样的诱惑,用手轻
轻一捏。「啊···好舒服···」就在刹那间,一股强烈的刺激直冲脑海,下
体产生了小小的爆炸。
陆玄霜感到自己的胴体变得十分地需要,急忙伸手在胯下摸来摸去,可是贞
操带的阻隔,根本就没有办法自慰,陆玄霜痛苦地皱著眉,疯狂地揉捏著卡在贞
操带两旁的阴唇,更是将蝉翅装完全打开,兴奋地玩弄著自己的乳头。
「怎麽?一个人在享受啊?」突然听到说话声,陆玄霜抬头一看,只见阿卓
不知何时来到自己的面前,露出暧昧的笑容。也许刚才太专心了,所以没有听到
她进来的开门声,陆玄霜羞得忙将蝉翅装的前衽拉合起来。
阿卓露出淫秽的笑容道:「需要我帮忙吗?我可是非常乐意喔!」
陆玄霜厉声道:「这是什麽地方?为什麽把我关在这里?」
阿卓笑道:「这里嘛···以前是酒窖,现在起就是我们两人的乐园了···」
陆玄霜气愤地瞪著阿卓,怒道:「你以为一间小小的酒窖,困得住我吗?」
阿卓得意笑道:「你说呢?」
陆玄霜二话不说,立刻起身往地窖出口处冲去,才跑了几步,陆玄霜才知道
自己上当了。贞操带深深地卡在阴唇里,两腿的活动,导致阴唇与贞操带剧烈摩
擦著,产生了强烈的快感,快感直冲脑海,陆玄霜感到一阵晕眩,忍不住蹲了下
来,岂知这样一来,贞操带更是深深陷入。「啊···」她的阴部顿时产生了剧
烈的爆炸,淫水不断地从贞操带的两旁溢出。陆玄霜受不了贞操带一再地侵犯,
急忙像狗一样趴跪在地上喘息著。
阿卓笑吟吟地把陆玄霜搀扶起来,扶著她一路走回到床上,笑道:「怎麽样
?刚刚很舒服吧?」陆玄霜终於明白阿卓让她穿上贞操带的用意了!由於阴唇紧
咬著贞操带,稍一摩擦,便会产生快感,是以走路都有点困难,更甭说逃走了。
阿卓知道陆玄霜并非一般的弱女子,无法强制她的行动,便利用贞操带,让她变
成一个行动不便的女子,如此便可完完全全成为自己的禁脔了。
陆玄霜气愤地说道:「请你把这个鬼东西取下来!」
阿卓搂著陆玄霜的腰,柔声道:「你穿的这件裤子,叫做『贞操带』,是我
相公从天竺国买来的,穿在你身上很合适嘛!以後除了作爱外,你就一直穿著它
吧!」一只手往紧贴在阴户上的金属用力一压,另一只手则开始把玩著她的乳房
。「不要!不要这样!」陆玄霜凭著仅剩不多的理智,拼命抗拒著。
阿卓冷笑道:「你可真能忍,不过,在你昏迷的时候,你全身的敏感地带早
已被我涂上了催情淫药,忍得越久,会变得越饥渴哦!」阿卓从贞操带仅有的空
隙插入手指,玩弄勃起的阴核,更低头在她的乳头上用舌尖轻轻拨弄著。
「我···我受不了了,快来玩弄我吧!」陆玄霜勉强维持的理智终於崩溃
了,抛弃所有的自尊心,紧紧地抱住阿卓。阿卓的嘴唇压在陆玄霜的红唇上,两
颗舌头拼命地厮缠在一起。阿卓一手揉捏著她的乳房,另一手用中指钻入贞操带
和阴唇的缝隙里,翻搅著她的阴道。淫水不断溢出,在大腿上形成一条水路流下
来,陆玄霜抱著阿卓,快乐地升了天。
阿卓扯下了陆玄霜身上的蝉翅装,也脱下了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件衣物。她叫
陆玄霜张开大腿,拿出一支钥匙插入贞操带的锁孔,取下压在阴户上的贞操带时
,陆玄霜产生了笔墨难以形容的快感。出现的阴户,因为一连串的刺激而充血,
两片湿透的阴唇也完全分了开来。
阿卓在她耳边吐气道:「我的小宝贝,以前咱们玩的都是『磨镜』的游戏,
现在咱们来扮真正的夫妻吧!」手里头已多了一个东西。陆玄霜看到阿卓手里头
拿著栩栩如生的假阳具,两端尽是男人勃起时龟头的形状,中间有两个凹槽,分
别系著两条肉色的带子。陆玄霜盯著假阳具,露出了害羞恐惧的神情。
阿卓笑道:「这是双头假阳具,叫做『肉质双颈龙』,是我相公从『交址』
买来送我的,可以让两个闺中密友假扮夫妻,比和男人一起还有趣呢!咱们也来
玩玩看吧!」便把假阳具的一头插入自己的肉洞中,用四条肉色的带子系在自己
的腰枝及屁股上,假阳具另一头从阿卓的下体崴峨耸立著,陆玄霜看在眼里,倍
感无比的新奇。
阿卓将假阳具突出的一头移向陆玄霜的红唇,陆玄霜伸手握著,但觉触感极
佳,如同握著男人勃起的阳具,顿时春心更加荡漾地把假阳具的龟头含在嘴里,
用舌头挑动著。阿卓抱著她的头,扭著腰,前前後後地移动,让假阳具在陆玄霜
的嘴里进进出出。
以前被雷一虎及何三郎控制行动时,陆玄霜都曾被迫用嘴含著假阳具玩弄,
只是雷一虎用的是木头削成的,何三郎用的是牛筋制成的,感觉上与真货相差甚
远。而现在阿卓的假阳具,除了没有男人肉棒的热度外,不论形状、尺寸、质感
、软硬度都几可乱真,使陆玄霜才刚含在嘴里便陶醉其中了。
「嘻···好可爱···」阿卓见陆玄霜拼命地舔弄著,口水从嘴角流了出
来,便伸手抚摸著她酡红的面颊,另一只手揉捏著她充血的乳头。陆玄霜的下体
不断地爆炸,淫水已流满了大腿。
「好,够了!」阿卓从她口中抽出了双颈龙,把跪在跟前的陆玄霜扶了起来
,抱著她左脚大腿,对准她分开的阴唇,移动假阳具缓缓插入···
「啊···噢···」陆玄霜疯狂地浪叫著,不自主地扭动著娇躯,阿卓紧
紧抱著陆玄霜,下体不断抽送著,吐出的舌头也不断缠绕著陆玄霜的。在肉质双
颈龙的威力之下,两个女人达到了好几次前所未有的高潮。
就这样,陆玄霜开始被囚禁在酒窖中,过著暗无天日的生活。除了作爱和大
小便外,陆玄霜始终被迫戴著贞操带;为了开发她的性欲,阿卓会在她的敏感地
带涂上催情淫药,使她无时无刻都必须活在性的需求中;只要一有空,阿卓便会
强迫陆玄霜搞起同性的游戏,或用双颈龙,或用磨镜的方法,玩起各式各样的花
招。一开始陆玄霜的心中大为抗拒,但意志薄弱的她,终究抵不过淫药的控制及
各种花样的诱惑,当有一天阿卓告诉她,薛剑秋曾来找过她,但被阿卓骗走了,
她已知道再也不可能离开这里了,便开始温驯地服从阿卓的每一句话,成了阿卓
不折不扣的性奴隶。
阿卓为了试探陆玄霜是否真心屈服,曾经好几次故意大开酒窖出口,然後躲
在暗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每一次陆玄霜虽然看到大门是开著的,但是一想到
自己受制於贞操带,便放弃了逃走的念头,乖乖地待在酒窖里自慰或睡觉。经过
了几次的考验,阿卓确定陆玄霜已经成了自己的性奴隶了,於是便把陆玄霜放了
出来,让她重见天日,但依然穿戴著贞操带。白天帮忙老店东及阿卓掌理店务,
如果没什麽事,两个女人便一起作爱;到了晚上,便完完全全是阿卓疼爱陆玄霜
的美好时光了。
老店东驼著背,蹒跚地走到後院阿卓的房门外,只听到房门内传出两个女人
此起彼落的浪叫声。老店东不疾不徐地朝门缝中一瞧,只见阿卓和陆玄霜全身光
溜溜地趴跪在床上,两个女人屁股紧贴著屁股,你来我往地疯狂扭动著身体,两
人的下体分别被双颈龙的两端深深插入著,汗水流得两人全身都湿答答的。
老店东窥视了半晌,便即敲门道:「阿卓,别再玩了,今天来了好多客倌,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快来帮忙啊···」
门内阿卓喘息道:「好···好···啊···您···先去忙···媳···
媳妇一会儿就来,噢···」老店东无奈地摇摇头,蹒跚地离开。
对於这两个女人病态的行为,老店东早已见怪不怪了。自己的儿子长年在外
经商,留下了成熟娇媚的媳妇,每天独守空闺,春宵虚度,与寡妇无异,心中总
是存著一份歉意;如今有个闺中密友,得以陪媳妇共度春宵,排遣寂寥,老店东
自然不会反对,即使他认为这个媳妇已经过於沉迷其中了,但只要她不背著儿子
红杏出墙,老店东自然也就不以为意了。
正当老店东独自一人里里外外忙个不停,正值焦头烂额时,阿卓牵著陆玄霜
的手从後院走了进来。当时正值日上三竿,阳光照射在两人酡红的脸蛋上,更加
显得娇媚动人。
平时的生意,可说是门可罗雀,乏人问津,正因为如此,阿卓才会大白天把
陆玄霜带到自己房间里作爱。如今见到十几张的餐桌板凳都坐满了人,阿卓大感
意外,急忙留下陆玄霜招呼客倌,自己和公公到厨房去料理酒菜。
陆玄霜忙著前前後後地招呼客人,顿时发现进出客栈的,或是持刀,或是握
剑,端的都是江湖人物,心中大感好奇,不知为何突然间来了这麽多武林中人。
客栈内人声吵杂,或是说话,或是划拳,和以往的冷清比起来,现在可以说是相
当热闹了。
陆玄霜端著酒菜,小心翼翼地往一桌三个男人同坐的桌子上放。那三个男人
见陆玄霜长得十分娇美,六颗色眯眯的眼珠子直盯著她瞧,其中一名秃头汉子伸
手握住了陆玄霜的手腕,淫笑道:「嘿嘿,想不到这种荒郊野店里,竟藏著这麽
标致的女人。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大家做个朋友好不好?」
陆玄霜挣扎道:「客倌,请别这样,放手啊!」
秃头汉子邪笑道:「可以啊!你让我亲一下我就放手!」其他两人立刻仰头
大笑。
陆玄霜挣扎不开,急得胀红了脸,大叫:「放手!」一掌击向他手腕上的「三
关穴」。秃头汉子手腕一麻,不觉松了手,陆玄霜急忙抽手躲开。邻座的各路好
汉看在眼里,都哈哈笑了起来。
秃头汉子愣了一会儿,不禁满脸通红,望著陆玄霜忙来忙去的身影,暗骂道:
「她奶奶的!被这骚货误打误撞撞到了『三关穴』,别人还以为我连个弱女子也
捉不住。妈的,这女人实在够味道,搞得我心里头痒痒的,得想个办法把她弄上
床,好好地搞她一搞才甘心!」
那秃头汉子见陆玄霜走回了柜台,便向同桌的两人使了个眼神,笑吟吟地走
向陆玄霜道:「姑娘,刚才跟你开了个小玩笑,很对不住!你不会介意吧?」陆
玄霜低头忙著,并不理睬。
秃头汉子碰了个钉子,大感无趣,又陪笑道:「你叫什麽名字?大家做个朋
友有什麽关系?明天有场很热闹的盛会,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陆玄霜听到有场盛会,心中起了狐疑,问道:「是什麽盛会?你们这些江湖
人物,都赶著去参加吗?」
秃头汉子见她开口说话了,不禁欣然道:「怎麽?你想去吗?『百剑门』的
薛剑秋薛门主和『雷霆帮』的熊武生熊帮主明天约在『十里墩』谈判,谈不拢就
会干起架来,这两位都是武林中响叮当的人物,所以这场好戏千万不能错过!你
和我做朋友,我就带你去看热闹!」
陆玄霜闻言一惊,呆了良久,才脱口问道:「他···他们为什麽要打架?」
秃头汉子笑道:「听说是为了个女人,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有好戏看就好
了嘛!」
陆玄霜心乱如麻,寻思:「薛大侠都是为了我,才惹上麻烦的,这一带都是
『雷霆帮』的地盘,薛大侠不免要吃亏,怎麽办?我得阻止这场决斗,可是···
穿著贞操带,我根本走不远,卓姐也不可能会放我走的,我···怎麽办才好?
」陆玄霜心中兀自焦急,那秃头汉子後来露出淫猥的笑容,在自己耳边嘀咕了什
麽,陆玄霜一句也没听进去。
陆玄霜和阿卓公媳两人忙了一整天,把住店的客倌安置妥当後,才算松了一
口气。时已步入一更天,由於白天过於忙录,阿卓只和陆玄霜洗了顿鸳鸯浴,并
未打算缠绵一整夜,但也不因此而轻饶了陆玄霜,阿卓疯狂地对陆玄霜的红唇又
舔又吸,并且厮缠著她的舌头,整整缠绵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肯罢手。陆玄霜失魂
落魄地向著自己的房间走去,心中正为著明天的「十里墩」之约而烦恼。
陆玄霜走进自己的房间,才刚关上房门,突然间一只粗壮的手臂从她背後将
她紧紧搂住,另一只手则 住她的嘴巴。黑暗中陆玄霜拼命挣扎,也想大声呼喊
,却是一点用也没有。只听得背後那人对她吐气道:「小骚货,我等得你好苦啊
!快给我干一次吧!」听这声音,陆玄霜便猜想出这人就是白天骚扰她的那个秃
头汉子。
陆玄霜没命地挣扎,身上的衣物却一件件被剥光,那秃头汉子疯狂地吻著她
的脸,抓住她的乳房左右推移;当手指摸著她下体时,却碰到了金属般的硬物,
大感不解,搔头道:「咦?什麽东西?」陆玄霜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停止了挣
扎,乖乖地任由他摆布。
秃头汉子见陆玄霜不再抗拒,便抱起她放在床上,脱光自己的上半身,伏下
身来亲吻著她的脸蛋。陆玄霜吐气道:「你爱怎样便怎样吧!最多也不过让你轻
薄一阵罢了,想强奸我?只怕你办不到!」
秃头汉子淫笑道:「是吗?我床上功夫是一流的,你这就见识见识吧!」说
罢拉下了裤裆子,挺著硬梆梆的肉棒便往她下体插去,却又被金属般的硬物吃了
闭门羹。怒道:「搞什麽东西?」飞速从床上跳起,点燃了桌上的烛光,往床上
一看,却看见全身赤裸的陆玄霜,竟穿著一件金属制的贞操带,不禁失声道:「你
· ··你穿的是什麽裤子?」
陆玄霜扭动著裸躯,无奈地叹道:「我穿的是贞操带,必须要有钥匙才能解
开它,你要是没本事解开,就回你房间睡大觉吧!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那
秃头汉子见陆玄霜娇艳动人,皮肤光泽晶莹,曲线凹凸有致,两颗乳头在丰腴的
乳房上颤动著,不禁血脉贲张,那话儿翘得高高的,又硬又粗。
秃头汉子迅速跳上了床,张开她的大腿,跪在她的胯间低头端详著,陆玄霜
索性任他摆布。秃头汉子见两片阴唇紧咬著贞操带,便急忙从缝隙中插入小指头
挖弄著阴唇和阴核。
「啊···」一阵阵甘美的刺激,陆玄霜不禁皱眉呻吟著,娇躯倦懒地扭动
。秃头汉子更加兴奋,不断用力把贞操带向阴唇一压再压,淫水慢慢从阴唇的缝
中渗了出来,他便伸出舌头不停地舔著。
陆玄霜喘息道:「如···如果这样你就能满意的话,那也由得你···」
秃头汉子急道:「可是我该怎麽办?我又没钥匙!」
陆玄霜道:「想办法啊!只要你能解开贞操带,我就是你的了!」
秃头汉子搔搔头,立即跳下床来,急道:「好!你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随便穿了裤子就跑了出去。
陆玄霜躺在床上,徐徐闭上了双眼,眼角闪出了一滴泪光。她心中早已做了
打算,反正自己本来就不是乾净的女人,只要能够解开贞操带恢复自由,自己再
被奸辱一次又何妨?薛剑秋是自己的恩人,说什麽也要阻止这场决斗。
过不了多久,秃头汉子又开门进来,只是後头跟来了两个男人,正是白天与
秃头汉子同座的那两人。那两人见陆玄霜裸躯横陈,两条雪白的大腿又淫荡地张
开著,穿著一件金属的亵裤,不禁惊喜交加。
陆玄霜惊道:「你···你带他们进来干什麽?」
秃头汉子指著其中一人道:「我这兄弟干过没本的生意,学了些开锁的功夫
,你这个怪东西一定难不倒他!」三个男人便爬上了床,围著赤裸的陆玄霜。
那学过开锁的汉子整个脸埋在她的胯间,两手东摸摸西摸摸;其他两人可也
没闲著,秃头汉子贪婪地吸吮著陆玄霜的两片红唇,另一个男子更是拼命地搓揉
著她那一对既高耸又柔软的乳房。陆玄霜认命地闭上了眼,任由三个男人摆布。
反正自己是个苦命的女人,除了逆来顺受外又能如何呢?
隔了半晌,开锁的汉子叫道:「啊哈!我抓到窍门了!」抱起她的屁股翻转
过来,让她翘著屁股趴在床上。秃头汉子索性坐在陆玄霜面前,耸立的肉棒往她
亮红的樱唇上移动。陆玄霜握著肉棒,吐出舌头卖力地舔著红通的龟头,丰满的
双乳依旧被另一个男人大肆玩弄著。
只听到「喀喳」一声,陆玄霜觉得下体突然获得了解放,快乐地张嘴把龟头
含入口中吸吮著,发出「啾啾」的声音。那开锁的汉子解开了贞操带,立即抓住
丰满的两颗肉丘,拨开到极限,然後开始疯狂地舔著中间湿淋淋的花瓣。
陆玄霜感到火热的东西在下体蠕动著,不由得想喊叫,可是被秃头汉子用力
抓住头发,粗大的肉棒立即直逼喉头,陆玄霜痛苦地扭动腰枝;开锁的汉子挺著
硬梆梆的肉棒,从背後刺入她湿淋淋的花瓣洞口。
「喔···」原来已经十分兴奋的陆玄霜,从背後受到强烈的冲击,身体不
禁向前倾,嘴里的巨大肉棒立即深入她的喉咙,使她发出青蛙般的叫声。每插入
一次, 开锁汉子的动作就更熟练,开锁汉子的下腹部碰上陆玄霜的圆润屁股上,
她的身体就向前冲,而秃头汉子又配合这个动作向前挺,所以肉棒一直深深地刺
入喉咙里。第三个汉子也不甘示弱,抓起陆玄霜的左手握住他火热的肉棒,强迫
她卖力套弄著,两手更加不停地揉捏著她的乳头。陆玄霜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
孤舟,饱受三根肉棒的摧残,随时都会遭受男人的吞没。在陆玄霜的服务之下,
三根肉棒前後都达到了颠峰,黏黏的精液喷射在她的嘴里、脸上、手里、乳房上
、阴唇、大腿上。
不待陆玄霜喘息片刻,三个男人立即换了位置,秃头汉子把她推倒在床上,
张开她的大腿把肉棒插入两腿的肉瓣中;开锁汉子则将肉棒压在仰握著的陆玄霜
的红唇内;第三名男子则抓住她丰满的双乳,让双乳夹住自己的肉棒,然後蠕动
著屁股,让肉棒在乳沟的缝隙中抽插著。再度遭受三根肉棒的攻击,陆玄双早已
精疲力尽,全无招架之力。不消说,三个男人又分别登上了天。
之後,三男一女又前前後後换了好几种姿势性交,每一种都是淫秽不堪的行
为。陆玄霜穷究心力,让三个男人满足地呼呼大睡,自己早已累得动弹不得,全
身沾满了精液,又黏又恶心,实在难受,而且天也快亮了,再不走,只怕又逃不
出阿卓的控制。於是陆玄霜拖著疲惫已极的裸躯,洗净了全身的秽物,趁著东方
鱼肚白时匆忙离开,往「十里墩」的方向而去。
「十里墩」距客栈有十数里之遥,天才刚亮,已有江湖人士陆陆续续向「十
里墩」而行。陆玄霜随著路上的人潮漫步而行,遇到有人前来搭讪便急忙闪躲开
来。由於自己身心俱疲,且走且休息,脚程又慢,直到了未牌时分,才终於抵达
了「十里墩」。
这「十里墩」是一块突起的巨大土墩,墩上草木不生,约有百来丈见方,墩
外四周被一株株茂密的树丛围绕著,形成了特殊的景观。墩上人马众多,男男女
女少说也有数百人。
陆玄霜搀杂在人群当中,东张西望地寻找薛剑秋,可是人潮如蚁,密而难寻
,陆玄霜遍寻不著,心下颇为著急。有人见陆玄霜神情著急,想要上前询问帮忙
,但只要一有人搭讪,陆玄霜便立即钻入人群之中,避不回应。
当陆玄霜好似无头苍蝇般东寻西找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啊!『雷霆
帮』熊武生熊帮主一干人到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西首林中一干蓝衣人远远
而来,为首的是一名身材矮小,灰发灰须,约莫五十来岁的老者,身旁随行著一
名银须老僧。
一名汉子见到老僧,不禁脱口叫道:「啊!是『莆田』少林寺的见性大师!
」群豪一听,不禁耸动起来,顿时人群哗然。这位莆田少林寺的见性大师,乃是
南少林的 宿,更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曾经以一套「佛手十八打」降服了
不少危害武林的问题人物,江湖中人无不崇敬七分;近几年专心礼佛,已很少在
江湖中走动。如今与「雷霆帮」同时出现在「十里墩」,群豪均大感意外。只见
识得见性大师的人,纷纷上前行礼寒暄,仰其圣名的,也不忘拜见。
「雷霆帮」那名身材矮小的老者环顾四周,不禁皱眉道:「『百剑门』薛门
主还未到吗?」虽然话声如平常音量,却清楚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陆玄霜听到身旁几名汉子窃窃私语道:「传说『雷霆帮』熊帮主身材矮小,
无帮主之风,实则武功了得,内力惊人,今日一见,果然不虚!」「熊帮主坐拥
『雷霆帮』,二十年来无人敢惹,『百剑门』薛门主怎地得罪了他?『百剑门』
之所以名声响亮,实在是庇荫於『神龙剑客』的威名,现在薛门主虽少年得志,
继承了『神龙剑客』死後之绩业,但只怕这次要大栽跟斗了!」陆玄霜听在耳里
,心中更加为薛剑秋感到担心。
见性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薛门主想必是有要事缠身,以致延误了会面
的时辰,熊帮主不妨再多待片刻。」
熊武生哼道:「该不会是不敢来了吧?」
「薛剑秋迟来片刻,请前辈见谅!」东首林中传出宏亮的说话声,众人急往
东边望去,只见一白一黑两道影子疾飞而来,正是薛剑秋和一名玄衣老尼。
薛剑秋见到见性大师,不禁拜倒道:「原来是见性大师,晚辈有礼了!」
见性大师笑著扶起薛剑秋道:「不敢当!不敢当!薛门主快快请起!」转而
向那名玄衣老尼合十行礼道:「原来是『峨眉派』了凡师太,八年不见,你依然
安好!」
了凡师太回礼道:「彼此彼此!」又向熊武生道:「薛门主途中遇到了贫尼
,帮贫尼处理点事情,所以来晚了,他可不是不敢来了!」熊武生哼然不答腔。
了凡师太白眉入鬓,目露精光,约有六十岁年纪。
众人均知那了凡师太剑法如神,是「峨眉派」的第一把交椅,江湖中一向少
有敌手;只是个性孤僻,不擅结交,八年前她的一名爱徒无端失踪後,性情变得
更是乖戾,江湖中人很少有人敢轻惹於她。
陆玄霜见到薛剑秋,心中大喜,正想从人群中挤向前时,突然觉得有一只手
探入了她的裙摆中,抚摸著她的屁股。陆玄霜又羞又怒,正想推开那只手时,竟
有另一只手卷起了她的裙子,在大腿上爱抚著。
「啊!」陆玄霜差一点就要叫出声来,她气急败坏地握住前後乱摸的两只不
速之手,岂知第三只手竟然探入了她的亵裤中,并将大姆指插入了她的阴唇。
陆玄霜不禁全身哆嗦,柳眉微皱。自己置身在拥挤的人群中,如果极力反抗
,自然可以吓退淫徒,但众人势必就会知道自己的私处被侵犯了,这将是一件十
分丢脸的事,在薛剑秋面前更加无地自容。
此时第三只手在她的阴唇间一瓣瓣地轻抚著,陆玄霜全身燥热,双颊酡红,
不自主扭动著下半身,心中不断祈求著这只魔手赶快停止淫猥的动作。可是,那
只手竟变本加厉地捻转起两片阴唇顶端的阴核来了。
陆玄霜皱眉咬牙忍耐著,全身没了力气,被她抓住的那两只手又开始不规矩
地抚摸起她的屁股和阴唇。陆玄霜暗中挣扎了好一阵子,却始终摆脱不了三只手
的攻击,只好放弃了抵抗,任其玩弄,希望淫猥的行为尽快结束,表面上却故作
镇定,留意著薛剑秋等人的对话。
只听得见性大师道:「今日两位掌门人既已亲临,贫僧倒希望大家能够心平
气和地把误会解释清楚。贫僧不才,愿与了凡师太充当和事佬,恢复『雷霆帮』
与『百剑门』两派之间的和气。」了凡师太点头应诺。
却听得熊武生冷然道:「我『雷霆帮』与『百剑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老死不相往来,恢复两派和气之云云,那倒不必了!只不知薛门主哪一点瞧本帮
不顺眼,竟在我帮辖区内,用他那高明的剑术在我三名弟子的脸上留下了记号!
各位请看!」挥手一指,众人顺指而望,却看见熊武生背後三名蓝衣人的脸上,
都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剑痕;「雷霆帮」众人瞠目咒骂薛剑秋的声音,不绝於耳。
薛剑秋抱拳道:「前辈言重了!晚辈经过贵帮辖地,未能拨冗谒见前辈,早
已甚感抱憾,岂敢多生事端,找贵帮弟子的麻烦?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
辈侠义中人,又岂可坐视他人有难而不相救呢?」
熊武生哼道:「薛门主开口闭口侠义中人,倒似本帮人众尽是卑鄙小人一般
。我且问你,他三人究竟犯了什麽错,要你这般『拔刀相助』?」
薛剑秋皱眉道:「难道他们三人没将详情禀告前辈吗?四十几天前,他三人
於溪河之畔,企图强奸一名良家淑女,若非晚辈即时搭救,那名女子的清白早已
毁在贵帮三人之手了。晚辈在他们脸上各划一剑,略施惩罚,实已看在前辈您的
金面,手下留情了!」
群豪一听,顿时哗然。要知道江湖中人最忌采花淫行的无耻勾当,倘若薛剑
秋所言属实,那麽「雷霆帮」从此将被武林同道所唾弃。
只见熊武生铁青著脸,转身怒视那三名肇事之徒。三人全身颤抖,害怕地低
下头来。
见性大师合十道:「罪过罪过!兹事体大,薛门主你可不能搞错。」
薛剑秋斩钉截铁地答道:「晚辈句句实言,愿以性命担保!」此言一出,众
人哗然,纷纷出言指责「雷霆帮」那三名弟子。
熊武生咬牙道:「敝帮上下虽不敢自封为侠义中人,却也不做那人神共愤的
无耻行迳!本帮帮规第二条有云『奸淫良家妇女者,当受万剑穿心而死。』我这
三名弟子虽然不肖,却也不至和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薛门主口口声声指控他们奸
淫良家淑女,请问,可有证据?那名受害女子人在哪里?可否请她出面对质?」
突地全场肃静,现场数百人屏气等候薛剑秋的回答。
了凡师太见薛剑秋面有难色,心生维护之意,便开口道:「女人家最重贞操
名节,那名女子差点遭到你那三名淫徒的染指,内心早已受到难以形容的创伤,
今时今地,又怎麽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出面指证他们的罪行呢?」
熊武生怒道:「这分明是狡辩!」
了凡师太白眉倒竖道:「你不服气吗?」
熊武生再也按捺不住,破口骂道:「你奶奶的熊!本帮与『百剑门』的恩怨
,要你老太婆多管闲事吗?别人怕了你了凡,我熊某人可没把你放在眼里!」
了凡师太勃然怒道:「你说什麽?找死!」正欲拔剑,见性大师与薛剑秋急
忙出手阻止,顿时现场一片混乱。
「啊···啊···快停止啊···」陆玄霜心中呐喊著,痛苦地扭动著屁
股。只不过短暂的时间,侵入她裙子里的手已增加到五只。有一只手摸著两个圆
屁股,沿著股间,将手指钻入了紧缩的肛门中抽插著;有一只手抚摸著光滑的耻
丘及毛绒绒的草丛地带;有一只手拧住湿热的阴唇转动著;有一只手揉捏著那颗
充血的阴核;更有一只手将中指插入流出蜜汁的花丛中抽送著。陆玄霜脸上泛红
,双颊发烫,汗水直流,咬牙忍受著一波强过一波甜美的快感。
「啊···啊···」陆玄霜低声呻吟著,站在身旁一位老拳师窥视著她道
:「姑娘,你不舒服吗?」
「不!没···没有,没什麽···」
「可是···看你都冒冷汗了!」
「没有!真的没关系,谢谢你!」
看在见性大师的面子上,了凡师太及熊武生才愿各退一步。薛剑秋无奈地道
:「晚辈原已将那名女子安置妥当了,十天之前晚辈曾去找过她,可是她却早已
离开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她的行踪。便是知道,我也不会要她当著诸位朋友面前
出面作证!正如师太所言,女人最重贞操名节,我实在不愿见她再度受到伤害。」
见性大师点头道:「薛门主果然英雄仁义,悲天悯人,善哉善哉!」
熊武生冷笑道:「好一个『英雄仁义,悲天悯人』,凡事都要讲求证据!薛
门主指控我三名弟子干下采花淫贼的勾当,却提不出证据;口口声声说那名女子
险遭染指,却找不到人。各位好汉评评理,他伤我弟子在先,提不出证据在後,
却在我地盘上大言不惭,今日熊某人若不讨回公理,将来还有脸在江湖上立足吗
?薛剑秋,何必多费唇舌?剑下见真章吧!」刷地一声长剑出鞘。
薛剑秋见熊武生强词夺理,不可理喻,心中气恼之下,背上的青穗剑亦夺鞘
而出。群豪大为震惊,见性大师急道:「两位有话好说,别伤了和气啊!」
了凡师太道:「大师,现在双方各有坚持,难分谁是谁非,也只有成败论英
雄了!」了凡师太心中早有了底,要是薛剑秋一有危险,立即出面相救。
正当两人呈现剑拔弩张的紧张状态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名女子的娇叱声:
「住···住手啊!」数百道目光射向说话声音的方位,只见一名绝世美女正自
面红汗流地喘息著,正是陆玄霜。
原来陆玄霜在人群中一直被淫猥地玩弄著,却一直不敢叫出声,心中一直努
力压抑著爆发的情欲,只觉得自己已经步入了快乐的颠峰。另外,又为著两派剑
拔弩张的局势紧张,在屈辱、快感、紧张的冲激下,心中的堤坝终於崩溃,压抑
已久的情绪终於藉著一声的娇叱发泄出来。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五只魔手早已
争先恐後地移开,还有谁敢留在陆玄霜的裙子里呢?
薛剑秋见到陆玄霜,又惊又喜,脱口叫道:「陆···陆姑娘!」
陆玄霜喘著气,低声苦笑道:「别再为我拼命了,不值得···」
薛剑秋并未听见,倏地来到她的身边,欢喜道:「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真
的,太好了···」发觉陆玄霜双颊泛红,额冒冷汗,急道:「你···怎麽了
?生病了吗?」
陆玄霜忙摇头道:「没有!没什麽!」看见薛剑秋真心关怀的眼神,不禁低
下头来不敢正视。
了凡师太道:「薛门主,遇上熟人了吗?可否为贫尼引见引见?」
薛剑秋笑道:「这点晚辈倒疏忽了!」便领著陆玄霜拜见了见性大师和了凡
师太。
熊武生心中有气,沉声道:「薛剑秋,咱们的恩怨可尚未了结呢!」
不待薛剑秋开口,陆玄霜抢答道:「熊帮主,你不是要证据吗?你不是要找
受害者吗?现在这名受害者,就站在你的面前和你说话呢!」
熊武生大吃一惊,嗫嚅道:「你···你就是···这可不能开玩笑啊!」
陆玄霜淡淡说道:「你若不信,可请你那三位『高徒』出面对质。」
熊武生转头见那三名弟子惊慌失措的神情,又不敢正视这位说话的姑娘,心
中便已了解了七、八分,一时之间感到左右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陆玄霜温声道:「今日小女子也不想在诸位前辈面前讨回什麽公道,只希望
熊帮主您能好好管束属下,别再有其他无辜女子受害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大家
化干戈为玉帛吧!」群豪听了,均觉眼前这名女子以德抱怨,化解了一场干戈,
皆异口同声赞许不已。
见性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胸怀广阔,不记前愆,大有佛家
慈悲之心,贫僧代为谢过!」
陆玄霜红著脸道:「不敢。」
了凡师太笑道:「还不知这位姑娘芳名呢!」
薛剑秋抢答道:「她的名字叫『陆玄霜』!」
此言一出,群雄又喧哗了起来。见性大师愕然道:「『陆玄霜』?可是福州
『威远镖局』陆德威陆总镖头的独生女陆玄霜陆姑娘?」
见性大师可把薛剑秋问倒了!他除了知道陆玄霜的名字外,对於她的身世来
历并不熟悉。见到众人用极为异样的眼光瞪视著陆玄霜,薛剑秋的心中产生了一
种不详的预感。
陆玄霜颤抖著红唇,如临大敌般吐出话来:「是的,家父正是陆德威先生。」
倏地全场众人更加耸动。
见性大师皱眉道:「令尊与令叔置身囹圄之中,女施主是否知情?」
「是的,我知道。」
「那麽,女施主可曾探望过两位尊长?」
「没···没有。」
「为什麽呢?」
陆玄霜低头道:「我···我身不由己。」
了凡师太眦目大吼:「好个宝贝独生女!有了男人,就不要老父了,连亲爹
的尸体都要别人代为收殓!」
陆玄霜闻言大惊,急道:「师太您说什麽?谁的尸体要别人收殓?」了凡师
太哼地不答。
见性大师摇头道:「罪过罪过!看来女施主真是毫不知情。一个多月前,令
尊陆德威与令叔陆德远,双双在福州府的牢狱中自杀了!」
顿时,陆玄霜如五雷轰顶般呆立当场,泪水夺眶滚滚而出,颤声道:「为···
为什麽?两位老人家含冤入狱,女儿正想办法为你们洗刷冤屈,为什麽你们要轻
生自杀呢?为什麽?」顿时「哇」地跪地嚎啕大哭。薛剑秋既伤心又失望,心想
:「原来她就是最近江湖中盛传的淫娃荡妇,那个『威远镖局』的陆玄霜,难怪
总觉得她的名字挺熟悉的,唉···」
自从陆玄霜被史大、陈忠挟持离开福州府後,当地便开始流传著她和两名镖
师盗宝私奔的流言。随著人口的流传,很快地消息就遍及了整个武林,许多不堪
入耳的荒淫事迹,也被滋事份子加油添醋地大肆宣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威
远镖局」陆德威总镖头的独生女儿,是一个淫娃荡妇。
熊武生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薛剑秋怒道:「熊帮主,你笑什麽?」
熊武生冷笑道:「薛剑秋,你一再宣称我三名弟子企图强奸陆玄霜,可是,
熊某人所知道的事实可不是这样子啊!」
薛剑秋疑道:「但闻其详!」
熊武生指著陆玄霜,厉声道:「是这个女人勾引我这三名弟子的!」
薛剑秋大怒:「胡说!」
陆玄霜噙著泪水,气得颤抖道:「你···你怎可指鹿为马,诬蔑於我呢?」
熊武生冷笑道:「不是吗?你淫荡无耻,见我这三名弟子身体壮硕,便对他
们百般挑逗,勾引他们在溪旁和你野合。你容貌娇艳,体态妖冶,有几个再世柳
下惠能够坐怀不乱呢?你百般挑逗,他们自然克制不住了!」那三个祸首纷纷点
头道:「对!是她勾引我们的!」
陆玄霜火冒三丈,气得两腿一软,便要晕厥,薛剑秋急忙上前搀扶。
熊武生看在眼里,不禁阴沉笑道:「薛门主,你年轻气盛,义愤填膺,正是
咱们行走江湖所见备的,但可别一时贪花恋色,失了理性,被别人所利用,使得
令师『神龙剑客』生前创下『百剑门』不坠的威名,就此毁於一旦啊!」
薛剑秋咬牙道:「『百剑门』之事,不劳帮主费心!」
了凡师太皱眉道:「薛门主,你这次帮错了人,做错了事,只怕熊武生不会
对你善罢甘休了···」
见性大师低声道:「薛门主,不如你和陆姑娘当著众人之面,公开道歉,消
消熊帮主的怒气,贫僧保你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如何?」
陆玄霜闻言大怒,用力推开薛剑秋,颤抖道:「原···原来连大师也料定
了是我勾引他那三个弟子的?好!好!」倏地对熊武生沉声道:「你说我淫荡无
耻,勾引你的弟子?好!我且问你,你可有当场看到?证据呢?拿出来啊!」
熊武生轻松应道:「你的荒淫事迹,早已家喻户晓了!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又何必要我拿出什麽证据,自寻难堪呢?」
陆玄霜咬牙道:「以讹传讹的小道流言,怎可以此论定陆玄霜?今日熊帮主
若不提出具体证据,陆玄霜誓与帮主周旋到底!」
熊武生哼地说道:「小小女娃,不自量力!你想要证据吗?好!我给你!」
说罢双掌疾拍,霎时从「雷霆帮」人众中走出两名弟子。
陆玄霜一见,吓得全身哆嗦,面色苍白。两名弟子一个黄面,一个黑面,拜
见了熊武生後,对著陆玄霜嘿嘿邪笑道:「久违了!陆玄霜姑娘···」这两名
弟子,正是丁七和通仔。陆玄霜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男人,居然会加入「雷霆
帮」;看到熊武生有恃无恐、得意洋洋的模样,可以猜想出丁七、通仔已经把他
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告诉熊武生知情了。
通仔见陆玄霜神色颇为紧张,不禁邪笑道:「怎麽?把我们给忘了?莫非要
到床上去,才能唤起你的回忆?」
薛剑秋叱道:「你在胡说什麽?」全场嘘声不断,喧闹不已。
熊武生道:「你们就把和她发生的香艳故事,一五一十、钜细靡遗地向大家
分说清楚!」
陆玄霜忙道:「不!不要说!」急得垂下泪来。
丁七道:「我们以前是『威远镖局』新任的镖师,大概在两、三个月前,奉
命到『福兴镇』办点事,公暇之中,便到赌场调剂调剂,结果一个老郎中输了我
们一屁股债。」
人群中有人不耐烦地叫道:「讲了半天,这和陆玄霜有什麽关系?」
通仔接口道:「大有关系!那老郎中赔不出钱,眼见我们脾气就要发了,便
说他有一个年轻貌美的情妇,床上功夫一级棒,可以用她的身体来抵债。我们想
这老头子必定是吹嘘夸大,但随他走一趟也无妨,便和他一起回家了。」
人群中有人插口道:「那老头子的情妇就是陆玄霜对不对?」顿时众人破口
骂道:「你奶奶的!插什麽嘴?」「大家都在听呢!你闭嘴好不好?」「君子动
耳不动口,闭嘴行不行?」「咦?不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吗?什麽时候改的?」
通仔笑道:「这位兄台真聪明,一猜就中,那个老头子的情妇就是她!」往
陆玄霜一指。陆玄霜双掌掩面,羞赧不已。
通仔续道:「这麽一个妖艳的女人,我们俩岂有不要之理?於是便答应了老
头子开出的条件,让她陪我们玩五天,赌债就不用还了!」
「够了!」了凡师太皱眉道:「越说越下流,不许再说下去!」一言既出,
居然引起了公愤:「喂!你不听就走开!干嘛管闲事?」「人家才刚说到重点,
你老尼姑废话什麽?」「滚开滚开!你不想听别人可要听呢!」「别理她了!快
点继续吧!」指责之声此起彼落,矛头一致指向了凡师太。了凡师太虽然个性偏
执,却也明白众怒难犯,顿时长袖一挥,铁青著脸道:「算了!我才不屑管呢!」
丁七道:「接下来让我说吧!各位别看这妞儿年纪轻轻,她可媚得很!身体
熟得可以掐出水,叫床的嗲劲更是令人吃不消,不但舌头的功夫一级棒,和我们
俩一起搞更是热情带劲!」便把五天以来如何和陆玄霜温存风流的淫猥事迹,当
著众人之面详细描述。众人之中,男的是听得如痴如醉,张口结舌;女的是听得
面红耳赤,浑身发烫。
熊武生冷笑道:「陆玄霜,你怎麽不说话了?他们如果言不符实,你可以反
驳啊!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陆玄霜双手掩面,紧咬下唇,除了流泪外,
无法可施。
通仔淫笑道:「陆玄霜,你陪了我们五天,算是抵债,五天以後发生的事,
我说是不说?」
陆玄霜急道:「不能说不能说!我求你别说出来!拜托你!」
众人见她如此紧张,更是好奇,嚷道:「快说快说!」「後来的更是非说不
可!」「说啊!别停止!」
熊武生看到陆玄霜即将崩溃的模样,便笑著走到她身旁,在她耳边悄声道:
「你只要当著大家的面,说自己是个淫娃荡妇,说你勾引了本帮三名弟子,我就
命令他们不准再说,如何?」
陆玄霜伤心地点点头,噙著泪水道:「各位请听我说···」众人听到陆玄
霜开口说话,尽皆静了下来,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陆玄霜忍著屈辱,羞赧地说道:「我···我承认是我一时春心荡漾,寂寞
难耐,才会勾引『雷霆帮』那三名弟子和我交欢。我···我是个淫荡的女人,
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薛门主并不知情,这件事和他一点也扯不上关系!」话才说
完,全场骚动,咒骂之声不绝於耳。陆玄霜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
但却不能害薛剑秋也跟著抬不起头来。
薛剑秋怒气冲天,仰天大吼:「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切都是骗局!
是诡计!绝不是真的!」
群众中有一名留著胳腮胡的红面大汉走了出来,向众人做了个四方揖,宏声
道:「在下与陆玄霜姑娘也有一夜之缘,愿在此做见证!」众人轰然称好。
陆玄霜叱道:「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那红面大汉促狭道:「称呼你『陆玄霜姑娘』,你说不认识我;倘若叫你一
声『爱奴』,是不是就想起来了?」
陆玄霜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心中大惊:「他···他嫖过我吗?我完了···」
只听得红面大汉宏声道:「方才见到陆玄霜姑娘,我便觉得十分面熟,似乎
在哪见过,想了一阵子,才叫我想起来。原来陆姑娘就是我以前在『福田镇』的
妓院『怡情楼』嫖过的妓女『爱奴』!当时她浓妆艳抹,穿著香艳撩人的衣服,
妖冶淫荡的模样,当然与现在的她判若两人,所以一开始我也没认出她来。」
众人听了,不禁窃窃私语:「乖乖隆的咚!这个女人居然也干过妓女!」「和
男人私奔、当老头子的情妇、和两个大男人杂交,现在又干过妓女,这个淫娃还
有什麽没做过的?」「难怪!刚刚我见她体态撩人,一时起了色心,便伸手去摸
她的屁股,她一点都不反抗,原来是妓女出身的。」「既然如此,咱们也不需顾
忌太多,待会儿一散场,咱们便付给她一笔夜渡资,让她陪咱们大搞特搞吧!」
红面大汉继续说道:「在下嫖过的妓女无数,对『爱奴』却是印象深刻。是
因为一来她是我所嫖过最漂亮的妓女,二来她床上的功夫还算好,并不像方才『雷
霆帮』的弟兄所说的一级棒这般夸大其词,但她对恩客有耐心,任劳任怨,不像
一般的妓女这般现实。人家说『婊子无情』,用来形容她就不恰当了···」
红面大汉又道:「说来也不怕丑,记得有一次我才刚爱抚她全身,连正戏都
构不到边,在下就已一泄千里,弃甲投降了。我恨我自己这般无能,她却相当温
柔地劝我不要灰心,鼓励我重新再来,可是我用尽了各种方法,我那话儿依旧不
争气,眼见时间就快用完了。她最後用她的嘴和手,慢慢地让我又振作起来,当
时时间已经超过了,她却自愿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让我又多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和她交合,也不多收我的钱。各位嫖过妓女的朋友们,这样有情有义的妓女,你
们可曾遇到过吗?我当然对她印象深刻!後来我再去嫖她时,却听说她已经逃走
了,我当时很失望,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不料今天竟能在这『十里墩』相遇···
」含情脉脉地望著陆玄霜,柔声道:「我的好爱奴,你找得我好苦啊···」
众人无意之间,竟又听到了这麽一段香艳的故事,尽皆如痴如醉。大多数的
男人都妄想著,也能和陆玄霜痛快地搞一次。
自己当过妓女的秘密,竟被这个男人泄露了出来,陆玄霜恨得咬牙切齿。经
这红面大汉一番陈述,陆玄霜也逐渐想起了这件事。陆玄霜记得这件事情过後,
竟遭到「怡情楼」的几位姐妹们凌辱了二个时辰。因为自己擅自挪用休息的时间
给嫖客,完全破坏了接客的规矩,所以受到了惩罚。陆玄霜现在回想起来,依旧
心有余悸。
一切的陈述都是事实!陆玄霜相当後悔当初的一念之仁,竟种下现在这样的
恶果。不可告人的故事一件件被揭发,陆玄霜面对数百道有色的目光,真想挖个
地洞钻进去。
薛剑秋再也按捺不住,咆哮一声,紧紧抓住陆玄霜的双腕,厉声道:「究竟
还有多少乱七八糟的故事,我看你还是自己说出来吧!说啊!」
人群中,有几个人也附和道:「对!说啊!」接著又有更多人齐声道:「说
!说!」每喊一次,就有更多人加入。最後全场都异口同声地高喊著:「说!说!
」陆玄霜早已泪水纵横,几近崩溃。
见性大师摇头叹道:「『威远镖局』陆氏兄弟,就是听说了自己的女儿在外
面尽做些荒淫无耻的行为,才会羞愤自杀的。唉···」
了凡师太一脸鄙弃的神情,冷然道:「要是谁知道自己生下了这麽寡廉鲜耻
、泯灭名声的女儿,都会羞得自杀的!」
正当陆玄霜被逼得精神涣散,几乎快要崩溃时,一个带有磁性嗓音的说话声
划破众人的叫喊声,清楚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既然大家都想知道事情
的真相,那就由我来揭晓这个谜底吧!」这道说话声如平常的音量,居然能够突
破众人鼎沸的呼喊声,足见说话者的内力著实深不可测。在场见性大师、了凡师
太、熊武生、薛剑秋及江湖经验老练的人士,均知高人到场,无不把注意力转移
到说话者身上。只见一名蓝衫青年摺扇轻摇,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见性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业艺当真惊人!恕贫僧眼拙,敢问施主
尊姓大名?」见性大师知道此人武功极高,却一点也想不出江湖中有这麽一位高
人,是已客气询问。
岂知这名蓝衫青年竟对见性大师视若无睹,只是对著陆玄霜吃吃笑道:「你
失踪了好久,今日总算让我给找著了···」
陆玄霜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你!害得我爹在牢狱中自尽
,害得我家破人亡,花弄蝶,我恨你!」此人正是花弄蝶。
花弄蝶道:「过去的事,又何必重提呢?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人!这些臭男人
刚刚这样羞辱於你,我可不能坐视,我这就为你洗刷满腹的冤屈吧!」说罢朗声
道:「各位听了!陆玄霜方才承认自己勾引了那三个男人,实是受了熊武生这个
老家伙的威胁,至於事情的真相,就他那三个弟子最清楚了!」众人听他出言不
逊,竟敢称熊武生为老家伙,不禁佩服他的胆识。熊武生铁青著脸,不发一言。
花弄蝶摺扇轻摇,微笑道:「究竟是陆玄霜勾引他们,还是他们对陆玄霜起
了淫心,企图强奸她,就让他们三人亲自回答吧!」於是对那三人道:「你们还
在等什麽?说啊!」只见三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哆嗦得厉害。
熊武生看在眼里,心中大感震惊:「这三个不肖徒向来胆大包天,为何看到
了这名书生,居然像看到鬼似的?奇怪···」於是拼命向三人使眼色,意指三
人必须坚持刚才的立场,不可动摇。
怎知这三人曾经亲眼目睹花弄蝶在瞬间杀了「百剑门」四人的恐怖经过,如
今花弄蝶要自己说出真相,三人怎敢打一丝的折扣?只听得其中一人双唇发颤地
说道:「是···是···是我们想要强奸她···不是她···勾引我们···」
「浑帐东西!」只见熊武生一个转身,剑光三闪,那三名弟子倏地倒地身亡
,咽喉上各有一道血流如注的伤口。
陡然生变,全场哗然。有人惊叹熊武生的快剑如神,有人则慑於熊武生的心
狠手辣。薛剑秋叫道:「熊帮主!你竟然杀人灭口!」
熊武生森然道:「三个孽徒违我门规,死不足惜!倒要请问这位公子,你究
竟是哪一派的高人?短短几句话,居然就扭转了整个乾坤?」眼中充满杀机,似
乎随时都会发难。
花弄蝶不予理睬,只对著陆玄霜道:「小霜,我为你洗刷了冤屈,这下你应
该能够了解我对你是真心的了吧?」
薛剑秋抱拳道:「多谢花公子仗义直言,竟能叫那三人说出实情,否则陆姑
娘和在下便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花弄蝶淡淡笑道:「这也没什麽,只不过我杀贵派那四个浑汉时,他们三人
正好也目睹了,所以我要他们说出实情,他们不敢不从。」
薛剑秋闻言,惊怒已极,颤声道:「原···原来我那四位同门弟兄,竟是
被你所杀?」
「不错!」花弄蝶回答得很乾脆。
薛剑秋倏地长剑一拔,森然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为何下此毒手?」
只听得陆玄霜恨恨然道:「她就是『百花宫主』花弄蝶,为达目的,她一向
是不择手段的!」
霎时群豪惊恐不已,了凡师太更是吃惊道:「什麽?你是百花宫主?那我的
徒儿呢?还我徒儿来!」
花弄蝶笑道:「你这老尼姑可真有趣,徒弟不见了,竟然找我要?我怎会知
道你徒弟在哪里呢?」
了凡师太白眉倒蹙道:「我的徒儿是『玉女神剑』萧玲!八年前她无故失踪
,只留下了一封书信,说她厌倦了险恶的江湖,已经投靠『百花宫』了。你百花
宫人行迹诡密,八年来我遍寻不著。今日你百花宫主既然出现了,不把我徒儿交
出来,我可饶不了你!」
花弄蝶慢条斯理道:「萧玲?哦,你是说她啊!她现在和『天山妖尼』已结
成同性爱侣,在我『百花宫』过著鸳鸯般的甜蜜生活呢!老尼姑,你还是忘了这
个徒弟吧!」
「荒唐!」了凡师太大怒道:「她和『天山妖尼』,有著不共戴天的杀父之
仇,怎麽可能结成什麽爱侣?两个女人,又如何结为爱侣?下流!荒唐!」
花弄蝶道:「这就是我『百花宫』的厉害之处了,只要到了『百花宫』,便
可消弥一切的仇恨、杀戮,化暴戾为祥和,由敌人变爱侣。萧玲和天山妖尼到了
『百花宫』後,终於大彻大悟,不仅化敌为友,更是结成了形影不离的伴侣呢!」
「荒唐!我不信!」了凡师太抽出长剑,叱道:「快带我去『百花宫』!」
花弄蝶摇头笑道:「老尼姑,你太老了,要加入我『百花宫』,你不够资格!」
了凡师太大叫:「找死!」长剑陡然刺出。
这一剑又快又急,剑尖指向花弄蝶周身五大要穴,後面还有更厉害的杀著,
倾刻间花弄蝶已被剑气罩住全身。薛剑秋惊道:「啊!『五凤朝阳』!」正是了
凡师太成名的惯用招式,江湖中能躲过这一招的,听说只有「百剑门」的前门主
「神龙剑客」而已。
只见了凡师太一剑幻化为五剑,分攻花弄蝶五大要穴。花弄蝶形影急退,摺
扇抖动,倏地点向齐攻而来的五剑,招招破解了急攻而来的剑势。少人能敌的『五
凤朝阳』剑招,竟被花弄蝶给拆解了。
「这怎麽可能呢?」正当了凡师太心中大惊时,熊武生冷不防一剑扫出,施
展「雷霆帮」的成名剑招「雷霆斩」,往花弄蝶背後横削而去,眼见剑光已在花
弄蝶背後横腰而至,花弄蝶断难幸免。众人惊呼一声,紧张不已。
原来熊武生利用陆玄霜的弱点,逼使得她自认罪行,保全了「雷霆帮」的声
誉,不料半路竟杀出花弄蝶这个程咬金,使原本的努力功亏一匮。今日过後,「雷
霆帮」的名声势必狼藉,熊武生怎能不怀恨在心?他见花弄蝶被了凡师太攻得急
速後退,心中陡起杀意,见花弄蝶的背影越靠越近,於是制敌机先,发难偷袭。
只见花弄蝶也不回头,双足一点,倏地如鬼魅般飞身而上。这一著变化太快
,熊武生引以为傲的剑招「雷霆斩」,居然一剑挥空。薛剑秋二话不说,跃起挥
剑,一招「怒潮逐波」一剑剑疾刺花弄蝶,每攻一剑,後一剑又有更厉害的杀著
。花弄蝶的摺扇剑来就挡,见招拆招,在空中连挡薛剑秋一十三剑。
在场数百人看得瞠目结舌,诧异不已。见性大师见花弄蝶竟能抵得住三大高
手的连环攻击,心中大为震惊。了凡师太、熊武生、薛剑秋三人更是惊骇不已。
花弄蝶微笑道:「各位的剑招如此凌厉,花弄蝶还能站在这理说话,当真侥
幸!」大家看花弄蝶一付轻松自在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个从惊险的剑招中侥幸
活著的人。
见性大师道:「宫主神乎其技,今日贫僧算是开了眼界了!贫僧不自量力,
愿向宫主讨教几招。」
花弄蝶 笑道:「见性大师以一套『佛手十八打』威震武林,使得你南少
林长久以来,还能与北少林『嵩山少林派』争个平起平坐。这套骇人的神功若是
用在花弄蝶身上,只怕花某今日要大栽跟斗了!」
见性大师知道花弄蝶说的是反话,意指自己若是不用『佛手十八打』对付花
弄蝶,那也是非败不可。见性大师微笑道:「你客气了。」倏地双掌合十,口喧
佛号,僧袍两袖倾刻间鼓胀了起来。花弄蝶嘴角一哂,左袖一翻,一道掌气击向
见性大师。
见性大师一声巨吼,双掌推出,一股强大的内劲碰上花弄蝶的掌气,爆出轰
然巨响。见性大师双掌如雨点般重重击出,一十八道巨大的内劲分向花弄蝶全身
攻至;花弄蝶眉头一皱,身形电转,两袖挥出,连出一十八掌,掌掌拍向袭来的
强大内劲。只听得震天大响,顿时飞沙走石,尘土弥漫,霎时众人的视线被尘沙
所阻,整个「十里墩」如同置身五里雾中,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了。
混乱当中,一只手托住陆玄霜左腋,陆玄霜大惊,正欲叫出声来,又被另一
只手抿住嘴巴。陆玄霜突然感到双足腾空,整个身体飞了起来。挟持著陆玄霜的
人,趁著混乱之际,施展高明的轻身功夫,把陆玄霜带离现场。陆玄霜只觉得自
己的身体忽高忽低,忽起忽落,四周景物在眼前瞬间扫过,耳边也不断传出呼啸
的破风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飞腾的身体停了下来。陆玄霜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个穿著
红色夜行衣的人,头上蒙著红巾,只露出了一对眼睛。胸前双乳突出,身裁窈窕
,端的是名女子。
陆玄霜惊魂未甫,颤声道:「你···你是谁?」
那蒙面女子叹道:「傻丫头,你不趁乱赶快逃跑,等著那些人继续羞辱你吗?」
陆玄霜担心道:「现在不知道怎麽样了?花弄蝶武功高强,薛大侠不知道是
否应付得了···」
蒙面女子哼道:「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担心别人的死活干什麽?你就是
这样分不出轻重,毫无判断力,才会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这可要怪你爹
,凡事都帮你料理得好好的,你就像个娇纵的小公主,什麽也不会,以致现在经
历了一点小挫折,便不知如何自救,只好被别人给吃定了!」
陆玄霜听了,不由得悲从中来。回想自己从小便受到父亲及叔父的宠爱,大
大小小的事情,也都有白少丁为她分忧解劳,每天过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从
未想过有一天会遭此丕变。如今情郎惨死,自己历经波折,现在父亲及叔父又自
尽了,念及於此,不禁放声大哭。
那蒙面女子轻抚著陆玄霜的头发,安慰道:「死都死了,哭有什麽用?现在
你打算怎麽办?」
陆玄霜泪眼茫然道:「我···我不知道···」
那蒙面女子道:「日子总是要过的,你虽已家破人亡,难道就没地方可去吗?」
陆玄霜道:「我爹生前有几名至交好友,我原可投靠他们,可是,我现在已
经没脸再见到他们了···」想到自己的淫猥事迹,从此将公诸於世,顿时感到
羞愤不已。
蒙面女子道:「除了你爹的至交好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收容你吗
?你再仔细想一想,谁对你好过?可以去投靠她啊!」
陆玄霜想了一阵,正欲开口说话时,突然空中响起一个娇媚的说话声:「到
『百花宫』来吧!我们随时欢迎你呢!」
陆玄霜和蒙面女子大吃一惊,只见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倚在树旁笑吟吟地
望著两人。蒙面女子失声叫道:「啊!紫罗兰!」
紫衣女子笑道:「正是我紫罗兰!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想必对我『百花宫
』也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吧?」突然脸色一变,叱道:「你究竟是谁?莫非你也是
我『百花宫』的一份子?」蒙面女子沉默不语,两颗眼珠子不停地注视著四周。
紫罗兰蹙眉道:「你在担心什麽?担心『红玫瑰』躲在附近吗?你居然知道
我和红玫瑰焦不离孟,那你必定是我『百花宫』人绝对错不了了!」
陆玄霜心生惶恐,寻思:「百花宫人各个神秘诡异,武功高强,今日算是见
识到了。她们为何老是缠著我不放?我···现在我该怎麽办呢?」
蒙面女子形影一闪,一掌击向紫罗兰。紫罗兰一拳挥出,掌拳相击,双方都
退了一步。蒙面女子冷笑道:「红玫瑰若是在附近,不可能放著让你独自迎敌的
!没有了她,你紫罗兰就没什麽好畏惧了!」
紫罗兰叱道:「叛徒!今日我要掀开你的面巾,看看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双掌向蒙面女子击出。
蒙面女子见招拆招,拳掌相对,倾刻间两人已拆了十余招。过招之际,蒙面
女子喊道:「陆玄霜,我绊住她,你赶快逃走!快一点!」陆玄霜犹豫片刻,拔
腿就跑。
当陆玄霜逃得再也听不到打斗声音时,天色已逐渐暗了。一整天未曾进食,
也不曾休息,陆玄霜饥疲交迫,双腿一软,顿时晕了过去。
一个老樵夫经过,发现陆玄霜晕厥在地,便把她扛回家中。老樵夫的家兀立
林中,家中只有一个老伴,陆玄霜幽幽转醒,知道自己被老樵夫所救,不断称谢。
老夫妻俩为陆玄霜准备了丰富的山珍佳肴,让她饱餐了一顿,又闲聊了一阵後,
夜已深了,於是便各自回房安寝。
陆玄霜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明月微微叹息。突然间听到房门外传出细微的
说话声,陆玄霜心下好奇,便蹑手蹑脚地步出房间,发现话声是从老夫妻的房内
传出。
只听得老婆婆道:「这位陆姑娘生得好漂亮,你说是不是?」
老樵夫叹道:「漂亮是漂亮,不过像她这种年纪,是不应该有这麽浓郁的女
人味的,我看她眼角带媚,面如桃花,八成不是什麽好人家的姑娘,也许是勾栏
妓女。」陆玄霜听了,心中不由得一颤:「我真的这麽像妓女吗?」
老婆婆道:「既然不是什麽好人家的姑娘,干嘛带她回家?你想对她干什麽
?」
老樵夫叹道:「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吃什麽醋?她晕倒在荒郊,我能放
著不管吗?」
老婆婆道:「哼!算你有理!」停了片刻,又道:「这麽漂亮的女孩,如果
真是个妓女,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老樵夫道:「为什麽可惜?」
老婆婆道:「她应该嫁给一个家财万贯的财主,一生享受荣华富贵,不应该
出卖灵肉,让男人糟蹋的!」
老樵夫道:「嫁给家财万贯的财主有什麽好?每天和财主的妻妾争风吃醋,
有钱也不快活!」
老婆婆不服道:「难道要当个妓女才能快活吗?」
老樵夫道:「当妓女未必能快活,但想必有快活的妓女。譬如李唐时代的名
妓『鱼玄机』不就是吗?倚门卖笑的妓女,没人瞧得起,但是她们能够抚慰鳏寡
寂寞的心灵,却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她们也是凭劳力谋生,凭什摸轻视人家?
那个女娃儿如果能够拿这上天所赐的容貌,善加利用,定能做一个青楼妓馆中拔
尖的佳人!」
老婆婆嘟嘴道:「干嘛?到时你要去嫖她吗?」
老樵夫急道:「你怎麽又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玄霜不再听下去,悄悄地回到了房间,心中激动异常,手心直冒热汗,细
细地回想著老樵夫的每一句话。
以前自己是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最鄙视的就是倚门卖笑的娼妓;直到自己
被卖到「怡情楼」,每天被淫狭猥亵著,才发觉妓女真是一种既可悲又可怜的行
业。方才老樵夫所说的一字一句犹如在耳,细细品味著,突觉妓女也是一种神圣
伟大的工作。众人都轻视妓女,实在没道理。
回想著过去在「怡情楼」接客时一幕幕画面,一段段时光,陆玄霜突感福至
心灵,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连自己也无法相信的念头···。
十一、弃剑寻芳踪(上)
薛剑秋将杯杯水酒一饮而尽,神色萧然,对於客栈中的嘈杂之声充耳不闻。
「十里墩」一战,自己集见性大师、了凡师太、熊武生三大高手之力,却依然无法伤及花弄蝶的毫毛,回想当时花弄蝶面对四大高手,谈笑用兵、轻松应付的情景,薛剑秋心里头便已明白,除非师父「神龙剑客」复生,否则单靠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报花弄蝶杀害四位同门弟兄的血海深仇。想到这里,心中更是忧烦,禁不住又倾酒入愁肠。
再则由於陆玄霜事件,自己的名声以及「百剑门」的声誉,已经受到严重的影响;虽然自己能在「十里墩」一战中全身而退,但回到「百剑门」後,却受到师叔「惊天神剑」欧阳啸天严厉的斥责,薛剑秋有苦说不出,心中更是郁郁。
「惊天神剑」欧阳啸天跟随着前门主「神龙剑客」出生入死,始创「百剑门」
不坠之声誉。十年前「神龙剑客」去世之後,欧阳啸天心有所感,毅然将「百剑门」门主之位交给了「神龙剑客」的徒弟薛剑秋接掌,自己则以老臣之心,尽力辅佐,以慰「神龙剑客」在天之灵。而薛剑秋虽然少年得志,继承了「神龙剑客」
死後之地位,但毕竟自己是师父及师叔一手所栽培,对於这位提携自己长大的师叔,真是如父如师般的尊敬,是以对於师叔的教诲,薛剑秋绝对是聆听受教,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其实,薛剑秋对於自己的毁誉及委屈,并不很放在心上;四位同门弟兄的血债,更是誓死必偿;他最感到忧愁的,却是陆玄霜。对於她的荒淫无耻,薛剑秋以为自己早已看破,再也不会去管这个淫娃荡妇了。可是回到莆田,已经一个多月了,自己心中却时时挂记着她,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态,始终占据着他的心田;尤其是她在「十里墩」一战突然失踪後,薛剑秋的心中更是焦急,担心她是不是被坏人掳走了?会不会被欺负?虽然薛剑秋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陆玄霜了。
正值薛剑秋懵懂之际,隔壁桌传来一阵暴笑声,薛剑秋循声望去,看见邻桌四座一群男人正在哈哈大笑;以他们的衣着服饰,看得出是一群商贾。
只听其中一人笑道∶「太有趣了!想不到竟然有这种事?」
另一人道∶「秦楼楚馆,香艳的鲜事本就不少,咱们四处经商,早就听多了。」
第三人道∶「是啊!妓女为了骗咱们的荷包,什麽甜言蜜语说不出来?什麽漫天大谎撒不出来?咱们当笑话听听就算了,可别认真!」
第四人笑道∶「可别像老唐一样,花了大钱想嫖名妓,结果只是谣传而已,正主儿根本就名不符实!」众人一致将目光移向唐姓商人脸上。
唐姓商人脸上一红,搔头苦笑道∶「也罢也罢!就当花钱买经验吧!以後你们若到「福田镇」的「怡情楼」嫖妓,可别花大钱找一个叫「爱奴」的婊子。她的姿色马马虎虎,床上的功夫也不怎麽高明,可是叫价却高得吓人,你们不要像我一样被骗了!」薛剑秋闻言大惊,「爱奴」不正是陆玄霜的花名吗?他冷汗直流,继续倾听。
只听得第一人笑道∶「亏你在红尘中打滚,阅人无数,竟会上妓院的龟当?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唐姓商人一脸委屈道∶「话不是这麽说,那个叫「爱奴」的妓女真的很有名!
我有几个江湖中的朋友,他们曾经在「十里墩」见过她,说她长得又媚又淫荡,很多人都想嫖她呢!况且「福田镇」当地衙门萧师爷的公子十二少,更是对她赞不绝口,所以我才甘冒大钱试试的,岂知┅┅唉!」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薛剑秋听在耳里,顿时心痛如绞∶「这就对了!果真是她!没想到┅┅没想到她恶性不改,又重操旧业去了!可┅┅可恶!」大怒之馀,呼地一掌拍向桌面,木桌顿时裂成两半。客栈众人看在眼里,无不惊骇。薛剑秋丢下银两,忿然离去。
薛剑秋忿然游走街头,行了半晌,不禁心头一酸∶「我薛剑秋忝为百剑门主,居然会爱上一个不要脸的女人,真是有愧师父及师叔的谆谆教诲┅┅」知道陆玄霜竟又回到妓院重操旧业,薛剑秋的心灵当真受创极重,真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
薛剑秋一脸颓丧,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看到两名衙门的捕快,押着一名猥琐的老翁经过;其中一名捕快冷哼道∶「你这个老毛贼,真是恶性不改!以前大老爷是念在你年纪老迈,不忍判你重刑,没想到你食髓知味,又去干那没本的生意!哼!这次大老爷若不剁了你双手,算你本事!」
那老翁老泪纵横道∶「呜┅┅差爷饶命啊!小的年轻时犯过法作过牢,本想出狱後好好振作,重新做人的,怎料老伴跟人家跑了,儿子也嫌弃我,不认我这老父,想要找个工作混口饭吃,却没有人肯雇用我,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差爷您倒是说说看,我若不重操旧业,做那没本的生意,岂不就饿死街头、曝尸荒野了?我实在是不得已的,求你们可怜可怜我!放我一马吧!呜┅┅」
另一名捕快冷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去向大老爷求情吧!」
薛剑秋目送缓缓远去的三人,仔细思量着那老翁的一番自白。突然如有铁锤般重击胸口,心中大惊∶「对啊!「十里墩」一战後,天下人都知道陆姑娘当过妓女,是个淫娃荡妇了,每个人都会用有色的眼光看待她。她现在家破人亡,纵使有心重新开始,她在世人面前,又如何抬得起头来?天下之大,又有何处得以安身?重操旧业,只怕是陆姑娘最不得已的选择了┅┅」
想通了此节,心中大为释怀,更对自己的一时失态感到惭愧∶「薛剑秋啊薛剑秋!你虽喜欢着人家,却不能体会人家的苦处,只知一味地怨天尤人,自怨自哀,如果连你都认为人家是淫娃荡妇,那麽还有谁会相信她呢?」想到这里,心中更为激动∶「明知她现在身陷火坑,饱受煎熬,我若坐视不管,还算是个人吗?」
当下心意已决,毅然赶回百剑门。
「荒唐!胡闹!」一声厉斥,震惊了「百剑门」在场的一甘人众。薛剑秋及在场的数十名弟子,皆抱着戒慎恐惧、惴惴不安的心情,望着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发出斥责之声的人。
只见这人约六十来岁年纪,灰发灰须,骨瘦如柴,炯炯有神的双目严厉地瞪视着双唇紧闭的薛剑秋。这名老者,正是薛剑秋的师叔「惊天神剑」欧阳啸天。
只见欧阳啸天厉声道∶「你在「十里墩」出的丑还不够吗?你这一闹,害得咱们「百剑门」受到武林同道的指责,说你这个门主贪花恋色,帮着一个淫娃荡妇瞎出头。我要你给我好好地反省,你反省了一个多月,现在居然告诉我,要去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你┅┅你非要把我气死你才甘心是不是?」原来薛剑秋决定要把陆玄霜救离苦海,所以回到「百剑门」请示欧阳啸天,不料竟会遭来一顿斥责。
薛剑秋见欧阳啸天气得满脸通红,心中一惴道∶「师叔请息怒!剑秋绝不是贪花恋色,陆姑娘也绝非传言中的淫娃荡妇;当初陆姑娘险受「雷霆帮」三名弟子的凌辱,剑秋这才出手相救,「雷霆帮」不甘名声受损,这才故意瞎三话四,指鹿为马,师叔您万万不可相信江湖中的蜚语流言!」
欧阳啸天冷哼道∶「你倒是说得振振有词!听说「十里墩」之上,有人揭发了那个女人很多不要脸的丑事,那个女人也当众承认自己是个淫娃荡妇,这难道会是假的吗?当时你也在现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薛剑秋咬牙道∶「那些丑事,究竟事实真相为何,还有待追查;陆姑娘当众承认自己不好,也是受到「雷霆帮」帮主熊武生的逼迫,绝非出於自愿!师叔,陆姑娘绝对不是传说中的那种女人,请您相信剑秋吧!」
这时,在场一名年轻男子开口说了话∶「掌门师兄,你怎麽知道陆玄霜不是传说中的那种淫娃荡妇呢?她身为福州府「威远镖局」的大小姐,却和两名镖师盗宝私奔,累得两位陆老英雄在官府地牢中羞愤自杀,这可是福州官府公布的事实啊!一女配二男,如果连这种女人都构不上是淫娃荡妇,啊哈,那青楼里的娼妓,岂不都称得上是贞节烈女了?」
薛剑秋狼狈地望着那名开口说话的年轻男子,见他和自己一般年纪,面白唇红,眉长过目,正自望着自己冷笑着。众人均知这名男子,正是欧阳啸天的独生子欧阳河山。他虽然从小和薛剑秋一起长大,却因为嫉妒薛剑秋年纪轻轻,就接掌了「百剑门」门主之位,而且父亲对自己,也远不及对薛剑秋的关爱,是以长久以来,始终对薛剑秋心存不满,一逮到机会,就要扯他後腿。
薛剑秋感念欧阳啸天的恩泽,向来对欧阳河山忍让有加,这时却也忍不住冲口说道∶「师弟,我和陆姑娘相处过一段时间,我了解她的为人,她绝对不是那种淫荡的女人!薛剑秋愿以生命担保!」
欧阳河山朝薛剑秋睥睨一视,转向欧阳啸天尖声道∶「爹!你瞧瞧咱们这位掌门人,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随随便便就可以拿生命出来担保,这岂不是┅┅」
「河山!你给我住口!」欧阳啸天叱了一声,欧阳河山顿时不敢说话,暗地里却朝薛剑秋狠狠地白了一眼。
欧阳啸天深深地望了薛剑秋一眼,森然道∶「陆玄霜是真淫娃也好,是假荡妇也罢,她累得咱们「百剑门」名声受损,却是不争的事实,因此我不准任何人再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剑秋,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办法为四位惨遭杀害的同门弟兄报仇雪恨才是!」
薛剑秋见欧阳啸天下了禁令,顿时急道∶「师叔!四位弟兄的大仇,剑秋定当图报!然而陆姑娘现在已置身苦海中沉沦,剑秋一日不救陆姑娘,便一日难以安心,请师叔准许剑秋将陆姑娘赎回吧!」
欧阳啸天叱道∶「男子汉大丈夫!开口闭口都是女人!如何能成大器?我心意已决,你休得再提!」说罢站起身来,转身便要往内室而去。
薛剑秋颓然地望着欧阳啸天的背影,脸上一阵抽搐;突然牙一咬,双膝一屈,跪地道∶「师叔!无论如何,剑秋非救出陆姑娘不可!师叔的话,剑秋断难从命!」
「什┅┅什麽?」欧阳啸天闻言,不禁缓缓转了过来。只见他额上浮冒青筋,满脸胀得通红,沙哑着声音道∶「剑秋,你翅膀硬了!师叔的话,你便不再听了!是也不是?」
欧阳河山见父亲已然怒极,不禁厉声道∶「薛剑秋!别以为你是门主,就可以爬到我爹的头上撒野!我爹能够造就你,就能够废了你!」
薛剑秋斩钉截铁地朗声道∶「师叔对剑秋恩同再造,剑秋绝不敢心存逆拗!
请师叔念在剑秋救人心切,答应剑秋的请求吧!至於这门主之位,剑秋绝不恋栈!」
欧阳啸天闻言,顿时心中一寒,不禁退了两步,神色黯然道∶「好!很好!
想不到你为了那个女人,连门主之位都可以不要;你师父生前辛苦创下的绩业,你也可以视为粪土。你走吧!你这一走,「百剑门」从此便没了薛剑秋这号人物!」
薛剑秋向欧阳啸天拜了三拜,哽咽道∶「感谢师叔的多年教诲!剑秋来日定当图报!」说罢转身,便往大门方向走去。
诸位弟子因慑於欧阳啸天的威严,一直不敢开口说话。如今却争相叫嚷道∶「门主你别走啊!」「有话好说!凡事可再商量嘛!」「门主!「百剑门」不能没有你啊!」「留下来啊!,门主!门主!」
欧阳河山心中一阵窃喜,喜孜孜地望着薛剑秋跨出大门,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朗声叫道∶「薛剑秋!你的青穗剑是本门门主的信物!你可不能带走!」
薛剑秋闻言一哂,将背上斜背的青穗剑解下,双手恭敬地将剑放置在「神龙剑客」的灵位之前,跪地拜了三拜後,便即转身离开。
众人如丧考妣地望着欧阳啸天,只见欧阳啸天双眼凝视着「神龙剑客」的灵位,口中喃喃自语道∶「神龙老大,这就是你收的徒弟吗?我到今天才知道,这孩子居然这麽有个性!像!太像了!实在太像了!哈┅┅」突地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见了,无不惊骇。一向严肃,不言笑的欧阳啸天,居然会当着众弟子面前哈哈大笑,莫非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一时失去理智了?还有,欧阳啸天口中的「像」,究竟是什麽意思?众人皆搔首皱眉,想不出其中端倪。
当今之世,只怕没有人能够了解欧阳啸天究竟所笑为何了。原来「神龙剑客」
年轻时双目失明,便是数十年前轰动整个武林的「盲眼神龙」唐聪。「盲眼神龙」
是个豪放不羁,视世俗纲常於无物的英雄人物。自古「正邪不两立」,可是他不但正邪皆有结交,还与当年人称第一大邪派「天地门」门主的女儿姚香莲,谱出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恋情。为此,盲眼神龙还把整个武林闹得天翻地覆,一塌糊涂。
当年武林正派施出诡计,掳走了姚香莲,藉以压制「天地门」的势力。盲眼神龙得到消息,便即单枪匹马,勇闯八大门派及丐帮设下的重重关卡,一日之内,连败嵩山「少林派」的无根禅师、「武当派」掌门赤阳子、「峨眉派」的了凡师太、「崆峒派」的蓍宿严彤、「昆仑派」掌门一眉道长、「华山派」的剑王冯锡、「点苍派」的无名老人、「青城派」的观主赫连声威,以及「丐帮」帮主长眉神丐,在众目睽睽之下,救走了姚香莲,创下武林史上空前绝後的一页。
如此一来,盲眼神龙便与武林正派的梁子结大了!八派一帮见盲眼神龙罔顾侠风,竟与邪派妖女结交,遂出资悬赏千万银两,欲取他的项上人头。消息传出,许多正、邪两派的顶尖高手,纷纷对盲眼神龙采取行动。有些人因此成为盲眼神龙的剑下亡魂,更有些人欣赏盲眼神龙无拘无束、任意不羁的性格,反倒和他成了好朋友。「惊天神剑」欧阳啸天便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成为盲眼神龙最最忠实的兄弟。
「惊天神剑」欧阳啸天当年乃是「华山派」一等一的高手,与洛阳「金刀门」
王老爷子的麽女系有婚约。当年王老爷子耽於名利,要求欧阳啸天须以盲眼神龙的项上人头做为女儿的聘礼,欧阳啸天别无选择,只好抱着必死之心,向盲眼神龙挑战。一向个性拘谨、严守分际的欧阳啸天,虽然经过几次的落败,却也逐渐欣赏盲眼神龙旷达不羁、天地无惧的英雄本色,最後竟不惜沦为「华山派」的弃徒,也遭到王老爷子解除了婚约,成为盲眼神龙赶也赶不走的跟班。
後来盲眼神龙帮助欧阳啸天,解除了「华山派」一次险遭灭门的危机,使得欧阳啸天与「华山派」前嫌尽释;又施展连环妙计,让「金刀门」王老爷子心甘情愿地把麽女许配给欧阳啸天,有情人终成眷属,後来才得以生下欧阳河山。
虽然「盲眼神龙」,也就是後来重见光明的「神龙剑客」去世多年,但当年他为救姚香莲,不顾毁誉得失,不惜与八派一帮为敌的豪气,欧阳啸天如今回想起来,心中依旧激奋。这对拘谨守份的欧阳啸天而言,是虽然羡慕,却永远也办不到的事情。
「神龙剑客」死後,欧阳啸天肩负起教育薛剑秋的责任。为了报答「神龙剑客」的种种恩情,他把一切的心血完全投注在薛剑秋的身上。而薛剑秋从小便听话懂事,聆听欧阳啸天的种种教诲,即便是接任了「百剑门」门主之位,依旧是对他敬重有加,不曾有丝毫的拂逆,彷佛便是一个小欧阳啸天。
可是方才薛剑秋为了陆玄霜,不但顶撞了欧阳啸天,甚至连「百剑门」门主之位,都可以放弃。欧阳啸天盛怒之馀,居然在薛剑秋身上,看到了「神龙剑客」
年轻时的影子。回想当年「神龙剑客」不计毁誉,大闹武林的盛况,欧阳啸天心有所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他望着薛剑秋留置在「神龙剑客」灵位前的青穗剑,心中感慨万千∶「难道┅┅难道这些年来,我竟一直试图要把一个「神龙剑客」,教育成「惊天神剑」
吗?唉┅┅」
※(有关「盲眼神龙」的详细事迹,於拙作「侠客风云」、「侠情泪」及「侠客英雄传」等侠客三部曲中,有完整记载。)
薛剑秋忍着伤痛离开「百剑门」後,先到附近的兵器买了把三尺钢剑,又到马市去选购了一匹骏马後,便立即挥鞭策马,往西北方向疾驰。
只要脑海中浮现出陆玄霜遭到嫖客奸辱的情景,薛剑秋便感心急如焚,日夜不停地赶路,一刻也不能休息。经过了两天两夜的赶路,累死了一匹骏马後,薛剑秋终於风尘仆仆地来到了「福田镇」。
初到「福田镇」已是向晚时分,薛剑秋仍然不做任何的歇息,向人打听了「怡情楼」的落处,便随着熙来攘往的人群进入了「怡情楼」。在一名龟奴的引领之下,进入一间执事房里等候「爱奴」的到来。
此时薛剑秋不安地喘着气,心中碰然有声。活了二十几个年头,这是薛剑秋第一次上妓院,心情不免紧张;而又要和陆玄霜在这种场合下见面,更感尴尬惶恐。听到隔壁执事房里传出男女淫秽的呻吟声,薛剑秋更感心痛∶「无论如何,今天非把陆姑娘带离这个淫窟不可!」
不久之後,房门「呀」地一声打了开来,走进一位浓妆艳抹、身穿艳丽华服的妙龄女郎。薛剑秋一见不是陆玄霜,忙道∶「姑娘,你走错房间了!」
那名妓女佯装吃惊道∶「走错房间?不会吧?我在这间执事房里接了三年的客人,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的!你是第一次来吧?别害羞,我会弄得你很舒服的┅┅」说罢褪去了身上的华服,仅穿着半透明的肚兜亵裤,一脸淫荡的神情向薛剑秋靠近。
薛剑秋满脸通红,退步道∶「姑娘别这样!我找的是「爱奴」姑娘,不是你!」
那妓女吃吃笑道∶「我就是「爱奴」啊!」
薛剑秋皱眉道∶「你是「爱奴」?别唬我!「爱奴」长的不是你这样子,请「爱奴」姑娘出来一见好吗?」
那妓女白眼一翻道∶「我说我就是「爱奴」,你怎麽不相信?我可警告你,银两你已经付了,现在发现找错对象想退费,已经来不及了!」
薛剑秋道∶「钱我不在乎,我只想见「爱奴」姑娘一面,如果你真的叫「爱奴」,那我要找的可能是另一位「爱奴」姑娘!」
那妓女没气地答道∶「咱们「怡情楼」就只有我这一位「爱奴」,没有第二个啦!」
薛剑秋惊道∶「这怎麽可能?听说她蛮有名的。她本名叫「陆玄霜」,大概十八岁年纪┅┅」
那妓女啐道∶「哦!原来你找的是「她」啊!早说嘛!我说奇怪,最近大家都来找「爱奴」,怎麽见到我都一脸的失望,原来要找的都是那个小贱人,啐!」
薛剑秋急道∶「你知道她?她人在哪里?快带我去找她!」
那妓女冷笑道∶「找?哪儿找?那个贱人早就逃走了!」
薛剑秋道∶「这麽说,她┅┅她没再回来过?」
那妓女道∶「公子爷,你可真爱说笑!咱们卖身青楼,还不是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谁不期盼早日赎身从良呢?那个贱人运气好,有办法从这里逃出去,赎身费都免了,现在她躲得远远的都来不及,怎麽可能又回来重操旧业呢?」
薛剑秋点点头,心中又是欣慰,又是失望。陆玄霜总算没有重操旧业,干那淫荡无耻的勾当,所以欣慰;失望的是,唯一的线索就这麽断了,天下之大,要如何能找到她呢?
那妓女也不知何时脱下了身上的肚兜,一对白腻丰腴的乳房在薛剑秋胸膛上摩擦着,淫荡地笑道∶「公子爷,您钱都付了,不玩白不玩,我的功夫可不比那个「爱奴」差哦!来嘛┅┅」伸手便往薛剑秋的裤裆抓去。
薛剑秋悚然大惊,叫道∶「住手!」双掌用力便把那妓女推开。那妓女顿时向後飞射出去,整个身子撞上了墙壁,痛得她哇哇叫道∶「反了反了!快来人喔!
客人打人罗!」
顿时便有一群男女闯了进来,几名彪悍的保镖立即挥拳往薛剑秋身上招呼。
薛剑秋横腿一扫,将迎面而来的保镖一个个踹了出去。保镖们见薛剑秋是个会家子,再也不敢空手拼斗。这时一名龟奴拿了几把破风刀进来,发给在场每一位保镖。保镖们兵器在手,宛如得有神助,各个挥刀向薛剑秋步步逼近,口中不时发出咒骂之声。
这时,绿芹花和涂总管闻讯赶了过来。绿芹花忙叱道∶「住手!住手!」
那妓女一见到绿芹花,立即哇哇叫道∶「芹姨芹姨!您要替人家作作主!这位客人胡乱打人,把人家都打伤了,可能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接客,叫他赔偿我的损失,否则别让他好手好脚地离开!」
绿芹花见到薛剑秋,顿时脸色一弛,转身向那妓女道∶「叫你不要改名叫「爱奴」,你偏不听,这会儿吃足苦头了吧?」向众人道∶「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们通通出去!快一点!」
涂总管立即向众人拍拍手,叫道∶「好啦好啦!没事啦!通通出去!通通出去!」众人这才一哄而散,走了出去。那名妓女一脸委屈,鼓着腮帮子道∶「还不都有两团肉一个洞,怎麽会差这麽多?看来我还是改回原来的花名「春枝」,生意会比较好吧?」
当涂总管也跟着出去把门带上後,绿芹花转身笑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百剑门」薛门主,今天竟会光临敝馆,真是倍感蓬荜生辉!」
薛剑秋见这老鸨居然能认出自己,倍感惊讶,不禁开口问道∶「在下不曾於秦楼楚馆中出没,不知大娘怎地认出在下?」
绿芹花失声笑道∶「你叫我什麽?大娘?哈!我可没这麽老。我叫「绿芹花」,大家都管我叫「芹姨」。你「百剑门」薛门主本就名满天下,最近又在「十里墩」出尽了风头,很多莅临敝馆的江湖中人,都曾提起过您呢!我想不认识你都很难┅┅」话毕不禁咳了两声。
薛剑秋见这老鸨只是抬杠,便也不再多言,抱拳道∶「若芹姨没别的指教,薛某告退了┅┅」便往房门方向走去。
绿芹花也不阻拦,只是轻咳两声,笑道∶「怎麽?你不想找爱奴了吗?」
薛剑秋闻言一惊,倏地转身紧抓芹姨的双肩,颤声道∶「什麽?难道你知道陆姑娘的行踪?快┅┅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绿芹花见薛剑秋激动异常,不禁失声笑道∶「冷静点!你把我弄疼了!」薛剑秋闻言,这才发现自己失态,急忙放开双手,满脸通红。
芹姨禁不住抚胸咳了两声,随即说道∶「你找爱奴干什麽?」
薛剑秋不假思索地答道∶「我要在她身边保护她!免得她被人欺负!」
「哦?」芹姨促狭道∶「她只不过是个妓女,是个淫娃荡妇罢了,你对她这麽好┅┅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薛剑秋斩钉截铁地答道∶「告诉你!陆姑娘她绝不是个淫娃荡妇!或许她以前当过妓女,但是从今以後,再也没有人可以逼她操此贱业!因为我会在她身边保护她!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她快快乐乐地活下去!不再被人蹂躏,被人瞧不起┅┅」
绿芹花见薛剑秋表情真诚,语气坚定,思考了半晌,便即说道∶「你是堂堂「百剑门」门主耶!和她在一起┅┅不怕遭人非议吗?你应该知道,「十里墩」
之约後,你们「百剑门」的声誉,已经被爱奴给拖垮了┅┅」
薛剑秋哈哈笑道∶「你放心吧!就算我和陆姑娘在一起,也不再会影响「百剑门」的声誉了!」
绿芹花又咳了两声,皱眉道∶「此话怎讲?」
薛剑秋脸色一变,低头苦笑道∶「因为┅┅我已经退出「百剑门了」┅┅」
绿芹花闻言大惊,顿时喉头一甜,咳杖不止。
薛剑秋见芹姨咳得厉害,不禁关心道∶「芹姨,你还好吧?看来你病得不轻┅┅」
绿芹花好不容易停止了咳杖,脸色苍白,抚心问道∶「你┅┅你方才说,你退出了「百剑门」?这是为什麽?总┅┅总不会是为了爱奴吧?」
薛剑秋顿时脸上一红,苦笑道∶「只要能够救出陆姑娘,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绿芹花闻言一愕,不禁瞪大双眼,愣愣地望着薛剑秋,寻思∶「真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为了爱奴,偌大的权势地位都可以不要┅┅」
薛剑秋见绿芹花正望着自己发呆,便即抱拳道∶「芹姨,在下对陆姑娘一片赤忱,惟天可鉴,请你成全在下,告诉我陆姑娘的下落吧!在下一定会报答你的!」
绿芹花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不知道爱奴现在在哪里┅┅」
薛剑秋闻言,心情顿时如从万里高空往下掉,怫然道∶「说了半天,原来芹姨是消遣在下来着。」
绿芹花道∶「你别生气,我是不知道爱奴现在在哪里,却没说我不知道爱奴的下落┅┅你看!」说罢脱下华丽的罗衫,接着反手解开肚兜系在後腰上的丝带。
薛剑秋顿时脸色胀得通红,嗫嚅道∶「芹┅┅芹姨,你这是干什麽?」
只见绿芹花解开丝带後,伸手将肚兜往上一拉,露出了雪白的小腹及丰满的乳房。
十一、弃剑寻芳踪(下)
绿芹花道∶「你别害羞,睁大眼睛瞧一瞧。」
薛剑秋难为情地偷偷向前一眺,顿时呆了半晌。只见绿芹花的胸口,留着一个偌大的黑色掌印。薛剑秋大惊道∶「这┅┅这是┅┅混元掌┅┅」
绿芹花微微一哂,边将自己的衣服穿置妥当,边说道∶「你不错嘛!连「混元掌」你都辨得出,真不亏是「百剑门」的门主,「神龙剑客」的爱徒。」不禁又轻咳了几声。
薛剑秋流着冷汗道∶「「混元掌」┅┅这是关外一种药石无解的歹毒武功,江湖传言∶「身中混元掌,百日咳下亡。」除非有个内力深厚的人,能将功毒逼出体外,否则中掌者咳了百日之後,便会竭血而死;武功修为不高者,那更是一掌毙命。你中掌後居然还能活命,看来你不但懂得武功,而且想必功力不弱。
你┅┅你绝非仅是妓院里的鸨母而已,你究竟是什麽身份啊?」
绿芹花笑道∶「我是什麽身份并不重要。不瞒你说,「十里墩」一战後,陆玄霜所以会突然失踪,便是我将她带走的!」
薛剑秋急道∶「那她现在人呢?」
绿芹花道∶「稍安勿躁!你且听我说。其实,你和熊武生的「十里墩」之约,我当时也在场,所以方才我才能一眼认出你。当时的情况你也相当清楚,陆玄霜饱受欺凌,我若不找机会将她带走,难道还留着她继续受辱吗?」
薛剑秋闻言,不禁一脸歉疚道∶「这点倒是我疏忽了┅┅」
绿芹花续道∶「後来表面上我虽和她分手了,事实上却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
可怜的孩子,长得太娇美了,这一路上,不知受到多少男人的觊觎,还好大都给我暗中打发了。」
薛剑秋微一迟疑,便即开口问道∶「你┅┅是否可以告诉我┅┅这一路上她欲往何方?」
绿芹花朝薛剑秋的脸上盯了半晌,苦笑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可能会好过一点┅┅」
薛剑秋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顿时脸上一沉,道∶「我明白了┅┅」
绿芹花正色道∶「我知道你心里头不舒坦,但她也是迫於现实环境所逼,不得不如此,你若是真心喜欢她,就不应该放在心上。」
薛剑秋轻叹一声,神色黯然道∶「在下便是明白陆姑娘的处境,今日才会来到此地寻她。我不会怪她,我只是觉得心疼,她的命运,为何如此乖戾?」
绿芹花咬牙道∶「倘若她能顺利来到这里,虽然免不了又要送往迎来,但起码我还能就近照顾她。可是┅┅可是却偏偏在途中出了乱子┅┅」
薛剑秋大惊,急道∶「出了什麽乱子?陆姑娘人呢?」
绿芹花蹙眉道∶「当陆玄霜行经这附近的官道时,突然出现了一批面客,围阻了她的去路。我见他们来意不善,便立即挺身相救,我以为他们不过又是一群想要泄指陆玄霜的浑汉罢了,没想到交起手来,各个武功高强;尤其是为首的一个矮个子,根基相当深厚,我力战不敌,中了他一掌,留下了胸口这个黑色掌印┅┅」
薛剑秋听得面色凝重,道∶「这麽说来,陆姑娘是被这些面客掳走了?」
绿芹花咳了几声,点头道∶「没错!这群武功高强的人,究竟是何派何门?
他们掳走陆玄霜的目的是什麽?这些疑问,就有待薛掌门┅┅对不起┅┅薛大侠你的追查了。」
薛剑秋哼道∶「不管他们出自何派,目的为何,在下便是拼了性命,也非要将陆姑娘从他们的手中救出不可!」
绿芹花道∶「他们相当厉害,尤其是那个矮个子,你需得小心提防他的「混元掌」!」
薛剑秋抱拳道∶「在下明白!多谢指点!」见到绿芹花又咳了几声,忙道∶「你伤势不轻,在下不自量力,愿意试试帮你逼出功毒!」
「不用了┅┅」绿芹花苦笑道∶「我自有化解之法,多谢薛大侠的好意!
不过┅┅还望薛大侠成全一事。」
薛剑秋道∶「请说!」
绿芹花道∶「薛大侠日後若是见到了她,千万不可向她透露,这一路上保护她的那个面女子,便是我绿芹花。至於原因为何,薛大侠你就不必多问了。」
薛剑秋知她必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多问,答谢几句後,便即离开了「怡情楼」。
薛剑秋心情低沉,身体疲惫,眼见夜空高挂明月,便即找了家客栈过夜。虽然经过了两日夜不眠不休地赶路,但却是目难阖眼,食难下咽。他双掌枕於脑後,仰躺床上发着呆。虽然有了陆玄霜的下落,但薛剑秋毕竟不曾听说中原武林中,有哪一号人物曾经练过「混元掌」,人海茫茫,真不知从何寻起。一想到陆玄霜可能在某一个角落正自受苦受难,薛剑秋心头一酸,不禁怆然叹道∶「陆姑娘!
你在哪里啊?陆姑娘┅┅」
突然房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叫门声,薛剑秋应了门,只见一个体格壮硕的店小二端了一大盘酒菜走进来。薛剑秋道∶「小二哥,我没叫酒菜啊!是不是送错了?」
店小二将酒菜往桌上一放,哈腰笑脸道∶「客倌,您这几天日夜奔波,也该饿了吧?小的为您准备了这些酒菜,您就趁热吃吧!这酒是上好的白乾,小的帮您斟着。」说罢,便将酒壶里的白乾倒入酒杯中。
薛剑秋微微一哂,将酒杯凑近鼻子闻了半晌,笑道∶「好酒!」将酒杯举向店小二道∶「你喝!」
店小二呆了半晌,随即挤出笑脸道∶「哈,这是专为客倌您准备的酒菜,还是您喝吧!」
薛剑秋冷哼一声,突然伸指轻点店小二的「中穴」。店小二闪躲不及,顿时整个人定住不动。店小二苦笑道∶「客┅┅客倌,您这是干什麽?」
薛剑秋冷然道∶「这种跳梁小丑的下流把戏,休想唬得了薛剑秋!说!是谁派你来的?」
店小二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嗫嚅道∶「这┅┅客┅┅客倌,小的不懂您在说些什麽┅┅」
薛剑秋皱眉道∶「不说吗?好!我也懒得跟你罗嗦!」便举杯凑向店小二的唇边。
店小二顿时脸上一阵惨白,哇哇叫道∶「我说我说!薛大侠饶命啊!」
薛剑秋叱道∶「快说!」
店小二哭丧着脸道∶「是┅┅是熊老大派我来的┅┅」
薛剑秋狐疑道∶「熊老大?谁是熊老大?为何派你来暗算薛某?」
店小二道∶「熊老大是咱们的大当家,名叫熊文浩,外号「笑面虎」。小的只是听他命令,在酒菜中下毒,至於他跟薛大侠你有什麽过节,小的确实不知!」
「熊文浩?笑面虎?」薛剑秋行走江湖,似乎不曾听说过这号人物,怎会突然派人来毒杀自己呢?薛剑秋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店小二怯怯地问道∶「薛┅┅薛大侠,这酒菜中下的毒,乃是「七步锁喉散」,无色无味,融於酒菜之中,根本无法察觉。可是您┅┅您是怎麽识破的?」
薛剑秋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七步锁喉散」确实难以察觉,哼,是你破绽太多,自己穿梆了。」
店小二强声道∶「这怎麽可能?哪里穿梆了?」
薛剑秋道∶「好!我便让你心服口服!第一,这家客栈共有一名掌柜,四位小二哥,容貌形体我都约略记得。哼!根本没有你这号人物!」
那店小二咋舌道∶「你┅┅你观察得这麽仔细?」
薛剑秋道∶「行走江湖,若不时时提高警觉,明察秋毫,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活!」店小二脸色一沉,黯然不语。
薛剑秋又道∶「第二,看你身强体壮,筋栗肉的,而且太阳穴也微微鼓起,显然是个武功内力皆不算弱的会家子,这样的人,竟然会在这种小客栈当差,你自己说奇怪不奇怪?」
店小二顿时心中暗骂∶「他奶奶的!好厉害的家伙!早知如此,当初老子便不应该为了抢功,向熊老大自荐要来暗算他。这下可好了┅┅」
薛剑秋又道∶「第三,也是你最大的破绽!方才你进门时说我「这几天日夜奔波,也该饿了吧」。哼!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店小二,你怎麽会知道我这几天日夜奔波了?所以说,你不但不是这里的店小二,这两天你还一直在跟踪我,是也不是?」
冒牌店小二顿时心服口服,只得尴尬笑道∶「薛大侠,看来您的名声,也并不完全是靠「神龙剑客」打响的,佩服佩服!我知道你一定很想明白,为何我熊老大要这样下手毒杀你,不过我只是人家的属下,只管奉命行事而已,所以┅┅我看这样吧!你答应不杀我,我便领你去找熊老大,如何?」
薛剑秋笑道∶「你挺会谈条件的嘛!也好,省得我逼问你。」便伸指点向那人的「中穴」。
那人穴道一被解开,登时从怀里抓了一把粉末洒向薛剑秋,大嚷∶「去你的!」立即飞快狂奔出去,跃上了一匹在客栈後门口预先准备的黑马,头也不回地策马疾驰。
一口气连奔十馀里,那人一看薛剑秋并没有追上来,便立即纵马向东南方向奔驰。就这样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那人纵马跑到了「崇安县」外的一个大村镇。
进入了村镇,那人继续策马向北飞驰。时已迈入三更天,大地阒暗无声,所以黑马奔驰的声响更显得响亮。
大约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前方树林中挑出的一座豪华大宅由小而大,逐渐映入眼帘。那人咧嘴一笑,正欲叫嚷出声时,突感背後「灵台穴」一麻,不禁从马背上滑落下来,仰天横躺,四肢动弹不得,想要张嘴呼救,却也叫不出声音。
那人心中正自焦急时,只见一个背剑的白衣青年走到身旁,对着自己冷笑着,一块小石头在那白衣青年的手中不断抛起又落下。那人脸色一变再变,心中大骂∶「他奶奶的,薛剑秋!」那名白衣青年正是薛剑秋。
只见薛剑秋蹲了下来,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很狡猾,不过就是笨了点,我若不施点计策,让你引我来此,岂不失了先机,让你骗得团团转?」
那人双眼泛红,心中盛怒不已,若不是受了禁制,全身动弹不得,还真想站起身来和薛剑秋大战三百回合不可。
薛剑秋低声道∶「乖乖地睡吧!」手指一弹,将小石块射向那人的「中穴」。那人双眼翻白,顿时昏死过去。
薛剑秋将那人拖到旁边的树丛里藏起後,朝前方的大宅一望,只见大宅朱漆大门,门旁点炬的火把发出熊熊火光,门上茶杯大小的叩门铜环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熊霸天厦」四个金漆大字,门前两旁一对嘶牙咧嘴的石狮,显出一股霸悍之气。
薛剑秋心中冷哼∶「「熊霸天厦」?「雄霸天下」?哼,好狂的口气!居然只派了一个人单枪匹马来暗算我,你也太小觑薛某了吧?」薛剑秋拍拍二丈高的围墙,双足一点,一跃飞到围墙之上。
薛剑秋蜷着身体向前一眺,只见眼前是一个偌大的广场,广场前方兀立着好几幢雄伟的楼阁,楼阁中的灯光或明或暗,有几名持刀大汉正自来回踅步巡逻着。
薛剑秋见守卫森严,一时无法探查究竟,便即退了下来,沿着围墙绕到了宅第的後方,再度跃身飞到围墙之上,只见後院阒黑无人,但是西首楼阁的一个房间灯火通明,从里面传出鼎沸的叫闹声。
薛剑秋疑道∶「搞什麽名堂?」向四周观望半晌,确定没有人後,便即一跃而下,身形电闪地飞奔到吵闹的房间外,手指沾了唾沫朝窗棂纸上戳了个小洞,睁眼往里面望去。
只见房里有个高约四、五尺的高台,台上有一对精赤条条的男女,男人从女人的背後抱着她修长的双腿,让她跨坐在自己的怀里,巨大的肉棒在流满淫水的肉瓣中进进出出;女人配合着肉棒的抽插,淫秽地扭动着屁股,丰满的双乳随着身体的蠕动而上下颤动着,虽然乱发遮住了女人的脸蛋,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口中却不断发出甜美的哼声。而台下聚集的十几名大汉,各个瞪大眼睛盯着台上男女阴部的结合处,宛如发情的公狗般兴奋地叫嚣着。
薛剑秋顿时胀红了脸,只觉得自己的那话儿迅速膨胀起来,心中不禁暗骂∶「呸!饮食男女,不知羞耻!」薛剑秋在欧阳啸天多年的教育之下,向来目不视淫邪之物,耳不闻秽乱之语,从未看过这类妖精打架的场景,如今薛剑秋虽然知道不该,却也抵不过强烈的好奇心,忍不住又睁眼继续看下去。
只见台上那男子一面挺着肉棒卖力抽插着,一面吐着舌头从女人背後舔着她的脖子,再将她的耳垂含在嘴里吸吮着,双手揉捏着不断颤动的丰乳。
那女人无力地低着头,散乱的长发将整个脸庞盖住了,口中不断发出「啊┅┅唔┅┅」的浪叫声。台下的男人兴奋地叫嚷着∶「好啊!母狗!别忘了扭屁股啊!」「真是想不到这个女人这麽好色!」「干死她!干死她!」「想要吃我的,就卖力地叫吧!」
台上的男人把怀里的女人向前一推,女人身体往前一倾,顿时成了狗爬的姿势。男人在女人的背後扶着她的腰枝继续抽插着,嘴里淫猥地嚷道∶「你这只发情的母狗,还不求台下的大爷们喂你吃肉棒?快啊!」
那女人疯狂地扭动着美丽的雪白屁股,从嘴里发出痛苦的哀求声∶「求┅┅求求你┅┅我要┅┅我要喝水┅┅」
众人原以为女人会要求把肉棒插入她的嘴里,想不到竟会要求想喝水。台下一名男子裸着下体跳到了台上,粗鲁地抓住女人後脑的长发,巨炮般的肉棒不断捅着女人的脸道∶「嘿!你这个贱女人,这几天喂你喝尿你都不喝,现在渴死了吧?没有水啦!你只能喝尿或者是精液,想解渴就选一样吧!」台下的男人都异口同声地大叫道∶「喝尿!喝尿!」
女人不断被肉棒抽插着,快感和屈辱占满了女人的脑海,她近似呜咽地低泣道∶「我┅┅我要喝精液┅┅我要喝精液┅┅」
那名裸露下体的男人嘿嘿淫笑道∶「你还是不愿喝尿吗?好!把嘴巴张开,我这就喂你吃精液!」话毕拨开女人脸上散乱的长发,让台下众人看清楚女人紧皱双眉,张开双唇等待精液射入的痛苦表情。
薛剑秋一看到女人哀愁的面孔,顿时脑袋产生了剧烈的爆炸,耳朵发出嗡嗡声响,整个人就这样呆住了。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薛剑秋一直想要寻找的陆玄霜。
只见那个男人一脸狡狯的表情,扶着自己的巨棒将龟头对准陆玄霜微启的嘴巴,突然一道金黄色的水柱由龟头的缝中喷出,射进陆玄霜的嘴巴里。
陆玄霜喝到了尿液,不禁大叫一声想闭上双唇,不料下颚早已被那个男人扳住了,根本阖不上嘴,只好泪流满面地喝下苦涩的尿液。那男人故意将肉棒微微一抖,金黄色的尿柱顿时从陆玄霜的嘴巴转而喷洒在她那屈辱的脸上。
薛剑秋气得火冒三丈,额冒青筋,大吼一声,倏地踹门而入。这时台下有几个人回头看见了薛剑秋,顿时大嚷大叫。薛剑秋窜入了人群之中,快拳飞腿,撂倒了几个大汉。可是其他人也有了防备,纷纷挥拳往薛剑秋身上招呼。
薛剑秋拳掌并用,和台下众人大打出手。和众人拆了数招,薛剑秋发觉这些大汉各个膂力惊人,武功不弱。薛剑秋心念电转,顿时背上的钢剑夺鞘而出。
这时,众人将薛剑秋团团围住,几名大汉挥拳击向薛剑秋。薛剑秋双足一点,飞身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倏地一剑朝台上裸露下体的男人刺出。那男人不躲不闪,双掌合十一拍,硬生生接住了刺来的一剑。薛剑秋翻身一腿,踹中那人丹田,那人惨叫一声,整个身躯向後一撞,撞到了陆玄霜赤裸的身躯。陆玄霜哀叫一声,登时不支昏倒。
薛剑秋救人心切,立即一手揽住了陆玄霜的纤腰。原本奸淫陆玄霜的男子这时发出一声巨吼,双掌向薛剑秋使劲吐出,薛剑秋只觉这人来势汹汹,顿时左脚一抬,踹向对方双掌。「碰」的一响,与对方掌力交会,顿时薛剑秋搂着陆玄霜,如断线风筝般向房门处飞射而去。
这时,台下众人纷纷施展拳脚往空中的薛剑秋攻击。薛剑秋左手搂着陆玄霜的纤腰,右手长剑不断往下狂刺猛砍,就这样顺势飞向门口,飞奔而出。
才刚跨出房门,薛剑秋不禁停下了脚步。只见前方站着几名手持火炬的大汉,中间站着一名身材矮小的花发老翁,左颊留着一道似乎年代久远的剑疤,正自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老翁身旁则站着一名面汉。
这时,原本房内的男人尽皆冲出,将薛剑秋团团围住了。薛剑秋眼见对方人多势众,而自己不但孤军一人,又要照顾昏迷的陆玄霜,当真凶险之至,不禁紧握长剑,小心翼翼地留意着每个人的动态。
只见一个男子从拿着火炬的人群中窜出,指着薛剑秋破口大骂∶「你奶奶的!
就是他!这个卑鄙无耻的薛剑秋,只会趁别人不注意时点人穴道,一点真本事也没有!你奶奶的,有种便和老子单挑看看!」
薛剑秋一眼便即认出,对方正是在客栈中假冒店小二的那名汉子。寻思∶「我点了他的穴道,估计至少也要一个时辰,他才会醒过来。当时我把他藏在隐密处,别人应该不会发现他的。莫非他自己冲破禁制,提前醒来了?难道┅┅难道他的功力,竟比我想像中还要高吗?」眼见众人各个筋栗肉,目露精光,薛剑秋心中便已了然,不久後势必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只见那名矮小老翁咭咭笑道∶「好啦好啦!恁傻孩子!败了就败了嘛!下次小心点不就得了!」
那名假冒店小二的男子顿时双拳紧握,嘶牙咧嘴地嚷道∶「若是凭着真本事来打,老子未必会输!」
那老翁笑道∶「兵不厌诈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我说输了就输了,你休得废话!」虽然老翁始终笑着脸,但言语中自有一股威严,那男子顿时不敢再说下去,只能恶狠狠地瞪视着薛剑秋。
老翁向薛剑秋笑道∶「你就是「盲眼神龙」的徒弟薛剑秋吗?不错嘛!那瞎子的机智和胆识,你这娃儿倒是都俱备了!」
薛剑秋知道师父年轻时双目失明,那老翁口中所指的瞎子「盲眼神龙」,正是自己的师父「神龙剑客」。他见这老翁谈笑用兵,俨然为众人之首,猜想他便是那位派人来暗杀自己的「熊老大」,便即脱下自己的外衣往赤裸的陆玄霜身上一遮,随即抱拳道∶「前辈可是人称「笑面虎」的熊文浩熊前辈?」
那老翁先是微微一愣,转头向那假扮店小二的男子瞧了一眼後,便即脸色一弛,微笑道∶「「笑面虎」?哈,当今武林,还听说过「笑面虎」这号人物的,已经所剩不多了。不消说,一定是这孩子向你透露的,是也不是?」
薛剑秋道∶「晚辈过去确实不曾听说过前辈的名号,也自忖应该不曾得罪过前辈,却不知为何前辈要派人来毒杀晚辈呢?」
熊文浩听了,不禁咭咭笑道∶「毒杀你?咭咭,老夫杀人,还需要用毒吗?
我不过是派了一个最无能的孩子去考考你罢了。如果简简单单就这麽被毒死了,你怎配做我老朋友的徒弟呢?」
薛剑秋闻言一喜,问道∶「听前辈口气,前辈可是先师的陈年老友吗?」
熊文浩促狭笑道∶「这当然!这当然!我和令师交情可深了!」指着自己脸上的剑疤道∶「深到令师都忍不住要在老夫脸上留下这一个记号,好让老夫这辈子都忘不了他。」
薛剑秋闻言,顿时脸色一沉,心想∶「原来是师父生前的仇家。」
只听得熊文浩又道∶「嘿嘿,老夫几十年来虽然退居关外,但对於当年令师的不杀之恩,当真不敢或忘,这次回到中原,正准备好好地「报答」他,却没想到令师命短,十年前便死了。说不得,只好找你来这里聚聚了。」
薛剑秋冷哼道∶「既然是先师和前辈的宿怨,晚辈自然承担一切!但不知前辈为何掳走陆姑娘,又纵容属下这般羞辱她?」
熊文浩咭咭笑道∶「「十里墩」之约,你这娃儿对这妞儿关怀之情,溢於言表,想要引你上门,自然要先找这妞儿下手了!我这些孩子们不过是闲来无事,和这妞玩玩罢了,何来羞辱之有呢?」
薛剑秋怒道∶「既然是咱们之间的恩怨,你尽管冲着在下来便是!十几个大男人,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当真可恶!」
熊文浩轻松笑道∶「嘿,虽然你那瞎眼师父死了,但他的跟班欧阳啸天也算是属一属二的高手啊!老夫过去既然吃了一次亏,现在又岂能兵行险着?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机会,让你脱离了那老家伙的庇荫,老夫自然就要善尽计谋,来个各个击破了!待老夫料理了你这个後生小辈,再去寻欧阳啸天的晦气。至於那个小妞嘛┅┅就继续充当孩子们的玩具吧!」
薛剑秋眉头一皱,右手钢剑的剑尖朝地上一指,怒眼瞪视着熊文浩。
熊文浩目光一亮,笑道∶「哦,这是「杖中剑法」的起手式,挺像一回事的!
但不知你把「盲眼神龙」的武功学会了几成?可别让老夫太失望喔!孩子们,还等什麽?上去考考他吧!」
众人一声欢呼,各个摩拳擦掌,面露邪笑地走近薛剑秋,似乎已把薛剑秋当成了俎上肉。那个假扮店小二的汉子从人群中窜出,大嚷道∶「让开让开!这家伙是老子的!」呼地一拳击向薛剑秋。
薛剑秋手腕一抬,剑尖倏地指向那汉子的拳头。那汉子一声怒叱,化拳为掌,往薛剑秋的剑面一拍,整支剑顿时偏了开来。「这家伙果然有点本事!」薛剑秋心中一喝,手腕微微一抖,整支剑顿时宛如一尾银色的泥鳅般,绕着那汉子的手臂盘旋打转。只听得那汉子惨叫一声,整只左臂硬生生被卸了下来,顿时血流如注。
熊文浩看在眼里,只是轻捻银须,笑道∶「哦,「怒龙之旋」,「杖中剑法」
无穷无尽式第十九招。使得有模有样的,挺有「盲眼神龙」的架势,只可惜若和当年的正主儿比较起来,那就显得太过儿戏了。」
众人一见那大汉失去一臂,不禁又惊又怒。顿时便有几个汉子施展飞拳快腿,从四面八方袭向薛剑秋。薛剑秋一见来势汹汹,顿时翩然转身,手中钢剑突然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地往众人的手脚上划去。众人大吃一惊,万不料薛剑秋突然会使出这诡异的一招来,情急之下,纷纷後跃相避,或是狼狈地向後滚出,有两人闪避不及,已挂了彩。
熊文浩顿时目光一亮,拍手叫道∶「使得好!这是「杖中剑法」第七招「黄龙过江」!当年「盲眼神龙」便是靠着这招,杀了老夫的好朋友「杀手七人组」。
嘿嘿,七位好哥哥,这次小弟来为你们报仇了┅┅」
这时,熊文浩身边的面汉终於开口说道∶「熊先生,别玩了,赶快宰了薛剑秋这家伙吧!别忘了咱们之间的协议!」
熊文浩抬头向那面汉笑道∶「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是这麽沉不住气。你放心吧!薛剑秋这娃儿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的,你不妨静观其变。」
这时,薛剑秋以一挡众,已和众人拆了数十招。众人一开始虽占了下风,但因薛剑秋除了奋力战斗外,又要兼顾昏迷的陆玄霜,威力大大锐减;而且众人拳刚劲猛,底子不弱,车轮战般分批围攻薛剑秋,很快地整个情势逆转,薛剑秋单凭手中的三尺钢剑,已然陷入苦战。
薛剑秋长剑前劈後砍,犹如疾风骤雨一般,众人一时之间也难近身,但薛剑秋心中有数,知道自己若再不思逃退之路,时间一久,难逃落败之命。但众人攻防严密,薛剑秋一时之间,也难杀出一条血路。
薛剑秋心念翻转,以致手上剑招一弛,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破绽。一个汉子顿时拍出一掌,正中薛剑秋後腰。薛剑秋忍着疼痛,牙一咬,倏地身形一翻,一剑疾刺那汉子的咽喉。那汉子身子一低,长剑从头顶上呼啸而过。薛剑秋感到五、六道掌力疾往後背攻至,顿时大吼一声,身形如陀螺般在原地电转,突然斜行而前,长剑横削直击,迅捷无比,剑锋上的一股剑气微微扩展,众人见这一招威力不弱,纷纷不由自主地後退,围在薛剑秋身周的圈子也跟着渐渐扩大起来。
「咦?」熊文浩看在眼里,不禁满脸疑惑地向那面汉问道∶「这招是不是你┅┅是不是欧阳啸天的「狂风八剑诀」?」
那面汉白眼一翻,微愠道∶「闲话休提!到底什麽时候要宰了他?」
熊文浩摸着下,一脸促狭道∶「老夫要看的是「盲眼神龙」的「杖中剑法」,他使出欧阳啸天的剑招干什麽?哦,对了,他那瞎眼师父死得早,他应该师承欧阳啸天的武功比较多,只怕「杖中剑法」只学会那几招而已。罢了罢了,欧阳啸天的剑招没什麽看头,该轮到老夫亲自出马了!」话才说完,突然身形一闪,一道矮小的影子闪电般栖向薛剑秋。
薛剑秋施展「狂风八剑诀」,剑招一剑快似一剑,风声呼呼,剑花朵朵。众人见他势如拼命,倒也有些胆怯,攻防之间也不似以往绵密。正当薛剑秋八剑即将使完,突然感到背後有一道前所未觉的强烈杀气,薛剑秋心中大惊,暗叫∶「糟了!」迅速翻身回头,长剑犹不及刺出,只见前方人影一掌推出,「啪」地一声正中薛剑秋的胸口。
薛剑秋顿时连退八步,手抚胸口,感到全身血液一阵翻腾。突然觉得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薛剑秋以长剑拄地,狼狈地瞪视着发掌的熊文浩,痛苦地咬牙道∶「混┅┅混元掌┅┅」
熊文浩闻言一愣,不禁笑道∶「嗯,有见识!连关外的绝学「混元掌」你都辨得出,果然是「盲眼神龙」的得意弟子。」
众人见薛剑秋受了重伤,纷纷吆喝鼓噪,摩拳擦掌地靠近薛剑秋,连那被断一臂的冒牌店小二也忍不住大声叫嚷∶「宰了他!宰了他!」
薛剑秋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牙一咬,抱着陆玄霜向後跃了一大步,後背抵住了围墙,手中钢剑往地上斜斜一刺,神色傲然地瞪视着众人。
正当众人一步一步向薛剑秋靠近时,熊文浩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张口叫道∶「孩子们!小心这招「神龙摆尾」,双脚别被他给斩了!」
薛剑秋顿时大喝一声,钢剑疾向前方一撩,一大块地皮被薛剑秋一剑撩起。
薛剑秋手腕急速抖动,瞬间便在撩起的地皮上砍了二十多剑,顿时地皮被砍成粉碎,当场尘土飞扬,一片迷蒙。众人心中大惊,害怕薛剑秋又使出了什麽惊人的剑招,纷纷向後跃退。薛剑秋见机不可得,当下忍着胸口的疼痛,深深吸了一口气,双足一点,立即从一片蒙蒙的飞尘中跃起,搂着陆玄霜的身体飞出了围墙之外。
那面客顿时气得跳脚道∶「可恶!怎麽让薛剑秋逃走了?快给我追啊!」
熊文浩冷笑道∶「好小子!和「盲眼神龙」一样狡猾,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孩子们,快追吧!」
众人应诺,急忙打开了後院的大门,纷纷跑出後门追杀薛剑秋,後院里只留下了捻须微笑的「笑面虎」熊文浩,以及那名怒气腾腾的神秘面客。
十二、忍辱习温存(上)
薛剑秋忍着全身的疲惫及胸口上剧烈的疼痛,背着昏迷的陆玄霜,没命地奔驰在一片草木不生的旷野上。当时薛剑秋从「熊霸天厦」的後院逃出後,立即窜入一片茂密的草丛,等到追杀的一干人众呼啸而过後,他便立即朝着相反的方向逃逸。经过了半个时辰的奔逃,那群凶神恶煞果然没有追赶上来。
薛剑秋整整两日夜不曾歇息进食,再加上身受重伤,身心的负荷早已到达极限,只因他心系陆玄霜的安危,是以才能暂时忘掉一切,恍若常人般奔逃。如今他知道已经脱离险境了,紧绷的情绪不禁松弛,顿时感到昏天暗地,脚步一个踉跄,禁不住向前一跌,俯伏倒地。
薛剑秋倍感四肢身体,无处不疼,虽然整个脸伏在地上,却已累得举不起手来抹去脸上的尘土了。隐约中,听到陆玄霜细微的呻吟声,薛剑秋心中一颤,也不知哪生出的力气,立即挣扎起身,将陆玄霜柔软的躯体揽在怀,她的一头长发拂在薛剑秋的脸上,不由得使他心下一片茫然。
薛剑秋低下头,看着陆玄霜的半边脸蛋,眼睛紧闭,睫毛甚长,秀丽绝伦的脸庞上,还残留着半湿的尿液,口中不时吐出气息。
薛剑秋想起陆玄霜张口喝尿的那一幕,忍不住心头一酸,心想:「可怜的陆姑娘,你受苦了┅┅」急忙挽袖拭去她脸上的尿液。这时,陆玄霜口中发出了低微的嘤咛声。
薛剑秋大喜,急忙低声呼唤着:「陆姑娘┅┅陆姑娘┅┅」只见陆玄霜紧闭着双眼,痛苦地嗫嚅道:「水┅┅水┅┅」
薛剑秋见陆玄霜痛苦地低吟着,心头宛如刀割,但见四周尽是一片草木不生的旷野,却哪寻得出水来?眼见陆玄霜痛苦的表情,薛剑秋的心中大为怜惜,便立即拾起地上的钢剑,伸出左腕,横剑往腕脉上一割,顿时鲜血泉涌。薛剑秋急忙将腕脉凑向陆玄霜的唇边,让鲜血直接涌入她的口中。
薛剑秋见陆玄霜将鲜血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心中甚感快慰,望着她渐呈红润的脸庞,寻思:「只要能够稍解陆姑娘的痛苦,便是喝光了我全身的血也是值得!」当下静静地低头望着陆玄霜安详的神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玄霜迷迷糊糊中闻到一阵血腥气,不禁缓缓睁开眼来,只见薛剑秋正自关怀地望着自己,自己双唇却在吸吮着他腕脉上流出的鲜血,当下大惊失色,叫道:「你┅┅你这是做什麽?」
薛剑秋面露喜色,温声道:「陆姑娘,你总算转醒了。」
陆玄霜见薛剑秋左腕上鲜血直淋,而自己的唇边、脖子及胸口上却沾了暖暖的鲜血,口中也有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陆玄霜沉思半晌,便已明白其中端倪,顿感惊骇不已,惊叫道:「你┅┅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薛剑秋苦笑道:「你口渴啊!这四周一片荒芜,只怕找不到水给你喝,所以┅┅」
陆玄霜听了,顿时张口瞠目,呆立当场,心中大为感动。想不到自己这种淫贱无耻的女人,竟能受到薛剑秋这样的眷顾,顿时激动不已,泪珠犹如断线珍珠般,沿着匀称的脸庞滚了下来。
薛剑秋急道:「陆┅┅陆姑娘,你不要哭!」正欲站起身来,突感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不禁踉跄倒地。
陆玄霜大惊,急忙趋前搀扶着薛剑秋,拾起钢剑将身上披着的外衣割了一段下来,为薛剑秋包扎左腕上的伤口,面露焦急关切的神情。
薛剑秋见陆玄霜如此关心自己,心中倍感快慰,静静地注视着陆玄霜的一举一动,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被薛剑秋这样瞧着,陆玄霜不禁双颊泛红,低声道:「薛┅┅薛大侠,你为什麽要这样伤害自己?我是个寡廉鲜耻的女人,实在┅┅实在不值得让你为我这样做┅┅」想到自己连日来所受的羞辱,忍不住又泪眼盈眶。
薛剑秋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快别这麽说!我薛剑秋早已立下决心,这辈子定要好好地照顾你,保护你,决不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任何伤害了!只要薛剑秋活着一天,任何人也不能再动你一根毫毛!」
陆玄霜见薛剑秋表情真诚,语气坚定,深邃的双眸中流露着浓浓的爱意,心头不禁小鹿乱撞,顿时双颊绯红,低声道:「你┅┅你是鼎鼎大名的「百剑门」
门主,我陆玄霜何德何能,竟能受到你这样的垂青?」
薛剑秋心中一哂:「我早已不是「百剑门」门主了。」却也不说破,只是哈哈笑道:「薛剑秋不过是一介凡夫,也没啥了不起的,若能得蒙陆姑娘不弃,薛剑秋愿仗剑永伴姑娘左右!」
陆玄霜心中一暖,一股浓情蜜意顿时袭上心头。自从大师哥白少丁死後,便再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长久以来,陆玄霜不断地受到男人的玩弄与羞辱,对男人早已失去信心,甚至还一度沉迷於同性的情欲中。可是方才薛剑秋为了解她的口渴,竟然做出割腕放血的惊人举动,使得陆玄霜的心中大为感动。对於薛剑秋的深情,除了滴下滚滚泪珠外,已然无话可说。
薛剑秋见她只是流泪不语,不禁握住她的双手,苦笑道:「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对你的一番诚意吗?」
陆玄霜心中一酸,想到自己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怎麽说也配不上他,急忙将手挣脱开来,哽咽道:「请不要碰我!我┅┅我的身体这麽脏,碰我只会弄脏了你的手┅┅」这时夜风呼呼响起,陆玄霜的发丝飘扬开来,轻拂在薛剑秋的脸上。
薛剑秋心有所感,激动地将陆玄霜紧紧搂住,在她耳边低声道:「傻丫头!
谁说你脏了?在我的眼中,你是最纯洁、最乾净的!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忘掉可怕的过去,让我陪你共度往後的每一个日子吧!我┅我是真心爱着你┅┅」
这份真挚的告白,使得陆玄霜的内心激动不已,禁不住「嘤咛」一声,整个脸埋在薛剑秋的怀放声痛哭。薛剑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笑道:「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黑夜,两人的内心却如同高挂的明月般放着光明。
良久良久,陆玄霜从他的怀抬起头来,朦胧的泪眼望着薛剑秋道:「和我在一起,你┅┅你真的不怕玷污了你的名声吗?」
薛剑秋笑道:「为了你,薛剑秋什麽都可以牺牲!这区区的名声,又何足挂齿呢?」
话才说完,只听得身旁有个阴恻恻的声音道:「是啊!这薛剑秋为了你这个淫娃荡妇,当真什麽都可以牺牲,连「百剑门」门主之位,他都放弃不要了!」
两人闻言大惊,不禁循声望去,只看到身旁不远处,一个面汉牵着一匹马正自冷笑着。薛剑秋心头一颤,想不到自己竟未察觉到有这麽一个不速之客。
那面汉续道:「薛剑秋,你向来小心谨慎,怎地我骑着马向你们靠近,你却浑然不知?哦!是了,美女在怀,享受都来不及了,哪顾得了那麽多?不过呢┅嘿嘿!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这朵人人可摘的野花累死,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薛剑秋一眼就认出,他便是在「熊霸天厦」中,和「笑面虎」熊文浩同夥的那名面汉,不禁皱眉道:「薛某究竟和阁下何冤何仇?为何阁下要这样苦苦相逼呢?」
那面汉邪笑道:「何冤何仇?哈,你不妨到黄泉路上,去问你死去的师父吧!」说罢缓缓抽出他斜背在背上的长剑。
薛剑秋心中一惊,急忙拾起地上的钢剑,挣扎站起身来,将陆玄霜轻推到自己身後,小心翼翼地注视着眼前的面汉。
陆玄霜方才听面汉提起,薛剑秋竟然为了她,放弃了「百剑门」门主之位,心中已然错愕万分;如今又见那面汉动了杀机,想到薛剑秋为了自己自割腕脉,大量失血,武功方面势必大打折扣,更是倍感焦急,心想:「薛大侠为了我,如今面临生死关头,我可不能再沉默了!」禁不住向那面汉央求道:「求求你放过薛大侠一马吧!你们要的是我,我┅┅我随你回去就是了┅┅」
薛剑秋立即大吼道:「不行!万万不可!」
面汉先是一愣,随即失声笑道:「哈,好一对狗男女!我看你们是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只要薛剑秋的狗命,至於你这个陆玄霜┅┅如果这麽想再回去被干被骑,那我也可以顺便成全你!」才刚说完,突然形影一闪,一剑便朝薛剑秋胸前刺去。
薛剑秋见面汉刺来的这一剑来势汹汹,端的是下了杀着,急忙将陆玄霜往後一推,手中钢剑倏地递出,急挡攻来的这一剑。那面汉似乎了解薛剑秋的剑招路数,见他挺剑隔挡,於是一招尚未使老,剑招陡变,改刺为劈,连砍薛剑秋左翼十馀剑,顿时响起金铁交鸣的「锵锵」声响。
薛剑秋每挡一剑,便退了一步,心中愤然道:「可恶!他知我左腕受伤,便专攻我左翼的破绽!好!」顿时牙一咬,也不顾左首连绵而至的剑招,倏地将剑锋一转,一剑急刺面汉的咽喉。
面汉万不料薛剑秋竟会不顾性命,使出这玉石俱焚的一招,急忙收手向後退跃一步。薛剑秋一招得利,第二剑便又刺了过去,面汉横剑封架,薛剑秋第三剑、第四剑又已刺出,攻势既发,竟是一剑连着一剑,连绵不绝,当真应了杖中剑法「既占先机,有攻无守,有进无退」的奥义。
那面汉胆颤心惊,奋力挡开了两剑,想要挺剑还刺,薛剑秋的攻势却丝毫不缓,刷刷刷刷,四剑连刺他要害之处。面汉心中大怒:「可恶!薛剑秋现在身受重伤,我若打他不过,岂不被人笑掉大牙了?」当下大吼一声,突然一剑撩向薛剑秋的钢剑,使劲向上一挑,薛剑秋的钢剑立即脱手向上飞出。面汉紧接着左掌翻出,一掌拍向薛剑秋的胸口,薛剑秋闷哼一声,向後扑倒在地。
薛剑秋急忙踉跄站起身,双眼圆睁,一脸惊骇地盯着面汉的双眼,叫道:「这┅┅这招是「回峰转路」,是我欧阳师叔惯用的剑招之一,你怎麽会使?你┅┅究竟是谁?」
那面汉咧嘴一笑,突然剑尖颤动,朝薛剑秋圆睁的双眼点去。只听得薛剑秋「啊」地惨呼一声,屈膝跪倒在地,以双手按住疼痛难当的双眼,手指缝中不断渗出鲜血,蓦然间双目已被面汉刺瞎了。
薛剑秋咬牙叫道:「我┅┅我明白了!我知道你是谁了!」
那面汉手捏剑诀,冷笑道:「让你们师徒俩在黄泉路上相会吧!」正欲一剑刺向薛剑秋的咽喉时,突然听到背後马蹄声响,面汉回头一看,只见一匹骏马迎面狂奔而来,正是自己的座骑。
面汉不及多思,立即向一旁躲开,在地上翻了几个斗後,转头一看,竟看到陆玄霜骑在马背上,伸手将薛剑秋从地上拉上马来,飞也似地狂奔疾驰。
原来陆玄霜看着两人的争斗,心中焦急不已。虽然薛剑秋一度占了优势,但她知道薛剑秋为了自己大量失血,久战之下,恐怕会因体力不支,而有落败之虞。而自己早已不会武功,一点也帮不上忙,正自心急如焚,不知所措时,赫然发现那面汉的座骑正在低头嚼着地上的枯草根,顿时灵机一动,慢慢地靠近那匹骏马,趁着两人战得如火如荼之际,急忙爬上马背。这时薛剑秋的双眼已被刺伤,陆玄霜惊怒不已,立即双腿一挟,马匹四蹄翻腾,直抢出去,片刻之间,已奔到两人打斗之处,那面汉既已躲开,陆玄霜急忙娇叱道:「薛大侠,把手给我!」薛剑秋一听,便知是陆玄霜纵马而来,立即伸手让她握住,身体一撑纵上马背,泼喇喇纵马疾驰。
那面汉勃然怒道:「往哪儿逃?」顿时双足一点,整个人如强弩飞箭般向飞骑之後电射而去,一剑刺出。薛剑秋坐在陆玄霜的身後,感到背後有一股剑气攻至,他担心陆玄霜会被这一剑所伤,急忙趋前一倾,将自己的身躯挡在她的背後,然後翻掌奋力拍打马匹的臀部。
马匹受到皮肉之痛,悲嘶一声,更加发足狂驰。面汉原以为可以一剑刺入薛剑秋的後背,不料竟一剑落空,当下整个身子直往下坠;正自懊恼之际,赫然瞥见薛剑秋的左脚正在轻踢马肚,当下面汉不及多思,一剑便往他的脚後跟削去。薛剑秋突感左脚後跟剧烈疼痛,端的是脚筋已被斩断,血流不止。
薛剑秋咬牙忍痛,拼命拍打马臀,额上渗满了豆大的汗水。陆玄霜慌不择路,只是一昧地驭马向前奔跑。马匹没命似地飞足疾驰,也不知过了多久,陆玄霜隐约听到水流的潺潺声响,忍不住向前方左右顾盼,只见左首尽是矮树丛草,右首则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陆玄霜被「笑面虎」熊文浩一干人挟掳期间,倍受凌辱,尤其是他们为逼陆玄霜喝尿,不曾给她喝过一滴水。虽然之前已喝下了薛剑秋腕脉上流出的鲜血,却感血腥气重,解渴的程度有限。如今陆玄霜一见到潺潺流水,心中有股想要喝水的强烈欲望,但不知面汉是否仍然追赶不休,一时也不敢迟缓脚步,於是便开口问道:「薛大侠,那个人有没有追上来?」
陆玄霜不见薛剑秋回答,以为他没有听见自己说话声,正欲再度开口询问时,突然薛剑秋整个脸靠在她的肩膀上,他的身体也紧紧贴住她的後背。陆玄霜感到薛剑秋身上的汗水将自己整个背沾得湿漉漉的,他口鼻的气息也直接吹拂在自己的脸颊上,霎时羞得满脸通红,心头小鹿乱撞,不禁羞得低声道:「薛┅┅薛大侠,请不要这样子┅┅」
见薛剑秋仍未应答,陆玄霜心中一片狐疑,不禁侧头一看,只见薛剑秋满脸汗珠,双眼紧闭,靠在她的肩上已然昏迷过去。
陆玄霜大吃一惊,叫道:「薛大侠,你怎麽了?」正准备勒马停行时,突然马匹狂嘶一声,猛然停止了奔驰。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一股前冲之势迫使陆玄霜和薛剑秋向前摔出,「噗通」一声,双双掉入了眼前湍急的河流之中。
原来马匹沿着河岸边一路笔直地狂奔,突然眼前的道路陡地向左大幅急弯。
原本陆玄霜只要控御好座骑倒也无妨,但是当时她挂意着薛剑秋的伤势,竟没注意到沿路的急转之势,马匹一见到前方湍急的水流,凭着生物的本能倏地自动止蹄停行,而把陆玄霜及薛剑秋两人甩了出去,掉落在前方的急流之中。
这条河流奔腾雷鸣,湍急异常,陆玄霜只觉水已没顶,一大股水冲进了口中。陆玄霜不谙水性,此时正是惊慌不已,身体四肢拼命挣扎,大叫:「救┅┅救命啊!爹!大师哥!救我!」怎知身体在水流中载浮载沉,一股股水迳往她的口鼻中急灌,陆玄霜更感惊恐,伸手拼命地乱抓乱爬,突然间触到一物,当即用力将它抱住,原来是水流中夹杂的树干残枝。
陆玄霜紧紧地抱住树干残枝在水流中浮沉,水流呛得她咳嗽不止。所幸有着树干做依附,身体不再往下急沉,她吐出了几口腹中之水後,抱着树干喘息不已。
陆玄霜受到惊吓,呆了好一阵子;豆大的水珠打落在她的脸上,这才回过神来。回想适才惨遭水厄的险状,兀自不寒而栗。但见自己浮沉於澎湃的水流之中,全身冰凉湿透;四周轰隆轰隆的水声,宛如噬人的猛虎发出巨大的吼叫声,陆玄霜孤身只影,心中异常害怕,禁不住失声啜泣道:「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陆玄霜这时想起了薛剑秋,急忙叫道:「薛┅┅薛大侠,你在哪?救命啊┅┅」震耳的水声似乎压过了求救声,陆玄霜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急忙向四面八方张望,可是银色的月光洒落在湍急的水流中,陆玄霜举目所及,尽是汹涌澎湃的银浪,却哪有薛剑秋的踪影?陆玄霜心中更是害怕,哭叫道:「薛大侠!你在哪?不要抛下我!不要抛下我┅┅」
正当陆玄霜急得六神无主时,突然瞥见一个不明物体在後方约七、八尺的水流中浮沉着,陆玄霜定睛一看,赫然发现是薛剑秋俯伏在水面上,整个脸却埋入了水流之中。
陆玄霜又惊又喜,大叫:「薛大侠!薛大侠!」但是薛剑秋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一昧地在水面上浮沉,显然昏迷不醒。突然一阵大浪迎面而来,将薛剑秋给吞噬了。陆玄霜不禁尖叫一声,心中恐惧已极。
不多时,薛剑秋又从淹没的急流中浮上了水面,陆玄霜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见薛剑秋脸部五官一直浸泡在水中,只怕转眼间便会淹死。陆玄霜急忙伸出了左手,拼命地想要抓住薛剑秋的身体,但是两人相距太远,任凭陆玄霜怎样地伸长手臂,却是徒劳无功。
陆玄霜越是焦急,强大的水流则越是把两人的距离拉得越远,眼见薛剑秋是越来越远了,陆玄霜不禁急得哭叫道:「薛大侠!我求求你快醒来吧!你这样会淹死的!呜┅┅」不但口中呼喊着,也拼命伸长左臂想要抓住薛剑秋,似乎还没放弃任何的希望。
突然有一股激流朝陆玄霜迎面扑来,强大的势道冲击而至,转眼间便把她和右手环抱的树干给冲散了。陆玄霜随着滚滚水流翻腾冲激,四面而来的流水直往她的口鼻中窜入,倍感气闷异常,几近昏晕。
陆玄霜感到筋疲力尽,呼吸困难,一股即将死亡的预感袭上心头,心中不断呐喊着:「爹,大师哥,小霜这就来和你们相会了┅┅」朦胧的意识中,只见急流把薛剑秋的身体推了过来;陆玄霜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薛剑秋的腰肢,心想:「薛大侠,就让我们死在一起吧┅┅」陆玄霜没力地闭上双眼,在澎湃汹涌的水势冲击下逐渐失去了意识┅┅
陆玄霜感到昏昏沉沉的,身子如在云端般飘飘荡荡,不但手足无法动弹,连眼皮也睁不开来。只觉得有时右手腕的脉门似乎给人搭住了,有时又觉得似乎有人在她口中灌入了苦涩的液体。陆玄霜想要张口呼喊,却叫不出半点声音。
朦胧的意识中,隐约听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这个女人长得真是娇美,我都快憋不住了!鹿大娘,你可要帮我多计较计较罗!」
只听得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道:「嘿嘿!你孙郎中相中的女人,有哪一次我没帮你搭上的?你放心吧!不出两个月,保证你暖玉温香抱满怀!只是┅┅这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少哦!」
中年男子「嘿嘿」笑道:「这个自然!您鹿大娘是咱们镇上赫赫有名的淫媒,还没听说哪家的姑娘逃得出您的五指山的,我对你绝对放心。好事一成,这该有的大礼是绝对少不了的!」
只听得那中年妇人道:「呸呸呸!什麽「淫媒」?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要不是我家那口子不幸惨死,我的生计没了着落,老娘才不会重操旧业,干这缺德事呢!」
那中年男子陪笑道:「好好好,算我失言!只是,能不能再快一点?两个月实在太久了┅┅」
中年妇人叹了口气道:「我说孙郎中,你只知图风流快活,却不知老娘用心计较的辛苦。若不多花点时间动脑筋想对策,你以为全天下的姑娘都可以任你搞上床吗?这位姑娘来历不明,而那个男的又像是个会家子,我总得小心一点,别像我家那口子一样,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物,到时有钱也没命花了!」
中年男子歉笑道:「是,是,您教训的是。只是嘛┅┅鹿大娘你也太过胆小了点!那个男的不但眼睛被刺瞎了,左脚脚筋又被挑断,最棘手的是胸口上又受了这麽严重的创伤,我看也活不了多久了。那男的一死,只剩下这麽一个弱女子,你只要稍加哄骗一下,她就会乖乖地任你摆布了。届时银子大把大把地放进口袋,嘿嘿┅┅还有什麽好担心的呢?」
陆玄霜听到了这段猥琐卑劣的对谈,不觉胸口血气翻涌,只觉得昏昏沉沉的,过不多时,便又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玄霜只觉有人正在喂她喝下苦涩的液体,不禁「嘤咛」
一声,缓缓睁开眼来,见到一张白净光滑的女性脸孔,露着温和的笑容。
陆玄霜迷迷惘惘地看了她一眼,见这妇人约四十岁年纪,皮肤白白净净的,一头黑发梳得光鲜亮丽,鬓边插着一朵白色的小花。这中年妇人见到陆玄霜转醒,神色甚是欣慰,微笑道:「姑娘,你总算醒过来了,感觉怎麽样?好些了没有?」
陆玄霜察觉自己处身於一间斗室之中,桌上点了盏灯,发出淡淡黄光,自己睡在榻上,身上则盖了棉被。虽然感觉有点头疼,却也回应道:「是,我好些了,谢谢大娘!我┅┅我在哪?」
那妇人道:「这是我的家,你已经昏迷将近一天了。今天一早是我从镇外的河边将你救回来的。还好只是多喝了几口水,受了点风寒,静养几天便可痊愈了。」
陆玄霜颔首道:「原来如此,谢谢大娘的救命之恩。」
那妇人笑道:「不要这麽客气,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我亡夫姓「鹿」,街坊邻居都管我叫「鹿大娘」,你也可以这麽称呼我。那你呢?小姑娘,你怎麽称呼?」
陆玄霜只觉这妇人笑容可掬,态度热络,便即冲口答道:「我叫「陆玄霜」
。」
「陆┅┅陆玄霜?」鹿大娘闻言一愣,顿时收起了满脸的笑容,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陆玄霜万不料自己报上名後,鹿大娘会有如此的反应,寻思:「难道┅┅难道我的坏名声,连这位大娘都听说了?」便即战战兢兢地问道:「鹿┅┅鹿大娘,您怎麽了?」
鹿大娘凌厉的目光朝陆玄霜脸上一扫後,冷哼一声,道:「没什麽,只是觉得你这个名字取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沉吟了半晌,又道:「对了,你今天能够化险为夷,想来是受到我亡夫在天之灵的庇佑。亡夫死後,我每日早晚都会在他牌位前各上一炷香的,陆姑娘,你愿不愿意也来上炷香,感谢一下亡夫的保佑呢?」
陆玄霜点头道:「这个自然!」便起身随着鹿大娘而去。来到祭祀祖先的供桌前,鹿大娘正自点着火熠,陆玄霜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目光停留在供桌之前的神主牌位上,定睛一看,不禁尖叫一声,脸色吓得惨白,似乎瞧见了什麽十分恐怖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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