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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缎
服务提供:琉晶坊  文章作者:琉晶坊   内容来源:琉晶坊   发表时间:2010-05-20  文章类别:武侠长篇  阅读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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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与呼延凤、秦盼影等一场过招,他对云霄派妙招纷呈的武功甚感惊
异,但事后仔细钻研,心里对云霄派武功已有了个大纲,大抵是模拟飞鸟姿
态,极尽创造变化,武功另循一番理路,便如游鱼不能理解野兽如何奔走,
走兽却又不知鸟儿如何翱翔,飞鸟同样摸不透鱼虾如何游动,是以初见时穷
于应付。但是辨析思查之后,纵然不明其理,却仍可推衍应对之道。
  这时他见司空霸左臂回翻,手上招数虽然灵动,胁下却大露破绽,常人
或许为防司空霸寓攻于守,不敢直攻而入,文渊却立时看破司空霸这一路招
式,动作节奏分辨得清清楚楚,左掌藉着先前一圈之力而推出,时机之准,
犹如司空霸特地露出破绽给文渊出手一般。这一掌蕴含着九转玄功的劲道,
司空霸乍感掌力抢在自己发力之前袭体,骇然失色,却已不及变招,被这一
掌重击胁下,力透肺腑,惨呼一声,身子斜斜飞出,撞在墙上,沿墙滑落地
上,再也不动。
  文渊赶上前去,正待再补上一招,却见司空霸眼珠突出,张大了嘴合不
拢,舌头伸在嘴角外。一探他心口,竟已绝息。文渊没料到自己掌力出得太
巧,内力又已更深一层,居然将这云霄东宗第二高手一掌拍死,也甚感错愕
。司空霸的如意算盘打不响,反而一招败死,生平得不偿失之事,也不知是
否以此为甚了。
  就在此时,甲板上传来云非常的声音,叫道:"搞什么,弄得这么一团
乱的?"又听狄九苍怒骂道:"他妈的臭小鬼,老子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接着几声轻轻幽幽的女子声音笑了起来,道:"紫缘妹妹生得这么美,
当然有好些疑情男儿来为她拼命了,嘻嘻,真是挺拼命呢,连穆尊使都伤得
这么厉害哪!"
  紫缘神情一紧,轻声道:"文公子,他们......他们很厉害。"文渊点点
头,心中甚感着急,暗道:"就算除了司空霸,那云非常却比他更加厉害。
那女子是莫非是了?慕容兄早已要我提防她,那么也非等闲之辈。现下我一
人尚且不易脱身,怎能救紫缘离开?小茵这时定然担心得紧,我......我又害
她操心,真是该打。唉,要是小茵在这儿,她一定有好法子,现下可如何是
好?"
  他心中虽急,却不慌乱,脑海里迅速动念,寻思如何平安脱困。忽然之
间,一个计策浮现出来,他随即握住紫缘双手,低声道:"紫缘,你信任我
吗?"
  紫缘睁着明澈的双眼,微微一笑,柔声道:"不必问的,你很早很早就
知道了。"文渊回了一个微笑,跟着神色肃然,凑到她耳边说了些话。紫缘
眨了眨眼,身子微微一抖,随即微微颔首,低声道:"我知道,你......你一
定要小心。"
  云非常、莫非是两人听到卓善呼叫,将船驶近,纵身越过船来查看,寇
非天却不现身,仍留在自己船上。卓善和狄九苍带着两人前往底舱。
  狄九苍以外衣被人脱去,恼怒异常,第一个冲入底舱,骂道:"臭小子
,滚出来受死罢!"但是放眼一看,舱中却不见文渊身影,"不正宝箱"如
原先一般斜置着,司空霸却倒在另一旁的墙边。狄九苍抢上前去,叫道:"
师兄!"一搭他脉搏,竟已死去,霎时惊怒交迸,大声吼道:"那天杀的臭
小子!"
  其余三人旋即跟了进来。云非常一推宝箱,依然十分牢固,里面也确实
沉重,尚有人在,当下道:"贺礼还在,那小家伙上哪儿去了?"
  众人四下搜索,却不见文渊踪迹。卓善道:"我们去上头搜一搜。"四
人又来回查看甲板前后,只因在大海之中,差着没能把船给翻了过来,文渊
却始终不见人影。狄九苍骂道:"这狡猾小子,定是遁水走了。"卓善道:
"这儿茫茫大海,他又能逃多远?"莫非是微笑道:"唉唷,说不定那位文
相公还在船上呢,两位还是小心点好。"
  云非常忽道:"这份贺礼,咱们可不放心叫给你们了。老四,动手把宝
箱搬回船上去罢。"这话显然是瞧不起云霄派,卓善、狄九苍脸色一变,想
要反唇相讥,但想到九头鸟司空霸这等高手亦遭横死,话到口边不免又收了
回来。
  莫非是轻声笑道:"老二,你糊涂啦,穆尊使和司空大爷都是响当当的
人物,不管怎么死、怎么伤,也不会让对手逍遥自在的,那文渊说不定也已
奄奄一息啦,又何必大费周章,把这么重的箱子搬来搬去?"这句话却连皇
陵派也损上了。
  穆言鼎端坐疗伤,便如不闻,心中却甚为疑惑:"难道那文渊没有开锁
,放出紫缘姑娘?那么他独自一人拿了钥匙,又到了哪里去?"
  隔着大海叠浪,海岸一处也有人急着寻找文渊,心情却全然不同了。
  那自是回到客栈,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文渊回来的小慕容。她一回客
栈,便匆匆换好衣裳,想起文渊没带配剑,当下自己带了短剑,把从赵平波
那儿夺来的骊龙剑也佩在腰间,心道:"他一个人去探船,说不定会碰上什
么劲敌,我得去帮他才行。"
  她一颗心总是悬在文渊身上,这时也无暇去跟慕容修说一声,便又出了
客栈,奔往海岸。不料离岸尚远,已望见那船开始驶离。小慕容怔了一怔,
心道:"那船走了,我可来得晚啦。不知道他探到了什么消息?"脚步略微
放缓,本以为文渊便会回来,没想到一路到了岸边,仍不见文渊身影。
  小慕容四下张望,忽然惊叫一声,小脚一顿,心中已然明白:"他......
他上了那船!那是云霄东宗的船啊,他......他一个人上去,那怎么行?"心
中又急又气,急的是不知文渊会不会处于险境,气的却是文渊就这样一个人
出海,居然没带着自己。
  她连连顿脚,眼眶边滚着几滴眼泪,心道:"怎么办?他......他怎么就
这样走了?定是他听到了和紫缘姐有关的事,一忍不住,上了船,连船出海
了也顾不得......他......他就是这样!"
  呆呆地望着大海,出了一会儿神,小慕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还
说不要我挂念呢!我......我早知道,这辈子......这辈子都要挂念着你啦。"
  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酸涩,然而想起文渊对自己的种种温柔,又感到满
心甜蜜,脸上微微苦笑,心道:"算啦,谁叫我就是喜欢你这脾气呢?"当
下打定主意,立即回客栈找慕容修,要准备海船,提前赶往红石岛,好助文
渊一臂之力。
  一转身,小慕容陡见金光耀目,颈边微微一凉,一柄金光灿烂的长刀已
抵在自己咽喉。对方来得无声无息,轻功固然惊人,然而那人的面貌,却更
令小慕容吃了一惊。
  这人一身金色装扮,阳光下闪耀生辉,容貌极美,一双美目冷冷淡淡,
正是云霄派西宗掌门,"金翼凤凰"呼延凤。那柄金刀一直连入披在她手臂
上的斗篷中,是金翅刀的一片羽刀,金芒映在小慕容娇嫩的肌肤上,闪动不
定。
  小慕容见她神情虽无恶意,却也没丝毫善意,心中虽是惊异,脸上却仍
若无其事,笑道:"啊,是呼延姑娘,怎么你也来啦?"呼延凤道:"不止
我来了,我师妹来了,那位姓华的小姑娘也来了。"
  小慕容微感不妙,但仍不动声色,笑道:"华家妹子也来了,那好极啦
,我正想念她呢。她在那儿啊?"呼延凤淡淡地道:"华姑娘正和秦师妹在
一起,只要慕容姑娘陪我们走一趟,华姑娘自然不会受一点儿伤。"
  听得此言,小慕容不禁心头火起,暗道:"好啊,你来要胁我?我不跟
你走,华家妹子只怕就不止受一点伤了?"嘴角微微冷笑,道:"文大哥也
算是帮过你们,呼延姑娘居然用刀剑来请小女子我,今天可领教云霄派的手
段啦!"
  呼延凤柳眉微竖,雪白的脸庞上约略泛红,随即宁定,道:"事在紧急
,只好多有得罪。"一收金翅刀,朝小慕容望了望,道:"若还想见华姑娘
,就随我来,否则可对不住了。"说罢身子一侧,飘然举步。
  小慕容暗暗气恼,心道:"若非放心不下华家妹子,我现在就找大哥来
教训你。哼,本姑娘就看看你玩什么把戏?"当下使开轻功,追在呼延凤身
后。

2004-7-5 20:05           

ohuangwei
小学五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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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楼】
            (一百五十二)

  两女一前一后,朝北奔了五六里路,呼延凤在一处海岬转了个弯。又过
了三四里路,只见海岸边停了一艘海船。
  呼延凤来到船边,轻轻一跃,斗篷飞展,但见金光乱颤飘闪,人已登上
甲板。小慕容无故受胁,虽然气恼,此时见了呼延凤这一手轻功,也不禁暗
暗佩服,心道:"大哥说云霄派的轻功独步武林,果然不错,这女人当真有
本事。"足下一点,跟着上船,说道:"好啦,我已经来了,华家妹子在哪
儿?"
  呼延凤还未回答,已见一个青衫少女自舱中奔了出来,叫道:"慕容姐
姐!"声音甚是欢欣,娇美的脸蛋上稚气犹存,不是华瑄是谁?
  小慕容惊喜之余,又微感错愕,抱住扑过来的华瑄,笑道:"好妹子,
没事么?"华瑄搂着小慕容的脖子,笑道:"我很好啊。慕容姐姐,你肯带
我们去了吗?"小慕容一怔,道:"去?去哪儿?"
  只见紫衫轻摆,秦盼影从船舱走出,站在呼延凤身旁,裣衽行礼,说道
:"慕容姑娘,我们想请你带路,领我们到红石岛去赴宴。"小慕容微微一
愕,随即恍然,道:"啊,是了,你们要去救一个同门,叫什么百灵鸟白月
翎的。你们只管去啊,跟我和华家妹子有什么关系?"
  呼延凤默然不语,脸色微沉。秦盼影微笑道:"依令兄所言,我们可没
有本领在夺香宴上全身而退,只好请慕容姑娘同行了。"
  当日慕容修出言轻狂,说云霄派西宗诸女并无本事前赴夺香宴,呼延凤
自然极是不满。她一来执意亲自救出同门师妹,不假手他人,二来也欲与程
太昊等东宗弟子一别高下,当下和秦盼影、苗琼音继续东行赴海。来到中原
几次交锋,呼延凤已知其余一众师妹们武功不及,难以匹敌东宗的好手,于
是约束她们不得同行,留下等候。
  文渊虽要华瑄留下,但是呼延凤等人既然动身,华瑄也就忍耐不住,一
同前来。到了海边,苗琼音到镇上采办了粮食,发现文渊等人所住的客栈正
好便在左近,便回去同师姐说了。四女谁都没有去过红石岛,茫茫大海之中
,也着实凶险,华瑄便觉得不如直接与文渊等人同行。呼延凤却对慕容修、
文渊甚是憎恶,当下一人自做主张,把小慕容骗了过来,意思却是要小慕容
带路。
  众女进了舱中,秦盼影、苗琼音和华瑄朝小慕容解释了清楚。小慕容想
了一想,道:"要去红石岛,航程倒是不如何难行,但是若不跟我大哥说一
声便走,终究不妥。要是大哥一气之下,不管这事了,岂不糟糕?"呼延凤
本就讨厌慕容修,当下轻轻哼了一声,道:"他不来最好,我们云霄派的事
,本就不必外人来管。"
  忽听舱外嘿嘿几声冷笑,一人说道:"谁想管你云霄派的闲事?小妹,
你就带她们去罢。要是她救得出人,回来我大慕容给她磕头。"
  呼延凤大怒,猛地抢出舱去,金翅刀一展,左右环视,慕容修已不见人
影。不知慕容修如何跟随至此,而倏来倏去,又是无人察觉。
  小慕容见她怒气冲冲地又走回舱来,心中大感畅快,笑吟吟地道:"大
哥既然这么说了,那好,我跟华家妹子就打扰啦。什么时候出海啊?"呼延
凤瞪了她一眼,道:"再过两天出发。"说罢,一下转过身子,走了出去。
  过得两天,已是八月十三,座船扬帆,东航出海。船身并不甚大,出海
不久,座帆吃饱了风,顺风直驶,离陆已远。船上并无梢公舟子,便是苗琼
音在船梢掌舵。莫看她体态娇小,似乎风一吹便要倒下,居然掌得极稳,口
中轻轻唱着小曲,歌声悠扬愉快,海风远远送出,飘荡全船。
  这一日风平浪静,秦盼影跟苗琼音轮流掌舵。次日海风不盛,直到夕阳
西斜,似乎也没行出多远。只是那红石岛也不甚远,船行虽缓,但自出发起
至夺香宴尚有两日之期,实亦绰绰有余。
  小慕容走到船尾,远眺海面,只见波浪中万道金光,闪烁不定,心道:
"大哥既然知道我来,那么他也会来,不必担心了。这时候,文渊......他...
...他也在海上罢?"
  她漫步到了船头,只见华瑄已站在那儿,海风拂衫,沙沙微响,极目凝
望。此时残阳在西,东望海天相接处,一片昏暗。
  小慕容已和她说过了文渊孤身探船的事,这时见她若有所思,正要走开
,忽听华瑄说道:"慕容姐姐,文师兄这几天心情怎么样啊?"
  小慕容一听,又即回身,顺口道:"还好啊,怎么啦?"华瑄转过身来
,轻声道:"他很担心紫缘姐姐?"小慕容点点头,道:"当然了,你也知
道的啊。"
  华瑄神情有些落寞,低声道:"慕容姐姐,我......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小慕容奇道:"咦,怎么会?"华瑄垂着头,轻声道:"我......我的武功
又不像向师兄、文师兄那么好,这次要救紫缘姐姐,说不定......说不定我根
本帮不上忙,还硬要跟来......"
  小慕容拍拍她的肩,笑道:"唉呀,你这样说就不对啦。要说武功,我
们还不是半斤八两?"华瑄低声道:"可是你比我聪明啊,我一个人,好像
什么都做不了......"顿了一顿,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好像还是小孩子,
没有文师兄在,什么都觉得不对劲了。"
  小慕容紧靠在她身旁,在她耳边轻声道:"别这样说嘛,我可不这么觉
得喔。就比如说......"华瑄侧过了头,听她说话。小慕容轻轻把手放在她腰
旁,忽然眨眨眼睛,捉挟地笑了一笑,手掌飞快地在她双腿间摸了一下,轻
声叫道:"这儿还是不是小孩?"
  华瑄惊叫一声,跳了开去,霎时间满面生晕,羞红着脸,跺脚叫道:"
慕容姐姐,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话啦!"小慕容掩嘴笑道:"我也是很认真
的啊。"华瑄更是羞得脸上发烫,一偏头,便往舱中奔去。
  小慕容伸伸舌头,追了进去,笑道:"妹子,别生气啦。"华瑄气鼓鼓
地头也不回,坐在一旁。小慕容坐在她身边,笑着摇摇她的肩膀,道:"好
啦,好啦,姐姐可不是故意的,谁叫你看起来就让人想捉弄呢?"华瑄脸蛋
胀红,赌气不肯说话。
  这时是苗琼音掌舵,呼延凤和秦盼影正在舱中。呼延凤听得两人在外头
说话,轻轻哼了一声。小慕容回过头来,望着呼延凤,也哼了一声。呼延凤
道:"你哼什么?"小慕容道:"礼尚往来罗,你又哼来做什么?"
  这两天里,她和呼延凤瞧着最不对眼,两人一说上话,便有点剑拔弩张
起来,想来呼延凤处处不饶人,小慕容刁钻起来也是无法无天,两人一碰头
便势如水火,那也是无可奈何。
  呼延凤斜眼望着她,说道:"我瞧那文渊也没什么了不得,你们又何必
为他瞎操心?"小慕容听对方瞧不起意中人,俏眉微扬,道:"我喜欢他,
华家妹子也喜欢他,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呼延凤闭上了眼,微一偏头,道
:"是跟我没关系。我早知道,跟男人打交道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小慕容气往上冲,忍不住反唇相讥,道:"喂,你可别一竿子打翻一船
人!又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像那程太昊一样。难道你们云霄派西宗,就没一
个姑娘喜欢男人的?"
  呼延凤向身边的秦盼影一望,浅浅一笑,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悠悠地道
:"为什么要喜欢男人?秦师妹,你说呢?"秦盼影脸上神色柔和,微带红
晕,朝小慕容和华瑄招招手,微笑道:"慕容姑娘,华姑娘,请你们过来一
下,我给你们看一个挺有意思的东西。"
  秦盼影言语温和,小慕容心中倒无意与她作对,华瑄也有些好奇,便都
起身走了过去,四女坐在一起。华瑄说道:"看什么啊?"秦盼影微微一笑
,挪动身体,上身朝华瑄身后移去。华瑄正要回头相望,忽觉腰间微紧,秦
盼影已搂住了她的腰,垂首在她香肩之上,往她耳鬓吹了口气。
  这口气吹得又轻又细,好似有一根羽毛搔了几下,华瑄吓了一跳,自然
而然地想要挣脱,心慌意乱,叫道:"做......做什么......啊、啊!"在她推
开秦盼影之前,耳朵又传来一阵柔嫩的触感,却是秦盼影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华瑄脸颊发热,慌忙坐到小慕容身边。小慕容也没想到秦盼影会有此举
动,错愕之际,只见呼延凤微笑着招呼秦盼影过去,秦盼影满脸陶醉,卧倚
在呼延凤怀抱中,声音极之甜腻,轻轻地道:"华姑娘,慕容姑娘,像你们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感情又好,怎么会喜欢男人?这才叫奇怪呢。照我看啊
,世上可没有一个男子,能比师姐更俊美、更温柔了。要是不喜欢女人,可
该喜欢谁呢?"呼延凤容色甚喜,低下头去,和秦盼影互相一吻,情致缠绵
,不言而喻。
  小慕容和华瑄都不知道她们有此关系,一时心跳怦然,都有些不知所措
。华瑄想起曾和蓝灵玉有过的特异游戏,霎时满脸绯红,握着小慕容的手,
低声道:"慕容姐姐,她们......她们这样,到底对不对?"
  小慕容双颊通红,偏过了头不看,说道:"管她们对不对,反正我们又
不会这样。妹子,你可知道,有件事情,她们可比不上咱们的。"华瑄一怔
,道:"什么事啊?"小慕容嗯了一声,心里一阵害羞,正思量着该不该说
,侧目一望呼延凤,便决定说来和她作对下去,悄声道:"当然是......床上
的事啊。你说,你文师兄跟你......那个......那样的时候,那感觉如何?"
  华瑄心中一跳,不免把文渊和蓝灵玉拿来稍一比较,脸蛋更加红了,却
掩不住一副幸福的神情,低声道:"文师兄,他......他当然很好啊。"顿了
一顿,嫣然笑道:"我说呢,世上一定没有人比文师兄更好。"小慕容笑道
:"对嘛。"朝呼延凤扬了扬首,状甚得意。
  呼延凤一见,嘴角微微一笑,在秦盼影耳边低声说了些话。秦盼影微笑
点头,慵懒地撑起身来,柔声道:"慕容姑娘,你想不想来试一下?"小慕
容一侧头,道:"试什么?"
  但见秦盼影浅笑流露,伸手解开束住长发的丝绳,万缕柔丝披散开来,
柔声笑道:"文公子的人品,当然是不错的,可是也不见得什么都好啊。不
如我们来试试看,到底是男人好,还是女人好呢?"软语之中,透着诱人的
妩媚之意。


            (一百五十三)

  小慕容没料到秦盼影竟然会有此提议,心中怦地一跳,暗想:"这种事
我倒真没试过。嗯,试试看虽然不打紧,但......"侧头一望华瑄,只见她慌
忙摇头,满脸红晕,低声道:"慕容姐姐,不......不要试啦!"
  秦盼影笑道:"同是女儿身,有什么好害羞的?华姑娘,不如你也来试
一试,你一定喜欢的。"华瑄红着脸大摇其头,急道:"不,不要啦!"秦
盼影抿嘴微笑,朝小慕容道:"慕容姑娘,你呢?"
  小慕容瞥了呼延凤一眼,见她面露微笑,似有嘲弄之意,心里无论如何
不肯示弱,暗道:"试就试,有什么好怕的?"当下漫不在乎地笑了笑,道
:"好啊,乐意奉陪,你想怎么做啊?"
  华瑄又羞又急,连拉小慕容衣角,小慕容却只向她眨眨眼。秦盼影微笑
道:"慕容姑娘既然这么说,小女子就不客气罗。"伸出手来,握住小慕容
的手腕,轻轻一拉。小慕容随之挪动身躯,被她拉到身前。秦盼影放开她的
手腕,两手转而搭在她的腰际,微微揉动,柔声说道:"我要脱掉你的衣服
喔。"
  在她手掌的抚摸下,小慕容似乎也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感受,身子微微一
颤,心神微荡,笑道:"好啊,请便。"秦盼影微微一笑,双手交替,开始
帮小慕容宽衣解带起来。
  腰带、披肩、丝衣、绸裙......随着小慕容衣衫渐褪,那玲珑如玉的娇躯
也渐次呈现。秦盼影一边动手,一边注视她暴露得越来越多的肌肤,脸上微
微泛红,叹道:"好美的身体啊,这么漂亮,又这么细致......"轻轻俯下了
头,在她肩头吻了一下。小慕容脸颊一热,笑道:"且慢,你也得脱衣服才
是,我可不喜欢吃亏喔。"秦盼影侧身含笑,轻轻解开紫衫,脱了下来。
  华瑄见秦盼影和小慕容神态亲热,心中羞得不知所措,正不知该不该看
下去,忽然一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她吃了一惊,急忙叫道:"呼延姑娘,我
......我不要啦!"
  呼延凤紧紧抱着华瑄,笑道:"很好玩的,来,一次就好啦。"手掌游
动,已抓住了华瑄右边乳房,揉了一揉。华瑄原就羞不可抑,呼延凤如此举
动,更让她慌得全没了主意,无可奈何地垂下了头,微微呻吟了几声。
  呼延凤继续玩弄着她的乳峰,不安分的手指很快便抓皱了衣衫。华瑄轻
声喘气,不甚有力地抗拒着:"讨厌,我......我不想......啦......啊、啊...... "
呼延凤却展开斗篷,将华瑄裹在其中,上下抚摸她的身体,显然对她的反
抗充耳不闻。
  正当华瑄迷迷糊糊、任凭呼延凤摆布时,忽听一旁传来一声叹息,洋溢
着快美无比的满足感。华瑄忽然一惊,慌忙挣开呼延凤的怀抱,粉脸羞红,
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我不......不行,不行啦!"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
,便如脱兔般奔出舱外。
  那一声叹息,却是秦盼影所发。这时她与小慕容都已一丝不挂,玉体交
缠互拥。小慕容吻着秦盼影的颈子,舌尖巧妙地吞吐,充满无比诱惑。这份
唇齿之间的技巧,每每令文渊销魂不已,此时用在秦盼影身上,同样是妙不
可言,樱唇微微点过,那柔嫩的感觉便令秦盼影浑身酥软。
  "嗯、嗯......"小慕容唇上细吻若连若断,双手也没闲下来,在秦盼影
柔润的肌肤上四处抚弄。如玉纤指扫拂过处,往往渗露香汗,明显反应了秦
盼影所受的刺激。秦盼影神情朦胧,娇息不断,喘声虽不甚急,却透着无法
抑制的情欲。一对交缠的胴体难分难解,都正恣意探索对方的每一寸肌肤。
  本来这场好戏是由秦盼影主控,然而小慕容存心跟呼延凤作对,打定主
意要让秦盼影先行禁受不起,将她平时和文渊调情时的本领尽数使了出来,
不多久便反客为主。
  这时小慕容双掌贴在秦盼影背后、臀上,手指往她股间探而复返,微微
抬头,神态娇艳之极。秦盼影感到她指头朝自己菊门逐渐接近,顿时满面红
晕,娇声喘道:"慕......慕容姑娘......你......你要玩这里么?"她说话之时
,身体紧绷,胸口不时前挺,两对美乳互相挤压,汗珠滴融。
  小慕容脸上微红,想起文渊用手指入侵自己后庭时,那种害羞、亢奋的
感觉,着实令人难以忘怀,想着想着,双腿之间已感到一阵湿润。正考虑着
要不要向秦盼影如法炮制时,忽觉一个温热的躯体贴上背后,和秦盼影前后
合搂住了自己。
  "啊......啊啊!"小慕容稍稍一惊,一只手掌已摸到了她股间秘境,是
从身后而来,掌跟在她潮湿的阴唇上磨蹭,略屈的手指也正以指甲搔动周遭
的嫩肉。
  "嗯、嗯!"这突袭令小慕容的胴体掀起不小的波动,抚弄秦盼影的手
法明显缓了。她勉强回头,看见呼延凤的脸庞近在咫尺,神情似笑非笑,身
上衣衫褪尽,一双雪白的丰乳贴在自己背上,因身体摆动而微微晃汤。
  刚才呼延凤看着两女亲热,心中也是情欲激汤,见着华瑄娇小可爱,不
禁心动,便想和她作乐一番。华瑄却没小慕容这么大胆,一惊觉便即逃出舱
外。呼延凤心中暗暗气恼,伸手在斗篷下偷摸股间,已然湿了大半,更是不
能就此罢休,再看小慕容体态娉婷,容貌俏丽,秦盼影又是一副受用不尽的
模样,当下半路杀出,师姐妹两人夹攻小慕容。
  秦盼影呼了口气,柔声笑道:"凤,你也忍不住了喔?慕容姑娘,她...
...她实在好棒......"一边说,一边抽回双手,转而放在小慕容胸前,轻轻以
掌心搓揉,沿着一个个圆形,慢慢施加力道。呼延凤一手摸着她的脸颊,另
一手继续侵袭小慕容私处,轻声说道:"真的吗?嗯......这......这里......全
都湿掉了......"
  小慕容脸蛋发烫,竭力平息呼吸,在呼延凤爱抚下,却仍不免发出几声
呻吟。要同时应付呼延凤和秦盼影,甚是为难,她忍不住娇喘起来:"怎...
...怎么可以这......这......样,我......我又不是要跟你......跟你......啊、啊啊
!"
  就在这时,呼延凤的手指已插入了小慕容的蜜洞,而且一口气便是两根
手指。小慕容失声惊叫,娇躯一震,全身的力气似乎都不翼而飞,一声哀叹
,垂下了头,肩膀不住颤动,失神地低喃着:"我、啊、哈啊......啊......"
  呼延凤笑道:"舒服么?"小慕容身子一颤,勉力喘道:"你......你乱
来......啊......哈......嗯、啊、啊、啊......"这时秦盼影低下了头,埋在小慕
容那并不丰盈、却优美有致的双乳之间,两手大力搓揉。呼延凤也不断用手
指出入抽插,另一只手却摸着自己的牝户,纾解着自己体内的欲火,口中轻
声喘气。小慕容受到两女前后夹击,又被呼延凤捷足先登,在她指头抽动之
下,股间发热,身子已酥了一半,只能连声娇啼,不住滴汗。
  船舱之外,隐隐传来海浪波涛之声。三女情欲火热,过得一会儿,纷纷
滚倒在地。呼延凤手指用力,深深插入。小慕容已是失魂落魄,深插之下,
顿时头脑一阵空白,柳腰扭动,羞红着脸叫道:"呃、呃、啊啊!"
  呼延凤见她神智已然迷糊,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苏噜"一下抽出手
指,爱液淋漓,放在嘴里舔了一下,笑道:"影妹,你来玩她的洞儿。"秦
盼影脸色羞红,娇声道:"你不吃醋么?"呼延凤笑着翻过小慕容身体,让
她趴在地上,屁股对着秦盼影,说道:"她的洞儿挺紧的,看来那文渊没做
得太过分,你就满足她一下吧。"
  小慕容已被手指抽得遍体乏力,气喘咻咻,听呼延凤这么说,又气又羞
,叫道:"你......你少乱说......他,他......"她虽想帮文渊说话,但也不知
如何出口,毕竟这等言语,说起来太过羞人。只听秦盼影格格娇笑,说道:
"慕容姑娘,对不起罗。"伸手去摸小慕容私处,爱怜地摸了一阵,也用手
指插了进去。
  "呃、嗯!"这次的侵犯,小慕容竭力忍耐,才没放声大叫,但已是羞
得面红耳赤。呼延凤坐了下来,双腿大开,按着小慕容的头,往自己股间按
去,轻轻地说道:"来,舔我!"
  小慕容大急,双手用力撑地,想要避开,但秦盼影一开始抽动手指,她
便矜持不住了,脸蛋已在呼延凤的大腿内侧摩擦着。呼延凤腰间一挺,小慕
容的脸便凑上她的私处。
  "唔......唔唔!"小慕容急着想要转头,但是汹涌如潮的蜜液已沾染她
的脸蛋,鲜艳红润的肉唇便在眼前。每当秦盼影右手手指深入,小慕容的身
子便不由自主地前挪,呻吟之时,也埋首进了呼延凤的股间,从私处溢出的
淫水也流入她的樱桃小口之中。
  呼延凤强迫小慕容品尝了自己的私处几次,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见她满
脸都是晶亮稠液,心中一股快感直涌上来,捧起小慕容的脸,低头吻了她的
双唇,舌头伸在她口中搅着。小慕容已被两女摆布得筋疲力尽,只能任她需
索,一边呻吟。
  舱中上演着一出春宫大戏,华瑄人在舱外,听着小慕容浪声大作,呼延
凤、秦盼影恣意调笑,心中扑通扑通地直跳,只觉面红耳热,羞得远远跑开
,心想:"慕容姐姐,她......她还真的跟她们,这样,那样......"
  她倚着船前头桅,慢慢蹲下身去,手掌夹在两腿之间,迷迷糊糊地,想
像着三女诸般放浪不堪的姿态。渐渐地,一股湿润之意透过了裤裆,娇小的
身子整个热了起来。
  华瑄很快便发觉了,心中忍不住好奇,用手指隔着衣裤轻轻戳了一下,
有点异样的感觉。她脸上一热,心道:"要是我现在跟文师兄在一起,我就
不用这样了,可是,可是......我......"
  心中的难耐,实在令华瑄禁受不起。她红着脸,小手握着自己的腰带,
正打不定主意,是否该试着偷偷抚慰自己一番,忽然一个阴影从身后盖来,
遮住了她的身子,似乎是个人影。
  华瑄猛然一惊,倏地起身回看,正要抽出腰间长鞭,却见那人长衫佩剑
,神色冷峭,却是慕容修来了。一艘小船跟在一旁,看来是刚刚驶近,便直
接跳上船来。
  华瑄舒了口气,道:"是你啊,吓我一大跳!"慕容修嘿了一声,道:
"有什么好吓一跳的?"华瑄脸上一红,嗫嚅道:"没......没什么。"慕容
修望了她一眼,嘴角微扬,道:"要自己解决嘛,也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被人瞧见可怪不得人的。"
  霎时之间,华瑄已羞得满脸绯红,急道:"你别乱说,我......我才没有
!"慕容修一耸肩,笑道:"你这样的小丫头,想瞒本大爷还早得很。喂,
我小妹呢?"华瑄一怔,道:"慕容姐姐?"慕容修道:"你叫她姐姐当然
不错,我可不这么叫。她在舱里罢?"一举步,便往舱门走去。
  华瑄大惊,连忙奔到慕容修前头,伸手挡住,道:"等......等一会儿,
慕容姐姐,她、她、她正......正在......"慕容修道:"正在什么?"华瑄脸
蛋一红,结结巴巴地道:"就......就是......跟、跟、那个......"她不知如何
启齿,只说出了一堆不知所云的东西。
  慕容修见她说不明白,微一侧耳,脸上忽然微露冷笑,道:"好啊,这
两个云霄派的淫娃居然欺负我家小妹,嘿嘿,嘿嘿!"冷笑几声,猛地拔出
腰间长剑,大步上前。


            (一百五十四)

  华瑄急叫道:"不行啊!"正要再赶上前去挡住慕容修,忽觉一阵劲风
激来,脚下一个不稳,差点便要仰天摔一大跤。她定住脚步一看,慕容修已
到了舱门前,"砰"地一声,一脚踢开了门,冲了进去。
  一阵混乱的惊呼声从舱中传出,华瑄心中忐忑,叫苦不迭。只听小慕容
的声音叫了起来:"大哥,你在做什么啦!"又听慕容修骂道:"小丫头半
点不知好歹,大哥来帮你都不要?"小慕容的叫声又传了出来:"那也得等
我穿了衣服啊!"便听得慕容修哈哈大笑,道:"又不是没看过,早不稀罕
了!"
  紧接着一阵乒乒乓乓,似是兵器交击声,呼延凤的声音骂了起来:"大
慕容,你......你好大胆,不想活了吗?"慕容修长笑不绝,跟着又是一阵乱
响,慕容修拉着衣衫不整的小慕容冲了出来,长剑回鞘,一只手上提了两个
包袱,还有一团金光灿烂的物事,笑道:"要打的话,穿好了衣服再来打罢
,哈哈,哈哈!"右手一扬,把手上东西一股脑地丢上了自己的船,反手一
抓,抓住华瑄的手腕,身子一纵,连同小慕容一起拉着,跳回了自己的座船
。呼延凤没追出来,倒是传来一阵怒气冲冲的大骂。
  慕容修大笑几声,取过船中一根长杆,往呼延凤的船身一撑,小船便向
前航出,连撑几撑,便超过了船头,顺风疾驶,两船已离十多丈远。呼延凤
就算冲出来,一时也追不上了。
  这一下变故来得快,去得快,华瑄错愕之际,望了小慕容一眼,只见她
脸上犹带红晕,衣衫也只稍微披盖着,这时正匆匆忙忙地束好衣带,对着慕
容修大发娇嗔:"大哥,你太乱来了!"慕容修随手抛开长杆,破口大骂:
"到底是谁乱来?两个小妮子,你们是出海来做什么的?游山玩水么?周游
列国么?半点提防也没有,一个玩得全身光溜溜的,一个想情郎想得有人上
船了都不知道,要是来的是敌人,岂不他妈的全部束手就擒?"
  华瑄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去。小慕容却噘起了嘴,道:"要不是她们
先乱讲话,我才不跟她们玩呢。"慕容修道:"乱讲什么话?"小慕容道:
"她们说,跟女人......"脸上微现赧红,道:"跟女人做,比跟男人做好。
"她跟兄长自幼无话不谈,风月之事照谈不误,华瑄却羞得脸红到了耳根儿
,心道:"这......这种话......慕容姐姐怎么好意思说?"
  慕容修嘿嘿一笑,道:"是么?你想帮文渊那小子出口气,倒是贴心得
很哪!不过你却被摆布得服服贴贴,那可丢脸啦。"小慕容道:"要是她们
一个一个来,我才不会输呢。"
  慕容修冷笑几声,转头看着华瑄,道:"你这丫头,又比我小妹更糟糕
。"华瑄一怔,道:"我......我怎么了?"慕容修道:"怎么啦?你发现身
后有人,本来不是要亮兵器了么?怎么长鞭没取出来?"
  华瑄甚感奇怪,眨眨眼睛,道:"那当然啊,我看到来的人是你,又不
是敌人。"慕容修道:"所以你就放心了?"华瑄道:"是啊。"
  "哼、哼、哼!"只听慕容修冷笑三声,说道:"小丫头,你太没心机
,迟早有一天会大祸临头。"华瑄见他神情严重,心中打了个突,强笑道:
"不......不会吧?"
  慕容修双眼一瞪,道:"你要是不改,我可也管不着。"一挥手,道:
"不说了,反正你们两个现在上了这船,那两只淫荡鸟儿要是还想玩,自有
本大爷奉陪,你们两个丫头给我安安分分的,别在船上胡闹。现在去换件衣
服,好好睡一觉,明个儿便要到红石岛了。"
  小慕容左望右望一阵,道:"大哥,蓝姑娘没来么?"慕容修双眼一翻
,道:"文渊小子不见踪影,整个策划乱得一塌糊涂,也不必带她来了。"
  小慕容笑道:"嗯,那么她在哪儿呀?"慕容修怒道:"臭丫头,问那
么多干什么?"小慕容笑嘻嘻地道:"好,我不问啦。妹子,我们去换件衣
服,睡觉罢!"牵了华瑄的手,往内舱走去。
  这船虽小,但行得甚快,也尚称平稳。当晚慕容修独自一房,小慕容在
另一舱房铺好了被子,拉着华瑄的手,便要同铺而眠。两女感情融洽,同床
共枕也早已习以为常,可是今晚华瑄躺在小慕容身旁,却突然觉得不太自在
,一躺下去,又坐了起来,不久又躺下去,继而又坐起来,反反覆覆了好几
次。
  小慕容甚感奇怪,也坐了起来,道:"妹子,怎么啦?"华瑄双腮微红
,说道:"我......我觉得怪怪的,不知道怎么搞得,有点......不太安心,"
小慕容奇道:"不安心?"想了一想,忽然抿嘴一笑,搂着她的腰,柔声笑
道:"妹子,你该不会......白天里看得害羞,怕我也来偷袭你?"华瑄粉脸
羞红,低声道:"不是啦,我......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
  小慕容听得摸不着头脑,眼珠一转,笑道:"算啦,别想太多,睡上一
觉,什么事都没有啦。"拉着华瑄躺了下来,笑道:"你要是一直这样又躺
又坐,我可睡不着啦。"华瑄嫣然微笑,道:"好啦,我不想了。"
  两个少女相对阖眼,听着海风吹响,慢慢地,小慕容已经睡着了。
  华瑄虽然躺下,却一直放不下心,就是不知道到底哪儿不对劲。她昏昏
沉沉地躺着,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她困倦地翻了个身,忽然奇怪:"慕容
姐姐不是睡在旁边吗?怎么......怎么不在了?"
  她坐起身来,不见小慕容身影,床铺边旁边却蹲了一个人影。华瑄吓了
一跳,连忙跳了起来,惊叫道:"是谁?"那人道:"是我!"华瑄这才看
清,原来是慕容修,吁了口气,道:"是你啊。嗯,慕容姐姐怎么不在?"
  慕容修道:"没什么,我让她先在我房里睡一会儿,免得坏了我的事。
"华瑄不明所以,道:"什......什么事?"慕容修冷笑一声,缓缓站了起来

  见到慕容修笑得颇为诡异,华瑄忽然感到一丝不安,退了几步。慕容修
冷笑道:"小丫头,过来。"华瑄急忙摇头,低声说道:"不......不要。"
  声音竟不自禁地发颤。慕容修眉头一扬,道:"不听话的小妮子!"身
影一晃,飞快掠至华瑄面前,出手抓向华瑄肩头。
  华瑄举手一格,两人招数一交,一股劲力震得她通臂酸软。慕容修面露
狞笑,手掌疾翻,已握住她的手腕,道:"招数不错,内功嘛,可还嫩得很
!"华瑄又惊又怕,叫道:"你......你要干嘛?"慕容修面色阴沉,笑道:
"你这小丫头,实在太不会保护自己,本大爷要来调教调教。"左手探出,
抓住了华瑄的右肩,这次华瑄连抵挡都来不及,就被制住。慕容修手上一施
力,只听"喀勒、喀勒"几声响起。
  华瑄被他捏得肩骨疼痛不堪,几乎要掉出眼泪来,哀声叫道:"啊、啊
啊!"慕容修面浮冷笑,微微凑近前去,道:"怎么不运内力抵挡?"华瑄 呜咽道:"我......我使不出力来。"慕容修嘿嘿一笑,道:"当然,因为我
已经封了你的穴道。"说着放开了华瑄。华瑄失了扶持,立时站不住脚,双
膝一软,跪坐在地,口中轻声喘气。
  慕容修走到她身后,蹲下身子,伸手摸着她纤细的脖子,冷笑道:"小
丫头,觉得如何?"华瑄穴道受制,全身无力,双瞳含泪,呜呜咽咽地道:
"你到底想怎样啦!"
  慕容修随意拨了拨她的头发,若无其事地道:"假如我继续欺负你,你
打算怎么办?"华瑄身子一颤,哭道:"我......我要跟文师兄说,跟慕容姐
姐说,再也不要理你了!"
  慕容修嘿嘿几声乾笑,道:"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双手从她背后绕到
前头,抓住了她小小的乳房。华瑄又羞又惊,叫道:"你......不、不要!"
  她本来只觉得慕容修忽然动粗,实在太不讲理,突然被他侵犯重要部位
,这才当真惊慌失措起来。她摆动身体,想要挣脱,但是内力施展不出,又
如何能挣开慕容修双臂?
  慕容修手上使劲捏了捏,笑道:"嗯,小小的,软软的,果然还是小丫
头,身体还嫩得很。嘿嘿,嘿嘿!"低下头去,在她脖子上舔了一下。
  华瑄心中大羞,哀叫道:"不......放开我!怎么......怎么......你不能这
样啊!"慕容修冷笑道:"为什么不行?你叫我家小妹'姐姐',可又不是
亲姊妹,自然也不是我妹子,我既然想玩你,哪有你反对的余地?"说话之
时,极尽所能地玩弄着她的乳房,丝毫没有放松。
  这话说得华瑄心中凉了半截,勉强回头,见到慕容修脸上几近残酷的笑
容,更是害怕,颤声道:"可是......可是......你、你不是一直......一直帮着
文师兄......"
  慕容修"哼"地冷笑一声,道:"是啊,现在我也帮他玩玩他的女人。
"说着"嘶"地一声,猛力撕裂了华瑄身上的衣衫。
  衣裳碎裂,华瑄惊声尖叫,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羞愤地哭了起来:"呜
呜......不要、不要!"
  慕容修嘿嘿而笑,隔着她身上一件绣红肚兜,抚摸她的胸脯,慢慢向下
摸到她柔软的小腹,手指停在她腰带上,左右划动,低声说道:"这下面湿
了没?"华瑄已然羞红满面,用力摇头。慕容修冷笑一声,道:"撒谎!"
  手指左划到右,右划到左,隔着腰带进行挑逗,慢慢接近股间。
  华瑄微微颤抖,哭道:"不要,不要!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我......
我又没得罪你啊......"慕容修冷笑一声,道:"你以前也没想过我会这么做
,是不是?嘿嘿,你觉得我常常帮文渊那小子,不会把你怎么样,是不是?
你跟我家小妹好了,我就不会动你,是不是?小丫头,你太天真了!我早就
想干死你,你知不知道?"说着猛然一推,令华瑄趴在地上,抓着她的腰带
,向下一扒,扯下了她的裤子,直至膝弯。
  他不顾华瑄的惊叫,摸了摸她白嫩的屁股,接着拈指一拉,弄断了肚兜
系在腰后和颈后的丝绳。
  "啊......不......不可以!"华瑄惊惶地蜷曲身子,不让肚兜离她而去。
  这肚兜是她身上仅剩的衣物,要是给慕容修剥掉,那就真的身无片缕了

  不过抵抗显然没有太大的效果。在慕容修的冷笑声中,华瑄的两条腿被
用力分开,起初还不算太湿的私处,已被慕容修刺激得泛滥成灾,难以善后
了。华瑄羞愧地伸手遮掩,只有横臂掩胸,夹着半掉不掉的肚兜。然而,稚
嫩而诱人的胸部线条已经呼之欲出了。
  慕容修冷笑道:"不必遮了!"他抱起华瑄的腰,令她双腿分在自己腰
侧两边,鲜嫩的肉唇便隔着裤裆,与胯下巨棒相对峙。
  "唔......唔唔!"华瑄羞得不断摇头,竭力想要逃避,可是扭腰的结果
,鼓胀的阳具反而更有机会揩摩秘洞,刺激得她几欲发狂,洞里流泉汨汨而
出。
  慕容修嘿嘿狞笑,夺走了红艳的肚兜,娇小玲珑的胴体一览无遗。慕容
修抓紧她的腰,低头去舔她的乳头。那极其俏丽的小红点被慕容修含在口中
,晶莹圆嫩的乳峰颤动着,流下了一滴滴的汗水。华瑄浑身震动,寒毛直竖
只觉羞愧欲死,呜咽地哀求着:"拜托......不要......求......求求你......"慕
容修连声冷笑,解开自己的腰带,拉下裤子,展现出一根硕大的肉棒,顶端
发红泛光,气势汹汹。
  "啊啊......走开!"华瑄无助地哭喊着,柔弱的身体竭尽所能地扭着,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几声险恶的狞笑。她的柳腰被慕容修抓住,完全没有办法
抗拒,被分开两侧的双腿乱踢乱摆,透着屈辱和无奈。
  慕容修盯着她仓皇哀恸的脸庞,突然柔和地笑了一下,道:"害怕么?
"华瑄呜咽地点点头。慕容修笑道:"好,给你一个机会。来,你吻我一下
,只要让我满意,我就不插你的洞儿。"华瑄呆了一下,道:"你......你说
......吻你一下就好?"慕容修微微一笑,状甚平和。
  到此地步,华瑄别无选择,勉力压下惊惧和羞意,樱唇微启,吻上慕容
修的唇。慕容修的舌头很快便窜进她的口中,肆意翻搅。要和文渊之外的男
人相吻,实令华瑄羞得无地自容,然则事关贞节,她唯有使出浑身解数,用
她柔软的舌头回应。慕容修一边吻,一边用手在她的身体游走,攫取她细致
如雪的肌肤。
  华瑄从来没有吻得这么羞耻惭愧过。她红着脸,汗水从额上不住滴落,
直至慕容修的舌头退回,才算结束。华瑄胸口起伏,低声下气地喘着:"可
......可以了么?"慕容修舔了舔嘴唇,双手放在她腰际,犹如塑陶般上下抚
弄,轻声道:"很好,现在求我放了你。来,快说!"
  华瑄满脸羞红,声细如蚊地道:"请......请你放......"慕容修摇头道:
"不对,你要叫我'慕容哥哥'才对!"华瑄一呆,咬着下唇,不肯出口。
  慕容修笑道:"你称我妹子叫姐姐,叫我一声哥哥也不为过啊。"说话
之时,仍细细抚摸她柔润如玉的细腰。
  华瑄无计可施,强抑羞愧,压低声音,颤声道:"慕容......哥哥......"
  慕容修摸摸她的乳房,笑道:"很好,整句话说一次,我就放过你。"
华瑄忍着泪水,低着头,哀声求道:"慕容哥哥,请你......请你放过我吧!"
  慕容修哈哈大笑,道:"很好!"双手渐渐松开。华瑄如释重负,重重
叹了口气,挣扎着要起身。忽然,慕容修脸上浮现残忍的笑容,低声道:"
天真的丫头!"突如其来,他重新抓住她的腰,猛地向下一拉。勃硬如铁的
肉棒,毫不留情,狠狠插入了娇小的秘洞。
  "啊──!"华瑄凄厉地哭叫出来,一股难以形容的痛楚似要撕裂全身
。这一刹那间,她似乎堕入了阴暗无穷的地狱,悔恨和痛苦淹没了全身。那
可怕的肉棒贯穿了她的胴体,夺走了她的贞操,粉碎了她天真的思想。
  "呜......啊、啊、呜啊!"小船上悲鸣回荡,伴随着阵阵狂笑。华瑄的
泪水绝堤而出,死命地哭叫着。慕容修抓着她的腰,前后摆汤,肆无忌惮地
冲击,灼热的阳具在她的娇躯中暴虐地窜动,爱液四下飞溅,便如她的泪珠
一般。华瑄痛苦地哀鸣,奋力想推开慕容修的身体,但是徒劳无功。她垂着
头啜泣,放声哭喊着:"好痛......啊啊、不要!呜、呜......救我......文师兄
......慕容......姐姐......谁......谁来......救、我......啊......呜呜......"
  没有谁来救她,而她的痛苦越来越大。
  她无助地哭着,眼睁睁地看着那根肉棒在稀疏的阴毛之间抽插进出,响
着淫靡的声音,侵占自己的身体。慕容修推倒她的身体,发狂似地奸淫着,
犹如一头狰狞的野兽,贪婪地享受活色生香的猎物。
  她含泪哀鸣,任由慕容修侵犯,没有一丝抵抗。随着阳具一次次深入,
华瑄感到身体已开始堕落了,下体不受自己的控制,紧紧夹住了粗大的肉棒。
  "呜......啊......"华瑄的身体激烈地摆荡着,唇边颤出了一丝津液,她
已经失神了,肉壁紧包着炽热的阳具,似乎就是她仅存的力气。忽然,她觉
得股间一阵跳动,肌肉紧绷,听到慕容修大叫一声,一股巨大的热流冲进了
体内。
  "不要!嗯──啊啊、啊啊!"随着阳精注入,华瑄彻底绝望了,发出
了一阵几近淫荡的呻吟,满头秀发因剧烈摇晃而散乱。滚烫精元射进了她娇
小的肉体,全盘沦陷。
  "呜呜......呜呜!"华瑄悲苦地摇头,企盼这场凌辱赶快结束,可是肉
棒释出的阳精似乎永无止尽,不断源源而出,身体似乎都快胀裂了。"扑滋
、扑滋",许多白浊的黏液从花瓣深处溢出,肉棒却还在不断发射。那娇嫩
的身体奋力扭动,哭叫道:"啊、啊......我要死了,让我死了吧!"
  慕容修的面目突然变得极是恐怖,狞笑道:"那就死吧!"双手猛地成
爪,挖进了她的心口。
  "啊──!"胸前猛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华瑄脑海登时空白一片,
尖声大叫,奋力一推,居然推开了慕容修,坐起身来。这时又有一只手掌,
捉住了她的手腕不放。华瑄用力挣扎,哭叫道:"不要,不要,走开!"
  那人用力摇着她,叫道:"妹子,别怕,是我啊!"华瑄哭叫一阵,听
那人不断叫她,睁开了眼睛,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但随即清醒许多,眨
眨眼,一看之下,只见小慕容抓住自已手腕不放,神情紧张,见她终于张开
眼睛,吁了口气,道:"你可醒!做恶梦了,是不是?"
  华瑄呆了半晌,语调有点蠢蠢地吐出一个字:"梦?"低头一看,见到
自己身上衣衫完整,股间亦无痛楚,怔怔地望着小慕容,脱口叫道:"大慕
容呢?"小慕容道:"大哥?他在睡觉啊。妹子,你......你没事吧?"
  华瑄愣愣地看着小慕容,眉头慢慢皱起,忽然哇地一声,扑在她怀里嚎
啕大哭,叫道:"慕容姐姐,慕容姐姐!"小慕容吓了一大跳,连忙拍着她
的肩膀,轻声道:"好妹子,别哭,别哭,怎......怎么啦?做什么梦,吓着
了么?"
  便在这时,舱门打开,慕容修走了进来,喃喃骂道:"三更半夜的,两
个丫头吵什么东西?"
  华瑄一见慕容修,大声惊叫起来,抓起枕头朝他丢去,叫道:"你......
走开,不要过来!"慕容修挥手拍开,紧接着华瑄又把小慕容的枕头掷来。
  慕容修伸手接过,骂道:"小丫头,搞什么鬼?"
  华瑄呼呼喘气,微一定神,道:"你....你...."这才想起,自己是做
了一场恶梦,不禁满脸通红,低声道:"对....对不起,我....我刚才做恶
梦...."
  慕容修皱起眉头,骂道:"做恶梦就做恶梦,关我什么事,要拿枕头丢
我?难道梦见本大爷玩了你不成?"
  "啊──!"华瑄一听,又大叫起来,棉被、铺盖、包袱都丢了过去。
  慕容修一一闪过,骂道:"喂,喂!臭丫头,你别太莫名其妙!"
  小慕容急忙将兄长推出房去,挥挥手,道:"我来,我来!"关上了门
,回到气急败坏的华瑄身边,柔声道:"妹子,你到底做什么梦啦?"华瑄
坐在地上,不住喘气,大闹一番后,总算是完全清醒了,放下了手里还没丢
出的一只绣花鞋,脸色泛红,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
吓死了...."小慕容道:"是什么梦嘛?"华瑄红着脸摇摇头,却不肯说,
心里只想:"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一百五十五)

  小慕容不住催问,华瑄依然不肯说出梦境。过了好一阵,小慕容问得口
乾舌燥,也自累了,打了几个呵欠,摇摇手,道:"算了,不说就不说。妹
子,睡觉吧,我....我可困了。"又拉着华瑄躺下。没过多久,小慕容又已
沉沉睡去。
  次晨一早,小慕容迷迷糊糊地醒来,伸了个懒腰,揉揉眼,见华瑄怔怔
地坐在身旁,笑道:"妹子,早啊。"华瑄脸上满是倦意,点了点头,细声
说道:"早....早。"一边说一边点头,几乎快要睡着一般。
  小慕容看着好笑,慢慢凑近她耳边,突然大叫一声:"哇!"
  "啊、啊!"华瑄吃惊不小,一下子跳开几尺,眨了眨眼,喘了口气,
嗔道:"慕容姐姐,大清早的不要吓人嘛!"小慕容笑道:"我看你半睡不
醒的,让你清醒一下嘛。昨晚没睡好?"华瑄点点头,道:"做恶梦醒来后
,一直没睡着。"
  小慕容又伸了伸懒腰,笑道:"做个梦而已,吓得这么厉害啊?"华瑄
无奈地耸耸肩,低声道:"我....我真的怕啊。从小到大,我做了什么梦,
常常会发生些事情,跟梦里有些相关的。"小慕容笑道:"喔,比如呢?"
  华瑄想了想,道:"比如....比如....对了,我十岁....呃....还是十
一岁的时候,我梦到文师兄送我一个绣花荷包。"小慕容道:"嗯?"华瑄
道:"然后过了几天,向师兄去镇上回来,就买了一个绣花荷包给我。"小
慕容笑道:"荷包是有了,人却不对了啊。"华瑄道:"可是跟梦里也很像
了嘛。"小慕容换着衣服,笑道:"嗯,还有吗?"
  华瑄斜着头,认真地想了又想,道:"有啊,还有一次,我梦见....要
洗澡的时候,脱了衣服,却发现裙子上有好多血,我吓得大哭大叫,就醒了
。"这次小慕容回过头来望着她,道:"流血?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华瑄脸蛋微泛羞红,低声道:"然后....然后....过几天,我就来月事了
,那是第一次喔。"
  "嗯、嗯、哼、哼!"小慕容低着头,肩膀一颤一颤,没笑得很大声,
不过还是抿着嘴偷笑。华瑄急道:"你....你笑什么啦!"小慕容笑道:"
没事、没事!"清了清喉咙,笑道:"妹子,你的梦都是小事嘛。"华瑄噘
起嘴,道:"谁说的!还....还有一次...."小慕容笑道:"还有什么?"
  华瑄忽现娇羞之态,低下了头,悄声道:"我....我们跟文师兄在杭州
的时候,我不是也做了个梦?我....我梦到跟文师兄,他....他...."
  这话也勾起了小慕容的回忆,一想之下,不觉也害羞起来,"嗯、嗯"
支吾两下,轻声道:"然后,你....你就跟他....这样、那样...."左手握
着右手食指,进进出出了一下,脸蛋儿红了。华瑄羞涩地笑了一下,轻声道
:"可是,慕容姐姐,你抢在我前面耶。"小慕容笑道:"啊唷,我可没有
你跟他那么好啊,第一次就能进....进去....嗯...."说到一半,自觉不好
意思,半途便即打住,嘻嘻一笑。
  华瑄也笑了笑,换着衣服,心里却终究有些不安:"虽然是做梦,但是
....梦里好像有什么事,是我一直担心的。到底是什么?"
  凡是做梦,初醒时大多记忆清晰,但通常不过片刻,便会忘记许多细节
,只记得个大概。梦之一物,古今难解,华瑄虽然疑惑,也无法有所解释,
再想一想,梦中男人的面貌似乎也模糊了,好像根本不是慕容修。继续想下
去,对梦境却是越忘越多了。
  她换好衣物,想的正出神时,忽听慕容修大声叫道:"两个丫头,快快
出来!"
  小慕容和华瑄互望一眼,走出舱外,只见慕容修正站在船头。小慕容道
:"大哥,怎么啦?"慕容修手指东方,冷冷地道:"到了!"
  两女朝东远眺,数里之外可见得一座海岛,林木稀疏,多是奇形怪状的
低矮石峰,唯有中央立着一座高峰,近峰顶处有一赤红圆石,阳光下隐泛火
红色泽,"红石岛"之名,果是其来有自。
  再驶近里许,便见岛边停泊了几艘大船。慕容修嘿地一笑,一一指着众
船,道:"今个儿八月十五中秋夜,本大爷可要大开杀戒,把这些王八蛋杀
个屁滚尿流。"小慕容皱眉道:"不好!已经有人先来,我们可不容易混上
岛去了。"慕容修双眼一翻,道:"那有什么?不必偷偷摸摸的上岛,咱们
就这么上去便是。"小慕容道:"大哥,你有帖子,又是男人,当然通行无
阻啦,可我跟华家妹子怎么办?"慕容修一瞪眼,道:"我怎么知道?你自
己想个方法。"
  小慕容沉吟半晌,喃喃地自言自语:"不知道文渊他来了没?我们是来
救人的,在找到紫缘姐前,可不能败露意图......到了晚上,岛上就会是一堆
色魔,那可麻烦......""想了片刻,忽然朝华瑄道:"妹子,我有个法子,
可以让我们平安上岛,只是可能得牺牲一下,你肯不肯?"华瑄道:"什么
法子?"
  小慕容眼珠转了转,笑道:"其实容易得很,我们装成大哥带上岛去的
礼物,那不就能名正言顺的赴夺香宴了么?"
  华瑄一听,立时慌张起来,急道:"这....这太危险了啦!万一、万一
那些人真要动手动脚,怎么办?"
  小慕容向慕容修道:"大哥,你说呢?要是你保护不了我们,我们换个
法子也成。"慕容修哼了一声,道:"死丫头,你把你大哥看扁了?我大慕
容保护不了两个小丫头?不必多说,就是这么办!"
  小慕容嫣然一笑,娇声道:"大哥,这回你亲妹子成了夺香宴的礼物,
你可得多多留神啦!万一我们时运不济,真被人给夺了......"不等小慕容说
完,慕容修已破口骂道:"呸呸呸,胡说八道!"小慕容嘻嘻一笑,转头见
到华瑄神情紧张,当下拉着她的手,笑道:"妹子,你也不必慌,我们再换
件好看的衣裳,把那些色鬼、淫棍、采花贼,全部迷得目瞪口呆,连要抓我
们都忘了,那就成啦!"华瑄满脸通红,虽感忐忑,却也别无他法,被小慕
容拖进舱里更衣去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本当是阖家团圆之日。然而在这红石岛上,却正
要开始荒淫邪恶的飨宴。夜幕渐垂,明月露面,岛边停泊的船只越聚越多,
都是来赴夺香宴的宾客。
  来赴宴之人,龙蛇混杂。有绿林匪徒,有江洋大盗,有各帮各派的好色
之徒,更有数不清的邪门外道,想趁此机会一饱淫欲。
  然而,这些人只是赴宴者的一部份,绝大多数登上红石岛的人,却非自
愿。这些人,就是被当作贺礼的可怜女子。她们的命运,是要在夺香宴上受
尽玩弄、凌辱、蹂躏,毫无反抗余地。
  红石岛海岸各处,都有云霄派东宗的弟子看管,验过了来客的帖子,才
请对方上岛。没有请帖的人,若要强行赴宴,众守卫便会吹笛为号。笛声一
起,所有宾客群起而攻,毫不留情地围杀对方。这自然是为了不让正派人士
阻止夺香宴的举办,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他们并不阻挡女人。然而,若有
所谓侠女前来夺香宴打抱不平,也只能落得极凄惨的下场。主办夺香宴的三
大高手,寇非天、白超然、程太昊,绝不会让来人逞技。一旦失败被擒,她
们的结局就和那些礼物没有两样。
  这手段十分成功。夺香宴举办以来,从未出过差错,赴宴的人越来越多
,被奸淫的姑娘也是一年多过一年,武林正道束手无策。
  玉盘高挂,岛上早已大开筵席,众宾纷纷涌至,海上船只还不断驶近。
  诸船之中,一艘展着青帆的海船破浪而至,一名青年立于船头,长声叫
道:"龙宫派备礼前来,祝贺程掌门举宴大成。"
  数名云霄派门人走到岸边迎接,待得船上众人上按,一人拱手笑道:"
龙宫派敖龙王大驾光临,荣幸之至!"这人是个年轻道士,不过二十来岁,
头戴赤红道冠,身穿白色道袍,手持拂尘,神态潇洒出尘。
  当先一名老翁身材高大,袍绣龙纹,便是"四海龙王"敖四海。他哈哈
一笑,道:"何世兄不必客气。"那年轻道士是云霄派中一名好手,人称"
丹顶仙鹤"何斯来,虽不及九头鸟、西天孔雀等赫赫有名,武林中却也颇有
名声,尤其轻功独到,不逊前者。
  龙驭清几番失利,已不再留龙宫派相助,到得夺香宴之期,敖四海便率
领门人前来赴宴。只是九龙太子已折其四,睚眦、狻猊两太子不喜女色,直
接回了"龙宫",并未同行,这次随他前来的,实际上只有三龙太子,声势
大不如前。何斯来不动声色,笑道:"敖龙王,这边请。"当先领路,带着
龙宫派众人前往筵席。三龙太子身后有人押着十多名年轻少女,衣着讲究,
却大多都哭哭啼啼,神情堪怜,那自是身为贺礼,自知难逃厄运了。
  何斯来在前头带路,偶尔回首,见诸女多是容貌出众,确是佳丽,不禁
笑道:"敖龙王,您老人家实在了不起,每回赴宴都寻的到这许多美人儿,
晚辈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敖四海笑道:"老夫龙宫之中,还有几十名不
逊于此的娃儿。"何斯来笑道:"敖龙王名动天下,眼光自然是不同凡响了。"
  忽然之间,他见到龙宫诸女中有一名打扮特别华丽的少女,一身淡红装
扮,蛾眉淡扫,薄施脂粉,脸蛋白里透红,容姿十分动人,虽是愁眉不展,
却更显风韵诱人。
  何斯来瞧得心神恍惚,定一定神,道:"敖龙王,那位红衣姑娘是何方
佳丽?这等容颜,委实是上等货色啊!"
  敖四海哈哈一笑,道:"那是老夫要送给程掌门的好礼,就是小女珊瑚
啊。"何斯来"喔"的一声,道:"原来是珊瑚公主,名不虚传,果然是绝
代佳人!"
  他早知道龙宫之中春色无边,敖四海本人便是个老色鬼。他门下弟子众
多,武功好的男子选称"九龙太子",美貌的女弟子便成为"公主"。这"
公主"自然不是他的女儿,而是给他这位龙王享受肉欲的姬妾。龙宫中"太
子"不过九人,"公主"却有二十多名。敖四海年老,有时精力不足,众公
主闺房寂寞,便跟九龙太子中有意之人搭上,另渡春宵,敖四海也不如何在
意。
  这珊瑚公主是龙宫中最美的一名公主,年纪虽轻,却早已和宫中男子多
次欢好。虽然如此,她也知道夺香宴上,女人贱如猪狗,会受到什么待遇,
实难想像,不免危危栗栗,深恐被折磨得芳魂尽逝。
  不多久,何斯来领着众人来到岛上一处山谷。谷中筵席百桌,场面喧腾
,宾客已有数百,加上众多女奴,更是人山人海。众宾欢笑声中,夹杂着许
多污言秽语,又不时传出女子悲鸣,主人未现,已经有人忍耐不住,干起自
己带来的女奴了。
  "呜啊、啊、呜呜....啊、不....啊啊!"一个二、三十岁的美妇人趴
在土地上,声嘶力竭地悲啼着。她的衣裙都被撕成了一条条破布,腰带并未
被解开,一个中年大汉抓住她丰润的屁股,一边狂叫,一边死命地干着。
  旁边十多名男子哄笑起来,叫道:"魏帮主,你太猴急了罢!不留点精
力下来,等会儿开始夺香,可夺不到好货色了!""他还用夺吗?这娘们细
白粉嫩,也是顶尖标致了,光干着她也够味了!""咦,这不是姑苏梅家的
二夫人么?我本来还想抢她来包个大礼,原来是给魏帮主捷足先登了!""
周兄,你也不必眼红,在夺香时把她夺了过来,留给自己玩不是更妙么?"
  又有一人贼兮兮地笑道:"梅二娘当然是好一个尤物,可惜被魏帮主这
大家伙一干,香窍儿可就免不了宽了些,咱们再干,就不过瘾了。但是她的
闺女却只有十四岁,尚未开苞,新鲜娇嫩,那不是更有劲么?"
  那梅二娘大声哀喘,已被摧残得死去活来,就要昏去,听到那人这么说
,突然睁大眼睛,惊声叫道:"不!你....你们抓了我女儿么?别....别伤
她!玉蕊、她....她在哪儿?啊、啊啊啊!"
  那人嘿嘿阴笑,拍了拍身旁的一个布袋,那布袋一阵扭动,又即不动。
  梅二娘大惊失色,一边呻吟,一边大声哭喊:"呜....不要!司马门主
,你....你放了....我女儿....啊啊....拜托、我可以....让你....啊!"
啪啪两声,那姓魏汉子甩了她两个耳光,骂道:"贱婊子,发什么浪?"梅
二娘吃了两下重手,立时昏了过去,微发呜咽,身躯仍被姓魏的奸淫着,不
住摇晃。旁人又即纷纷怪笑。
  敖四海率领弟子觅席坐下,笑道:"夺香宴上还是这么热闹啊,哈哈,
哈哈!"忽然之间,一个沉厚的声音远远传来,笑道:"那是自然!敖兄,
久违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快疾无伦地卷来,一人身披黑色斗篷,如
巨翼展,如乌云涌,劲风卷盖数丈,一路奔来,犹如天雷飙至,威势惊人。
  到了敖四海身前数丈,身形陡敛,轻巧之极地缓缓停步,转折自在,举
重若轻,这份轻功之妙,立时技惊四座,众人佩服无已,爆出一阵采声。
  那人纵声长笑,一拉斗篷,凝立当地。一望之下,但他年约四十,略蓄
须髯,一双浓眉,目若朗星,威风凛凛,那正是云霄派东宗掌门,"万里飞
鹏"程太昊。
  就在此时,八条黑影倏地窜至,分立那人八方,朝周遭宾客一齐行礼,
身法之矫捷,也是非同小可,而八人行动如一,俐落无比,更是气势夺人,
旁人又是一阵欢呼喝采。
  敖四海笑道:"程掌门,好轻功啊!"程太昊哈哈笑道:"不敢!"朝
四周一拱手,道:"让各位嘉宾久候了!待四非人寇大爷、滇岭派白掌门一
到,夺香宴立时开始,请先用些酒菜,不必客气!"群客又即高声欢呼。
  敖四海朝珊瑚公主招招手,笑道:"珊瑚,快来见过程掌门!"
  珊瑚公主应了一声,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向程太昊盈盈拜倒,轻声道
:"小女子拜见程掌门。"
  程太昊点头微笑,道:"站起来吧!"珊瑚公主依言起身,低眉垂首,
不敢正视。程太昊侧着头打量她一阵,见她眉目清秀,含羞不语,啧啧赞道
:"好姑娘!敖兄,你哪里找来这等佳人?"敖四海笑道:"这娃儿在我龙
宫调教两年了,还算有几分姿色。她早已倾慕程掌门的威风,今日老夫是成
全了她,要送您当贺礼的哪!"
  一旁许多人回头来看珊瑚公主,都面露垂涎之色。夺香宴上虽然人人可
夺女人,但是若是送给三位主人的贺礼,向来却是无人敢夺的,否则岂不跟
整宴宾客过不去?是以见到珊瑚公主美貌,却是可看不可尝,都不禁暗叹可
惜。
  程太昊喜道:"敖兄如此盛情,小弟真要感激不尽了。"再一看珊瑚公
主,不禁喜形于色,笑道:"珊瑚、珊瑚,嗯,好一个美人!这夺香宴上,
看来就数你最美,呵呵、哈哈!"
  忽听一个冷傲的声音道:"未必见得!"
  众人齐吃一惊,纷纷叫骂起来,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顶撞程太昊。
  混乱声中,只听咻地一声,一件物事飞向程太昊,奇快奇猛,犹如飞箭。
  程太昊随手接住,只觉手臂微震,心道:"此人手劲倒也不弱。"一看
那物,却是一张夺香宴请帖,收帖子的名字写着"大慕容"。程太昊心中惊
奇,朗声道:"是慕容兄光临么?"
  只听一声长笑,三个人影走进谷来。当先一人神态狂傲,不过二十来岁
,眉宇间的气势却凌厉迫人,一声冷笑,似乎嘲笑了全场恶徒。他一挥衣袖
,道:"程太昊,我大慕容初次来夺香宴,这面子没给白超然,没给寇非天
,却给了你这么大面子,你如何谢我?"
  程太昊听他出言傲气逼人,也不生气,淡淡地笑道:"慕容兄赏光,自
当敬谢三杯好酒,后面这两位......"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呆住了一下,没能
接口。旁人本来要大骂慕容修无礼的,也纷纷呆住了。
  那两人都是十来岁的少女。一个身穿月白丝衣,肩披轻纱,腰带绣银,
这么一束,衬得她身段玲珑分明,曲线曼妙无比,晶莹的脸蛋上挂着一丝巧
笑,微带红晕,俏美绝伦。另一个也是一身白袍,饰物比前者朴素,神情也
更为稚嫩,纯朴可爱,若有灵气,含羞带怯地低着头,樱红色的双唇似因腼
腆而未带笑容,却更显得她天真无邪,洁如璞玉。
  这两名少女一到,顿时颠倒众生,人人目不转睛,直盯着她两人瞧。一
名少女捉挟似地拨拨长发,青丝飘拂,众人顿时大哗。另一名少女却更加低
下了头,羞得不知所措,极轻极轻地抱怨:"慕容姐姐,都......都是你的鬼
主意啦!"小慕容眨眼微笑,示意不怕。


            (一百五十六)

  小慕容和华瑄这么走将出来,立时夺尽群芳风采,满席宾客瞠目结舌。
  这些好色之徒带来的女人虽多,也不乏年轻美貌的姑娘,却也罕有能及
者。
  纵有姿色出群的美人,也已在赴宴前便被蹂躏得面容憔悴,与两女俏丽
娇艳的模样相比,高下实是判若云泥。一时之间,再没人注意那珊瑚公主,
目光全都绕着小慕容和华瑄周身上下。
  程太昊咳了一声,清清喉咙,笑道:"这两位姑娘,是慕容兄准备的大
礼了?"慕容修面扬冷笑,接连哼了几声,道:"你做梦去罢!她们给这群
下三滥看上几眼,已经不往枉他们远道来此了,要是给他们碰上一碰,嘿嘿
,这里有哪一个够资格的?"
  众人正垂涎着两个绝色少女,忽然听慕容修出言不逊,有的大为光火,
也有的暗叹可惜,一大半却都嘘声大作。只听一人阴阳怪气地叫道:"大慕
容,你这小王八蛋算老几,来到了夺香宴上,还逞什么威风?"
  慕容修又是几声冷笑,回头说道:"小妹,刚刚是谁说话来着?"小慕
容摆首顾盼,忽尔面露娇笑,手指朝着东北席一指,笑道:"是那边第二桌
的大爷说的,嗯,这是谁啊?可不是狼爪门的司马门主么?你好大胆,竟然
瞧不起我大哥,待会儿我可不跟你说话啦!"
  众人纷纷"咦""喔""呀"一阵低呼,议论纷纷:"原来她就是小慕
容,想不到大小慕容这回都来了,那另一个娃儿又是谁?"有的人不免暗暗
嘀咕:"这小娘是大慕容的妹子,真要上她,岂不是要先干掉大慕容?那小
子下手可凶狠得紧,看来不易玩到了。"许多人饥渴的目光便转而聚在华瑄
身上。
  那司马门主单名一个南字,也是个赫赫有名的狠角色,一手狼爪功横行
关外二十载,这时听小慕容几句笑语,字字悦耳,娇媚动人,当真令人心痒
难搔,当下怪笑几声,跳了出来,笑嘻嘻地道:"你就是小慕容?很好,很
好,真是个小美人儿,脸蛋漂亮,见识又广,难得,难得,就是不知道滋味
如何,真等不及想尝尝了!"小慕容俏脸一沉,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司马南不怀好意地走上前去,笑道:"我可是最疼小姑娘的......"话到
中途,忽见慕容修身影自眼前闪过,冷冷地道:"罗唆,滚一边去!"一脚
飞起,将司马南踢得翻了个跟斗。司马南武功殊非泛泛,竟然没半点反抗之
力,这一个跟斗翻得好不狼狈,在地上连滚好几滚,惊怒之下,正要跳起,
胸口陡然一重,被慕容修一脚踩住胸膛,登时动弹不得,舌头外伸,连气也
透不过来。
  众人吃惊之时,但听慕容修叫道:"程太昊,我要是宰了这家伙,你管
不管?"
  夺香宴上为争美人,死伤多有,向来不足为奇,程太昊也没把司马南生
死放在心上,只是身为主人,自当说些调解的话,便道:"程某人自然无权
过问,然而慕容兄何必动这么大火气?留着好心情享受美人,岂不更妙?"
  慕容修嘿嘿一笑,道:"你既然不管,我何必杀他?杀了人没人找我作
对,那可无味之极!"脚下一松,又是一踢,又把司马南踢得远远滚开,他
的门人属下急忙出来相扶,退回席中。司马南羞怒交加,目光怨毒地瞪视慕
容修,却不敢再吭一声。
  慕容修带着小慕容和华瑄入席,叫道:"好了,这夺香宴到底开不开始
?白超然跟寇非天两个臭老头在哪儿?"
  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大慕容,你果然如传闻一般嚣张,对白某
也不肯表敬意么?"
  只见一行人自西南入谷,为首之人身穿白缎长袍,长眉细眼,面容祥和
,带着悠闲自在的微笑,神态隽雅,似是一位山中隐士,看来是四十余岁,
衣袂飘飘,犹如飞仙。身后随行之人却大多面目可憎,身穿奇装异服,似苗
非苗,似汉非汉。众人一望便知,那是滇岭派掌门白超然率众到了。
  同一时间,正东传来一阵轻飘飘、软绵绵的女子声音:"四非人献礼来
啦,程掌门,您久等了么?"只见一个珠光宝气的大铁箱在黑夜中凌空飞来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有四人分抬四角而至,另有两人奔在前头,乃是云非
常、莫非是。"不正宝箱"过后,四个大汉抬着软轿行来,上坐一名蒙面黑
衣人,不发一语,是四非人之首寇非天。
  夺香宴三名主人齐到,群宾欢呼雷动。程太昊哈哈一笑,拱手道:"白
兄,寇兄,别来无恙?"
  白超然闲步走来,淡然笑道:"程兄,小弟今日带了三位苗族姑娘,以
为贺礼,你可要现在便瞧瞧?"程太昊笑道:"白兄挑的佳丽,定是一等一
的了,小弟自然信得过,晚点儿我们一同分享罢?"白超然笑道:"程兄当
真慷慨,这可多谢了!"
  这时不正宝箱已到了众人面前,四下灯火一照,映得黄金宝石极尽灿烂
。华瑄低声道:"慕容姐姐,那是什么?"小慕容在华瑄耳边悄声道:"这
叫'不正宝箱',是四非人用来捕捉敌人的一件怪异兵器。在夺香宴时,他
们在要当贺礼的姑娘中,挑出最美的一个,关在里面,送给主人。寇非天自
已主办时,就不用这宝箱了。"
  华瑄一听,若有所思,忽然一惊:"这么说......难道紫缘姐姐正被关在
里面?"急忙一望小慕容,见她神色凝重,知道确有可能,不禁心跳怦然,
轻声道:"现在怎么办?"小慕容道:"在他们开箱子前,得连箱子一起抢
来,千万不能让他们开宝箱。"华瑄道:"为什么不能开箱子?"小慕容悄
声道:"关进送夺香宴的姑娘时,都会先脱光她的衣服。我们可不能让紫缘
姐出丑啊!"华瑄一听,脸上微微羞红,低声道:"这些人可恶!"
  只听程太昊说道:"既然各路嘉宾都已来到,夺香宴这就开始......"此
言一出,众人连声狂笑欢呼,拍手叫好。程太昊微微一笑,又道:"程某抛
砖引玉,先奉上几件薄礼,赠与诸位。"说着拍了拍手。
  不一会儿,"丹顶仙鹤"何斯来带着一众弟子,领了十六名女子前来席
间。众人一看,这十六名女子尽是妙龄少女,环肥燕瘦,各具丽色,都穿着
轻衫薄纱,酥胸半露,金莲赤裸,脸上表情有的羞惧,有的凄楚,有的甚至
已呜呜地哭了起来。程太昊朗声道:"这十六名姑娘会一直在场,各位可以
任意享用,只是需得注意......"笑了一笑,道:"这些姑娘都还是未经人事
的闺女,大家可得怜香惜玉点,弄死一个就少一个哪。"
  众人闻言,尽皆大笑,有狂笑,有怪笑,更多的则是淫笑。一人叫道:
"程掌门说得不错,大家可得节制点,别每回都拼命使劲,才能干得多些啊
!"旁边又传出一个叫声:"要是女娘们都给玩死了,咱们岂不是只能互捅
屁眼?"一人骂道:"你奶奶的!你喜欢奸小白脸,俺可不干!"又有人叫
道:"干就干了,怎知道会不会干死?"另一人笑道:"你那根吊就一丁点
儿,干着只有自已爽利,哪能操死娘们?你甭担心了罢!"先前那人火了,
提起拳头便打,两旁又是一阵怒骂嘻笑。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华瑄只听得粉脸通红,又羞又窘,低头拉着裙子,
心道:"这些人真不要脸,说话这么难听。"她自幼就喜欢缠着文渊,耳朵
早习惯了他温文的用字遣词,哪曾听见这样鄙陋的粗俗言语?就算是早在江
湖打滚的小慕容,也不禁面红耳赤,不愿多听,心道:"都是些王八蛋,狗
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慕容修坐在一旁,却是脸色凝重,远远望着不正宝箱,手指轻轻弹着剑
鞘,不知想着什么。
  这时许多淫徒已冲上前去,没过两下子,十六个少女都已被扯入筵席之
中,哀叫哄笑之声接连传出,淫邪的盛宴已揭开了序幕。
  四非人剩下的三人之中,云非常最是好色,早已忍耐不住,一眼望见华
瑄,见她年龄虽稚,却是娇嫩动人,不由得欣喜异常,一晃便到华瑄面前,
阴恻恻地笑了几声,道:"小女娃,爷爷来教你一件妙事!"伸手便往华瑄 抓去。
  华瑄吓得连忙闪开,躲到了小慕容身后。小慕容用手指刮了刮脸,笑道
:"臭老头,也不害羞!七老八十的,还想打我妹子主意?"云非常淫笑道
:"不动她,动你也可以!"双手疾探,往她胸脯便抓。
  蓦地一道剑光横飞,青锋闪处,云非常为势所逼,仓促退开一步。剑芒
纵横四方,霍然有声,正是慕容修"大纵横剑法"的连环剑招。只听他嘿嘿
冷笑,双眉一竖,喝道:"哪一个不识相的,尽管上来,只要碰着我小妹一
点皮肤,我把他全身上下剥层皮!"这几句话内力中蓄,远远送出,震得人
人耳中作响,功力差些的,几乎便要站不住脚。
  云非常呸了一声,骂道:"臭小鬼,跟你爷爷作对?"他知道慕容修武
功厉害,这时听着四下淫声大作,悲鸣时起,早已欲火中烧,急欲寻求女色
发泄,当下无意跟他分高下,转身便走,碰见有个年轻男子抱着一名少妇,
正在大肆轻薄,当下叫道:"小娃儿,爷爷来夺你的香了,小心着!"招随
身至,一掌拍将过去。
  那年轻人刚刚夺到一个美人,正在兴高采烈地大调前戏,听得云非常呼
叫,回身一掌,才发觉对方是四非人之一,惊骇之下,已来不及闪躲,一掌
便给云非常震死。云非常连声怪笑,踢开那人尸体,抱起那美貌少妇,淫笑
道:"妹妹乖乖,爷爷来好好疼你!"粗鲁地撕开她的裙子,掏出肉棒,便
要插入。那少妇已吓得脸色苍白,呜咽着苦苦哀求。云非常毫不在意,直接
插进她的下体。那少妇尖声哭叫,不断挣扎,云非常只是狞笑着前后抽动。
  其他各席的人也都开始掠夺自己相中的目标。遇到和自己目标一致的,
免不了一番交手。那司马南不敢再招惹慕容修,另外打倒了一个小帮会的头
领,抢来一个小女孩,便开始上下其手,细细狎玩。敖四海也夺到了一名神
情恍惚的姑娘,双眼无神地望着地上,似乎已经认命了。
  四面八方不绝传出哀鸣呻吟之声,偶尔也有忘却羞耻,沉沦于肉欲的女
子发出淫荡的浪声。地上,桌上,椅子上,另一个人的身上,到处都可见到
裸露的肌肤正在激烈地碰撞着。
  华瑄实在看不下去,不忍目睹这些悲哀的姑娘惨遭蹂躏,掩住耳朵,闭
上眼睛,轻轻咬着嘴唇,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悲哀自己无法救这些姑娘。小
慕容见她神情,叹了口气,轻声道:"妹子,打起精神,我们有正事啊。"
  华瑄身子一晃,睁开眼睛,点点头,心道:"是啊,起码我们得救出紫
缘姐姐。"
  那边程太昊、白超然、莫非是等人同桌饮酒,却并未如众人一般纵欲作
乐。他们自重身分,不愿在群众之前公然与女子交欢,所有的淫欲都另有隐
蔽处进行。
  寇非天远远坐在一旁,依然全不说话,就连一杯酒也没有喝,似乎整个
人完全无法动弹一般。莫非天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后,不时和程、白两人说笑
几句。慕容修坐着远远盯视,不发一语。旁边有人想打小慕容和华瑄的主意
,却也不敢招惹慕容修。
  忽听程太昊朗声道:"各位兄弟,程某和白掌门、寇大爷要失陪一下了
。"众人一听,便知道三大主人要去它处作乐,这是夺香宴惯例,也都不以
为意,纷纷答应。程太昊又道:"这次在'不正宝箱'之中的,是西湖水燕
楼出名的美人,紫缘姑娘......"
  小慕容和华瑄身子同时一震,同时望向宝箱。众宾客惊呼之声大作,脸
上都露出企盼的神色。这些好色之徒几乎都听过紫缘的名字,也有人打算这
回夺香宴要去西湖将她劫来,但是紫缘早随文渊走了,自然个个扑空。这时
见程太昊竟然收到这么一份大礼,心中的羡慕就可想而知了。
  只听程太昊继续说道:"程某若是一人独享,未免不够意思,可是夺香
宴的规矩向来如此,寇大爷既然送此厚礼,若是无人赐教,程某也只好却之
不恭了。现在请云二爷、莫四爷开箱,大家纵然不能亲身品尝,也可一睹紫
缘姑娘的芳容。"众人一齐欢呼,抱着望梅止渴的心情,等着不正宝箱开启
。云非常丢下已被他摧残得满身脏污的女子,穿上裤子,和莫非是走到宝箱
旁,各自取出两把钥匙。
  众人屏息凝神,正期待着不正宝箱的开启,忽然青影飞闪,一人大声喝
道:"慢着!"
  程太昊、白超然等人循声望去,只见慕容修已来到宝箱之前,长剑在手
,左右连环两剑,逼得云非常、莫非是退开一步,冷笑一声,道:"程太昊
,夺香宴的规矩,没说不能夺你的大礼罢?"
  程太昊双眉微微上扬,随即平和,淡然说道:"慕容兄也相中了这位紫
缘姑娘?"慕容修冷笑道:"你管不着!嘿嘿,动不动手?"
  夺香宴上,从未有人敢向程太昊、白超然、寇非天三大高手挑衅,至于
夺不正宝箱的极品贺礼,更是从所未有,众人见慕容修如此大胆,都鼓噪了
起来。程太昊虽感意外,却也无惧,心道:"大小慕容名气虽然不小,又大
得过'万里飞鹏'么?"当即笑道:"程某乐意奉陪,但不知慕容兄的贺礼
是哪一位?是那位小姑娘呢,还是令妹?"
  慕容修双眉一挑,道:"本大爷没做输掉的打算,没贺礼!"程太昊道
:"那可不行,这就坏了规矩。"慕容修骂道:"要是本大爷输了,把脑袋
给砍下来成不成?"程太昊笑道:"你的脑袋有何用处?我可不需要。"
  小慕容心道:"要是大哥一对一都打不过程太昊,我们三人更无其他办
法救紫缘姐了,说什么也得赌一赌。万一大哥真输了,我就找机会偷袭程太
昊,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当下站起身来,正要说话,忽听华瑄叫道:"
我就是礼物,程太昊,你可以打了吧!"
  众人一听,眼光都朝华瑄望来。小慕容大吃一惊,道:"妹子,你不成
......"华瑄却已奔上前去,站在慕容修身后,深深吸了口气,神情看来甚是
平静。程太昊眼光略一打量,微笑道:"很好,这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
"华瑄道:"我叫华瑄。"程太昊笑道:"好,小姑娘,你倒是挺勇敢的。
"转头向慕容修道:"慕容兄,怎么样?"
  慕容修冷笑一声,道:"她只是来挂个名,我保证你没机会碰她一根头
发!"长剑一振,一出手便是一招"十字剑",纵横两剑,来得毫无前兆,
凌厉强悍之极。但见黑影疾卷,程太昊斗篷飞扬,身子已飘开数丈,连剑气
余劲都没碰着,轻功之妙,实在难以想像。云霄派众人齐声喝彩。
  小慕容奔到华瑄身边,拉拉她的衣衫,低声骂道:"你在做什么?你...
...你怎能当大哥的礼物?"华瑄目光坚定,道:"因为我要救紫缘姐姐!"
  小慕容手拍额头,肩膀一垮,叹道:"乱来!"用力一拍她的肩膀,低
声道:"绝对不行,你对付不了程太昊那家伙!要是大哥输了,就让我来...
..."
  华瑄却不肯听,大力摇头,柔声道:"慕容姐姐,我可以的!"
  小慕容见她神情,似是胸有成竹,心中大奇,正要再问,忽听一阵杯碗
破碎的乱响,一张桌子被慕容修"井字剑"劈成九块,酒菜碗盘摔了一地。
  这时程太昊已凭绝顶轻功闪避三招,说道:"慕容兄,你远来是客,程
某让你三招,现在可要还击了。"慕容修冷笑道:"你是躲了三招,嘴上说
得倒漂亮!"一剑横削程太昊,锋刃未及,剑风已带着锐利劲道袭来。
  蓦地程太昊身形拔起,双掌一分,半空中斗篷大展,四下视野陡暗,火
把灯笼的火光被一股铺天盖地的狂风吹袭得向外歪去,有如乌云蔽空,山雨
欲来,这份气势之强,有巨鹏擎空之威,实是非同小可。慕容修衣衫猎猎作
响,双足却如钉在地上,纹风不动,脸上冷笑毫无收敛。
  程太昊厉声呼啸,双掌狂催神功,凌厉无匹地扑身下击。旁人目不转瞬
,正待见两人首度交锋,忽然黑夜中金芒暴现,疑似朝阳东升,满月光辉为
之失色。一片灿烂金辉凌空而来,伴随着两道紫光,交织成重重瑰丽莫测的
光影,转瞬间包围程太昊。
  程太昊猛然一惊,喝道:"什么人?"斗篷鼓劲向外一扬,金光、紫光
皆被震退,和程太昊同时转折身影,落在一旁。慕容修仍立于当地,斜眼回
望。一个女子声音怒声喝道:"程太昊,你还认得这金翅刀吗?"
  筵席之前,已然多了两个身长玉立的女子,一穿金,一穿紫,云霄派西
宗两大高手,"金翼凤凰"呼延凤、"天宫紫鸾"秦盼影一齐到了。
  程太昊一卷斗篷,脸色陡变。呼延凤也是面罩寒霜,冷冷地望着程太昊
,云霄派东西两宗的掌门分立对峙。旁人不知内情的,只知又来了两个艳丽
美女,又诡异地呼叫笑嚷起来。


            (一百五十七)

  程太昊微微一笑,道:"金翅刀我自然认得,你们两个便是呼延凤和秦
盼影?算来你们是程某人的晚辈,怎么如此不懂礼数?"
  呼延凤柳眉倒竖,指着程太昊骂道:"奸贼,你也配当我们云霄派的尊
长?当年你害死师父,率众反叛本派,无人制得了你,今天可不容你再来作
恶!"
  程太昊斜睨两女,朝慕容修说道:"慕容兄,你我这一战且先按下,待
我先擒下这两个不知轻重的丫头。"慕容修冷笑几声,并不说话。
  呼延凤望了慕容修一眼,脸上微现嫌恶之色,转头又向程太昊凝视,金
色斗篷受内力鼓荡,缓缓扬起,金翅刀光华耀目。秦盼影双手软剑一交,紫
芒闪逝不定,夜色之中显得极是奇幻。程太昊面露微笑,似不在意,说道:
"架势不差。你们打算联手使'鸾凤和鸣'抢攻,刀剑连出一十八招,若是
能逼得我无处闪避,凤儿就接使'凤凰来仪'追击,否则就由影儿使'飞天
九重霄'的'振翼式',断我上盘去路,再行围攻,是不是?"
  呼延凤和秦盼影一听,脸色顿变。程太昊所说,正是她们所拟定的进击
招数,想不到竟已被全盘洞悉。而他口称"凤儿"、"影儿",则是当年师
父陆曼灵呼唤她们的口吻,这时由程太昊当众说出来,显然意存轻视,丝毫
不以两女为忧。呼延凤惊怒之余,也不禁一阵犹疑,心道:"这奸贼居然对
我西宗武功钻研如此透彻,光看我们兵刃方位,便已料知招数,连后着也预
料到了,这......这该如何是好?"侧头一望秦盼影,也是一脸惊疑,尚未出
手,气势已然一挫。
  程太昊见状,微微冷笑,转身向一名弟子吩咐道:"把你们那位白师妹
带出来,让她见见两位师姐。"那弟子躬身答应,便即离去。
  过了一会儿,一阵娇喘声远远从谷外传来,接着便见两个云霄东宗弟子
,架着一名少女走了过来。那少女身材纤细,眉如弯月,乌溜眼睛,淡淡的
轮廓,长相十分清秀,脸色满是羞红,泪水盈眶,又显得柔弱无助。但见她
衣衫褴褛,双乳裸露在外,下半身却是全裸的,双腿之间不住流下白色的黏
液。
  呼延凤心头大震,惊声叫道:"白师妹!"脚下一点,飞奔过去。却见
黑影一闪,程太昊已拦在半路。呼延凤只得停住脚步,怒声道:"你......你
们把白师妹怎样了?"程太昊淡淡一笑,向一名弟子道:"刚才你白师妹在
做什么?"那弟子答道:"启禀师父,白师妹正在服侍狄师叔跟卓善师叔。
狄师叔要弟子传话给师父,说他们把白师妹的前头留给师父,只玩了她的后
庭跟嘴巴,等师父玩腻了,他们再玩不迟。"程太昊微笑道:"好,等我替
她开了苞,自然会交给他们消遣。"
  众人听了,方知那少女便是云霄西宗"百灵鸟"白月翎。呼延凤见师妹
受辱,心中激愤欲狂,厉声喝道:"奸贼!"右掌一挥,斗篷飞扬,金翅刀
陡然向程太昊劈去。程太昊身法奇快,轻易避开,哈哈大笑,左臂卷在黑斗
篷之中,扫向呼延凤太阳穴。秦盼影叫道:"师姐,小心!"身随声至,两
柄软剑分刺程太昊背心右肩。程太昊右手一扬,斗篷鼓动,已将剑锋弹开。
  呼延凤咬牙切齿,金翅刀上招招猛攻,旁人只见金芒刺目,劈风之声响
亮异常。
  程太昊身当西宗两大高手合攻之下,却显得悠闲自在,黑云般的斗篷卷
动披盖,护尽全身,不论金翅刀和软剑如何劈砍削刺,都被鼓足内劲的斗篷
荡开,奇的是斗篷却分毫不损。
  原来这黑色大斗篷,乃是云霄派东宗掌门之宝,称做"天罗云翳"。这
斗篷和金翅刀不同,并无暗藏刀刃,瞧来平平无奇,但是质料特异,非布非
革,纵是宝刀宝剑亦难损伤。常人只道是一件绝佳的护身妙具,殊不知在云
霄东宗高手运使之下,这斗篷亦是威力惊人的武器。天罗云翳,其形无定,
和金翅刀比较起来,虽无锋刃之凌厉,却能变化无穷,因势施宜,可做软鞭
抽击,也可夺袭敌人兵刃,又能藉以横扫传劲,或卷困对手行动。
  程太昊在这"天罗云翳"上,已精研了二十余年功夫,尽得其中精妙,
佐以深厚内力,加上他对西宗武功了若指掌,呼延凤和秦盼影虽然联手进击
,反而渐处下风。过不多时,只见"天罗云翳"分旋出两个漩涡,同时将秦
盼影的两柄紫剑卷住,发劲一夺,秦盼影虎口剧震,双剑齐失。
  呼延凤大吃一惊,手上金翅刀不住迎击,叫道:"秦师妹,你退开!"
  她和秦盼影的需得同使兵器,武功方能配合得天衣无缝,此时秦盼影兵
刃已失,凶险无比,她连忙出声警示。程太昊笑道:"迟了!"双掌分控内
劲,左掌一旋,天罗云翳已将秦盼影右臂裹住。秦盼影惊叫一声,顿感一股
雄厚功劲冲入体内,震得她浑身发麻,脚下一软,跌倒在地。这时云霄东宗
弟子早已停下享乐,在一旁为掌门呐喊助威,一见秦盼影倒地,何斯来便上
前去,要将她擒下。
  呼延凤心中一急,金翅刀两翼齐挥,金芒合并一路,直劈程太昊胸膛,
自己却飘然后退。这招"凤去秦楼"是以进为退,猛招阻截对手之余,同时
以绝顶轻功避让。她明知攻势一停,程太昊的猛招便会源源而来,但是心悬
师妹安危,却也顾不得了。
  猛听程太昊长笑一声,竟不避让,反而直扑上前。金翅刀将至胸前,陡
见黑幕卷动,天罗云翳连连回旋,犹如暴风吹袭,以极大的圈子将金翅刀锋
芒完全裹在其中,一卷一收,两件斗篷纠缠在一起。呼延凤运劲急拉,但是
程太昊内功沉实,一拉之下,金翅刀全然无法脱出。这时何斯来已擒住秦盼
影,扯下她的紫色斗篷,丢在一边。
  程太昊右臂疾卷一扯,天罗云翳激得四下劲风狂袭,呼延凤陡觉身子一
轻,竟已被抛上半空。两股内劲硬拼之下,金斗篷系在呼延凤颈前的绳带断
裂,她被程太昊内功所激,双手不由自主地放开,霎时只觉身体一轻,飘在
空中时犹如无物,金翅刀已连着斗篷,被程太昊的天罗云翳扯了过去。
  众人惊呼声中,呼延凤自半空直落下来,便似折翼的鸟儿,"砰"地摔
落地上,剧烈喘气。以她的轻功修为,平常决不会这样摔在地上,但这时她
身受程太昊猛烈无匹的内力所击,全身筋骨如欲崩散,真气早已乱成一团,
一时茫然若失,直到重重摔落,才感到遍体剧痛。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却也力有不逮。正着急时,程太昊已俯身抓住她的
肩膀,顺手点了她的穴道,提了起来,笑道:"你的功夫的确不错,比你那
师父厉害得多。若她当年有这等功力,我倒还不敢太早动手。但是现在呢,
你这点本领未免微不足道了些。凤儿,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和影儿才好?"说
着一手依然抓住她肩头,另一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颊,面露微笑。
  宴上众人见呼延凤、秦盼影被擒,都大声叫好起来,其中不免又传出阵
阵淫笑。呼延凤被程太昊制住,又被他抚摸脸庞,心中又羞又怒,叫道:"
你......你想怎样?"程太昊微微一笑,朗声说道:"诸位兄弟有何高见?我
这两个同门师侄对我如此不敬,该当如何处罚?"
  云非常叫道:"那还用说?程掌门,你把这两只小鸟儿剥个精光,好好
干上几回,再把她们丢给大夥儿轮奸,让她们尝尝来夺香宴生事的结果,就
是被干得比婊子也不如!"其实他自己最急着想一饱淫欲,只是人是程太昊
拿下的,又不能削他面子,只好忍痛提议由他占先。众淫徒齐声附和,望着
两女解下斗篷后的身段,都是丰胸纤腰,玲珑有致,体态比起年纪尚幼的白
月翎更为成熟曼妙,越发色念倍增,声音越喊越奸险,怪笑阵阵。
  程太昊笑道:"既是如此,程某就从善如流了。不过我独占两个小辈,
未免有些过分。何师弟,你把影儿送给白掌门品尝罢。"何斯来躬身笑道:
"是。"便带着秦盼影往白超然走去。秦盼影吓得浑身颤抖,一望白超然看
似平和的微笑,更是害怕。她知道滇岭派擅使蛊毒,白超然本人更是精通毒
功,周身皆是剧毒,若是落在他手中,所受的恐怖,远不只失身受辱而已,
忍不住惊声尖叫。
  呼延凤又急又怒,叫道:"不可以!何斯来,你......你放开秦师妹!"
  程太昊笑道:"何必担心?白掌门很温和的。"说着眼光在她身上绕了
绕,笑道:"凤儿,你现在可是个大美人了。哈哈,当年在比翼宫,你还是
个黄毛丫头,现在这身材可当真成熟了......"一只手在她右乳下缘一托,一
个丰盈的乳峰向上耸起,在淡黄色的衣衫下呼之欲出,诱人之极。
  众淫徒一见,都狂笑乱叫起来。呼延凤羞愤欲死,偏开了头,心中万念
俱灰,只有转过一个念头:"只要一得自由,我立刻自尽。灭派血仇,加上
影妹和我的失身之辱,只有留待苗师妹她们来报。"她这一偏头,才这么一
想,便见一个人影走了过来,横剑挡住何斯来,眼光望向这儿,冷冷地道:
"程太昊,你这王八龟孙子,自己居然也不守夺香宴的规矩?"
  程太昊一瞥眼,见又是慕容修出来搅局,眉头一皱,道:"慕容兄说笑
了,程某那儿不守规矩?"慕容修冷笑一声,道:"如果没跟其他客人交手
,那客人也没答应,便拿了他的礼物来玩,这算不算坏了规矩?"程太昊道
:"当然不合规矩,但是若那人并未阻止,便也无妨。"慕容修道:"若是
那人来阻止了,你便不该玩下去了,是不是?"
  程太昊微笑道:"这是当然。慕容兄,难道这两只小鸟儿,也是有人带
来的礼物?"慕容修一扬眉,道:"正是。"程太昊道:"不知是哪位贵客
?"慕容修右手拇指朝自己一翘,冷笑道:"本大爷,大慕容!"
  这话说出,呼延凤跟秦盼影固然吃惊,小慕容和华瑄也是一阵错愕,旁
人更是觉得莫名其妙,大为怀疑,均想:"这大慕容分明要跟程太昊对上了
,到底在胡扯些什么?"
  程太昊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甚为恼怒,慕容修三番两次跟他过不去,
如何叫他能够忍受?他哼了一声,道:"慕容兄这话可前后矛盾了。你刚刚
才说,没有准备贺礼。"
  慕容修哈哈大笑,道:"你听清楚了!我当时这么说来:'本大爷没做
输掉的打算,没贺礼',那是说本大爷信心满满,稳操必胜,用不着把礼物
赔给你,可不代表我全无准备。若说我没带贺礼,我如何能踏上红石岛来?
还不给你那群徒子徒孙挡了出去吗?"其实他当时带着小慕容跟华瑄两个美
貌姑娘,盘查的云霄东宗弟子自然无人过问,都当她们两就是贺礼,慕容修
却未亲口说过。
  程太昊微微冷笑,道:"这么说,她们真是慕容兄带来的贺礼?口说无
凭,你得拿出点证据来。"慕容修笑道:"简单之极。才在前一天,这两个
姑娘跟姓慕容的还在船行来此的途中,就在船上脱个精光,翻翻滚滚,搂搂
抱抱,不亦乐乎。喂,那只淫荡的小凤凰,我这话没说错罢?"
  这话其实颇有玄机,别人只道慕容修说的是自己,呼延凤和秦盼影却知
道他指的是其妹小慕容,只是这么一说,旁人不免都以为是慕容修和她们享
受鱼水之欢。呼延凤雪白的脸庞泛起一阵薄晕,羞怒交加,叫道:"是又怎
样?"她虽然讨厌慕容修,却更加千倍万倍地痛恨程太昊,听他与程太昊对
立,虽然言语对自己有所羞辱,却也不知不觉地顺他的话说下去。
  众人一听,许多人都"喔""咦""唷"起来,望着两个美艳的身躯,
都不觉欲火高涨,心道:"这大慕容真是走运,给他享了这等艳福。"
  慕容修笑道:"程太昊,你听到了没?我再拿个真凭实据出来,叫你心
服口服。小妹,包袱给我。"小慕容回到座位,拿了慕容修带来的一个小包
袱,掷了过去,却也不知那里面装了什么。慕容修打开包袱,取出一团金黄
色的布料,抖了开来,却是一件金黄色的肚兜,里面还裹着一团紫绸,一展
开来,又是一件肚兜。
  那金黄色的肚兜上绣了一只展翅飞舞的凤凰,紫色的肚兜上也绣了禽鸟
花纹。旁人一见这两件肚兜,立时又转望云霄派两女。呼延凤素来矜持高傲
,此时却也不禁满脸通红,低下了头。华瑄和小慕容脸色同时泛红,想起慕
容修来接她们时,顺手拿了一件金光闪闪的东西,当时未曾瞧清楚,这时一
看,方才了然,竟是慕容修把呼延凤、秦盼影的贴身衣物都顺手牵羊了过来
,就算披了斗篷,举手投足时仍不免让人大饱眼福,难怪两人都不敢追来。
  慕容修冷笑一声,伸手推开何斯来,拉过秦盼影,揪住她的胸口,向旁
一扯,白嫩如脂的双峰从衣襟中显露大半,一边的乳头若隐若现。何斯来全
然无法抗拒,秦盼影则大声惊叫,羞愧得满脸发烫,众宾客却都精神大振,
目不转睛地直盯。
  慕容修笑道:"程太昊,你不妨也摸摸那只小凤凰的奶子,瞧她有没有
穿肚兜?肯定是没有的,那天完事之后,她们两姊妹的肚兜都被本大爷留下
啦。嘿嘿,你怎么说?"
  程太昊脸色发青,哼了一声,听慕容修说得把握十足,明知呼延凤衣内
定然空无一物,仍是伸手到她怀里搓了一搓,将那饱满的乳房把玩一阵,手
指摸到她的奶头,搓了一搓,立时热了起来。他心中暗骂:"这女娃生得这
等娇媚,光是这副奶子就不简单,居然先给这大慕容开了苞,真是可惜。"
  呼延凤被他手掌直接摸到肌肤,更是又羞又气,不住奋力挣扎,但自是
徒劳无功。
  慕容修叫道:"喂,程太昊,怎么样?"程太昊乾笑几声,道:"好,
算你有本事,把我云霄派的两个娃儿一齐弄上了手。既然如此,就还了你吧
。"正打算放开呼延凤,却听慕容修道:"也不必还。程太昊,别以为我不
知道,你其实很想干这两只小鸟儿罢?"
  程太昊本就有心把云霄派西宗的女弟子们一齐抓来,不但从此没了后顾
之忧,又能大逞淫欲。见到呼延凤、秦盼影都是出落得冶艳动人,更是下定
决心,要让她们受尽奸淫,若就此被慕容修索回,实是大大不甘。这时听他
如此一说,事情似有变化,心中一喜,只是不便明言,便道:"慕容兄有何
高见?"
  慕容修一挑秦盼影下巴,道:"这两只鸟儿美是顶美,就是太过淫荡,
不合本大爷胃口,不然干嘛要送到夺香宴上给别人干?程太昊,我们来做个
交换,我用这两只鸟儿跟你换那个紫缘,咱们各取所需,怎么样?"
  此言一出,旁人又是一阵惊奇。他们对大多未曾见过紫缘的容貌,但是
呼延凤跟秦盼影却是活色生香地在眼前。这等美女,得到一个已算是艳福齐
天,慕容修居然以二换一,条件可谓丰厚之极了。
  呼延凤勃然大怒,心道:"你这浑蛋,凭什么把我换来换去的?"正待
发作,忽听程太昊哈哈大笑,道:"慕容兄啊,你这不是说笑么?紫缘姑娘
是寇兄特地送来的大礼,岂是轻易换得的?"慕容修道:"是么?你倒贪心
,还嫌不够?好,连这个姓华的小丫头一并送给你,还不够本吗?"这话一
出口,众人更是讶异。小慕容暗暗顿脚,心里忐忑不安,暗骂:"臭大哥,
烂大哥,说话也不想想怎么负责!"华瑄俏脸通红,羞得手足无措,却没出
言反对。
  华瑄容姿俏丽,程太昊自然早已看上了眼,否则也不会答应和慕容修比
试。这时慕容修已是要三人换一人,当真极其优渥,程太昊不禁打不定主意
,心道:"他刚才已见了我'天罗云翳'的奥秘,虽然未必能够破解,但是
要再动手,毕竟失了点优势。能轻易得到三个美人,当然极妙,但是把'不
正宝箱'的极品贺礼拱手让人,未免对寇非天失礼了,也坏了夺香宴惯例,
这可当真为难。"
  他正举棋不定,忽听白超然笑道:"慕容兄真是慷慨。不过夺香宴的极
品贺礼就这样给你拿去,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我有个提议,不如大家斟酌斟
酌。"程太昊道:"白兄请说。"
  白超然笑道:"是这样子,不如我们都到后山去,先浅尝慕容兄的三件
礼物,瞧程兄满不满意,再来跟紫缘姑娘比一比。要是程兄中意,我们当然
也无话可说。不然呢,还是请两位过过招,动手分胜负了。"
  慕容修刚才见识了"天罗云翳"的威力,暗暗心惊,一时难以想出全盘
对应之道。他言语狂妄,心中却明白程太昊武功精强,与之交手,实不易稳
操胜算。他望了望不正宝箱,心道:"白超然是出了名的毒心肠,提出的东
西定然不安好心。他妈的,现在倒真没什么好法子。文渊那小子滚到什么地
方去了?要是这小子在场,咱们就硬碰硬的动手,说不定还抢得到人。光靠
本大爷一个,可未免有点应付不过来。只好先走着瞧罢。"
  当下慕容修一拍手,道:"很好,程太昊,你说怎地?"程太昊微笑道
:"白兄提议不错,我们就到后山极乐席去。慕容兄,除了我们几人之外,
你可是第一位有荣幸位列极乐席,而又不是贺礼的哪。"慕容修冷笑道:"
嘿嘿,狗屁般的荣幸。"
  寇非天一扬手,八名壮汉走来,分别抬了他的轿子和不正宝箱,当先而
行。云非常和莫非是跟在后头。程太昊将呼延凤交给两名弟子,押向后山。
  呼延凤瞪了慕容修一眼,心中愤恨,却也不愿当众示弱,并未出声。慕
容修放开秦盼影,道:"你自己走罢!"秦盼影拉好胸口衣衫,脸色惶惧,
轻声道:"你......你到底打算怎么样?"慕容修双眉一挑,微微冷笑,并未
多说。秦盼影摸不透他用意为何,忍不住害怕起来,身子微微颤抖。两名云
霄东宗弟子走过来,架着她走了。
  华瑄跟小慕容跟着走来。程太昊忽道:"慕容姑娘请留步。"小慕容脚
步一停,转头说道:"怎么?我不能跟着去?"程太昊微笑道:"你哥哥能
来极乐席,已是首开先例,姑娘却是不可。如果你也是贺礼,那就另当别论
。"
  慕容修骂道:"去你妈的程太昊,胡言乱语,小心本大爷砍了你的宝贝
!"小慕容微微一笑,道:"不去就不去,稀罕么?大哥,妹子,我在这儿
等你们罗。"
  华瑄望望筵席上众人,低下头来,轻声道:"慕容姐姐,你要小心啊。
"小慕容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你才真的要小心啊。吃点小亏的话就算
了,千万不要被他们哄骗了,一切听大哥的。"华瑄颔首答应,跟着慕容修
走了。程太昊朝众人一拱手,领着众弟子前去。白超然走在最后,中途回头
,向小慕容笑了笑,道:"慕容姑娘。"
  小慕容俏眉微扬,道:"白掌门,有何指教啊?"白超然眯起眼睛,并
不说话,点点头,笑了笑,转身飘然而去。
  小慕容见他远远转入山后,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心想:"白超然诡计多
端,希望大哥别太托大,万事小心。唉,怎么一直没见到文渊?要是......要
是他在这儿,救出紫缘姐就多了几分指望,现下可只好赌一赌了。"
  程太昊等一去,众宾客又再度淫乐起来,女子的哀鸣呻吟处处可闻。小
慕容一回身,便见到许多双眼睛朝自己瞧来。慕容修在她身旁时,这群淫徒
还不敢犯险,这时小慕容孤身一人,这许多人的眼光登时变得如狼似虎,有
些人脸上更已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慕容暗自戒备,装做若无其事,回到席上坐下,斟了一小杯酒,樱唇
浅尝,状甚悠闲。她酒杯离唇之时,秋波顾盼,已见到身旁多了几个人影,
便即置杯于桌,笑道:"你们都没酒可喝了么?围着我这桌做什么啊?"
  一个红冠白袍的道人在她对面坐下,正是何斯来,笑着说道:"慕容姑
娘有兴致喝酒,我俩便来对饮几杯如何?"小慕容嫣然一笑,道:"你是谁
啊?我可没从见过有道士戴着红道冠的,这可稀奇啦。"何斯来笑道:"贫
道何斯来,有个浑名,叫做'丹顶仙鹤'便是。"
  小慕容手指轻轻点着酒杯,微笑道:"丹顶仙鹤?嗯,好像听过呢。鹤
顶红是剧毒之物,你有这个外号,定然是个坏蛋,我可要防着你了。"何斯
来见她笑语盈盈,娇俏可爱,心中已有点魂不守舍,伸手要去摸她持杯的手
指,笑道:"不错,我正要毒死你这个小美人儿。"


            (一百五十八)

  何斯来正要摸到小慕容手指,小慕容却松指放下酒杯,收回了手,笑吟
吟地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要是给你碰到,岂不就被你毒死啦?"何
斯来笑道:"要是你真被毒死,我可舍不得了。慕容姑娘今日既肯赏脸赴宴
,何不尽情玩乐一番?"小慕容眨着眼睛,笑道:"有什么好玩的?"
  一个黄衣男子在她身边坐下,身体靠将过去,笑道:"你把衣服脱得精
光,咱们自然会把你弄得销魂蚀骨,其乐无穷。"小慕容侧过头来,嫣然一
笑,道:"我才不要呢,我大哥说,你们这些人个个都是大色鬼,专会欺负
人。"
  旁边有个矮子一直猛盯着小慕容,见她谈笑自如,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
出的俏丽,心里实在忍不住淫念,走到她身后,突然张手去抱她。
  却见小慕容柳腰一摆,已然离座起身,避了开去,笑道:"果不其然,
才刚说呢,就想占我便宜?"众人见她起身,只道她便要逃开,纷纷围拢,
像是一堵圆墙包了过去。何斯来也跟着走近,笑道:"谁叫你生得这样迷人
,却怪不得我们。慕容姑娘,你还是乖一点儿,让我们舒服舒服罢!"
  小慕容抿唇微笑,说道:"我从小到大就没乖过。我说呢,你们还是快
走开,免得后悔。"何斯来望着她的脸蛋,满溢着一副不知险恶的愉快表现
,心头淫欲大盛,笑道:"怎么个后悔法?到口的佳肴不享用,那才真会后
悔不已呢!"一伸手,便往她胸脯摸了过去。旁边众人也纷纷怪笑扑上。
  一刹那间,何斯来眼中映入一道白芒,森然寒气倏然袭来,他大吃一惊
,脚下疾点,以云霄派绝妙轻功倒弹飞离。一瞬间银锋飞驰,一阵惨嚎随之
响起,都是出自围在小慕容身边的多名淫徒,一个接着一个向外跌倒,好像
新苞绽放,花瓣舒展,众人倒地毙命。唯见小慕容俏立其中,娇靥如花,手
中把玩着一柄短剑,笑道:"说你们会后悔的,怎么都不信啊?"
  这时何斯来才觉胸口发凉,伸手一摸,湿腻腻的都是鲜血,已被小慕容
短剑划了一道伤口。若非他轻功了得,躲得够快,此刻他早已应了自己外号
,驾鹤西归去了。他吓得一身冷汗,才知眼前这个纤细娇俏的小姑娘手段极
是厉害,不敢再上前调戏,按着伤口,急忙飞奔远去。
  小慕容一口气杀了十多名恶徒,旁人自知功夫不及的,也不会前去送死
,许多人明哲保身,已打消了染指于她的念头,专心奸淫胯下的女人。敖四
海远远望见,却率众上前,笑道:"小慕容,你的剑法果然俊得很啊。老夫
来领教几招如何?"
  小慕容心知对付寻常不轨之徒容易,敖四海的武功却着实不凡,文渊对
付他甚是轻易,自己却非其敌手,见他带着龙宫太子前来,心中已看定了三
十六计最上策,当即浅浅一笑,道:"敖龙王,你是长辈耶,怎能欺负我一
个小姑娘?"
  敖四海捋胡笑道:"你这个丫头太过顽皮,老夫正该好好管教你。"说
毕,大步上前,伸手迳抓小慕容肩头。小慕容身法轻灵,跃在一旁,吐了吐
舌头,笑道:"偏不给你管!"翩然转身,轻快地奔了开去。敖四海迈步追
去,然而小慕容东一窜,西一钻,在桌椅人群之间溜来溜去,好似蝶舞花丛
,鱼游莲塘,凭着一身飘逸轻功,没两下便把敖四海抛在七八桌之后。
  她左顾右盼,想找个出路奔出谷外,绕道去探极乐席。在各桌之间奔驰
时,匆匆一瞥,忽然见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庞,忍不住回头一望。仔细一看
,是个清秀甜美的小姑娘,正忧急万状地瞧着小慕容。小慕容微微一愕,随
即惊叫道:"啊,你......你不是小枫么?"小枫跟着紫缘离开水燕楼后,在
南阳生了场病,没能跟紫缘同去京城。紫缘对她时时想念,希望找时间回去
接她。可是巾帼庄大战之后,紧接着又出了长陵地宫之事,之后众人失散,
便一直没有机会,却不料在此相见。
  小枫见她认出自己,急忙用力点头,嘴唇微启,却不说话。小慕容知她
定是受制于人,被点了哑穴,心道:"不知哪个王八蛋把她也抢来了?她是
紫缘姐的丫鬟,不能不救。"当下折反回去,要解开小枫的哑穴。旁边一个
人影闪过,拦在前头,道:"这是我带来的礼物,你要夺去,可也得拿出你
的礼物来。"
  一看眼前之人,小慕容暗叫不妙,退开一步,心道:"怎么碰上这家伙
?这......这可不好对付了。"这人是个中年男人,面色黝黑,蓄着一丛黑须
,眯着小小的眼睛,左手持着一本厚书,便是武林一怪"活判官"裴含英。
  这活判官的称号,乃因裴含英手中那本"生死簿"而来。裴含英每要杀
人,必定在生死簿上记下那人姓名,批定年岁。一旦列名生死簿之上,无人
能活过所批寿命,必会死于裴含英手上。他武功固然极高,心计亦是十分深
沉,可说是文武全才。若非他算定稳操必胜,不会轻易纪录生死簿,亦不常
随意与人过招。江湖中人知他手段厉害,大多不敢得罪于他,送上了一个"
活判官"的称呼,也有畏惧之意。
  小慕容知道兄长曾与他交手,只因双方各有要事,匆匆过了二十多招,
并未分出高下。但是能在大慕容手下走过二十招,自非寻常人物,自己一人
想要从他手下夺救回小枫,那可为难之极,一时苦无善策。
  裴含英微笑道:"这是紫缘姑娘的丫鬟,也难怪你想救她。不过你们想
夺走紫缘姑娘,只怕更是难如登天。你的心上人文渊呢?他怎么没跟你们同
来?"
  小慕容心头一震,心道:"他早发觉我们的来意,那么四非人当然也都
知道了,大哥他们这一去,只怕立时便有危险......"一望小枫,心道:"连
小枫都被抓来,那是为防万一,要用以威胁我们的。"察觉对方用心周密,
小慕容心中甚感危惧,但仍宁定心神,道:"他来不来,又关你什么事?"
  裴含英道:"若是他来了,便可让他欣赏自己的三位红粉知已,是如何
在大庭广众之下沦为玩物,受尽欺凌,力竭而死,岂不妙哉?"说着翻开生
死簿,低头看了看,微笑道:"紫缘、华瑄、慕容茵,都是寿至正统十四年
八月十五,早已记定,必当依此而为。"
  小慕容脸上变色,但犹自强笑,道:"连我的名字都查到啦?裴含英,
你可真有本领啊!"裴含英淡然笑道:"区区小事,何足为奇?小慕容,你
不喜欢受苦罢?"小慕容道:"当然不喜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受苦?"
  裴含英微笑道:"好,那么你乖乖听话,自己动手脱了衣服裙子,可以
少吃点苦头。"小慕容朝他扮个鬼脸,笑道:"不要脸!你在江湖上也是响
当当的人物,怎么说话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半斤八两?"
  裴含英眯着眼睛,笑道:"也罢,夺香宴上,的确没有这等便宜的事,
动手罢。"身影倏然一晃,不知如何,已握了精钢判官笔在手,迳点小慕容
左肩贞穴,出招流畅,笔带韧力,当真是一等一的好身手。
  小慕容二话不说,转身便逃,裴含英飞身紧追。此人轻功身法,又更在
敖四海之上,小慕容鼓劲飞窜,左拐右弯,始终没能摆脱。两人在筵席上大
绕圈子,不过多久,小慕容奔了回来,趁着裴含英尚未接近,一下抓住小枫
手腕,扯着她急奔数尺,顺势横抱而起,回头笑道:"人在我手里,有本事
换你来夺!"
  但她手中抱了一人,身法便不如先前灵敏,裴含英也渐渐能够追近。再
奔上一阵,小慕容暗觉真气难继,当下伸指在两肩上分别弹了一下,白纱披
肩受了指劲,鼓着劲风向后飘出。裴含英奔行正急,忽觉一片迷胧之物披盖
而来,连忙挥掌拨开。但是两人是在人山人海的筵席之间追逐,裴含英视线
略一受阻,脚下未停,已撞到一对正在交欢的男女,那两人双双惊叫滚开。
  小慕容趁此机会,又拉开了距离,心中暗呼侥幸:"好险好险!故技重
施,居然更加奏效,真是谢天谢地!"这一手白纱障眼法,她与文渊初会时
使过一回,险些砍下文渊手掌,不过毕竟还是失败,这回用以将裴含英挡得
一挡,倒是一举功成。她不敢错失良机,提起全身内劲,一口气奔出筵席之
外,往谷中小路窜去。
  她一心脱险为先,脚下决不稍晚,周遭树木参差,火光渐隐,四处越来
越暗,已离夺香宴甚远。再过一会儿,四下唯见月色如水,喧闹之声不闻,
裴含英亦未追来。
  小慕容这才放心,深深调息几下呼吸,将小枫放下地来,解开她的哑穴
。小枫骤得自由,用力呼了口气,着急地叫道:"慕容姑娘,拜托!你......
你快救紫缘姐姐!她、她被捉去......"她一能说话,便是担心紫缘,忧形于
色,浑没考虑现下处境。
  小慕容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我们本来就是来救紫缘姐的啊。"
  小枫道:"那......那该怎么办?"小慕容略一凝思,说道:"得先找到
大哥他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她正自思索,忽然见到夜空之中,陡然斜斜升起一道青烟,如欲攀上明
月,又有丝丝红雾回绕不去。小枫奇道:"那是什么?烟火么?"小慕容却
大为欢喜,叫道:"大哥的信号,在那边的山谷!"
  却说慕容修、华瑄随着程太昊等人转过山谷,过了一段曲折的路径,耳
中闻得波涛轻响,来到了一处背山面海的岩壁。玉兔生辉于夜空,晶莹月色
映盖下,可见前头有列有一桌酒席,杯盘之中,无一而非珍馐佳酿,当真炊
金馔玉,极尽侈靡。食具若非金银所铸,即是镶以珠玉,光是这一桌的陈设
,已然挥霍无度。
  另有十八位彩衣女郎,列于席前翩翩起舞,时而以手抚过胸臀,时而仰
首状若叹息,姿态满含挑逗,加上衣物单薄,更是香艳动人。三十六名素衣
少女散坐八方,各拥琵琶琴瑟,诸般乐器,弹奏着风华艳丽的靡靡之音,迎
接众人到来。席边围绕着十二盏金灯,雕工精细,笼以红纱,辉映得四方灿
烂夺目。这等排场的筵席,正是夺香宴三位主人寻欢逞欲的"极乐席"。
  慕容修冷笑道:"程太昊,你好会享福啊!"程太昊微笑道:"人生在
世,有福如何不享?各位请。"四名大汉放下不正宝箱,寇非天以手一按轿
子,身子稳稳飞起,衣衫飘动,稳稳就座席间。程太昊、白超然、慕容修也
分别入席。呼延凤和秦盼影已被放开,但穴道受制,无法抗拒,和华瑄站在
一旁。云非常、莫非是站在寇非天身后。
  此时的程太昊,心中当真说不出的踌躇满志。他素来满怀雄心,有意和
皇陵派一较长短,这才与滇岭派、罪恶渊薮合作,整合江湖上的旁门势力,
创下夺香宴,实乃武林中淫乐之创举,而他在江湖上的声威,亦随其武功精
进而水涨船高。滇岭派僻处西南,白超然毒功虽诡,真实本领却略逊于己,
而寇非天武功虽胜于他,但身有残疾,年事已高,加上行迹隐密,并无雄心
壮志,不足为患。
  程太昊精心谋划,克制锐气,待人深具礼数风范,现下三人之中,便以
他的声望最是如日中天。这次的夺香宴,更是排场奢华,宾客如云,连武林
新起的"大小慕容"都前来赴宴,又在众人之前大展神威,一举降服云霄西
宗两大高手,更当是名声大振。如此一来,连原先的后顾之忧西宗都可一并
瓦解,又得到如斯美人,实是一举数得。想到此处,程太昊忍不住面露微笑
,盘算着将来武功更精,即可正面挑战于皇陵派龙驭清,那时在武林之中的
地位,真如外号"万里飞鹏",不可限量了。
  呼延凤见程太昊志得意满地坐在首席,仇恨之情充塞胸臆,咬牙切齿,
心里只想:"这人害了师父,害了我西宗的前辈,又害了白师妹,现在就在
我面前,我居然不能杀了他!而这......这个大慕容......"眼望慕容修挂着冷
笑的脸,更是令她无比痛恨:"他这样对我羞辱污蔑,明知道程太昊害人无
数,居然还跟他一鼻孔出气......这群卑鄙的男人!"
  程太昊瞥见她愤怒的脸色,双颊气得发红,登时微微一笑,说道:"慕
容兄,让我先尝尝这只小凤凰的味道如何?"慕容修冷笑几声,饮尽一杯醇
酒,道:"随你的便。"放下酒杯,走到呼延凤身边。呼延凤身子一颤,狠
狠瞪着慕容修,冷冷地道:"我早看清你是什么人了。一丘之貉,男人都是
如此......"秦盼影心中凄然,轻声道:"师姐,不要!"
  慕容修轻声冷笑,走到她的身后,摸了摸她的长发,手掌顺着滑到她肩
头,轻轻用掌心摩了一摩,低声道:"小凤凰,要装也只能趁现在了,这不
是你希望的吗?去啊,利用这次机会,把你心底的欲望全部发泄出来......一
点不剩,去!"说毕,一拍她肩膀,将她向前推去。
  这一推,呼延凤的脚步踬了一下,险些跌倒,但毕竟还是站定。她的脸
色突然变得红润,两片红唇微微颤抖着,眼中光彩明亮,几乎有些兴奋。程
太昊见状,甚感奇异,暗想:"这大慕容说了几句话,难道就把这女娃激成
了个淫娃?"他仔细观看呼延凤神情,见那美艳的脸庞不甚自然,似是竭力
克制激动的情绪,却一步一步朝己方走来。
  华瑄看得不忍,忍不住低声哀求:"慕......慕容......那个......怎么会这
样啦,不可以让呼延姑娘,她、她去......"慕容修朝她一瞪眼,道:"难道
你要去?"华瑄急道:"不是啊,可是......可是......"慕容修撇过了头,冷
笑道:"说不好话,就别说了!"
  这时,呼延凤已走到了程太昊座前。程太昊点点头,道:"坐下来。"
  呼延凤依言坐下,深吸一口气,抬头凝视程太昊,轻声道:"程太昊,
我有话问你。"程太昊微笑道:"什么?"呼延凤静静地道:"你为什么要
杀我师父?"
  程太昊哈哈大笑,道:"我并没杀她。当年她私下逃离比翼宫,被我和
你的三位师叔追上了,被我们处罚一番。她是支持不住才死的,事先谁又知
道呢?最后一位插入你师父身体的,就是你狄师叔。她死前发出的淫叫声,
至今还常常回绕在我耳际,我是对她念念不忘啊,哈哈、哈哈!"
  呼延凤身子剧颤,低下了头,长长的浏海掩住了眉目。程太昊侧过身子
,斗篷开在两边,解开裤带,亮出一根粗大的肉棒,笑道:"凤儿,你师父
生前最喜欢这宝贝。不知有多少个晚上,她都因此而失魂落魄,浪荡不堪啊
。来,你这么怀念你师父,她喜欢的,你一定也喜欢,这就来好好享受罢。
"说着,肉棒已有些挺起。
  呼延凤轻轻抬头,朱唇紧闭,看着那根耀武扬威的巨棒,凄然一笑,慢
慢伸出手去,将它盈握在手,轻声道:"师父......师父她......她生前,是这
么尊重你......"她极轻极轻地说着,犹如梦呓夜语,修长的手指轻轻碰着这
雄伟的阳具。
  程太昊微笑道:"是啊,她对我服服贴贴,在床上也是淫荡得很。她常
常像这样,对,就是这样,握着它,慢慢的摸,然后用嘴巴吞吐一番,舌头
也用上了......凤儿,你可是比你师父更美。你乖乖的听话,我会很疼爱你的
......舔吧,好好的舔它。"他不断说着,淫欲越动,肉棒也慢慢坚硬了起来
,微微浮现青筋。
  呼延凤摸着逐渐蓬勃的阳具,慢慢低下了头。程太昊微笑而视,心里想
着她那艳丽的红唇,将要含弄自己这大仇人的肉棒,那是多么舒畅、而具有
征服感的享受。呼延凤肩头微微一耸,轻声道:"师父、师父!"
  程太昊微微一怔,紧跟着听她吐出几个字:"现在,凤儿为您报仇雪恨
!"
  那白皙如玉的十根手指,猛然施出强烈无比的力道,金翼凤凰之爪,灌
注她全身内劲,猛然用力一折,折得是程太昊的阳具!
  程太昊猛觉下体剧痛,全身如受天打雷劈,暴烈惨嚎:"啊──!"
  呼延凤厉声大喝:"奸贼,死有余辜!"右手屈指成锥,左手飞掌如刀
,先重击会阴,再猛劈丹田,双掌如电合并疾推,正中程太昊胸膛。程太昊
极声狂嘶,双臂疾抖天罗云翳,催出一重失控乱奔的巨劲,猛将呼延凤震出
数丈。这一击是程太昊痛极怒极之下的杀着,呼延凤只觉胸口一阵郁闷,一
咬下唇,没把鲜血喷出口来,但觉五脏六腑翻转滚动,天旋地转,便要摔落
在地时,身后一人推掌而出,内透沉劲,止住她的退势,轻轻站在地上。
  呼延凤回头一望,有此功力化解程太昊疯狂一击的,便是慕容修。只听
他纵声大笑,说道:"好狠的小凤凰,发泄得够痛快吧?程太昊,依本大爷
看来,你这万里飞鹏,只好改叫断头鸟了,比'九头鸟'司空霸都天差地远
了,哇哈哈哈!"说着探手入怀,将一枚铁管高弹上空,澎地一声爆开,飞
出青红相间的烟雾,朝明月斜飞而去。
  旁人骤见变故,都惊讶得目瞪口呆,不知呼延凤如何冲开穴道,给予程
太昊出乎意料的重击。然而,呼延凤心中清楚知道,是慕容修在拍她肩膀之
时,以霸道绝伦的内力硬冲她的经脉,解开了程太昊的封穴绝技,让她能在
接近程太昊时,得到报仇的机会。她尽力稳下翻腾的真气,眼见程太昊的惨
状,心中大为快意,却也感到一阵迷惘,回首望向慕容修。
  程太昊双眼凸出,痛得死去活来,紧咬着牙关,只觉一股无边苦楚,比
火烧刀割还要可怖,如欲撕裂全身,飞快蔓延。他强忍痛苦,面容扭曲,声
嘶力竭地叫道:"呼延......凤!我、我、我要、杀了你,将......你......大卸
八块!哇、啊啊、啊!"
  白超然飞身奔至程太昊身边,道:"程兄,怎么样......"一见到程太昊
下身伤势,登时作声不得。只见原来直挺挺的一根巨棒硬生生从中转了个弯
,已是奇形怪状,鲜血淋漓。下身伤到了这等地步,只怕已然回天乏术。
  白超然面色如土,低声道:"程兄,小弟替你杀光这群狗贼。"程太昊
目眦欲裂,颤抖着拉上裤子,强行起身,哑着声音吼叫:"呼延凤!"天罗
云翳一抖,挟着怒涛暴风般的内劲,抖出一重又一重的气浪,扫得杯碗乒乓
碎列,灯火明暗不定,猛招直攻呼延凤。慕容修叫道:"丫头们,敌人已经
少了好几百个,现在通通拼命罢!干掉这群王八乌龟!"抢先冲上,剑气横
飞,"大纵横剑法""一字剑",以斩破无尽黑夜之势横扫,猛将"天罗云
翳"斗篷带偏过去,左掌接着一劈,凌空之劲,震得程太昊全身一晃,脸色
大变,不由得连退几步。
  呼延凤三下杀手,招招可以致命,程太昊内功虽然远胜于她,但是身受
男人要害重创,加上丹田受到猛劈,功力大打折扣,此时不要命地狂怒出招
,立刻被慕容修猛恶无匹的剑法击退。慕容修正待趁胜追击,忽觉一股甜香
自身后传来,好似打翻了浓浓的蜜糖。慕容修心中一凛,大喝一声,回身出
掌,"砰"地一声,已和白超然对了一招"炼血手"。
  白超然身子晃了晃,抽掌回气,笑道:"大慕容当真好本事,这炼血手
功夫,老夫可花了三十年苦练,你居然不怕。"慕容修骂道:"他妈的白超
然,使毒用毒,没半点格调!"这炼血手十分危险,慕容修这一掌势在不得
不挡,出尽全力,幸而没被炼血劲力侵袭,否则便是九死一生。
  这时秦盼影穴道也早已被慕容修解开,和呼延凤联手抵挡云非常。华瑄
也抖出长鞭,加入战局,叫道:"快放了紫缘姐姐!"
  云非常一边拆招,一边骂道:"三个小骚蹄子,都来跟你爷爷过不去?
这是身为礼物该做的事么?你......啊、啊唷!"他一个疏神,背上已挨了华
瑄一招八方风索。本来呼延凤加上秦盼影,已足以对付云非常,但是她们现
在没有拿手兵器,又都受伤在先,其实难以敌对。然而华瑄一出手,立时又
占上风。她一心救出紫缘,出的尽是八方风索中的厉害招数,配合呼延凤、
秦盼影齐施"飞天九重霄",招招又快又奇,打得云非常乱吼乱叫,连连吃
亏。
  忽然莫非是飘然而至,几声轻笑,幽幽地道:"小姑娘,怎么下手这么
重啊?"右手空袖一扬,似乎远远向华瑄招手。华瑄本没在意,忽然月光下
见到一丝黑影远远兜来,陡然一惊,回鞭斜里闪出,"啪"地一声,长鞭和
一物纠缠在一起,双方同时回扯,登时绷紧。就着月光一看,见是一条极长
的乌黑绸带,黑夜中几乎丝毫不见,来得无声无息,却又来得奇快,且方位
之奇特,拐弯变化之诡异,似非人力所能为。
  绸带上的内劲极轻极巧,一绷之下,忽如泥鳅似地溜出鞭身缠绕。华瑄
疾收长鞭,左手持住鞭梢,忽然想起一事,叫道:"啊,那天晚上,你就是
用这绸带偷袭我,对不对!"她感于这轻绸神出鬼没,用劲奇巧,便想到她
定是藉以巧施暗劲,点昏自己,进而掳去紫缘。
  莫非是轻轻地笑着,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偷袭过你啦?"黑绸一
飘,攻向华瑄。华瑄挥鞭应对,两般软兵刃隔空来去,变化多端,八方风索
招式逼出道道劲风,却也难以翻动这轻飘飘的绸带,一时难分难解。可是两
女一交上手,云非常那里便逐渐有变,呼延凤和秦盼影越斗越感吃力。
  而慕容修身处程太昊和白超然的夹击,虽然以大纵横剑法力争先机,但
程太昊红了眼的拼命,迭出杀招,劲力渐弱,招数却是越来越狠。白超然的
毒功变幻诡谲,慕容修也无法等闲视之,以一敌二,总算还是不胜不败,但
是心里却暗暗戒备,心道:"程太昊倒下之前,要是寇非天那老混球出手,
那就万事休矣!"不过寇非天一直静静坐着,毫无动静,似乎无意动手。
  这时早有云霄东宗弟子慌忙去向同门长辈通报,狄九苍、卓善当先赶来
。狄九苍叫道:"呼延凤,你好大胆子!"一招摩天鹰爪功的杀手,直攻呼
延凤。招至中途,狄九苍忽然缩手,一圈剑光跟着飞掠闪逝,只听一个清脆
悦耳的声音笑道:"可惜,可惜!喂,你缩手那么快做什么啊?让我偶尔偷
袭一次也不肯?"跟着白衫飘动,小慕容已飞快赶来,短剑连递,来势奥妙
,跟狄九苍斗在一起。卓善大吼一声,大明王手印拍来,真气浩瀚。
  小慕容见他来势凶猛,暗暗咋舌,心道:"两个家伙都这么厉害,棘手
之极了!"身形如柳一摆,堪堪避过,叫道:"大哥,情况怎样?"慕容修
叫道:"什么情况怎样,就是这样!把他们杀个乾乾净净,别无他法!"小
慕容连躲了几招夹攻,叫道:"大哥,对付得来么?"慕容修长剑连挥,飒
然生风,大声笑道:"废了程太昊的宝贝,已算是大有斩获!"程太昊暴怒
欲狂,又感下体剧痛,出手更是竭尽全力,誓要击杀慕容修。小慕容叫道:
"大哥,千万小心......啊、嗯!"她出言示警,自己却也不慎被狄九苍鹰爪
扫过后心,剧痛难当,险些气为之窒。
  小枫也被小慕容带来,站在一旁观战,场上也无人有闲暇去管她。她瞧
得眼花撩乱,不知如何是好,左右观望之际,忽然见到不正宝箱,心中担心
紫缘,奔到箱边,轻声叫道:"姐姐,你还好吗?有没有怎么样?"
  箱中一阵安静,接着极轻极轻地传出柔和、又带着惊讶的女声:"小枫
?是......是小枫么?"小枫喜道:"是啊,是我!紫缘姐姐,我......我......
现在怎么救你?这......这箱子能开么?"
  箱中又静了一会儿,忽听紫缘轻声道:"小枫,看地上。"小枫依言向
下一望,只见一个东西从花纹空隙中慢慢伸了出来,"铿啷啷"几下落地,
却是一串钥匙。小枫捡了起来,又听紫缘轻声说道:"这是箱子的钥匙,要
开四个角,嗯......是现在你的左边那一面,四个角上的锁都要打开,快一点
,小心一点,别让人发现了。"
  小枫大为惊奇,道:"怎么......这是钥匙?姐姐,你怎么会拿得到?"
  紫缘语调着急,轻声叹道:"唉,别问啊,快点打开,不然......不然华
姑娘、慕容姑娘他们就不好了。"接着轻声又说了些话。
  小枫听了最后几句话,更是惊喜,轻声应道:"好,我......我马上开!
"她转到左边,将钥匙一把一把往孔中凑。
  "喀啦"、"喀啦"两声先后响起,已打开了两个孔。这时忽听秦盼影
一声哀叫,已被云非常一掌拍倒。呼延凤心急之下,跟着也中了云非常的指
力,穴道窒碍,跌倒在地。
  云非常桀桀怪笑,道:"两个小女娃,毕竟不是爷爷对手。待我来教你
们学学乖!"他欲火上升,也没顾及其他人尚在大战,便要朝呼延凤扑将上
去。忽然他目光一闪,瞄见有个少女正在不正宝箱之旁,不知在做什么。
  云非常叫道:"小小丫头,搞什么鬼?"一纵身,跃了过去,见她将一
把钥匙往黄金角上插,登时哈哈大笑,道:"这是什么玩意?我们不正宝箱
的锁,岂是乱七八糟的钥匙能开的?"说着一按小枫肩头,将她推倒在地。
  这时小枫已开了三个黄金角,钥匙已插入最后一个锁孔,只差这么一转
,却被云非常推倒,一时只觉骨骼乱震,痛得眼泪直流,话也说不出来。云
非常笑道:"原来娃儿不会武功。哦,长相倒还不差,可以干上一干......"
  说着伸手持住插在孔上的钥匙,笑道:"你该不是想放那紫缘娃娃出来
罢?哈哈,我们本来就会放她出来享受的,也不必你来胡闹。就凭这东西,
怎么开得了不正宝箱?瞧,这一转根本没用......"说着顺手一转。
  "喀啦"轻轻一声。
  云非常愕了一下,笑容顿敛,回头一看。
  一瞬间,"不正宝箱"的铁板飞震而开,夹着一股威力无俦的势道而来
,猛然将云非常打得向后飞腾,铁板直逼,劈哩啪啦一阵乱响,云非常连人
带板,摔在那穷奢极侈的极乐席上,几百斤的力道,砸得酒肉飞散,金玉齐
碎。坐在一旁的寇非天单手伸出,搭在云非常肩上,立时将他推出一旁,免
得他受铁板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全场众人为之一呆,纷纷侧目回望。但见一
抹华美灿烂的色彩飘然逸出,那是一疋锦缎。一位清丽出尘的姑娘侧坐在箱
中,凝目望来,如水晶流转,安详宁定,那是紫缘。随着锦缎而出的,尚有
一道影子,如是清风徐来,卷起了锦缎,身形顿现。
  小慕容瞥见他的面貌,惊喜得高声欢呼,叫道:"是你!"程太昊惊诧
不知所以,喝道:"是谁?"一直未曾说话的寇非天,缓缓站了起来,吐出
苍老、几乎全无生气的声音:"文、渊?"

2004-7-5 20:21           

ohuangwei
小学五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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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楼】
            (一百五十九)

  文渊乍然现身,众人惊讶之际,战局顿有生变之机。他扶起倒在地上的
小枫,纵声叫道:"小茵、师妹,快过来这儿!"
  华瑄对付莫非是难以测度的绸带招数,本已十分吃力,忽然见到师兄现
身,惊喜之下,精神陡长,长鞭转出几个虚招,藉机退开,飞快奔到文渊身
边,投入他的怀抱,欢声叫道:"文师兄,你来就好了!"紧抱着文渊时,
又侧开头去看紫缘,叫道:"紫缘姐姐,你......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
你?有没有受伤?"
  紫缘柔声道:"我很好。瑄妹,真为难你,来犯这么大危险......"华瑄
一下子见到两个最想见的人,心中雀跃不已,在文渊怀中又笑又跳,开心之
极,全没顾虑还在群敌环伺之中。
  接着小慕容也甩开卓善、狄九苍,奔到文渊身旁,脸上掩不住喜悦之情
,笑道:"你......你怎么会在箱子里?这......这可不是变把戏么?"文渊深
深叹了口气,道:"我被当作夺香宴极品贺礼,当然是关在这里头啦,还有
什么好说的?"
  小慕容一怔,随即噗嗤而笑,手指在他脑门轻轻一弹,笑道:"四非人
什么时候喜欢大男人了?少胡说八道!"文渊笑道:"就当我胡说罢,现下
可无暇说明。小茵,师妹,你们保护紫缘跟小枫姑娘,我去应敌。"脚步正
要踏出,回首望了望紫缘。只见紫缘见腆微笑,脸蛋泛起了淡淡的晕红。文
渊向她点头一笑,飞身纵出。
  他来到呼延凤、秦盼影身边,俯身将呼延凤穴道解了,秦盼影的伤势却
甚是沉重,只见她痛得额头冒汗,紧咬牙关。文渊道:"秦姑娘受伤不轻,
当先休息。呼延姑娘,请你带她去和师妹那儿,先行调理内伤。"
  呼延凤抱起秦盼影,侧目望着文渊,脸上带着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说
道:"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文渊一怔,道:"一方面是来救紫缘姑娘
,一方面也是来救白姑娘啊,我不是早就这么说了么?"呼延凤仍是一脸错
愕,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懂,你......你怎么真会为她们拼命......"
  文渊听着奇怪,正待说话,忽感身后气流生异,疾转腰身,伸掌迎去,
已然抓住莫非是远远挥来的黑绸带。他凝力于掌心,大喝一声,那绸带上忽
然一阵起伏,如海风吹浪般急抖回去。莫非是本来一直神态悠闲,谈笑应敌
,这时忽然脸色大变,惊骇而叫。旁人闻声相望,已见莫非是身子颤抖,摇
摇晃晃,双膝一软,便即伏地不起。
  以文渊当前功力,未必能单凭内劲运行,便一击震昏莫非是,但是他这
一发劲,却是对绸带上的巧劲辨析入微之后,攻其破绽而发,使力虽然不大
,但及于莫非是之时,正是抓紧她收劲无可防备之时,顿时将她震得经脉紊
乱,就此倒地。
  文渊叫道:"呼延姑娘,请先退开!"呼延凤正呆呆地看着他,不知他
何能轻易打倒莫非是,听他一说,陡然想起秦盼影有伤在身,急忙抱着她退
到紫缘、华瑄等人身旁。这时狄九苍、卓善已双双夹击文渊,云非常亦压下
内伤,怒而上前,骂道:"小兔崽子,你怎会钻到不正宝箱里去了?你、你
搞什么鬼?"双掌连环互拍,掌力骤增,狂风暴雨似地攻向文渊。
  呼延凤心中吃惊,暗道:"狄九苍和卓善功力极强,当日他们联手,我
已难以招架,现在加上云非常,他怎能抵挡得住?"
  但是看了数招,只见文渊身法神妙,滴溜溜地在三人之间穿梭不定,双
掌使开,右掌潇洒自如,流转舒柔,左掌劲力刚健,但收发由心,不流于狂
悍,双掌招数时而对换,以奇巧的手法寻隙反击。往往狄九苍鹰爪落空,卓
善掌力失准,云非常猛招使到一半,文渊却已抢了先着,反逼得三人无法近
身。
  华瑄和小慕容见情郎全无困厄之状,喜悦无比,在一旁看得心旷神怡,
拍手叫好。紫缘倚着箱板,也是喜形于色,观望了一阵,侧身取了琵琶,转
轴拨弦,玉指轻弹之间,抚出一阵洒脱清幽的音韵来。
  这时呼延凤见文渊游刃有余,惊奇之际,也已抱了秦盼影过来,替她接
续真气,平复伤势,听紫缘忽然弹起琵琶,不知所以,道:"你这是做什么
?"紫缘手法如行云流水,曲意悠然,微微侧首望着呼延凤,微笑着说道:
"我替他弹一曲'渔樵问答',帮他助阵。"她这一望过来,呼延凤才看清
紫缘面貌,不觉心中一动,暗道:"好美的姑娘,她......她就是紫缘?"转
头朝文渊望去,心中忽起潮思,一时茫然出神。
  文渊听着紫缘奏出的琵琶声,精神顿时大振,挥掌逼开卓善,远远向紫
缘笑道:"紫缘,你来验收成果罢!"紫缘双腮微红,微笑道:"我不懂你
们这些拳打脚踢的功夫,你自己知道就好啦。"
  华瑄奇道:"验收什么成果啊?"紫缘继续弹着琵琶,微笑不语。小慕
容眼睛一眨,向紫缘笑盈盈地道:"紫缘姐,你......你跟他在这里面,究竟
是做了什么啊?"紫缘脸上一热,轻声笑道:"这......这个......等我们都平
安无事了,让他来说。"
  这一曲"渔樵问答",意在以渔人樵夫的对话,描绘于青山绿水中自得
其乐的情趣,对功名利禄不屑一顾的心志。文渊此时所使功夫,便是由此曲
化出,紫缘一弹奏此曲,曲调节奏,竟与文渊的进退攻守符合若节,正如庄
子"养生主"所述:"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琵琶声与文渊掌法一共变幻,开阔之际,如巍巍之山岳,洋洋之江河,
由巧入拙,真力升华,猛地和云非常对了一掌,竟将其震退几步。云非常骇
然失色,心道:"小兔崽子的内劲,何时修到了如此惊人地步?"他之前与
文渊交手,文渊都是以绝顶妙着支撑,内力却是不及于他。但这时硬碰硬的
过掌,文渊的内力却显然充沛更胜于他,如何不令他心头惊骇?
  再斗一阵,琵琶音韵隐隐和文渊掌风应和,如闻斧伐丁丁、橹声顷乃,
不论轻重缓急,在文渊掌中全然收发自如。忽听卓善大叫一声,被文渊一掌
拍中胸口,脚步颠簸,一交摔倒,再也站不起来。不过两招,狄九苍亦被文
渊拍中背脊,扑地而倒。
  云非常更是吃惊,晃了个虚招,已打算早早脱身,口中叫道:"老大,
你再不出手,我......"话还没能说完,这虚招已被文渊看穿,连变三掌,破
开他的守势,打中了"华盖穴",当堂跌飞而出,在地上连滚几滚,动弹不
得。
  同一时间,紫缘琵琶声停,文渊收敛内劲,衣袖一振,回首笑道:"紫
缘,好曲子!"紫缘面露浅笑,轻轻放下琵琶。寇非天远远地冷眼旁观,依
旧没有出手。
  文渊先败莫非是,接着一举击溃三敌合围,场上只剩慕容修和程太昊、
白超然缠斗。忽听白超然厉声大叫,跌跌撞撞地退开好几步,手按小腹,却
压不住涌出的鲜血,已是被慕容修一剑横劈而中,伤口极深。华瑄、小慕容
等人见了,正自大喜,不料慕容修忽然身子一阵摇晃,手掌松开,长剑落地
,似乎连站也不易站稳。
  白超然远远后退,按住剑伤,道:"大纵横剑法,果然霸道绝伦。不过
这条蛇儿的毒性可也不弱,你要是轻举妄动,只怕......嘿嘿,未必有多好受
。"只见慕容修怒目瞪向白超然,右手在左肩一抓,扯下一条细长的白蛇,
用力捏死,骂道:"滇岭派的王八乌龟,都只会使这卑鄙手段!"
  他本是背对不正宝箱,小慕容等看不到他正面受了什么损伤,但此时都
见到了他手上的白蛇。小慕容吓得花容失色,叫道:"大哥,你......你被咬
中了?"慕容修破口骂道:"咬就咬了,死不了!"脚尖一挑,踢起长剑,
一握在手,正待上前再战,却感胸口一阵烦恶,便想作呕,劲力散涣不聚,
几乎难以举步。
  这条白蛇,是白超然预先藏在衣袖之中,缠绕手臂,伺机伤人。他抓准
机会,趁慕容修使开剑招猛攻、防御略有不备之时出掌相击。慕容修左掌还
击,两掌一对,那白蛇却疾窜而出,顿时咬中慕容修肩头。滇岭派以毒闻名
,这白蛇是白超然所调养,更是剧毒无比,以慕容修这等功力,竟也在顷刻
间毒发,难以再战。
  不过白超然也受伤不轻,生怕慕容修不顾毒伤,拼命猛攻,自己却抵挡
不来,立即退开。程太昊却一心要致慕容修于死地,见慕容修中毒,立时鼓
动天罗云翳,朝他当头击去。
  文渊抢上前去,叫道:"慕容兄,你先下去止住毒性蔓延,我来应付!
"慕容修怒道:"小子,你说什么鬼话?我大慕容岂怕这区区小伤?"就在
这时,天罗云翳已挟厉劲盖下。文渊一手抓住慕容修手腕,两人同时飞退丈
许开外,叫道:"你当然不怕,小茵可会担心你!"
  慕容修一怔,呸了一声,骂道:"混帐东西!"却也不再坚持,转身便
走,回到不正宝箱旁。小慕容急忙迎上前来,叫道:"大哥!"慕容修挥挥
手,道:"不算什么!"将死去的白蛇收入衣袋,敞开上衣,手按肩头,潜
运内劲逼毒。只见细小的伤孔中缓缓流出黑血,腥臭四溢。
  程太昊一招未中,身影一闪,又已赶到,天罗云翳连挥连抖,气浪如雷
,重重内劲瞬息间披盖文渊四面八方。文渊已见识到程太昊内力浑厚,纵使
负伤非轻,仍然是个强敌,心道:"先设法把紫缘、小枫她们安置好,再来
放手一战。"双掌凝力推出,生发一股柔韧而沉重的劲道,"天罗云翳"原
本鼓足劲风,这时中央却微微一凹,来势顿缓。这么一来,文渊已能趁机抽
身而退。程太昊微感诧异,心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功修为竟然也如此
不凡!"
  这时云霄派、滇岭派弟子,加上四非人的部属纷纷来到,人潮增涌,声
势浩大,显然便要群起而攻。文渊使开轻功,疾退而至不正宝箱旁,说道:
"小茵,你们的船在哪儿?"小慕容道:"咱们是从西边上岸来的,现在可
不能回去,否则要经过筵席上,那麻烦可多了!"呼延凤道:"那么往北边
退,我们的船在那儿,苗师妹正留在船上,可以接应。"文渊大喜,道:"
好极了,那么就请呼延姑娘带路。"
  呼延凤微一踌躇,道:"秦师妹,你带他们先走,我去救白师妹回来。
"秦盼影这时已经清醒,伤势较为平稳,听呼延凤一说,急忙叫道:"师姐
,不行!你......你也受伤了......"呼延凤道:"白师妹还没救回,怎能这样
便走?何况金翅刀在他们手里,那也必须夺回!"
  文渊见已有五六名云霄东宗弟子冲来,若再拖延,势必难以脱身,当下
叫道:"呼延姑娘,你还是带大家先走罢,白姑娘和金翅刀由我负责带回。
"闪身上前,俯身抓起一把杯碗碎片,连掷连挥,嗤嗤数响过去,将十二盏
金灯尽数打灭,四周顿时大暗。程太昊一见他打灭灯火,已知其意,叫道:
"围住他们,不能让他们溜了!"
  号令一出,立时便有数名弟子飞快围去。文渊展开身形,东一掌,西一
指,便将当头几人打倒。两名滇岭派门人扑上前来,又给文渊三招两式打发
。他这么一出手,登时牵制了对方攻势。
  呼延凤一愕,叫道:"这事跟你无关,谁要你多管闲事?"正要冲去替
代文渊,小慕容却拉住了她,叫道:"大哥受伤,你失了兵器,现下也只有
他应付得来!"呼延凤回头相望,道:"你难道不担心他?"小慕容微微一
笑,道:"他本事好得很,我才不担心呢!"取下腰间佩剑,大声叫道:"
喂,接住了!"用力一掷,连剑带鞘飞向文渊。
  文渊反手抄住,身形顺势圈转,白光随之一闪,已然拔剑在手,一圈剑
光犹如飞环,围在文渊身边的敌人,立刻有三四人中剑倒地,两把刀剑应声
削断。文渊定睛一看,手持之剑华光内敛,正是小慕容从赵平波手上夺来的
骊龙剑。
  只听小慕容叫道:"人救到了、刀拿到了,就快点跟过来!"文渊应道
:"好,你们快走!"手中骊龙剑飞舞四方,剑芒凌厉生威,已是"八极游
"剑意。此时他手中有了切金断玉的利器,出手更加威不可当,程太昊、白
超然的门人虽众,却无人能当文渊剑招一击。
  趁着文渊一力断后,华瑄、小慕容等已跟着呼延凤、秦盼影自小路退走
,只因灯火尽灭,单凭月色之明,云霄东宗、滇岭派的人也不易搜索,一路
上偶有阻敌,尽是寻常脚色,轻易被几人收拾了。约莫一刻钟功夫,已绕到
了红石岛北岸,果见呼延凤等人的海船停泊在岸,海水泛着月光,四下一片
静谧。
  众人到了近处,只见苗琼音从舱中奔了出来,叫道:"呼延师姐,白师
姐怎么样了?"呼延凤道:"有个爱管闲事的人会救她,不必担心。"苗琼
音一怔,道:"谁啊?"
  小慕容道:"先别管是谁了,大家先上船罢。"众人纷纷上了甲板,进
了船舱。慕容修盘膝静坐,用功逼毒。呼延凤和苗琼音给秦盼影取药镇伤,
一边听小慕容说着文渊和紫缘的事,不时望向紫缘。紫缘轻轻抚着琵琶的弦
,并不弹出声来,神情若有所思,带着淡淡的微笑。
  只有华瑄一直待在甲板上,等待文渊出现。过不多久,舱中众人忽听她
欢声大叫:"文师兄!这里,在这里!"小慕容和紫缘闻声出舱,只见华瑄
正用力挥手,远处一个人影直奔过来,果然便是文渊。再一看,其实并非只
文渊一人,手中尚横抱了一名少女,又有一件物事,在夜色中闪着阵阵金光

  文渊听到华瑄呼叫,足下加劲,一阵风般赶了上来,高跃上船。呼延凤
跟着出来,见到文渊抱着的女子,忍不住惊呼出来,叫道:"白师妹!"急
忙奔上前去,从文渊臂膀里抱了过来。白月翎有气无力地向她笑了笑,眼中
却露出兴奋之意,身躯微微颤动,轻声道:"呼延师姐......"
  呼延凤紧紧抱住白月翎,不禁一阵哽咽,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轻声道:
"白师妹,你受的欺负,师姐一定帮你讨回来。"白月翎似乎极是疲累,没
再多说话,倚在师姐怀中,静静地睡着了。
  呼延凤抱着她进到舱中,让她躺在床上休息。文渊跟着进来,道:"呼
延姑娘,这是你和秦姑娘的兵器。"将金翅刀、两柄软剑都递给了她。呼延
凤怔了一怔,道:"这么短的时间,你......你当真都拿回来了?难道没人阻
截你么?"
  文渊微笑道:"好在程太昊跟白超然都受了伤,没来跟我过不去,其他
人不难对付。"接着又道:"一会儿追兵便到,咱们得快快离开。"呼延凤
呆了一阵,望着文渊的脸,一言不发。文渊甚感奇怪,道:"怎么了?"呼
延凤摇摇头,轻声道:"没什么。"转身朝苗琼音叫道:"苗师妹,立刻开
船,离开这鬼地方!"
  众人帮着扬帆起锚,离岸向西驶去。黑夜中海风大起,却是逆风,船行
并不甚快,但是若有船自后追来,那也同样不会快了。
  华瑄兴高采烈地拍着手,笑道:"终于大功告成,紫缘姐姐回来了,文
师兄也回来了!"一旁正疗伤的慕容修忽然睁眼,冷冷地道:"大功告成?
可还难说得很!这儿是海上,没回到陆上前,麻烦未必会少了!哼,还有一
件古怪事,嗯......"想了一想,骂道:"他妈的,忘记了。"
  华瑄嘟起了嘴,叫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嘛,紫缘姐姐平安无事,人家
高兴一下也不成?"慕容修一翻白眼,道:"你们去高兴你们的,关我屁事
?嘿嘿,不把白超然那王八蛋宰了,我可不高兴。"
  文渊和紫缘坐在一旁,相视微笑。小慕容笑嘻嘻地走来坐下,道:"你
们可别听大哥胡言乱语,让他自己去呕气。紫缘姐,你累不累?"紫缘柔声
道:"我不累。茵妹,对不起,让你们这样辛苦的过来,都是因为我......"
  小慕容双手乱挥,道:"紫缘姐,别说这些,这事情我跟华家妹子都有
责任啊,倒是......"一瞥文渊,笑道:"他才是无缘无故,多了一件大麻烦
事来解决呢。紫缘姐,你该好好补偿他啊。"
  紫缘脸上微现羞态,甚为见腆,微笑着不说话。华瑄忽道:"文师兄,
你的武功好像又厉害多了?"文渊微笑道:"有一点罢。"小慕容道:"什
么一点两点?你本来不是打不过云非常么?可是刚才,他根本全无还手余地
......"说着坐得近了些,望望紫缘,笑道:"紫缘姐,你可以说了吧?"紫
缘奇道:"说什么?"小慕容道:"说你怎么会跟他一起进了箱子啊?他到
底做了什么,武功进步了这么多?"华瑄也一直对此不解,围了过来,道:
"对啊,我也想不通,文师兄为什么会在那里面?"
  紫缘向文渊一看,眼神中深情款款,尽是温柔,轻声说道:"你来说吧
。"文渊脸颊微红,嗯了几声,道:"这个,其实......也不太光彩,进了那
箱子,其实是误打误撞,无可奈何......"小慕容笑道:"有什么好不光彩?
四非人的礼物蹦出个大男人来,那才不光彩呢。"文渊笑了笑,先说了和穆
言鼎一战的经过,接着便说起进入不正宝箱的缘由。


            (一百六十)

  当日文渊和紫缘同在船上,欲避开四非人、狄九苍、卓善等的搜查,一
时已无地方可躲,情急生智,和紫缘一齐躲进了不正宝箱之中。
  文渊的主意,原是藉由宝箱藏匿自身,待对方离开,再另寻他法带紫缘
脱困。若是对方前来查看宝箱,确认紫缘是否在内,自己便发掌开箱,出其
不意的袭击,或能将云非常这强敌予以重创,即便行迹已露,仍可全力一战
,凭着自己新领会的内功诀窍,未尝没有胜算。
  紫缘也知道别无脱困之路,当下跟文渊双双进入箱中。文渊在箱内拿起
铁板,慢慢对正四边,笑道:"本来该带你离开,想不到这下连我也跑进来
了。"紫缘微微一笑,轻声道:"总之是权宜之计。"微微低着头,柔声说
道:"有你在旁边,不管在哪儿,我都喜欢。"文渊心中一动,回头一笑,
拉上了铁板,箱中光线顿暗,除了各处花纹中尚透些许光线,几乎全是漆黑
一片。
  铁板才刚合起,忽听"喀啦、喀啦"一阵声响过去。文渊和紫缘相对一
望,皆感错愕。文渊心觉有异,自然而然地伸手一推,那铁板却纹丝不动,
竟已牢牢锁上,再也无法打开。
  他们都不知道,四非人造这"不正宝箱",原本是为了碰上厉害对手时
,若连寇非天也抵挡不住,便可用此箱捕捉强敌。由寇非天全力逼迫对方,
云非常、唐非道、莫非是各控三、二、一面的铁板,瞧准时机,同时以之封
住对方上、下、左、右、前、后六方退路。六面八角一旦对正,机关即刻引
动,自行扣锁成箱,坚固无比,箱中之人休想逃出生天。龙驭清便是知道四
非人有此本领,虽未亲身领教过,但也不得不防,这才费心造了四把钥匙出
来。这时文渊拉上铁板,机关马上生效,不正宝箱又即回复原状,将两人一
齐锁在里面。
  文渊暗自吃惊,心道:"不好!在这箱子里面,有钥匙也等于没有,这
......该当如何是好?"
  黑暗之中,紫缘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也猜到是出了麻烦,正想低声询
问,只听箱外脚步声起,狄九苍等已进了底舱,大骂一阵,接着一个人影走
近箱来,箱子微微震动,便听云非常的声音说道:"贺礼还在,那小家伙上
哪儿去了?"
  文渊和紫缘紧握着手,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外头众人搜查了
一阵,不久便又离开。
  文渊从箱板空隙窥探,见得众人确已出了舱,带了门,心神微定,低声
道:"看来出不去了。"紫缘道:"箱子锁上了?"文渊点点头,随即想起
箱中几无光亮,说道:"锁住了,这可是一着失算。"
  紫缘心中担忧,轻声道:"他们似乎没发现你进来了,可是......一旦被
发现,那就糟了,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开这箱子。"文渊略一沉思
,道:"现在只好等他们打开箱子,再趁机脱身。"轻轻叹了口气,又道:
"本来还以为,你我可以就此平安离开,想不到好事多磨。紫缘,真对不起
了。"
  紫缘轻轻倚在他身边,柔声说道:"你别这样自责,这不是你造成的啊
。"又即微微一笑,轻声道:"本来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面,现下.........有
你在这儿,我可不会寂寞啦。倒是你无缘无故的被关起来,那才冤枉呢,该
是我向你道歉才是。"
  文渊听着,不禁一笑,道:"难道他们把你关起来,就是名正言顺,没
冤枉你了?"紫缘微笑道:"我没这么说,难道你这么想?"文渊笑道:"
岂有此理?"
  两人说笑几句,总算也是冲淡了些不安的气氛。狄九苍、卓善等人也没
有再前来查看,过了大半个时辰,舱中动静全无。文渊心道:"这一待不知
要耗上多久。左右无事,且把刚才想通的功法再练一练,说不定我们能否安
然脱险,便差在这毫厘功夫。"
  他既有此心思,便静坐箱中,真气游走,充盈周身脉络。九转玄功本是
上乘内功,这时文渊加诸巧思以应变,平添无尽神妙,绕行十二周天,已然
心舒神畅,内劲如骐骥奔腾,鱼龙翻覆,灵动万状。
  文渊内察气息,顺应脉象,感其变化无穷,却又随心所欲,尽管威力尚
未充实,但是以此绝妙法诀修练,进益已然远超日前,每练一回,内力便绵
绵迭增。
  紫缘不知文渊正在修练内功,箱外透入微光,只见到他端坐不动的身影
。她抱着琵琶,若有所思,素手轻挥,弹起了一曲"颐真",音韵柔润,有
若珠玉碰响。
  文渊专心练功,正在神游太虚,物我两忘之际,忽闻琵琶乐音,蓦地心
中一动,暗收内息,静静倾听,将之与内功流转之法相互印证。耳听琵琶音
色鲜明,扣人心弦,不自觉地挪近身去。
  紫缘手挥琵琶,驰神奏曲,并未知觉文渊近身。再弹一会儿,忽然觉得
肩上一阵温暖,文渊的手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双肩,举止极为柔和,爱怜无
比。
  "铮"地一声,琵琶声微微一乱,随即回入正轨,但仍微有慌乱之意。
  多日以来,紫缘一直思念文渊,此刻得以相聚,心中早已欢喜不尽,只
是尚未脱险,仍需小心谨慎,只能先收敛柔情,之后再叙别来情思。昏暗之
中,文渊忽然有此举动,紫缘顿时心跳怦然,泛起一阵羞意,继续弹着琵琶
,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手掌在她肩膀徘徊片刻,慢慢向前,来到她胸口两侧。紫缘身子微颤,
越发觉得害羞,琵琶声几乎为之中断,忍不住柔声轻叹。
  她心思恍惚,回首一望,隐隐见文渊双目半闭,沉浸在陶醉之中,心里
更羞,正不知如何是好,忽感胸前一热,文渊左手已摸在自己心口上,轻轻
抚动。紫缘乍觉一阵温热环绕乳峰,不禁小鹿乱撞,心神荡漾,再也不能继
续弹下去,琵琶声停,取而代之的声音是细微的娇喘,轻轻地说道:"在这
里......不可以啊......"
  文渊似乎骤然清醒,手掌慌忙松开,低声道:"这、对不起,紫缘,我
......我不是想......那个......唔......只是......"紫缘赧然低头,微笑道:"说
什么啊?"文渊拍了拍头,轻声道:"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才......不知不觉
,就碰到你了。"
  紫缘浅露微笑,轻声道:"这样不就听到我说话了吗?又......又何必要
......"手掌不自觉地放在胸口,心中又是羞涩,又是甜蜜,语音也是满怀柔
情。只听文渊低声说道:"不,不是说话的声音,也不是琵琶,我想听你身
子里的声音,有一种很奇妙的韵律。"
  紫缘甚感好奇,道:"这我不明白了,身子里还有什么声音呢?"文渊
道:"当然有啦,刚才你在弹琵琶,身体里就有一股旋律响了起来。"他一
边说,一边仔细回想,推思刚才感受到的那阵人身节奏,心道:"这与我自
身的节奏又不相同,若是推演在内息变化中,我这么一出手,也得要因人制
宜......"
  他潜思武学,正想得出神,忽听得一声轻轻的叹息,彷若发自幽梦,但
四下静谧,依然可闻,如一缕柔丝般溜进耳来。文渊思路为之一停,忽觉掌
心有阵跳动之声,一呆之下,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掌又在不知不觉中抓起,
掌握着紫缘的胸部,掌中传来扑通、扑通的跳动,耳中听到的是微微紊乱的
呼吸,虽在黑暗之中,也可想见紫缘这时的神情了。
  本来文渊是在潜心领悟武功,但是接二连三触碰到紫缘的身子,尴尬之
余,心中也不禁大起遐思,这次却没急着放开手,反而轻轻揉了一下。紫缘
娇躯微颤,口中轻轻地呵出一声,醺醺然如有醉意。
  "怦、怦"的声响在掌中响起,文渊也觉得自己的心跳正不断加快,早
已把练功的念头暂且搁开,双臂环绕,紧紧将紫缘抱在怀中,低头向她颈边
吻去。紫缘轻噫一声,犹疑地微微反抗,柔声道:"不......不要,现在不可
以。"文渊道:"为什么?"紫缘双腮发热,轻声道:"这......这样......会
被听到的,他们会发现你在这里......"
  文渊抚摸着她的秀发,掬起几丝,手指卷了个圈,轻声笑道:"我不出
声就好了。"紫缘一急,道:"不行啦,不可能......啊、啊......"话至于此
,声调忽然变得柔靡如水云,软绵绵地飘了起来,却是文渊五指轻拂,在她
胸前游走不定,忽上秀峰,忽下幽谷,时而回绕,登时令紫缘魂不守舍,难
以言尽。
  紫缘仰首轻吟,受了文渊温柔备至的几下爱抚,心内柔情潮涌,但仍勉
强抗拒,双手推着文渊肩头,轻声说道:"渊......不要,你这样子,我......
我会担心你的。"文渊微微一笑,柔声道:"不必担心。"紫缘胀红了脸,
满心羞怯,低声道:"怎能不担心?"文渊微笑道:"只要我不出声,就好
了吧?"紫缘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那样是可以,可是......可是...
..."脸上一阵燥热,低声绪道:"到那时候,你......你又怎能管得住?"
  文渊轻轻搂着她,笑道:"你这么厉害么?"紫缘在他胸膛捶了一下,
嗔道:"你不要取笑人,我......我可是真的担心。"文渊一笑,轻声说道:
"我点了自己的哑穴,就不会说话了。"紫缘道:"是么?"文渊道:"你
之前在箱中,不是也说不出话来?那就是封住了哑穴。"
  紫缘想了一想,轻声道:"如果是这样,那也不好......"文渊道:"这
话怎么说?"紫缘微微一笑,略一斜身,倚在文渊胸前,悄悄地呢喃着:"
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听不到的话,觉得......就不是很安心。"
  文渊虽瞧不清她的神态,但听着那清甜柔致的语音,也能想像她此时的
神情,定当不胜娇羞,血脉中一阵腾涌,无论如何不能平息,一手放在她腰
际,轻声说道:"你放心,我有法子了,让你听着我的声音,也不让他们发
现,好不好?"
  紫缘心头扑扑乱跳,按着他的手背,轻声说道:"你......为什么这样急
着要呢?等到我们出去了,不就可以......可以......"说着心里一羞,含笑抿
住了嘴。文渊搔了搔头,颇感不好意思,道:"这......也不是急,只是......
"停了一停,道:"紫缘,这些天来,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幸好上天有眼,
你能够平安无事,可是......绝不能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我得把这个责任负起
来,让你以后都能平平安安,不被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卷入。紫缘,你能信得
过我么?"
  紫缘嫣然微笑,道:"信,信!就怕你做不到。"文渊甚为泄气,道:
"怎么又说信,又说怕做不到?"紫缘微笑道:"我当然信你啊,可是人嘛
,有时心有余而力不足,在所难免。不然的话,我们现在怎会在这儿?"文
渊搔搔头,苦笑道:"是也不错。"
  紫缘手指轻点,在他的手背上点着,柔声说道:"其实,你也不必这样
承诺。说出承诺,不过是一句话,我听了当然喜欢,可你背负的担子多大啊
。"
  文渊心中一动,暗色之中,似可见到她一对明眸,满怀着温润贴心,正
朝自己旖旎而望。他点了点头,轻声道:"你说的是。"手掌缓缓翻过,握
住了她的柔腻的双手。两人的身子紧紧相对,重叠在一起。
  金条垫脚的不正宝箱,稍稍摆汤了一下。


十景缎(一百六十一)

「嗯┅┅嗯。」
一丝缱绻的声息荡漾箱中,萦绕不散。文渊轻搂紫缘纤腰,和她的唇亲
密地结合。在宁静而甜蜜的吻中,有一种令人融化般的感觉。
吻着,吻着,紫缘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唇间飘出的气息,芳郁若兰,
暗暗撩动着文渊的心绪。文渊情念渐炽,挑逗着她的舌头,一边拉住她的衣
襟。紫缘忽然一阵羞涩,在他唇上啜了几下,轻轻推着他,稍微分开,柔声
说道∶「让我来。」
文渊微笑摇头,轻声道∶「不,我来。」手上不停,已解开她的衣衫,
往双肩褪去。紫缘更加羞了,双手抱肩,怯怯地避让着。文渊柔声说道∶「
紫缘,别怕。」紫缘脸上一热,轻轻地道∶「我不是怕,只是┅┅不好意思
嘛。」
文渊和她的脸蛋轻轻厮磨,轻声道∶「这麽暗,我也看不到啊。」紫缘
一想,也是不错。其实文渊已然看过她的身体,她所感害羞的,还是那种慢
慢被情人脱下衣裳、无奈又兴奋的心情。她虽然仍感腼腆,但也不再抵抗,
让文渊任意为之。
衣衫渐褪,紫缘顿感肩头一凉,又随即覆上一层温暖,却是文渊正用掌
心摩娑,自那圆润的肩缓缓下滑,爱抚她的手臂,由上至下,复返而上,说
不尽的怜惜珍爱。
这亲昵温柔的举动立竿见影,紫缘的呵气渐次加促,一股如带困惑的声
音欲发还收,透露了她的心思紊乱。
箱中光明稀微,只隐约可见紫缘身体淡淡的轮廓,随着衣物越来越少,
曲线越来越是动人。文渊轻叹一声,道∶「要是可以,真想点一盏灯、一把
火,好看清楚你的身体。」紫缘心头羞赧,嫣然微笑,轻声说道∶「你看过
了嘛,这次不看,也┅┅也不会怎麽样。」文渊微笑道∶「看不见没关系,
我用摸的。」
他靠着箱板坐正,将紫缘搂在怀中,双手齐上,探索紫缘纤柔的娇躯。
紫缘脸红心跳,也开始解文渊的衣物,脱去上衣之後,却有些不好意思,迟
迟没有动手脱裤子。
两人都瞧不清楚对方的身子,当此情境,身体的交流自然最能达到满足
情欲的宏效。文渊一抱紫缘,温软的触感充盈满怀,再一摸她肌肤,更加是
细致匀润,着实令人爱不释手。
既然无法观赏佳人之美,文渊手上也就格外努力,在紫缘身上到处细访
,先摸肩,再摸手,来来回回,摸到了她的胸部。一触及那圆挺的嫩乳,紫
缘顿时叹了口气,声音透着愉悦的韵味。
文渊听了,心中一阵悸动,指头忍不住胡作非为,捏住她的两边乳头,
轻轻施力,搓弄起来。紫缘的身子弹了一下,微声叹息,发出的声音有些颤
抖。只搓了没两下,小小的蓓蕾已然茁发,很快坚硬了起来。
文渊张开手掌,盈握她的双乳,轻快地上下揉动,乳波荡漾之际,紫缘
也跟着喘息起来∶「啊┅┅啊哈┅┅啊、等┅┅等一下、唔┅┅嗯、唔唔┅
┅」
水嫩的乳团满盈於手,耳中又闻声声娇啼,文渊哪里能等,心中越发难
耐,每将她的乳峰向上一托,手掌便顺势抚摸一圈,令紫缘倍感陶醉,娇喘
连连。文渊自己更是兴致高昂,着意爱抚,听着紫缘娇声悦耳,心中爱意大
盛,心道∶「不知道紫缘现在是什麽样的表情?要是┅┅要是可以看上一看
,可有多好。」
他想像着紫缘害羞欢喜的神态,心中更觉情致潮涌,兴奋难言,把玩紫
缘趐胸的同时,渐渐出了神,不觉喃喃地道∶「紫缘的胸部,好嫩,又好柔
软┅┅真是舒服┅┅」
紫缘听他这麽说,顿时心慌意乱,羞得无地自容,娇声嗔道∶「你┅┅
你说什麽嘛,好┅┅好丢脸┅┅嗯?嗯、啊┅┅啊啊!」
就在这时,文渊出其不意,一改温柔,用力捏了一下她的乳房。紫缘霎
时浑身一颤,肢体酥软,受到的冲击使她不自禁地吟叫。文渊忘情地抚弄她
的乳峰,想着她美丽的面容,此刻是何等销魂诱人,更加激得他血脉贲张,
热血直涌下体。
他听得紫缘的呻吟已然娇腻之极,万难压抑情欲,心里一股冲动,当下
转移目标,放过了紫缘汗水淋漓的双乳,转而绕至背後,一把摸到她丰盈的
臀部。
紫缘「唔」地轻吟一声,倒在文渊怀里。文渊吻了吻她的耳朵,轻声耳
语道∶「这里摸起来,也很舒服呢┅┅」说着恣意揉弄,偶尔又在她背脊上
轻拂。
紫缘胀红了脸,自然而然地扭起了腰,喘道∶「讨┅┅讨厌┅┅那里┅
┅嗯、噢啊┅┅啊、好痒、不要、嗯、哼、嗯嗯嗯!」原来文渊又转移阵地
,这回用指头在她腋下逗弄,登时引得紫缘娇声嘻笑。
文渊轻声道∶「紫缘的笑声也很好听喔。」他指头放缓,紫缘仍是柔声
巧笑,在他怀中扭来扭去,已是香汗如雨,娇态更甚,连声喘道∶「别┅┅
别逗我了啦,我┅┅啊、啊哈┅┅我┅┅我的身体┅┅已经┅┅已经┅┅」
文渊微笑道∶「已经怎麽了?」右手向下移动,摸到了她双腿之间,登觉一
片湿润,已经爱液泉涌,沾濡满手。
「啊┅┅」紫缘张唇轻叹,搂着文渊的脖子,跟着奉献一吻。文渊热情
回吻,再次拥抱紫缘,两人胸脯相贴,紫缘的乳房被压得有些变形,身体摩
擦之时,汗水的润滑,使两团嫩肉发出细微的声响。
人一身处黑暗,心态上不自觉会少了许多顾忌。文渊如是,紫缘亦如是
,两人肢体相缠,难分难解,浓郁的情欲迅速扩张开来。
紫缘紊乱地喘着气,纤细的手指在文渊的身上攀附着,感受男子的气息
,心里不胜爱恋,呢喃地道∶「好┅┅好舒服喔┅┅嗯┅┅嗯┅┅」
她依恋地抚摸着文渊的肌肤,慢慢地向下游动,停在他腰际,开始拉下
他的裤子。就在这时,紫缘忽然觉得裤子卡到了什麽硬物,不禁伸手去摸了
摸。一摸之下,便听文渊喉间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
紫缘心头怦怦直跳,轻声道∶「这┅┅这个┅┅」左手稍微握住那东西
,右手食指在先端轻轻碰了一下。文渊「唔」地低吟一声,好似忍耐着什麽
。紫缘自然已知道那是什麽,不禁羞得脸蛋滚烫,却并未放开,反而用指尖
轻轻抚摸棒身,悄声说道∶「虽然看过,可┅┅可还是第一次摸到┅┅真的
好硬喔。」那羞涩的语气,反映出紫缘毕竟不谙此道。文渊却更加兴奋,摸
了摸她的脸蛋,柔声道∶「紫缘┅┅喜欢吗?」
紫缘脸上发热,极是害羞,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以行动代替回应,一双
纤手爱惜地把玩着那根宝贝。在她温柔的揩拭之下,文渊只觉全身热血狂冲
而去,大力捧场,宝贝更形粗大。
紫缘也感到手掌中的棒子更加雄伟,不禁心中羞赧,轻声道∶「又┅┅
又更大了┅┅」文渊嗯了一声,快感剧增,低声道∶「因为你的关系啊。」
这话只把紫缘窘得不知所措,轻声说道∶「我┅┅我不知道啦。」
文渊享受了片刻紫缘的巧手,初时只是好玩,不久却慢慢吃惊起来,心
道∶「紫缘┅┅紫缘的手┅┅好厉害,真是┅┅真是舒服┅┅」
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灵巧得令文渊无可挑剔。紫缘沉醉地爱抚他的宝贝
,如奏琵琶,如抚瑶琴,时而轮指,弄得他心跳若狂,时而吟猱,使他身躯
颤动。
这纤纤素手的功夫,可丝毫不比小慕容的樱桃小口逊色,文渊极端亢奋
,已觉难以克制,阳具贲跳振奋,胀得疼痛。他忍不住便想∶「要是紫缘再
摸下去,说不定,我┅┅我┅┅已经要出来了┅┅」
紫缘听着文渊呼吸粗重,芳心又羞又喜,心道∶「他喜欢这样,那┅┅
那我就继续做下去。」跟着摸到圆囊的底部,文渊又忍不住颤了一下。紫缘
的手指探及最根部,感到一处甚为光滑,不禁多揉了几下,手掌又包围住囊
袋,细细抚玩着。文渊受了这样的刺激,登时紧咬牙关,勉强忍耐,低声说
道∶「紫┅┅紫缘┅┅我┅┅我┅┅啊┅┅」
紫缘微微一愕,放缓动作,说道∶「怎┅┅怎麽了?」停在那前端的手
指忽觉湿黏,已有阳精溢出。紫缘手指一搓,陡然惊觉,慌忙叫道∶「啊,
等┅┅等一下┅┅」文渊忽然将她拉近身来,搂着那柳腰,阳具直挺,低声
叫道∶「紫缘,给我┅┅」
紫缘大羞,虽然心里也是很想,却又带着几分畏惧,哀声道∶「可┅┅
可是┅┅现在那个,好大┅┅我怕。」
文渊的阳具已经顶在紫缘私处,一碰到那湿淋淋的花瓣,更是欲火高炽
。他胀热不堪,只想马上冲锋陷阵,但仍然顾及紫缘感受,一听紫缘楚楚可
怜的求诉,只好悬崖勒马,不再挺进。可是此时他箭在弦上,岂能不发?他
实在无可忍耐,登时咬牙切齿,气喘呼呼。
紫缘低下头来,再次握住他的宝贝,觉得手中坚实,热如炭火,知道他
正极力克制,甚感歉疚,柔声说道∶「渊,对不起┅┅你进来罢,我┅┅我
已经不怕了。」文渊正强行克制,阳具忽被她玉手重行掌握,不禁浑身剧颤
,勉力说道∶「当真?」紫缘转而抚摸他的腰侧,悄声说道∶「真的不怕,
可是┅┅你得先封住我的哑穴。」
文渊一怔,随即明白,知道她生怕自己失声,会惊动上舱,当下点了她
的哑穴,柔声道∶「紫缘,你现在不能说话了,受不了的话,就用力打我好
了。」紫缘喉头嗯了一声,心中忐忑之际,文渊已挺起宝贝,向她的桃花源
探索。
灼热的感受渐次侵入体内,紫缘其实还是相当害怕,不仅是因为上一次
的未竟全功,也因为那久远的创伤,令她的心里不能完全接受此事。事实上
,前次的失败,也难免是受此影响。即使此刻,她已是在最爱的人怀里,阴
影依然不会驱尽。她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搂着文渊,唇齿紧闭,急促的呼吸
,可知她心头的紧张。
文渊的阳具已经进入寸许,紫缘的心悸动不已,张口欲呼,但只是发出
几下咿呀的声音。文渊轻抚她的身体,一边缓缓磨动进入,柔声安慰,说道
∶「紫缘,别怕┅┅」
紫缘明知视线不清,但还是奋力点头。她下身火热胀塞,痛得泪水满盈
,几次想要示意文渊停下,但都强自压抑,心里只是一个念头∶「我要相信
他┅┅我的身体,也只能给他┅┅」
她失神地喘着气,全身的肌肤似乎都热得发烫。她环抱文渊的背,将头
埋在文渊的颈边,热烈地吻着他的身子,藉以排解越来越不堪忍受的痛楚和
快感,眼泪还是滴了下来,滴落在他的肩头,心里思绪混乱∶
「好痛┅┅已经┅┅受不了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再做┅┅这种可怕的┅┅事┅┅」
「可是,文渊,他┅┅他真的┅┅很好┅┅这样温柔┅┅」
「他┅┅在我的身体里┅┅好充实的感觉,好喜欢┅┅」
「怎麽办┅┅呢?」
紫缘迷惘地吻着文渊,承受他的进攻,心灵和肉体同样苦乐交织,不知
所措。
终於,文渊完全进入了她的身体。当阳具彻底贯入的那一刻,紫缘全身
震动,喉间彷佛要炸了开来,只是叫不出来。下身为火热的阳物所充斥,紫
缘只觉痛楚难言,珠泪轻弹,娇喘吁吁之中,带着声声呜咽。
文渊听出她声带哭音,连忙解开她的哑穴,拍着她的背脊,柔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还是很┅┅很痛麽?」紫缘苦闷地呻吟几声,抹抹泪水
,哽咽地道∶「有一点。」跟着勉强微笑,说道∶「渊,喜欢吗?」文渊一
愕,道∶「什麽?」紫缘柔声道∶「我的身体。」文渊脸上一热,搔了搔脸
,道∶「这┅┅怎麽这样问?」紫缘娇羞地靠在他身上,柔声呢喃∶「喜欢
的话,让我知道吧。不要┅┅不要一动也不动啊。」
文渊心头怦地一跳,吻了吻她的香腮,轻声道∶「我会的。」他加意爱
抚着紫缘的身体,确认她痛楚已减,便抓着她的腰枝,前後摆动起来。
「唔┅┅啊啊┅┅」紫缘柳腰轻摆,动得几下,便忍不住轻声哀啼。痛
楚慢慢消散,一股甜美的快感渐渐涌现。紫缘扶着文渊的肩,一双美腿分跨
他的腰边,紧紧夹住。
每一次摆荡,紫缘的身体便激烈的反应出来,长发挥洒,乳峰动摇,大
量的爱液水花四溅。她逐渐失却主宰,朱唇轻颤,发出了几声甜蜜的呼唤。
一听到紫缘的春声,文渊便无法沉着应战了,心情激荡之馀,双手更是
用力晃动,深深感受她私处肉壁的收缩,几乎便要将他吸引得就此放射。他
竭力忍耐,才没有马上便弃甲投降,深深呼吸一下,更是用力挺进。
这时紫缘双手一软,支撑不住,整个人伏在文渊身上,大声喘气。文渊
稍微拉起她的娇躯,自己弯腰低头,把脸埋在她的胸前,舔舐双峰之间的乳
沟,下身依然猛烈冲撞着。
「啊、啊哈、啊啊┅┅」紫缘大感羞耻,却也更加失魂落魄,身不由主
地浪叫起来,一双玉臂搂住了他的颈子,再也不放。
文渊埋首乳间,品味紫缘柔嫩的趐胸,下半身依然勇猛奋进,令紫缘犹
如置身梦幻,如痴如醉。她漫声喘息,毫不保留地放出诸般浪荡声息,情致
缠绵,火热无比。
这可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放浪姿态。面对春药的煎熬,她也仍然能力保端
庄,这时却矜持尽失。她紧搂着文渊,扭动那玲珑有致的胴体,失声叫道∶
「啊啊┅┅再、再来、啊哈┅┅啊┅┅」
文渊的亢奋,丝毫不比紫缘少了。他从未想到紫缘的身体能这样令他疯
狂,不但美丽,而且成熟。不管是丰盈的乳房,还是圆润的大腿,乃至於令
人销魂无比的私处,都散发着一种不同於华宣、小慕容的魅力。平时的紫缘
淡雅贞静,有若出水芙蓉,可是面对情郎,竟也能娇艳如斯,如何不让文渊
心荡神驰?
就连紫缘,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这样享受男女情爱,心醉神迷之际,也不
禁羞红了脸,可口中的娇喘就是停不下来。
沉重的不正宝箱,碰隆碰隆地摇晃着。
浓情蜜意,满布箱中。不知过了多久的激战,文渊抽动的力道由迅猛转
为凝重,不再是狂风骤雨,但是每一击都深入紫缘娇躯,直抵深处的嫩肉,
让她遍体颤动,婉转哀叹,掩不住其中的舒畅。
终於,文渊的腰部做出了最後一下冲刺。沸腾的热流决堤而出,汹涌贯
入娇嫩的肉体。
「啊啊┅┅嗯┅┅嗯啊、啊哈、啊哈┅┅」
紫缘发出柔弱而高亢的舒叹,像是由云端跌落的仙子,无力地倒在文渊
怀抱里。下体丰腴的嫩壁似乎依依不舍,紧密包围逐渐松懈的肉茎,对於充
盈的阳精,也涓滴不漏地接受。
两人真的是做到了筋疲力尽,汗流浃背,回味无穷地交缠着,喘息声此
起彼落。
紫缘神智朦胧,沉醉在无尽的温馨旖旎之中,轻轻地叹道∶「我┅┅我
是┅┅在作梦麽?」那声音柔顺无比,却又细细的,若有若无,当真有如梦
呓。文渊吻了吻她的樱唇,轻声说道∶「不是作梦,是真的啊。」
紫缘「啊」地轻叹一声,如带醉意,呢喃道∶「真的┅┅是真的呢。」
轻语之中,幸福之意油然而生。
文渊胸膛贴着她的丰胸,享受那软绵绵的充实感,在她耳鬓轻语∶「紫
缘,真是太棒了┅┅」紫缘一听,羞得握起粉拳,在他肩头轻轻一捶,娇声
嗔道∶「别┅┅别取笑人啦。」文渊柔声道∶「是真的啊。」说着,在她额
头亲吻一下,满怀情意。
紫缘娇弱地依着他的身子,柔声说道∶「以後,我真的是┅┅你的人了
。」文渊微笑道∶「我也是你的。」紫缘浅浅一笑,道∶「不对,是茵妹、
宣妹还有我的┅┅夫君。」
文渊叹了口气,笑道∶「枉我读圣贤书,想不到这样把持不定,尚未定
姻缘名份,就跟你们┅┅都做了这等事。」紫缘脸蛋发烧,微微一笑,道∶
「我不在意,我┅┅我相信你的,有没有名份,打什麽紧?」
正当两人沉浸於柔情馀韵之际,箱外忽然呀然一声,有人打开了舱门,
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传进舱中。


十景缎(一百六十二)

听见有人来到,文渊和紫缘登时一惊,静下来不再说话。只听那脚步声
来到箱前,一个女声幽幽轻笑,柔声唤道∶「紫缘姑娘,可快活麽?」听那
声音,便是四非人之一的莫非是。
紫缘脸上一热,心中狂跳不止,大为着急∶「难道给他们发现了?」文
渊也甚为吃惊,暗叫不妙。方才两人同赴巫山,极尽缠绵之馀,早已忘却身
在险地,那温存欢好之声,自然全无压抑地传了出去。这莫非是既然来此一
问,显然已揭破了此事。紫缘紧张地握住文渊的手,到此地步,实已不知如
何是好。
莫非是不闻回应,微微叹了口气,轻声笑道∶「紫缘姑娘,你要是寂寞
难耐,可以告诉我呀,可不比你自己空做戏有意思多了?嘻嘻,你要是尝过
一次,一定回味无穷的┅┅」说着说着,声调带着淫靡的意味,似乎自己便
陶醉了起来,轻飘飘的声音不住传进箱来。
箱里的文渊和紫缘听了,略一错愕,随即松了口气,放下心里一块大石
,原来莫非是只是听见紫缘的呻吟声,并未察觉文渊也在箱中。
莫非是说了一阵,见紫缘始终不发一声,当即笑道∶「怎麽啦?紫缘姑
娘,玩得太累了,话都不说一句?」说话之际,在金条垫高的箱角前蹲下。
只听得几声轻响,那被垫高的箱底边角斜斜打开,出现一个三角窟窿。莫非
是在洞下放了一些物事,连声轻笑,出舱去了。
文渊听得莫非是已去,吁了口气,轻声道∶「险之极矣!」紫缘则害羞
不已,想到自己的娇声浪息被人听去,不由得满脸燥热,心口蹦蹦直跳。
文渊挪移身子,要看看箱底放了什麽。只见垫高离地的空隙摆了一盒、
一瓶、一壶,盒是食盒,瓶是酒瓶,那壶却是尿壶。把饭菜跟便器放在一起
送来,那是全然匪夷所思,两人看了,不禁大感荒谬,心里一阵尴尬。
总算盒瓶壶都是十分洁净,再者饭菜也不能不吃,文渊便将食盒酒瓶拿
了进来,两人分着吃了。紫缘喝了些酒,醺然微有醉意,静静地倚在文渊身
上。这时两人仍是赤裸着身体,文渊和她肌肤相亲,感到那娇柔胴体的温热
,不禁爱惜地抚摸起来。
只听紫缘「嗯、嗯」地轻轻呢喃,显得极是舒服,绵软的腰身些微蠕动
。不过文渊已然留神,不敢惊动外头,这次只是稍加爱抚,品味那温香软玉
,又去吻她的耳垂。
忽然紫缘轻轻推开他,坐正身子,低声道∶「等┅┅等一下。」文渊微
笑道∶「我没有要做啊,只是想抱抱你。」紫缘嗯了一声,略显羞涩,轻声
道∶「那还是得等一下。我┅┅我内急。」
文渊一怔,朝那三角空洞一望,笑道∶「他们倒也设想周到。」紫缘在
他身上轻拍一下,说道∶「你转过去,别看喔。」文渊微笑道∶「就是要看
,也看不清楚啊。」紫缘更是不好意思,拉着他转过身子,这才过去解手。
听着滴沥滴沥的水声,文渊心中不禁泛起遐思,想像那白嫩的地方是何
等光景。正有些魂不守舍,紫缘已解完了手,回到他身边来。文渊忽然灵机
一动,想看是否能从那洞脱身。但是这空洞并没多大,无法容身通过,惟有
放弃。
其实不正宝箱原是用以捕捉强敌,本无设计此洞,後来因为要用此囚禁
女子,这才加上机关。这洞可用来递送饮食,但是洞口形状既异,又因空隙
仅高及金条,箱中人决计不能由此脱身,是以莫非是也不急於将之关上。
文渊四下察探,再不见其他机关,知道终究难以从箱内脱身,当下和紫
缘静待箱中,等着时日过去。数日过去,不正宝箱未曾开启过一次,每日早
晚,莫非是均会来递送饮食,不时对紫缘调笑几句,紫缘只是不理。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并未再行云雨之欢,但是箱中无事,难分日夜,一
旦肢体相碰,便难免一番拥吻抚慰,也是极其亲昵,说不尽的缱绻恩爱。
虽是日日相伴爱侣,文渊却也没有忘却所在处境,大半天的时间,仍是
加紧修练功力,一待不正宝箱开启,立时携着紫缘突围而出。长日漫漫,紫
缘便拨弹琵琶,奏乐自赏,不知不觉中,更助文渊修其音韵体念。几日下来
,文渊修为精进,当日偶然击溃穆言鼎的劲力,此时已然纵控如意,武功之
高下,更是大不相同。
到了夺香宴之夜,文渊回想所历诸敌的招数,已有十足把握对付云非常
、狄九苍等人,但对於寇非天、程太昊等绝顶高手,仍是无法料定。两人从
箱中窥探,对於慕容修、小慕容、华宣等人来到、呼延凤和秦盼影受擒、程
太昊骤受反击等经过,一一看在眼里。最後趁得小枫来到,云非常转了最後
一下钥匙,终於得以脱困而出。
文渊侃侃说来,除了以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提及和紫缘的结合,就此
跳过不提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已说毕,海船远航,慕容修疗毒已毕,白月翎
、秦盼影沉沉睡去,苗琼音安然掌舵,早已瞧不见红石岛了。
华宣聚精会神地听文渊说完,脸上洋溢着仰慕的神情,说道∶「文师兄
,你既然这麽厉害,我们以後就不必担心那些恶人罗!」小慕容道∶「哪些
恶人?」华宣道∶「很多呀,像是龙驭清、黄仲鬼、颜铁┅┅回到陆上,迟
早还会见到他们。」
文渊沉吟不语,心道∶「龙驭清跟黄仲鬼的功力,实在深不可测。虽说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但是要达到如此修为,谈何容易?即使我功力已进,
想来也不过与师兄相仿。不,师兄修练『寰宇神通』,进境自然更大,此刻
我当是离他更远了。想要更上一层楼,非得再下苦功不可┅┅」
忽然慕容修大喝一声,叫道∶「是了!」众人都吓了一跳,呼延凤怒道
∶「你鬼叫什麽?」慕容修没去理她,说道∶「刚刚才说有件古怪事,小丫
头一说,这可想起来了。喂,谁在红石岛上见到皇陵派的人了?」
他这麽一提,众人方才想起,果然不见任何皇陵派的人物赴宴,连穆言
鼎也并未现身。小慕容道∶「想来皇陵派中另有大事,重要人物都抽不出空
来。嗯,那姓穆的既然帮了我们,那也不能久留,定是暗中走了,以免被抓
住破绽。」
文渊取出那疋「柳浪闻莺」的锦缎,让众人一齐端详,道∶「穆老先生
把这交给紫缘,不知是何用意。」
华宣轻呼一声,赞叹道∶「好漂亮啊,这就是十景缎?」慕容修鼻中一
哼,道∶「这东西有何玄机,龙驭清要大费周章的搜罗?」文渊摇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日後见到韩师伯、任师叔,或可拿此问个仔细。」
正自议论之际,忽听苗琼音在後梢惊叫∶「不好了!大家小心,有船追
来啦!」
众人一听,纷纷警备起来,慕容修当先冲出舱外,呼延凤披上金翅刀,
文渊取了骊龙剑在手,和小慕容、华宣等都出了舱去。紫缘向小枫道∶「我
们也去看看。」小枫点头答应,两女携手走出。
这时海上风浪渐起,众人来到後梢,但见远方一艘大船驶来,青帆上绘
了一条兴风作浪的大蛟龙,正是龙宫派的座船。极目望去,程太昊、白超然
、敖四海都在船头,也往这儿望来。
慕容修冷笑道∶「龙宫派的船倒是挺快,果然是成年在海上打滚的。嘿
嘿,最好能追得上来,本大爷好大开杀戒,大海之上,把这些王八蛋杀个死
无葬身之地。」
呼延凤远远望见程太昊,仇恨之意又起,心道∶「程太昊这狗贼既然追
来,我便非杀他不可。拼着跟他同归於尽,也要为师父彻底报仇。」
文渊见呼延凤脸上杀气大盛,意志坚决,心中微一思索,拍了拍她的肩
膀。呼延凤回过头来,凝望着他。文渊说道∶「抢在程太昊之前出手,前三
招全部凌空而下出手,压制他的上盘。第四招起绕他身子猛攻,直到他斗篷
尽展,立刻转攻下盘,不必留神防守。三十招内若无法取胜,不必再打,马
上退回,日後尚有报仇机缘。」
呼延凤听他这一说,心中大为讶异,道∶「你这推断从何而来?」文渊
道∶「云霄东宗招数沉猛,你若要取胜,必须迭出奇招,只要逼他跃起,你
便有胜算。程太昊喜从高空运劲下击,自以为揉合东西两宗特点,其实是画
虎不成反类犬,并不足道。慕容兄自然也已看出。」
慕容修哼了一声,并不言语,心中却不免惊奇,心道∶「小子几日不见
,武学见识倒长了不少。」呼延凤半信半疑,不知是否该听他吩咐应战。就
在这时,又听小慕容在船头叫道∶「糟糕,糟糕!」
众人不知糟在何事,再奔往船头一看,不禁都是一惊。只见一艘大船正
面驶近,船上四张帆都绣了个「非」字,寇非天立於船头,左右船舷却各安
了一座火炮。慕容修骂道∶「他妈的,哪来这等邪门的事?这船比龙宫派的
还快?去他妈的!」
猛听两声惊天巨响,四非人座船双炮齐发,撼得众人震耳欲聋,两边大
浪狂掀,船身猛烈震荡,紫缘、小枫险些滚倒,幸亏文渊和华宣赶紧扶住。
小慕容叫道∶「当真是火炮!」慕容修怒道∶「他妈的,下马威麽?江湖上
谁拿大炮决斗的?呸,寇非天这王八乌龟哪来的大炮?」
这两炮分别打在海船两侧,但是相距都是极近。要是正中船身,众人正
在船头,必然无一幸免。众人正感束手无策,忽听寇非天处传来一个声音∶
「文渊,你若要同伴保住性命,现在立刻过来此船!」
这声音苍老已极,但是中气沛不可当,顺着海风直送过来,势若声扬万
里,竟是说不出的威严。寇非天一直默不出声,想不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众人惊异之际,寇非天手臂一扬,一条铁炼疾飞而出,穿破重浪,一口气
飞过十多丈,「砰」地贯破众人所在船头,形成一座铁炼桥,连结了两船。
这一手功劲之强,更是惊世骇俗,小慕容、华宣、苗琼音等不禁脸上变色。
文渊也大为震惊,心道∶「不愧为四非人之首,功力当真了不起。」一
提气,朗声叫道∶「寇先生要我过去,有何见教?」寇非天道∶「你要知道
,自当过来。别人若是轻举妄动,火炮立时轰将过去。」
小慕容急道∶「不要过去,太危险了!」紫缘也道∶「文公子,我们另
外想法子,千万不能涉险。」华宣大力点头,神情也是满怀担忧。呼延凤口
唇微动,一偏头,终於没有说话。慕容修却微微冷笑,道∶「小子,自己决
定。」
文渊望着那条乌黑的铁炼,说道∶「他们已占尽优势,要致我们於死地
,犹如探囊取物,不必再耍弄诡计。这罪恶渊薮的头领,我倒是想去会一会
。」骊龙剑往腰边一佩,真气遍身流转,朝寇非天喝道∶「在下打扰了!」
脚下一点,凝神提气,纵身踏上铁炼。
他飞踏铁炼,使上轻功绝艺,身形飘逝如烟,如飞如翔,足下丝毫不停
,犹如腾云驾雾,转瞬间已奔出十丈,将近四非人座船。不料寇非天猛然一
抖右臂,巨力迸发,铁炼蓦然暴起震荡,从呼延凤的座船扯回,嗡嗡作响不
绝,彷如抛起一个大浪,将文渊甩上半空,眼见他再无立足之地,将要跌落
惊涛之中。
小慕容和华宣齐声惊呼,紫缘身子一颤,吓得花容失色,却见文渊凭空
一个翻身,借力使力,自空落下之时,又已飘前数丈,轻轻巧巧地落在甲板
之上,右足顺势一划,已然稳住身形,一拱手,静静凝视寇非天。
「铿 铿 」几声,寇非天将铁炼随手掷下,点了点头,面罩间的一双
眼睛精光闪烁,缓缓说道∶「好身手,华玄清的高徒,毕竟不同凡响!」


十景缎(一百六十三)

文渊虽然没给寇非天抛落大海,但是铁炼这麽一甩,却已震得他真气纷
乱,若非身在半空,先行翻身消却猛劲,说不定便得受了暗伤。他知道眼前
敌人极是厉害,丝毫不敢大意,已将九转玄功默运全身,如箭在弦。
寇非天却似乎甚是悠闲,微微点头,说道∶「到里面去。」缓缓转身,
走入舱中,也不担心文渊自後突施袭击。文渊心道∶「这人倒是有恃无恐,
且看他葫芦里卖什麽药。」暗自提防,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到舱中,文渊忽闻一阵断断续续的哼叫,一对男女窝在一旁,正激
烈无比地交欢着,再一看,那男的是个枯瘦老头,正是云非常。只见他脱得
精光,露出一身处处皱纹的老皮,捧着那女子光洁滑溜的屁股,粗暴地用力
插动,一边大声狂叫∶「干死你,干死你!呼┅┅他奶奶的,那浑小子哪有
我厉害?谁输给他了?你┅┅你这小骚货胡说八道,瞧我不干死你?呼、呼
┅┅干死你、插死你┅┅」他一边怒骂,一边抖腰乱插,几乎要擦出火来。
那女子下身赤裸,到处黏搭搭地,上身胸口衣衫破碎,想是给人撕裂,
在云非常毫不留情的奸淫下,两个丰满的奶子荡来荡去,挥汗如雨,发丝飞
散,不时回头相望,呻吟声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要断气,脸上却满是娇媚
淫荡的神态,彷佛十分受用,犹自娇声笑道∶「我┅┅啊┅┅噢噢┅┅我说
┅┅老二你呀、啊、哦啊┅┅你就是比不过人家啦┅┅再┅┅再深一点┅┅
啊啊┅┅」
这个女郎,却是四非人之末的莫非是。云非常听她出言奚落,更加恼怒
,骂道∶「我┅┅你┅┅呼、呼,你敢瞧不起我?」两只瘦骨棱棱的手掌紧
捏莫非是双乳,腰间的抽动顿时更加快了,只干得淫水飞散,莫非是喘声大
作,表情浪荡不堪,口中叫道∶「哦哦┅┅啊、好深、好棒┅┅文渊,你真
厉害、啊、哦哦┅┅」文渊皱起眉头,心道∶「关我什麽事了?」
云非常怒道∶「那乳臭未乾的小毛头,哪有我这等厉害?呼、呼呼、你
这小婊子,我插烂你的屁眼!」说着猛然抽出火红的肉棒,一古脑地插进莫
非是的後庭。莫非是大叫一声,同时充满了痛楚和欢悦,前面的蜜穴中不停
涌出混浊的黏液,看来云非常已经在她体内射了好几次,此刻倒流而出,混
合了她的淫水,极是浓稠。实则文渊是在武功上胜过了他,云非常却用床上
功夫向莫非是反驳,那只怕是天性使然了。
莫非是连连呻吟,口中却依然叫道∶「哎哟,哎呀!你┅┅你哪比得上
他啊┅┅哦哦┅┅唔唔唔唔┅┅文┅┅文渊他┅┅他┅┅喔喔┅┅」云非常
怒道∶「他怎麽样?」莫非是娇声喘道∶「他┅┅啊啊┅┅他一插进来,我
就泄了┅┅哪┅┅哪像你啊┅┅哦、啊┅┅」说到这时,已是如欲昏去。云
非常骂道∶「他奶奶的,欠人干的贱货!呼呼,我、我才没输这小兔崽子!
等我干死了你、我、我就去宰了那小鬼!」
文渊实在忍无可忍,大声喝道∶「用不着胡说八道了,文渊就在这里!
」云非常听得文渊声音,陡然一惊,回身来看,见果然是文渊,叫道∶「你
、你┅┅」下身一个收敛不住,一股热精直冲出去,注入了莫非是的菊花洞
,惊骇之下,只觉一阵脱力,竟然倒在莫非是身上,晕了过去。莫非是浑身
颤抖,乱喘乱呼,却是累得昏了过去,连文渊来到也不知道。
寇非天道∶「用不着理他们。」文渊道∶「在下是没打算理会。」寇非
天双手轻拍,几名男女走了进来,男的精壮,女的赤裸,分别把云非常、莫
非是抬走,到别舱去了。
寇非天缓缓在正中一张椅子上坐了,说道∶「他们都是输在你的手上,
却是都不甘心。这回由我来接你几招。」文渊道∶「自当奉陪,那麽请前辈
起身。」
寇非天缓缓摇头,右手食指在扶手上点了三下,道∶「无此需要。我就
这麽坐在这儿,随你出手。我只出一招,要是不能一招胜你,那麽便放你们
的船过去。」
文渊一听,不禁大感错愕,心道∶「就算是龙驭清出手,也未必能一招
将我击败,这寇非天怎地如此托大?」他不敢置信,却也不会放过这个让船
上众人脱险的机会,便道∶「怎麽才算胜过我?」寇非天道∶「胜败如何,
人心自知。难道你连自己是输是赢也不敢承认?」
如此一说,显然是认定了文渊非输不可。文渊气往上冲,却也不动声色
,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麽好不敢承认的?只希望前辈判定胜负,也
得对得起良心才是。」寇非天道∶「不必多虑,老夫便再不济,也用不着占
小辈的便宜,尽管出手便是。」文渊双掌一分,道∶「那好,接招!」语毕
身起,一晃便至寇非天左侧,出掌劈其肩颈之间。
这一招迅捷灵动,已是极上乘的功夫,却见寇非天身形一转,人依然稳
坐椅上,却是连人带椅地飞在一旁,让开了这一掌。文渊一掌落空,次掌再
出,但是那张椅子彷如活物,又带着寇非天平飞而去。
文渊连出数招,都给寇非天轻描淡写地让开,心中吃惊之馀,已看出寇
非天足底施力,暗运内劲,不露痕迹地挪移身形,以凝坐之姿,却仍快疾如
电。他招式虽奇,但寇非天一味避让,全不招架还招,那便难以使尽每一招
中精妙变化,急攻十多招,居然全无效用。
忽见寇非天身形高飞,几要冲破舱顶,左手按住扶手,右掌缓缓抬起,
身子坠落之际,随之一掌拍下。
这一掌看来平淡无奇,但是文渊面临此招,陡然惊觉势不可当,四面八
方俱在掌风笼罩之内,全无退路,无可选择之下,运起「潇湘水云」的柔劲
,双掌环抱一卸,想将这一掌的劲力化解。
不料掌力一交,一股巨力如排山倒海般冲击而来,以无坚不摧之势,将
文渊的掌力全盘震散。文渊忽觉身子一轻,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正向後
飘开,接着「砰」地一声,已经摔在甲板上,一时之间骨骼剧痛如碎。只听
喀啦喀啦之声不绝,却不是当真骨头尽碎,而是他原本立足丈许方圆,甲板
尽数支离破碎,裂纹宛然。
登地一声,四只椅脚一齐着地,寇非天仍稳稳坐定,看了看文渊,说道
∶「胜败如何?」这时文渊连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说出手伤敌,心中虽然懊
悔,依然转头回望,朝寇非天道∶「是我输了。」
寇非天道∶「小子倒也爽快。既然认输,我便下令发炮,将你们船上的
同伴们一齐炸死。」文渊心头一震,喝道∶「不可以!」寇非天站起身来,
道∶「你有本事,何不来阻止我?」
文渊何尝不想阻止,但是寇非天这一掌之力,威力实是过於惊人,文渊
便想挣扎站起,都已心有馀而力不足,更遑论挡住寇非天。他连运内劲,总
算勉强可以起身,说道∶「在下功力虽然比不上你,但也不会束手待毙。你
要是开炮,我总有法子和你同归於尽。」说到这里,已是紧咬牙关,随时都
要倒下。
只听寇非天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江湖人物的争斗,不过是输掉
人命,兵马战阵之斗,却可以令人失却天下。嘿嘿,你这一输,也只是输了
几条人命,有何可惜?我若要杀尽你们,也不必引你来此。大好青年,妄言
生死,简直可笑!」
文渊微微一怔,正思索着他这一番话,却听寇非天又道∶「文渊,你学
艺十载,有此成就,已无愧华玄清苦心教导。但是你轻言可死,如何对得起
生你育你的父母?纵然你师父死了,母亲死了,父亲却仍在世上,你能轻易
离世而去?」
文渊猛然一惊,心道∶「我的爹娘早已逝世,师父途经我们村子,这才
收养了我,怎麽┅┅爹怎麽可能还在世上?」
寇非天见他神情动摇,陡然踏前一步,厉声喝道∶「无须怀疑,我便是
你的父亲!」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文渊耳中嗡地一响,一时呆住了,不由自主地退
了一步,颤声叫道∶「你┅┅怎麽可能,胡说!」
寇非天背负双手,道∶「那还用说,当然是骗人的。」
文渊又是一愣,道∶「什麽?」寇非天道∶「天下千千万万人,哪有如
此凑巧,我就正好会是你的父亲?」文渊又呆住了,说道∶「那┅┅」寇非
天泰然自若地道∶「闲来无事,开开年轻小夥子的玩笑,是我长年来的消遣
。」
听了这话,就算温和的文渊也不禁有股破口大骂的冲动,一按剑柄,怒
声叫道∶「无聊至极!你到底找我过来做什麽?」
寇非天道∶「自然另外有事。」文渊耐着性子,道∶「那麽请说。」寇
非天道∶「我这艘船比你们的船快上许多,特地送你早些回到陆上,好瞧瞧
你的师伯干了什麽好事。」
这时文渊暗中调息,身子已感舒畅了许多,听得寇非天这麽说,一怔之
下,紧跟着一惊,急忙窜出舱外,冲到船头一看,竟已不见呼延凤等的座船
。他吃惊之下,一转念间,奔到船尾,只见两艘海船远远被抛在後面,火炮
决计轰击不到,早离得远了。他又惊又怒,没想到跟寇非天对峙之时,这船
已掉头航行,将众人远远甩开了,且程太昊等显已追上。
这麽一来,他要回去相助应敌也已不能。寇非天缓步而出,道∶「文渊
,你武功文才都算出色,可惜说到人心计谋,就还差得远了。凭你这点道行
,要在天下称霸、武林称雄,可还天差地远。」文渊回身说道∶「我本就没
什麽称霸称雄的念头。」寇非天道∶「嗯,就算你有,也不是你师伯的对手
。」文渊道∶「龙驭清势力虽大,但他行事霸道,江湖好汉岂会服他?」寇
非天道∶「江湖好汉?嘿嘿,当他掌握天下之际,又何必再管什麽江湖好汉
?」
文渊一惊,道∶「天下?」寇非天道∶「大明江山,此刻只怕已危在旦
夕。龙驭清可不是笨蛋,岂会放过这个机会?」文渊犹未明白,道∶「什麽
机会?」寇非天道∶「龙驭清图谋天下,你难道不知?你以为他为何要投身
皇陵派?还不是为了便於探查情报,培场势力。」文渊闻言色变,道∶「他
想当皇帝?这不是异想天开麽?当今是天下太平┅┅」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当日和小慕容潜入皇宫,曾听到正统帝要亲征
瓦剌的消息。当时也听得赵廷瑞、龙驭清、王振等人有所联系,难道真是有
心预谋,要谋害当今皇帝?
这时远方隐约传来阵阵呼喝,双方已经动上了手。文渊无暇去想龙驭清
有何图谋,叫道∶「寇非天,你到底意欲何为,直接了当地说了罢。」寇非
天道∶「你急着回去助阵,是不是?用不着急,我时刻无多,今日说了这许
多话,使出了几次功夫,只怕大限已到。你不必想法子杀我,我也会死的。

文渊心中疑惑,心道∶「你武功这等厉害,岂会轻易便死?」正感不解
,又听寇非天道∶「文渊,你是可造之才,我并不打算杀你。你若是有胆子
,便再接我两掌,加上前面那一掌,一共是三掌。三掌下来,你只要不死,
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十景缎(一百六十四)

文渊更觉奇怪,说道∶「什麽大礼?」寇非天道∶「这你用不着管,只
需答我。」文渊道∶「礼是不必,不过我若接了剩下这两掌,那便让我回船
如何?」
寇非天微微吸气,道∶「若是你接得住,我又如何能阻得住你?不必多
说,接招罢。」说毕圈掌而起,右掌呼地拍出,只这麽简简单单的一招,蕴
藏的内劲却是威不可当,掌力宽广,犹如一堵巨浪袭至。文渊吃了一次大亏
,当下连拍数道柔力,将寇非天这一掌之力重重叠叠地挡住。
但寇非天的功力实在太强,一掌之出,後劲竟似无穷无尽,这几重柔劲
仅能消弭去五成威力。将要袭体之际,文渊身形急旋,陀螺般顺势滑开,一
个止不住去势,重重摔向一旁甲板。本以为纵然摔得狼狈不堪,起码也已消
解此掌,却不料寇非天内力澎湃,距离虽长,却无丝毫衰缓,文渊一摔上甲
板,掌上真力迅速涌至,本来已经化解的五成掌力又即补上。
这一击当真威猛绝伦,文渊第二次试接寇非天猛招,更加溃不成军,掌
劲照单全收,甲板爆裂不绝之际,文渊身躯随之翻滚弹跳,狂吐鲜血,几乎
昏厥过去。
寇非天淡淡地道∶「站起来,还有一掌。」他猛招出击,理当耗力甚钜
,但见他身形凝稳,内息吞吐攸长,显然游刃有馀,丝毫不以为意。
文渊苦哼一声,默默运动真气,但是内息衰弱,几已竭尽,甫一运气,
便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勉力调息,心底诧异无比,暗道∶「这一掌蕴含
的劲道,比上一掌更是威力无俦。这麽惊人的功力,从所未见,难道他比龙
驭清更胜一筹?」
寇非天缓缓抬起右掌,道∶「文渊,准备好了麽?」文渊道∶「不接成
不成?」寇非天道∶「说个原因。」文渊苦笑道∶「我并没说要接你三掌,
这可是你自己要打的。」寇非天道∶「是麽?不过,你也没有选择馀地了。
」文渊道∶「平白无故的,我可不想毕命於此。」说着一提精神,长身站起
,但是脚步一颠,差点难以立足。
寇非天说道∶「接得下这一掌,你在龙驭清手下,便不至於一败涂地。
你若想阻止他,那便非有所觉悟不可。」文渊道∶「倘若我不打算阻止他呢
?」寇非天眼中微绽精光,道∶「什麽意思?」
文渊说道∶「不管龙驭清想做什麽,我都没有多大兴趣干涉。上次若非
他捉了我任师叔,我也不会特意上京城去跟他作对。就算他要当皇帝,又与
我何关?」寇非天微微点头,道∶「这麽说来,即使龙驭清称帝,你也不会
阻挠了?」文渊道∶「我实在是不想管。」停了一停,道∶「不过若是他当
真意图造反,弄得兵荒马乱,烽火连天,在下就算存心袖手旁观,亦不可得
。我只不过希望天底下太太平平,少生事端罢了,要是龙驭清当了皇帝,可
不见得会比当今皇帝做得好啊。」
寇非天朝他凝望半晌,慢慢地摇了摇头,喟然长叹,道∶「你不必接这
一掌了。」蓦地转身,独自回到舱中,脚步声既沉且重。文渊不禁愕然,大
惑不解,过得一会儿,船身缓缓掉头,朝呼延凤等人的座船回航过去。
文渊知道是寇非天下令回航,但是意欲何为,却是不知,狐疑之际,内
息已略为平稳,当即走入舱中,只见寇非天坐在椅上,背脊微曲。他见到文
渊进来,缓缓说道∶「文渊,你文武全才,天赋难得,本来是一等一的人才
。可叹你不但无心於功名,更连些许斗争之心也没有,终究不能称雄武林,
成就大业。以你眼下的能力,龙驭清未必能耐你如何,我不必再费劲试你功
力,那份礼物,却也跟你不搭调了。」文渊道∶「无功不受禄,理所当然。

寇非天忽然双目一瞪,道∶「我就要死了。临终之前,再给你一个忠告
。你用柔劲接了我两掌,是错误的做法,这是你最大的缺点。我说这话,并
不单指武功而论,若是你瞧不出错在哪里,将来必吃大亏。」说毕,寇非天
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忽然之间,一声巨响猛然迸发,整个船身都剧烈摇晃,炽烈的热流直冲
舱中,文渊凛然一惊,只因身负内伤,一时竟没站稳,跌在一旁,定睛看时
,船上已是一片火海,甲板到处开始爆炸,寇非天衣衫着火,坐在椅上,却
是分毫不动。
文渊大惊,心道∶「船上四周都是火药,转眼便要爆炸殆尽,难道他想
自杀?」先前交手,寇非天一直手下留情,未下杀手,甚而言行举止,亦无
任何邪佞阴狠之处,武功光明正大,气度非凡,虽称「罪恶渊薮」之首,文
渊却并不觉得他如何邪恶,反而油然而起佩服之心。这时见他身裹烈焰,不
禁失声叫道∶「你干什麽?」疾冲上前,正待挥掌扫开烈火,寇非天却反掌
一推,内劲震出,文渊抵受不住,反而连退几步。
只听寇非天扬声长呼,叫道∶「败亡四十馀年,既为罪人,岂能死在大
明土地之上?江山指日易主,自有成王败寇。皇玺已传,罪恶渊薮,宁不灭
绝?」
爆炸声轰隆不绝,转瞬之间,寇非天的身影已然隐蔽於烟雾火光之中,
再也无法相救。火舌热浪重重激来,文渊心知不可久留,只得转身冲出舱外
。但见偌大一艘海船,仅在片刻间便桅断帆毁。文渊身处火海,正当茫然自
失之际,蓦地一阵猛烈爆炸,炸得船身拦腰断成两截,船头船尾,分别下沉
。文渊急忙跃离甲板,跳入海中,攀住一块从船上炸飞的甲板碎木,使劲漂
离火船。
船上本来装有火炮,都已填装火药,这一爆炸起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大海之上火头高升,祝融吐焰,黑夜里照得火红。文渊单掌水,远远漂
开,回头望时,船身早已支离破碎,大火兀自熊熊高燃。这一炸,寇非天、
云非常、莫非是三人势必葬身火窟,罪恶渊薮四非人,从此除名於江湖。
然而亲手毁去罪恶渊薮的,正是寇非天本人,文渊思及,不由得起了感
慨,心道∶「如此人物,为什麽要自残性命?当真令人费解。」
他缓缓水,随浪漂流,慢慢整理思绪∶「听他所言,总不离天下、江
山、成败┅┅江湖中人,何以这麽关注帝王功名之事?成王败寇┅┅江山易
主┅┅」忽然之间,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闪过文渊脑海∶「那寇非天虽然蒙
面掩蔽,但是这等威仪气概,即使是统领皇陵派的龙驭清,也是有所不及,
难道他竟是什麽大有权位的人物?」想了一阵,却是越想越荒诞,只觉一片
茫然,心道∶「无论如何,他已经死了,罪恶渊薮也不复存在。」
一代绝顶高手,忽然死在自己面前,文渊茫茫不知所措,若有所失之际
,忽听前头传来几声呼唤,叫道∶「文师兄,快上来啊!」
文渊一抬头,眼前驶来的是龙宫派的座船,在船头挥手呼叫的却是华宣
,旁边小慕容、紫缘等人都在船上,原本的座船却远远抛在後头。文渊搭着
木板近过去,身形破浪而起,顺势在木板上一点,已然跃上甲板。但他此
时内力耗损极大,一下子没能站住脚,顿时「砰」地摔了一交。
华宣连忙过去搀扶,见到文渊胸口衣襟血迹斑斑,不禁失声叫道∶「文
师兄,你怎麽样?伤┅┅伤得厉害麽?」小慕容跟紫缘也急忙赶上前去。文
渊摇头道∶「不要紧,休息一阵便好。」小慕容扶他起来,轻声叹道∶「跟
你说不要去嘛,你一受伤,我们又有得担心啦。」
文渊微微一笑,道∶「我才担心你们呢。怎麽船对调过来了?」小慕容
眨眨眼,笑道∶「程太昊跟白超然他们一追上来,就攻到船上,不过风水轮
流转,这次我们逮到了一个人质,逼得他们不得不跟我们换船。这艘船可真
快,这回包准他们追不上啦。」文渊奇道∶「人质?」小慕容道∶「是呼延
姑娘捉来的,你猜是谁?」文渊愕然,道∶「呼延姑娘?莫非┅┅」
说话之际,众人走进舱中,呼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等人都在里面,还
多了一个满身血污的大汉。文渊虽已猜到,但亲眼见到那人,还是不禁呼出
声来,叫道∶「程太昊?」那男子怒目圆睁,脸上愤恨无比,可是四肢软瘫
,动弹不得,显受重伤,但确是程太昊无疑。
呼延凤站在一旁,见到文渊进来,忽现困窘之色,悄悄别过了脸。却见
银光闪动,苗琼音奔上前来,叫道∶「文公子,你好厉害!呼延师姐照你的
法子出招,真的拿下程太昊了呢!」文渊虽然遍体疲乏,但见到呼延凤克制
大敌,仍然淡淡地笑了笑,道∶「这是呼延姑娘的本事,在下可不敢居功了
。」
实则文渊虽对呼延凤述说对付程太昊的方法,但是呼延凤武功毕竟有所
不如,若非程太昊外伤内疲,又被呼延凤依言抢先出手,占尽先机,此时怎
会沦为阶下囚?
呼延凤本欲当场格杀程太昊,但是慕容修衡量情势,自己虽能对付白超
然,但是对方船上除了敖四海外,尚有数名从夺香宴上跟来助阵的好手,单
凭小慕容、华宣等难以抗衡,呼延凤也已斗得力尽,此时不宜硬拼,是以挟
持程太昊,作为要胁。白超然等纵使无意救程太昊,船上却也还有云霄东宗
的门人,实是无法不顾程太昊生死,只得让步。众人换过了龙宫派的海船,
立即远航,总算是摆脱了这次追击。
文渊听了小慕容等人描述,略知概要,又问道∶「那麽平安回归陆上,
便要放了程太昊麽?」小慕容笑道∶「这个麽,大哥是这样说,不过天知道
呢?」文渊道∶「还是言而有信的好。」一转头,见得呼延凤斜睨程太昊,
眼中满是恨意,心道∶「想来呼延姑娘不会答应,这可有点为难。」
这时海船航近了四非人的座船,但见烈焰冲霄,犹如一个大火球滚动不
已,火烧劈啪之声不绝。众人看着,不由得一阵怵目惊心。紫缘轻声道∶「
还好你逃出来了,可是,那艘船┅┅怎麽会突然爆炸了?」文渊微微摇头,
苦笑道∶「可不是我弄的,是寇非天自己把船炸了。」将船上发生的事简略
说了,众人无不惊疑,对寇非天的所作所为大惑不解。
小慕容道∶「这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是你放了把火,毁了他们的船,
好去除了火炮威胁,结果居然是他们自找死路。」慕容修冷哼一声,道∶「
寇非天活了一把年纪,也该死了。」
海船再航出数十里,终於不见白超然等人的船跟来,海上也宁静了下来
。经过连番苦战,众人也大都倦了,华宣、小慕容等年轻姑娘纷纷阖眼,入
睡安歇。只有慕容修独自走到船尾,呼延凤紧盯程太昊,以及静静思索,想
着寇非天言行的文渊,在这夜里依然没有休息,脑海里各自转着各自的事。
深夜之中,琵琶声偶尔铮铮几响,紫缘似乎也没睡着。舒缓的音韵和海
浪应和,满轮月光之下,更呈静谧。


十景缎(一百六十五)

海上第一大派的船舟果真不凡,乘风破浪,无往不利。船行到了次日午
间,西边已然望见陆地。
海岸平浅,大船远远停泊,众人放下舷边小船,舟上岸。慕容修向东
了望,惟见海天一色,并无任何其他船只,当下哈哈大笑,手指大海横地一
划,道∶「多少名门正派灭不掉的夺香宴,这回可一塌糊涂了罢?小妹,拿
酒来!」小慕容道∶「这儿可没有酒,干什麽啊?」慕容修道∶「大爷我劳
累几天,现下大功告成,难道没有一点慰劳?」小慕容道∶「怎麽大功告成
?这儿还有一个家伙没能解决,该当如何处置?」说着往程太昊一指。
程太昊伤势沉重,加上穴道受制,天罗云翳也已被呼延凤收去,此刻空
自咬牙切齿,叫道∶「士可杀,不可辱,程某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无话可说
,要下手就给个痛快的,用不着零碎折磨人。」
文渊道∶「呼延姑娘,人是你捉到的,理当由你决定。」
呼延凤神色肃然,走上前去,凝视着程太昊,说道∶「程太昊,你害死
了我师父,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心里可有後悔?」
程太昊听了,沉声冷笑几声,接着越笑越响,陡地放声狂笑起来。呼延
凤怒道∶「笑什麽?」程太昊面露狞笑,叫道∶「我程太昊堂堂男子汉,顶
天立地,岂能输给了姑娘家?这贱人本就不该胜过我。女人生来就是服侍男
人的,就算我带人强奸她,那也该唯命是从┅┅」
呼延凤没想到他如此回答,越听越怒,气得脸庞通红,喝道∶「胡说八
道!」一举手,就要甩一个巴掌下去,忽听紫缘的声音响了起来∶「程先生
,你难道一点也不疼惜你那位夫人麽?」她已经向苗琼音问过云霄派的事,
对程太昊和陆曼灵的事有所了解,这时便问了出来。
程太昊转头瞪着紫缘,冷笑道∶「这贱人的床上功夫是挺不错,就是不
听话,当然该好好罚她,谁知道她这样就被玩死了?哼,女人就是下贱,非
要教训一番才肯听话,装模作样!看你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脱光了衣服,
还不是都一样?要是不能让爷们爽快,就不过是母猪、母狗、畜生!」说到
後来,已然声转嘶吼。
紫缘静静地听他滥骂,既不生气,也没有反唇相讥。文渊轻轻握住了她
一只手掌,低声道∶「别跟他一般见识了。」紫缘嗯了一声,转过头来,轻
声叹道∶「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慕容修冷笑几声,绕到程太昊面前,道∶「你这些话倒是有趣。不过,
要是没了宝贝,只怕也算不上个男人,真是遗憾得紧。不男不女的家伙算是
什麽玩意?」单掌拍出,先打程太昊胸膛「紫宫」「华盖」二穴,身形一旋
,掌跟反打他背心数穴。每中一掌,程太昊便「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最後
慕容修掌劈丹田,程太昊向後一跌,仰天而倒,昏了过去。
慕容修随便拍了拍手,道∶「先把这断头鸟的武功废了,以绝後患。呼
延凤,你想怎麽摆布他,就看着办罢,本大爷可不管你们自家事。」说罢转
身便走。小慕容叫道∶「大哥,上哪儿去啊?」慕容修道∶「上哪都成,我
可不跟你们走。这儿没我的事,留着干嘛?小子的麻烦事没完没了,本大爷
可不耐烦!」
文渊急赶上去,道∶「慕容兄,这次蒙你相助,尚未谢过┅┅」慕容修
一挥手,骂道∶「谢什麽?滚一边去,好好看着那些女娃儿,没事再出什麽
差池,本大爷可未必有空!」文渊拍了拍头,道∶「我知道。」
慕容修倏地停步,低声说道∶「小子,听好。」文渊道∶「怎麽?」慕
容修远远朝诸女望了望,依然压低着声音,道∶「下回再让我见到小妹哭着
来找我,我把你踢个大跟斗。」才正说着,顺手便朝文渊脑袋敲下一拳。
文渊反应也快,立即举手架住,道∶「小茵哭了?」慕容修一拳没中,
另一掌忽然打来,道∶「哭得厉害。」文渊反手再挡,道∶「因为紫缘被捉
?」慕容修瞪眼道∶「天知道她怎变得这麽会自责,本大爷看来,一切都是
你的错。」这时双手早已收回,飞起一脚。文渊沉掌抵住,低声道∶「是没
错。」却见慕容修右脚收回,左脚横扫,道∶「你说你没错?」文渊连忙道
∶「不,是说你说的没错。」一句话说完,已及时顶膝挡下。慕容修嘿地一
笑,道∶「知错就要改!」双掌一圈,狂风暴雨般连拍十掌,文渊弹指挥手
,依序化解,道∶「自当如此。」慕容修一拍手,嘴角一扬,大步绕开,独
自走了。
文渊走了回来,小慕容迎上前去,笑靥如花,道∶「大哥又找你麻烦啦
?」文渊微笑摇头,道∶「他交代我一些事罢了。」小慕容眼睫眨动,脸蛋
忽然红了,说道∶「说了我什麽,是不是?」文渊笑而不答,转头望着紫缘
,又看了看华宣,心道∶「紫缘、小茵和师妹都在这里,我是任重而道远,
再也不能让她们出事了。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万万不该波及她们的┅┅」
他回想寇非天临终前的话,反覆思索,摇了摇头,心道∶「还是别去管
了。」侧过身子,朝呼延凤说道∶「呼延姑娘,贵派的纷争已然了结,不知
姑娘现在有何打算?」
呼延凤低眉垂首,轻声道∶「我┅┅我要带这叛徒回比翼宫去,让他在
师父的墓前受裁。」
华宣道∶「文师兄,那我们呢?再来我们要上哪儿去?」文渊略一沉思
,道∶「我想先去找师兄,不知道他是不是见到赵姑娘了。」华宣喜道∶「
好啊,我也想看看赵姐姐。」
呼延凤忽然说道∶「文渊,你们会去京城吗?」文渊道∶「既然要去找
向师兄,那也会路过京城的了。怎麽了?」呼延凤口唇微动,略一犹疑,低
声道∶「没什麽。」
众人西行十来里路,越过一片林子後,呼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白月
翎等便即告辞,带着程太昊离去。
云霄派众人一去,便馀下文渊等五人同行。待得将至申时,来到一处镇
甸,文渊怕紫缘和小枫走得累了,便道∶「这麽走下去,未免太累,不如我
们雇辆车,或是买几匹坐骑罢。」
小慕容眨眨眼睛,忽然笑道∶「好久没这样啦。当时我们从杭州上襄阳
,不也是我们五个,一起坐大车麽?」文渊微笑道∶「是啊。」小慕容眼珠
子一转,抿嘴笑道∶「那时候华家妹子喜欢喝紫缘姐的醋,天天都酸溜溜的
。」华宣脸上一热,急忙叫道∶「慕容姐姐!我┅┅我哪有那样啊?」小慕
容笑道∶「哎呀,又没有笑你,紧张什麽呢?」
文渊和紫缘相视微笑,心中满是柔情,想起杭州相会,而至今日,虽经
重重变故,仍能厮守如故,不由得都感甜蜜喜悦。这市镇并不多大,四下闲
步,虽有客栈茶坊,却都不见大车。文渊道∶「既然雇不到车,我们便买几
匹坐骑。」小慕容和华宣拍手叫好,甚是高兴。紫缘却有点尴尬,说道∶「
我┅┅我不会骑马。」小枫微笑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们共骑一匹马就好
了。」
众人又在镇上绕了一圈,只见驴骡,不见马匹买卖,当下买了四匹青驴
,牵出镇外,便是一片原野,众人各自上鞍。哪知驴子脾气不好,紫缘和小
枫两人共骑,也不甚重,那青驴偏偏耍起性子,左歪右斜,不肯听话。小枫
管控不住,顿时闹了个手忙脚乱,紫缘几次差点摔了下去。
小慕容手指青驴,娇叱道∶「不识好歹的畜生,载到紫缘姐这样的美人
还闹脾气,下回瞧我叫大哥来骑你,你就知道叫苦啦。」文渊道∶「这与慕
容兄何关?」小慕容笑道∶「我一时想不到说谁好,顺口嘛。」
就在这时,那青驴又乱蹦乱跳了几下,几乎连小枫也坐不稳了。紫缘苦
笑道∶「我┅┅我看┅┅很难啊。」
小慕容朝文渊一望,道∶「还是你带跟紫缘姐一起骑好了。你是男人,
要跟驴子闹起来,也比较不难看嘛,该是当仁不让啦。」文渊道∶「这是难
不难看的问题麽?」小慕容嘻嘻笑道∶「怎样都好,反正你快帮帮紫缘姐罢
。」文渊微微一笑,催驴过去,手一伸,把紫缘抱了过来,拍拍自己坐着的
青驴头顶,笑道∶「希望你乖一点儿,别闹得好。」便让紫缘坐在前头,四
骑先後而行。
文渊控 之下,那驴子仍是闹性子,不肯乖乖就范,颠簸不已。紫缘被
这麽震了几下,身子在文渊臂弯胸膛之间荡来荡去。文渊手上催力,贯透
绳,把那倔驴子的蛮劲硬生生压了下去。青驴为其内劲所逼,鼻孔连连喷气
,扬蹄急奔,想要把两人甩下来。但是文渊运转内劲,青驴只跑得稳稳当当
,虽然连声嘶鸣,然则全然作怪不得。
文渊笑道∶「黔驴技穷,如是矣!」紫缘柔声道∶「你也别把它制得太
累啦,要是跑不动了,也不成呢。」
四骑西去,驰骋山野,别有一番逍遥逸趣。几人都是少年心性,更是兴
高采烈,前日的争战危机,一时俱忘,抛诸脑後。奔了一个多时辰,直至天
边现出暮色,众人才放缓行程。这时行经荒野,小慕容四下张望,见附近已
无人烟,便道∶「咱们就在这儿歇歇罢。」文渊、紫缘等也都同意,停驴下
鞍,将坐骑系了一旁树干。
文渊道∶「你们先休息,我去找点什麽吃的。」展步进了林子,片刻间
不见人影。小慕容左右探看,见着了两株大树之间的空地,说道∶「妹子,
你帮我捡些树枝木柴好麽?我们先搭个棚子。」华宣道∶「好啊。」蹦蹦跳
跳地跑了出去。紫缘道∶「我也来帮忙。」小慕容挥挥手,笑道∶「紫缘姐
,不必啦,这些工作我们两个就够啦,等一下才要请你帮大忙呢。」紫缘奇
道∶「嗯,是什麽?」小慕容拍拍小腹,笑道∶「等文渊他回来,要请紫缘
姐一展手艺,帮大家祭五脏庙呢,这个我可一窍不通啦。」小枫鼓掌赞成,
紫缘握握手指,微笑道∶「我也只会做几样简单菜色罢啦,大概还不难吃就
是,先等文公子带东西回来罢。」
不多久,小慕容跟华宣已在树间搭了个木棚,足以遮蔽风雨。实则这日
气候乾爽,想来夜间也不至有何风雨。文渊采了些野菜野果回来,又捉了只
山鸡,接着又往外跑。紫缘见他忙里忙外,柔声道∶「差不多够啦,别忙了
罢。」文渊举起手掌,笑道∶「再一趟就好,刚才见到那边有潭湖水,我去
捉条鱼来。」华宣眼睛一亮,喜道∶「好啊,我也要去。」快步跟了上去。
文渊带着华宣穿过林子,不久闻得轰轰声响,一条瀑布从对岸山岭倾泄
,冲激而入湖水,金乌西垂,晚霞满映湖水,丹红艳丽。那瀑布不大,称不
上壮观,但是碧树相衬,斜阳掩映,乃大添山湖景致。华宣「哗」地一声惊
叹,轻声道∶「好漂亮。」
文渊负手观景,心神大感舒畅,当即吟道∶「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
,树树皆秋色,山山惟落晖┅┅」吟到一半,华宣拉住他的手,笑道∶「别
吟诗,我听不懂啦。快点,我们去捉鱼啊!」拉着文渊,便往湖边跑。文渊
笑道∶「师妹,你挺有兴致的嘛。」
华宣嫣然一笑,说道∶「小时候,我们不是也常跟向师兄去捉鱼?好久
没捉过了嘛,想回忆一下。」说着两人已跑到了湖边。文渊道∶「嗯,是满
久了,好像你十二、三岁以後,就不曾有过┅┅」说到这儿,回想起昔日师
兄妹三人捉鱼玩乐的情境,不禁面露微笑,心道∶「当时大家都是小孩儿,
谁料到今日,师妹却是跟我┅┅成了这样的关系┅┅」
这时华宣已蹲在湖边,回头朝他招手,笑道∶「文师兄,我们来比赛,
看谁捉得比较多。」文渊笑道∶「也不必多,当心吃不完。」华宣笑靥如花
,娇声道∶「快点,快点啦!」也不等文渊过来,转头凝望湖中,倏地探手
入水,哗刺一声,一条大鱼弹出水面,却没捉到。
文渊道∶「不折树枝叉麽?」华宣笑道∶「不用啦,用手捉比较好玩。
」盯着湖面一阵,又是泼刺一声,再次出手,不过仍然落空。她小嘴一噘,
道∶「怎麽搞得嘛,以前都捉的到,怎麽武功练好了,反而不行?」
她连捉几次,都没成功。文渊蹲在湖边,左掌伸入水中,静观片刻,见
到一条白鱼游来,使出「潇湘水云」功夫,轻轻巧巧,荡出一圈水波,柔劲
将那鱼儿裹出水面,文渊一卷右袖,将那鱼扫上岸来,不停弹跳。
文渊笑道∶「师妹,我捉到一只罗。」华宣俏眉一扬,叫道∶「我才不
会输你呢!」打点精神,看准鱼儿游动,接连下手,不过总是失之毫厘。文
渊却又捉到了两只鱼,笑道∶「师妹,鱼够啦,不必试罗。」
华宣脸蛋胀红,叫道∶「怎麽可以,我都还没捉到呢!」正着急间,忽
然灵光一闪,站了起来,笑道∶「对啦,以前都是下水捉的,一开始就应该
下去嘛。」她解开腰带,脱去了外袄和裤子,只留下一身小衣,伸足试了试
湖边水深,慢慢涉水下去。
在华宣而言,这是她小时候常做的事,不足为奇,不过她这时已是亭亭
玉立的少女,衣裳这麽一脱,虽然上身尚在衣物遮蔽之下,但是也仅有薄薄
的一件。文渊从後面看,正看得见腰後肚兜的系绳,隐约分辨得出是艳丽的
桃红色,不禁神为之荡,心道∶「师妹,她最近似乎┅┅喜欢穿这样鲜艳的
颜色了。」
再一看,华宣的下身其实已然全裸,那略长的衣摆不偏不倚,将她圆润
的小香臀遮掩起来,微露下弧。可是一双嫩若玉脂的大腿,就完全一览无遗
了。她举步入水之际,两腿根处的摆动,如同炫耀着她娇嫩的肌肤一般。衣
衫牵动,更使文渊几可望见她的股间。
华宣当然不是有意诱惑,但是文渊却已经心头怦然,蹲在那儿,紧紧盯
着师妹那纯净无暇的双腿。他也不是故意偷窥,只是美景当前,任谁也不能
自主。这时即使鱼儿自行游到他掌中,文渊也不会分一点心把它捉起来了。
华宣回眸顾盼,却没注意文渊惊叹的神情,斜着头微微一笑,道∶「文
师兄,待会儿我捉条大鱼上来,可抵过你捉三条鱼喔。」说着回过头去,弯
下腰来,准备捉鱼。
这一弯腰,小衣後摆跟着上提,文渊心中重重一跳,只觉呼吸也急促了
起来。原来这麽一来,华宣的小屁股就毫无保留,呈现在文渊眼前,因为这
弯腰的动作,相形之下,显得高高翘起,好像专门要让文渊细意鉴赏,不看
可惜。
望着小师妹白白嫩嫩的屁股,文渊的心里有如火烤,焦灼不已,宝贝也
慢慢奋发起来,喉头一吞口水,低声道∶「师┅┅师妹┅┅」华宣微微起身
,稍稍侧过头来,道∶「什麽啊?」
纤腰微扭之下,本已相当诱人的粉臀更加生动,这样一摆,文渊心中便
跟着荡了一下。他定一定神,道∶「你的衣服┅┅」还没说完,忽听哗刺一
声,一条大鱼在华宣身前跳出水面,迅速落回。华宣极是灵敏,不及听文渊
说完话,急忙回身弯腰,哗啦一声响,一双皓腕探入湖中,连捉几下,情不
自禁地叫道∶「哎、 !」只因急於捉鱼,屁股耸得更高了,同时不停晃动
,两团雪白的嫩肉溅了点点水珠,美妙无比,看得文渊心荡神驰。
忽听华宣惊叫一声,娇躯突然一沉,屁股一半没入水中,慢慢仰起上身
,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极是尴尬的神情,仍是半弯着腰,双臂浸在水中,缓
缓回头,低声唤道∶「文┅┅文师兄,过来一下。」文渊道∶「怎麽?」华
宣轻声道∶「我捉到鱼啦。」文渊啊了一声,道∶「很好啊,怎麽不提上来
?」华宣脸上一红,道∶「拿┅┅拿不上来啦,你下水来帮我一下。」说话
之时,身子一动也不动,好像怕惊动什麽。
文渊甚为不解,但华宣既然这麽说,也只有脱了外衣,解下裤子,步入
湖里,绕到了华宣身前,道∶「怎麽样?」华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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