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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劫
服务提供:琉晶坊  文章作者:琉晶坊   内容来源:琉晶坊   发表时间:2010-05-20  文章类别:武侠长篇  阅读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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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八 两败俱伤


  “吴华生,现在也该是我和你算帐的时候了!”李向东吸了一口气,森然道。

  “李向东,难道我会怕你吗?”吴华生色厉内荏道,摆手让手下抬走了不知是生是死的星云子,和给李向东制住穴道的五娇和六娇。

  “走着瞧吧,且让我处置了本教的叛徒,再送你上路吧。”李向东目露凶光道:“余光,你出来!”

  “我……我身为排教的副帮主,怎会……怎会是修罗教的叛徒?”余光岂敢迎战,躲在排教阵中,呐呐地说。

  “你还记得本教的元命心灯么?”李向东心有不甘地问道。

  “甚么元命心灯,我可不懂你说甚么。”余光抗声道。

  “不懂也没关系,一样可以把你打下淫狱的。”看见余光振振有辞,李向东终于相信星云子已经抹去他的记忆,狞笑一声,曲指一弹,距他甚远的余光竟然狂叫一声,立即倒地不起。

  “副教主……”余光身旁的排教教众赶忙动手扶起,赫然发现他已经断了气,不禁惊叫道:“死了……副教主死了!”

  “李向东,你使用了甚么妖术?”吴华生大惊失色,制出着人取来的降魔宝帕道。

  “余光曾经献出元命心灯,矢誓效忠本教,既然他有胆子背叛,我也用不着他的元命心灯了。”李向东示威似说,此举也存着杀鸡警猴的用意,让修罗众人知道他的利害。

  “叛徒自然该死了。”白山君剖白心迹似的说。

  “与本教作对的也是一样!”王杰接口道。

  “吴华生,听到了没有?”李向东目注吴华生,诡笑道。

  “胡说,有我排教一日,岂容你们这些妖孽横行!”吴华生看见己方人马愈聚愈多,大可以众凌寡,朗声叫道。

  “你是不知死活了……”李向东还没有说毕,靠近修罗左翼的排教众人突然生出一阵骚动,惨叫的声音此起彼落,还有人挥舞刀剑,朝着空中地下拍打。

  “出了甚么事?”吴华生大喝道。

  “有蛇……”“哎哟……蚁呀……咬死我了!”“有毒物呀!”排教众人呼爹唤娘地惨叫连声,阵脚大乱。

  “杀!”李向东知道红蝶已经依言发难,于是发出进攻的命令。

  原来李向东诛杀余光时,同时着红蝶以三妙神通放出火蚁和铁甲桃花蛇,这些毒物无声无色地潜入排教阵中,开始暴起伤人了。

  “大家上,杀光了这些妖人!”吴华生势成骑虎,可不容多作考虑,招呼一声,以宝帕护身,便与几个教里高手,朝着李向东扑过去,双方人马随即展开血战。

  排教人多势众,少说也是三四倍修罗教的人手,其中不乏强手,而且人人奋战,力保总坛重地,声势自是不同凡响。

  修罗阵中,铁尸一马当先,朝着人多的地方冲杀,无敌神兵也在王杰和白山君的指挥下,兵分几路,分头迎敌,虽然以寡敌众,但是悍不畏死,还有铁甲护身,不易受伤,彷如出笼猛虎,势不可挡。

  美姬仗着绝世轻功,来去如风地追击排教的首脑头目,一击即退,却不与他们硬拼缠战,使人防不胜防。

  红蝶可没有参加厮杀,只是随在一队魔军之后,好像督战似的,然而芳纵过处,遍地毒虫,许多排教战士,莫明其妙地为毒虫所伤,自是死伤寝藉。

  方佩君的任务是指挥铁尸,可不用动手,自从李向东“杀”字出口后,铁尸便自行左冲右突,无需她费心,遂也乐得清闲,随着铁尸的身形纵横敌阵,如非必要,也没打算出手,以免伤及无辜。

  李向东独战吴华生和几个高手,指东画西,威风凛凛,看似轻松,神态自若,好像未尽全力,打得吴华生心惊胆跳,不敢燥进。

  排教胜在人多,前仆后继,魔军以勇悍占先,伤人不少,战况固是愈趋激烈,一时仍然胜负难分。

  铁尸凶残强悍,碰上了他非死即伤,还有衣着大胆的方佩君左右追随,最是惹人触目,排教连伤十七个高手后,最后才能以长枪大戟等的重武器,围住了铁尸,暂时阻止他继续逞凶。

  尽管方佩君仍然无需出手,然而左右的魔军渐减,看来不用多久,便要与敌人短兵相接了。

  美姬也给人围住了,那些人身手不俗,已经使她两度中招,犹幸战衣刀枪不入,还给她借机杀伤了敌人,然而可不能像初时那般意气风发了。

  红蝶亦要被逼动手了,原来有人发觉每隔一阵子,她的裙下便游出几尾怪蛇,或是飞出一群毒蚁,顿悟她以妖法伤人,于是频以利箭暗器遥攻,尽管在魔衣的保护下,红蝶没有受伤,却也无法继续施法,唯有愤然出手。

  李向东没有料到敌人如此顽强,也低估了排教的实力,发现敌人虽然伤亡惨重,仍然奋战不退,还不断有生力军增援,看来还要缠战下去,气愤地厉啸一声,取出了淫狱锁魂旗,迎风招展。

  妖旗一出,战场的形势也开始逆转,周围鬼影幢幢,许多若有若无的鬼影子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就近扑向排教众人,只要给这些鬼影子沾上身,立即剧痛攻心,要不是痛得倒地不起,便是给对敌的魔军斩杀,排教教众一排排地倒下来,再也挡不住魔军的凌厉攻势。

  看见李向东召来恶鬼助战,王杰等也相继使出妖法,一时狂风大作,乌天黑地,接着妖兽群生,虽然没有那些恶鬼那般利害,却也杀得排教众人鬼哭神号,狼狈不堪。

  吴华生见状大惊,手中宝帕频挥,驱走周围的恶鬼,同时发出号令,分出两个与他一起围攻李向东的高手往来驰援。

  这两个排教高手原来也是手执宝帕的,要不是有他们助战,吴华生可没有那么轻松,得到他们以宝帕驱邪赶鬼,总算暂时稳住阵脚,无奈妖氛利害,排教的败局已成了。

  没有两个高手助阵,吴华生正感压力大增时,几间房屋突然先后起火,没有参战的老弱妇孺纷纷狼狈逃生,更使他心神不属,暗暗叫苦。

  李向东等的就是这一刻,知道姚凤珠终于动手了,冷哼一声,以心声传语发出命令后,暗暗汇集功力,要把吴华生立毙掌下。

  刚才硬接星云子七个水晶球的一击,李向东看似没事,其实也受了点伤,与吴华生对垒时,没有痛下杀手,一来是要分心调息,二来是要等待姚凤珠放火烧屋,乘乱杀敌。

  岂料姚凤珠诸般推宕,迟迟没有动手,也使李向东心烦意燥,不能全力疗伤,以致至今还是气机不畅,心头郁闷,可是也不欲再作耽搁,决定予以致命一击。

  机会来了,乘着吴华生闪身避开致命的一脚,李向东的左掌,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中他的左腰,掌中劲发,吴华生便惨叫一声,整个人往后飞去。

  李向东掌劲方发,心里却是暗叫可惜,原来发掌时,丹田隐隐作痛,恐怕牵动内伤,于是收回两成功力,击中吴华生后,才发觉他的功力比自己的想像为高,此消彼长,虽然使他了重伤,可不能一掌杀敌了。

  目睹教主受了重伤,排教教众更是士无斗志,眼看屠杀即将开始时,忽然百十数人呼啸而至,加入战团。

  这些人衣衫褴褛,脸有菜色,可是人人武功高强,更不惧恶鬼妖怪,四散奔逃的教众看见他们后,竟然回身再战,再次阻挡了修罗教的攻势。

  李向东胜算在握时,突然又生枝节,不禁勃然大怒,手里急剧地挥动淫狱锁魂旗,口中念出催魂咒语,逼使众鬼再整阵势,全力出击。

  淫狱恶鬼在李向东的亲自指挥下,结成一个方阵,鬼声啾啾,看似无坚不摧,使人心胆俱裂。

  岂料就在这时,天边突然生出一道银白色的亮光,急劈鬼阵,接着一声霹雳巨响,领头的群鬼顿时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李向东心里剧震,咒语也念不下去了,然而闪电惊雷一道接一道,数不清的鬼影子荡然无存,剩下的也东零西散,溃不成军。

  排教众人瞧得士气为之一振,接连逼退了几股魔军,横行无忌的铁尸也给三个老者,以深厚的内力震得倒飞寻丈,跌倒地上。

  第二道电闪时,李向东已经暗叫不妙,赶忙使法把群鬼召回淫狱,无奈在在需时,待剩下的恶鬼尽数回到淫狱后,估计已经损失了大半辛苦得来的魂魄了。

  “圣女……是圣女!”不知是甚么人突然高声大喊,其他人也轰然附和,吵得耳鼓生痛。

  李向东不禁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闻名已久的对头会突然出现,看她轻而易举地便击溃了淫狱恶鬼,知道是一个劲敌,不敢怠慢,连忙传语着众人回师待敌,才转身朝着排教众人发出欢呼之处望去。

  排教群雄正在欢天喜地地簇拥着一个白衣人说话,也没有理会开始退下去的魔军,看他们脸露崇敬之色,白衣人一定是名满天下的天池圣女了。

  圣女背着李向东的方向与众人说话,可看不到她的本来脸目,然而满头黑皮,整齐地用白色丝带绾在一起,还有一根乌木皮簪,看来年纪不大,一身银白色的衣裙,适体大方,飘逸出尘,虽然不花俏,却使人生出脱下来的冲动。

  “可是天池圣女么?”李向东强忍怒气,冷冷地说。

  “正是天池圣女,李向东,你的死期到了!”一个老者大叫道。

  “甚么圣女,我看只是一个不要脸的臭婊子吧!”李向东残忍地说。

  “大胆!”“无知妖孽,这里岂容你胡言乱语?”排教群雄勃然大怒,齐声叫骂道。

  “小伙子,干么出口伤人?”圣女倒没有动怒,风姿绰约地转过身来,落落大方道。

  “是你?!”看见圣女的脸孔时,李向东竟然如遭雷殛,脱口叫道。

  “我们见过面么?”圣女踏上两步,看清楚李向东的脸孔时,不禁粉脸变色道。

  “不认得我吗?”李向东颤声叫道,想不到她还是如此漂亮,无论样貌身段,半点也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就像仙女下凡,与自己梦中见到的一点也没有分别。

  “我该认得你吗?”圣女讶然道,自念卅年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李向东年纪甚轻,就是见过,那时他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自己怎会记得。

  “你忘记了……你果然是忘记了!”李向东失心疯似的大叫道,脸色惨厉,叫人不寒而栗。

  “不错,就是见过,也忘记了,以前的事,我早已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前尘往事,陡地涌上心头,使圣女恨意填胸,脱口而出道。

  圣女要忘记的正是当年恨事,眼前的李向东,活脱脱就是尉迟元的模样,只是没有那么粗鄙,还多了一点俊秀,要有甚么不同,就是那双邪里邪气的大眼睛,好像那里见过,却是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李向东一定是尉迟元的儿子了,当年尉迟元不知糟蹋了多少无辜的女孩子,留下孽种可不稀奇,看他的所作所为,当是为父报仇了。

  “好,很好!从今以后,我要你永远也忘不了!”李向东的声音,就像地狱里的魔鬼。

  “你是要给尉迟元报仇吗?”提起这个可恶的名字,圣女不禁痛不欲生,心如刀割,满腔愤恨,不自觉地转嫁在这个酷似乃父的李向东身上,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尉迟元?尉迟元是甚么东西?”李向东咬牙切齿地说:“就是报仇,也是给自己报仇!”

  “甚么人害过你?你的所作所为,百死莫赎,不知害了多少人?人家还没有找你报仇,那里轮到你寻仇?”圣女揶揄似的说,说话出口,才感觉有点过份,可不明白自己为甚么突然沉不住气。

  “百死莫赎?对了,你这个毒妇正是百死莫赎,我不会杀你的!”李向东喃喃自语道。

  “圣女,别和这小子饶舌了,宰了他吧!”“臭小子,识相的便束手就缚,任由圣女发落,否则便把你乱刀分尸,锉骨扬灰!”两人的对话,使众人似懂非懂,还有点莫明其妙,忍不住鼓噪似的叫。

  “狗娘养的,这里可没有你们说话的地方。”李向东大怒道。

  “狗娘养的还有娘,总比你这个没爹没娘的臭小子强得多了。”有人出言讪笑道。

  这句话正中李向东心中隐痛,顿时暴怒如狂,扬手便发出一道青光,电光火石般朝着那人射去。

  “不要撤野……!”圣女娇叱一声,不知如何,便把李向东发出的青光接了下来。

  李向东暗吃一惊,要知道刚才发出的魔火,是自己毕生功力所在,能够择人而噬,穷追不舍,至死方休,想不到圣女轻而易举地便接下来,看来此战万万不能大意。

  圣女虽然接下魔火,其实心里的震骇可不逊于李向东,原来当年尉迟元也曾使用魔火,功力好像还不及现在的李向东,要不是她的法术能够克制修罗魔法,早已失手被擒了。

  “毒妇,可有胆子和我单独决一死战么?”尽管没有多大信心,可是恨火焚心,使李向东失去理智似的叫骂道。

  “也好,你我一战在所难免的!”圣女朝着身后众人点头道:“大家退后百步吧。”

  “你们也退后两百步。”李向东摆手道。

  众人知道帮不上忙,依言往后退去,排教众人还是严阵以待,提防李向东弄鬼,修罗群妖虽然奇怪李向东为甚么要己方退一点,却也不敢抗命。

  “来吧。”双方退下后,圣女恬然立在腾出来的空地中间,平静地说。

  李向东翻手制出青龙魔剑,卖弄似的挽了一个剑花,不知如何,顿时天昏地暗,天边一轮明月,也为乌云掩盖,接着风声大作,尘土飞扬,形成一团尘暴,沓沓往上升去,消失在漆黑的空中里。

  “大家再退后一点!”圣女着急似的说。

  排教众人知道李向东使出了妖术,赶忙往后退去,可是退不了多远,天上便传来轰隆巨响,数不清的石头骤然而降,块块大如磨盘,方圆百丈,尽在石雨之中,来势汹汹,叫人欲避无从。

  巨响方生之际,圣女也展开身形,妙曼动人地在场中走了一圈,同时挥舞长袖,送出阵阵香风,煞是好看,瞧得李向东双眼发直,没有继续催动法力,任由石头掉下来。

  说也奇怪,石雨落下时,还是庞然巨石,然而距离圣女头上寻丈,便消失得无影无纵,有人眼利的,看到巨石化为微尘,竟然没有一块落在圣女走过的圈子里。

  尽管圈子里夷然无损,但是还有十几块落在圈外,有人走避不及,竟然给巨石活生生地砸成肉酱,当然是活不了了,有些没有砸中人的,却在地上砸出深坑,使人咋舌。

  “李向东,你何苦多伤无辜?”圣女大怒道,恼恨之余,也是暗暗吃惊,原来当日尉迟元也曾降下石雨,石头没有李向东的那么大,覆盖的范围也是有所不及,想不到自己苦修数十年,仍然逊了一筹,还给他伤了人。

  “九帮十三派那一个是无辜的。”李向东冷笑道:“而且谁叫他们跑得不远?”

  这时排教众人也不待圣女吩咐,继续往后撒退,远离战场,看还是看得见的,却听不真切了。

  “李向东,你滥杀无辜,必遭天谴的。”圣女骂道,暗暗下定决心,要是可以,怎样也要诛此妖孽。

  “天谴?像你这样的毒妇还没有遭到天谴,杀些猪狗不如的畜牲有甚么大不了!”李向东森然道。

  “毒妇?我究竟如何恶毒?”圣女悻然道。

  “我会告诉你的……”李向东没有说下去,魔剑脱手飞出,化成一尾张牙舞爪的青龙,杀气腾腾地朝着圣女扑过去。

  圣女没有着忙,俐落地拔下头上皮簪,就在身前指指点点,那尾青龙立即畏缩不前,净是围着圣女上下飞腾,却伤不了她一根毫毛。

  李向东暗暗吃惊,要知道此刻使出的不是寻常幻术,这尾青龙固然是魔剑幻化而成,身上精气却是来自西天毒龙,要非玄武棍里的魔典完璧归赵,也难以支使,看她如此轻松,看来又要无功而退了。

  思索的时候,西天毒龙已经喷出了紫黑色的毒雾,从头至脚,重重包围,整个身体没入浓重的毒雾里,这些毒雾剧毒无比,只要沾上了一点点,便会肌肤溃烂,痛入骨髓,烂光了内脏后,才会毒发而死的。

  李向东紧张地全神贯注,只待圣女中毒叫苦,便收去妖法,动手擒拿,那时才可以给她解毒。

  岂料雾里甚么动静也没有,隔了一会,便听到圣女娇叱的声音,接着雾散烟消,回复清明,头上的满月也再亮丽如故,接着“啷铛”一声,西天毒龙变回青龙魔剑,掉在地上。

  李向东咒骂一声,赶忙召回魔剑,发觉没有损毁,才松了一口气,却也不再动用,收入囊中,继续连使十八种法术,一浪接一浪,朝着圣女狂攻。

  圣女也是不动声色地一一化解,最后虽然汗湿重衣,依然秋毫无损,瞧得排教众人手舞足蹈,欢喜若狂。

  “李向东,你还有甚么鬼域伎俩吗?”圣女暗暗抹了一把汗道,自知自己的法术护身有余,却敌不足,要不是以静制动,先天亦能克制修罗妖术,恐怕早已落败,倘若李向东不顾一切地胡来,自己纵能幸免,排教众人更是死无焦(口旁)类了。

  “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武功吧!”李向东也是计穷力歇,知道单凭法术,难以使她就范,决定动手了。

  “那么你小心了!”这一趟圣女可不放弃先机了,流云长袖一摆,无声无色地送出两道气劲,接着整个人轻飘飘的腾身而起,彷如疾风闪电,大鸟似的直扑李向东头上。

  李向东的战斗经验丰富,也曾碰过许多高手,从来没有人明知他的来历,还敢如此托大的,看见圣女整个身体高悬空中,周身全是空门,心里冷笑,抬手接过攻来的气劲,发觉她的功力竟然略逊自己一筹,双掌一错,只待她力尽落下时,便出手攻击。

  岂料圣女没有下来,好像会飞的就在空中发动攻势,原来是使出了借力打力的功夫。

  李向东自然无惧,抬掌接过,遂即展开一场旷古烁今的恶战。

  这一仗可真杀得风云变色,月暗星沉,两人功力深厚,奇招迭出,精采绝伦,交手了过千招,还是胜负难分,瞧得双方人马如痴似醉,采声不绝,数百年后,还为人津津乐道。

  剧战至今,李向东与圣女对了许多掌,已经确信她的功力逊自己一筹,只是招式精妙,内力绵绵不绝,暗念难怪尉迟元要与她缠战三日三夜,才能生擒活捉了。

  李向东既不想遽下毒手,伤及圣女性命,也不愿继续缠战,虚耗光阴,可真费煞思量。

  一念至此,圣女突然双掌一绞,左掌往前推出,右掌却按着自家掌背,不类寻常架势。

  李向东挥掌接过,看见圣女身子一冕,正要借势进击时,才发觉还有第二道内劲接踵而来,与先前的残余掌力结合,声势更是骇人,无奈暂缓攻势,再度挥掌硬接。

  圣女娇叱一声,往左踏出一步,同时继续发掌,待她妙舞翩翩似的先后踏出了十二步,也发出了十二掌。

  这十二掌发出的真力,好像驱之不去,竟然能够与后来的掌力融成一体,使人应接不暇,最后那一掌,汇集先前十二掌的残余真力,更如石破天惊,终于震得李向东口吐鲜红,站不稳似的连退七步。

  排教群雄瞧得欢声雷动,兴奋若狂,有许多人呐喊大叫,恳请圣女斩妖除魔,要不是敌阵没有慌乱的迹象,也给他们打怕了,相信会有人乘乱杀上去,一举歼敌。

  修罗阵中看似平静如常,好像没有多大反应,主要是那些魔军无喜无忧,不知生死,其实有人已经萌生退意了。

  圣女冷冷地看着默不做声的李向东,正在努力运集功力,预备予以致命的一击。

  这时李向东已经明白了,自交手开始,圣女便蓄意隐藏实力,待自己不以为意后,才使出那古怪的十三掌,诱自己与她硬拼。

  可恨的是自己先为星云子所伤,没空疗治,发觉中计时,虽然全力迎战,却又触动了伤势,怎样也挡不住那古怪的十三掌,结果身受重伤,再无一战之力。

  圣女终于举步朝着李向东逼过去了,看她柳眉倒竖,粉脸带煞,看来李向东不能幸免了。

  “李秀心,你好狠呀!”李向东喘了一口气道。

  “甚么……?”圣女怵然一惊,竟然止住了脚步。

  李秀心是圣女的闺名,随大雄长老修行后,已经没有使用这个名字,当年义助力帮十三派时,也只是自称天池修道人,没有透露本名,后来众人才以圣女相称的。

  “李秀心,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三十年前你不能把我置诸死地,现在还要再杀一次吗?”李向东目注圣女,咬牙切齿道。

  “你……你究竟说甚么?”圣女颤声问道,她终于想起了,李向东也许是从尉迟元口里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记得当日落在尉迟元手里时,曾经吃苦不过,被逼道出闺名,莫不成丁菱所料无差,尉迟元还在世上苟延残喘,教出这个李向东替他报仇吗?

  “你忘记了……你又忘记了……!”李向东目不转睛地看着圣女,惨笑道:

  “你竟然能够忘记寒潭的惨事,真正是丧尽天良!”

  “寒潭!?”圣女芳心剧震,失声叫道。

  “不错,那一天下着滂沱大雨,你赤条条的走进寒潭……”李向东森然道。

  “你……你怎会知道的?”圣女控制不了地尖叫道。

  圣女怎能忘记那一天!

  那一天她在寒潭里洗了几天,不知洗擦了多少遍,还好像不能洗去身上的污渍,发现身怀魔种后,还强行运功排出孽种,结果失血甚多,在水里昏迷不醒,要不是静悟师太放心不下,暗里追随,恐怕已经溺毙了,也是因为她的救命之恩,自己才会传下报恩牌的。

  “我知道……我甚么也知道!”李向东疯狂似的叫:“告诉我,世上还有像你这样狠心的娘亲吗?”

  “娘?你说甚么?”圣女急叫道。

  “是说你,你就是我的娘,为甚么会这样狠心,要把我置诸死地?”李向东歇思底里的叫。

  “不……不是的!”圣女恐怖地退了一步道。

  “是……是的!”李向东大叫道,忽然鬼魅似的扑了过去,一指点向圣女的软麻大穴。

  “不要脸的狗贼!”旁观的群雄目睹李向东与圣女说了几句话,突然出手偷袭,不禁大惊,可是相距甚远,纵是有心相助也来不及了。

  这时圣女心神震动,如何躲得过这一指,可是究竟功力深厚,勉力转移经眼,摆脱受制的命运,双掌同时本能地奋力推出,发出蓄聚了很久的真气。

  一声大响之后,李向东倒飞丈许,哗啦哗啦地吐了几口血,便在魔军护卫下,消失在黑暗之中。

  圣女没有追赶,软弱地就地坐下,运气调息,她虽然击退了李向东,也给反震之力震得气血翻腾,心头作闷,要不立即调息,便会伤及内腑了。

  ***    ***    ***    ***

  圣女调息完毕,已是天色微明,张开美目时,首先碰上的竟然是丁菱和静悟师太的焦虑目光,接着还看见了少林大方和丐帮帮主桑树。

  “圣女,你怎样了?”丁菱着急地问。

  “我没事……你们怎么也来了?”圣女叹了一口气道。

  “这里风湿露冷,我们进去再说吧。”静悟关心地说。

  原来丁菱与圣女分手后,立即遣人分赴各派报讯,在少林会合,静悟和桑树最早抵达,知道圣女独往关中后,自动请缨前来接应,大觉也派出大方率领门人增援,自己留下来与还没有赶到的门派商议。

  丁菱等不辞劳苦,不顾关山阻隔,昼夜赶路,来到排教总坛时,及时得睹李向东与圣女的剧战。

  “吴华生怎样了?”圣女问道。

  “他现在还在吐血,纵然不死,也成废人了。”一个随着圣女前来救援的老者答道。

  他是排教的一个长老,大力反对吴华生称霸武林,与一些教里高手为吴华生囚禁,为圣女所救,圣女延至今日才抵达,也是为了这些人。

  “当阳帮的几个长老可没有甚么损伤,他们也明白全是吴华生和星云子作恶,可惜给星云子跑了,不知如何才能使当阳帮帮主清醒过来。”排教老者继续说。

  “星云子跑了吗?”圣女皱眉问道。

  “他与四个徒弟跑了,还有两个在混战中被杀,两个烧死。”排教长老愤然道:“我们死伤逾千,要不是圣女,排教可要在武林除名了。”

  “这个李向东也真是罪大恶极!”桑树大怒道。

  “这一趟他也该恶贯满盈了吧?”静虚询问似的目注圣女道。

  “难说得很,他虽然先后中了我两掌,应该受伤不轻,可是……”圣女沉吟道。

  “可是甚么?”众人追问道。

  “他中了断魂十三击,还能够动手偷袭,看来伤得不太重,后来那一掌,我……我不知击中那里,但是他还有余力把我震开,定是以魔功护体,也许不会送命的。”圣女不知想到了甚么,粉脸发白道。

  “断魂十三击不是中人必死么?!”丁菱惊叫道,断魂十三击是圣女针对尉迟元的武功自创的,威力奇大,该是中人必死的。

  “却也杀不了他……”圣女神情复杂地说。

  “一定活不了!我亲眼看着他吐了两口血,跑也跑不动,是白山君负着他逃跑的。”排教长老嚷道。

  “圣女后来那一掌击中他的胸腹之处,那里是人身要害,他如何受得了。”大方点头道。

  “死了么?”圣女茫然道。

  “我看得不大真切,好像看见他伏在白山君背上时,曾经回头……”丁菱犹疑道。

  “回头干么?”圣女急叫道。

  “不知道,当时距离太远,可看不清楚。”丁菱惭愧道。

  “老朽已经派人追纵,要是找到他们的下落,便可以斩草除根了。”排教老者兴冲冲地说。

  “如果能够找到,自该如此,可是他们精通妖法,相信已经跑远了。”丁菱摇头道。

  “找到也没有用,就是没有李向东,单靠我们这些人,也对付不了那些魔军。”桑树率直地说。

  “如果找得到,我还可以调动官军围剿的。”丁菱思索着说:“可虑的是李向东……”

  “我们有圣女主持大局,还用怕他么?”静虚充满信心道。

  “倘若再碰上他,恐怕……恐怕我亦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圣女悲哀地说。

  “甚么?”众人大惊道。

  “他的妖法虽然不下于当年的尉迟元,我还可以应付得了。”圣女神色落寞道:“至于武功,他的内力只是逊我一筹,结果为我所伤,却是因为我蓄意隐藏实力,才有机会使出断魂十三击,否则他是不会与我硬拼的。”

  “这样说他还是打不过圣女的。”桑树如释重负道。

  “我不知道……”圣女幽幽一叹道:“不过他伤的甚重,要是没有万年人参那样的天材地宝,恐怕不易复原了。”

  “这些宝贝可遇而不可求,他有这样的福气吗?”静虚悻声道。

  “除非是死了,否则他的妖法还是非同小可的。”丁菱正色道。

  “有圣女对付他,我们便可以放手对付他的狐群狗党,去其爪牙后,他可不能为恶了。”大方笑道。

  “尉迟元……真是死了吗?”圣女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死了!当年有份参与其事的九帮十三派高手,曾经轮流验明正身,最后还把他的尸身抛下万丈悬崖,不死才怪。”桑树肯定地说。

  “圣女不是有甚么发现吧?”丁菱奇道。

  “……没有。”圣女呆了一呆,木然摇头道。

  “圣女,虽然未必能找到那些魔徒的行纵,我以为还该早为之计,不知你意下如何?”丁菱没有发觉有异,问道。

  “这也应该的,但是……”圣女粉脸一寒,举头上望道:“上面是甚么人?

  下来吧。”

  “难女江都姚凤珠,求圣女慈悲!”一个身穿劲装的女郎从梁上纵身而下,拜倒圣女身前泣叫道。

  “姚凤珠?”丁菱若有所忆道。

  “也是……也是修罗教的……魔女!”女郎饮泣道,可无颜道出自己还是淫欲魔女。

  “魔女?”众人惊叫道,排教老者还沉不住气抄起兵刃。

  这个女郎正是姚凤珠,她奉李向东之命,暗藏敌后,覤机放火,藉以扰乱排教的军心的,然而她发现屋里的妇孺甚多,要是放火烧屋,一定会引起重大的伤亡,才托辞拖延,后来被逼不过,才挑了几处无关痛痒的地方动手,要非如此,排教的伤亡一定更多。

  目睹圣女大败李向东之后,姚凤珠以为机不可失,装作没有收到李向东的命令随众撤退,私下藏匿,等待适当的时机,恳求圣女施以援手,希望能够逃出魔掌,岂料机会未至,已经给圣女发现了。

  “有甚么贵干?”圣女挥手制止排教长老妄动,冷静地说。

  “难女是前来投诚的……”姚凤珠首先言简意赅地道出李向东的心声传语和摄影移形的神异后,惶恐道:“请圣女先施仙术,以免妖人偷窥窃听,再容难女慢慢禀报吧。”

  “不用愁,我所到之处,必先以法术翼护,提防妖人妖法入侵,要不是看你无甚恶意,早已藏不住身了。”圣女理解地点点头,再对丁菱说:“你们议事时,也该如此的。”

  “是,晚辈受教了。”丁菱腼腆道。

  众人好像已经知道圣女有心要丁菱主持大局,不以为异,还齐齐投以鼓励的目光,增添了丁菱对抗修罗教的信心。

  “难女时乖命舛,先为毒龙真人所辱,再落在李向东手里,被逼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姚凤珠压下心里的激动,一字一泪地道出往事。

  由于还有桑树等男人在座,姚凤珠只能轻描淡写,语焉不详,饶是如此,也听得众人心惊肉跳,无言以对。

  “你……你为甚么不藉着给李向东外出办事时,及早弃暗投明,却要拖延至今?”桑树好像害怕伤害这个可怜的女郎,嗫嗫问道。

  “难女虽然独自行事,可是无时无刻不在他的监视之中,岂敢妄动,还有元命心灯在他的手里,随时送命,本来难女生不如死,但是性命事小,只怕陷身淫狱,永不超生。”姚凤珠泪下如雨道:“难女也曾写下血书……”

  闻得淫狱的名字,大方等知道必非善地,对望一眼,可没有追问下去。

  “血书原来是你写的!”静悟憬然而悟道。

  “如果没有圣女在此,难女还是不敢背叛李向东的……”姚凤珠含泪道:“难女已是生无可恋,冒险现身,只是希望能够略尽绵力,诛除妖孽,事成之后,难女也无颜偷生人世了。”

  “孩子,真是难为你了。”圣女同情地说。

  “凤珠姐姐,刚才李向东下令撒返魔宫,魔宫究竟是在那里?”丁菱心里有了主意,柔声问道。

  “魔宫好像无所不在,据说世上共有十八道出入的门户,难女只知道其中几道,最接近的一道在关中城外三十里,他该是从那里逃返魔宫的。”姚凤珠凄然答道。

  “好极了!”丁菱大喜道:“圣女,我想前往关中调动兵马,请你领导我们攻入魔宫,把那些妖孽一网打尽。”

  “这……”圣女固然渴望知道李向东的生死,却也害怕与他面对,然而事在必行,岂容说不,毅然道:“好,你去吧。”

  “事不宜迟,待老朽立即召集教众,与大家一起出发吧。”排教老者磨拳擦掌道。

  “忙甚么?就是能够调动官军,也不是一呼即至的。”桑树大笑道。

  “大军最快也要三天才能起行,届时我会通知各位帮忙的。”丁菱点头道。

  “今晚现身的那几个魔女,可是像你一样被逼的吗?”圣女问道,尽管天色大白,已是新的一天开始,惊心动魄的月圆之夜好像还没有过去。

  “天狐煞女是天狐美姬,三妙魔女是红蝶……”姚凤珠偷看了丁菱一眼,幽幽地说:“和白山君的老婆不死魔女丽花,我看她们是真心给李向东效力的。”

  “红蝶!?”丁菱惊叫道。

  “僵尸魔女是新月盟的方佩君和现在不知在那里的爱欲魔女柳青萍,她们也是惨不堪言,被逼顺从的。”姚凤珠继续说。

  “你又是甚么魔女?”静悟好奇地问道。

  “难女……难女是淫欲魔女!”姚凤珠心痛如绞道。

  “那……那是甚么?”静悟追问道。

  “圣女,老衲有点累了,不打扰你们了。”看见大方面有难色,大方知趣地告退道。

  “对,我们也该回避的。”桑树和排教老者点头示意道。

  ***    ***    ***    ***

  李向东真的是受了重伤,途中又吐了两口血,回到魔宫时,已经无法自行运功调息,半死不活地着人取来灵丹妙药,吃了药后,又躺了半天,才能在里奈的扶持下靠坐床上。

  “教主,你还是躺下休息吧,别要费神了。”里奈红着眼说。

  “是呀,你放心吧,我们是用神行术回来的,他们要追也追不上,更找不到我们的行纵的。”王杰安慰道。

  “对,有甚么事迟些时再说吧。”白山君和红蝶也在旁相劝,美姬和方佩君却是不知所纵。

  “凤珠……凤珠回来了没有?”李向东喘着气问道。

  “没有,她不知躲到那里去了。”红蝶呶着嘴巴说。

  “你们用心声传语着她……跑快一点。”李向东软弱地说,此际浑身乏劲,好像多说两句也没有气力。

  “……她……她没有答话。”王杰使出了心声传语后,讶然道。

  “拿镜子来……”李向东脸色一寒,道。

  “她一定是要逃避追兵,才没有答话的,还是多等一会儿吧。”里奈明白李向东是要使用摄影移形的神术,追查姚凤珠的行纵,为了让他多点休息,代为说项道。

  “别多话……!”李向东恼道。

  说话时,红蝶已经取来镜子,放在床前了。

  李向东吸了一口大气,闭目调息,隔了一会,才念咒施法。

  “咦……甚么也没有!”李向东施法完毕后,红蝶看见镜子漆黑一片,讶然问道:“教主,你……你是不是太累了?”

  “不是的……”李向东疲累地说:“她不是死了,便是不知躲到那里去了。

  ”

  “死了?”里奈惊叫道。

  “那个臭婆娘可真利害,要不是她,我们早已大获全胜了。”白山君愤然道。

  “臭婆娘……”李向东急怒攻心,禁不住又吐了一口血,骂道:“我不会饶她的!”

  “教主,你千万保重呀!”里奈手忙脚乱地取过香巾,抹去李向东唇旁的血渍,泪流满脸地急叫道。

  “美姬呢?还有佩君在那里?”人在病中,份外软弱,李向东感激似的点点头,继续问道。

  “美姬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的,不知去了那里。”白山君答道:“佩君却好像没有见人。”

  “可要问一问她们在那里么?”王杰问道。

  “不用了……”李向东冷哼道。

  过不了多久,美姬的影像便在镜子里出现了。

  美姬是在宫中,好像找甚么似的左摸摸,右看看,在宫里四处搜索,看她香汗淋漓,好像已经找了很久了。

  “她找甚么?”红蝶莫明其妙道。

  “贱人……”李向东怒骂一声,说:“王杰,着她回来侍候。”

  王杰依言发出心声传语,没多久,美姬便满脸惶恐地出现了。



廿九 身受重伤



  “我还没有死,你便想取回内丹么?”李向东瞪着美姬,喝问道。

  “不,我……我不是……我只是四处走走……我没有……”美姬心虚地说。

  “还要骗我吗?内丹不在宫里,怎样也找不到的。”李向东狞笑道:“此举与叛教无异,也用不着内丹了,我先送你往淫狱受罪,等待天劫来临吧!”

  “不……不要!”美姬害怕地扑倒地上,哭叫道:“我知错了……我以后也不敢了……呜呜……饶了我吧!”

  “叛教是百死大罪,岂能轻饶,你认命吧。”李向东森然道。

  “教主,念她初犯,便饶她一趟吧。”里奈虽然不喜美姬,可是看她哭得凄凉,出言缓颊道。

  “是婢子不好,只是一时油蒙了心,才会胡作非为的。”美姬哀求道:“要打要罚随你,不要杀我!”

  “看在里奈份上,我便饶你一趟,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李向东望着里奈说:“你说,怎样罚她?”

  “婢子不知道。”里奈腼腆道。

  “红蝶,你有甚么主意?”李向东继续问道。

  “抽一顿鞭子吧。”红蝶答道。

  “这样太便宜她了。”李向东眼珠一转,道:“有了,她是魔体之身,打死了也能死而复生的,山君,由你负责,每天打一顿,至少百鞭,打死方休,让她尝一下百死的滋味!”

  “不……呜呜……不要这样……呜呜……教主,求你体念婢子没功也有劳,别要婢子受这样的活罪吧!”美姬恐怖地叫,如此酷刑,不害怕才怪。

  “不多受点罪,你会记得吗?”李向东冷冷地说。

  “婢子一定记得的……以后不会再犯的!”美姬泣不成声道。

  “不罚可不行。”李向东悻声道:“你说,该怎样罚你?”

  “婢子……婢子……”美姬呐呐不知如何回答,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不是自己也知道太轻,便是太重,恐怕受不了。

  “甚么婢子?像你这样的臭母狗配当我的丫头么?”李向东冷哼道。

  “不配……”美姬灵机一触道:“就罚美姬当你的母狗吧,专责侍候你解手,喝尿吃屎,随你高兴!”

  “谁要你吃屎!”李向东骂道:“且看你如何当母狗吧。”

  美姬以为已经过了关,欢天喜地地叩谢不止。

  目睹李向东身受重伤之余,还有如此闲情,众人只道他没有大碍,暗里舒了一口气。

  “佩君不会是跑了吧?”王杰呆呆地看着美姬,蓦地有所发现似的叫。

  “她能跑到那里?!”李向东冷哼一声,再度施法。

  “是佩君!原来是给星云子拿下来了。”王杰嚷道。

  “大家不要吵,让我看清楚他们说甚么。”李向东聚精汇神地看着镜子说,他精通唇语,单看口形,便如耳闻一样。

  ***    ***    ***    ***

  也许是星云子命不该绝,早李向东一步以七个水晶球发动攻击,卸去大部份致命的掌力,虽然受伤不轻,却没有送命,服下大娇二娇送来的伤药后,还能在阵后观战。

  看见排教兵败如山倒,吴华生又给李向东打得左支右绌,星云子知道大势已去,不禁暗生退意,于是着大娇召来诸女,二娇安排车马,准备逃走,无奈关押九娇十娇的房子已经起火,五娇六娇穴道受制,不知所纵,只有四娇尚在左右。

  圣女大战李向东时,星云子正要潜往车马隐藏的地方,无意见到那个穿得极少的僵尸魔女,失魂落魄地独自在树下观战,恶念顿生,于是以妖术和黄梁香偷袭,双管齐下,顺利地把她擒回老巢。

  “师父,可要弄醒她吗?”大娇望着倒在地上的方佩君问道。

  “她刀枪不入,弄醒了她,谁能制住她?”星云子反问道。

  “刀枪不入?”三娇奇道。

  “她中了几箭,也给人砍了两刀,还是若无其事的。”二娇叹气道。

  “这么利害?”四娇粉脸变色道。

  “让我看看她如何刀枪不入。”星云子蹲下来,伸手往方佩君裸露的右乳握下去,旋即低噫一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一袭魔衣!”

  “甚么魔衣?”四女追问道。

  “就是经过魔法改造的衣服,才能够刀枪不入。”星云子嫉妒似的说:“这个李向东真是了不起,制炼魔衣已经不容易了,还能如此神异!”

  “如何了不起?”大娇动手一摸,讶然问道:“这是甚么材料制造的?看来像丝绸,怎么如此坚韧的?”

  “咦,原来她不是没有穿衣服,而是……奇怪……世上怎么会有完全透明的衣服?”二娇检视着方佩君身上光裸的部份,发现看似柔嫩的肌肤,就像另外半边身子的宫装那么坚韧,不明所以道。

  “除了这半袭宫装,她的身上是没有其他衣服了,能够刀枪不入,不过是魔法的作用吧。”星云子抬起方佩君的粉腿,察看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大腿根处说。

  “能够脱下来么?”三娇问道。

  “破坏容易建设难,虽然我没有能耐制造魔衣,要脱下来可不难。”星云子坦白道。

  “脱掉魔衣后,她该打不过我们了,是不是?”四娇畏首畏尾道,她近日常性大改,比以前的大胆妄为,刁蛮泼辣可爱得多了,倒没有引起星云子的注意。

  “理应如此的。”星云子点头道:“准备法物神器,我要开坛作法,脱下魔衣后,便用绳子把她缚起来。”

  “制住穴道不行吗?”大娇躲懒似的说:“穴道受制,一样可以施展迷神乱性大法的。”

  “李向东耗去我许多精神,没有十天半月,也休想复原,又给他毁去了水晶球,如何迷神乱性?”星云子叹气道。

  “拿下她来干甚么?杀了便是。”二娇狼毒地说。

  “杀了可太浪费了。”星云子狞笑道:“李向东为圣女大败,生死未卜,修罗教定当乱作一团,要是能从她的口里问出巢穴所在,密报圣女,便有人给我们报仇了。”

  “她会招供吗?”三娇问道。

  “能不招吗?”星云子冷哼道:“大娇,你的主意最多,有甚么点子能让她说话的?”

  “点子多得很,可是人家累死了,让我睡一会再说吧。”大娇打了一个呵欠道。

  “甚么时候你变得这样渴睡的?”星云子奇道。

  “我也不知道。”大娇又打了一个呵欠说。

  “交给我吧,我能让她说话的。”二娇兴致勃勃道。

  ***    ***    ***    ***

  “这个妖道好恶毒!”“教主,那个臭婆娘一定会乘胜追击的,我们如何是好?”闻道星云子的毒计后,王杰等大为吃惊,议论纷纷道。

  “知道神宫所在又如何,能攻进来吗?”李向东虽然口硬,也明白不容有失,于是不顾劳累,立即作法,封闭进出神宫的道路。

  “封闭了这个门户,我们以后要来关中,可没有那么方便了。”王杰惋惜道。

  “谁说的?别说还有其他门户,待我的精神好一点,只要稍作改动,又可以再用了。”李向东疲态毕露道,星云子耗去他许多精神,此刻又受了沉重的内伤,自然累的很了。

  可是念到姚凤珠仍然不知所纵,她知道的比方佩君更多,死了倒好,要是为圣女所擒,她曾经使用的门户,相信亦难以保存,百思无计,唯有把那些门户也封闭了。

  作法完毕后,李向东已是累得满头大汗,脸白纸白,瞧得里奈心痛,忍不住又再开口请他休息。

  “不,我还要看看佩君会不会招供。”李向东靠在里奈怀里喘息道。

  “教主,我想出去打点一下,以免出了甚么漏子。”王杰忧心忡忡道。

  “去吧,你们也去歇一下吧。”李向东点头道。

  美姬自然求之不得,红蝶看见李向东只是留下里奈一个,虽然大是不快,却也不敢争拗,只好含恨而去。

  ***    ***    ***    ***

  “行了,把衣服脱下来吧。”星云子终于破去魔衣的妖法,放下桃木剑,舒了一口气道。

  “先看看她是不是丑八怪吧。”大娇揭下魔女脸具道。

  “原来她长得还不错……”二娇由衷赞道。

  “原来是这个丫头。”星云子目注方佩君扭曲的俏脸道:“可惜不知她在做甚么噩梦,要是知道,便不愁她不招供了。”

  “黄梁香净是让人做噩梦,真是可怕。”四娇脸露惊容道。

  “你也懂害怕么?”三娇笑道。

  “是了,我真是大意,明知李向东没有为黄梁香迷惑,竟然还以为他吃下变心丹,便能安寝无忧。”星云子顿足道,至今他还是念念不忘李向东没有为迷神乱性大法所制,此时灵光一闪,以为找到了个中关键。

  “黄梁香只是迷药,与变心丹有甚么关系?”大娇不解道。

  “李向东要不是事先吃了甚么解毒药物,便是身怀异宝,才没有给黄梁香迷倒,那么也不会受制于变心丹,任我迷神乱性了。”星云子后悔道。

  “他的身上好像没有解毒异宝或是药物呀。”二娇皱眉道。

  “就是有,难道他会告诉我吗?”念到许多宝物得而复失,星云子不禁恨火中烧,悻声道。

  “这身衣服还能穿么?”这时三娇也解开了方佩君的腰带,半袭宫装应声脱落,那具羊脂白玉似的胴体也完全暴露在空气里。

  “能的,可是已经不能刀枪不入了。”星云子答道:“你要是喜欢,便拿去穿吧。”

  “谁像她这样不要脸!”三娇鄙夷道。

  “其他的几个魔女要脸吗?”大娇哂道。

  “把她吊起来,然后解开黄梁香吧。”星云子下令道。

  方佩君醒来了,发觉浑身赤裸,双手高举,两条粉腿还给绳索缚着足踝,左右张开,吊在梁上,整个身体秤陀似的飘飘荡荡,疼痛不消说,神秘的阴户更是无遮无掩地尽现人前。

  看见眼前的星云子和四娇狰狞的脸孔,方佩君心里一惊,接着记起圣女与李向东的大战还没有分出胜负,情不自禁地大叫道:“教主……教主在那里,死了没有?”

  “死了,已经给圣女宰了!”星云子冷笑道。

  “死了……真的是死了吗?”方佩君不知是惊是喜,接着听到心底里传来李向东冷哼的声音,不禁失声叫道:“不……不是的,他还没有死,你骗我的!”

  “我为甚么要骗你?圣女一掌打得李向东吐血不止,早已死了。”星云子寒着声说,努力提起精神,意图控制方佩君的心神,无奈神虚气弱,结果废然而止。

  “别胡说八道……”李向东的声音又再响起。

  “没有死……他没有死!”方佩君失望地泣叫道,知道李向东不独没有死,还在暗里窥伺。

  “他就算没死,你要不乖乖地和我合作,也活不了多久的。”星云子把玩着方佩君的乳房说。

  “别碰我……呜呜……放我下来!”方佩君凄凉地叫,既然李向东没死,自己还是他的傀儡,只能听命行事了。

  “放你下来也行……”星云子手中一紧,奋力握了下去,一股白蒙蒙的水箭从乳头疾射而出,喷得他满头满脸,大是狼狈。

  “这是甚么?”四娇奇道。

  “咦……”星云子抬手抹去脸上水渍,舔一下嘴唇,恍然大悟道:“是奶水……原来你生过孩子吗?”

  “别问……不要问了……!”念到可怜的孩儿生死未卜,方佩君更是心如刀割,泪下如雨。

  “你不是操过她吗?难道这样也分不出来吗?”三娇吃吃笑道。

  “她的骚穴又紧又窄,倒不像生过孩子的。”星云子笑嘻嘻地手往下移,经过平坦的小腹,撩拨着芳草菲菲的阴户说:“只要你告诉我修罗教的巢穴在那里,你便可以安安乐乐地活下去了。”

  “不……不行的!”方佩君尖叫道,明知道自己在李向东的监视下,岂敢胡言乱语。

  “师父,交给我吧,我能让她说话的。”二娇取来一管粗如棒棰,两头塞着木塞,五六寸长的竹筒道。

  “你有甚么主意?”星云子问道。

  “把这个塞入骚穴便成了。”二娇举起竹筒道。

  “这不是盛着我用来炼药的白头蜈蚣的竹筒吗?它们行吗?”星云子格格怪笑道。

  “它们虽然没有毒,咬人也不太痛,却会痒得要命,特别是里边……”二娇吃阿笑道。

  “不……不要……呜呜……求求你们不要……我不知道……甚么也不知道……!”方佩君恐怖地大叫道。

  “容得下么?”星云子手中一紧,指头硬挤进由于粉腿老大张开,以致阴唇微微分张开的肉缝里。

  “女孩子的话儿是橡皮做的,甚么东西容不下?”二娇残忍地说:“师父,你张开她的骚穴,让我捅进去吧。”

  “不……呜呜……不要……天呀……为甚么要这样折磨我!”方佩君嚎啕大哭道。

  “你是知道为甚么的,是不是?”星云子抽出指头,双手扶着方佩君的腿根,手上发力,强行张开了娇嫩的阴唇道。

  “我不说……呜呜……我甚么也不会说的……!”方佩君歇思底里地叫,不是不害怕,而是明白自己吃苦受罪事小,要是招供,留在魔宫里的孩子便性命难保了。

  “看你有多倔强!”二娇冷哼一声,拔下竹筒其中一端的木塞,筒口对正张开的肉洞,慢慢地挤了进去。

  “不……痛呀……不要!”方佩君叫苦连天道。

  “待会如何把白头蜈蚣弄出来?”三娇笑问道。

  “还不容易吗?白头蜈蚣最爱吃花生油,在洞口擦一点油,它便会跑出来了。”星云子笑道。

  “要是不说话,可以让白头蜈蚣留在里边,看它们饿到甚么时候,才会自己跑出来。”大娇唬吓似的说。

  “幸好是花生油,要是爱吃淫水,可不知如何把它们弄出来了。”四娇害怕地说。

  “行了。”二娇终于住手,大半根竹筒已经藏在方佩君的体里,只剩下一点点留在外边,怪模怪样,很是恐怖。

  “怎么没有咬她的?”三娇问道。

  “等一会吧,我助师父炼药时,给它咬了指头一口,也不大痛,却痒了半天,那才苦哩。”二娇笑道。

  “哎哟……不……不要……!”两女说话时,方佩君突然杀猪似的叫起来,挂在梁上的娇躯也使劲地扭动,看来白头蜈蚣动口了。

  “我去躺一会,你们看着她,肯招供时,便告诉我吧。”星云子伸了一个懒腰道。

  “怎会这么快的?大家也睡一会吧,她痒够的时候,自然会说话的。”大娇又打呵欠了。

  “我不说……不……放我下来……呜呜……不……不要!”方佩君哭声震天地叫。

  “她吵得这样利害,怎能睡得着?”四娇皱眉道。

  “我有办法!”三娇伸手探进裤子里,摸索了一会,抽出一方翠绿色的汗巾道:“可以用尿布塞着她的嘴巴嘛!”

  ***    ***    ***    ***

  “我……我也要……歇一下了。”看见星云子等丢下方佩君,各自离去后,李向东才收回法术,死人似的倒在里奈怀里,喘个不停道。

  “教主……你没事吧……呜呜……不要吓我呀!”里奈手忙脚乱地扶着李向东躺下,泣叫道。

  “不……不能躺下来……”李向东喘着气说:“扶我……扶我坐在床上,我……我要调息。”

  里奈赶忙扶稳李向东的身躯,还要从后抱着腰背,才能使他盘膝坐下,没有倒在床上。

  李向东勉力运功内视,发觉虽然吃了药,丹田还是空空洞洞的,内伤出乎意料之沉重,可不敢再耽搁了,立即闭目调息。

  隔了良久,里奈已经是手酸背痛时,李向东才含恨张开眼睛。

  “教主,好一点没有?可要请大夫么?”里奈关怀地说。

  “寻常大夫那能治好我的伤势……”李向东长叹一声,痛恨地说:“那个毒妇真不是人!”

  “怎么样?伤得很重么?”里奈着急道。

  “……”李向东寒着脸没有回答,自知伤得极是利害,纵是疗治得法,也不能回复旧时功力了。

  “那怎么办?宫里的药物够吗?要不要外出买药?”里奈知道不妙,急得珠泪直冒道。

  “除非是万年人参那样的天材地宝,否则甚么药也没有用。”李向东铁青着脸说。

  “不……呜呜……您不要死……您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里奈痛哭失声道。

  “傻孩子,谁说我要死。”李向东心中一热,柔声道:“给我脱衣服,你也要脱,助我疗伤。”

  “我能助您吗?”里奈又惊又喜道。

  “能的。”李向东点头道:“你先吃一下我的鸡巴,待他起来后,便坐在上边,默默运功便行了。”

  “不行的!你伤得这样利害,怎能……?”里奈涨红着脸叫:“待你伤愈后,你喜欢我怎样服侍你也可以,现在可不行。”

  “要不让我乐一趟,我的伤是好不了的。”李向东坚决地说:“乖吧,听得的话,快点脱吧。”

  ***    ***    ***    ***

  里奈紧咬着朱唇,头脸埋在宽阔而结实的肩头上,使劲地抱着脖子,蹲在李向东身上,努力忘记那根深藏体里的鸡巴,还要压下扭腰摆臀的冲动,全力催动自身真气,希望能助他早日康复。

  每当拥抱着李向东这个强壮的身体时,里奈便会生出美满和幸福的感觉,好像只有这样,才真正与这个冷酷无情,凶残暴虐,却又使人又敬又爱,甘心与他同生共死的男人结成一体,成为他生命里的一部份。

  沉重而紊乱的鼻息,使里奈心痛如绞,脑海中又出现了李向东那张一点血色也没有的俊脸,和那悲哀心碎的眼神,恨不得以身相待,更把那个据说是貌胜天仙的恶毒女人恨得要命。

  从王杰等的片言只语之中,里奈大概已经知道了战况,更渴望能够会一会那一个连红蝶这样漂亮,没有把其人放在眼内的女孩子,也要自愧不如的天池圣女。

  在东洋时,里奈也自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崖岸自高,随了李向东后,才明白自己只是一头没有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

  美姬身为异类,或许怀有不可告人的神通,能够随心所欲,变化自己的样貌自属寻常,可不足为奇。

  那个用作天魔祭举行时的祭品的丽花,不过出身青楼的小户人家,已经貌美如花,使没有碰上自己之前,曾经为了魔姬的人选而伤透脑筋的九子魔母,没有多想地便让她取代自己的位置。

  至于柳青萍等这几个魔女更不消说了,要是在东洋,她们要不入宫侍候天皇,便一定成为诸侯的内宠,甚或倾国倾城,闹得烽烟遍地的一代尤物。

  里奈没有半点委屈地当上李向东的丫头,当然是感恩图报,一见倾心,事实也有点自惭形秽,不敢与她们相题并论。

  念到王杰等镇日与这些美丽的女孩子鬼混,理应眼界甚高,连他们也是惊为天人,赞不绝口,这个蛇蝎心肠,心狠手辣的天池圣女,岂是庸脂俗粉,里奈怎不渴望一见,认清楚这个毒妇的脸目。

  里奈全不明白,这个天池圣女怎能下此毒手,把出类拔萃,该是世上所有女孩子的深闺梦里人的李向东伤得如此利害,看来她的心里是有毛病的。

  李向东的呼吸好像没有那么急促了,里奈芳心略慰,慢慢吐出郁结胸中,因为行功而生出的浑浊气息,才继续催动真气。

  吐出的气息残存着许多李向东的气味,春心荡漾之余,里奈又一次奇怪这个男人怎能受此重伤,仍然能在自己的嘴巴里勃然而起,而且雄风如昨,使人不知是惊是喜。

  或许是寂然不动的关系,里奈的感觉特别清晰,才能够充份体会李向东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使人魂牵梦萦。

  时至今日,李向东的庞然巨物,还是会给里奈带来撕裂的痛楚的,然而念到自己的一点点难受,能使他得到更多的快活时,便满心欢喜,甚么也不放在心上了。

  此刻李向东不动如山,里奈便感觉自己更是渺小,硬梆梆的鸡巴不仅填满了肉洞里的每一寸空间,涨得她透不过气来,还好像随着呼吸膨胀抖动,一收一放,逼迫着娇嫩轻柔的肉壁,叫人难过的不得了。

  更受不了的还是那彷佛刚从火盘里拿出来的烙铁,该有鸡子大小,饱满结实的龟头,不留余地,铁石心肠地紧压着敏感脆弱的方寸之地,瞬即生出熊熊烈焰,燃起深藏体里的火球,烧得里奈头昏脑涨,心浮气促。

  李向东愈是不动,里奈便愈是受不了,里边的火球也烧得更是炽热,渴望他能够像以前那样,不管死自己死活地狂抽猛插,大施挞伐。

  无论多苦,里奈还是要熬下去的,因为此举关系爱郎性命,别说受罪,就是要了她的性命也是在所不计的。

  “动吧……让我快活一趟!”李向东忽地张开眼睛,喘着气说。

  “行吗……?”里奈娇喘细细道,已经耐不住地扭动纤腰了。

  “行的,我没事。”李向东抱着里奈的纤腰说。

  里奈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嘤咛一声,扶稳李向东的肩头,腰间使劲,小心奕奕地套弄着那雄风勃勃的鸡巴。

  李向东竟然大异平常,神情肃穆,垂首低眉,恍如老僧入定,一点也不像浮沉欲海之中。

  里奈可不同了,尽管担心自己太过轻狂,会使李向东伤上加伤,可是过不了多久,便敌不住欲火的煎熬,失控地上下套弄,口里还发出销魂蚀骨的无字之曲。

  套弄了数十下后,里奈突然浑身打战,接着长号一声,颓然倒在李向东身上急喘。

  “行了吗……!”里奈歇了一会,发觉体里的李向东依旧一柱擎天,兀立不动,知道他还没有得到满足,有点害羞地问。

  “不……”李向东才说了一个字,蓦地俊脸变色,一口鲜红,喷在里奈的头脸上。

  “教主,你怎么了……!”里奈大惊失色,动手抱着李向东的虎背,泪流满脸地叫。

  “……我很好!”李向东吐完了血,竟然精神一振,道:“动吧,我还没有乐够!”

  “行吗?你又吐血了!”里奈忧心如焚道。

  “没关系的,这口只是瘀血,吐出来后,可舒服得多了。”李向东喘了一口气道。

  “那么先让婢子给你扭一块香巾,抹干净吧。”里奈满脸血污,李向东的身前也是血印斑斑,可真一塌糊涂。

  “我不用了,你要抹便用这个吧。”李向东随手取过一些脱下来的衣物,塞入里奈手里道。

  “婢子是不打紧的……”里奈舔一下唇旁的血污,先给李向东揩抹干净,然后胡乱擦了把脸,腼腆道:“婢子要动了。”

  “动吧,还等甚么?”李向东大笑道。

  ***    ***    ***    ***

  “累吗?”李向东爱怜地浅吻着里奈那颤抖的朱唇说。

  “一点点……婢子……婢子实在动不了……让婢子再歇一会……才侍候你吧。

  ”里奈喘个不停说,知道李向东还没有得到发泄,可是她已经先后尿了三四次,累得有气无力,要动也动不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没有练功吗?”李向东没有逼迫,改口问道。

  “有……有的……噢……一天三趟……!”里奈娇喘细细道。

  “怎么还没有练成万妙奼女功的入门功夫?”李向东皱眉道。

  “不知道……婢子不知道!”里奈惭愧地答。

  “奇怪……”李向东脸露异色道:“为甚么你的元阴会亏损得这样利害的?

  ”

  “甚么是元阴?”里奈不明所以道。

  “除了我,还有没有其他男人碰过你?”李向东随口问道。

  “没有,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没有你的吩咐,婢子是不会让其他人碰我的。”里奈立誓似的说,发现李向东沉吟不语,还加上一句道:

  “婢子没有骗你的。”

  “我知道。”李向东叹气道,倒没有怀疑里奈说谎,因为她是自己亲自开天辟地的,岂能弄虚作假,然而刚才使出淫欲神功吸取她的内力疗伤时,却发觉有异,及至运功探索,才发现元阴丧尽,外强中干,要练成万妙奼女功,简直是缘木求鱼,可恨自己一时大意,传功前没有详加检验,使这一趟又要白费心机。

  “是不是婢子练功不够勤力么?”里奈惶恐地问道。

  “不是。”李向东罕有地心生怜意,柔声道:“是这功夫不适合你,别再练了,待我伤愈后,再传你另一种奇功吧。”

  “谢谢教主。”里奈看见李向东的精神颇佳,以为他的伤势已经好转,关怀地说:“现在可是好多了?”

  “还可以……”李向东不置可否,目注目外喝道:“你们两个看够了没有?

  ”

  “你怎么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在这个浪蹄子身上花费气力?”红蝶推门而进,悻声骂道,看她脸红似火,春意盎然,可不知偷看了多久。

  “是我要的。”李向东冷哼一声,望着红蝶身后的美姬说:“干么作这样的打扮?”

  “人家是教主的母狗,自然要像头母狗了。”美姬手脚着地,摇头摆尾道:

  “教主别恼美姬吧,人家知错了。”

  “母狗还要遮羞布么?”李向东哼道,美姬身上的遮羞布,只是三块三角形的布片,掩盖着重要的三点。

  “平时光溜溜的不大好看,但是侍候教主时自然要脱下来的。”美姬谄笑道。

  “这可不够,还要穿环!”李向东刁难地说。

  “穿环?穿甚么环?”美姬可怜巴巴地说,知道还是要受罪。

  “鼻环,乳环,阴环,全要穿上!”李向东残忍地说。

  “那不是要痛死人吗?”美姬惊叫道:“饶我一趟吧,母狗真的以后也不敢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李向东阴恻恻地说:“这样吧,乳环阴环暂且搁下,鼻环可不能不穿,还要加上一根金炼子,让我牵着走路。”

  “这样人家还能见人么?也不能给教主办事了!”美姬着急地叫,她是魔体之身,些许痛楚也受得了的,只是太难看了。

  “谁说不能?可以幪着脸给我办事的。”李向东冷笑道:“是不是要我亲自动手?”

  “婢子动手便是。”美姬无可奈何,唯有含泪答应了。

  “红蝶,该你了,脱衣服,也学着里奈那样坐上来吧。”李向东扭头看着红蝶说。

  “你还要么?”红蝶喜上眉梢道。

  “为甚么不要?”李向东拍一下里奈的粉腿,示意她下来道。

  歇了这一会,里奈也好多了,虽然心里不愿,还是恋恋不舍地爬下来,岂料脚一着地,竟然软弱无力,差点便跌倒地上,才知道采取主动原来是这么累的。

  ***    ***    ***    ***

  “喔……我又不行了……呀……教主……人家累死了……怎么你还没有来……!”红蝶软在李向东身上叫道。

  “差不多了,你再动几下吧。”李向东喘着气道。

  “让我歇一下吧……我……我很累了……怎么你还没有乐够么?!”红蝶气喘如牛道。

  “教主,让臭母狗助你疗伤吧。”美姬卖好地说,她见多识广,早已发觉李向东是藉着男女交合疗伤。

  “你非人体,怎能助我?”李向东恼道。

  “教主,让婢子来吧,红蝶姐姐也很累了。”里奈自告奋勇道。

  “不用了……”李向东扶着红蝶的柳腰,暗里运功,龙吐珠发,泄出了满腔欲火。

  “呀……美……美呀……射死人了……呀……教主……你真好!”红蝶乐极忘形地呱呱大叫。

  李向东可不再耽搁了,立即闭目调息,使出淫欲神功的化功之法,把从两女那里汲过来的内力送往奇经八脉,融入自家功力。

  运功完毕,发觉汲过来的内力足以开始自疗,李向东才松了一口气,知道假以时日,便能再战江湖,问题是没有三五年的时间,也别指望回复战前的七成功力。

  张开眼睛,看见里奈捧着清水香巾回来,预备侍候给自己洗抹,暗叹这个善解人意的小丫头,不知为甚么元阴大损,竟然比不上历尽风雨的红蝶,要不设法助她练成奇功秘艺,武功难有寸进,在本教还有甚么作为,这辈子算是完了。

  原因是手下诸女,除了美姬以异类修成人身,不用自己多花时间外,人人身怀异术,均有助成就大业,论地位,可比里奈重要得多了。

  念到姚凤珠时,李向东便暗里担心,害怕在此重要关头才失去了她,因为没有她的淫欲神功采阳补阴,收集外来功力,自己可无望短时间内回复昔日功力,拿下那个万恶的毒妇,了断大仇,于是又再施法,寻找她的下落。

  “教主,你回来后,还没有正正经经地休息,早点上床吧。”里奈洗抹着李向东的鸡巴,心痛地说。

  “我没事了,待我……”李向东发觉镜里漆黑一片,还是没有姚凤珠的纵影,失望之余,改口道:“看看佩君招供了没有才休息吧。”

  三女不用多看,也知道方佩君是吃尽苦头了,然而看见镜子里的情景时,仍是触目惊心,不忍卒睹。

  方佩君还是挂在半空,好像刚从手里捞出来地浑身是汗,香汗沿着曲线灵珑的娇躯,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身下湿了一片,宜嗔宜喜的粉脸完全变形,目光散乱凄迷,喉头起伏不定,塞着三娇尿布的樱桃小嘴,该是不绝如缕地发出凄凉的闷叫。

  再往下看,最使人触目的自然是峰峦的肉粒了,两颗紫红色的奶头,涨卜卜的大如红枣,尖端的地方,凝聚着两点灰白的水珠,好像随时要掉下来,不知是奶水还是汗水。

  比较叫人意外的,是方佩君的腹下没有太大的异状,除了小腹略见隆起,塞着阴户的竹管好像溜了半根出来,乌黑色的柔丝颇为凌乱,残存着星云子施暴的遗痕外,依旧玉雪可爱,光洁如昔。

  李向东也是奇怪,施术移动镜中影像,好像把头脸凑到贴近,近距离地细看腹下的方寸之地。

  只见那两片吹弹得破的阴唇,紧紧包裹着粗大的竹管,虽说没有一点儿缝隙,接合之处,却是油光致致,可以想像里边是湿得多么利害了。

  李向东等看了一会,便看见二娇和三娇出现了。

  ***    ***    ***    ***

  “臭贱人,肯招供了没有?”三娇走到方佩君身前,调侃似的说。

  “……!”方佩君先是摇头,接着没命地点头,喉头闷叫不绝,看来是苦极了。

  “这算甚么?说还是不说?”三娇冷哼道。

  “她的嘴巴给你的尿布塞得结实,如何能够说清楚。”二娇哂笑道。

  “说清楚一点!”三娇抽出塞着方佩君嘴巴的汗巾说。

  “……天呀,,,痒死我了……呜呜……求你……求你们放我下来……我受不住了!”方佩君杀猪似的厉叫道。

  “你要是招供,便不用受罪了。”二娇诡笑道:“肯说话吗?”

  “不……呜呜……不行的……不说,我不说!”方佩君呼天抢地地叫。

  “看不出你如此硬气,照道理,没有人受得住的。”三娇看见方佩君没命地摇头,动手把溜出来的竹筒塞回去说:“单是想想那些白头蜈蚣在里边乱钻乱咬的样子,已经要乖乖的说话,要是再熬下去,可要活活的痒死了。”

  “杀了我吧……呜呜……不能说的!”方佩君嚎啕大哭道。

  “痒成这样子,还要顶下去吗?”三娇把染上了大红色寇丹的指甲,搔弄着包围着竹筒的阴唇问道。

  “住手……呜呜……不要搔了……饶了我吧!”方佩君叫唤不绝,小腹起劲地起伏着,好像要把竹管挤出来。

  “你这样折腾她,可是要用流出来的淫水,淹死里边的白头蜈蚣吗?”二娇吃吃笑道。

  “淹得死吗?”三娇立即住手道。

  “难说得很,要看她有多少淫水了。”二娇怪笑道。

  “让我看看……”三娇本来打算把竹筒抽出来的,可是发现留在外边的一端塞着木塞,心念一动,拔下木塞道:“放出里边的淫水,便不会淹死白头蜈蚣了……”

  岂料拔出木塞后,竹筒里竟然喷出一股黄水,直射三娇头脸,骇得她慌忙逃了开去。

  “咦……死了……白头蜈蚣真的给她的淫水淹死了!”看见几尾白头蜈蚣随着黄水,了无生气地从竹筒里掉下来,二娇惊叫道。

  “不是淫水……是尿……这个贱货尿尿了!”三娇发觉满脸腥臭,中人欲呕,狼狈地掏出绣帕揩抹,破口大骂道。

  “尿么?也该有淫水的!”二娇幸灾乐祸道。

  “吵甚么?可是招供了么?”星云子从内堂出来道。

  “还没有,只是她的淫水把那些白头蜈蚣淹死了。”二娇笑不可仰道。

  “淫水?”星云子难以置信道。

  “甚么人的淫水?”大娇和四娇也进来了。

  “就是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三娇指着方佩君戟指大骂道。



三十 守株待兔



  这泡尿是方佩君故意撒出来的!

  发觉被擒时,方佩君已经有点内急了,无奈那时为星云子苦苦相逼,讨饶也是徒然,及他们离去后,除了给白头蜈蚣咬得死去活来,亦饱尝内急之苦,苦不堪言时,灵机一触,腼颜把尿撤出来,果然没有再遭白头蜈蚣咬噬,亦同时解决燃眉之急。

  可是过不了多久,方佩君便后悔了。

  原来那泡尿憋在腹腔里,无处宣泄,一样难受得很,而白头蜈蚣咬过的地方,开始作痒,要搔也搔不着,受的罪好像更多。

  此刻撤出了尿,腹腔的压力大减,里边的痕痒也没有那么难受,虽然好过了一点,可是竹筒仍然留在阴户里,下身的孔洞洞开,还有许多尿液滴滴答答地流出来,却使方佩君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能够一头碰死。

  “都是你,用甚么白头蜈蚣,弄得这里一塌糊涂了。”星云子不满地目注二娇道:“还不打水洗擦干净,要臭死人吗?”

  “谁知道她会撤尿的。”二娇委屈地转身离去,外出打水了。

  “饶了她吗?”大娇问道。

  “那有这么容易?,”星云子冷笑道:“你们也出些主意吧。”

  “别逼我……我甚么也不会说的!”方佩君喘着气说。

  “我就是要逼你!”星云子森然道:“给我打!”

  “我来……让我动手!”三娇丢下肮脏不堪的绣帕,随手抄起一段不知有甚么用,又细又长的竹片子,抢步上前,便朝着那悬空高挂,白雪雪的玉股抽下去。

  “哎哟……!”竹片子落在肥大丰满的粉臀时,痛得方佩君厉叫一声,艰难地扭动娇躯,左右闪躲。

  “三娇,你的身上可臭死了,还是快点去洗澡更衣,让我来吧。”四娇笑道。

  “不,要不打她一顿,如何能消我心头之气!”三娇愤然叫道,竹鞭又朝着方佩君抽下去。

  方佩君无助地吊在半空,在三娇残忍的拷打下,惨叫哀号,叫苦不迭,诱人的胴体也添上了许多道怵目惊心的红印,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淌血了。

  三娇还是不满意,柳眉一耸,竹鞭竟然朝着张开的大腿抽下去!

  “……!”这一鞭落在大腿内侧,痛得方佩君眼前金星乱冒,长号一声,只道是给三娇活生生地打死了。

  然而叫声未止,竹鞭又再落下,还是直击大腿根处,方佩君以为这苦难的一生终于要走到尽头了,岂料鞭子无巧无不巧地落在洞口的竹筒处,尽管痛不可耐,总算没有打上了娇嫩的阴户。

  “你要打死她吗?”大娇上前拦阻道。

  “既然她不说话,打死了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三娇也打得浑身是汗,气愤地掷下竹鞭说。

  “打死了有甚么用?”星云子不以为然道:“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倔强!”

  “她要不及早供出李向东藏匿的地方,只会夜长梦多,最怕的是李向东治好伤势,就是圣女也未必能攻进去。”三娇悻声道。

  “李向东伤得那么重,能够保住性命已经是了不起了,岂能说好便好。”星云子啾着方佩君说。

  此刻方佩君才知道李向东身受重伤,不禁动念说出魔宫所在,让星云子密报圣女,诛此巨恶,可是念到他还没有死,要是招供,自己生死事小,孩子一定活不下去,唯有咬牙苦忍了。

  “就是李向东跑了,还可以让她回去作内应的,一定有机会报此大仇的!”星云子继续说。

  “要她说话也不能,怎会给你作内应?”三娇哂道。

  “待我养好精神,便能再使迷神乱性大法,那时要她干甚么也可以了。”星云子冷笑道。

  “臭贱人,听到了没有?迟早你也要乖乖地听话的,为甚么不识相一点,不用我们多费气力呀。”四娇逼迫着说。

  “不……不行的……呜呜……不能说的!”方佩君嘶叫着说,暗念要是自己为妖术所迷当了内应,李向东该不会怪责吧。

  “不说吗……?!”大娇冷哼一声,走到方佩君身前,动手把塞着阴户的竹筒挖出来。

  “你要干甚么?不要弄坏她呀!”星云子皱眉道。

  “弄不坏的……”大娇指点着那个给竹筒强行撑开,至今仍然不能合拢,涕泪盈眶的肉洞说:“这个骚穴是女孩子最娇嫩最敏感的地方,能让人乐不可支,也能让人苦不堪言,要她说话,自然要从这里开始了。”

  “你有甚么主意?”星云子问道。

  “看我的……”大娇拔下头上金钗,一手翻开了懒洋洋地歪在一旁的阴唇,钗尖点划着红彤彤的嫩肉,问道:“你说是不说?”

  “不……不要……!”方佩君恐怖地大叫,利针似的金钗如此点划着敏感无比的肉壁,怎不使她魂飞魄散。

  “真的不说吗?”大娇阴恻恻地说。

  “不……不能说的……哎哟……痛……痛死我了……!”方佩君蓦地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吊在半空的手脚没命地扭动着,原来大娇已经狠心地刺了一下。

  “不要留下伤痕,否则她便不能当内应了。”星云子警告道。

  “不会的……!”大娇又再刺了一下。

  这一下刺得更深,方佩君痛得好像叫也叫不出来了,挣扎了几下,接着螓首一摆,便失去了知觉。

  “她可是痛死了?”四娇脸露惧色道。

  “不……还有气的。”大娇探一探方佩君的鼻息,松了一口气道。

  “这丫头也真硬气!”星云子懊恼地说:“算了,先把她关起来,明天再问吧。”

  ***    ***    ***    ***

  “你们看到了没有?像佩君那样苦苦熬刑,也不背叛本教,真是乖孩子,我才会疼她的。”李向东收回法术道。

  “我也能宁死不屈的!”红蝶硬挺着说。

  美姬却是垂头不语,知道要不是有把柄落在李向东手里,方佩君怎会忠心不贰。

  “教主,甚么时候才把佩君救回来?我看她要受不住了。”里奈心有不忍地说。

  “星云子看来没打算取她的性命,过几天,便会放她回来了。”李向东残忍地说。

  “那……那不是要苦死她吗?”里奈吃惊道。

  “又死不了的,吃点苦有甚么大不了。”李向东眼珠一转,凶霸霸地看着美姬,狞笑道:“臭母狗,我改变主意了,穿环是大事,该主人亲自动手的,你预备金环,明天待我给你穿上!”

  “主人……!”美姬心里发毛,急叫道。

  “滚,别吵着我睡觉!”李向东喝骂道。

  ***    ***    ***    ***

  一觉醒来,李向东的精神可好得多,也能够自行走动练功,然而练功完毕后,发觉剩下不足两成功力,空有一身精妙的招式,却没有雄厚的内力施展,不禁心情大坏,怒火中烧。

  “红蝶和那头臭母狗在那里?怎不在床前侍候?”李向东恼道。

  “你别恼,我立即去找她们。”里奈连奔带跑地走了出去,没多久,便与两女一起回来了。

  红蝶和里奈一样,也是神宫里的日常装扮,以彩帕缠身,只是手里握着一根皮索,皮索的另一端系上了美姬颈上的皮项圈,溜狗似的把手脚着地的美姬牵进来。

  美姬身上可没有多少衣服,除了两块小得可怜的布片包裹着胸前豪乳,便是一方手绢大小,挂在腹下的丝帕,此刻俯伏地上,丝帕轻飘飘地垂在身前,银白色的茸毛似隐还现,却是有等如无。

  “汪汪,臭母狗见过主子!”待红蝶施礼完毕,美姬也汪汪地叫了两声,爬到李向东身前,头脸在李向东脚下嗅索着说。

  “上来,坐在这里。”李向东指着膝盖说。

  “是!”美姬只道李向东恨意已消,欢呼一声,爬了上去,抱着他的脖子说:“主人,你的伤没甚么大碍吧?”

  “是不是有大碍的话,你便要跑了?”李向东冷哼道。

  “不……不是的……婢子以后也不敢了!”美姬急叫道。

  “鼻环在那里?是时候让我给你穿上了。”李向东把玩着美姬那高挑挺直的鼻子说。

  美姬冷了一截,知道还是难逃劫数。

  “在这里。”红蝶捧着银盆子走了过来,盆里盛着长长的金炼子,还有一根金光闪闪,两头尖利,六七寸长短,比吃饭的筷子幼细许多的金属棒子,该是用来作鼻环的。

  “这么幼小怎成?”李向东捡起棒子,不满地说。

  “不小了,要是太粗,会弄坏那个可爱的鼻子的。”红蝶抗声道。

  “她的鼻子那里可爱?!”李向东一手握着金棒,一手扭捏着美姬的鼻子说:“鼻骨太硬,要穿进去可费功夫。”

  “不……不要穿在那里,从鼻骨穿进去,鼻子会塌下来的。”美姬脸无人色道,可是鼻子捏在李向东手里,说话也是不清不楚。

  “那么便要穿在这里了……”李向东把两根指头探进鼻孔,按捺着鼻骨下边的软肉说。

  “是……”美姬冷汗直冒,含浑地说。

  “教主,麻药在这里。”红蝶送上一个小瓶子说。

  “要麻药干么?要不让她吃点苦头,有机会时,她还会再犯的。”李向东残忍地说。

  “不……不会的,以后也不会了。”美姬流着泪道。

  “现在给你穿环了,不要动,否则便把整个鼻子拧下来!”李向东举起金棒,抵着鼻骨下边的软肉说。

  虽说准备鼻环时,美姬已经在鼻子擦满了麻药,此刻还开始发麻,相信该不会太痛,可是事到临头,还是害怕的不得了,唯有紧咬朱唇,使劲地握着粉拳,等待那恐怖的一刻的来临。

  李向东的鼻子很灵,其实早已嗅到麻药的味道,故意没有说破,手中金棒慢慢地刺进肉里,抵达鼻骨的下方时,手中一翘,竟然往鼻骨刺下去。

  由于事前擦上麻药,尖针似的棒端刺进肉里时,美姬可不太痛,只是针尖过后,棒子愈来愈粗,强行把肌肉撕开,已经痛得要命,再来这一下,更是痛得失控地挣脱李向东的羁拌,倒在地上大哭大叫,满地乱滚。

  “你不是已经擦上麻药吗?还鬼叫甚么?”李向东冷冷地说。

  “是我不好……呜呜……痛死我了……我该死……我以后也不敢了……饶了我吧!”美姬顿悟李向东是发觉自己弄鬼,故意来这一下的,岂敢还再欺瞒,捂着鼻子痛哭道。

  “你不敢甚么?”李向东冷冷地说,一串血珠从手里的金棒掉在地上,不知多么的恐怖。

  “我……我不敢欺瞒主子了……真的……真的以后也不敢了!”美姬泣叫道。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是不是真的不敢,看下去便知道了。”李向东哼道:“别以为我是这么容易上当的。”

  “是……是……臭母狗知道了。”美姬爬了起来,叩头如蒜道,鼻子血流如注,看来受创不轻。

  “红蝶,你也是有份的,是不是?”李向东转头望着红蝶问道。

  “不……是……是婢子不好……见她可怜……才……”红蝶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说。

  “要是再有下一次,你也可以擦点麻药,看看能不能止痛吧。”李向东森然道。

  “不……没有下一次了。”红蝶粉脸煞白地叫。

  “臭母狗,快点过来,鼻环还没有穿上哩!”李向东寒声道。

  美姬不敢耽搁,一步一惊心地重行爬上李向东的膝盖,可真害怕他会再来一下。

  这一趟李向东倒没有再施毒手了,把金棒穿过鼻下的软肉后,便动手屈成环形,饶是如此,仍然痛得美姬哀鸣不绝,泪下如雨。

  “给她拴上炼子吧。”弄好了鼻环后,李向东满意地摇动了几下,才抖手把美姬推下道。

  红蝶战战惊惊地拿起金炼子,蹲在美姬身前,看见鼻环径约两寸,挂在挺秀的鼻子下面,鲜血淋漓,更是心惊肉跳,颤着手拴上金炼子后,才拿来干净的素帕,小心奕奕地抹去血渍。

  那边厢,里奈也取来干净的衣服,侍候李向东换下血印斑斑的衣衫,看她粉脸煞白,犹有余悸的样子,李向东心中一动,笑嘻嘻地拉着她的玉手问道:“你害怕吗?”

  “不,我不害怕。”里奈强笑道。

  “为甚么不害怕?你不怕痛吗?”李向东奇道。

  “谁不怕痛?可是婢子是永远也不会欺骗你的,还怕甚么?”里奈理所当然似的说。

  “对,这样便甚么也不怕了。”李向东大笑道。

  红蝶心里大恨,暗骂这个狐媚子口甜舌滑,如此说话,不把李向东骗得死死才怪。

  美姬究竟是异类之身,耐痛之力远胜凡人,哭了一会,鼻子的痛楚也开始减退,乘着李向东与里奈调笑胡闹,偷偷取来镜子,看看自己穿上鼻环后的模样。

  鼻孔还淌着血,幸好鼻梁高挺如昔,也没有塌下去,只是那个金色的鼻环大如鸡子,怪模怪样的挂在唇上,破坏了辛苦修来的花容月貌,不禁心痛如绞,默默地流下凄凉的珠泪。

  “是不是很美呀?”李向东捉狭地问道。

  “……!”美姬泪流满脸,不知如何回答。

  “不漂亮吗?”李向东冷笑道:“行呀,脱下来,让我给你再穿一趟。”

  “不……漂亮……很漂亮……不用再穿了。美姬哀叫道。

  “漂亮便行了。”李向东怪笑道:“你们两个牵着她四处走走,让大家看看这头母狗长得多么漂亮!”

  “能不能给她擦点伤药?”红蝶怯生生地问道。

  “擦吧。”李向东大发慈悲似的说:“可是要常常转动她的鼻环,别让长回来的肉黏合鼻环,那便不好玩了。”

  ***    ***    ***    ***

  李向东果真铁石心肠,接连三天,眼巴巴地看着方佩君吃苦受罪,尝遍了针刺火烫,百般拷打,自然也少不了星云子的奸淫摧残,和四娇的非人虐待,仍是无动于衷,看得三女肉跳心惊,感同身受。

  穿上鼻环的美姬可安份得多了,也没有那么多话,然而李向东恼她心存非份,故意命红蝶和里奈把她当作狗儿看待,以此为乐,使这头心高气傲,自命高人一等的妖狐,不知尝了多少前所未有的羞辱。

  红蝶与美姬相识最久,平素也颇相得,未免假仁假义,悄悄好言安慰,倒没有让她太难受。

  里奈的一颗心完全向着李向东,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乐为乐,为博爱郎一粲,常常刻意刁难,用作笑谑,结下强仇而不自知,使人扼腕。

  从外表来看,李向东除了暴燥一点外,已经回复如常,众人只道他没有大碍,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更没有人再敢心怀异志了。

  李向东暴燥是有理由的,表面看似没事人,却是有苦自己知,原来是发觉自己丧失了大部份功力,要是比拼内力,白山君也未必打得过,遑论称霸天下,怎不使他忧心如焚,恨火中烧。

  要回复旧时功力,李向东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找到万年人参那样的天材地宝,二是尽快寻回姚凤珠,利用她的身体作桥梁,汲取别人功力。

  无奈多番使术,姚凤珠也是纵影全无,看来是凶多吉少,唯有广发烟鹤传书,下令潜藏各地的手下,留意好像万年人参那样的灵药的下落。

  这一天,李向东如常察看方佩君的情况,看见星云子聚精汇神地站在她的身前发问,她却是双眼发直,痴痴呆呆地有问必答,顿悟星云子已经使出了迷神乱性大法,迷倒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尽管方佩君有问必答,可是她所知不多,星云子的问题也没有中正要害,泄露的秘密不多,甚至没有道出修罗教众人是以心声传语互通消息,瞧得李向东嘿嘿冷笑,随即召来王杰等商议。

  岂料王杰等刚刚坐下,突然飞进一头烟鹤,李向东阅过信函时,竟然脸色大变。

  “教主,出了甚么事?”王杰惶恐地问,他也知道李向东近日心情欠佳,恐怕惹他不快。

  “那个毒妇……!”李向东怒骂道。

  原来这封信是修罗教潜伏关中的细作送来的,他探得不知如何,竟然探得魔宫的门户,决定明早亲率群雄,伙同丁菱调动的大军进攻。

  “她怎会找得到的?方佩君招供了么?”王杰吃惊道。

  “她刚刚才供出门户所在,星云子还没有来得及把信送出去。”李向东森然道。

  “听说天池圣女法术通玄,堪比仙佛,能够找到这里也不稀奇的。”红蝶脸带怯色道。

  “我们可要避一下?”白山君率直地说。

  李向东脸色数变,念到要是没有人通风报讯,天池圣女还能找到魔宫的门户,那么自己设下的重重禁制,也难以拒敌,最后废然长叹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待我养好了伤,再和她算帐。”

  众人至此方知道李向东的伤势未愈,难怪他的心情欠佳了。

  ***    ***    ***    ***

  大清早,圣女便率领一众武林高手,联同关中调来的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奔姚凤珠透露的魔宫入口。

  众人知道魔宫共有十八道门户,李向东等人要是蓄意逃跑,要追上也不容易,此行的目的只是攻其无备,能够杀得多少便是多少,最重要的是如果能够捣破他的老巢,修罗教不独没有容身之所,更会损失惨重。

  圣女一马当先,来到一栋峭壁前面,定睛细细看了一会,发觉全无异状,暗念修罗妖术可真利害,自己已经使出天眼神通,还是找不到门户,却也相信姚凤珠没有骗她,于是默运玄功,朝着峭壁一指。

  也真奇怪,这俏生生的一指,竟然如旱天暴雷,发出隆然巨响,接着“轰隆”一声,整栋峭壁立即土崩瓦解,数不清的巨石朝着众人迎头而下。

  众人走避不及,只道定当伤亡寝藉时,圣女却是不慌不忙,妙曼轻盈地转了一个身,袍袖翻飞,落下来的巨石泥土,瞬即化作轻烟,不知所纵。

  静悟等曾经领兵攻打慈云山的猪栏,看见如此声势,不禁抹了一把冷汗,要是李向东当时藏身洞窟,别说救不了人,恐怕还要一败涂地。

  圣女也是暗暗心惊,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李向东还能使出这样利害的妖术,要是再碰上他,实在难言必胜。

  “怎么没有道路的?”圣女身后一个幪脸黑衣人惊叫道,他的身裁臃肿,头脸全身完全包裹在黑衣里,可不知是男是女。

  “看!”丁菱指着前方叫道。

  众人抬头一看,峭壁还在,只是壁上已经多了几个擘巢大字。

  “毒妇,你一定有报应的!”

  “岂有此理!”桑树怒吼一声,腾身而起,接连拍了几掌,壁上便只剩下“一定有报应的”几个大字。

  “好掌力!”圣女赞叹道,暗念这叫化子或许能与李向东一战的。

  “圣女谬赞了!”桑树大喜道,自念经过圣女品题,定必声价十倍了。

  “圣女,李向东一定未死,我们快点攻进去吧。”排教老者急叫道。

  “大家小心一点!”圣女点点头,凝神净念,待众人退了开去后,再度施法。

  岂料这一趟圣女接连发出了几个迅雷,峭壁还是夷然不动,也没有一点声色。

  “没有用了,他已经封闭门户,我的破山神雷也攻不进去,就算挖破山腹也是进不去的。”圣女叹气道。

  “那么现在怎么办?”丁菱问道。

  “我们是白行一趟了,回去吧。”圣女摆手道:“他既然有备,如何能捣毁魔宫?”

  “除了这里,南边还有几个门户的……”黑衣人着急地说。

  “没有用的,回去再说。”圣女沉声道。

  这一趟圣女却是看走眼了,李向东没有完全封闭进出的门户,只是以妖法全力防守,才能敌住几个破山神雷。

  ***    ***    ***    ***

  目睹圣女率兵退去后,魔宫里顿时欢声震天,原来李向东等没有逃走,还自始至终以法术监视圣女等的动静。

  众人之中,又以李向东最是高兴,因为他又重拾没有剩下多少的信心,不仅如此,圣女的现身,还使他发现了一个回复武功的更理想方法。

  “相信星云子不用多久,该知道那个毒妇无功而退,那时便会把佩君放回来的,你如此这般,在路上等候,把她接回来,路上可要小心一点,要是碰上那个毒妇,我也救不了的。”李向东吩咐道。

  “佩君给星云子当内应,我们岂不是引狼入室?”王杰不明所以道。

  “当然不会了,星云子能迷倒她,我也能破法的。”李向东笑道:“何况我还可以利用她,让星云子知道我的利害的。”

  “是。”王杰答应道。

  “百草生等有消息吗?”李向东继续问道。

  “有的,月圆之夜,唐纵领着青萍进入秘洞,抄出部份毒经,估计再进洞两次,便能把整部毒经抄下来了。”白山君答道。

  “告诉青萍抄录完毕后,留在唐门听候指示,要是百草生等气闷,你便领他们回来神宫吧。”李向东点头道:“大家暂时偃旗息鼓,甚么也别干,所有人留在宫里休息,让那个毒妇以为我们真的怕了她。”

  “我们要躲到甚么时候?”红蝶问道。

  “不会太久的,待我办妥了一件事,便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李向东狞笑道:“里奈,你随我出宫。”

  “你的伤还没有好,怎能奔波劳碌,要是可以,便让婢子独个儿去吧。”里奈关怀地说。

  “不,我不去不行,只要此事办得顺利,这点点伤可算不了甚么。”李向东兴奋地说。

  出入修罗神宫的门户众多,全是走进一道门里,念出咒语后,便能离开魔宫的。

  这一道门户是里奈没有走过的,随着李向东走进门里,才发觉铁尸也在门里等候。

  李向东可没有像以前那样传下出入咒语,只是一手抱着里奈的腰肢,一手扶着铁尸的肩头,一晃眼,便出门去了。

  门外是一个房间,家俱齐全,还有清水食物,奇怪的是只有窗户,却没有出入的门户,好像一个密封的木盒子。

  “你坐在窗下,给我看清楚出入的行人,见到那毒妇出现时,便第一时间以心声传语告诉我。”李向东领着里奈在窗前的椅子坐下道。

  “那一个毒妇?”里奈一头雾水道,看见窗下是一条崎岖小径,不知从那里来,也不知道去那里,坐在窗下能够看得老远,该不会走眼的。

  “就是天池圣女!”李向东悻声道。

  “是她?!”里奈大吃一惊道:“婢子刚才在镜子里看得不大真切,恐怕会走眼的。”

  “不会的,这里人迹罕至,除了她,没有人会来的。”李向东简单地描述圣女的样貌说:“她长得很美,你要是看见一个美女从那边走过来,便非她莫属了。”

  “她会来吗?”里奈狐疑道。

  “我知道她会的,一定会的!”李向东狞笑道。

  “要是她发现了我怎么办?”里奈问道,暗念自己坐在窗前如此显眼,见到人时,也会让人发现的。

  “她看不见的。”李向东充满信心地说:“这里已有法术保护,从外边看,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没有人能够发现内有乾坤的。”

  “婢子不睡一两天还可以,要是这两天她没有出现,恐怕会误事的。”里奈为难道。

  “别担心,如果她要来,也该在白天,不会在晚上出现的。”李向东笑道:

  “你没有夜眼,晚上也不济事,就让铁尸负责,行吗?”

  “婢子一定不负所托的。”里奈立誓似的说。

  “每隔几天,我会来看你,顺道送上食物清水,也给你解闷的。”李向东柔声道。

  “你真好……”里奈心中一热,感激地说。

  “还有,铁尸肚饿时,你要喂他的,懂吗?”李向东笑道。

  “婢子懂的。”里奈粉脸一红,点头道。

  方佩君不在时,李向东指定由几个魔女负责喂饲铁尸,里奈是不用担当这件苦差的,但是耳濡目染,怎会不懂。

  “好了,我也要走了,办妥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地疼你的。”李向东点头道。

  ***    ***    ***    ***

  李向东离开那间神秘的房子时,圣女等也回到排教总坛了。

  “圣女,他会不会……是发现了我……才封闭门户的?”黑衣人已经憋了很久,待圣女落座后,急不及待地问道,原来这个黑衣人是姚凤珠乔妆改扮的。

  “不会的,你的化妆天衣无缝,又有伏妖灵符护身,就是面对面说话,他也不能认出来的。”圣女肯定地说。

  “不错,他有你的元命心灯在手,要是发现了投诚,怎会饶你?”静悟安慰着说。

  “他……不……不要让他杀我……我不能死,不能下淫狱的!”念到淫狱里还有自己的亲人门下,姚凤珠害怕的不得了地叫。

  “凤珠姐姐,不用害怕,有圣女在此,没有人能伤害你的。”丁菱同情地拥着姚凤珠说。

  “孩子,如果你知道那些亡魂的时辰八字,可以诵念金刚经,助他们脱困的,念经前,首先道出姓名和八字,念上一千遍后,他们便能脱出苦海,往生极乐了。”圣女好像知道姚凤珠心里想甚么似的说:“要是净是知道名字,便要念上一万遍了。”

  “真的吗?”姚凤珠惊喜交杂道。

  “真的。”圣女点头道:“离开这里后,你可以托庇佛门,加上我的伏妖灵符,便可以安寝无忧了。”

  “离开此处百里,有一所小庵堂,本是老尼一个师叔的修真之所,她已于月前坐化,还没有人驻锡,要是你不嫌孤苦,大可暂住栖身的。”静悟一片好心道。

  “谢谢师太!”姚凤珠感激流涕道。

  “我可以送你一程的,去到那里后,只要杜门不出,李向东怎样也找不到你的。”圣女柔声道。

  姚凤珠还来不及称谢,已经给桑树打断了话柄。

  “圣女,你要去那里?没有你,我们如何斩妖除魔?”桑树急叫道。

  “李向东……李向东闭门不出,当是受了重伤,纵然不死,三五年内也难以作恶,该会躲起来的,我也没有把握找到他的下落。”说到李向东的名字时,圣女竟然有点儿寒心,叹气道:“这一战我也触伤旧患,还要苦修半年,才能回复原来功力,要是你们能够找到李向东的行纵,可以上天池找我的。”

  “我们如何才能找到李向东躲在那里?”大方皱眉道。

  “丁菱才气横溢,机智绝伦,武功法术,已经尽得我的一身所学,必要时还可以动用官府的力量,不是更胜于我吗?”圣女微笑道。

  “圣女言重了。”丁菱惶恐地说。

  “丁小妹,你不用客气了,我们见到你手上的同心指环,已经明白圣女的意思,早已决定听你的调度,共拒修罗群魔了。”桑树笑道。

  “是的,行前大觉师兄也有这样的话。”大方点头道。

  “丁小妹,不要多心了,你干得来的。”静悟附和道。

  “承蒙诸位前辈不弃,晚辈身为武林一脉,自当尽心歇力的。”丁菱也不再谦辞了。

  “好极了,我也可以安心返回天池疗伤了。”圣女喜道。

  “那么敝帮帮主……?”当阳帮的几个长老着急道。

  “噢,对不起,我忘记了他。”圣女存心抬举丁菱,笑道:“这样吧,丁菱可以随你们返回当阳帮的,要是她也解救不了,我也无能为力的。”

  “圣女不能和我们一道去么?”丁菱渴望地说。

  “不,我想早日返回天池,好好地想清楚一些事。”圣女拒绝道。

  “圣女还有甚么事悬而未决的?”丁菱问道。

  “让我想清楚再告诉你吧。”圣女长叹一声,道:“你甚么时候有空,可以上天池找我的。”

  “晚辈一定来的。”丁菱答应道:“这一趟调动关中大军,劳而无功,晚辈也可以顺道交代一下了。”

  “好吧,明早我便送凤珠一程,然后回天池等你吧。”圣女点头道。

  ***    ***    ***    ***

  圣女去后,丁菱和静悟等花了几天时间,议定对策后,便分道扬镳。各自上路。

  丁菱随着当阳帮众长老回帮后,才知道圣女大败李向东的消息已经传遍江湖,星云子的两个徒弟七娇和八娇也闻风先遁了。

  当阳帮主虽然受制于星云子的迷魂术,可是没有七娇和八娇在旁指示,许多事没有主见,终于任由丁菱施为。

  丁菱在圣女离去前,曾经与她研究了几个解救的法子,此时一一使出,接连使出七种法术,还是徒劳无功,唯有使出最后一度板斧,邀请同行的大方和几个少林弟子,使出了驱妖降魔的天龙禅唱,竟然误打误撞地使当阳帮主回复正常。

  当阳帮众人不知就里,以为全是丁菱的功劳,自然千多万谢,也矢誓与她共同进退,一起对抗修罗教。

  接着金轮帮又闻风而至,央求丁菱解救被软禁的前帮主,结果天龙禅唱再显奇功,他也神智如常了。

  两帮在丁菱的调停下,重新画分地盘,化干戈为玉帛,消弭了一场逼在眉睫的大祸。

  与金轮当阳两帮作别后,丁菱便动身往谒见大档头了。

  “你干得很好……!”听毕圣女如何义助排教,大败李向东和金轮当阳两帮已经握手言和的始末后,大档头罕有地发出欢呼似的声音说。

  “属下只是因人成事,没有甚么了不起,要不是圣女,恐怕也不是今日的局面了。”丁菱惭愧道。

  “圣女固然了不起,然而没有你的跪求,焉会出山相助,所以你还是功不可没的。”大档头笑道。

  丁菱知道事实不是如此,却没有解释,因为她亦没有尽吐所知,除了没有道出从姚凤珠那里获悉修罗教的秘密外,也故意略去圣女当年的隐事和自己已经尽得圣女真传,进谒之前,更收起同心指环,以免给他发现。

  “你最大的功劳其实在于一举摆平了排教等三个帮派,彻底解决北方的祸患之源,消弭战乱于无形,既使朝廷松一口气,百姓也可以安享太平,居功至伟。

  ”大档头兴奋地说:“告诉我,你要甚么赏赐?”

  “属下只是一时侥幸,安敢邀功。”丁菱正容道:“而且李向东这个魔头尚未伏法,亦使人食不知味的。”

  “我已经下令全力追查李向东的行纵了,不过他既然受伤甚重,一日武功未复,单凭妖法也不是无人能制的。”大档头哂道。

  “除了圣女,还有甚么人能对付他?”丁菱抗声道。

  “单以法术而言,也不是没有的。”大档头问道:“你有没有听过天魔这个名字?”

  “属下孤陋寡闻,可没有听过,他是甚么人?”丁菱摇头道,单听名字,这个天魔该不是甚么好人。

  “没有才是正理。”大档头点头道:“此人百年前出道时,已经誉为魔道第一高手,当时的修罗教教主据说还是他的手下败将,后为大雄长老所败,东走扶桑,不知所纵……”

  “百年前?现在还在世上吗?”丁菱忍不住问道。

  “这可不得而知了。”大档头答道:“但是数十年前,一个自称九子魔母,法力高强的女人在东洋建立天魔道,该与他有关的。”

  “九子魔母远在东洋,再利害也没有用的。”丁菱不解道。

  “不,天魔道的圣殿设在榆城,不知为甚么,前些时还与李向东发生冲突,才让我们发现的。”大档头答道:“我无意中查到天魔这个人物,九子魔母要是与他有关,便能与李向东一战,我们也可以驱虎吞狼了。”

  “最怕引狼入室。”丁菱警告似的说。

  “我的口袋里不净是九子魔母的。”大档头神秘地说:“现在最重要是能够找到李向东,便可以借助圣女,斩草除根了。”

  “此事谈何容易,唯望他没有收藏甚么灵丹妙药,难以回复功力,才有成功的希望。”丁菱沉吟道:“他现在是躲在魔宫里养伤,为今之计,只能派人监视我们知道的几个魔宫门户,要是他从那里出入,便设计围捕。”

  “这样太被动了,也不知道要等到甚么时候才会出现。”大档头笑道:“我收到消息,李向东已经发出密令,着潜伏各地的手下访寻灵丹妙药,该是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我打算设下陷阱,引蛇出洞。”

  “如何引蛇出洞?”丁菱问道。

  “待我布置妥当后,便会求皇上借出藏在宫里的万年人参作饵,让他自投罗网。”大档头格格笑道。

  “也不一定要真的万年人参的,要是出了甚么纰漏,恐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丁菱踌躇道。

  “李向东狡猾无比,要不是真的东西,如何让他上当。”大档头胸有成竹道:“何况我也会设下天罗地网,还容他混水摸鱼吗?”

  “倘若届时圣女已经伤愈,那便万无一失了。”丁菱不再多话道。

  “她伤了么?伤得重不重?”大档头问道。

  “应该不重,据说苦修数月,便可以复原了。”丁菱答道。

  “没有圣女也无妨的,前些时西域来了一个番僧,亦是法力高强,神通广大,必要时,可以请他出手的。”大档头不以为意道。

  “最好圣女能够出手吧。”丁菱心里冷笑,暗念一个西域番僧如何能与圣女相题并论。

  “你现在打算去那里?”大档头问道。

  “属下想上天池,让圣女早点知道大人的妙计,可以早作准备。”丁菱答道。

  “要设下万无一失的陷阱,可不是三朝两日能办得妥的,我想你先给我办一件案子,再去也不迟的。”大档头道。

  “甚么案子?”丁菱奇道。

  “近日北方出了一个采花贼,十天之内,奸杀了廿七个女人,北方那些窝囊废束手无策,我想你去看一看。”大档头悻声道。

  “采花贼?”丁菱失声惊叫道,蓦地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不错,此人来去无踪,闹得人心惶惶,不能不办的。”大档头恼道。

  “是,属下遵命。”丁菱朗声道,暗念此事非同小可,焉能不办。

  原来丁菱突然念到李向东能够传授姚凤珠淫欲邪功,必然精通此道,不知是一时大意,还是关心则乱,为免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受窘,竟然没有多问,要是李向东能够藉此疗伤,那可大件事了。

  回心再想,念到世上的女性高手不多,李向东纵有此心,也不容易得逞,何况他重伤未愈,此时当如惊弓之鸟,岂敢冒险,心里才安乐一点。

  可是丁菱怎样也想不到,当她去到地头时,那个采花贼可不再做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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